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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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把折子带到了帝释天的寝宫看。读至一半他下意识伸手去拿桌上的朱笔,又忽而想起来此处并非他的书房,哪来的什么笔墨。

可是他拿到了,帝释天站在一边,竟然替他取了笔磨了墨。天魔方才把折子放到一旁去,抬眼看着他。他的美人此刻低眉敛目,一手拢着华服的袖摆,另一手磨着砚中的墨,整个人站在那儿沉默而顺服。他仍涂着金色的蔻丹,葱白的手指就那么拈着墨条仔细地研,长长的羽睫在他眼底投下一片阴影,有些刺眼的傍晚阳光里,天魔看不清他的神情。

“帝释天。”年轻的君王沉声开口。“从前你没有这般恭顺。”

帝释天放下手中的活儿,无波无澜道:“陛下,人是会变的。”

“是吗。”天魔眯起狼一般的眸。

“如今这样,陛下不喜欢?”帝释天胆大包天地跨坐上来,天魔抬头去仔细端详眼前人,那样圣洁美丽的一张脸啊,是天上的神女与初秋晚上皎白的月光,该被供在神殿里,合在虔诚祈祷的掌中。可是此刻他眼角泛起微红来,目色有媚意也有慈悲,神圣得叫人不该升起欲望,却又像是欲望本身。他看起来无比矛盾,又无比令人无法自拔。

他们的体型和力气都相差太大。天魔轻轻一捞,人就跌在他身上。守在门口的宫人早便识相地拉上了帷幔,退到了门外去。鲜少见到帝释天这般主动,天魔想,帝释天大约又藏了什么心思,帝释天一定藏了什么心思,但那又如何。

他总是有时间与精力征服他,磨平他所有的刺,然后让他心甘情愿地成为只为自己而绽放的花。

等到折腾完一遭已经是深夜了。帝释天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他也不睁开眼,任由天魔抱着去汤池里泡。他金色的长发浸到水里,在月色下泛起清辉来。

“我记得你刚进宫的时候还是短发,如今也这么长了。”

帝释天没有回答,似是太累。他只是睁开眼睛,看清了天魔刚毅俊美的轮廓。如果他不是王,他不是被囚在这儿的妃,如果他们中间没有横亘着那些国仇家恨与解不开的病态、欲望与占有,帝释天想,如果他们好好相遇,或许他会成为他的英雄,或许自己会爱上他。他看到身旁的君王也闭上了眼睛仰起头来,这位鬼域叱咤风云的帝王,也会在他面前放松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帝释天不着痕迹地探向自己的发饰,束起长发的莲花钗环中,赫然藏了一柄细刀。他猛地抽出凶器来向身边人刺去,刀却在半空生生停住。

原本在假寐的天魔早已睁开了眼,他的一只手攥住帝释天拿刀的手腕,轻轻一掰,握不住的凶器便当啷一声掉在了池边。

帝释天听见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他眼前发白,他咬破了嘴唇,好疼,盛夏的宫里下了一场大雪。他想起了很多很多的疼,走马灯似的,一会儿是儿时从台阶上跌下来,一会儿是疯了的母亲抓起瓶瓶罐罐砸向自己,一会儿是被丢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右肩中了箭,一会儿又是天魔把他按在墙上狠狠地肏。

天魔挑眉,金发金眸的君王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帝释天藏的心思现在摆在这儿了,他却不作任何反应。帝释天忽而大笑起来,被拧断了的手无力地垂下来,落在水中扑通一声响。

天魔沉默不语,他的手意图抚上帝释天的面庞,后者侧过头甩开。于是天魔狠狠将他的脸扳过来,迫使他看着自己,而后凶狠地吻他。帝释天一只手腕刚折了,无法反抗,他只得任由男人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流连。刚被夏日的晚风吹散的情欲又涌上来,混杂着后花园的一池莲花香气,又或者是帝释天身上的莲花香气,那不重要。天魔太过熟悉这个身子,他满意地看着帝释天咬牙切齿地对自己的撩拨起了反应。他的手在水下探向帝释天的下体,在股沟处打着圈儿,看帝释天因为怕痒而发出呻吟。那手抚过微微抬头的玉茎,最终拨开蚌叶找到了那颗蒂珠——就在方才的情事里,它才被蹂躏过一轮,如今还红肿着,敏感非常。

帝释天颤抖着笑。“陛下好雅兴,在这种时候竟然也能发情——哈啊!”只是他的狠话还没放完便立刻转成了一声高亢的呻吟,是天魔用两指狠狠夹了他的蒂珠,他竟然轻而易举地直接攀上了欲望的巅峰。

“啊!不、不要了——”

天魔的动作当然没有因此停下。

“那么你说,我现在应该对你做什么?”天魔用低沉的嗓音在帝释天耳畔吹着气。帝释天在他的手下连续不断地高潮,可男人的手仍然没有放过那可怜的蚌珠。刚刚高潮过的那处就连被碰一下都会让帝释天浑身发抖,而他恶劣地揉搓着它、毫不留情地牵拉它,看着帝释天因此而颤抖、猛烈地痉挛,因为被玩弄女性器官而射精,口中漏出垂死般的呻吟。

“杀了你吗?”天魔轻声一笑。“我说过的,我不会。”

“那么——哈啊——我会……杀了你。”生理泪水从他的眼角流下来,帝释天一口咬上天魔的肩膀,而后者感觉不到疼似的,只微微挑了挑眉。鬼域的君王细细吮吻过帝释天身上的每一处,温柔而耐心,仿佛方才那个差点一刀杀了自己的人不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魔拾起一旁掉落的精致短刀放在手上把玩。帝释天曾将它藏在发饰中,像玫瑰藏起锋利的刺。为了掩藏方便,那短刀做的精巧非常,天魔忽而产生了些恶劣的想法。

他握着短刀的刃,将刀柄推进帝释天的下体。刚刚承过欢的女穴并不干涩,圆柱的温润刀柄刚刚推进去,内里的软肉便吸吮上来。帝释天只觉得下身被什么冰凉的东西捅了进来,他思索半晌才明白那是他的武器,他甚至感受到了那上面的圈圈雕刻纹路,他心中耻辱万分,剧烈地挣扎起来。

“别乱动。”天魔在他耳边低声警告。“否则进去的就不是刀柄了。”他手上的动作却也没有停,他没有用自己的性器进入他,也不碰他的玉茎,他只是不断地狠狠蹂躏他的阴蒂,以及用帝释天的凶器抽插着他的女花。

帝释天分不清自己是因承受不住的快感还是承受不住的绝望而哭泣。或许两者都有。他想,大约他上辈子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而眼前的男人是自己无法挣脱的枷锁与报应。前端已经再也射不出什么东西,下体也已经翻出红肿,帝释天最后在痛感与快感的交叠中变得钝感。让我死了吧,他想。

“这是惩罚,帝释天。”天魔最后用他惯有的低沉声线道。

在彻底昏迷以前,帝释天闭着眼睛喃喃道:“放过我。”

而天魔低下头去吻他的眼睛,像恋人间最普通的吻。他抱着帝释天起身,替他温柔地裹好浴巾,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回寝殿,怕惊扰了爱人的甜梦一般。帝释天在他的怀中熟睡,这一切显得那么温暖美妙,仿若他们是那般伉俪情深、两情相悦。

豢养着金丝雀的宫殿里终于吹熄了最后一支蜡烛,帝释天没有听见天魔最后的那句耳语。

“不可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日后,帝释天依旧可以出入自由,当然,只是在这宫里罢了。人们说,那位美人夜里不慎跌倒,摔折了手腕,于是陛下下令将他的寝殿里,所有的柱子上都包上了软垫,任何有棱的桌椅都围起了圆角。天魔会在晚上朝事不忙的时候来看望他,陪他吃饭,哄他睡觉,除却帝释天像个毫无生气的木雕似的以外,好像一切都与从前没什么不同。

白日天魔不在时,帝释天就坐在窗前朝外面的莲池望,能看出花儿来似的,一坐就是一天。

服侍的宫人有时候劝他去歇息。他只道,他只是喜欢那池子中央开得繁盛的白莲。

……

“便还是同往日一样,心情不大好,药倒是好好在喝,其余没什么异常。”那宫人跪在天魔面前恭恭敬敬地汇报帝释天的情况。

天魔翻阅着折子,没有抬起眼来。“他既喜欢那池子中的莲花,你去摘给他便是。”

“是。”

又过几日,上午时分,帝释天仍坐在窗边出神。服侍的宫人——或者说是天魔放在他身边监视的宫人,现在出去替他摘那莲花插瓶去了,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该来了。”帝释天嘴角牵起弧度来,喃喃自语。

他去端小桌上的汤药——他故意用的右手。后面发生的事情理所应当,他的右手还没恢复,一点力气也没有,抖了半天自然是端不住那碗药的。于是瓷碗落在地上摔成一地碎片,响声很大,深褐色的药汁也泼了一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帝释天盯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出了半天的神,终于蹲下身去想要收拾它们。他刚伸出手,便有一只手先他一步挡住了他。

他抬头,阿修罗就站在他的面前,逆着光像座山似的杵在那里。他的心情似乎很差,绷着一张脸,不笑的时候,帝释天想,他们兄弟二人真的很像。

“你……”

“你别动了,我来收拾。”不由分说的语气。

“你是怎么……”

阿修罗朝身后未关的窗子指了指。堂堂小王爷,当今陛下的亲弟弟,居然翻宫内的围墙,并且从窗户进了他人的寝殿——而且是后妃寝殿。

帝释天就站在那儿看阿修罗收拾好了碎瓷片和地上洒了的药,也不去问为何这个人会平白无故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更不去问他为什么自顾自照顾起了自己。阿修罗弄完了地上的那处,便又去重新盛了一碗,一手按着帝释天让他好好坐在榻上,另一手端着药。

帝释天伸手要去接他手中的碗。“我自己来就行了,不劳——”

“——帝释天。”阿修罗忽然开口叫他。

帝释天的话被打断,他抬眸望着眼前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深的肤色,高大的轮廓,剑眉微蹙,任谁都要感叹一句兄弟二人太过相像。只是与天魔不同,阿修罗的眼眸是红色,在他蓄起的黑色长发中也夹着耀目的红。尽管发色与眸色都不相同,帝释天还是觉得,他们兄弟二人拥有一样的眼神。

狩猎者的眼神。

“你不要问,你听我说。我进你的寝殿是因为听见你摔碎了东西,我能听见是因为我日日都刻意从你窗前经过。我喜欢你,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你,你还记得吗,在那个雪夜,就好像有一件我找了很久的东西忽然被我找到了——”

“阿修罗。”帝释天终于开口打断他那一长串笨拙突兀的表白。“小王爷。”他像其他人一样叫他。“我是你兄长的妃。”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阿修罗苦苦地笑。

“回去吧。”帝释天轻轻叹道。

“不。”阿修罗忽然较起了劲。“我要把我的话说完。”

于是帝释天沉默下来,等着阿修罗继续说他要说的话。

“我当然知道你我殊途。”他说。“可至少我想对你好,我蒙骗不了我自己的内心。我日日梦见你,你送我的莲花我扔了又捡回来……帝释天,我不需要你的回应,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一切,然后做我想做的事。”

“你想做的事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到你,仅此而已。”他坦坦荡荡。

帝释天的眼睛微微睁大,里面装着不可置信。但他很快平复下来,他用左手接过那碗汤药搁在桌上,叹道:“何苦。”

“你的手腕。”阿修罗说。“并不是摔伤的吧。”

“众人说是,便是。陛下说是,便是。”

阿修罗望着那白净纤细的手腕肿出一圈病态的青紫,触目惊心。为什么拥有他却不珍重他?为什么爱着他却要折磨他?

