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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方清屹浅色的瞳仁渐渐扩散开去。
他在浪尖上浮沉着,摇摇欲坠。
这场较量,明明输的是他。
方清屹却觉得,自己好像还是赢了。
作者有话说:
已经删了很多字了(给审核跪下)
第63章 很难熬
63
到了后半夜,方清屹已经彻底没有力气挣扎了,他似乎又听到江濯在他耳边喃喃低语,很不真切,问他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要去招惹omega。
方清屹欲哭无泪,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怎么到了江濯这儿,却成了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即便被质问,方清屹此时已经基本说不出话了,迷迷糊糊之间,他感觉江濯总算停了下来,alpha拦腰将自己从沙发上抱起,转身去了浴室。
方清屹手腕被勒出了很重的红痕,一碰到热水便止不住疼了起来,他的眉间倏地拧在一起,挤成川字型,嘴里不知道在说“疼”还是“痛”,眼尾也是红的,却硬是没流下半滴眼泪,好像在用这种拧巴的方式控诉alpha的罪行。
江濯动作轻柔地帮着清理。
他虽然答应过方清屹不咬腺体,但alpha的狩猎本能还是让江濯失去了理智,方清屹身上很多地方都留下了痕迹,温热的水流让那暧昧的痕迹愈发得动人。
alpha喉结滚动,旋即弯腰将浴缸里的方清屹捞起,将人搂在怀里。
他低头吻住方清屹紧紧阖上的两片唇瓣,伸手摩挲着湿漉漉的发梢,而后抬起下巴,像是在自言自语:“方清屹,不要喜欢别人。”
“不是在故意吊着你……我知道你爱玩,得到了便觉得不新鲜没意思了,你可能还不懂得怎么爱人,不过没关系以后日子还很长,我们可以慢慢学。”
“但你不可以再喜欢别人,要乖一点,好不好?”
alpha的声音低哑,在浴室的隔间里飘荡着,像是从另一个空间传来。
没有人回答他,江濯怀里的方清屹已然昏睡过去,带着很轻很缓的呼吸声。
-
方清屹觉得自己仿佛死了一回,是那种真正意义上失去知觉的深度昏迷。
手机铃声不知响了多少遍,才将床上的人硬生生从睡梦里拽了出来,方清屹被强制开机,浑身又累又疼,当下别提有多不爽。
他闭着眼睛从边上摸来还在震动的手机,下意识摁住挂断键。
这回总算消停下来了,方清屹想。
没一会儿,床上的人猛地睁开眼睛来,昨晚上的记忆顷刻间如吃人洪水般涌入他的脑海,吓得方清屹伸手检查起自己的手腕。
还好,没到要截肢的程度。
客厅传来几道交谈的声音,都是男声,方清屹皱着眉听了片刻,其中一个男人嗓门大一些,依稀只能听清“清洗”,“不麻烦”之类的字眼。
家里很少来客人,方清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开了卧室的门。
门开到一半,方清屹便看到江濯的背影,那人穿着居家服,双手抱胸地站在茶几旁,边上还有两个穿着橘黄色家政工装的beta,正在忙碌。
“您放心这种清洁剂不容易过敏。”说话的beta手里拿着专业的清洁工具,“有任何问题,可以联系我们。”
“您家小宠物挺调皮的,能把沙发挠成这样。”另一个beta说道。
江濯眯了眯眼睛,点头道:“嗯,最近天气冷了,他比较爱窝在沙发。”
方清屹:“……”
昨晚在沙发上发生了什么,方清屹心知肚明,他没眼再看那张自己亲手设计定制的沙发,逃避式的关上门,进了浴室。
早上半睡半醒地,方清屹被强行抓起来灌了解酒药和一碗白粥,这会儿虽然已近中午,倒也不算太饿,就是腰疼屁股疼,浑身都不自在。
方清屹简单解决完生理需求,重新瘫倒回床上,他背朝上扑在被子上方,拿了手机正准备查看信息,卧室的门被人打开。
他侧过头扫了一眼,看到江濯从门外进来,手里还拿着体温计和疑似消肿的药膏。
想起昨天的事,方清屹心底的怒火不仅一点儿没消,反而越燃越旺,这会儿宿醉头疼的厉害,他不太想理会江濯,很快便回过头重新看向手机屏幕,话也懒得说。
江濯弯腰跪在床侧,凑近了几分问,“头疼不疼?”他拿着耳温枪在方清屹耳边滴了一下,又道:“我测一下温度。”
方清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江濯,没说话,举起手腕让床边的alpha自己看。
原本粉色的伤口变成紫色,有些触目惊心,方清屹觉得,基本已经可以达到“立案调查”的程度。
他冷哼一声,最后还是拧着眉问道:“不解释一句吗?”
