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重现(2 / 2)
同时,傅元清也取下了戒指,也放回了盒子里,是怕被徐又曦发现,趁机找理由折磨自己。
回家的这几天,除了走亲戚就是和不同女孩相亲。向嘉梁没法拒绝父母,只好硬着头皮去见面,装装样子,然后再找借口说不合适。
每晚他都悄悄和傅元清视频,害怕他的阿清寂寞、无聊。傅元清确实寂寞,家里唯一的外人——陈雪扬,休年假了,而那群狐朋狗友也各自有安排,傅元清只能一个人待在家里,天天盼望嘉梁能尽快回到南城来。
傅元清终于把向嘉梁给盼回来了,可是同样到来的是再次离别——向嘉梁第二日晚上就要去丰宁县了,一去就是一年。
出发的这天徐又曦本是要来找傅元清的,傅元清鼓着好大勇气拒绝,说晚上想去送送嘉梁。徐又曦同意了,末了说:“清清,我对你是不是特好。”
如果说春节假期的分离给傅元清带来的是郁闷,那么这次就不仅仅是郁闷这么简单。傅元清照旧送向嘉梁到安检口,他抱着向嘉梁不肯撒手,头搁在向嘉梁的颈窝,呜呜地哭。周围人来人往纷纷看向他,他并不顾及,因为他的心脏被巨大的难过给捏攥着,使他的眼泪停不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嘉梁拍拍傅元清的背,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一旦开了口便压不住哽咽,大约也会和阿清一起哭出来。
最后,为了不耽误上车,向嘉梁不得不狠心从自己身上扯下傅元清。他揩去傅元清的眼泪,柔声说:“别哭了阿清,你这么哭,让我也想哭了。”
傅元清看向他,果真从他眼里看见了将落未落的泪水。傅元清勉强笑笑:“嘉梁……”
向嘉梁抚着傅元清的脸蛋:“一年很快的。中间要是有假,我就回来看你,好不好?——或者,你也可以去看我啊。”
“好,”傅元清仍是强笑着,“我等你。”
傅元清没有给向嘉梁自己会去丰宁县看他的承诺,因为傅元清预料得到,今晚从这个火车站回家后,自己就会掉进徐又曦精心准备的、无形的牢笼。
安检门和候车室之间还有一段路可以看见外面,向嘉梁在人群中找到了还未走的傅元清。他对傅元清挥手,用嘴型说“走吧走吧”,他的阿清又哭了,一张本就不够成熟的脸哭得皱巴巴的。他也很难受,恨不得跑出去再抱抱阿清。
但是,他忍住了。为了心中的理想,他必须舍弃掉一点什么。何况这样的分离所带来的伤感并不是不可解的,他们可以和所有暂时异地的情侣一样定时电话、视频,找尽机会见面。
如此安慰自己后,向嘉梁内心轻松了不少。他背着一个双肩包,拖着一个行李箱,右手戴着阿清送的戒指,满怀一腔热血踏入了命运的深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36.小蚁
傅元清将陈雪扬叫到卧室。床上铺一条墨绿色的情趣款旗袍,傅元清说:“穿上让我看看吧。”
陈雪扬扭头看旗袍,身子没动,心里仍旧存一丝抵触。
傅元清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陈雪扬看向雇主,从雇主的眼神里确认对方没有戏耍自己,于是脱下衣服穿上了旗袍。
这身旗袍尺寸合适,款式虽暴露却不低俗,料子也有质感,不像便宜货。陈雪扬心中生出很大的疑惑。
傅元清说:“喜欢吗?送给你了。”
陈雪扬摇头:“我不要。”
“照着你的尺寸买的,”傅元清很温和地笑笑,抬手一指书房的方向,“有什么你喜欢的衣服鞋子,包括首饰,都可以拿走。”
“为什么?”
傅元清叹气,并不看陈雪扬:“小雪扬,很抱歉……但是我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雪扬不解地望着傅元清。
傅元清解释说:“锐锐已经去了英国,嘉梁也去了丰宁县,平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剩下的即使不明说,陈雪扬也能听明白,自己是真的不被需要了。他点点头:“我知道了。”然后换回自己的衣服。
给傅元清做好最后一顿饭,再打扫整理了厨房后,陈雪扬如往常一样下班回家。他站在家门口对傅元清道再见,傅元清也对他挥挥手:“再见。”
睡前,傅元清照例和向嘉梁视频。向嘉梁在丰宁县已经工作了小一个月,一切都适应良好,工作强度不如南城大学附属医院,因此有不少时间和傅元清联系。渐渐习惯了之后,傅元清觉得这样居然也不错,虽然肉体相隔千里,但是心灵仍紧紧相贴。
他告诉向嘉梁,陈雪扬走了。没说是自己辞退的。向嘉梁问为什么,他装傻,答不知道。向嘉梁无可奈何但也了解阿清就是这样一个对什么都不太上心的人,便没有多问。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上午,傅元清还没从梦中醒来就接到徐又曦的电话。徐又曦问他怎么把陈雪扬给开除了。他懵了一瞬,心想“开除”这个词用得也太重,好像自己是个多么不近情理的恶老板。随后他故意嗲声问:“他跟你告状了啊?”是刻意放低姿态,避免后续可能会出现的各种麻烦。他自己并不清楚徐又曦大约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但是求生的本能让他这么做了。
“倒不是告状,”徐又曦的声音也软和下来,“他有什么资格跟我告你的状呢!是拜托我帮他找找新工作而已。——不过说实话,想要再找一份这样轻松又高薪的工作,不容易了。”
傅元清的脑中闪现出陈雪扬被逼迫穿上各种裙子的画面,心想这份工作可不轻松。
徐又曦接着说:“晚上去你家,以后都没人打扰我们了。”
傅元清嘴上应付一声,心里烦躁得很。陈雪扬在家的时候,虽对徐又曦造不成什么威胁,但至少徐又曦能为了那张老总脸面收敛一些。如今陈雪扬走了,他孤身一人在家,只能任人摆布。但陈雪扬却是不能不走的,他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饭时徐又曦果然来了,拎着本地黑珍珠餐厅榜排行第一的餐厅的打包袋,袋中装四个盒子,徐又曦一一拿出来摆在餐桌上。揭开盖子,四道菜分别是文火小牛肉、龙井虾仁、葱烧武昌鱼和南非冰草。傅元清曾有一段时间常去那吃饭,估摸这四道菜要花费将近两千块。不过他知道这对徐哥来说可能只是一笔小钱,随随便便就花出去了,就像自己在路边随意买一把香蕉那么随便。
饭后徐又曦又要看电影。他已经在傅元清家看过很多部电影,动作片、喜剧片、超英片、文艺片甚至是恐怖片,他都看,几乎不挑食,并且都看得津津有味。傅元清却只爱看爆米花片,其他类型本来就没兴趣,身边再有个徐又曦,对他来说简直是如坐针毡,实在难受。
这晚徐又曦选了一部很老的香港喜剧片,画质使傅元清难以接受,无厘头的剧情和台词让他昏昏欲睡。这时他感觉手机振动起来,悄悄瞥了一眼,是微信的视频电话,可能是向嘉梁拨来的。
他借口上厕所,溜回了卧室,躲进卫生间,反锁好了门才接起视频。屏幕里出现向嘉梁的笑脸,向嘉梁说:“阿清,你在忙吗?”
傅元清傻笑一声:“是呀,我准备洗澡睡觉啦。”
“这么早?不舒服吗?”
傅元清借着向嘉梁的话继续撒谎:“是有一点,腿不大舒服。”
向嘉梁犹豫一下,说:“那你去洗澡吧,早点休息。”
傅元清明知自己应该赶紧回到徐又曦身边,却怎么也舍不得只说两三句话就挂视频。于是哼哼唧唧地小声喊一声“嘉梁”,又说:“我想你。”
向嘉梁说:“我也是。”
这对小情侣又腻腻歪歪说了几句话才依依不舍道别。傅元清将聊天记录清除干净,然后按下马桶冲水按钮,尽管知道二楼冲马桶的声音根本传不到一楼,但仍是要装装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拽拽衣角,长吁一口气。
打开卫生间的门,与门口的徐又曦面对了面。
徐又曦森森然地微笑着,柔声说:“清清,你上厕所这么长时间,我怕你有什么事。所以,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傅元清感觉自己的心脏在颤抖。
徐又曦继续说:“你猜我等了多久?听到了什么?”
傅元清的喉头滚了几滚,想解释,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都劝过你了,少和向医生来往,”徐又曦一把捏住傅元清的胳膊,将他扔到床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阳痿、瘸腿,还滥交。你这样一个残缺的人,哪一点值得向医生喜欢?
“你真以为向医生会喜欢你?你真以为在前途和你之间,向医生会选择你?你值得他放弃大好的前途吗!”
傅元清眼里蓄了泪,很不赞同徐又曦的这番话,于是颤抖着辩解:“嘉梁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徐又曦捂住嘴巴。徐又曦说:“嘉梁、嘉梁,叫得这么亲热。向医生未来会成为向主任,甚至向院长,你也不问问自己配不配。”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傅元清在心里喊叫着向嘉梁的名字,在心里与徐又曦争论,然而,徐又曦提出的几个问题他却无法给出令人信服的答案——确实,他这样一个身体心灵都残缺的废物、脏东西,到底凭什么得到向嘉梁的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东西,”徐又曦松开捂住傅元清嘴巴的手,转而去揩掉他脸上的泪,“我不嫌弃你。相反,我爱你,我珍惜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开始爱你。”
说罢,他便开始践行他的爱——扒下了傅元清的裤子,硬挺的性器直挺挺地捅进傅元清的体内。
傅元清蹬着双腿反抗,于是徐又曦捏住他的脚腕,将一双腿对折到他的胸前。傅元清疼得叫喊一声,又开始流眼泪。
而徐又曦不再怜香惜玉,反倒生出了更多的欲望——他喜欢看清清疼痛、流泪,他甚至喜欢听清清骂人。因为清清一切的反抗都是无力并且也无用的,而这无用却恰恰证实了他的力量与权力。
清清对于他来说,就像地上的一只小蚁。他可以拔掉他的腿或者拿火烤他、拿水淹他,也可以暂时的放他一条生路。全看自己的心情。
徐又曦暴涨的性欲让傅元清受了罪。傅元清的伤腿因这别扭的姿势而疼痛,可是后面被徐又曦不断刺激敏感点,瘫软的性器居然又颤巍巍地站立起来。疼痛和愉快夹击傅元清,他快要窒息了。
最后,徐又曦全数射在傅元清的身体里,待他退出去后才将傅元清酸软的双腿解放。
他恢复了温柔,像一位极致体贴的好丈夫那样为爱人清理身体,而后抱着自己的爱人,柔声细语地诉说爱意。这些傅元清通通不理,木然得如同一具专供人泄欲的人偶。
直到徐又曦问起为何要辞退陈雪扬时,傅元清的脑袋才动了动,计算要如何回答。
因为脑袋还愚钝着,没能及时给出回复,于是徐又曦重复了一遍问题。傅元清下意识地害怕徐又曦生气自己回答慢了。只能赶紧开口,如实回答,他从陈雪扬的身世开始讲起,讲到那次去水会看见父亲身上的胎记,之后又是如何从母亲那里得知父亲的过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完,徐又曦回想到陈雪扬第一次给自己打电话时是哭着说话的,边哭边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惹傅先生不高兴了。没两天陈雪扬拎着几包礼品上了徐又曦的公司,仍是哭丧着脸。陈雪扬那张脸委屈的时候倒真的是有一点诱惑性,徐又曦从他脸上仿佛能看到小时候的傅元清。现在徐又曦明白了,原来陈雪扬和傅元清的相似是因为共用了一个亲爹。陈雪扬还是求徐又曦帮帮他,甚至说了一句“如果可以在徐先生身边就好了”,一边说着一边掉了两滴泪,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深深望着徐又曦,含羞带怯的。徐又曦以为他想进自家公司,然而这样一个没有相关知识和经验的人,徐又曦是不会要的。将陈雪扬打发走当然也没要陈雪扬带来的礼品后他叫手下人给陈雪扬物色一个糊口工作。他认为自己已经仁至义尽。沉默了一会儿,徐又曦说:“你做的对。应该让他走,万一他真的是傅院长的私生子、万一他知道了这个真相,对谁都不好。”
听了徐又曦这话,傅元清仍是木然的点了点头,他不关心那老不死的名声、地位,也不关心有没有其他人和自己争遗产因为他确信老不死的不会留遗产给自己,遇到难解的问题就逃避是傅元清的一贯做法。让陈雪扬离开,便是一种逃避方式。
关灯后,徐又曦将傅元清搂进自己的怀里,像抚摸孩子那样抚摸着傅元清的头发:“清清,刚才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傅元清不语。
徐又曦顾自说:“对不起,宝贝,只要你乖乖的,以后我绝不会再这样对你了。”
傅元清的直觉不相信徐又曦。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直觉,徐又曦对待他变得日益粗暴起来。每一次上床身上都会添新伤,而徐又曦很狡猾地只让新伤落在腰臀和大腿这些不容易外露的地方。这让傅元清在穿着衣服时看上去是个清爽体面的好形象,但是脱下衣服,就是个受尽虐待和折磨的可怜样子。
而他越可怜,徐又曦越兴奋。
在他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骂过、打过徐又曦,但徐又曦会更狠的打回来,并且拿向嘉梁威胁他。后来他搬傅新国做救兵,哭闹着说我要告诉傅新国,我要告诉爸爸!徐又曦却笑起来:“清清,你是天真还是愚蠢?你好好琢磨一下在我和你之间,你爸爸会选谁。如果他真的在乎你,当初会把你打成这样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37.陷阱二
傅元清的腿在徐又曦的终日折磨下又坏了,即使不是阴雨天也隐隐的疼。他整日缩在床上,因为没有人给做饭而常常饿着,饿久了,胃也跟着疼。
傅元清躲在被子里,心想就这么病死也不错,只要能不再受徐又曦的折磨。
可是徐又曦每天都来,在他觉得自己快要饿死疼死而产生了本能的求生欲的时候进到他的房间,把美味的饭菜往床头柜上摆。他便被香味诱得钻出被子,知道自己轻易死不了。
每天就靠徐又曦这一顿饭活着,好像被关进大牢的犯人。傅元清默默自嘲:我不正是被徐又曦软禁的犯人吗!
一星期后他仍然没有好转,徐又曦着了急,以照顾他的名义住进了他的家里。
又一个星期过去,他被徐又曦给治好——仅仅是吃好三餐,用热水袋敷腿。傅元清能再次拄着手杖来到小后院,看着院子里丛生的杂草时,觉得自己如这些野草一样,命贱。贱得顽强。
在日复一日看不到希望的生活中,徐又曦突然告诉傅元清他即将要去英国出差,问傅元清愿不愿意同去,可以顺便看望傅锐。
听到能看望锐锐,傅元清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他终于发自内心地笑笑:“好。”
出发的前几天,傅元清回了一次家。母亲周窃蓝说给锐锐求了一个护身符,让他给带去。
到家时正好是中午,午餐是小钟炖的银耳莲子汤和扬州炒饭。傅元清对小钟的手艺赞不绝口,一口气吃了两份饭。周窃蓝在一旁看着,说:“你像在闹饥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钟附和女主人的话:“二哥瘦了好多,是不是在家不好好吃饭。”
傅元清对二人撒娇的笑笑,将这个自己无法回答的话题蒙混过去。午饭后,跟随母亲进了书房。
周窃蓝将笑护身符交给傅元清,叮嘱他千万别弄掉了。接着叫傅元清坐下,从带锁的抽屉内拿出一个看上去有些许年头的本子,也给了傅元清。“这是妈妈的日记本,”周窃蓝开口道,“它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不想把它留在家里。你帮我收着吧。”
“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个?”
周窃蓝淡然地笑一下:“过一段时间我就要去找曼君了。”
“妈妈你知道姑妈在哪?”