“疼吗?”

帝释天沉默良久,终于轻声道:“疼。很疼。”

“我能抱你吗?一小会儿就好,抱完我马上就走。”

帝释天没有回答。他沉默地被阿修罗揽进怀里,那怀抱温暖而坚定,不是君王的恩宠,而是一个男子纯粹的心。有那么一瞬间帝释天心中有了一道裂痕,“利用他”的想法悄悄地动摇。他听见阿修罗沉稳的心跳声,生生不息,坚定不移,又因为抱着心爱的人而跳得快了些。

“很可笑吧。”阿修罗说。“一厢情愿地对你说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慢慢放开帝释天,感受到那清浅的莲花香气逐渐离开。他走向那扇未关的窗,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嘱咐着:“喝药前要好好用膳,手腕记得每日用冷水敷……”

帝释天沉默地望着他,最后说:“你还会来吗?”

今日闯进来是因为情况紧急,若非如此,他还有什么理由日日翻墙钻窗地来这儿?他只想见他一面而已。

“……”

“……”

两个人相对着沉默良久。最后是阿修罗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来,他翻出了窗,隔着窗台对他说:“别再忤逆他。”

明明帝释天最终也没有说手腕受伤的原因,阿修罗却猜了出来。

“今日之事怪我,若你不悦,晚些时候便告诉他,我擅闯你的寝宫,还强行抱了你,我觊觎惦念他心尖上的妃。帝释天,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我……”

他的话被堵在口中,是帝释天踮起脚来吻住了他。

夏日的一点点微风扬起两个人的发丝。阿修罗的眼睛在那一瞬间从不可置信到盈满喜悦,他揽住帝释天的后腰将这个清浅的吻加深。他品尝着帝释天的味道,那是与千万个旖旎的梦都不同的,那是活生生的帝释天,是一个回应了他,并且爱着他的帝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中秋的晚上,宫里照例是要彻夜大宴的,第二日也安排了休沐。天魔不近女色,宫中本无其他后妃,帝释天又早早告了病不曾出席,宫宴便只有朝臣。

宴会正酣,宫里热闹非凡。阿修罗朝对面的兄长举着酒,二人谈些朝中小事,又回忆了不少儿时的往事,各自心情不错。

聊天的间隙,有宫人前来在天魔耳边悄声说了什么。阿修罗认出那是帝释天身边的宫人,大约又是天魔监视他的眼线,来照例汇报他的情况。

“长兄可还记得儿时的中秋?”阿修罗开口道。

“自然。那时你我二人还未被找回宫,我们跟母亲在一处,就在边境的那个小村里,年年中秋母亲都会做一桌好菜。与家人一起,才算得中秋啊。”

“是啊。我方才来时,见宫中各处值守的将士们皆未归家,既不能与家人相见,不如给他们送些酒菜以表慰藉。”

天魔微微颔首。阿修罗便出声唤自己的下属迦楼罗,唤了三声皆无人回应。

“想是去哪儿喝酒了。”阿修罗道。他忽而想起来什么似的朝方才那位宫人招手:“你来办吧。”

那人正要回去奉命继续守着帝释天,不想这时被阿修罗招呼过来做别的差事。他问询地朝天魔望了一眼,君王摆了摆手,示意他听阿修罗的,那人便领命下去发放酒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修罗仰头喝一杯酒,不着痕迹地掩去了嘴角的弧度。

过一个安静的中秋吧。今夜他须得在此宴饮,没有他去打扰你,也没有那些监视与眼线。

酒过三巡,阿修罗直言身体不适,提前离了席。他走在秋日的夜里回头去望,身后的灯火与歌舞升平渐渐远了。他往御花园里散步,那座巨大的莲池中,莲花谢了大半,但他却嗅到了轻轻浅浅的莲花香。

他继续向前走着,穿过那些亭台水榭,他知道他会看到什么,过了那个拐角,眼前豁然开朗,莲池的中心小亭里,坐着那个月亮一般的人。帝释天今日未着华服,一件月白的袍子披在身上,没有繁复的饰品与花纹,仅是袍子衣角别出心裁地做成了莲花瓣的样子。他遥遥朝着阿修罗望过来,清清淡淡地笑,那一幕几乎让阿修罗恍了神。

他迷离之中想,天魔一定没有见过帝释天这样美丽干净的笑。

“又在赏景?”阿修罗走上前,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帝释天单薄的身上。

“不。”帝释天在他的怀抱中羽睫微眨。“在等你。”

“如今倒坦率了。”阿修罗笑道。“你又怎知我今日会来?”

“它告诉我的。”

“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帝释天伸出手去指天上的月亮。

阿修罗便无奈地笑。“听闻你告了病,如今看来是装的了?”

“不想去那宴会。”

“不喜吵闹?”

帝释天摇头。“他想观我一舞,我不愿为他跳罢了。”

他善舞,天魔知晓,阿修罗也知晓,宫中所有人都知晓,但无人见过。

两个人与夜色一同沉默。远处的宫殿里灯火通明,传来阵阵丝竹管弦之声,而此处静谧可闻虫鸣,只有月色静悄悄地洒在两个人身上。帝释天斟满两杯酒,一杯递给了阿修罗,一杯举在自己手上。

月下的仙子饮罢手中的那杯酒,和着远处的丝竹声,就在阿修罗面前翩然起舞。

你瞧,你拥有一切,整个宫中的伶人都为你而舞。可我拥有他的心,在这片月色下,他只为我一人而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中秋过了,天气便极快地冷下来,到宫中落了第一场雪也不过数月。帝释天仍然安安静静地住在他的笼子里,天魔仍然会在晚上来看他,折腾他一夜,然后在清晨早早便穿戴整齐上朝去了。帝释天起得晚,天又越来越冷,更让人不愿下床,于是一日里有半日都懒懒散散地在床上。

巳时,帝释天慢慢悠悠地披上了衣服起身。天魔早便走了,这些日子里帝释天又安安静静,昨日他吹了些枕边风,现在安排在他身边监视的下人也撤去了。他难得清净,便仍然坐在窗边看书。不出所料过了半晌,窗户被人敲了又敲,他打开窗,阿修罗便裹着一身外面的风雪和凉气翻了进来。

他披风都没脱,衣服上全是雪,就把帝释天往怀里按。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帝释天打了个小小的哆嗦,他在他怀里闷闷地说,外面下雪了呀。

这个拥抱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便成为了一个热烈急切的吻。帝释天去解阿修罗被雪浇湿了的外袍,又被他揽着腰亲吻,一冷一热的两具躯体相贴的时候,帝释天感觉到了下身有极其明显的硬物硌在身前,想都不用想是什么。

冬衣一件一件地散了一地,从窗边一路散到榻前。帝释天刚披上的衣服又被脱下来,直到被重新按倒在床上,他心道兄弟二人精虫上脑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后知后觉般挣扎着想坐起身来,嗔道:“现在可是白天。”

阿修罗两手撑着床沿把他禁在臂弯里,贴他的耳朵不讲道理地说:“白日宣淫又如何?”

微凉的指尖在洁白的躯体上肆意游走,处处点火。帝释天一手抵在阿修罗的胸前,又被他抓了手腕按在耳侧。他的手腕太过纤细,阿修罗用一手便能按住他两只手腕。他俯下身去啃吻那雪白的肩颈,那上面还残留着昨夜天魔留下的点点红痕。

阿修罗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烦躁。他用手指抚弄着那处,像是能抹去它似的,当然,这并不现实。于是他更用了些力气吸吮,在雪白的脖颈上留下一点更鲜艳的痕迹,堪堪覆盖了原先的。帝释天吃痛出声,察觉到阿修罗在做什么后,他轻轻笑一声,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

“怎么像小孩子一样。”

阿修罗没有回答身下人的调侃。明明自己日日夜夜肖想的躯体就在面前,他心中的酸楚却压过了欢喜。他只好不停地去吻帝释天,从耳侧到脖颈,一路蜿蜒向下。帝释天是怕痒的,脖子处的细嫩肌肤被舔吻的时候他难耐地想逃,又无处可躲,只得仰起脖子小声地呻吟,漂亮的脖颈线条像振翅欲飞的天鹅。

叮铃,叮铃。

又是那清脆的铃音。小巧精致的金环戴在帝释天的脚腕上,随着他身上的动作摇个不停。半湿了的亵裤被褪下,带出一条淫靡的银丝。阿修罗意料之中地看见他漂亮的玉茎,却在看见了那后面窄小的一条唇缝时微微惊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奇怪吧。”帝释天垂下眼眸。

“不。很漂亮。”那双手握住玉茎,食指从吐出了些前液的铃口擦过。指腹微硬的茧擦过最敏感的那处,惹得怀里的人一阵战栗。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中指拨开两片薄唇,沾了一指的春水,又将它们涂在蕊豆上,小巧的蒂珠像被剥开的花芯,艳红可爱,稍稍一碰就让帝释天软作了一滩水。

“这么湿了。”阿修罗轻笑。

帝释天没什么力气与心情与他争辩。他眼里盈满了水雾,碧翠的眸子染了情欲,就那么直勾勾而无辜地朝阿修罗望过来。大约世间没有任何男人能拒绝这双眼,这样的一个人在自己掌中,恐怕也没有任何男人能忍得住不将这朵纯白的花玷污。

一根手指探进了女穴,甫一进入,四周的软肉便谄媚般吸上来。常年握刀拿剑的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它轻刮过阴壁,四处找寻着敏感点。帝释天把一只手挡在眼前,轻轻咬着下唇。他面色潮红一片,像孤独飘零在海面上等待着风雨欲来的舟。

“为什么挡着?”阿修罗把那只碍事的小手拨开按在一边,帝释天染着情潮的面容便重新展现在他的面前。花穴里的手指和蕊珠上的一同作乱,帝释天克制不住地呻吟,这副身子被天魔调教得太过敏感,只消一点撩拨就能攀上高峰。