方清屹自然不是真的想让江濯解释手上的伤口,比起能愈合的外伤,他现在更需要的是江濯能和他实话实说,用不着掏心掏肺,但一定不能是谎话。
人的眼睛最骗不了,昨晚上他虽然醉的糊涂,但也看得出来江濯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吃醋吃到这种程度,方清屹也是头一回见,挺稀奇的。
“对不起。”江濯面不改色地道歉,“我的错,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没别的了?”
方清屹抬头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江濯,心想他们之间的问题根本不是一句道歉能解决的,即便这次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下一回还是会卷土再来。
江濯压根就不信任他,这人甚至还相信了他一气之下口不择言的说辞。
“你真觉得我傻到偷人——”方清屹说着,仔细观察着江濯的表情,见alpha脸上果不其然露出一点很明显的怒意,冷声继续道:“偷人偷到家里来。”
江濯不回答,像是默认了事实就是这样。
如果一开始只是气不过,现在的方清屹已经不能用无语来形容了,如果有一天他真不喜欢江濯甚至出轨了,别说捆手腕,就算将他五花大绑,也无济于事。
再说以他的性子要真不喜欢了,只会直接和江濯提分手,而不是选择这种让对方难堪的方式结束一段感情。
江濯眉心微皱,但很快转移了话题,他拧开药膏的盖子,伸手将方清屹后腰上的睡裤扯下来一些,说道:“我帮你涂药。”
方清屹正趴在床上黯然神伤,那略微粗糙的布料猛地擦过,疼得他差点没从床上蹦起。
事实上方清屹确实蹦起来一些,幅度不大,“嘶”地一声摁住江濯的手,气道:“滚蛋,谁要你涂药,我那说的都是气话,你听不出来吗?”
“我就奇怪了,你怎么那么笃定我背着你勾搭别的omega。”
方清屹不傻,他自然还记得这人无意间提到的“安安”,昨晚的派对上他们总共就没说几句话,江濯到底从哪里听到的风声,甚至还信了。
“我没偷人。”方清屹咬着牙关,头疼地盘腿坐在床上,“你信不信都好,反正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江濯脸色依旧不愉,不知过了多久,alpha大概是信了方清屹说的话,他低眉神思片刻,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方清屹还想开口继续提问,手里握着的手机冷不防重新响起,他低头看向屏幕,是方洪的秘书。
瞥了一眼屏幕,江濯噤了声,坐在一旁,等着方清屹接通电话。
方清屹接通了电话,将手机放在耳边。
但不到片刻,江濯便发现方清屹的脸色沉了下来,没一会儿,那对原本还算镇定的桃花眼,渐渐露出不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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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许多问题未解决,但方清屹现在没时间和江濯在这儿耗着,张秘书来电说方洪今早进了医院,现在还在昏迷,具体原因需要等全身检查结果出来,医生才能给出初步诊断。
去医院的路上,是江濯开的车,方清屹很快接到了他哥的电话,方围从还在国外出差,赶回来需要一些时间。
方清屹安慰方围从道:“没事的哥,这边有我在,你如果忙慢慢来不着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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