周窃蓝点头:“当然。但我要帮她保住这个秘密。所以,你也不可以对别人讲,尤其是你爸爸。”
“我不会告诉他的……可是,我也很想姑妈,我也想见她。”
周窃蓝苦笑:“她不想再和任何一个傅家人牵上关系。”
“清清,”周窃蓝捏捏儿子的手,“有些事情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就能办到的。”
母亲的话让傅元清愈加糊涂。临走前,周窃蓝又给他了许多水果,叮嘱他一定要好好吃饭,一定要心情愉快。他装作低头打量袋中的水果,实则是不想让母亲看见自己红了的眼眶。他不能在母亲面前哭,他所受的一切都没法向母亲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着一个护身符、一本日记和一万元现金,傅元清回了家。
那本日记让他犯了难。母亲没准许他看,可也没禁止他看,于是他捧着日记本在书桌前呆坐很久,最终决定将它锁进盒子。
去英国这件事他本想和向嘉梁说说,但是字都打出来了却全给删掉。他还是不愿意让向嘉梁知道自己和徐又曦待在一起。
两天后,他拎着行李和徐又曦一起坐上去英国的飞机。
南城有直达伦敦的航班,省去转机的麻烦。傅元清在飞机上迷迷糊糊睡了七个小时,徐又曦开他玩笑,说他睡得跟小猪似的。
现在,傅元清对于徐又曦给他起的一切肉麻昵称都没有了反应,竟然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了。
他以为徐又曦是在责怪自己只顾睡觉而没有好好陪伴对方,只好佯装顺服地赔笑:“我这几天总是休息不好……”
“我知道,”徐又曦捏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好好睡吧,睡醒就到了。”
傅元清点点头,脑袋一歪又入梦乡了。
下了飞机,傅元清再三思索,还是告诉了向嘉梁自己和徐哥一起到英国:“徐哥出差,我就跟着来看看锐锐。”
向嘉梁给傅元清转了一万元钱,让他在英国好好玩。末了说:“代我向锐锐问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的行程计划是先在伦敦住两天。但傅元清是一天也不想和徐又曦多待,他提出先去见傅锐:“锐锐说我可以住在他的宿舍,这下连住宿费都省了。”
徐又曦沉吟片刻说:“我们又不差这点住宿费。还是说你不想多陪陪我?而且,你一个人去找锐锐我哪放心。”
傅元清张张嘴,想说自己会用翻译软件、会用地图、会看攻略,况且傅锐也可以去车站接自己,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呢。但他知道自己若是辩解,徐又曦恐怕要生气,只能将这些话憋回肚里去。
白天,傅元清去参观大英博物馆,他对文物毫无兴趣,拍了几张照算作打卡。走出博物馆,见马路对面竟然有一家中国奶茶店*,觉得稀奇,便买了两杯奶茶,自己一杯徐又曦一杯。待徐又曦回到酒店,他兴冲冲地递出奶茶,难得有兴致和徐又曦闲聊一番。徐又曦接了奶茶嘬一口,说自己健身这么多年都没沾过这玩意儿,“不过,”他笑笑,晃一晃手上的饮料,“这是清清给的,和别的不一样。”
说罢,捧着傅元清的脸猛亲一下。这一亲却止不住了,徐又曦仿佛突然地犯了性瘾,急急脱掉傅元清的衣服。傅元清推他,说着“不要”,但还是被扑到在了床上。
徐又曦用领带松松拴住傅元清的双手,性器猛地捅进他的身体里,让他又痛又快乐,眼泪和呻吟双双失控。徐又曦最爱他这副样子,天生就该被欺负,同时又天生浪荡。
从下午做到晚上,每一次进行到后半程,徐又曦几乎总会将傅元清碾进床垫。他的性器就是肉刃,刺入傅元清的身体深处,他要叫清清牢牢地记住这种感觉。并且,他忍不住地掐傅元清的脖子,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使了多大劲,直到清清的脸色不对才猛然放手。
对傅元清来说,和徐又曦做爱可算得上是噩梦。比噩梦还可怕的是他常常能在窒息的边缘勃起。
结束后,徐又曦和往日一样温柔地把傅元清抱在怀里,让清清第二日去泰晤士河边玩玩,大本钟、西敏寺、伦敦眼都在附近。或者也可以去白金汉宫,海德公园。都不感兴趣的话就去牛津街逛商场,买点喜欢的东西。
傅元清小声说:“我好像时差还没调整好,不太想出去。”
徐又曦含住他的耳垂含糊道:“难道你要在酒店里睡一天觉吗?嗯,也可以,养好精神了我们多做一会儿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立刻改口:“我去看看大本钟吧。”
完成任务般的,傅元清去泰晤士河边走了一趟,拍了几张大本钟的照片。伦敦眼下排队的人使他放弃了坐上去看看的想法。不到中午便回了酒店。
他睡到下午,醒来后想给向嘉梁打电话,却想起国内已是凌晨。于是转而给傅锐拨去了视频。
因为即将见面,两人都有些兴奋和亲乡情怯的感情,聊起天来倒不如之前自然。傅元清说这两天去逛了大英博物馆和大本钟,还说英国的奶茶和国内的喝起来有些不一样,又说不清是哪里不一样。傅锐附和了他,并提出要请他吃一顿饭。
傅元清笑说:“我们锐锐长大了,知道请爸爸吃饭了。”
傅锐发出嘁的一声,说:“你别太得意……我还没完全原谅你。”
“我知道……”傅元清答。剩下半句“现在这样我已经满足了”没说出口。
两人又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几乎是刚按下结束通话键,徐又曦就回来了。
看见傅元清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笑脸,徐又曦心中隐隐升起一团怒火。清清从来没有对自己露出过这样真心的笑容,因此,他断定清清刚才一定在和向嘉梁聊天。
徐又曦走过去,夺过傅元清的手机,逼迫他解锁,然后打开微信翻找聊天记录。最上面的一条是和傅锐的对话,快翻到底了也没有向嘉梁的对话框,徐又曦知道这是因为傅元清删掉了聊天内容。
于是他将傅元清从床上拽起:“难怪今天不想出去玩,是打算趁我不在的时候抓紧一切时间和别的男人聊天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被徐又曦这副突然而来的疯样子吓得颤抖,声音也跟着颤:“我没有……我是和锐锐聊天。”
“没有?这种话也就骗骗你自己!”说罢,将傅元清掼到床上,傅元清猝不及防,一下子陷入被子里,找不着支撑点,起不来了。
当他撑起身子,徐又曦已经在解裤链了。
他往床边爬,想下床逃走,然而徐又曦扯住他的脚腕后用腰带紧紧绑住了他的双手。
傅元清一直重复哭喊“我没有”三个字。徐又曦担心他的叫声引来左右房客的注意,便捂他的嘴,他却一口咬上徐又曦的手掌,边哭边求饶。徐又曦忍不住在他屁股上打一巴掌,接着随手捞来脱下的上衣塞进他的嘴里。傅元清只觉得喉咙被布料严严实实堵住,呼吸变得困难,大约随时都会窒息而亡。
徐又曦不做前戏,戴了套子便往傅元清的身体内捅去。既然省略了前戏,那么自然也就没有爱抚,更不谈安慰。徐又曦进得又狠又深,把傅元清当器具似的使。傅元清的眼泪流了满脸,鼻子也因哭泣而塞住。口鼻都无法呼吸,他觉得自己真是要死在异国他乡了。
在他快晕过去时,徐又曦拿出了他口里的衣服。
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浑噩,傅元清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多久,那根肉棒从身体里退出的时候他以为徐又曦要换个姿势继续来,而他已经被当做性爱娃娃那样任人摆弄了好几个小时,关节都是疼的,肌肉也都是酸的,腰臀不断被打、被掐,大约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直到徐又曦摘掉套子,走进浴室清洗,傅元清才终于松一口气,接着迅速睡了过去。
在半睡半醒中他感觉到有人在动自己下身,睁眼一看,是徐又曦。不知道对方是打算再来一轮还是好心给自己清理,但这对傅元清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于是,他任由徐又曦动作,自己只管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做了个让人着急的梦,梦中有大反派来捉他,他跟着同伴拼命跑,双腿却使不上劲,踩在棉花上似的。于是他就开始爬,然而爬得满头大汗也只爬出几米远。在满心绝望之时,他被叫醒了。
一睁眼便看见徐又曦微微笑着的脸。徐又曦说:“宝贝,起床吧,我们准备出发去找锐锐了。”
傅元清听话而木然地起身,身躯上的酸痛使他面露痛苦。徐又曦贴心扶他下床,柔声道:“昨晚我错怪你了。”
听到此,傅元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事情已然发生,事后的道歉和忏悔毫无意义。何况,他了解徐又曦是不可能发自内心地道歉或忏悔的。只是他始终想不明白徐又曦的脾气为什么可以如此无常。
没等来回答,徐又曦接着说:“你睡着后我看了你的手机,最后一通视频确实是和锐锐打的。”
“你看我手机?”傅元清终于有了情绪。
徐又曦看着傅元清的眼睛,几乎是语重心长的说:“清清,我是为你、为向医生好。”
一股怒气冲上心头,傅元清攥紧了拳头才没有对徐又曦歇斯底里拳打脚踢——打不过,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他只能强压下怒火,结果这怒火窝在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他挣开徐又曦的搀扶,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
*大英博物馆对面的奶茶店:2017年我去的时候,奶茶店是Coco都可,后来据说没有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38.爸爸
傅元清和傅锐坐在一边,徐又曦坐在他俩对面,翻看一张简单的菜单。菜单图文并茂,中英双语,徐又曦照傅锐的推荐点一份水煮鱼片、一份铁板日本豆腐、一份干锅花菜。三道菜将近二十镑,徐又曦笑说这个价格在国内可以吃一顿很不错的了。
他倒是自如,看上去像在国外生活了很多年的老华侨。点过菜后就和傅锐聊天,从傅锐小时候的事情聊到现在,其中还夹杂着问点傅锐“爸爸”傅元清的事情。
傅锐对徐又曦的印象一向不太好,不冷不淡地答着,除了基本的礼貌,多一分热情都不给。而他身边的傅元清仿佛局外人,全程事不关己地看窗外街景、看餐厅环境、看手指头。但傅元清的耳朵断断续续捕捉到一些和自己相关的词语,他知道徐又曦明面是在聊傅锐的生活,实际上是在打探自己的过去。
幸好,他敢肯定自己和陈雪扬的那点事傅锐是肯定不会说的。
菜品一一上桌,话题自然而然地转移,徐又曦说这家餐厅不错,还比较正宗。傅元清侧过脸和傅锐小声说:“比学校食堂里的还要好吃一些。”
傅锐冲他笑:“当然了!”
这对“父子”的互动和私语落在徐又曦眼里,使他感到不舒服——除了他,清清不应当和别人这样亲近,尽管对方是一个小孩,和清清有血缘关系的小孩。因此,徐又曦不自觉地想要宣示所有权,他不断给傅元清夹菜、倒水,不让傅元清的饭碗和饮料杯空一点点,然后故作亲昵地唤傅元清“清清”,故意说“清清你多吃点,这么瘦,别让锐锐觉得我没照顾好你”。总之,用一切行动和言语让傅锐看明白他和傅元清的关系。
吃过饭,傅锐邀请傅元清来自己宿舍参观,徐又曦也跟着去了。
傅锐的宿舍公寓式的,一共五间独立房间。五个室友全是中国孩子,其中包括他的好友高俊远。房间不大,摆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个衣柜,再配一间单独卫生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客厅和厨房则是公用的。
傅元清说想和锐锐单独说说话,徐又曦点点头,去客厅坐着看手机了。回到房间,傅元清将母亲叮嘱过的护身符交给傅锐,然后故作轻松地笑:“看你这儿条件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给母亲,让母亲也不必太担心。
之后两人似乎没了话说,一同沉默下来。
过去几年相互之间剑拔弩张水火不容的关系在傅锐临走前到达顶点,谁都没想到闹成这样子还能缓和下来,谁也不知道这缓和是否仅仅是表面现象。况且,好声好气讲话隔着屏幕容易,但是面对面却总有些尴尬,不知要怎么把握分寸。
傅元清讪讪说:“那我走了,明天见。”
“等一下,”傅锐叫住他,“那个,你晚上要不要住在我这里?”
傅元清内心想立刻答应傅锐,只要不和徐又曦在一起,睡地板都愿意。但是徐又曦那张带着怒容的脸使他犹豫了。
他决定委婉且模棱两可地回答傅锐:“我不知道你徐叔叔他订的房间能不能退,要不一起去问问吧。”他猜徐又曦肯定只订了一间房。
徐又曦面上保持着微笑和风度,心里则不大情愿,故作为难地思索良久,他一句否决也没说,反倒看向傅元清,装模作样地征询他的意见。傅元清不得不冒着极大的风险开口:“我也想多和锐锐……”还未说完就被徐又曦打断:“你愿意就行,你想一直住在锐锐这儿都可以。”
紧接着,徐又曦专看向傅元清,将声音压低,一副亲密无间、容不得他人样子:“我在伯明翰的这几天要参加几个展会,挺忙的,也没时间陪你到处玩。过会儿我给你转点钱,你和锐锐去想去的地方玩玩,好不好?”
“不用给我钱,我有。”
“我知道。”徐又曦异常温柔地笑着,但显然不打算将傅元清的拒绝当回事。其他不必再多说什么,他知道这几句对话足以在傅锐的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预料得没错,在他走后没多久,傅锐就问傅元清怎么突然和徐又曦这么要好了。然后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向嘉梁,问向叔叔最近怎样了?是不是还那么忙?傅元清告诉他向嘉梁去了丰宁县医院做帮扶,倒是比在附属医院要轻松一点。傅锐点点头,又问:“那你们每天都联系?他知道你来看我吗?”
“知道啊,”傅元清笑,“怎么的?你想他了?”
傅锐白傅元清一眼。
这个白眼让傅元清看到了从前的、熟悉的那个锐锐。这种感觉很奇妙——被人控制几个月、与朋友的来往被切断之后,却在异国他乡见到了最亲的人。就好似在沙漠上遇到绿洲,在海洋里抓住浮木。
傅锐建议傅元清可以去市中心的商场逛逛,商场离宿舍近,走着就能到。傅元清却摇头,他只想安全地、没有任何顾忌地睡一觉。
于是,他躺在傅锐的小床上和向嘉梁宿舍一样尺寸的床睡着了。而傅锐则伴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安安静静写作业。
作业完成后,傅锐合上书和本子,转过身去看身后床上的傅元清,这个做了他十多年名义上的“爸爸”的人。傅锐难以说清自己对傅元清是什么感情:绝不是父子情,尽管他从未体验过真正的父子情、也从不知道父子情应当是怎样的;也不大像是亲情——从未在傅元清身上体会过亲人之间的互相关爱与扶持。他想到,也许用“室友”来形容会更贴切——虽然有血缘关系,两人却并不亲近也不贴心甚至大部分时间互看不顺眼,只是被迫同住、同吃,仅此而已。
但即使是这样,即使傅元清做了过分的、伤害到自己的事情,长久分离后的再次见面仍叫傅锐欢喜。他还想像小时候那样爬到爸爸身边,抱住爸爸的腿或者胳膊,被爸爸拥在怀里。
过去的记忆全冲进傅锐的脑袋里,使他不禁朝傅元清走去,紧接着心中泛起了阵阵酸涩。那些回忆有幸福的,比如被爸爸夸奖、亲吻和拥抱;也有难过的,比如被爸爸推开,被冷落,甚至被禁止再叫“爸爸”。傅锐犹记得,那时候大约因为连绵的雨下个没完,傅元清从里到外的不舒服,他挑了个不好的时机去亲热他,却遭到一声怒吼:“走开!别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爸爸!”
他躲回自己的房间,缩在床角偷偷哭泣,在心里对傅元清说:“可是你不是我爸爸,谁是我爸爸。不叫你爸爸,我又该叫你什么呢?”
从此他对傅元清的称呼就变成了“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了傅元清好一会儿,傅元清有感应似的醒过来,迷迷糊糊问:“看我做什么?”
傅锐温和而乖顺地说:“没什么。”
晚上,傅锐炒了一大份蛋炒饭作为晚餐。两人在餐厅吃饭时正遇上傅锐的几个室友回来。孩子们纷纷看向傅元清,好奇全表现在脸上。傅锐给大家介绍,说:“这是我的——”我的什么呢?他思考起这个问题,因此留下了让人遐想的空当。傅元清准备补上这个空当,介绍自己是锐锐的叔叔本就该是叔叔,傅锐却在他之前继续道:“我的爸爸。”
孩子们更好奇了,好奇的重点由“这是谁”转为“傅锐为什么有这么年轻的爸爸”,因此他们和傅元清问好之后还等着傅锐的解释。可是傅锐什么都不说。他们便追加一句奉承:“傅锐你爸爸好年轻呀!”想以此来提醒傅锐,他该给他们的好奇心一个答案。然而傅锐仍旧是让这个话题略了过去。
孩子们各自回了房间,没多久却又集体回到了厨房——他们也开始做饭,借着做饭继续将探究的眼神放在傅锐和他爸爸身上。
傅元清快速吃完就躲回了傅锐的房间,傅锐跟在他的身后。他对傅锐笑一下,笑里带着点讨好:“刚刚应该说我是你叔叔的。”
傅锐无所谓道:“但我本来就叫你爸爸呀。”
这下轮到傅元清无话可说,便再一次讨好地笑笑。
他无事可做,便又躺倒在床上——傅锐的小宿舍没有第二把椅子,他只能往床上坐或躺。而傅锐则在书桌前坐下,继续学习。他侧头看傅锐的背影,眼前男孩和曾经的小男孩重叠起来。伸手想揉揉傅锐的脑袋,就像十多年前那样,但是手伸出去却又缩回来。他不确定现在的锐锐还是否愿意自己那样对他。
傅元清心想,要是能一直过这样平淡的生活多好,抛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抛掉自己堪称“变态”的癖好,抛掉总忍不住约炮的习惯,做一个普通且正常的人多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徐又曦不准傅元清有这种念头。在傅元清洗澡的时候,徐又曦的电话打了过来。
手机在床上嗡嗡震,傅锐不耐烦地拿起来看,“徐哥”二字让他知道打来电话的是那令人厌恶的男人。他将手机放回原位,打算等爸爸洗完澡了再提醒他。但徐又曦的电话却一个接一个的来,傅锐不得不在浴室门口对傅元清喊:“徐又曦给你打电话了。”
傅元清慌慌张张地打开门,衣服刚穿好,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发梢上的水珠全滴在了肩上。他接过傅锐递来的手机,按下通话键,然后又躲回了浴室。
浴室门关上之前,傅锐从听筒的漏音听见了徐又曦不快的声音:“怎么这么久才接?”
傅锐心中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便站在门口没走,试图听听傅元清会说些什么。大约是傅元清刻意压低了声音,傅锐什么都没听见。
他把这个疑问留在了睡前来提。犹豫许久,终于开了个头:“你和向叔叔……真的没分手吧?”
傅元清仿佛是被逗笑了:“你为什么这么纠结这个问题?我和他很好,准备结婚了,结婚后打算生俩孩,一男一女,你是哥哥,你得帮我带孩子。怎么样?”
“嘁,”傅锐白他一眼,知道自己从他口中得不到任何有用信息,“老不正经。”
说罢,一翻身,背对傅元清,气呼呼地睡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39.爸爸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傅锐睡相极差,一条腿压在傅元清的腿上。而傅元清面前是墙壁,身后是傅锐,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他忍受着那条腿的重量,没有叫醒傅锐,是觉得很久很久没有和锐锐这样亲密过,很稀罕也很珍惜。同时,他感到实在是无聊,便打开手机玩消消乐,连过好几关后傅锐终于醒了。
傅锐收回腿,装作没事地起床洗漱,而后把傅元清给拉起来,自己则先去厨房做早餐。
洗漱时,傅元清看着镜中的自己,再看看四周,仍觉得新奇,甚至有点不可思议——自己住在锐锐的房间,还被锐锐照顾着。
他笑起来,心情变得很不错。他坚信早上的心情能影响一天的情绪,那么今天一定会过得开心。
但是,仿佛见不得他开心似的,徐又曦给他打电话,命令他马上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只得对傅锐撒谎,说徐又曦在英国的朋友想要一起见个面。他这一生撒谎无数,自认这个谎言也天衣无缝。临出门,他给傅锐留下一个柔软而无辜的笑:“晚上见。”
徐又曦所住凯悦酒店全球连锁,傅元清在国内也住过。酒店离傅锐宿舍不算远,走路十多分钟就到,正好在市中心商场附近。越往那边走人流越多——周边有连锁超市、电影院、剧院、集市等,人们是来采购或休闲的,只有他傅元清,抱着赴死般的心情走在这条路上。
到了酒店,他站在徐又曦的商务套间外,叩三下门。徐又曦仿佛站在门后似的,立刻打开拽他进房间,随即是门反锁的咔哒声。
傅元清的心脏跟着这声响颤抖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将他扔上床,然后压在他身上,拉他的手去摸自己硬邦邦的性器,说:“小东西,我真想你。”
接下来便是一如既往的性爱,徐又曦在他体内发泄欲望,他的身体依然起了反应。
徐又曦射过一次后还要再来一次,不给傅元清一点休息的时间。“我们这次快一点,下午还有个展会要参加。”徐又曦说。
傅元清只能趴好等着徐又曦进入,方才留在体内的精液正好做了润滑,徐又曦进得顺利,抽插得也顺利。
即使这次表现乖顺,傅元清仍被徐又曦掐了乳尖、打了臀肉,胸前背后不知道留下了多少吻痕,甚至肩膀上也有牙印。傅元清侧着头,胳膊挡住眼,试图将自己抽离出这场性爱,他的脑中却抑制不住地浮现出哥哥傅元甄的脸。
刚刚徐又曦的话简直和曾经的傅元甄如出一辙。那次是夏季的某场月考,中午休息时傅元甄带他去了教学楼顶楼的杂货间。房间内堆满杂物,傅元清趴在一张旧课桌上被哥哥从后面进入,他紧紧抓住桌沿,生怕被哥哥撞到地上去。傅元甄的动作又快又狠,简直有点粗暴了,他说:“你配合一点,别耽误了我下午的考试。”傅元清便踮着脚,抬高自己的屁股,让哥哥操得更顺利一点。
兄弟俩几乎同时到达高潮,傅元甄射在傅元清的体内,而傅元清的精液洒在了地板上。
傅元甄拔出性器,拍拍傅元清的屁股,就像车手拍拍自己心爱的赛车那样:“夹紧了,要是流出来浸透裤子被别人看见,你就没办法解释了。”
傅元清听话得夹紧屁股,眼睛盯着地上自己射出的东西出神。哥哥离开之后大约五分钟他也出了杂货间,体内留着哥哥的体液上完下午的课程。
和傅元甄做爱的时候傅元清是会抱住哥哥的。他还会向哥哥索吻,会使坏估计紧紧夹住哥哥的命根。他知道不能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只好让哥哥射在身体里,和自己融为一体。
被傅元甄胁迫的时候,他能慢慢尝到快乐和愉悦,他甘愿被欲望支配,他甘心做哥哥的从犯。现在在徐又曦身下,他却只觉得自己是个供对方发泄性欲的器具,没有人格、没有尊严。徐又曦口中所有的“爱”只是对其行为的粉饰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痛苦地皱眉,即使知道自己已不配谈人格和尊严,却仍不愿叫出声来。他做着无声抗议,得来的是徐又曦打在屁股上的巴掌。
徐又曦先是甜言蜜语哄他,说他叫声好听。他并不上当,并且在内心嘲笑了徐又曦。接着徐又曦失去耐心,巴掌打在他的臀瓣上,火辣辣的疼,然后掐住他的脖子,低声怒吼:“既然不想叫就别叫了!”