“很丢脸……别、别碰,现在还——哈啊——”

身下的人儿不受控地弓起了漂亮的脊背,花穴里涌出的热潮浇了阿修罗一手。黑发的男人啧了一声,将手上的淫液涂在美人唇上。

“我还没进去,你便到了?”阿修罗在美人耳边玩味地低声道。房中尽是馥郁的莲花香气,甜腻的、惹人沉沦的。刚刚高潮过的帝释天在那儿自顾自地急促喘着,没什么空儿与他斗嘴,生理泪水从眼角划进被衾,颗颗消失不见。

阿修罗的身下早已经憋涨难耐,也不管穴道方才还只伸进了一指扩张,便抬起自己的物什不由分说地插了进去。尽管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的承欢,那处穴道仍然逼仄而弹性十足。阿修罗舒爽地长叹一声,开始缓慢而深入地挺动。肉刃在花穴里破开层层软肉,他没有用很快的速度抽插,只让每一下都浅浅抽出但深深捣入,沉重,温和而坚定。帝释天被这样的温柔几乎催出了泪水,他张开着腿接受阿修罗,莹白的脚趾在阿修罗精壮的腰侧微微蜷起,深沉温柔的快感像海浪轻轻冲刷沙岸,他迷迷糊糊地想,我还没有看过海。

阿修罗自然不知道帝释天心中的所思所想。他轻柔地抚摸帝释天的脸庞,看着心爱的人为自己的律动而无法自拔。那双平日里清清冷冷的眼此刻眼尾处染上了绯红,身下温暖的甬道接纳了他,帝释天此刻整个人完全属于他,这种感觉令他无比满足。

“还记得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那个雪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帝释天被顶弄得神志不清,他摇了摇头。他不记得了,又或者,他不愿记得。

第一次见面便是去年的这时,阿修罗想起来,那日也下了好大一场雪。

彼时战争还未结束,天魔也刚登上王位不久。兄弟二人攘外安内,一双铁腕把军队和朝臣都治理得稳稳当当。那时候那个腐朽的邻国——天域,正风雨飘摇岌岌可危,善法天自己不知逃窜到了哪儿去,余下的贵族则在逃亡的路上被鬼域的大军拦了下来。

“大…大人,我就是个小小的落魄贵族,您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小的把家里所有钱财都给您——”

阿修罗骑在马上睨着面前跪着的男人。实则他们并不为难妇孺与无辜的百姓,只是眼前这一位,怎么看都不是“无辜百姓”。

见阿修罗对钱财无动于衷,这人惊恐之中又连声道:“大人不喜欢财宝吗?没、没关系,小的这儿还有美人——”话音未落,马车上被推搡着走下来几位美女,与男人一同跪在雪地里。

“说完了?”阿修罗不耐烦地皱了皱眉,长刀已经抵到了那人的脖颈。

“啊不、等等!别杀我!”男人吓破了胆,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位年轻气盛的鬼域将领油盐不进。他哆哆嗦嗦地磕头,绝望之中掏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牌。

“快!快去把他带过来!”

小厮领了命连滚带爬地去后面的马车带人过来。阿修罗抬了抬眼,他先看见的是踩在雪地里一双莹白的裸足。若非天气太冷,那双脚被冻得泛红,恐怕那肤色便要和地上的雪白成一片。那是一个如玉一般的人,美丽非常,那双碧翠的眼睛里好像盛了一斛月光,直教人沉浸在其中再难逃脱。阿修罗深深吸了一口气,心跳生生被拨快了三分。

“他、他是圣子,你们要找的真正的王室血脉是他!求求大人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小的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修罗还未开口,一旁的“圣子”忽然说话了。

那声音清冷好听,仿若天籁,吐出来的话却带着寒霜。

“光明天,你还是那么愚蠢。”

“哦?原来此人便是那无恶不作的十天众中的光明天?”阿修罗饶有兴趣地挑挑眉。“看来,你死不足惜。”

光明天甚至未能狡辩一句,人头便落了地。帝释天嫌恶地挪开了些距离,他仰起头来与阿修罗对视。纤细的脖颈脆弱得好像一拧便断,薄唇微抿,他仍用那清清冷冷的声音道:“放了那些无辜的百姓。”

阿修罗收起了刀翻身下马。“代价呢?”

“我的命。”

“你又无罪,我为何要杀你?”

“我天域的千万无辜牺牲的子民也无罪。”

圣子伶牙俐齿,说不过他。阿修罗笑了笑,正欲开口询问他是否愿意跟自己走,身后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贵族腐朽,民不聊生,无此一战,何来永世太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天魔。

帝释天终于认真审视起了面前的二人。他们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与身材,方才的那一位黑发红眸,而眼下来的这位金发金眸,大约是一对兄弟。

“一己私欲发动战事,致生灵涂炭,也敢说为永世太平?”帝释天扬起头,一字一顿。

“原来在你心中,我们便是这样的人?”天魔轻笑。

帝释天皱眉不作回答。

三个人就这样在雪地里对峙。阿修罗望着眼前的人,月色照在帝释天金色的发丝上,映出柔和的光。直觉告诉他,他应该做些什么,他应该走上前去拉住帝释天的手,他应该回身对自己的长兄说,我想带走他,否则他将永远错过或者失去什么。

但阿修罗犹豫了。回过神来时,他便听到天魔对着一旁的侍卫吩咐道:“将他带走吧。”

侍卫问,安置在哪儿?

天魔的回答一字一字都狠狠敲在了阿修罗的心口。

“我的营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醒了?”

帝释天撑起身子坐起来,发现自己方才躺在一块极大的兽皮上,营帐里生着火点了灯,倒是十分温暖。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前面的桌案旁读着战报,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他开始尝试回想昏过去以前发生的事情。雪夜…马车…鬼域的军队…光明天…那两位敌国的首领……

他记得他以命换对方放过同行的无辜百姓,他还与那二人对峙一番。之后……

之后,他听到了那句“将他带走”,便挨了一记手刀失去了意识。他皱眉,沉默地朝天魔望过去。男人像察觉到他的目光一般,放下手中的战报,转身朝他一步步走来。那人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的威压,足以让任何人由衷地臣服与胆寒。

“不问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天魔开口道。

“想说便自己说,为何要我问?”

天魔轻声笑道:“看来那些人说得没错,他们的圣子殿下当真是有张不饶人的嘴。”

他已经走到帝释天面前,他伸手过去抬他的下颌,看见美人一双金绿的眸中尽是仇恨。

“天域已覆灭,十天众皆已伏诛。善见城是你们囊中之物了,我一个空有旧日圣子之名之人,无财无势,恐怕对你们并无用处吧?”

天魔稍微松了些劲儿,帝释天就狠狠甩开了他触碰自己的手。天魔收回手,点头对帝释天的话表示赞同。“没错,我对那些都不感兴趣。”

而后他凑上前去,扯紧了帝释天的衣襟。帝释天被拽着前倾,两个人的距离被无限缩短,天魔在他耳边轻笑着说:“我感兴趣的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阿修罗在营帐中灌下了今夜的第三壶酒。

他想,大约是今日打了太多的仗,大约是赶了太久的路。他太累了,可他不明白自己为何无法入眠。雪夜里那人清清冷冷的声音与目光就在他脑海中晃啊晃的,赶也赶不走。他迟了,他输了,他错过了。

倘若从最开始便尘埃落定,世间便不会有那么多悔怨。最怕是你曾拥有过争取与选择,可你没能把握。他觉得自己该出去吹吹冷风醒醒酒。掀开帘子,外头的风雪就打着旋儿扑到他脸上,他往外走,而后在天魔的营帐外停了步。

营帐里。

“别让我恨你。”帝释天警告道。

“我不在乎,帝释天。”天魔不知从哪儿得知了他的名字,他的指尖拂过他浅金色的发尾,抚过他白玉一般的肩颈,顺着胸口向下流连,而后猛地扯开了他的衣带。

“你恨我吧。”狩猎者眯起了狼一般的瞳眸。

“然后记住我。”

帝释天拼命而无果地挣扎,他的两只手被衣带捆着,只得抬起腿狠狠朝对方踢去。可是天魔的力气与体能都远在他之上,他轻而易举地挡下来那些攻击,而后干脆地将那两条腿分开,将自己的膝盖挤了进去。他看见了属于帝释天最不堪的秘密,那一国奉在善见塔上不容亵渎的圣子,竟然生了男女两性的器官。

他笑出声来。“你可真是令我惊喜。”

他一手扶起帝释天身前小巧的玉茎套弄起来,满意地看见小东西在他的手中微微抬头,缓缓挺起,铃口渗出些前液来。他凑上前去叼美人胸前的红果舔弄,直教它们鼓胀挺起,在帐中熠熠灯光的映照下鲜红欲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来寡欲不问情事的帝释天怎经得住这番亵弄,他在陌生的快感中失控万分,脖颈后仰出天鹅般美丽绝伦的曲线。身前越来越快的套弄令他几乎发狂,他颤抖着泄了身,白浊都打在天魔的手上。本能的羞耻心让他使劲咬住下唇,阻止自己发出一点淫靡的声音。

天魔玩味地用手指拨开帝释天紧紧抿着的唇,而后不由分说地将食指探入他的口中搅弄一番。

“怎么不叫出来?”男人恶劣的声音像是地狱中恶鬼的蛊惑。“你叫得一定很好听。”

帝释天狠狠咬在了那根手指上,温热的血与手上沾染的他的精液混杂在一起流进他的口中,令他一阵干呕。

天魔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他抽出鲜血淋漓的手指,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自找的。”

双腿被大敞着分开,两片花瓣也随之向两侧展开,露出未经人事的缝穴。方才的一番挑逗让这里已经漏了些花液出来,含春带露的样子像初绽的海棠。两指插了进去,搅弄一池春水,温暖而柔软的内壁包裹着手指,让人不能不去想彻底占有身下的人。

第三根手指进来得并不那么容易。他扩张着,又坏心地在阴道里弯曲鼓弄。帝释天被按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淌到温暖的兽皮地毯,一双碧色的眸里尽是情潮与绝望。依着天魔的性子,能忍到现在为他扩张已是宽纵万分。粗大可怖的性器抵在花穴口的时候,他听见帝释天近乎哀求的声音。

“杀了我……”

