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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尚只是懒得折腾这些,又不是真的刚出土。
社交软件刚兴起时,祁尚也注册过账号,可他没什么朋友能联系,最后也就不用了。
若不是祁尚记性好,怕是连密码都想不起来。
秦争拿过祁尚的手机,除了关注的公众号有发来几条消息,通讯录界面干干净净,一个联系人都没有。
“哥,我能申请加你好友吗?”
“随便。”
秦争仿佛怕祁尚反悔,立马扫描二维码添加好友,同时给自己改了备注:和祁尚天下第一好的秦争。
幼稚的要命。
祁尚拿回手机后看了眼,把备注又改回了秦争的名字。
明明是自己的名字,秦争却怎么看都觉得难受,特别不顺眼。
最后祁尚又在备注上给他添了颗爱心,又答应给他朋友圈点赞,这才哄好幼稚鬼。
“现在能好好吃饭了吗?”
“当然没问题!”秦争这样说,却先给祁尚盛了碗汤。
自从添加微信好友后,祁尚一天能收到秦争发来的八百条消息。
芝麻绿豆大的一丁点小事,秦争也要和他说个没完。
就算祁尚基本不回复,秦争自说自话也能特别开心。
祁尚后悔一时心软加秦争好友了,特别想拉黑。
拍完一场戏,祁尚又收到秦争发来的表情包,分别是:哥哥好棒和爱你爱你。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收罗来的表情包,居然完全不重复。
祁尚哪知道,这是秦争专门画的。
天已经完全转凉,冷风吹过,祁尚咳嗽两声。
祁尚身体不算好,秋冬时尤为明显,稍微变换天气,他就要病一场。
病了两三次后,消息不知怎么传回了祁家。
没过几日,家庭医生专程过来了一趟,按着往年制定的药方重新修改后,给祁尚留下了半月的药。
这段时间,祁尚房间里充斥着中药的味道。
秦争眉头紧锁,盯着小厨房的煎药锅,脸上写满了苦大仇深。
祁尚觉得好笑:“闻不惯?”
“特别苦。”秦争道。
“又不是给你喝。”
“成天养生,最后反倒一身病。”秦争胆大包天,捏了捏祁尚瘦削的肩膀,“祁老师,你这一天天的都养到哪里去了。”
“没大没小,爪子拿过去。”祁尚道,“你年纪小,不懂。”
“明明以前挺健康啊,一年都生不了一回病,这几年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啊?”秦争道。
“说的像你以前是我保镖一样。”祁尚有些无奈,“怎么,如果真有,你要给我报仇吗?”
“谁,难道是祁家哪个不长眼的还不死心,给你下了绊子?”秦争冷下脸,气势汹汹的,仿佛要是祁尚说确定的答案,他就立马去揍人。
“没有的事,小朋友记得遵纪守法,别成天喊打喊杀的。”祁尚仿佛品茶一般喝了碗中药,抬头看见秦争比他还难受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
其实祁尚没说实话,他如今容易生病,的确有缘由。
几年前,祁尚拍戏时受伤,伤不算轻,养了大半年才好转。
肇事者出自祁家。
对祁家来说,家丑不可外扬。彼时,祁尚受伤的消息被严密封锁,粉丝到现在也只以为那段时间他在封闭拍戏,并不知晓当时的生死一线。
包括当时远在异国他乡的秦争,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祁尚忽然想起,他从昏迷中醒来那日,除了医生护士外,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来自秦争。
“哥,你戏还没拍完吗?我打了好多个电话都没人接。”秦争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委屈。
“山里信号不好。”祁尚道。
“你是不是不舒服?”