他从以往的经历总结出经验,知道自己死不了,不仅死不了,这副要窒息的样子还能刺激徐又曦,使徐又曦更快的高潮。
在徐又曦放手后,他大口喘气、咳嗽,徐又曦却在他口中插入两根手指,夹住他的舌,使他不住干呕,然后抽出手指,将沾染的唾液抹在他的胸前。
他闭上眼,在这一刻心如死灰,对未来不再抱有希望。他认清了现实——自己可以是器具、是玩意、是性爱娃娃,唯独不是“人”。
完事后徐又曦去卫生间清洗,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将要参会的形象。穿上西装的徐又曦挺拔帅气,道貌岸然。
床上的傅元清好似丢了半条命,蔫头耷脑的半合着眼。徐又曦走向他,半跪在地上,牵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一吻,之后几近痴迷地抚摸他的脸蛋,柔声说:“小东西,我该拿你怎么办。”
傅元清直直看向徐又曦,不发一语。
抬腕看一眼手表,徐又曦在傅元清额上又亲一下,让傅元清记得清理一下后面。“晚上等我回来。”
傅元清说:“我晚上还要去锐锐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吧。”
“明天我要和锐锐去布莱顿,大概会在那里住一晚。”
这是傅元清临时编出来的行程,去不去布莱顿倒无所谓,只要能有哪怕一天可以离开徐又曦就行。他想,刚才已经让徐又曦饱餐一顿,大约不至于再招一顿暴力对待。
徐又曦面露不悦,却还是点头同意了。
身心俱疲的傅元清回到了傅锐的宿舍,这时傅锐不在家,是和高俊远去中国城采购食材了——今晚要吃火锅。傅元清精神忽地放松下来,往床上一倒,没几分钟呼呼睡过去。
傍晚时分,傅锐回了宿舍,一进房间就看见睡得正香的傅元清。他走到床边摇傅元清的肩膀,见傅元清悠悠醒来,说:“别睡啦,该吃饭啦!”
因是被强行叫醒,傅元清的脑袋一时间还懵着,游魂般来到厨房,却见傅锐的好友高俊远也在,于是强迫自己精神起来,得有个靠谱家长的样子。
三人围在一起,吃吃喝喝说说笑笑的氛围让傅元清想起来自己曾经也和朋友这么快活过。他试图找到上一次同朋友们聚会是什么时候,脑子却不听话似的停止运作。想了很久很久,他才大概的推算出距离最近的一次聚会差不多已经有了一年。
傅元清垂眸喝一口酒,把难过的表情藏起来。
不知不觉间他喝了不少果酒,喝的时候只觉得味道甜蜜、令人上瘾,过不了多久酒劲上来,居然有点醉了。他向两位小家伙请假,先回房间洗漱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了两三个破碎的梦之后,他被突然打开的顶灯惊醒,傅锐安安静静站在床前看着他。
“怎么了?”他问。
傅锐不搭话,而是坐下来,一双胳膊搭着床沿,脑袋搁在胳膊上。“爸爸。”傅锐黏糊糊地叫。
傅元清笑:“是不是喝醉了?”
傅锐的脸蛋泛着淡淡红晕,他摇摇头:“我不知道……可能吧。”
“那就快去洗,洗完了来睡觉。”
没听见话似的,傅锐伸出食指,在傅元清的脸颊上点了点:“爸爸,”他又叫唤一声,“你怎么变了?”
仿佛是哄着他的,傅元清接过他的话问:“我哪里变了?”
这次傅锐掐起傅元清的脸颊肉捏了捏:“你变老了、变呆了。很傻、很傻。”
“臭小子。”傅元清仍是笑盈盈的,起身下床,把傅锐推去浴室洗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以为洗个澡傅锐能清醒一点,哪知他还是刚才那样子,上床后长手一伸,搭在傅元清的腰上,眼神直直地盯着傅元清。
这时屋内的大灯已经全关掉了,只留卫生间一盏小壁灯,幽幽亮光让面对面共枕的两个人互相看到对方的五官轮廓,而同时又和黑暗一起帮他们模糊掉自己的细微表情和瞬间流露的真心。
黑夜和酒精一齐给了傅锐胆量。其实他早就回归了理智,但仍装作醉酒,或者说是欺骗自己仍在醉酒,不然他做不到忽略掉爸爸曾经对自己的伤害而去撒娇、寻求关爱。
他把自己当作醉汉,比方才还要醉十倍的醉汉。他抱住傅元清的胳膊,轻轻吻了一下,而后向前挪了挪,几乎要和傅元清面贴面:“爸爸……”
“嗯?”
傅锐轻声地、怕犯错似的说:“我很开心你能来看我。”
傅元清不知觉地也变柔和:“那我以后常来看你。”
听到此,傅锐干脆整个人拱进傅元清的怀里。他已经和傅元清差不多高,却还拿自己当幼儿体型,手脚都缠上了爸爸的身子。
他的声音自傅元清颈窝闷闷传来:“爸爸,我好喜欢你……”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又或许比他想象中还要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拍拍他的背,感觉傅锐贴自己太紧,他的心跳和呼吸时肚子的起伏都能隔着衣服传过来。“今天是怎么了?喝醉了就开始胡言乱语。”
就知道会是这种回答。傅锐在心中苦笑,一开始他就没有对傅元清能给出什么温柔回应抱有任何希望。于是他说:“爸爸,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害怕听见真相似的,他不等傅元清回答而继续说了下去,他说他记得小时候总是紧紧跟在爸爸后面,是怕爸爸把自己抛弃,“你很少对我笑,所以我觉得你不喜欢我,怕你把我丢掉,我不想再被人丢掉了。”他说青春期叛逆,故意做戏和爸爸赌气,结果赌着赌着假戏就变成真作,搞得下不来台。他还说自己第一次见到陈雪扬的时候就觉得很亲切,因为陈雪扬很像年轻时候的爸爸……“我也不想总和你对着干,可是好像已经变成了习惯,下意识就那么做了。
“但那次的事,还是伤到我了……”
傅锐的声音渐渐低下来,最后以一声叹息做结尾。
这是傅元清第一次听傅锐自我剖白,也可以说是人生中第一次有人这样对他表白心迹。他毫无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一时半刻间竟是说不出话。
傅锐松开他,向后撤,两人之间瞬间多出了半人的距离。傅锐说:“睡觉吧,你明天不是还想去布莱顿吗。”
“锐锐……”
傅锐转了身背对傅元清:“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40.容器
仿佛为了弥补这些年欠傅锐的父爱,在布莱顿的时候,傅元清处处小心照顾傅锐的心情,处处顺着傅锐的意,几乎有些低声下气的意思。
他在皇家码头旁的水族馆买了几个毛绒玩具的挂件,一气全挂在了傅锐的背包上。傅锐心里有些高兴和甜蜜,嘴上则说“幼稚”,却也没取下来。
逛过水族馆后去附近的餐馆吃饭,服务员居然会一点中文,大约是因为这家餐厅常被推荐给中国游客。饭后他们沿海边慢悠悠地散步回酒店,天上挂一轮圆月,耳边伴海浪拍岸声。一路上聊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傅元清在国内的生活、傅锐在英国的生活,再一起控诉英国难吃的料理。天南海北的什么都扯,偏绕过陈雪扬来家里的那段日子,更不提那天那幕是怎么回事。两人看似随意,实则一个比一个小心翼翼。
走回皇家码头,傅元清拿出手机录像,把这难得惬意的时刻记录下来,而后发给向嘉梁。
只可惜现在是国内的凌晨,向嘉梁没有回复,是还在睡梦中。
傅元清朝海站定,深深吸一口海风,感叹道:“要是能永远这样多好。”
傅锐回:“如果身边是向嘉梁就更好,对不对?”
傅元清赶紧看向傅锐,着急否认:“那也不是。和你一起就很好。”
“嘁。”
傅元清向他赔一个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里他虽觉疲惫却如何也睡不着,耳边不住响起隔壁床上傅锐香甜的小鼾声和昨夜的那番告白,尤其是“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这个问题。
几乎是深挖了自己内心的角角落落,傅元清试图找出能证明自己喜欢或不喜欢傅锐的证据。但这种事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傅元清想,自己总体上是喜欢锐锐的,然而这份喜欢里又有多少是因为哥哥傅元甄呢?
第二日两人起了个大早坐公交去七姐妹白崖。傅锐领了一条陡峭的小路上山,傅元清的腿使不上劲,苦不堪言,只能从头到尾拉着傅锐的手。到后面手脚并用,被同路的一对中国夫妇和傅锐一起给拽了上去。
上了悬崖,视野瞬间开阔,远处的碧蓝色大海与蓝天融为一体,模糊了边界,是海天一色。崖壁90度垂直于大海,被造物主一斧子劈砍了似的笔直而工整。望远除了海便是天,望近是绵延到天边的悬崖。傅元清认为这里也许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大风将外套吹得鼓起来,傅元清向崖边走几步,张开双手,想像鸟一样翱翔。傅锐在后面喊“危险”,但他充耳不闻,只觉死在这里也很不错。
当然,他没死成,最后还是转身回到安全地带。两人互相拍了几张照片和视频,然后拜托那对中国夫妇照了合照。
中午时分太阳毒辣起来,两人找到一块空地席地而坐,傅锐将外套搭在两人头顶遮挡太阳,然后拿出背包里的三明治,和傅元清分着吃。
因从未和锐锐这样亲近过,傅元清感觉新奇,好像和锐锐真的在做父子,而这几日的游玩就是一种亲子活动。大约心中有了父爱,傅元清看傅锐顿时觉得可爱起来——孩子吃东西时嘴巴包得严严实实,仓鼠一样。他想,这可能是锐锐小时候在他的影响下养成的习惯,因为他讨厌别人吃饭发出声音。
傅锐感受到他的目光,转头过来问:“看什么?”
“看你可爱。”傅元清笑盈盈地答。
傅锐这次没给傅元清丢白眼,而是挪开眼睛往别处看,哦一声,耳尖悄悄红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照傅锐指定的旅行计划,第三日是剑桥的行程,他们下午便启程往剑桥去。火车上傅元清和向嘉梁视频了一会儿,见到向嘉梁的脸,傅元清快乐得眼睛都亮起来。这时傅锐闯进镜头,主动与向嘉梁打声招呼,向嘉梁说:“几个月不见,感觉锐锐长大了不少。”
傅元清便扭头看傅锐,眼中还带着很浓烈的笑意:“是吗?”
这一瞬他弯弯的眼睛和明媚的笑容深深刻进了傅锐的心里。
在剑桥时遇到不少学中文的学生同他们搭讪,问他俩是不是兄弟。傅锐每次都说:“不,他是我爸爸。”
傅元清觉得好笑却也乐意配合傅锐。
第三日晚上他们坐上返回伯明翰的火车,傅元清累得睡着,头靠在傅锐肩上,随着火车摇摇晃晃。傅锐微微侧头,脸颊蹭到傅元清的头发,轻声说:“爸爸,这几天我真快乐。好像人生中头一次这么快乐……
“要是你能一直陪着我就好了。”
他以为傅元清睡得正熟,然而傅元清在他开口喊爸爸的时候就醒了,一直清醒地听完了这番话。
傅元清心中有愧——他知道自己给不了傅锐需要的父子关系,他也不可能永远陪在傅锐身边。这次来英国之前,他都没有将傅锐放在未来人生的规划之中,他的想法一直都是把傅锐养到找好工作,再慢慢地疏远,这辈子能不再见是最好。
现在,他却发现这孩子对自己有感情,而自己对他也有感情。
这不是件好事,这让他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应对。自身的防御机制告诉他要及时止住泛滥的父爱,但他忍不住,尤其当他从某些角度的傅锐脸上看到哥哥的影子时,他的心会揪紧,会以为自己回到过去,再次见到一心一意爱着自己的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是愧疚,越发现自己欠锐锐太多。当初接锐锐到身边,只当他是个活筹码,哪晓得这小筹码有真感情,小筹码真将他视作爸爸。
他不知道要怎么补偿傅锐了,对傅锐的亏欠好比撒了一地的豆子,一片狼藉,手忙脚乱,不知从何处开始捡起。
待回到傅锐宿舍已接近十点,傅元清从背包里倒出这几日在商店购买的纪念品,冰箱贴、钥匙扣、小小的毛绒玩具,他将它们一一摆好拍照,末了傻笑着抬头问傅锐:“可爱吧?”然后指指其中一只小熊钥匙扣:“这个送给嘉梁,他肯定会喜欢的。”
傅锐脱口而出:“我也喜欢。”
傅元清为难地看着他,而他自己也感到了一丝不好意思。那句话完全是不过脑说出口的,自己其实也不知道怎么会冒出这样一句话,争风吃醋似的。他移开视线去看自己背包上的挂件:“算了,我已经有很多了。”
傅元清笑笑,然后喊累,说要去洗澡了。
在他进了浴室后,傅锐仍盯着那几个挂件——小海豚、小海獭、小海龟和小螃蟹——出神。他想起当时爸爸在商店的货架前挑选了很久,不时问问他的意见,但他对这些没什么兴趣,给的脸色好像也都是不耐烦。忍不住摸了摸毛茸茸的小玩偶,手感柔软顺滑,他的心忽地也柔软下来。这些都是爸爸精心挑选出来的啊。他开始喜欢它们了。
从浴室出来,傅元清说腿不知怎么回事有点疼,他慌慌张张找出止痛药和膏药。傅锐见此,主动拿过他的膏药,说:“我来。”
将傅元清的睡裤裤脚卷到大腿根,两条蜈蚣似的细细的疤痕露出来,因他的皮肤白而呈深粉色,倒不丑陋。指尖划过它们,傅锐问:“疼不疼啊?”
傅锐所流露出的那种痴相让傅元清下意识地感觉不妙,只好假意戏谑:“再不给我贴好我就要疼死过去了。”
傅锐抬头对傅元清笑笑:“好。”然后小心将膏药贴上,再用手掌心的热度捂一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两人都上了床,傅锐忽然伸手去摸傅元清的伤腿。突如其来的触感让傅元清轻颤一下,酥麻麻的感觉一瞬间在心中炸开。傅锐倒不乱摸,只是拿手当热水袋,给傅元清捂着伤处,希望爸爸能好受一些。
半晌,傅锐说:“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睡在床脚,每天抱着你的腿给你取暖吗?”
“也没有每天都抱着吧。而且,你说得好像我在虐待你。”
傅锐轻笑:“你在情感上虐待了我。”
“哦?”傅元清也笑,“那你现在是要找我索赔吗?”
“对。我要你赔我……”傅锐顿一下,犹豫试探着说,“对我好一点。不过分吧?”
傅元清揉一把傅锐的头发:“你比小朋友还幼稚。”
傅锐沉默许久,又唤他:“爸爸……”
“嗯?”
“……你喜欢我吗?”
傅元清把傅锐搂进怀里,说:“喜欢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三个字对傅锐来说仿佛一句承诺、一个誓言,他满心都是甜蜜,恨不得捧住爸爸的脸亲几口。他想,起床后要在日历上把今天圈起来,永远地纪念这个好日子。
大约因为几天行程太累,傅元清一夜无梦。早上却突然惊醒,醒过来时感觉后背贴着一个暖烘烘的胸膛,而尾椎骨则有个硬硬的东西抵着,是傅锐晨勃了。他向前挪挪,然后拿起手机看时间,刚一解锁就看见屏幕上一串的未接电话和微信信息,被吓得一激灵,知道这样发消息的除了徐又曦没别人。他小心下床,没吵醒傅锐,躲进卫生间给徐又曦回拨过去电话。
徐又曦先是冷冷质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他说睡得太死,没听见。徐又曦沉吟一声,勉强认可了这个理由,说:“等下我去你们那儿,请你们再吃顿饭。”
午饭仍是选在中餐厅——徐又曦说这几天吃西餐吃腻了,中国胃还是得中餐来填。傅元清和傅锐都没意见,英国菜确实太难吃。
席间徐又曦说后天就该回国,明天因还有一个会要参加,没空和锐锐再见,所以今天提前来道个别,接着问“父子俩”这几天玩得怎么样。傅元清不敢回答得太开心,他知道一旦自己开心那么徐又曦就不开心,到最后遭殃的还是自己。于是说:“还成。”
果然,徐又曦很满意地点头。
然而傅锐接了腔,傅锐说玩得很好,说爸爸很喜欢白崖,下次爸爸来了要在布莱顿多住几天。边说边掏出手机给徐又曦看拍的照片,每张照片里的傅元清都好看的不像话,海风撩乱的发丝扑在脸上,眉眼笑弯起来,纯得好像与这个世界有了隔膜。
徐又曦起了反应,他感觉清清不在身边的这几天仿佛又变回了处子之身。
接着,傅锐说:“爸爸还拍了一些视频,给向叔叔也看了。”
傅元清猛地抬头看向傅锐,眼里尽是惊惶,而背后已冒出一层冷汗。几乎是哆嗦着拉回傅锐举着手机的手,强装镇定地岔开话题:“别看啦,吃饭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感觉徐又曦鹰隼般的视线落在身上,自己已经被那视线先行处死了。
徐又曦说:“是吗?你们每天还和向医生联系?”