“不可能。”他不带一丝怜惜地插了进去,细细的血丝与花液一同从交合处淌到大腿根,既艳丽又凄迷。

紧接着就是疯狂无止的伐挞。帝释天被身下的痛楚与隐隐约约的快感折磨到几乎发疯,灼热的性器埋在自己的体内,强行破开一条路来。天魔深深呼出一口浊气,他去拭帝释天眼角的泪水。那个立在雪地中恍若谪仙的人,天上的月光,水中的白莲,此刻被困在自己的身下侵犯。踩在雪地上的莹白双脚此刻夹在自己的腰间,那吐出寒霜一般冰冷话语的双唇此刻只会喘息呻吟,紧致而温热的甬道包裹着自己。他太过美丽了,他想,从自己见到他的一刻起他就想,恨他也好,用尽手段也好,他只想将这个人囚在自己身边,占有他,侵犯他,用自己的欲望将那纯白染上颜色。

帝释天在疯狂的进入中不可抑制地呻吟。疼痛逐渐变成了快感侵蚀他的理智,他心中尽是恨意,尽管给予他恨意的人也给予他快意。粗大的性器在他体内驰骋,交合处肉体拍打发出淫靡的水声。一记又一记的顶弄中,他抬起头来在眼前的水雾里仔细地看身上的男人。他是鬼域的新王,攻下最后的善见城以后,他将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他强大而霸道,一切他想要的东西他都能得到,包括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而顶到了某处,帝释天不受控制地瑟缩,下身也不由紧紧吸附着天魔的性器。天魔看着帝释天因陌生的快感而无助地扭动身子,不由分说地朝那处狠狠挺动起来。

“哈啊——不要——”

在这场激烈的性事中,帝释天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最后的最后,他终于在敏感点被无数次刺激的过程中吐出这句带着呻吟的话来。他浑身颤抖不已,他的腿和下身都狠狠夹紧了天魔,温热的春潮涌着浇在天魔的柱身上,他扬起脖颈,发出濒死般的呻吟。甬道剧烈地收缩着,令天魔这个一向克制而掌握一切的男人都险些失控交待在这里。

“你夹得我好紧。”天魔在他耳边吹气。

高潮后的帝释天没有丝毫力气。他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任凭天魔继续无止境地肏弄自己。淫靡的液体随着抽插从交合处一点一点地流出来,帝释天闭上眼睛,像鸟儿不忍看见笼子关上了门落下了锁。

风是喧嚣的,可雪是寂静的。

帐外,阿修罗在雪地里站成了一尊雕像。雪落到他身上,又因他的温度化掉,越来越多的雪落下来,积起来,再也化不掉了。他听见帐中帝释天的喘息与呻吟,他又好像能隔着厚厚的帷幔看见帝释天是如何在自己兄长身下挣扎。

他没能问出那句话来,他没能朝帝释天伸出手来,问一问他,你愿意跟我走吗?若是那样,他会愿意吗?他会愿意的吧。世间有那么多相遇与重逢,可是没有人能评价哪些是佳话,哪些是孽缘。

他抬起头来去看天上的月亮,他自嘲地勉强牵起嘴角。月色那么美丽,从前也是,往后也是,它永远平等地向每一个人散发着光辉,可月亮再也不是他的了,永远不会是了。帐中的声响渐渐弱下去。他沉默地迈开步伐往自己的营帐走,像是认命,脑海中却有一个声音不断喧嚣。明明是我先遇到他的。明明是我。

年轻的小王爷披着满身满头的风雪回了营,一头张扬的黑发落了雪,像是一夜白了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漫长的回忆和性事都过去,阿修罗坐在床沿替帝释天清理身上的痕迹。正是晌午时分,殿中烧了炭火,门和窗都关得严严实实,把风啊雪啊天魔啊都关在了外头。

他问起帝释天两个人的初见,初见很美好。可是他自己不由得想起来初见以后的种种,心情倒是不好了。帝释天从榻上起身,把头靠到阿修罗的肩上。阿修罗勾起手臂去抚那颗金色的脑袋,忽然很想问他,你喜欢我吗。

像梦里一样。

但他最终没有问。他想,如果不喜欢,帝释天便不会将莲花送他,如果不喜欢,他便不会在被天魔带走时向自己投来那一瞥,如果不喜欢,他便不会把那个贸然的闯入和荒唐的拥抱都隐瞒,如果不喜欢,他便不会在中秋的月下独为自己跳一支舞,如果不喜欢,他也不会在攀上高潮的一刻吻在自己的嘴唇。

“你们兄弟二人,感情似乎不错。”帝释天开口闲聊。

为什么又是他?

阿修罗心中又烦躁起来。他随口回道:“一般而已。”

帝释天轻声一笑,能看出人的心思似的,道:“我提他,阿修罗不开心了?”

“没有。”下意识的否定。他想,自己有什么资格对此感到不开心?谁与谁先遇见也好,谁心属意谁也好,他们的身份不容置喙地摆在这儿——帝释天是天魔的人。

“那便不提。”帝释天道。“今日外面天气不好,多留一会儿好不好?”

“好。”

他们在殿中沉默地相拥。阿修罗从前只想,在这深宫之中,能够见他一面就好,可是见面了又想要拥抱他,拥抱了又想要亲吻他,亲吻了又想要进入他。到如今,他竟然奢求与他朝夕相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暮色四合,窗外的风雪才停。帝释天望了一眼窗外,他记得昨日天魔说了,他今日要来这儿用晚膳,现下便快到时候了。

他应该提醒阿修罗尽早离开,但他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唇,什么也未说,静静等待着闹剧的降临。

等到在外守着的迦楼罗急切地敲起了窗户时,天魔已经几乎走到了殿门口。阿修罗从那扇窗飞快地翻了出去,他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帝释天,帝释天只来得及对他说一句“快走”。

窗户在他身后被迅速关上,他应该头也不回地从后门离开,就像帝释天嘱咐他的那样,可他没有,他沉默地坐在窗户外面,听着里面二人的响动。

帝释天要怎么办呢。帝释天能怎么办呢。

“你方才在窗户那儿做什么?”

“看看外面的雪停了没有。”

“你想出门去?”

“不。若是雪大行路不便,便可以不必迎接陛下了。”

……

“怎么不吃?”

“陛下在这,我没有胃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帝释天。”天魔眯起眼眸。“你想激怒我,要做什么呢?”

帝释天就笑着说,“自然是望陛下能早日赐我一死。”那语气好像在说一件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的事情。

争吵,喧闹,有什么摔在地上的声音,又有什么碎在地上。阿修罗隔着那扇紧闭的窗户坐在墙根,他听见有人被狠狠掼到了窗台上,随后是布料撕裂的尖锐响动。

“我说过了,不可能。”

他在窗台上肏他,饭也不吃了,帝释天自己说的他没有胃口。雪早就停了,可是有那么一瞬间,阿修罗觉得自己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个夜晚。他把拳头攥出血来,风声盖不住一墙之隔的呻吟,漫天的雪吹到头上,脸上,身上,把世上的光和他的呼吸都蒙住了。

那天以后,一切又变成了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帝释天越不想天魔来,他便越频繁地来,下朝以后不会见朝臣的时候,他几乎把书房搬了过来,折子在他这儿批,奏表在他这儿看。

帝释天也不必在他面前继续假装乖顺,天魔早见过他桀骜难驯的样子,又或者,他喜欢他桀骜难驯的样子。帝释天今日要吃莲子羹,明日要泡温泉,今日说莲子羹不够甜,明日说温泉的水太冷,于是莲子羹做了又倒,温泉水换了又放,那铺张与浪费的架势倒是吓人,但没有人敢评价。有时帝释天会产生一种错觉,好像他与天魔是相爱的,他要天上的星星,这个男人也去给他摘,予取予求。他抚着自己脸颊的时候那么温柔,金色的瞳眸里只装着自己的倒影,小小一个,像金笼锁着雀鸟。

至于阿修罗,他不能再来,他总得躲着自己的兄长。那日的事情在他心里生了根,又或者,在一年前的那个雪夜里就有什么生了根。

他偶尔会想起儿时母亲说的话来。妇人温柔地揉着自己和兄长的脑袋,她哄小孩儿说,你们两个在我腹中本是一个,我摔了一跤,就变成了你们俩。他们一样霸道而自信,他们都那么有军事才能,他们一样喜欢吃辛辣的食物,也终于为着同一个人而驻足。从小什么都是分成了两份儿,饼掰成两块,橘子掰成两半,母亲的爱掰成两份,可是帝释天呢?

……

“善善,我的小祖宗,别抓了,一会儿就到。”

迦楼罗一脸无奈地跟着他家王爷在路上健步如飞,心道老大这又是唱的哪出儿。阿修罗怀中抱着一只纯白的猫儿,他的怀里捂了一身的汗,又抱得不得法,那猫儿一路上对着阿修罗又是咬又是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他站在那熟悉的寝殿门口时,他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迦楼罗已经进去通报了,小王爷轻轻抚着猫咪的脑袋道:“你很快就会有新的归宿。”

厅中,茶点被宫人陆续端了上来,午膳还未到时候。今日冬至,饶是兄弟二人平日里并不喜过多繁文缛节,但依照惯例总还是要一起吃顿饭的。从前是在家里,后来在宫里,如今在帝释天这儿。

天魔在桌前坐下来,帝释天被他牵着在一旁落座。他沉默地端起茶来呷了一口,对兄弟二人的家宴并不感兴趣。

直到阿修罗出现在厅外。

“哦?阿修罗怎抱了只猫来?”天魔一眼便看见了阿修罗怀中的白猫。

“是前些日子偶得来的一只,品种极好。”阿修罗答道。“只是我养了几日,实在养不明白,这一路都在咬我呢。”

原本喝着茶在一旁恹恹的帝释天便也抬起头来端详这只漂亮的猫儿。

天魔便道:“你养不了,我也养不了。从小便是,猫猫狗狗见到你我都要绕着走。”

“是了。那不妨……”阿修罗瞥了一眼帝释天,目色不明。“赠给娘娘吧。”

帝释天闻言,与阿修罗对上了视线。阿修罗从不这样唤他,像称呼女子,且好像那样去称呼,帝释天就是天魔的所有物一般。可他今日却大大方方叫了出来,且此时此刻,阿修罗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看向帝释天的目光,如何都不像一个背着自己兄长与他的妃子偷欢的人。

天魔则神色不辨。金眸扫向了自己的弟弟,像要在他的眼中读出些什么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迦楼罗在一旁,看着那气氛诡异暗潮涌动的三人,直觉毛骨悚然。死一般的沉寂后,是阿修罗开了口:“听闻娘娘近日心情不佳,养宠怡情,便将这猫儿收下吧。”

那眼神不掺杂质,伪装得太好太好,像是真的只为送一只猫儿给帝释天。言罢他便松开手,白猫从他怀中跳下来,竟然真的就缓缓走到了帝释天的脚边。它亲昵地蹭了蹭帝释天的衣摆,帝释天伸出手去摸它的下巴,猫咪便温驯地任他摆弄。