祁尚没想到秦争那样敏锐:“没有,拍戏有些累而已。”
其实当时的祁尚不算清醒,秦争后来又说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
如今再想起来,竟还有些暖心。
除了中药外,厨房里还煨着药膳,秦争特意找来的方子。
“我问过外公了,跟你喝的药不冲突。”秦争道,“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可不敢送到你嘴里。”
秦争的外公是位极有名的中医,如今已经很少为人看诊了,说是千金难求也不为过。
老先生最宠的就是秦争这个外孙,甭管外人怎么说,在他眼里,秦争就是世上最讨喜的小孩。
不过秦争这人,要是决定讨好谁,的确也难以招架,祁尚想。
“等拍完这部戏,我带你去外公那边住一阵子,也好给你仔细养养身体。”秦争嘀嘀咕咕,“身子骨竟然这么差,让人不放心。”
“你之后不拍戏、不工作吗?”
“拍完这这部我休息,不进组,工作又不是我生活的全部。”秦争道。
他拍戏就是为了祁尚,不可能一直待在娱乐圈,不过这些话,他暂时还不敢跟祁尚说。
自从生病之后,祁尚在秦争眼里就成了脆弱的易碎品,也不喊着吃祁老师亲手做的饭了。
秦争特意从外公家要了个厨师,专门负责祁尚的饮食。
若是工作不忙时,秦争也会亲自动手。
兴许秦争真在厨艺上有些许天分,重在清淡养生的菜色也能被他做得有滋有味。
“祁哥,我这样,是不是就叫做宜室宜家?”秦争问厨房外看书的人。
“秦争。”祁尚合上书,敲在来人的脑袋上,“你还是多读些书吧。”
第九章 第九篇日记:吃醋进行时
“哥,你又嫌弃我。”秦争半蹲在祁尚面前,“好难过啊,心都要碎了,强力胶都粘不住,祁尚,你快哄哄我。”
祁尚心想,他现在听见秦争喊祁尚都习惯了,也懒得再提醒,毕竟秦争这家伙从小就口无遮拦、没大没小,说了也没用。
他摸了摸秦争的头:“差不多得了,同样的戏还天天演,不嫌烦啊。”
秦争头发已经长了不少,摸着没那么扎手了。
“有用就行。”被顺毛后,秦争立刻眉开眼笑。
过了会,他从厨房端出小半碗汤:“哥,你尝尝咸淡。”
“挺好。”
祁尚不重口腹之欲,其实给这样的人做饭最没有成就感。
但是秦争多容易满足啊,祁尚就算什么也不说,仅仅是多吃两口饭,他都能开心得跳起来。
今天是久违的休息日,祁尚问秦争:“剧组那些小年轻不是商量着休息日聚会吗,你不去凑热闹?”
他记得,秦争以前最喜欢热闹,什么活动都要拉着他一起参加。
“我要留下照顾你啊,哪有时间出去玩。”
祁尚无奈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半截身子都入土了。”
“呸呸呸,说什么胡话呢。”秦争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锦袋,里面是根手绳,红、金、黑三色交织,看着像是古老的文字图腾。
秦争把手绳戴上祁尚手腕时,他也没阻止,只是说:“秦争,我从来都不信这些。”
“我也不信。”秦争轻声说,“但为了你,我愿意信一次。”
祁尚想,他这几次生病是不是把秦争吓到了,这家伙一向胆小。
他忽然想起自己初中时有次发高烧昏倒,醒来时看见泪水鼻涕糊了一脸的小秦争趴在他床头,看他醒来后嚎啕大哭:“祁尚哥哥,你别死,你要是死了,我就给你陪葬。”
祁尚当时立刻就清醒了,费力伸手敲了秦争脑袋一下:“以后少看点电视剧,我还不至于少年早逝。”
彼时,秦争才四岁多点,就算比平常孩子聪明许多,终归只是个小朋友。
他守在祁尚病床前不肯离开,就连睡觉都要抱着祁尚手臂,生怕一个不注意,他的祁尚哥哥就消失不见。
那次之后,只要他生病,秦争就表现得特别害怕,掉眼泪也是常有的事。
祁尚想,秦争还总怪自己把他当成小孩,分明是因为秦争有些形象在他心里根深蒂固,难以磨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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