傅锐犹豫片刻,答:“就联系了一次。”
“噢,”徐又曦意味深长地对傅锐笑,“也是,他哪有精力天天和你们联系。”
傅元清食不知味地吃完这顿饭,将傅锐送回宿舍后他就被徐又曦给带到酒店去了。
大概是因为已经预知接下来会遭到怎样的对待,傅元清内心倒是平静。被扔垃圾似的扔到床上、被粗暴地扯下衣服裤子、几乎没有前戏的进入,他咬咬牙都给忍住了。
徐又曦喜欢绑他的手,将他双手绑在床头,喜欢看他腕子被勒红、勒出印记。傅元清完完全全的毫无保留的全身裸露在徐又曦面前。身上之前被弄的青紫和吻痕都还未完全消退。看着这属于自己的漂亮身体,徐又曦心中撑满成就感,却又因傅锐午饭时说的话而怒气上涌。
他掐傅元清的乳尖,让傅元清疼得哭起来,然后捡傅元清身上最嫩的地方——腰侧、大腿——使劲拧,拧得傅元清不住求饶,发出哼哼唧唧的呜咽声。
徐又曦打一下傅元清的臀肉,说:“每天都和向嘉梁视频?”
傅元清哭着摇头:“没,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傅锐的话怎么解释。”
“只有一次……真的,只有那一次。”
“没撒谎?你知道我可以查你的通话记录。”
“真的只有一次……”
徐又曦又在傅元清的臀肉上打两下,加重了力度,红红的巴掌印立刻显现出来。“好,我暂且信你。你记住,你只能是我的。”
傅元清不应声。
徐又曦说:“你是谁的?”
他没得到傅元清的回应。“快说!”
傅元清仍是咬着唇不说话。
这次巴掌落到脸上,傅元清一瞬间发了懵,耳边嗡嗡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你是谁的!”
傅元清回过神来,开始大声地哭,一边哭一边说是徐哥的,“我是徐哥的……”
徐又曦低声怒吼:“小点声!——不要叫‘徐哥’,叫哥哥!”
不得已,傅元清叫了声哥哥。
叫出声后仿佛开了泪闸,他的泪水源源不断地滚落,他闭上眼睛,小声地喊:“哥哥……哥哥……
“哥哥救我……”
可惜此时身体里是徐又曦的东西,耳边是徐又曦的喘息,他如何也想不起哥哥傅元甄是怎样温柔而珍惜地亲吻自己了。
徐又曦对傅元清的表现稍微满意,于是俯下身抱住傅元清,咬傅元清的唇,几乎要咬出血,性器狠狠往傅元清身体里钉。彻底钉出了傅元清的呻吟,裹着哭声,细细的、可怜巴巴的。
这声音使徐又曦兽性大发,加快摆腰速度,那根粗长的东西几乎连带着囊袋都要一并撞进去。傅元清承不住又快又狠的进攻,身子没个支撑点,两只手只能死死抓着绑带,眼泪流了一脸一枕头。
“小东西,”徐又曦轻抚傅元清脸上方才被打过的地方,“我爱你你还不知道吗,你乖乖听话,我怎么舍得打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认命而死心地任徐又曦摆布,眼神不再落在室内的任何地方,而是只看窗外的蓝天。视野里只剩下那一块窗格框住的、蓝蓝的小方块。他给自己催眠,迫使自己睡过去或者干脆晕过去。睡睡醒醒间,小方块由天蓝变成深蓝,最后彻底黑下来。
徐又曦光着身子去拉窗帘,进攻过傅元清的性器已疲软下来,耷拉着。傅元清忽然想起去年某次和徐又曦泡温泉时,隐隐见过那东西的形状。
徐又曦回到床上来,跪趴在傅元清腿间,用手指搅他的后穴:“宝贝,你身体里盛满了我的种子,”而后在他的大腿内侧的嫩肉上“叭”的亲一口,再含在嘴里吮咬,“真想把你吞进肚子里。我的小东西。”
傅元清挣扎起身,胆怯讨好又急促地笑一下:“徐哥,我该走了。”
“去哪?”
“去……”迟疑片刻,他妥协说,“我哪都不去。”
这晚他留在了酒店里,随便编了个理由发给傅锐。
之后徐又曦没再用他的后穴,但是用了他的嘴。肉刃一捅到底,傅元清干呕不止,但正因干呕才导致喉咙不断收缩,使徐又曦很快就高潮,精液全数射进傅元清的嘴里。
傅元清一阵呛咳,腥膻液体吞下大半。最后得来的是徐又曦轻拍他的脸,以示奖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41.爱极而生恨
傅元清几乎一夜没睡,他怕徐又曦半夜醒来又发什么疯。直到上午徐又曦出门参会,他才勉强睡了三四个小时。
中午到傅锐那儿吃了顿饱饭,为了不让傅锐看出自己精神不佳,他一直强颜欢笑,强行集中精力。因此仅仅是一顿饭的功夫都让他精疲力竭,苦不堪言。
午饭后他在傅锐的床上睡着,傍晚时分突然惊醒。醒来的一刹那有些不知身在何处。待眼神聚焦,见傅锐坐在床边正看着自己。傅元清莫名心虚,说:“怎么了?”
“吃饭吧?菜都准备好了,等会儿一炒就行。”
傅元清点头,迟钝呆滞地下床,跟着傅锐来到了餐厅,乖乖等着傅锐炒菜做饭。
餐桌上放着几瓶果酒,傅元清喜欢这个味儿,便撬开一瓶对嘴喝一大口。甜丝丝的液体滑进喉咙,尔后身体慢慢发起了热。
他和傅锐都喝了不少——吃饭的时候喝,吃完了坐在客厅沙发上聊天的时候也在喝。到后来头脑发晕想回房间,站起身的瞬间晃了一下。他对傅锐憨笑:“劲儿有点大呢。”
傅锐并不比他好到哪去,面上虽云淡风轻,但神志也开始迟钝,不大清明了。
傅元清仍犯着困,于是打算洗澡睡觉。而在他洗澡时,手机不断在响,一会儿是视频的铃声,一会儿是电话的铃声。
响铃和震动使傅锐心里烦躁,便抓起手机闯进浴室,他瞥了一眼屏幕,来电人是徐又曦。
浴室门未锁,毫无防备的傅元清听见开门声,着急要找衣服或毛巾蔽体,但越是心慌越是手足无措。而他面前的傅锐尴尬且茫然地隔着一层淋浴房玻璃看着他,雕塑般已不会动。他赶紧转身背对傅锐,想藏起隐私部位,却不知道自己背后是一片被狠狠糟蹋过的样子,青的紫的红的印记、伤痕还有吻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痕迹被玻璃上的水珠给扭曲、模糊,落在傅锐眼中就不甚清晰了。
傅锐本该将手机递给傅元清,或者赶紧离开浴室。但他的身体和脑子都没有后退的意思,是想再近点儿、看个究竟。
傅元清则难堪地继续拿后背对着傅锐,问傅锐有什么事,自己就快洗完了。
傅锐回了魂,将手机举到他面前:“徐又曦找你,一直、不停地打电话。”话音刚落,脑子过电似的将爸爸身上的青紫和徐又曦联系在了一起,立刻明白了它们是怎么来的。
心中瞬间燃起熊熊怒火,傅锐只觉爸爸死性不改、无可救药,更可恶的是撒谎成性——他对向嘉梁都不忠,更何况对自己呢!前几天爸爸为自己买挂件的样子、笑眯眯的样子、说着喜欢自己时的样子一齐浮现在眼前,原来都是假的!假的!
原来他是打着来看自己的名义和徐又曦“度蜜月”!一切都是假的!
傅元清不知道傅锐的揣测和真相大相径庭,更不知道傅锐的愤怒几乎已达顶点,他仍在央求傅锐先出去,他说马上就能洗完了。
傅锐怒吼:“别洗了!”
傅元清被吓了一跳,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是在徐又曦的长期压迫下害的毛病,受不得惊吓。
“怎么了?”他赔笑。
“怎么了!”傅锐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从淋浴房里拽出来,拽到盥洗池的镜子前,戳着他胸前、后背肩胛骨和腰际上的痕迹,说:“你自己看看!”
“我……”傅元清想解释,却觉得解释没有意义,最后只是扭过脸去不看镜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什么?你他妈的背叛向嘉梁!你嘴上说得好听是来看我,其实是来偷情来了!是不是!”
傅元清苍白无力地反驳一句“我没有”。其他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这回答落在傅锐耳朵里无异于又是一句谎言,细白皮肤上的刺眼颜色居然想用“我没有”三个字就蒙混过去。
“你没有?”傅锐气笑了。他狠狠拽着傅元清的胳膊出了浴室,将人猛地甩到床上去,然后拿起手机一通拍照。他掐住傅元清的脸,迫使他看向屏幕里的那具赤裸身体:“你他妈的仔细看看!这叫没有吗!”
傅元清难堪地移开视线,想要挣开傅锐紧箍着自己的手。他没穿衣服,身上遍布羞耻而淫荡的印记,他知道自己在锐锐面前已经没有尊严。遮羞布被扯下,暴露在锐锐眼里的只有一个从内烂到外的自己。
不说话的傅元清并不能平息傅锐的怒火,相反,沉默被傅锐当做了默认。前几天的甜蜜相处像个易碎的彩色玻璃或易破的七彩泡泡,绚丽却虚假,并且被傅元清亲手毁掉了。
傅锐的胸臆中生出滔天恨意,他将傅元清翻了个面,酒精和怒气的双重作用使他抛掉了理智与逻辑,他掰开傅元清的臀肉,愤恨地羞辱着:“是不是这里?是不是!你被千人骑万人压的地方是不是这里!”说着,手指直直地戳进那小洞里去了。
“锐锐!”傅元清挣扎起来,“别这样!”
然而傅锐被魇住般忽略了傅元清的求饶和推拒,他力气大得惊人,而下身已然勃起。
*敲个蛋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42.逃,未遂
回国的飞机上,徐又曦提出让傅元清搬到自己在北澜苑的房子住。
傅元清听出徐又曦大约是想在外面弄一个“小家”。他揣着明白装糊涂,说自己现在的房子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搬走呢?
徐又曦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狎昵笑笑:“北澜苑那边没什么人认识你我,方便又安全。你这边熟人太多了,干什么都感觉有人看着,不是吗?到时候我请个做家务的阿姨,每天给你做好吃的,你看看你,”徐又曦伸手捏傅元清的腰,“太瘦啦。”
傅元清打着哈哈想将此事敷衍过去。而徐又曦也并没有着急到非要在飞机上就将此事敲定下来,毕竟在徐又曦心中,无论傅元清愿意与否都对最终结果没有什么影响——愿意也是搬,不愿意则更要搬。
因胸有成竹,徐又曦的心情便相当明媚。他抓起傅元清的手摩挲,又扳着傅元清的脸接吻。
煎熬十几个小时,飞机终于落地。徐又曦必须得回家而不能继续跟傅元清缠绵——他得忙太太、忙公司、四处送礼维持关系,其中当然也包括傅新国。
傅元清捡来几天自由,一时间竟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要做什么好。
回到家他先补觉,本以为身边没了徐又曦能好好睡一觉,却没想到夜里总是突然惊醒,天微亮时就彻底没了睡意。他在食堂吃过早饭后开车去了母亲家,仍是在傅新国上班的时候去的。
进了书房,他将项链给周窃蓝,周窃蓝仔细欣赏这漂亮的物件,说你姑妈戴上肯定更漂亮。接着又说:“我可以转赠给曼君吗?我会告诉她这是你买的。”
这时傅元清发现书房内放着几个大箱子和袋子,而房间内的很多置物架都已经清空。东西都转移到了箱子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点头:“妈妈,你要去找姑妈吗?”
“是的,”周窃蓝声音放轻,食指压住嘴唇,“别告诉别人,我悄悄去。”
“姑妈到底在哪?连我也不能告诉吗?”
周窃蓝摇头:“曼君不想和姓傅的再有什么联系,她也已经改了姓。——姓周。”
傅元清露出悲伤神色,发现这世界上对自己好的人都在慢慢离开自己。
之后他简单和母亲汇报了傅锐的情况,说锐锐过得还不错,会照顾自己,长大了不少。而他脑中则反复浮现那晚傅锐把他压在身下的场景。
临走前,周窃蓝问他是否看了日记。他摇摇头,周窃蓝并不明说让他看或不看,只是捏捏他的胳膊:“怎么又瘦了。你要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
“妈妈……”傅元清眼一酸,差点落下泪来。他真想把这几月受的委屈都告诉妈妈,然而难以启齿,这些事脏得连自己都说不出口。他知道,他已经失去一切被同情、怜爱的资格了。他不配。“我走了,”他对周窃蓝挥挥手,“妈妈再见。”
周窃蓝张开双臂将他揽到了怀中。
傅元清微微弯腰回抱住母亲。这个怀抱消融掉了他心中所有道不出的苦楚,尽管只有一瞬间。
一回到家他就拿出日记本。与其说这是一本日记,不如说是对某些重大事情的记录,从他和母亲回到南城的那一年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篇便是记录傅曼君的离开。周窃蓝写:曼君早就有离开的意思。她所说的离开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去外地某个城市生活但还和家人有联系,我猜她是想彻底脱离傅家,甚至是“傅”姓。我赞成她这么做,那人对她造成的伤害是她一辈子的痛。
日记没有指明“那人”是谁,但是通过这几年来母亲透露的信息,以及上文的提示,傅元清推断“那人”也许指傅新国。
第二篇只有几行字:她走了,没告诉我去哪。那人知道她走后打了我,打断一根扫帚柄和一个凳子腿。还好孩子们不在家,没有看见这一幕。
往后几篇篇幅都不长,是关于傅元清和傅元甄成长的记录,如中考、高考、选专业等。
这时傅元清渐渐屏住了呼吸,按照时间推测,他想接下来应该会出现和哥哥相关的内容。
往后翻,时间果然到了傅元甄和梅英办婚礼的前夕。日记开头写“可笑!可笑!可笑!”,接着便是一句:有其父必有其子!那孩子还不一定是谁的。
再下一篇便到了傅元甄火化的那天。
“他还是死了好。”这是这一页上的唯一一句话。
看到这里,傅元清的心脏猛地揪起来,涌起一股酸涩感。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对亲骨肉会有这样的恨意,但与此同时他得到了些许迟到的安慰——原来母亲和自己是站在一边的。
后来,日记记录了傅新国为了仕途开始如何做小动作。周窃蓝写得隐晦,只记日期、地点和人物,其中还包括徐又曦。但徐又曦的名字以“小徐”替代了。“2014年5月8日,小徐来家接。”这是徐又曦第一次出现在日记中。
日记断断续续记录到四个月前,年初傅元清为了弄明白傅新国是否有私生子而回家那次。周窃蓝写道:那人就算在外有十个私生子我都不惊讶。当初口口声声说结扎过,真相到底如何恐怕只有为他生育过的妇女知道。他这一生坏事做尽,他的钱脏、身体也脏,他毫无道德、丧尽天良,却极会伪装。他的恶由曼君和我承受就够了,为什么还要遗传给下一代呢?傅家的血液难道真的被诅咒了?傅家的男人从上到下全是劣等的,应当灭绝的,偏偏他们极会伪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一页,算是周窃蓝写给傅元清的信,她说这本日记原是打算带到棺材里的,但是“私生子”的事情让她改变想法。她希望傅元清认清傅新国的真面目,希望傅元清也能和曼君一样,走到远远的地方,再也不要和傅家有任何的联系。“至于傅锐,他已经长大了,只要能好好学习顺利毕业,想必未来靠自己也能过得不错。”并且,周窃蓝告诉傅元清她的所有积蓄都是清白的,和傅新国的脏钱没有一点关系。“等我安顿好一切,就把这几年存的钱转给你,切不可乱花。”她说。
最后,她要求傅元清看完了就烧掉日记。“有些话你牢记在心里就行了。”
傅元清依母亲要求烧掉了日记。之后将自己蒙在被子里昏睡一场。
待他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他脑袋一片空白地木然起床、木然吃饭,再木然回到房间。没多久,那本日记中的内容开始丝丝缕缕重新钻回脑海里。
“他还是死了好”这句话如魔咒般反复出现。
傅元清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或许应该找母亲问清楚,到底她为什么会这样写,她是不是知道傅元甄做了些什么事。然而电话打到家里,小钟却说周老师清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外出旅游,归期未定。
傅元清茫然发呆,接下来做什么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晚上徐又曦过来了,急匆匆的,手中拎一个深色纸袋,袋子右上角烫金印“隐湖舍”三个字。徐又曦拿出袋中东西,是三道打包的菜品。
这家店傅元清没听说过,于是问徐又曦是不是新店。徐又曦含糊其辞,只叫傅元清快趁热吃菜。
傅元清谢过他便去碗柜拿餐具,徐又曦说:“我已经吃过了,你吃吧。我马上就要走,还有个牌局等我,他们三缺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点头,顾自吃了起来。徐又曦坐在他身边,看他吃饭,微微笑着,是很温柔的样子,神色幸福。然后问他考虑好了没有。
“考虑什么?”他问。
“搬到北澜苑。”
“我……”傅元清想以委婉温和的措辞拒绝徐又曦。但徐又曦不给他回复的机会:“别犹豫了小东西,后天就搬过去好不好?明天你收拾收拾。”
说罢,徐又曦抬腕看表:“我得走了,后天来接你。”然后起身,绕到傅元清身后,恋恋不舍地在他脸上亲一口后便离开了。
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傅元清立刻放下碗筷,将剩下的饭菜全部倒进垃圾桶——徐又曦方才的话使他全无胃口。
他游魂般回到房间,站在房中央不知道要怎么办。难道真的搬过去吗?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忽地,他想起母亲的日记。母亲让他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傅元清开始整理行李。他想先去丰宁县找向嘉梁,在嘉梁那里安顿好之后再做后续打算。并且,他非常需要听听嘉梁的建议,若是要和嘉梁长久的做一对稳定爱人,那么他就必须对日后的人生有个大概的规划,可现在他完全没有头绪。
房间内的物品太多太杂,放眼过去什么都想带走,恨不得将整个家都一起搬了。因此傅元清挑挑拣拣,整理了一通宵还没理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晨时分,小鸟啁啾声使混沌一夜的傅元清突然清醒过来,他倒出行李箱的全部东西,只选了几件必需品重新装进去。一切的身外之物都可以到丰宁县再买。
行李清好了,他决定将傅锐的房间和书房稍微打扫一下。不知道这一走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也许要不了多久,也许像姑妈一样永不再见。于是,他给傅锐的床和书桌全部罩上了防尘布。最后拍拍傅锐床头的掌门狗娃娃,把它当做傅锐一样告别。
尔后他走进书房。书房被陈雪扬大致清理过,除了地毯上变褐色的血迹,看不出来这里曾发生过什么冲突。他打开衣柜,逐一抚摸一条条漂亮的裙子,拿出其中一件酒红色的在镜前比划比划后放了回去。
书房内没什么东西值得带走,他深深地再看一眼房间,锁上了门。
忙完一切已经到了傍晚,他去食堂匆匆吃顿晚饭,吃饭时订好火车票并通知了向嘉梁。向嘉梁没回复,也许是在加班。
傅元清的所有行李就是一个行李箱和一个双肩包,当他关上房子大门时,听见自己心脏跳得厉害。
他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真心的笑容,感觉身体都轻松不少。他期待见到许久未见的爱人,憧憬即将迎来的美好生活。他走到校门口准备拦出租车去火车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到他身边。
车窗降下来,露出徐又曦皮笑肉不笑的脸:
“清清,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43.爱巢
向嘉梁没等来傅元清,只收到一条来自他的微信:嘉梁,我临时有事去不了,以后有时间了再去找你。
这样也好,向嘉梁想,自己就能心无旁骛地继续整理举报材料了。
他刚来到这里没多久就感到了不对劲。先是同事对他的一致排挤和故意刁难,这让他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却能自动忽视——在南城大学附属医院时也遇到过不算严重的排挤;而后被主任有意无意地暗示开某些指定的药品,而这些药品有的太贵不进医保,有的效果不好,根本不会是他的首选,甚至竟然连手术所使用的器械耗材都有质量问题。
向嘉梁将此事汇报给主任,但主任敷衍地应和,后来逐渐露出根本不在意此事的样子。向嘉梁感到离奇、愤怒,隐隐猜测主任和某些药械公司的人有什么深度来往。直到有一次无意见看见主任上了医药代表的车,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他看出来主任其实并不避讳拿回扣、拿好处这些事,而同事们也或多或少参与其中。他被孤立、排挤也正是因为他不是他们的人,他没有做和他们一样的事。
因此,向嘉梁在工作之余还做起了“侦探”的活,他收集证据、编写材料,等待时机举报上去。
然而挖得越深,后背越凉。他发现事情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南城大学附属医院和丰宁县人名医院建立了长期帮扶关系,附属医院每年除派医生下基层,还会捐助一定的物资做医疗建设。他拜托附属医院的同事打听到近几年附属医院捐助的物资价格都在150万到200万之间,可是丰宁县医院这边登记的物资和实际收到的物资根本货不对板。这其中是谁在做手脚,产生的差价进了谁的口袋,向嘉梁不敢细想。
他有过犹豫、有过摇摆不定,和老同学打电话时也曾以探听八卦的口吻问过对方医院有没有这种情况。老同学说有啊,怎么没有。向嘉梁问:“没人举报吗?”