“你管的倒多。”天魔嗤笑。

“长兄平日日理万机。”阿修罗迎上自己兄长的目光。“臣弟自然要为长兄排忧解难。”

“你喜欢?”天魔问帝释天。

“嗯。”帝释天已经跟猫儿熟络起来。他一手逗弄着猫,心情颇好,嘴角不自觉地漾起了些笑意。“留下它吧。”

阿修罗望着那一人一猫和谐相处的场面,又朝天魔望了一眼。帝释天抬头去看他,张扬的红色眸子里,仿佛装了些只有他读得懂的得意与挑衅。

——他是你的人又如何?他还不是因我而笑。

下一秒,帝释天便被天魔捞进了怀里。一双手力气颇大,锁在他的腰间,让他紧紧贴在了自己的身上。君王轻轻一笑,沉声道:“那便留下。”

——他为谁而笑有何区别?他终归是我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漫长冬日就在这日日月月里慢慢走到了尾声。帝释天难得醒得早,他是被窗外的鸟鸣吵醒的。他从榻上坐起身来,醒得太早,身侧的君王都还安稳地睡着。

他用一根手指轻轻拨开天魔额前的发丝,男人睡着的时候,锋锐的眉眼亦缓和了些。可他是天生的王者,即使沉睡着也像狼一般露出利爪,时刻昭示着自己对一切的绝对统治。

帝释天轻手轻脚地披衣起身。虽说昨夜又被折腾了,他身上却是干爽的,除了下半身与腰有些隐隐的酸疼,大约是他睡过去以后天魔帮他耐心清理过了。窗户被推开发出一点点响声,窗外的阳光和料峭春寒便一同扑面而来。

外头有株桃花开得早,园中还光秃秃呢,它倒是急匆匆地抽了芽开了花,那花枝就长在帝释天的窗外,枝头粉色的小花和嫩绿的叶朝着这寝殿的主人探头探脑。帝释天伸出手去想要触摸它,但尝试了一番才发现距离不够。

他便较起了劲,一手撑在窗台,另一手更向前探出去。还未有个结果,便感觉到身后有片阴影笼过来。撑在窗沿的那只手被一只更大的手握住,十指相扣,他的背上贴上来灼热的温度,而后,便是裸露的肩上落下点点轻柔的吻。天魔的发丝和他的缠络在一起,一冷一热的两个温度也触碰在一起,难解难分,又理不清。帝释天闭上眼仰起脖颈,太过温柔,他想,就像一对普通的爱人在清晨一同醒来。

可他灭了他的国,他囚了他的身。他给了他一切,唯独把他的希望和自由都夺走了。他们如何相爱呢,连恨都尚且没算清楚。而阿修罗,帝释天想,自己对他是有愧的。他利用了那人心中一点点星火般的悔与妒,放任它、引导它燃成燎原之火,唯有燎原之火方能烧尽这囚笼。

“怎么这么早便醒了,嗯?”

“外头天亮得早了。”

帝释天在天魔面前向来话少,也不大喜欢笑,两个人在清晨的窗边就这么亲密而沉默着。

是春天了。天魔朝那窗外望了一眼,便看见了方才帝释天没够到的那枝桃花。他沉默地伸出手去,因着身高手长,轻而易举便触到了那朵花。他掐紧了花的根部,正要使力,身前一直沉默不语的人儿忽然急急开口道:“不要!”

天魔便收回了手。“怎么?你方才不是要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帝释天低眉。“只想摸一下。”

又是一阵无言。天魔并不也并不试图理解帝释天的弯弯绕绕的心思,他想,那花开得好看,便折下来,喜欢的,美丽的,便要握在手里才得心安。

他低下头去继续吻在帝释天的肩膀,吻着吻着就一路吻到了脖颈。他们的左手仍然相扣着,而那只右手则探到了帝释天的胸前,将两颗茱萸都抚弄得挺立起来。

“唔……”帝释天口中漏出一点呻吟。

帝释天被冷落的那只手抓紧了窗框,却忽地被天魔也抓住了。大手攥着他的,慢慢探向自己的下体,触到了已经昂扬的性器。帝释天条件反射般想缩回手,又被拉回来,他被迫抚弄着天魔的物什,有些绝望地感受它在自己手下变得愈发硬挺粗大。

“待会儿便要去上朝了。”他提醒道。

“嗯。”动作并未停下,而天魔的另一只手则抬起,轻柔地在帝释天的唇上流连,暧昧又色情,意图明显。

“帮我弄出来,我便放过你。”

帝释天沉默地闭上眼睛,半晌复又睁开,他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决定了什么似的。他薄唇微启,含住那在他唇上作乱的手指轻轻吮吸,舌尖包裹着指尖周旋。而后他回过头去,展开一个妖媚入骨的笑来——惊心动魄。那样圣洁无暇的人,怎会露出这样的笑?

声如珠玉。

“倘若…我要陛下别放过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善善被说话的声音吵醒,猫儿伸了一个懒腰,一双宝石似的眼睛便朝它的主人望过来,像代替它的原主看着什么,见证什么。那两具身躯交缠在一起,披上的衣服复又落下,束起的头发复又散开。窗户被关上了,桃花啊,清晨啊,春天啊,早朝啊,都在窗外,但没有人在意。

……

殿中,朝臣议论纷纷。阿修罗沉默地伫立在那儿,听着众人或是担忧或是讥讽的议论,他知晓自己的兄长不来早朝的缘由,这是那位君王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从来避而不问朝中事的王爷笑了又笑。他回身正对上一旁愁眉不展兀自捻须叹息的老太傅,十分自然地聊起了近日的政事。

谈至某地水患,须发皆白的老臣颇为肯定道:“如今尚且开春,并不明显,但这只是个开始。”

阿修罗笑着应和。他瞥了一眼那空落的王位,也跟着道:

“这只是个开始。”

……

天气暖和些时,君王依例要往南郊巡视。兄弟二人皆尚武,到了地方安顿下来,便换了衣服去场中策马狩猎去了。难得施展,二人比了策马,又比射箭,来去一番皆是平手,各自觉得不够酣畅淋漓。

帝释天坐在营外搭起的观望台上兀自抚着他的猫。他抬头一望,远处那一金一红的身影正朝着这边而来,达达的马蹄声踏碎了此处的寂静,他们身后的侍从扛着二人此行收获的满满的猎物,夕阳落在他们身上,帝释天有一瞬间花了眼睛,将那二人看成了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魔与阿修罗到了近前下了马,便有说有笑朝他走过来。许是许久不施展身手了,兄弟二人今日还算乘兴而归。

“比了一天,竟没能分出个胜负。”阿修罗道。

天魔便笑道:“如今什么都比过了,难不成比刀枪?”

“倒也不是个坏主意。”阿修罗应道。

“那你倒说说看,这回赌些什么?”

“我府上新得的好酒?”

“你倒又藏了好东西。”君王笑道。“若我输了,你又想要什么?”

阿修罗倒是真的像是认真思索起了赌注。他想了半天,最后道:“那就先欠着。”

帝释天沉默地坐在一旁看着那二人,神色不明。天魔去撩他被郊外的风吹乱的发丝,体贴道:“若是累了便回行宫歇息吧。”

帝释天却忽地抬起眼来,道:“我想看完这场比试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未落,阿修罗便望了过来,目色晦暗。他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帝释天了,此刻红眸望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绿色眼睛,却什么都读不出来。他并不知晓帝释天到底在打算些什么事情。

难得见到帝释天有兴致,天魔便顺着问道:“既然如此,你可愿赌我与阿修罗谁会赢?”

此刻,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帝释天的身上。美人施施然站起身来,将一只手搭在天魔的肩上。他凑在他的耳边,声音如蛊似惑:“我不愿赌,但陛下若是输了,今夜便别来我这儿了。”

明明那话是贴着天魔的耳边说的,可是那双金绿色的眼眸却越过君王的肩头,注视着他身后的阿修罗。

……

夜晚。帝释天正坐在灯下读着一本无趣的书,忽而听见外头草丛窸窸窣窣一阵响动,而后便从窗外翻进来一个黑影。

帝释天掩住笑,心道这人翻窗真是愈发熟练起来了。阿修罗站在他身后弯腰环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膀,只贪恋着他身上的莲花香气,一言不发。帝释天低头平复了心情,又换上清清冷冷的神情来。

“阿修罗。”他轻声唤。“你很久没有来了。”

“嗯。想我吗?”

“肩上还疼不疼?”帝释天顾左右而言他。“切磋而已,怎的就这般拼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伤而已,无碍。”

“怎就无碍了?伤得那样深。”帝释天嗔道。“你是傻子吗,就往刀口上撞?”

“可是倘若我躲了那刀,便也寻不到机会决胜不是吗?”

“……”

一双素手轻轻抚过阿修罗肩上包扎好的伤口,阿修罗捉住那只腕,送到唇上柔柔地吻。他复又认真开口:“被捅一刀换今夜,值得。”

窗户被阖上了,帝释天吹灭了那盏读书点的灯烛,在黑暗中踮起脚尖吻在阿修罗的嘴唇。殿中太暗了,看不见帝释天晦暗不明的金绿眼眸中藏了什么情绪,他心中尽是愧意。从他下定决心招惹阿修罗的那一刻起,他便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他想要逃离这座囚笼,便只能去借阿修罗的手。

可阿修罗的爱意太过炽烈,太过率真。他像团莽莽撞撞的火,是帝释天亲手点着的,可火烧过来他又觉得害怕。小王爷把自己的心捧到他面前,黑暗中他说,你等等我,我会赢过他,我会把你抢回来,帝释天,我会赢的。

帝释天记得,阿修罗从前喜欢对他说:“倘若那时。”

可如今阿修罗再也没有后悔什么了。衣服落在地上,心思装在腹中,喘息碎在口里,他只想着,我会赢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修罗醒得很早。窗外的天还没亮起来,他侧过身去,帝释天安然地睡在他的怀里。他们从前的性事并不少,只是从来都东躲西藏,毕竟那是不伦的偷欢。这还是第一回他们一同度过了一个完整的夜晚,并在清晨一同醒来。

阿修罗撑起一只胳膊,手指抚过帝释天如画的眉眼与垂落的金色发丝。帝释天在睡梦中呼吸轻轻浅浅,温热的鼻息打在阿修罗手上,他胸中的幸福感在一瞬间满溢出来,美好而真实。

“痒……别弄我,上你的朝去。”无意识的呢喃,却不是对着他说。

阿修罗的手就僵在那里。他攥紧了拳头,压下心中的酸楚与怒火道:“帝释天,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帝释天缓缓睁开眼睛,他醒转过来,待他看清了眼前垂落的黑色发丝与火红的瞳眸时,方才想起昨晚他是与阿修罗度过了一夜。

“生气了?”帝释天伸出手抚在阿修罗的侧脸。

阿修罗不答话,他俯下身去吻帝释天的脖颈,从浅浅的吻变成深重的吮吸,直让那素白的颈上开出一朵深红的花。帝释天吃痛出声,他后仰起头闭上了眼睛。他知晓阿修罗是生气了,但他却偏还要开口提醒,别留下痕迹。

别留下痕迹。

那火烧起来,腾起来,无可救药。帝释天添上柴火,浇上油去,火焰燃烧下一切都扭曲起来。或许那人胸中曾经有过无比纯粹的爱意,可它如今早已成了其他东西。

床幔上的绸带被扯下来,成了缚住双手的帮凶,余下的一片布被粗暴地团作一团塞进帝释天嘴里。他没有挣扎,只用那盈盈的潮湿的绿眼睛朝阿修罗望过去,眼里像是悲伤又像怜悯。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指。花穴里很干涩,手指探进去时毫无润滑,也没有前戏,粗粝的指胡乱地刮过内壁,除了疼痛没有带来其他。

“他可以留下痕迹,为什么我不可以?”