老同学似乎是洞悉了向嘉梁的内心,用最轻松的玩笑语气试探着向嘉梁,劝告他不要趟浑水,对自己没好处。向嘉梁笑答:“你放心,我没那么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挂了电话,他还是决定做一个“傻”人。
写举报信这事他没告诉任何一个人,包括傅元清,甚至他连联系傅元清的次数都减少了。傅元清是他的软肋,他怕现在做的事情会在将来连累到最爱的阿清。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保护的爱人已经被囚禁起来,饱受折磨、无法逃脱。
那天傅元清在路边被徐又曦掳上车,周边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和徐又曦之间的气氛奇怪,没有一个人注意他的挣扎和不情愿。坐进车里时,傅元清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以为表现得乖一点,徐又曦心情一好就能放自己离开。因此,他安静地坐着,不哭不闹也不言语。
车开到北澜苑,徐又曦拽着傅元清的胳膊上楼进家门,直到这时,傅元清仍是乖顺的,内心仍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
进了家,徐又曦朝那行李箱一抬颌:“清清,你要去哪里?我们约的不是明天见吗?”
傅元清赔徐又曦一个温顺的笑,背上却除了一层冷汗,他在惊慌之中撒出一个漏洞百出的谎:“我……我是想捐点旧衣服……”
徐又曦阴鸷的眼神盯着他,突然笑出声,是识破了拙劣谎言的那种笑法:“是吗?”
傅元清低头,不敢说话了。
徐又曦沉默半晌忽然说:“算啦,就当你是要捐衣服吧,”接着他将傅元清搂到面前来,“以后你就安安分分跟着我,我们俩好好过。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用自己都快听不见的声音答好——他别无选择。
这晚徐又曦放过了傅元清,他还有个应酬,得去“隐湖舍”陪另一家医院的领导。“隐湖舍”是个私密小公馆,坐落在仓湖一角的原生态树林内,位置相当隐蔽。公馆是改良式园林风格,从大门进入走过一条回廊便到了公开对外的餐厅。餐厅不设大厅,而是由一个个安静而私密的包间组成。餐厅后面是一片花园,花园内有一处小池,池中央立一间亭子。再往后走便是一个洞门,洞门旁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刷卡锁,需刷卡才能入内。这神秘的洞门内部才是“隐湖舍”的核心地带。
第二日徐又曦来得稍微早一点,他看上去心情不错,脸上挂着微笑。
只看他这副模样,会觉得他是个体面的斯文人,微笑起来甚至有些人畜无害的意思。
傅元清一瞬间有点恍惚,想起刚和徐又曦重逢时自己对他是有点好感的,无论这好感是出于普通朋友的感情还是性吸引力。傅元清也对徐又曦笑笑——如果一个笑容能换来温柔对待,那么笑一下又何妨呢。
他想得没错,因听话顺从,换来了徐又曦非常耐心的前戏。硬挺的性器进入体内后,傅元清侧过脸去不看徐又曦,只有这样他才能把注意力放在快感上,而不会抵触、反抗。
徐又曦的大家伙一旦温柔起来使他难以招架。他哼哼唧唧地呜咽,咬住手掌不想叫出声。徐又曦却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唇边:“乖,咬我的手。”
傅元清犹豫一瞬,咬住徐又曦,暗暗加了劲。而徐又曦慢慢地就将两根手指插入傅元清的嘴里,轻柔按压他的舌头,感受他的喉头反射性收缩。
徐又曦身下加了速地顶撞,傅元清的呻吟彻底藏不住了,呜呜叫着,像哭又像愉悦。
曾经傅元甄也做过差不多的事情——把手指插入弟弟的嘴里。不同的是,那时候的傅元清主动用舌头裹住傅元甄的手指,把哥哥的手指当做哥哥的性器一样舔舐。他脸上的稚气还未退全,书桌上还摊着几张试卷,可他已经很熟练地坐在哥哥腿上,摆着腰磨哥哥的性器。他难得地主动诱惑,说:“我想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去的记忆从傅元清的脑海深处浮上来,傅元甄在他身体打上的性爱烙印也愈加清晰,唤起了他生理、心理对性爱和快感的渴望。他再次勃起了。
对于他的表现,徐又曦感到非常满意,将他半硬的性器握在手中玩弄:“小东西,你下面的这个小东西应该不是没救,到时候我去给你问问中医,调理一下,好不好?”
傅元清大胆地、假惺惺地勾住徐又曦的脖子:“徐哥以后温柔一点就好。”
徐又曦说:“那你首先得听话,能做到吗?”
傅元清看向别处,点点头。
于是,徐又曦这次便没有折磨他,就连高潮射精都极尽温柔,及时退出没有射在他的身体里。尔后又抱着他温存了一会儿,轻言细语说:“我今天心情很好。”
傅元清没接话。
徐又曦说:“你不问问我为什么。”
傅元清便问为什么。
徐又曦说:“工作上的事,进行的挺顺利的。”顿了顿,他将昨日和七医院心外科主任见面的事跟傅元清大略讲了讲。隐去会面地点、谈话内容和后面的娱乐方式,这些都是见不得光、不能叫外人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医院这位心外科唐主任喜爱年轻男孩,尽管他已经结婚生子,他找的moneyboy却甚至比儿子还小。他这点小喜好只展露给徐又曦看,因为徐又曦是同道中人,不仅理解他还绝对保守秘密。而“隐湖舍”那洞门后的核心世界正是做肉体交易的地方,因此唐主任去“隐湖舍”几乎上瘾,并多次怂恿徐又曦也点一两个小男孩作陪,徐又曦委婉拒绝。唐主任笑问:“家里有啊?”
徐又曦点点头。
唐主任又说:“下次也带来嘛,大家一起放松放松。”
徐又曦打哈哈将这个提议搪塞过去,扫一眼唐主任身边依偎的两个男孩,觉得他们比傅元清差得远。
说完工作,徐又曦开始和傅元清畅想未来的幸福生活。而傅元清闭着眼,看上去极度疲惫。
情欲退去后,他对自己的厌恶到达了顶点,同时也重新恨起了傅元甄——若不是傅元甄,他不会深陷欲望泥沼,不会活得扭曲且痛苦。他本该是个正常人,正常地生活、正常地爱人。
后来徐又曦走了,得回家陪容珊,临走前对傅元清说:“你知道的,我要是不按时回家她该不高兴了。”
徐又曦走后,傅元清试图逃离这里,大门却从外面反锁,他怎么都打不开门。
就这样在北澜苑住了三天,每天徐又曦都是下午或晚上过来一会儿,每次来都带点家居用品和食物,说两三句甜言蜜语,然后就开始解裤子。傅元清不反抗,装模作样的百依百顺,于是徐又曦在干傅元清的时候便相当轻柔,动作珍惜,并且将“我爱你”三个字挂在嘴边。看上去真像一个好爱人。
结束后他抱着傅元清继续讲述对未来的幻想——会尽快离婚,然后正大光明地与清清同居,两人可以养猫或狗,全看清清的喜好,到时再买一幢别墅,弄一个小花园,种两三棵果树……说完远的又说近的:他已经开始找做饭阿姨了,以后清清想上班就去上班,不想上班也没关系,“我养你。”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越听越害怕,在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没机会从徐又曦手上逃走时,全身犹如被电击般忽地一麻,继而瘫软无力,冷汗冒了出来。
他被囚禁在这一百多平的房子里,断了和外界的联系——徐又曦虽不没收他的手机,但是不给他充电器。不到一个星期他便有些忍受不住,感觉伪装不下去了。
在某个他装得极乖的晚上,主动将徐又曦夹射之后,他终于试探着问出口,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徐又曦看着他,食指刮一下他的脸蛋:“小东西,你傻了。这里就是家,你的家。”
这下,傅元清一直维持着的笑容终于坍塌。掉下去的嘴角如何也牵不上去了,此刻他能清晰感觉到脸上的肌肉,尤其是嘴角肌肉在颤抖,他的表情恐怕很难看,或者说很难堪。
“怎么了?”徐又曦明知故问,“不愿意啊?”
傅元清侧过头去:“没有,徐哥。”
徐又曦抱紧他,抱法和十几年前抱小傅元清一样,说:“清清,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我要做到哪一步能让你也能这样爱我呢?”
这个问题无解,傅元清想,我不想要你给的爱,我也不想给你我的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44.陷阱三
傅元清被囚禁在北澜苑已经三个多月。期间换过十多次保姆,他们给徐又曦的辞职理由是傅先生发起病来太吓人,万一傅先生有个什么好歹,自己负不起责任。
徐又曦并不责怪他们,害怕精神不稳定的病人是人之常情,何况他们也没有照顾类似病人的经验。
“傅元清有病”实际上是徐又曦编造出来的。每找一次保姆,他都要提前和对方说明,家里弟弟脑子不太好,说这话的同时手指在脑袋上敲敲。他说弟弟时而清醒像正常人,时而疯闹吵着要出门,千万不可以让他出门了,也千万别把刀具或一切锐利物品放在他能看到的地方。
前来应聘的人问过他为什么不把弟弟送到专门的医院去,他假惺惺地无奈笑笑:“毕竟是弟弟,哪里舍得啊。”
因此,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被弟弟拖累的模范好哥哥。
傅元清知道他的这一切说辞,第一个月里,傅元清会冲进客厅,当着应聘保姆的面对他破口大骂,伸手打他,他从不发火,而是装出悲悯又痛心的样子任打任骂。保姆上前帮忙拉架,徐又曦才顺势抱住傅元清,在傅元清嘶喊着“让我回家!我要回家!”时哄孩子那般拍拍他的背,柔声说:“别闹了清清,你看看我,我是哥哥啊。这里不就是我们的家吗。”
而傅元清给他的回应是绝望的嚎啕。
徐又曦的好哥哥形象使富有同情心的应聘者留了下来,他们以为只要足够耐心,一定能替这位可怜的好哥哥照顾好他的病弟弟。
第二个月,傅元清发现在保姆面前打骂徐又曦只会起到负面作用,便强作冷静且理智地一遍遍对保姆讲述着事实真相,希望他们能帮助自己逃走。保姆们却更加认为这疯弟弟不仅脑子有病,心理也有病——有谁会幻想自己是个被男人操屁股的同性恋呢?进而,他们越发确信徐又曦所说是真,判定傅元清是个无可救药的精神病患者,对徐又曦的同情也更深了。
当发现保姆不仅不信自己,还对自己更加严格看管后,傅元清便真正地开始疯狂发泄情绪,家里的东西几乎全部被他砸完了,无论家具还是电器,没有一样是完好无缺的。就和他这个人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上保姆等到徐又曦过来后会离开三个小时左右,徐又曦对他们说这段时间是用来和弟弟加深感情的,希望没有旁人打扰。实则徐又曦是用这三个小时和傅元清发生关系,对徐又曦来说,这也算是“加深感情”的一种方式,并没说错。
自从发现无法离开北澜苑,傅元清就不再假装迎合了。他抗拒徐又曦的靠近,同样也抗拒性爱。所以几乎每次做爱都要变成一次互殴,只不过傅元清永远打不过徐又曦,最后弄得满身是伤。同样的,几乎每一次结束,徐又曦都会怜爱地安抚傅元清,他常说“你乖一点不就不遭罪了吗”。然而双方都非常清楚,傅元清是不可能变乖的。
这时徐又曦开始将傅元清视作一匹小马驹来训练,他对傅元清的要求倒是简单——会主动脱裤子就行。傅元清自然是不从的,然而一旦抗拒就会遭一顿粗暴的对待。徐又曦太了解如何摧毁傅元清的心理了,傅元清的身体极敏感,因此容易动情也容易勃起,他每次集中攻击傅元清的敏感点,使傅元清在生理上逐渐沉溺于此,让傅元清自己陷入生理和心理矛盾的拉扯中。
夏天,是傅元清在北澜苑的第三个月。他身上的伤遮不住了,胳膊上遍布青紫,是徐又曦捏的——徐又曦没想到清清这么难训,不是小马驹更像是小倔驴,调教了快一个月,听话脱裤子和不听话的时间一半一半,远达不到自己的目标。徐又曦捏日渐消瘦的傅元清仿佛捏一只小动物那么容易,只要傅元清的表现让他稍不满意,他便拎起傅元清的胳膊扔到床上去,将傅元清狠狠折磨一顿。
没有保姆对傅元清身上的伤痕产生过疑问,在他们眼里,情绪不稳定的病人误伤自己,或病人家属误伤病人,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后来,最后一任保姆实在受不了傅元清突然的歇斯底里和突然的静默无声,选择辞掉了这份高薪工作。她离开时,傅元清在她身后忽地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保姆走后,傅元清迎来了惩罚。徐又曦将傅元清仍在床上,把他的内裤团成一团塞进他嘴里,再用领带勒住他的嘴,尔后后入了他。
徐又曦在傅元清的屁股上打了几个巴掌,又使劲拧傅元清的乳尖,紧接着就听到傅元清细小的哭声。徐又曦生气地掐住他的脖子:“你刚刚笑什么笑!现在的你真像个真正的疯子,但是别以为你疯了我就会放你走,你就算死也别想离开这间房子!”
听到此,傅元清开始挣扎,从喉间发出野兽般的疯狂的低吼。徐又曦掐住他脖子的力道更大了些,将他的脸死死地按在了枕头里。
这时傅元清的手机响了。他的手机由徐又曦保管,负责和外界联系,以伪造一个他没有被囚禁住的假象。信息是向嘉梁发来的,向嘉梁说:阿清,我下班了。
下一秒一张图片弹出来,是漫天的星星。向嘉梁又说:这里可以看到星空,等你来了我带你去山上看银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一边操着傅元清,一边假扮成傅元清给向嘉梁回话:好啊,有机会了我就去找你。
向嘉梁说:我很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呢?
徐又曦轻蔑地嗤笑一声,回:当然有,每时每刻。
回罢,他将手机拿到傅元清的面前。傅元清抬起头看完这段对话,眼泪滴在屏幕上。
徐又曦说:“想见向嘉梁,想看银河,你就给我乖一点。”
事到如今傅元清对徐又曦已经没有了半分信任,徐又曦这番话倒像是在为他敲丧钟,他看到了自己的结局——此生大约再也见不到嘉梁了。
每次徐又曦折磨完傅元清都会表现出片刻的忏悔,他看见傅元清伤痕斑驳的身体时会道歉,会说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傅元清表情麻木,了无生机的样子,徐又曦便继续说:“清清,对不起……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听到这话傅元清看向他,淡淡说:“我要我的床单,上面有个破洞的床单。”
徐又曦问:“为什么要这个床单?”
傅元清不说话了。
徐又曦承诺去给他取回来,然而许多天过去,这事仿佛没有发生。傅元清并不感到意外或气愤,他料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开始寻死——在之前他试过自杀,没有一次成功过,要么被徐又曦发现,要么自己实在害怕,中断了行动。现在他的左手腕子上还留着几道浅浅的疤痕,是当初用水果刀划的,可惜没有一刀能深入刺到动脉。之后徐又曦收起一切尖锐物品,也禁止保姆当着他的面使用刀具。因此傅元清的头发长到脖子也没人为他修剪。
他趁徐又曦不在家,新保姆还没来的时候用脑袋撞桌角,疼得哭出来脑袋也没流下一滴血。他想点燃天然气,却担心会误伤到上下左右的邻居。他还想跳楼,但是窗户外安装了防盗网,况且五楼的高度,跳下去不能保证可以死透。
没了办法,他便咬舌,然而舌头刚出了一点血他就疼得心慌。最后,他心如死灰地躺在床上,唾弃自己、痛恨自己。
没两天新保姆就上岗了,是个姓韩的中年女人,看起来倒是比前面十几个保姆都和善利索许多。但傅元清也是只恹恹看她一眼便回了卧室,他知道接下来徐又曦会告诉这女人自己有病,又疯又傻,说的话全不可信。
隐隐约约地,他听见女人说自家弟弟也得过精神类疾病,两年前因意外去世了。他想,要是我也能意外死掉就好了。
晚上徐又曦照例打发走保姆他们喊她韩姐,逼傅元清吃了一颗药。
没多久傅元清便感觉头晕心悸,全身没了力气。他质问徐又曦给他吃了什么东西,徐又曦安慰地拍拍他的脸:“让你放松的东西。别怕,不是毒品。”
这小药丸使傅元清进入现实与幻想交织的情境之中,就像如何也挣扎不醒的梦魇。他一会儿看见傅元甄,一会儿看见徐又曦,慢慢地,眼前人全变成了傅元甄。
幻境中,傅元甄抱着他哭,说我也不知道梅英会怀孕,我明明戴了套子的。他回抱住哥哥,心中又痛又恨,张嘴想问你还会爱我吗,声音却憋在喉咙里出不来。
接着眼前出现了十四五岁的傅元甄,哥哥站在他对面,一脸轻视的样子。傅新国的声音传来:“和你弟弟握握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这才明白自己看见的是第一次和哥哥见面的场景。傅元甄伸出右手握住了傅元清的手,暗暗加劲,疼得傅元清瞬间红了眼眶。傅元甄回头嬉笑着对爸爸说:“他是妹妹吧!”
“妹妹……”傅元甄有时候会在操他的时候这么叫他,在他颈窝嗅嗅,轻轻咬一口,说:“妹妹,你好香……抱着我,抱紧我,说‘我喜欢哥哥操我’。”
傅元清说不出口,他仅仅抱住了傅元甄的脖子,愉快又无助地小声喊着“我喜欢哥哥”。
“你说什么?”徐又曦的声音叫醒了傅元清,拉傅元清回到现实世界。
徐又曦温柔地亲吻了他的脸蛋,说:“再说一遍,你什么哥哥?”
傅元清闭上眼睛,不搭理徐又曦,只想重新找回傅元甄。但耳边却只有徐又曦的呼吸声,身体内也只有徐又曦的性器在抽动。
“清清,”徐又曦的声音有些欣喜也有些不耐,“再说一遍,你什么哥哥?”
傅元清犹豫一瞬,还是开口:“我喜欢哥哥。”
只有他知道这是说给傅元甄,而不是徐又曦。
这晚徐又曦很高兴很满足,劲头也就更大一些。傅元清的腿都快被他折断,脖子上也新添了咬痕,而胸前和大腿上则遍布吻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在他体内射了三次,最后抱他去卫生间清洗。一边清洗一边说着温柔话,清清你太瘦了,你这样我有多心疼你知道吗?
而傅元清像个无生命的木偶,随便徐又曦摆弄着。
为了这句“我喜欢哥哥”,徐又曦几乎每次来都要喂傅元清吃药。傅元清倒不反抗了,而且非常服从,只要徐又曦一个脱衣服的动作,他就自动地脱下自己的裤子。徐又曦以为清清终于被驯服,实际上傅元清是想在这缥缈的幻境中再见见傅元甄。
他所说出口的所有“喜欢哥哥”,也是替小时候的自己对傅元甄说的。
因傅元清变得乖巧听话,徐又曦这段时间的心情便好了许多。同时,生意也越做越顺,七医院心外科唐主任又将他介绍给了更多的朋友。虽然每日都和不同人在不同的酒桌上应酬,身体劳累,心理却满足。
徐又曦把这些生意上的进展讲给容珊听傅元清不爱听,所以只好和太太说,他说近期特别特别忙,想要脱离老师傅新国,就得自己找人脉拉关系,所以可能陪太太的时间会少一点。这话只有一半真,他将每日在北澜苑待几个小时的事实隐藏起来,不让容珊产生疑心。容珊不仅没有怀疑,还心疼他、体贴他,怕他每日应酬弄坏身体,也怕他疏于健身,没了好身材。徐又曦一把抱起容珊上了床,却突然想到傅元清,觉得不懂得自己好的清清就是个傻瓜。
容珊对徐又曦的唯一要求就是在外可以逢场作戏,但是必须做好安全措施,不能带脏病回家。
徐又曦向太太发誓绝不在外吃野食,容珊娇嗔瞪他一眼:“我才不信你们男人。总之,不要得病!”
这一点徐又曦倒是能给容珊保证——“隐湖舍”那种地方无论男孩女孩都干净,定期体检是少不了的。去消费的客人也都谨慎,不仅怕得病,更怕不小心搞出来一个孩子。孩子就是把柄,就是威胁。
七医院心外科唐主任非常热爱“隐湖舍”,几乎每次去都要叫上徐又曦,一来有个伴,二来可以叫徐又曦买单,自己不花一分钱就能睡到漂亮男孩,稳赚不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此,徐又曦唾弃对方却又不得不陪着对方。
他在唐主任的怂恿下点过几次男孩,每次都只做口活。他对那些男孩的屁股兴趣不大。徐又曦认为自己大约应该还是归为异性恋,同性里他只对傅元清有兴趣。
深秋的一个晚上,唐主任拉着徐又曦又去了“隐湖舍”。两人在装修淡雅精致的包间里吃过晚餐后,就进了包间的内间。
内间的装修风格同样淡雅,以暖色调为主,三面靠墙摆定制加宽的实木沙发,说是沙发其实和罗汉床没什么两样。用来做什么的不言而喻。正对沙发的墙上挂一副几乎铺满墙的春宫图。角落立一个花架,上面放一瓶百合花,散发出阵阵香气。房间最特别的是照明方式,只靠花架旁的一盏落地灯笼发出暖黄色亮光,将气氛烘托得暧昧不明。
只是再高雅的外皮也掩盖不住肉体交易的本质。来这消费的人并不在意房间布置高雅与否,他们只看站在眼前的年轻男女。
走进这间房的男孩们乖乖在巨大的春宫图前排成一排供人挑选。徐又曦诧异地在他们中看到了一个熟面孔。
唐主任点了中间两个男孩,想要自作主张帮徐又曦也点一个。徐又曦客气道:“这次不劳主任您费心啦,我已经看中一个,”他指指站在最边上的男孩:“你过来。”
男孩走向徐又曦,却始终不敢抬头。
徐又曦一把将他拉进怀中,装作调情地小声说:“雪扬,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45.厉鬼
徐又曦也成为了“隐湖舍”的常客,即使不需要陪伴唐主任他也会过来消费。每次都点陈雪扬。
陈雪扬非常乐意为徐又曦服务。他在这里工作期间见过不少大老板,几乎没有徐又曦这样既有钱又高大帅气的,更重要的是徐又曦的家伙很大很硬,陈雪扬做梦都想被上一次。因此,他很是珍惜每一次和徐先生的相处,很珍惜把这根大家伙含在嘴里的时候。久而久之他便开始期盼着徐又曦的到来,甚至抱着徐先生能包养自己的幻想。有时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清到底想要徐又曦的钱还是徐又曦的人,如果能都有是最好。
在徐又曦看来,陈雪扬的口活其实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他点陈雪扬的主要目的说到底还是为了傅元清。
陈雪扬看他的眼神太直白太炽烈,他怎么能不明白对方的那点小心眼。于是每次从陈雪扬口中探听傅元清的事情之前总是先假意关心一下陈雪扬,他问过陈雪扬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做这种工作,毕竟是出卖身体,不大光彩。陈雪扬垂眸苦笑一下:“我身体不好,又不会什么技能……”陈雪扬小声说,怯懦的样子和当初没区别。
初听这话,徐又曦将信将疑。在他印象中陈雪扬不像是那种走投无路非得做这一行的孩子,也不像是能力不足以支撑欲望只好卖身赚快钱的孩子。何况在陈雪扬刚离开傅元清家之后他曾让手下人帮陈雪扬找过一份工作。后来几次见面,他从陈雪扬的口中套出真相。
陈雪扬所述的真相是,前雇主傅先生是个性变态,喜欢让自己穿上各种各样的女装,喜欢用假阳具奸自己。时间久了,自己也逐渐沉迷其中。陈雪扬说着,眼中蓄了泪,他说谢谢当初徐先生的好意,他在那家公司干过一段时间,可岗位是销售,他说自己嘴笨又不机灵,业绩从来都是倒数,最后无奈离职。之后也做过别的事,但总是会因各种原因被辞退。而期间不断和不同的人约炮,几乎上了瘾。最后一个炮友将他介绍来“隐湖舍”,他便留了下来。“如果当初不是傅先生强迫我……”说到这,他的眼泪掉下来。
听完他的经历,徐又曦安慰性地抱抱他,但对他的话并不全信,并且当晚就拜托朋友帮忙去查陈雪扬这段时间到底做什么去了。
第二日,陈雪扬怕徐又曦不信似的,穿了身极短的情趣式旗袍来见徐又曦。他坐在徐又曦身上,双手搂住徐又曦的脖子,自动地开始扭胯,直把徐又曦给蹭得硬起来,然后跪在徐又曦的腿间,痴迷地又揉又舔那东西。徐又曦释放在他嘴里,他直接吞下去,之后舔舔嘴唇,一脸纯情地说:“我还可以要吗?”
不等徐又曦回答,陈雪扬贪婪地脱下内裤,重又坐上徐又曦的胯,急不可耐地想要将又硬挺起来的性器塞进自己后面。徐又曦却制止了他,示意他再用嘴给吸出来。陈雪扬虽是愿意吃徐又曦的东西——对他来说确实是如棒棒糖般好吃,但他更希望能用后面的嘴去品尝,那一定会是更美味的体验。
徐又曦再一次释放出来之后将陈雪扬抱在怀里,他愿意给这小男孩一点感情上的回馈以换取更多关于清清的信息。
或许是被徐又曦这假装的深情给骗了,或许是甘愿沉溺在徐又曦这虚假的深情中,又或许是心中始终怀着对傅元清的敌意,总之,陈雪扬又说了些傅元清私生活混乱的事情给徐又曦听。这些徐又曦都知道,因此兴趣不大。忽然,灵光一闪似的,陈雪扬抱住徐又曦的脖子蹭蹭,撒娇般说:“徐先生看我身上这件衣服好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对男生穿女装没有什么特别感想,确切地说他对傅元清以外的所有男人都没有特别的感想。但还是礼貌性地夸赞了陈雪扬的这条裙子。
陈雪扬说这件衣服就是傅先生送的,接着便给徐又曦揭露了傅元清那间常年上锁的书房的秘密——那是一个放满了变态物品的房间。“徐先生不信的话可以去看看。钥匙就在卧室的床头柜里。”陈雪扬含泪说。
离开“隐湖舍”,徐又曦就直接去了傅元清的家,进了书房。
如陈雪扬所说,书房的衣柜里全是性感裙装,还有几双高跟鞋。而旁边的柜子则收纳了不少情趣用品,如手铐眼罩之类,还有假阳具、电动玩具。
这是徐又曦第一次见到傅元清的这一面,他心中升起惊讶,同时也有愤怒——你傅元清分明就是个烂货,在我面前装什么贞烈。
这之后他又问了陈雪扬许多关于傅元清的事情。事实上陈雪扬知道的也不算多,但对徐又曦来说已经够了。陈雪扬说,傅先生手杖前端镶嵌的那颗珠子里面装的灰色沙砾其实是他哥哥的骨灰,并且傅先生枕下的那件衣服是他哥哥的旧校服,他睡觉时总要抱着它。“我觉得傅先生对他哥哥的感情好奇怪。”陈雪扬故意将自己所看见的事情往夸张了说,他自己并不相信傅元清会和亲哥哥苟且,因为这种事实在太过变态且违背伦理。然而这话落在徐又曦耳朵里就有点变了味,结合起这几次傅元清在床上乖乖喊“喜欢哥哥”,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居然有了发生的可能性。
徐又曦的心思全飞了,就连陈雪扬含住他性器的时候他都在走神。后来陈雪扬主动坐上他的腿,要将他的肉柱往自己后穴里塞,嘴上还说着别有用心的话。他说:“如果徐先生喜欢,我就辞掉这里的工作,只服务你一个人。”
听出来陈雪扬想要自己包养他,徐又曦找借口让陈雪扬从自己身上下来,面上温柔有礼地说还有事情要处理,得先走一步,一点也不让陈雪扬感觉难堪。现在徐又曦从朋友的调查中知道陈雪扬实际上也是个烂货,甚至比傅元清还要更烂一点。他的清清骚归骚,可却是不出卖身体,而陈雪扬实际上在进入“隐湖舍”之前就卖过身了,卖得相当便宜,什么人都能买,什么地方都给上。不出意料的,因为卖身被抓过。这些陈雪扬都不说,徐又曦便又给他加一个罪名——不诚实。
尽管已经得知陈雪扬的真实经历,也对陈雪扬失去了大半的信任,但是徐又曦没有立刻挑明。日后陈雪扬还有用。
徐又曦再次去了傅元清的家,取了手杖和傅元甄的旧校服,顺便带走了几件性感裙子。拿着傅元甄那两个物件,徐又曦只觉得晦气,死人的脏东西。
他回到北澜苑,让韩姐出去逛逛。韩姐一走,他便带着滔天怒气进到卧室,将傅元清从床上拎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穿女人衣服?”徐又曦质问。
傅元清疑惑而懵懂地看着徐又曦,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徐又曦继续怒吼道:“不仅喜欢穿女人衣服,还喜欢给别的男的看是不是!”
傅元清本能地摇头。
“你还撒谎?你知道我碰见谁了吗!陈雪扬他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徐又曦一巴掌扇到傅元清脸上,而后抓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他妈的就是个烂货,一个被捅烂的贱人在我面前装什么纯洁贞烈!你他妈的要不要脸!”
傅元清被吓得脸蛋皱起来,眼眶里蓄着泪水,不停叫着“我不喜欢”。
徐又曦将那几条裙子扔在床上后又一巴掌落在傅元清的脸上:“这不是你的?你愿意给不认识的男人都不愿意给我?是不是要我给你找几十个男人你才高兴!你最爱的向医生知道你这么烂吗?”
“哥哥……”傅元清示弱认错,哭着说“我错了哥哥”。
徐又曦却猛地掼他在地上。“你还好意思叫我哥哥!”徐又曦拿出手杖和旧校服,“你口中的哥哥是傅元甄吧!”
“你真行啊傅元清,亲哥哥都勾引!你还要不要脸了!我当初要知道你是这样一个烂货,刚认识你的时候就该上了你!”
见哥哥的东西在徐又曦手上,傅元清知道自己所有的软肋、秘密全都被徐又曦掌握住了。他绝望而愤怒地吼叫着扑向徐又曦,想抢回这两样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却把手杖狠狠摔在地上,砰的一声,那颗玻璃珠应声而碎。
听见这声响,傅元清回头看地。呆愣两秒后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用尽全力一拳挥在徐又曦脸上。
然而虚弱的他对徐又曦造不成威胁,反被徐又曦狠狠掐住脖子。
徐又曦怒目圆睁:“烂货,你缺男人缺到这种地步了吗!你找我要的那破床单也有什么特殊意义吧!和向嘉梁有关吧!陈雪扬通通告诉我了!你住在我家,我给你好吃好喝,哄着你爱着你,你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
傅元清呼吸不上来,头上爆起青筋,眼泪顺着眼角不断落下,嘴里含糊说着“我没有”。他想掰开徐又曦的手,指甲在徐又曦的手腕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你想死是不是!”徐又曦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往一旁的柜子上狠磕,“今天成全你!”
几下之后,傅元清没了挣扎的动静,软绵绵的仿佛一个被抽掉填充物的娃娃。徐又曦收住劲,回归了部分理智,不想傅元清真的死掉——傅元清死了他也没办法活。
徐又曦松开手,傅元清顺着柜子滑坐在地上,满脸的血迹,几乎没了人样。他喘两口气后没支撑住身体,一整个躺倒在地。
傅元清看向徐又曦,忽地狞笑,露出一口带血的牙:“你杀了我,我做厉鬼回来找你,生生世世缠着你……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徐哥……”
徐又曦心脏突突狂跳起来。
傅元清不再看他,而是向撒在地上的哥哥的骨灰爬去。他想把这些沙砾重新集合起来,却如何也做不到。他又开始哭,眼泪混着血水啪嗒啪嗒滴下,最后他一点点捏起哥哥的骨灰送进嘴里咽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这一幕,徐又曦夺门而出。
他在小区内的休闲区抽了两颗烟后又返回去,进到家时看见傅元清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首先探探傅元清的鼻息,确定人还活着,便一把抱起傅元清放到床上。接着迅速打扫了地上狼藉。
韩姐回家时傅元清脸上的血已经被徐又曦擦拭干净,徐又曦还为他涂了点药,因此他的脸看起来五彩斑斓。徐又曦告诉韩姐,今晚傅元清又发了病,要去寻死,用头不住撞柜子。韩姐建议徐又曦带傅元清去医院看看,徐又曦叹气:“他最怕去医院,他一去医院就要疯。明天我叫医生朋友来看看好了。”
韩姐看看傅元清再看看徐又曦,欲言又止,然后去厨房为傅元清做了一碗青菜粥。
徐又曦接过碗,坐在床头,揽傅元清在怀里,想喂他吃点东西。傅元清却紧闭着嘴巴。
徐又曦轻言细语地哄着他,说乖乖,张嘴吃一口吧。傅元清没力气摇头也没力气张嘴,徐又曦便捏着他的下巴,喂了一勺粥进去。傅元清艰难地咽了。
如此重复四五次,傅元清气若游丝说:“不要了。”他厌烦得想吐,却连吐的力气都没有。
这晚徐又曦留下来了,他握傅元清的手握了一夜,就着床头小夜灯微弱的光一直盯着傅元清,眼神几乎没有离开过。
几个小时前傅元清一脸血的样子反复在他脑中出现,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如果自己下手再重一点,就会永远地失去清清。这个认知使他流下眼泪,他亲吻傅元清温热的手,喃喃道:“清清……还好我没失去你。”
徐又曦倒是真的带了位医生朋友给傅元清看伤。幸而傅元清身体上的伤都只是皮外伤,一天比一天恢复的好,但是精神被彻底击垮,常常呆滞地看着某处发呆,或不分昼夜地睡觉,不分昼夜地醒来。
某个傍晚,他从有着向嘉梁的美梦中醒来,黑暗的房间让他一时忘了自己在哪。他四处地看,看见床单上有个小黑洞,恍然间欣喜若狂,以为自己终于回到了家。然而小黑洞忽然飞起来。原来那是一只苍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愣怔片刻,攥着胸前的小龙吊坠呜呜大哭。
听到他的哭声,韩姐进了房间,给他递纸巾,坐在床边轻拍他的背。
哭够了,傅元清侧头去看韩姐。这是他第一次与韩姐有了眼神接触。他说,我不是疯子,我没病,徐又曦才是疯子。
韩姐仍旧只是拍拍他的后背,眼神里已藏着怜悯。
傅元清想将曾对那十几个保姆反复说起的真相讲给韩姐听,但张张嘴又把话咽下去,他知道这么做没有用。
这几天徐又曦都在北澜苑留宿,每个晚上都紧紧抱着傅元清,在傅元清突然惊醒的时候及时安抚。而傅元清几乎每次醒来都以为自己被哥哥抱着,当发现眼前人是徐又曦时,他能做的只是失望地闭上眼。
傅元清拒绝和徐又曦说话,无论徐又曦说了什么他都当做没听见,一心一意做个哑巴和聋子。很意外的,徐又曦没有因此而再次对傅元清动粗,他只是像个苍蝇蚊子一样在傅元清耳边嗡嗡不停。他期望傅元清能理理自己,哪怕是一个厌烦的眼神。
徐又曦在傅元清的房间内放了一个摄像头,方便不在北澜苑的时候可以在手机上看见清清。每日傅元清的活动都很单调这是必然的,可以一整天不出房间,也不怎么说话,只在韩姐送三餐进房间时非常平静地重复同一句话:“我想回家,让我回家吧。”
这句话让徐又曦感到难过和烦躁,思索再三,他决定再对不起清清一次。也许只有断掉清清的所有退路,清清才愿意,或者说不得不老老实实做自己的笼中鸟。
他于一个晚上再次踏进“隐湖舍”的私密包间,是要和陈雪扬做一个交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46.化成灰
七月中旬的一个夜晚,向嘉梁在电脑上敲下举报信的最后一个字,然后将它打印出来和其他材料整合成一本厚厚的文件,放进文件袋封好。同样的举报文件他准备了三份,明日要分别寄给卫生局、纪委和检察院。
反复检查了文件没有问题之后,向嘉梁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尔后他为了保险,又给这三个部门发了电子邮件。
做完这一切已经过了零点,他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吹树叶声,心想丰宁县是个避暑的好地方,夏日夜晚连电扇都不需要开,一定要让阿清来这里住几天。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向嘉梁也终于有空考虑自己和阿清未来的生活。
越想越兴奋,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干脆拿手机给傅元清发消息。他说:阿清,我今天做了一件大事!