两指。阴唇被向两边拨开,穴中稍微有了些湿润,尚且容纳了两根手指的进犯。空下来的拇指寻到阴蒂,毫不留情地狠狠按了下去,帝释天因着突如其来的刺激猛地挺起身来,腰上弯成了漂亮的弧度。他的口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小声的呜咽。

“他可随心所欲地宿在这,为什么我只能躲躲藏藏?”

三指。阿修罗的手指极长,甬道里已尽是甜腻的蜜水,中指探到了深处,不由分说地四处按着周围的软肉。带着痛感的快感洗刷着帝释天的理智,他的脸上漫起不正常的潮红,无法吞咽的涎水洇湿了口中的绸布。他被那样过分地对待,可是那双眼里仍然只装着悲悯。

“他对你为所欲为,而我只能看着、听着、放任着!”

他抽出水液淋漓的手指,扶着性器便狠狠捣进去。他蛮横地顶撞,浅出深入,直到肉刃抵在窄小的宫口。泪水盈满帝释天的眼角,又淌下来,洇湿了金线枕头。阿修罗一向对他那么温柔,性事的时候也是,可他现在像是失去理智,又或者,他比什么时候都更加清醒。帝释天随着狠厉的撞击摆动,肉体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混着淫靡的水声响作一片。这不像一场性事,像是一场发泄,又像一场劫难,可帝释天夹紧了阿修罗的腰,阿修罗不要命似的肏干,两个人都在这场粗暴的性事中失控。

“他对你做这种事的时候,你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吗!”

阿修罗感到那甬道明显地缩紧了些。他的下面被温暖包裹着,可他去抚帝释天眼角的泪水,又是冰凉的。他挺腰抽送,帝释天在他身下颤抖着,他没有亲吻他,只试图在狂热的进出中藏起自己的迷茫。

口中的绸布被抽出来,帝释天喘息着,吟哦着,把破碎的音节含在口中。

“告诉我,帝释天!”阿修罗的一只手握住了帝释天身前挺起的玉茎,他擦去铃口溢出的前液,用手指触摸敏感的前端,而后缓缓撸动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你的人是我还是他,于你有何区别?”

帝释天闭上眼摇头,咬破了嘴唇,血丝从那里渗出来,让唇色愈发艳红。下身玉茎被握着,女穴被塞满,他的全部欲望都在阿修罗手中,他在灭顶的快感中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他做出了他的决定。

他断断续续地开口。“阿修罗……”

藕臂环上脖颈,帝释天用自己的唇去贴阿修罗的,他避开了阿修罗如火的目光,他说,阿修罗,救我,带我走。

带我走啊,走得远远的,离开这个华丽的枷锁与笼子,我们都不要回头。

释放的一瞬间,他的下身也绞紧了阿修罗。白浊打在阿修罗深色的胸口,却没有让他停下抽插的动作。

我也想要带你走。很久很久以前,在冬至的那天他揽着你的时候,在那个傍晚我隔着窗户蹲在角落的时候,在你中秋的晚上为我一舞的时候,在我第一次闯进来你踮着脚吻我的时候,在他带走你时你向我投来那一瞥的时候,在那个雪夜,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他在收缩的穴道里驰骋,发疯般地伐挞。他记得那些让身下的人无法自已的位置,他顶撞着软肉,看见帝释天仰起漂亮的脖颈,口中漏出媚吟,可他的眼神仍旧是那样。

“唤我。”阿修罗在激烈的动作中低声对他说。

“唔……”帝释天被快感折磨得难以思考。“你……什么?”

“帝释天,唤我的名字。”他握住他抓紧被衾的那只手,将其扣在掌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唤我啊,唤我的名字,叫我阿修罗。让我知道,让我记得,我还是我,你爱的人是阿修罗,从最初开始应该与你站在一起的人是我,是阿修罗。

“阿修罗……”

“不够。”他加快了顶撞的频率,对着那处隐秘的敏感点狠狠的捣。

“唔……不要、哈啊——阿修罗……”

“不够。还不够。”

“阿修罗!”

“不够。”最后的冲刺。

“阿修罗——”滚烫的精液打在内壁,灼烫着帝释天,他在灭顶的快感中再一次攀上欲望的巅峰,前端早已射不出什么东西,他只剧烈地收缩下体,在眼前的一片白光中拼死般夹紧了阿修罗。

他还埋在他的体内,两个人交叠在一起喘息。拔出来的时候,大股大股浓稠的白精从那可怜的穴口汩汩往外流,帝释天的面上尽是汗与泪,手腕上有一圈未消的红痕。他精疲力尽,他乱七八糟地躺在那儿,没有力气再去说一句话。

阿修罗就这样注视着他,注视了很久很久。他坐起身来去拂帝释天的额发,那手微微颤抖。天上的月亮被天魔与他扯到凡尘,他们撕扯月亮,争夺月亮,想独占那样漂亮的光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月亮只给他们一样的、悲悯的目光。

阿修罗后知后觉地俯身去亲吻帝释天的侧脸。他说,对不起。他说了很多很多遍,好像他欠了他太多太多个对不起。但是帝释天太累太困了,羽睫轻颤,他大约没有听到那些对不起。

他抱着他去清理身上的痕迹。帝释天抬起手来抚在阿修罗的侧脸,轻轻缓缓地说:“阿修罗,我知道你在做什么。”

良久,他复又接着道:“别再为我错下去。”

平静的声音却宛如惊雷,阿修罗用一只手扣在帝释天的手上,沉沉地说:“我不会回头的。”

“你们是亲兄弟。”

“亲兄弟?”他嗤笑一声。“你知道吗,从儿时,我与他从来都分享着一切,也从不染指对方喜爱的任何事物。”

“他从来都知晓我喜欢你,帝释天。从最初他就知晓。”

“你……”

“但他还是在我面前抢走了你。”他握紧了拳,良久,复又开口道:“儿时母亲对我们说,什么都要一起分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分享。分享。

“可是这个世上,没有第二个你了。”

他去吻帝释天的嘴唇。唇舌交缠,像他们两个再也厘不清的关系,像这段可笑的命运。霸道的入侵让帝释天眼尾泛起微红,激烈的吻毕他们分开,中间拉出一条淫靡的丝线。

阿修罗最后还是说那句话。

你等等我。我会赢的。

离开的时候他又回头去望帝释天。他把那双碧绿眼眸里的哀伤和悲悯装在心里,连同他在清晨的性事中说的那句“带我走”一起,装在心里,刻在胸中。

阿修罗离开了。信鸽衔着密信落在窗台,信被展开,竟是天域国的残部寄来的,结尾处堪堪署名着“苏摩”二字,那是帝释天曾经的部下。帝释天一手轻柔地抚着那白鸽的羽毛,另一手提起笔来,终于写下了一句“万事俱备”。

万事俱备。

白鸽扑棱着翅膀飞远,帝释天倚在窗前,忽然轻声笑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宫里出事的那日,是个与平时并无什么不同的白天。

王权更替,天下易主,那样大的一件事落下来,不过是早有预谋。朝中之人早已被一个一个笼络瓦解,于他们而言,高高在上坐着的人是兄还是弟又有何区别?在这个无情的地方,人们屈从于利益与绝对的力量,他们只道鬼域换了新的王,却无人说是满怀妒意的弟弟杀死了他的长兄。

宫中处处是奔逃的宫人。帝释天换上了侍卫的衣服,一路往西侧的偏门而去。他与接应他的苏摩约定的地点就在那里,只要能混在四散逃窜的宫人中离开这里,他便能回到故土。天域虽然已覆灭,可残部仍秘密听命于他,他总能从头开始。

到了西侧宫门口,却并未见到苏摩身影。帝释天心头忽而一跳,不祥的预感涌上来。可是离开这座囚笼的机会只有一个,他低下头掩住面容,打算先行逃出宫去。

一道高大的身影拦在了他的面前。他还未能抬起头来,后脑便挨了一击昏了过去。

……

“卑鄙小人!”短发的女将怒目而视,她的眼前正是阿修罗的副手迦楼罗。

“好姐姐,别生气。”迦楼罗蹲下身来。“老大只令我拦住你,捉住他。现下那边事情已了,老大并不在意其他人,待到明日我便送你走。”

“殿下他现在何处?”

“我真的不知道。”迦楼罗诚实地回答,但又看见眼前的女将咬着牙仿佛要与他你死我活的样子,赶紧安慰道:“但是放心吧,我了解老大,你的殿下如今是安全的。”

苏摩的心悄悄放下。但她复又低头苦笑道:“安全……两年了,他被囚在这里,实在安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要见他。”

“唉——这个不行。”

“那么放我出去,我会自己找他。”

“好姐姐,时间到了我自会放你走,可是现在不行。”

“明明……只差一点了。”她痛苦地闭上眼。明明只差一点,她便能带着他离开这座囚笼。

“不,你我都是局中棋子。”迦楼罗道。“听我一言,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

……

帝释天在殿中悠悠转醒。他坐起身来,身上的衣服已经不知何时换回了寝衣。他努力回想着发生的事情,宫变、乔装、出逃……然后呢?