第二句说:我很想你,很想见你。
这两条信息被徐又曦收到,徐又曦以傅元清的口吻问向嘉梁所说的“大事”是个什么大事。向嘉梁却卖关子:到时你就知道了。
徐又曦看后扔开手机,心里骂一句:傻逼。
与此同时,陈雪扬带着徐又曦给的钥匙潜入了傅元清家里。
前几日徐又曦去“隐湖舍”找到陈雪扬,承诺给他八万元钱,但是需要他去烧掉傅元清的家。徐又曦抱着他,在他耳边说:“我不会让警察查到你头上,最后会判定为意外着火,这点你放心,我认识人。”
陈雪扬有些犹豫。徐又曦见状,故作抱歉地笑笑,急急补充道:“抱歉,都怪我考虑不周,我知道你肯定不想再和警察打交道……嗯,要不然这样吧,等我打点好一切,给你十五万,你不要在南城待下去了,用这钱去一个新城市开始新生活。——你不能永远做这个工作,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番话,陈雪扬的心猛然一颤,他注意到徐又曦使用的字眼——“不想再和警察打交道”。徐又曦这样生意场上的老狐狸,和人做交易时不说一句废话和错话,既然用了“再”字,那么多半是知道了自己曾被抓过,自然也就知道被抓原因了。
想到此,陈雪扬只觉得自己命运被捏在徐又曦手上。既然徐又曦有本事让警察查不到自己,那么也有能力故意让警察查到自己。他几乎要笑出来,前几个月是被傅元清玩弄,现在是被傅元清的姘头玩弄,自己这辈子是不是就逃不脱被玩弄的命运了。
思索半晌,他说:“我要想一想,可以吗?”
“当然可以。”徐又曦说。临走前,徐又曦给他转了一万元,叫他留着自己用。
陈雪扬知道,这钱相当于是定金。是必须收下的定金,拒绝没有用。
此时他坐在傅元清卧室的那个高级大沙发上,仰靠着沙发背,有些可惜它等会儿就会变成灰烬。
点火之前,陈雪扬先在傅元清的衣柜里翻出了向嘉梁的睡衣和一件T恤。抱着这两件衣服闻了闻,陈雪扬几乎想落泪,他暗暗爱恋向先生这么久,到头来却只能得到两件衣服!得不到向先生也就罢了,毕竟向先生纯净美好得让人不好意思沾染,可他居然连徐又曦都得不到!伺候徐又曦的这几次,除了嘴巴吃过他的东西,身体、后面连被碰都没碰过。在“隐湖舍”第一次见到徐又曦的时候他还以为能傍上大金主,以为不仅能衣食无忧,还能每天都有大家伙喂饱。有多少次伺候别的客人时他都将对方想象成徐又曦,又有多少次他在吃徐又曦的东西时在心里不停唤“老公”,不停说“我想要”,祈求对方能明白自己的渴望。若说曾经对向嘉梁是爱慕,那么现在对徐又曦则是痴迷。
他的心中生出了强烈的不甘,凭什么傅元清能得到向嘉梁、徐又曦,能被他们这样爱着!而他什么都没有。连傻小子傅锐都丢了!之后他走进书房,拿走傅元清的相机的内存卡后又打开电脑拷贝走了傅元清的所有照片。他还不确定拿这些照片作何用途,只是有种强烈的预感驱使他这么做了。他看着它们,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恨意,他恨傅元清将自己变成一个变态的怪物。一个不被鸡巴捅就活不下去的怪物!而导致自己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同为怪物的傅元清又凭什么能拥有向嘉梁和徐又曦死心塌地的爱!
对傅元清的恨拉扯出了对徐又曦的恨,恨当初徐又曦将自己带到这里,恨徐又曦不包养自己,更恨徐又曦把渺小的自己当做蝼蚁般掌控。
他想,我的人生被他们毁掉了。凭什么我的人生要被他们毁掉!
这股恨意使陈雪扬抛下了最后一点犹豫,他回到傅元清的卧室,点着了窗帘和床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日后徐又曦和他见面,给了他一个信封,说里面装有一张十六万元的银行卡和一张去海南的飞机票。“又给你添了一万元,辛苦你了雪扬。”
陈雪扬沉默地接过钱。
徐又曦拍拍他的肩:“去海南玩玩放松一下,这些钱加上你的存款,应该够你用一阵的。到时也别回南城了,不管怎么样这里对你来说都不是个什么好地方,在海南,没人知道你的过去,你可以过得更自在。不是吗?”
陈雪扬甜美而讨好地笑笑,心中还存着最后一丝希望。如果徐又曦愿意包养自己,那么自己就忘掉前面的那些事,一心一意地伺候徐又曦。“徐先生,我还回来,我想待在你身边……”他越说声音越小,眼眶微微泛红,我见犹怜。见徐又曦没反应,他急急继续道:“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徐又曦摆摆手:“让你去海南就是希望你换个环境,别再做这种工作了。”
陈雪扬最后的希望破灭,他假意感激地道了谢,心中的恨意更深了一层。
在海南呆了三天陈雪扬就回了南城,悄悄的,谁也没告诉。他用徐又曦给的钱租了个单间。不敢出去找工作,怕被徐又曦发现后使手段赶自己走,于是每天在房子里拍一些露骨照片放到网上卖。到了晚上,固定去一些藏污纳垢的小巷揽生意,能遇到玩男人的最好,遇不到就穿裙子伪装成女人,反正在黑灯瞎火的小巷,客人也看不见他下面长什么样。他知道对于那些买春的人来说,只要有个洞能干就行。
做这种事并不仅仅是为了钱,更多的是为了刺激、为了解馋。
除了出去卖春解瘾,陈雪扬还琢磨着如何报复傅元清。他没能力接触傅元清——连傅元清在哪都不知道;也不可能去接近徐又曦,他没那个胆量。
在陈雪扬乘上返回南城的飞机时,徐又曦在因为送走了陈雪扬而心下一片轻松。他以为自己这招可谓一箭双雕,不仅断掉清清退路,还解决了陈雪扬这个定时炸弹——陈雪扬不能再在南城待下去了,不能让他找到生父傅新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带着微笑去了北澜苑。
走进卧室,他在床边的凳子坐下,对躺在床上的傅元清说:“清清,以后这里就是你真正的家,唯一的家。”
傅元清懵懂地看着他。
他又道:“你的家被烧光了,变成灰了。”
傅元清仍是懵懂的,几分钟后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似的,嘴巴咧了咧,似笑似哭,泪水自眼角无声流下。
徐又曦上前抱住傅元清:“不哭了小东西,你就安心住在这里不好吗?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他听见傅元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好像将死之人在临死前的那种叹息、好像吐出这口气,灵魂也就跟着出窍了。
看向傅元清,他看见一双美丽却失去光彩的眼睛。
知道清清心里肯定会难受一阵,徐又曦没有强迫和傅元清发生关系,而是将他一直抱在怀里,轻抚他的后背。徐又曦感觉到自己肩膀一片濡湿,大约是清清在默默流着眼泪。
徐又曦小声安慰着傅元清,害怕声音大一点会吓着对方似的:“小东西……我会永远陪着你的。我的小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奇怪的,感受到傅元清的难过之后,徐又曦也难过起来。这情绪来得没有由头,仿佛纯粹是为了清清的伤心而伤心。“清清,”徐又曦的手掌覆盖住傅元清冰凉的后颈,“我的清清。”
后来傅元清在他怀中睡着了,大约是这场悲痛无声的哭泣消耗了太多的精力。他小心地将傅元清放回床上,盖好被子,几近怜爱地轻抚傅元清的脸蛋,尔后在额头印下一个吻。
这晚徐又曦没有在北澜苑过夜,而是回了家。容珊已经对他连续多日夜不归宿表现出不满。并且,他认为已经不需要逼清清那么紧了,毕竟清清的家都没了,清清逃无可逃。现在该采取怀柔政策了。
之后他忙了两天,陪各个医院的部门领导吃饭休闲。在第二天的席间,卫生局一个朋友突然打来电话,匆匆给他透露了点内部消息,语焉不详的,大概意思是有人举报到卫生局来了,说丰宁县医院的领导和南城大学附属医院的领导存在违反纪律的行为。
徐又曦问举报人是谁,对面说:“这不好告诉你啊,只能说是个医生,但不是他们的人。”
“他们”指丰宁县医院。
末了,对方又补充一句:“一般举报人都会写好几份举报材料,投给不同的部门。我猜纪委那边也投了,如果你认识人的话……”
徐又曦谢过对方,好兴致全被败光,但还是硬着头皮强装笑颜陪领导们玩到半夜。从酒店出来,他没回家,而是去了傅新国家。
家里只有傅新国和小钟两人在,傅新国将徐又曦迎进自己的书房,说你师母出去旅游都四个月了还不打算回来,不像话。徐又曦随便应付两句便直入了正题。
傅新国一边悠哉悠哉地泡茶,一边听徐又曦的汇报,偶尔点个头。泡好茶,徐又曦也正好汇报完毕。傅新国为徐又曦倒一杯茶,推到他面前:“尝尝。昨天朋友拿来的明前龙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喝一口,喝不出什么美妙,敷衍着赞美一句,然后看向傅新国。傅新国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徐又曦说:“老师,这事说大不大,找点路子就能压住。但这人就像颗老鼠屎,让人膈应。”
傅新国悠悠道:“对啦,不是什么大事,但膈应人,”他呼呼吹了吹热烘烘的茶,抿一口,“我们医院容不下这种人。”
徐又曦明白了傅新国的意思:“交给我来办吧。”
傅新国点头:“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你还是要小心。明年我一退休……”剩下的话不说出口徐又曦也能懂。老师一退休,人走茶凉,说话不再好使,他徐又曦在附属医院人缘再好也比不上背后有个大靠山。
从老师家离开,徐又曦去了江边,随便编了个理由发给容珊,说晚上突然有事,又不能回家。
他在长堤边坐下,一边吹着江风一边动用所有关系打听这人是谁。打电话一直到凌晨,在江边又站了一会儿,然后直接去了北澜苑。
进到卧室时傅元清正在熟睡,蜷成一团,头都缩在被子里。徐又曦想到第一次去傅元清家里,看到的清清也是这么个睡法。他心中忽然充满柔情,拉开被子让傅元清的脸蛋露出来,在上面落下一个轻吻。
傅元清被他弄醒,看到他时吓得一抖。
徐又曦抚摸着傅元清的脸,笑了笑,那样子就像晚归家的丈夫吵醒了爱人。他觉得清清若是一直这样也不错,虽然不爱自己,抗拒自己,但只要不闹不发疯就行。不过,他想,即使又闹又疯也没关系,歇斯底里的清清有一种别样美丽的无助感和脆弱感。清清的无助是自己导致的,也只有自己能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柔声说:“小东西,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这样的承诺傅元清听过太多次,他木然地再次闭上眼。
而徐又曦并未因傅元清的冷淡生气,洗过澡之后轻手轻脚上了床,拦腰抱住傅元清,在傅元清颈后嗅了嗅又轻轻咬一口。
傅元清以为徐又曦想做爱,条件反射地开始动手脱裤子。徐又曦却为他提上裤子:“今天不做,你睡吧。”然后拥住他,和前些天一样,轻拍他的背,哄他入眠。
一整晚徐又曦几乎没怎么睡觉。清清分明在自己怀中,但还是患得患失,好怕清清某天变成一只蝴蝶或小鸟,转眼就飞走了。徐又曦抚着傅元清的背,悄声说:“清清,我不想让你怕我,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你才不怕我,我只想要你也爱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傅元清听见了这句话,感觉讽刺,然而这种情绪只出现了一瞬,更多的是事不关己,仿佛徐又曦在对别人说话,仿佛“清清”是别人的名字。
天光熹微时徐又曦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悄声下床躲进卫生间接电话,终于收到关于举报人的准确消息——
向嘉梁。
听到这三个字,徐又曦笑出声。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他要给向嘉梁一个教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47.拔刺
徐又曦变了。他不再暴力、专横,不再强行与傅元清发生关系,他变得温柔细致、富有耐心。他每天都要对傅元清说一句“我爱你”,听上去深情真诚。傅元清不理他,他也不再恼火,只淡淡地一笑而过。甚至,就连做爱也征求傅元清的意见:“清清,可以吗?”
傅元清对这事已经毫不在乎,徐又曦想怎样对待自己的身体都无所谓——身体似乎早就不受大脑控制,居然还能产生快感。曾经他还试图压抑,现在却完全自暴自弃,随他去好了。但他还是试探着剧烈拒绝过几次,本以为徐又曦会来强硬的,不成想徐又曦倒真的能憋住,依依不舍地进卫生间自行解决了。
此外,徐又曦还同意傅元清出门,虽然前提是他得陪在左右。
傅元清心中暗笑徐又曦的多心多疑,因为自己已经无法逃跑——腿坏得厉害,出门已离不开轮椅。
徐又曦的这些变化使傅元清困惑,但这困惑也仅仅持续了几分钟而已。傅元清的脑袋已经处理不了复杂的信息,失去了分析的能力。
如今他得过且过,认了命,逃走的想法越来越淡,甚至渐渐习惯把这地方当做“家”。不止一次的,他对推着他的徐又曦说:“回家吧。”
徐又曦对他百依百顺,好像真的洗心革面要做一个合格爱人。只要一有空就来北澜苑,在他面前絮絮叨叨地讲些无聊事,他听不大懂徐又曦说什么,耳边只有嗡嗡声响。有时他嫌烦,轻声说一句“别说话了”,徐又曦便立刻闭嘴,而后抱歉地笑笑。徐又曦偶尔会喂他吃饭,小心翼翼喂小孩似的。他不喜欢这样,但是懒于说出口,怕哪句话又让徐又曦暴怒,便认命而麻木地顺从。吃过饭,徐又曦就给他按摩伤腿,力度适中的按摩还算舒服,这是唯一一件谈得上喜欢的事情。
傅元清找到了规律,一旦徐又曦晚饭时间过来,就意味着晚上要做一次爱。为了不受罪,傅元清每次都向徐又曦要那个药丸吃,吃了后就能进入相对美妙的幻境,以逃避现实。说不清是药效作用还是徐又曦的温柔对待,也许兼而有之,傅元清这几次的快感明显得多,他总是能哆哆嗦嗦的进入高潮,不自觉地紧紧抱住徐又曦。徐又曦为了使他更快乐,偶尔会用他的假阳具或电动玩具持续刺激,让他保持高潮。每每这时他都不管不顾地哼叫出声,低低哭着说“不要”,后穴却一阵收缩。徐又曦趁机抽出玩具而插入自己的性器猛地抽插几下,他便又一次高潮,死死夹住徐又曦的性器,直把徐又曦给夹射,全射在他身体里。
有时徐又曦将他操得过度,他就会失禁,浑身一颤,下身便涌出一小股清亮的液体。
然而,大约是产生了耐药性,药效一次比一次差,他总也找不到幻境的入口,以至于能清晰感觉到徐又曦的东西在自己体内猛撞,也能清晰感觉到自己那根软肉在慢慢勃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天晚上,徐又曦故意没带药丸,骗傅元清说忘记带,然后好言好语哄着上了床。
没了药,傅元清心理上便还是有点抗拒——不敢直面自己的欲望。比起心理,身体却早就习惯。徐又曦那根硬挺的东西一碰到自己下身,后穴就条件反射地张嘴要吃,进去得倒是比以往还顺利。
大约因为徐又曦动作温柔,傅元清没有什么不适,反而快感跟着徐又曦的动作一波一波汹涌袭来。徐又曦怕他伤着腿,小心将他的腿揽上自己的腰,然后把他一整个紧紧抱进怀里,性器每一下都完全地顶进去,顶到傅元清的敏感带。
傅元清几乎憋不住呻吟了,哼哼唧唧地叫,双臂不知觉地抱上徐又曦的脖子,双腿也夹紧了徐又曦的腰。他感觉到自己又勃起了,酸酸胀胀,又难受又快乐。
随着徐又曦动作加快,傅元清性器的酸胀感也越发强烈,刺激得他流下一串串泪珠。徐又曦亲吻他的眼睛,柔声问:“舒服吗?”
他不答,徐又曦便停下,整根退出后猛地捅入。他猝不及防地呻吟一声,脸红了,扭过头去不再看徐又曦。
徐又曦亲亲他,又问一句舒服吗。他仍是不答,徐又曦便重复刚才的动作。如此几次后,傅元清突然抖了一下,是又失禁了。
“你尿了,宝贝,”徐又曦在他耳边柔声哄着,“这次没有用玩具都能尿。是不是很舒服?”