他绝望地意识到,他失败了。若非那记忆太过明晰,他甚至觉得那些事情都是一场噩梦。命运向他开了一个无比绝望的玩笑,两年了……当他终于以为自己能够离开这座囚笼的时候,另一扇门又在他眼前阖上。

桌前坐着的人听见了他起身的响动,一步步朝床榻走过来。木质地板发出极小的咯吱声音,哒、哒,声声如同催命。

两年以前,在那个帐中,天魔也是这样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天你对我说,让我带你走。”阿修罗在床前站定,一头黑发还是在末端编好束起,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身后所有的光。他的目色似乎与从前并无不同,可帝释天觉得,它变了,变得太多太多。他还记得雪夜里那双红色的眼眸朝他望过来,不掺杂质,是少年的心动与纯粹的爱意,只如今那双眼晦暗不明,他再也再也读不懂了。

“我无数次告诉自己,我与他不同,你我两情相悦。”

“我想,你祈盼我们有个好的结局。无论在哪里,天涯海角,远走高飞,离开这里,但是你是想与我在一起的。”

“从前我妒他,羡他,恨他,可我想,我与他不同。”

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兄长,坐上了那个位置,成为了从前自己最厌恶的人。他原以为他与帝释天从此便能不再躲躲藏藏,他不必再去忍受自己的兄长对帝释天的占有,从此他们成为两情相悦而名正言顺的一对夫妻。

可他在宫门口捉住了他。数年来的密信、残部、那些遮掩在帝释天无辜外表下的一切都呈在他面前,无情地宣布帝释天接近他不过是可笑的利用。

手掌抚上帝释天白净的侧脸,后者转头躲开,又被捉住下颌强行转了回来。

他终于问出那句话来。

“为什么要离开我?”

这碰触那么轻柔,粗粝的指尖摩挲着纤尘不染的面庞。帝释天动了动双脚,发现脚上的金环上扣着极细的锁链,那链子一路蜿蜿蜒蜒,锁在殿中央的柱上。

“这又是做什么?”帝释天嘴角牵起讽刺的弧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外的事情令你忧心,还是安心在这殿中养病才好。”

“呵……原本——你与他并无不同。”帝释天嗤笑一声,他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可阿修罗也不由分说地向前靠近。

“嗯,并无不同。”阿修罗不置可否。若是从前,他定会因此而闹半天的不快。

并无不同。他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一件事情。他望着帝释天的时候,从来不是怜那笼中的鸟儿失了自由。

他只是恨,那鸟笼的主人不是自己。

他还记得从前他捧着帝释天断折的手腕,在心中不断质问天魔为什么拥有他却不珍重他?为什么爱着他却要伤害他?而如今自己想要对他做的事情,恐怕比起他的兄长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切——都拜你所赐。”阿修罗一字一顿。“帝释天,我是你亲手造就的怪物。”

帝释天忽而大笑起来。阿修罗俯下身去,与他交换了一个疯狂而带着血腥味的吻,唇被咬破,铁锈味的血从嘴角溢出来。他们相互撕咬,谁也没有在这个吻里得到什么温存,就像谁也没有在这场闹剧中得到什么爱情。

“从此以后,你的身体,你的心,你的生死,你的欲望,你的渴求,你的一切,都属于我。”

阿修罗愉悦地眯起眼睛,血红的瞳眸如同燃着火光。

“而我有的是时间——”他伸出手指将帝释天唇上的血痕抹开,艳红的颜色涂在唇上,淫靡又荒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背叛我的人听话。”

帝释天的手狠狠攥紧了身下的床褥,他抬头朝眼前的男人瞪过去,目中尽是不甘与仇恨。

“真是不错的眼神。”阿修罗勾起嘴角嘲讽道。“兄长他将你带回帐中的那日,你也这样看过他吗?”

——“你恨我吧,然后记住我。”

——“怎么不叫出来,你叫得一定很好听。”

他们的声音太像太像。睁开眼时,黑发红眸的阿修罗压在他的身上,闭上眼时,仿若又是金发金眸的天魔将他按在了地上。

帝释天如同两年前一样绝望。笼子落了锁,他逃了出去,却将自己关进了另一个笼子。阿修罗的身躯覆上来,这早便不是他们二人的第一次性事,可他从未见过这样陌生的阿修罗。

疯狂、狠厉、占有。霸道、无情,以及王的威压。

那些从前天魔身上的气息,如今都出现在阿修罗的身上。

“那位叫苏摩的女将是你的部下吧?哦,对了,昨日我得知她还有一位妹妹名叫毗琉璃。”

“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对她们做什么……”阿修罗轻笑。“取决于你做什么,帝释天。”

“她们姐妹二人如此忠心追随你,若你寻死,我只得送她们陪你一道了。”

“你!”

“你瞧,比起他我要好多了,他可是一听见你要寻死便暴跳如雷。”

“放了她们。”帝释天闭上眼,沉沉呼出一口浊气。“我……会如你的愿。”

阿修罗哂笑一声。“你当真知晓我要的是什么?”

帝释天沉默着,没有再回答。而阿修罗复又开口:“我想要的早已得不到。”

是两厢情愿,是两心相知。是跨越了时间与距离,不去谈国仇与家恨,没有囚锁与占有,也没有利用与蓄谋。但这些从最初便不存在。

阿修罗终于展开手臂,而帝释天慢慢地乖顺地靠过去。新王揽着旧妃,情深义重,和睦至极,这一切都很好。窗外响起沉闷的雷声,而后开始下一场荒唐的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大的一座宫殿啊。

人们说,这里面住着陛下唯一的妃。前朝之事无人胆敢评论,但人尽皆知,陛下的兄长,这鬼域的前一位帝王,也只有唯一一个妃子,而这妃子也正是同一位。陛下比从前的那一位更宠爱他,他修造了更华丽的宫殿,种上了更多的莲花,却似乎极不愿意别人见到那人。从前宫人们尚且能见到他在御花园里散心,如今他却再也没有踏出过这方殿宇了。

“想什么呢?该进去了,待会儿误了时辰,可不是你我担待得起的。”

新来的小侍女被拍了一下肩膀,手上端着的食盒险些翻到地上。她深吸了一口气,朝那华丽的殿门走去。

浓烈的莲香扑鼻而来。殿中举目皆是价值连城的摆件,翡翠制成的屏风掩住内室的摆设,玛瑙串就的珠帘缀在廊间,薄如蝉翼的轻纱小幅度地翩飞,那样大、那样空的宫殿,住在里面该会很孤独吧。

她端着食盒一步一步走进去。掌事宫人告诉她,这位主子是陛下心尖上的人,是万万怠慢不得的,若是惹了他的不快,几个脑袋都不够掉。

“……生面孔。”珠帘后,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传过来。小侍女抬起头来,见那人正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那是一张美丽绝伦的面孔,他一手拄在额角,浅金色的发丝垂下两绺,倦懒地倚在长榻上。他的膝上卧着一只极漂亮的白猫,正在打盹儿。

“殿、殿下。”她慌张地将手上的糕点放在桌上。“奴婢是新来的。”

“你看起来不像鬼域的人。”

“是的。我、啊不,奴婢从前是……”

“天域国人,是吗?”帝释天道。“你叫什么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芙蕖。”

芙蕖悄悄抬眼偷瞄面前的人。漂亮的宫殿里住着漂亮的人,这一切好似都很相配,可是她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些悲伤,却不知这悲伤从何而来。

他指了指一旁的小椅,轻声道:“你可愿意陪我说会儿话?”

……

“你也喜欢甜的?”

“嗯嗯。小时候在家里,父亲会给我带街上卖的芝麻糖,您知道的吧,是我们那儿便宜却好吃的平民美食。”

帝释天就沉默着往窗外望。

“您不开心吗?”小姑娘歪着头。“我给您讲一讲外面的趣事好不好?”

她终于在那人的脸上看到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阿修罗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坐在帝释天对面,还在滔滔不绝着她爬上树捉鸟的故事。掌事的宫人吓了个半死,连忙道着陛下息怒,一定狠狠打她板子。

“且慢。”倒是帝释天难得开了口。自搬来这宫里以后,帝释天向来话少,什么都提不起他的兴趣,他更是鲜少主动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修罗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又听见帝释天道:“这侍女与我颇为投缘,便留下她在这儿当差吧。”

掌事宫人偷偷抬眼朝阿修罗望过去,良久,阿修罗忽而轻笑一声。“那便留下。”

掌事宫人纳罕。这话的言外之意无非是在保那丫头一条命,只是那位殿下从来都恹恹的,对什么都淡然没什么兴趣,如今却忽然管起了事情,当真奇怪。

小丫头与掌事宫人一同退下去了。阿修罗眯起眼睛打量着芙蕖的背影,像是要看懂什么。芙蕖只觉得身后一道威严的目光扫着自己,她临走时候看见帝释天伸出一只胳膊勾上阿修罗的脖颈,将他的脸转了回来,一双绿色的眼眸惑人心魄。她才注意到他赤裸的脚上连着一条极细的链子,另一端锁在殿中的柱子上。

光风霁月,纤尘不染的一个人,住在这样漂亮的殿中,人们皆以为他是不喜欢出去,却原本……是被囚在这里的。

他说,谢陛下。

“哦?谢我什么?”

“……没什么。谢今日的莲子羹甜得很,合我心意。”

轻纱帷幔在身后放下。芙蕖走出了那宫殿来到外头,才敢回头仔细地看这座华美的殿宇。她记得方才她与那位殿下谈起了许许多多故国之事,原来他也是从覆灭的天域流落至此的吗?

故国积弊已久,倘若……

“倘若十天众未掌权,儿时听母亲说过,我们从前有一位圣子殿下,仁慈爱民,有经世之才……”她那时这样对帝释天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极轻极轻地笑了一声,带着她听不懂的情绪。

她不明白帝释天在笑什么,接着道:“圣子殿下如果在的话,他一定会救我们的吧。”

而帝释天拈起一块糕点来,说:“他不会。”

他笑得极悲伤。“他百无一用,谁也救不了。”

……

“你这丫头,别发呆了,赶紧拾掇行李,明日便来这儿当差了。今儿是你撞了大运,要不是里面那位今日大发善心救你一命,你被打死都是轻的。”掌事宫人提醒道。

“哦……”

他救了我。

……

激烈的性事过去后,收拾净了身子,天色竟已向晚了。阿修罗传膳时候心情颇好,面上尽是尽兴后的餍足。帝释天迷迷糊糊地靠在一边,被他折腾得一句话也不愿多说。

“起来吃些东西。”君王如今倒是温柔无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不下。”

平日里杀伐果决的君王似乎对美人的冷淡习以为常。他去端了桌上的粥碗,舀了一勺,仔细吹凉了递到帝释天嘴边。后者倦懒睁开眼,倒是乖顺地张口吃了下去,一勺又一勺,直到那碗粥见了底。

阿修罗将那空碗搁回桌上,便听见身后帝释天忽然开口道:“我要吃芝麻糖。”

“那市井之物,有何好吃?”

“只想吃那个。”他像个孩子。

君王便也纵着他。宫人被叫进来,不多时便端上一盘芝麻糖来。精致的玉盘装着廉价的糖果,那般怪异荒唐。阿修罗凑上去吻他的眉心,问他,芝麻糖给你了,你给我什么作回报?

帝释天拈起一块糖来送入口中,淡淡地回:“给你跳舞。”

阿修罗也跟着吃了一块。“太甜了。”他皱眉。

“不,陛下。”帝释天起身,缓缓走到了殿中央。窗外的月色透过窗纱渗进来,给他的面容与肩颈都镀上一层清辉。他用赤足随意地向后一划,好将那锁在脚上垂下的链移到一旁去。指尖轻点,开始跳一段不知名的舞。

“它是苦的。”

阿修罗手中端着酒杯,他的帝释天在他面前舞着。从前在御花园的亭子中,他也是这般观他起舞。那时他想,天魔千金难求得美人一舞,他却能在那个月夜独享,那时山高水远,他还热烈而天真地爱着,以为自己也被爱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莲步轻移,帝释天一步一步转到他近前。馥郁的莲香攀缠上来,他在他的怀中停留一瞬,翩飞的衣袂划过君王的身体,而后拿走了他手中的酒杯。

他仰起头来,一饮而尽。月色下他吞咽时上下滚动的浅浅喉结,还有唇角溢出来的一两滴酒液,他素白手腕上还未消退的一圈红痕……太过清晰。

那舞没有跳完。阿修罗站起身来,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将帝释天拢在怀里,手扣着手,臂环着臂,一个热烘烘,一个凉丝丝,两个温度交汇在一起,最终同步为了一个。他啃吻着他的脖颈,在白玉似的皮肤上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浅浅的印记,帝释天想要躲开,又被拉回怀中,力道极大,蛮不讲理。

“想家?”

“陛下说笑了,我一介禁脔,哪儿有家。”

“我听闻天域国有一卜祝之舞,你可会跳?”

“我自然是会的。”帝释天回身去,手指抚过君王英挺的鼻梁与张扬斜飞的眉鬓。

“但那是王为子民祈求福祉之舞,我怎配跳呢?”他笑得嘲讽,却不知在嘲讽他人还是自己。帝释天仰起头来,阿修罗垂下来的长发拂在他的颈侧,带来一些难耐的痒意。他任凭身后的人摆弄,就像摆弄一个精致的提线木偶。

身后忽然传来阿修罗闷闷的声音。

“恨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恨。”

“恨他吗?”

“恨。”

阿修罗也不恼,他对这答案再清楚不过。他说,我也是。

恨又如何,爱又如何。索性三人这荒唐的一生都在此纠缠不休。

“今日十五,你瞧,月亮极圆。”他抱着人,一手往天上的一轮孤月指着。

“嗯。”

帝释天回身去冷冰冰地靠在他怀中,也不知人是冷的还是月亮是冷的。他闭上眼,像是做了一场太长太久的梦。

正文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倘若那时。

阿修罗做了一场很长的梦。雪夜、错过、遗憾、羡慕、妒恨……

他梦见自己用手抚在帝释天的面庞,告诉他别再忤逆自己的兄长。他梦见帝释天在月色下对他说我在等你,而后只为他一人起舞。他还梦见隔着一扇窗户,帝释天把呻吟都咽在口中,而他把拳头攥出的血滴在雪地里。

可是他睁开眼睛,眼前根本没有什么月亮和窗户。帝释天穿着旧日天域贵族的衣袍站在雪地里,他脚边是光明天的尸体。阿修罗的眼睛因不可置信而睁大,他看着帝释天,一瞬不瞬,直到眼前的人皱眉问他:“要放人便放人,要取我性命便取,这般盯着我看做什么?”

阿修罗猛然回过头去,见到天魔正与手下交谈着往这边走来。他再也没有想什么,他丢下缰绳一把抓起了帝释天的手,而后拉着他朝反方向狂奔而去。帝释天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力拉了个趔趄,他实在不知道眼前这位鬼域的小王爷忽然之间犯了什么病。阿修罗的力气太大,又太过不讲道理,帝释天只得被拉着一路小跑,边跑边问:“你——你做什么!?”

阿修罗也不答话,他就这样拉着帝释天继续跑着。像是年少时候无意义的疯跑,好似这般就能把一切不好的事情都甩在风里。

我不要那些悔,我不要那些恨。我不想再一次将你拱手让人,我不想再一次失去。天地在我面前毁灭,世界在我眼前崩塌,现在山高与水长我都不会知晓,我只想拉着你的手,我们一起逃到天涯海角。

他们一直跑到了不远处的小村庄。帝释天体力不支,坐在路边急促地喘,连句完整的话都问不出来,一双金绿色的眸子里写满了“你干什么”四个大字。而阿修罗蹲下身去,却不知道从何开始解释。

我想拉着你跑路,因为待会儿我的兄长就要把你抢走了。不行,太离谱了。我想拉着你跑路,反正再过几个月我们俩就会在宫里偷情。不行,更离谱了。

阿修罗想了无数个理由,最后脱口而出却是一句:“我喜欢你。”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阿修罗带着脸上红红一记掌印回了营,他都一直没有松开帝释天的手。帝释天甩了他一路都没有甩开,只得自暴自弃地任由他牵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朝着奇怪的方向狂飙而去,他们该是仇敌,这番表白成何体统?他又为什么就鬼使神差跟着这人走了?

可是阿修罗的眼神太热烈,像不掺杂质的火,把所有爱意都和盘托出。眼睛无法说谎,他是真的喜欢自己——可是为什么?通晓人心的圣子殿下终于有了想不明白的事情,他想要当这一切都是一个把戏,可他又无法对自己方才那一瞬间的心跳加快说谎。

将士们七嘴八舌地起着哄,看着那两个红彤彤的人拉拉扯扯地回了营帐,后面的人脸红是因为羞赧,前面的人脸红是因为耳光。身后,天魔抱臂倚靠在一棵树前,君王眯起金色的瞳眸,嘴角牵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儿时他捧着一个苹果,小心翼翼地保护起来,不想让自己的弟弟看见。母亲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不行哦,有什么东西都要和弟弟分享。

天魔拾起方才帝释天掉在地上的发饰,金莲沾了雪,有丝丝缕缕属于那人的莲花香散出来。

是啊。他的眼神晦暗不明。有什么东西都要一起分享才对。

……

“我不知道你将我带到这儿有什么目的。天域早已覆灭,我于你们毫无用处。”帝释天皱眉道。

但阿修罗又坦坦荡荡地回:“不是说了吗,我喜欢你。”

帝释天被他的无赖搞得无话可说。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离开善见城的时候,他与部下失了联系,十天众已除,他还要想办法重整旗鼓东山再起……

“放我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帝释天。”阿修罗终于正经起来。“你现在无依无靠,而我这里永远为你敞开。”

“你为我做这么多到底是为什么?”他便不怕到时自己离开,他一无所获吗?

可是阿修罗又笑起来。他又讲了一遍,我说了,我喜欢你。

聪明的人并不需要劝说,也不会摆出什么矜持的架子,帝释天几乎立即决定了下来。留下,休整,利用他,离开。

阿修罗最后承诺道:“你放心,在你愿意以前,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不久后,小王爷便娶了王妃,战事未平,典礼并不那么盛大。可他笑得那样开心,尽管那是他与帝释天约定好的一个形式,一个谎言。

……

阿修罗外出归来,见到帐中还燃着灯火。帝释天在灯下提笔认真地写着信,昨日他已联系到了苏摩,只是毗琉璃还下落不明。明灭的烛火照亮他的脸庞,终于将那过分白皙的皮肤照出了些温暖的色彩。阿修罗小心地放下帘幔,走到他近前。

“怎么这么晚还不歇息?”

“待会儿写完就睡。”

阿修罗凑过去看清了帝释天眼下的乌青,问他道:“我不在的这些天,你该不会日日熬到这么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也不是很——”话还没说完,外头的宵柝响起来,帝释天尴尬地闭了嘴。

阿修罗挑了挑眉。他扛起帝释天便朝床榻走去,后者惊恐地在他背上胡乱捶着,阿修罗不为所动,甚至贴心地吹灭了那盏灯火。

“你——你答应过我的!”帝释天慌张道。

阿修罗把他放在床上,凑过去用自己的鼻尖贴着帝释天的,他轻声笑,暧昧又不讲道理地说:“我反悔了,我的王妃。”

帝释天心如擂鼓。他被按在床上动弹不得,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阿修罗的眼睛像深海,他望进去却望不到底。他太过信任这个男人,因为他从最开始就表露出的爱意从不似作假,以至于帝释天直接忽略了他“反悔”的可能。

可是阿修罗却只是贴了贴他的额头,轻声道了一句:“去休息吧。”

而后他退开,展开了一旁的地铺安然卧下。

帝释天愣在那里,愣了很久。

……

军队打了胜仗,夜里定是要欢庆一番的。维持着假象关系,帝释天须得与阿修罗同时在场才行。人们围坐在篝火旁,将士们都是豪爽粗人,不知谁带起了头起哄闹腾着就要灌帝释天酒,一杯一杯却都被阿修罗挡下来自己喝了。

帝释天侧过头去望阿修罗,心中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思绪。他悄悄戳了戳阿修罗的胳膊,而后站起身来,微笑着同将士们礼貌解释自己准备去湖边吹风醒醒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啊?他明明一杯都没有喝吧?将士们腹诽。

阿修罗也乖乖地跟着站起来追着他往湖边去了,牵着他的手,甚至没来得及跟大家说什么。远远地,将士们看见他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在帝释天单薄的背上。

什么啊?已经深情到这个程度了吗?将士们心道。

“发现没有,自从老大成了婚,人都温柔可靠多了。”迦楼罗大大咧咧地开口。

“也不知那一位究竟有何本事,能让小王爷这么一个桀骜张扬的性格都变得如此柔情似水。”

“哈哈,若我身旁有这样一位美人相伴,我也定日日沉醉在温柔乡里咯!”

“可别乱说。”另一名士兵去捂方才那人的嘴。“小心待会儿被小王爷听了去,吃起飞醋来定要赏你五十军棍了。”

众人便哄然笑起来。而天魔凝视着那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帝释天身上极清淡的莲花香气逐渐消散在风里,却好像又化在他的酒中。

两个人站在湖边,月色下水面被映照得波光粼粼。身后远处篝火明明灭灭,欢笑声时而响起来,阿修罗放开了帝释天的手,开口道:“你在这儿过得开心吗?”

“或许吧。”帝释天仰起头去望天上稀疏的星子。“我从未见过这样广阔的外面的世界。”

“你不是十天众供奉的圣子吗?怎会没出去过外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天众。”帝释天嗤笑一声。“不过是寻个理由令众人信服于他们罢了,而我不过一介傀儡,日夜住在善见塔顶。”

“你的父母呢?”

“父亲视我为家族的工具——能让他们在十天众面前过上好日子的工具。至于母亲……”他又苦苦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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