他生气且羞恼,双手使劲推拒徐又曦,却被徐又曦紧紧抓住,然后徐又曦加快抽插速度,也高潮了。
这晚徐又曦很幸福很满足,他帮傅元清清理完身体后恋恋不舍,不想回家。于是干脆又对容珊撒谎,说有应酬走不开。
怀里抱着入了梦乡的傅元清,徐又曦嘴角仍挂着笑,他认为自己离美满生活越来越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产生这种想法的依据不仅仅是因为清清的日渐乖顺,更是因为最讨厌的那根肉中刺——向嘉梁——前几日被顺利拔去了。
***
发生在向嘉梁身上的悲剧是有迹可循的。
两周前丰宁县医院忽然起了一个流言,说南城大学附属医院派来帮扶的那位神外医生向嘉梁是个同性恋,并且有猥亵男性病人的前科。
这事很快传遍了医院,神外主任给向嘉梁批了几天假,实则是强制性不允许他上班。不管他如何解释,主任只有那一句话:“无论真假,影响都是非常不好的。”
他避了一周风头,再上班时发现自己被边缘化了,没人主动同自己讲话,甚至都有些避之不及的意思。这些他能忍受,反正再有大半年就能回到南城。让他难受的是,这事还是传到了患者耳朵里,他的医术、医德被质疑,这对他是极大的打击。
没两天就出事了。
出事的那天上午,他同往常一样正整理病历,诊室忽然闯进来一个男人。男人对他森然一笑,从外套里抽出一把西瓜刀,照着他的头便砍去。他下意识拿胳膊护头,这一刀便结结实实砍在了他的右小臂上。
男人边挥刀边叫嚷“你去死吧”,第二刀砍在向嘉梁的右肩上。男人还想继续行凶,被听到动静的人群赶来制服住。向嘉梁则直接被送进了手术室。
麻醉生效的前一刻,向嘉梁最后的念头是:我是不是再也当不了医生了。
康复期的向嘉梁从同事口中知道了凶手的作案动机,那男人居然说因为被向医生侵犯,故而怀恨在心,产生了报复的想法。同事们转述给他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丝讥诮,毫无半分同情、可惜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院领导象征性地来看望过他,说给他安排了最好的护工照顾,但那护工大多数时候都见不到人,液体滴完了还得自己按铃请护士来换药。
好在护士都对他客气,偶尔和他聊聊天,讲几句话。护士问他家人怎么没来照看,他平淡说没通知家人,不想家人为自己担心。听到此,护士轻声叹气。他侧过头朝向窗外,不想让护士看见自己的眼泪。
窗外绿意盎然,蝉鸣阵阵,树上绿叶随风簌簌。他忽然想到欧亨利的《最后一片藤叶》,那是小学课本上的课文,文章细节早忘了,只记得有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和他一样看着窗外的树叶而感伤。可是小女孩有好心人为她画最后一片藤叶,我只有我自己。他想。
他偶尔收到来自阿清的信息,问他最近是否还好。他总是说最近很忙,所以没时间和阿清聊天、视频。他不想阿清为自己担心,也总是心怀愧疚——以后大约是无法做医生了,看不见前路,他不敢给阿清许未来。
因此,当傅元清提出分手时,向嘉梁心中揪痛却还是答应了,最后他说:“你好好保重身体。”消息发过去却出现红色感叹号,对方已经将他删除好友。
殊不知,这些信息实际上都是徐又曦发的。
下午发完分手信息,徐又曦晚上便去了北澜苑,他把手机亮给傅元清看:“小东西,你的向医生和你分手了。”
傅元清想去抓手机,被徐又曦躲过去。接着徐又曦告诉他向嘉梁被医闹凶手伤了手臂,不可能再拿起手术刀了。
傅元清不信,徐又曦把新闻找出来给他看。一段文字他反复看了好几遍,“向嘉梁医生”几个字仿佛不认识似的。
忽地,他爆发出一声哀嚎,扑向徐又曦,往徐又曦脸上挥出一拳。然而他太过虚弱,反被徐又曦抱进怀中牢牢禁锢。他挣脱不得,狠狠咬上徐又曦的肩膀,咬着咬着松了口,是在无声大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这次没有打他,也没有生气。徐又曦胜券在握——清清为向嘉梁再疯一次后就会乖乖呆在自己身边,因为他心死了。
因拔下了向嘉梁这根刺,徐又曦愿意偶尔给傅元清看看手机,但也仅仅是给他看看而已,和往常一样不让接触,怕傅元清拿到手机后给人乱发求救信息。
但失去了嘉梁,傅元清对外界、对其他人变得毫无兴趣,偶尔徐又曦将手机放在他面前,他却偏过头去不看它。一切对傅元清来说都已经是“没意思”。
直到有一天徐又曦说锐锐给你发消息了,他的内心才稍微有了点波动。徐又曦为他念出傅锐发的消息内容:“爸爸,这半年来我每天都在自责后悔。对不起,我当时不该那样对你。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不要再抛下我了。”
徐又曦问:“他怎么惹你了?”
傅元清怕徐又曦知道自己和傅锐那件事,垂眸摆弄自己手指,心中编着谎言,所以不敢和徐又曦对视:“他,他偷了我的钱……”顿一下接着道,“你可不可以帮我回复他,就说……这事翻篇了,以后别再提起了。”
徐又曦一点也不多想,回复过傅锐后还给傅元清过目。然后捏着傅元清的下巴,在他唇上吻一口。
这些天徐又曦意气风发,简直有些当年考上大学和收获第一桶金的那种意思了。虽然老师傅新国说他做得有点过:“不至于砍人,万一闹出人命怎么办?你去背还是我去背!”
徐又曦不以为然:“不是有替罪羊吗。只要钱给够,总有人愿意去做这种事。”
这是他第一次发现老师不再高高在上,而只是个贪图钱权的、自私的普通人。在一瞬间,他甚至有点瞧不起傅新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春风得意,觉得美好未来唾手可得。左手美人右手金钱,好不快活。他因此可以更理直气壮的夜不归宿,一切都是为了陪客户、为了赚钱。偶尔,他也会撒谎去外地出差,一走就至少是一个星期,而这一个星期内他都呆在北澜苑,几乎不怎么出门。
如今的清清是越发让他喜欢。在他的精心喂养下,清清胖了一点,气色还未恢复到从前,毕竟受到了那样的打击,心中难免郁结。头发一直没剪,都快长到锁骨,但黑发衬着那张白嫩脸蛋倒是显得人更美艳,同时清清那迟钝木然而忧郁的神色又给美艳添几分纯情。徐又曦对他简直爱不释手。
在床上,傅元清也终于被调教成听话的娃娃,放弃做任何抗拒,心灵和肉体几乎可以做到彻底分开。欢愉仅用肉体来承受,甚至情到深处也会迎合。徐又曦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一点不做思考,让他自称小骚货或小母狗他也愿意,同样也已经会主动喊徐又曦“老公”。
现在,抵抗对傅元清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徐又曦高兴时喜欢同傅元清开几句玩笑,他故意问傅元清“你哥哥怎么操你”或“我和你哥哥比谁厉害”,傅元清眼神飘忽,知道这种时候当然是应该说徐又曦的好话,但他真想要拿徐又曦和哥哥比较时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不太能想得起来哥哥是怎样对待自己的了。
甚至有时从梦中惊醒,感觉耳边萦绕着“傅元甄”这个名字,却有一两秒时间想不起这个人是谁。他悲伤而惊恐地发现,自己好像在慢慢忘记哥哥。
因此他求徐又曦再带那个药丸来。他不想忘记哥哥,也不想在清醒的时候感受徐又曦带来的欢愉。
仿佛看穿他的目的,徐又曦拒绝了这个请求。
徐又曦不希望傅元清心里还惦记着别人,尤其是一个死人。现在的清清被调教得很好,自己当然不能做一些前功尽弃的蠢事。当他沉醉在傅元清的温柔乡时,他的合法太太容珊从他最近的行为中嗅出了不对劲。上天帮她似的,她在一次健身后,发现健身包里多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徐,金屋藏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48.红尘
徐又曦自认现在正与清清度过一段非常快乐而温馨的时光,甚至可以说是他梦想中的美满生活——在床上,两人的性事和谐美妙,清清越发享受其中,甚至还会索吻,而在床下,清清主动搭话,偶尔还笑一笑。这里,北澜苑,已经是徐又曦真正意义上的家。
就是傅元清这无意的笑,使徐又曦终于明白受宠若惊的意思。若是放在几个月前,徐又曦一定不会相信自己会为此欣喜若狂——那时候他还不懂爱到底是什么滋味。他所有的爱人得来的都太过容易,使他一直以为爱就是“只要我喜欢,对方就会跟我在一起”这么简单。如今,他因为傅元清而重新审视了自己的爱情观。他努力调整自己对待清清的方式,他想和清清谈真正的恋爱。尽管恋爱对象对自己并未产生爱意。
大约是沉浸于恋爱,徐又曦的警惕性放松了不少。他每天处理完生意便急着去北澜苑,从踏进小区的门开始脸上就挂上了甜蜜的笑,他不再和以前一样注意观察周围是否有熟面孔或可疑人出现,他只想赶快见到清清。
容珊就是在徐又曦一边想着清清一边进到楼栋里时出现在他身后的。
其实容珊已经跟踪了徐又曦几天。每次徐又曦不回家的借口都是要应酬,有应酬是真,容珊常常看见丈夫进出一些餐馆或会所,一待就是三个多小时。但徐又曦出来后并不回家,而是径直去了北澜苑。
她心中烧起团团怒火,但并不叫怒火冲散理智。她不会做冲进房间里掀被子捉奸的事,她需要做的是收集徐又曦包养情人的证据,然后在最合适的时候击溃徐又曦。
现在容珊的手上有些零零碎碎的证据和把柄——是陈雪扬提供的。那天她在健身包中发现纸条后调了监控,从视频中找出陈雪扬的身影。容珊约陈雪扬在一家茶馆见面,问陈雪扬还知道些什么。实际上陈雪扬所知道的也只是徐又曦早就和傅元清“搞上”了,他不敢告诉容珊自己也伺候过徐又曦——容珊身上有股煞气,叫人畏惧。之后容珊用金钱引诱他,当场给他汇了五万元,就为买他所知道的一切。
于是,他把傅元清的那些变态癖好和照片也告诉了容珊。容珊又给他添了一万元买下傅元清的照片。
两人道别时,容珊说:“小陈,这事你别掺和了。”
陈雪扬说:“谢谢珊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茶馆回到家,陈雪扬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暂时离开南城避一避。事实上他很想看看徐又曦和傅元清的下场,但今日见到容珊之后他本能地想要逃离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等一切风平浪静了再回来。
徐又曦不知道太太容珊正在给自己织下一张网,更不知道现在还有另一张网慢慢靠近,等着将他和傅新国一网打尽。他忙着和清清“恋爱”,以及忙着抓紧赚钱脱离老师。
十月中旬的一天,傅新国忽然给徐又曦打了一个电话,是用公共电话打的。因此徐又曦看见陌生号码时没有立刻接听,直到这号码又打来两次,他才接起来。
傅新国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推牌声,皱起眉头,不满而急促地告诉徐又曦这几天上面在查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徐又曦此时火正好,连赢五把,几千块轻松入口袋。听老师这畏畏缩缩的语气,他不免有点心烦和不以为然,但仍是下了牌桌,找了个安静地方说话。
“老师您别太担心,这事我也听到一点风声,年年都来查,到最后也都不了了之。这次大约也没什么问题,”徐又曦点起一颗烟含在嘴里,“您不是在纪委有几个朋友吗?”
他轻慢的态度让傅新国恼火,傅新国几乎是低吼出声:“他们已经说不上话!”
“那我们找时间拜访拜访那几位领导?”
傅新国泄了气:“没用,我去过,他们油盐不进……”他停顿一下,继续道,“给你打电话就是知会你一声,这次和以往都不一样。你要小心行事。——对了,我听说他们在查向嘉梁的事情。”
徐又曦皱起眉头。向嘉梁是个麻烦事。即使凶手咬紧牙关不出卖背后买家,但总有一天还是会查出来,时间长短而已。
当晚,徐又曦再次去了北澜苑。看到傅元清那副似乎已经游离人世的样子,徐又曦获得了一种奇异的平静感和安心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躺在床上,让傅元清趴在身上。心里还在想着老师的那通电话。这时,傅元清忽然小狗似的舔了舔他的唇,问,不做吗?
看向傅元清的眼睛,他发现这双眼睛里面已经没了从前的俏皮灵动,剩下的只有纯净。纯净得几乎圣洁。
他摇头:“今天不做,”然后轻笑一声,捏捏傅元清的鼻子,柔声说,“你想要?”
“不想,”傅元清认真地看着他,淡然道,“你有心事。”
“你说对了,小东西,”徐又曦将傅元清揽到自己胸前,“陪我去江边好不好?”
“随便。”
于是徐又曦带着傅元清来到了江边。
深夜的江滩公园没有人,徐又曦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傅元清来到江滩护坡旁。傅元清眼里的世界比平常人矮了半人高,耳里的世界又比平常人多了个轮椅轮子声和各种东西摩擦地面的声音,因此稍有些吵闹。但他不在意,现在他很少有机会能听见这些人间的吵闹声了。
护坡一半是楼梯一半是斜坡。徐又曦给傅元清的轮椅固定住后在一旁坐了下来,他俩都不说话,直直看着前方的江水。江对岸是一个游轮码头,但现在已经歇业,隐约能在月光下看见码头和游轮的轮廓。
这么安静坐了十分钟左右,徐又曦起身走向护坡楼梯,一直向下走,走到被江水边停下,然后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傅元清在坡上看着他,但看不清楚,只能由手机屏幕发出的亮光判断他所在的位置。徐又曦说了什么傅元清也听不清楚,只能听出来他很着急,甚至还有点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对徐又曦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也不关心徐又曦的喜怒哀乐,只要不打自己就好。
他漠然地注视着长江,觉得夜里的长江像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无论什么它都能吞下,使之瞬间消失不见。傅元清想,怪不得那么多人选择跳江呢,死在长江里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如此想着,江水仿佛突然有了磁力,开始强烈地吸引他向前去。他甚至听见江水在说话,重复“快来快来”这句话。他摇不动轮椅,只好试着颤巍巍地站起身。然而没走两步就腿软摔了一跤。他挣扎着爬起来,再次向前走去。
傅元清终于走到斜坡边,他想蜷起身子滚下去,没想到坡道摩擦力太大,他只能磕磕绊绊地缓慢向下滑去。
快滑进江水里时,他朝徐又曦的方向看了一眼,祈祷对方不要发现自己,让自己如愿地死去。
徐又曦却仿佛收到感应,身子朝右手边侧,正好看见了望向自己的傅元清。他愣了一瞬后疯了似的跑过去,将半个身子进到江里的傅元清扯了回来。
傅元清被徐又曦紧紧地抱着,内心最后一点点求死的火苗被浇灭。“原来你会救我。”他没头没尾地说。
徐又曦说:“你就这么想死吗?”
傅元清说:“是长江在叫我。你听,它在叫我。”
徐又曦掉下一颗泪:“你听错了,长江没有叫你死,长江让你好好活着,好好在我身边活着。”
傅元清说:“你不要哭,你不该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说:“求求你答应我,别再寻死了。”
傅元清看着宽阔的江面,说,活着没意思,死了也没意思。
回家后,徐又曦和傅元清做了一次。这次的心境和以往都不一样,深深的恐惧始终缠绕着徐又曦,他不敢想当时若是没有朝清清那边看一眼会发生什么。然而,越是不想回忆那个场景,它越是不停地浮现在眼前。不知累似的做了几乎一整晚,徐又曦恨不得把傅元清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好像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放心。最后,傅元清体力不支,无奈撒了娇求饶才被放过。
徐又曦为熟睡过去的傅元清清理了下身,心中仍在后怕。他撩开傅元清额头的碎发,没忍住又掉了一颗泪下来。“小东西,”他喃喃道,“你不要有事,算我求你了。”
这一晚徐又曦没怎么合眼。这对他来说是个糟糕的夜晚。清清差点死掉,而他四处打电话找人帮忙在纪委那边说上话,却没有一个人肯帮,这种敏感时刻人人明哲保身,唯恐避之不及。之前在酒席上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人通通不熟起来。“一群怂包!”他暗骂。
清晨时,徐又曦的精力终于消耗殆尽,他进入了梦乡。而傅元清却被劲间硬物硌醒,伸手抓那玩意,发现是自己的小龙头吊坠。瞬间,他想起了向嘉梁,他庆幸昨夜没死成,他想,死之前总该去见嘉梁最后一面。
从徐又曦怀里挣扎出来,他扶着墙走到卧室外,正好碰见买菜回来的韩姐。韩姐赶紧搀着他在餐桌前坐下,为他蒸两个包子,煮半根玉米一个鸡蛋,再冲一碗麦片。他难得的对韩姐露出一个笑容来。“谢谢你。”他轻声说。
“傅先生……”韩姐酸涩地回一个笑,“别客气。”
他又摸摸胸前吊坠,抱着“见到嘉梁再去死”的信念好好吃了一顿饭。
在徐又曦伪装成傅元清提出分手的那天,向嘉梁刚结束疗程两个月的康复治疗。治疗是在老同学所在的医院做的,自然也就是借住在同学家。幸好最难的时候身边有朋友陪伴,有个说话交心的人,他不至于自己钻到牛角尖里出不来。
老同学问他以后什么打算。两人都知道向嘉梁大概率是拿不起手术刀了,这个话题现实又沉重。向嘉梁说首先要辞掉南城大学附属医院的工作,之后再做什么还没想好,也许会去旅行散心。可能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后,心胸便也会开阔。“我把电话号码换了,和以前的人啊事啊做个了断。”说这话时他想着傅元清,心里泛起一阵酸涩的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点看破红尘的意思了。”老同学开玩笑说。
向嘉梁安静地笑笑。
第二日他便告别老同学,返回附属医院递交了辞呈。医院批得倒是非常快,想赶紧送走他似的。没一个星期他就背上背包,踏上了旅程。
向嘉梁不想去热门的旅游景点,他专挑小众路线走,住当地青旅,结识了不少伙伴。他强迫自己和形形色色的人交流,他不能把自己困住。这场旅途于他来说是一场自救之旅。
到达英川市后,向嘉梁依旧找了青旅住下。室友推荐他一定要去梅隐山上看一次日出,他便在第二日清晨登上梅隐山。他喜欢看日出,每看一次日出都仿佛涤荡了一次灵魂,带给他一股巨大的温柔而平静的力量。
看过日出,他便在观景台上一直坐着放空心绪。到了中午,他有些受不住强烈的阳光,才打算下山。然而下山时走岔一个路口,无意间走到一座寺庙前。
寺庙山门正中写“梅隐寺”三个字。
向嘉梁随其他香客一起进了梅隐寺。寺庙规模不算大,但也绝不小,寺内环境优美,建筑古老,香客络绎不绝,他也跟着上香祈福。只是许愿时内心一片空白。
之后他每天都按照先看日出再去梅隐寺的固定路线走,如此重复一周,他终于走向客堂,问:“请问我可以留下来做义工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49.作茧者终自缚
迟钝如傅元清也看出了徐又曦近段时间的不对劲。徐又曦每次来都抱着傅元清静静地坐一会儿,却不说一句话,像在思考,也像发呆,总之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样子。坐不到一个小时又急匆匆地要走,说是有急事要办。
而傅元清每次被他抱在怀里时也跟着发呆,脑中空白一片。现在傅元清已经无法考虑太多事,只要一动脑筋就犯困或者头疼。偶尔被抱久了也会无聊,无聊到极点的感觉还不如做爱。
有时他问徐又曦要不要做爱,徐又曦便笑笑,然后说“好”。
然而做爱的时候徐又曦也在分心,就连高潮都像是敷衍。清理完身子后,傅元清趴在徐又曦身上,问:“你怎么了。”
“你关心我?”
傅元清摇头:“我是好奇。”
徐又曦啄一口傅元清柔软的唇,问:“最近走路怎么样了?新手杖用得习惯吗?”
“还可以。”
“你要快点好起来。过段日子我们就去国外,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
过了许久傅元清喃喃道:“我不去。”他以为拒绝后会招来徐又曦的一顿打,然而徐又曦只是问:“放不下向嘉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不再说话了。
向嘉梁!向嘉梁!听到这个名字,徐又曦仍旧恨得牙痒痒——向嘉梁的事情已经被上面重视起来,顺着查迟早会查到自己头上。若是早知是这个结果,不如干脆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又两次接到傅新国的电话,都是用公共电话打来的。傅新国申斥他做事不考虑后果,捅这么大一个篓子出来。
发过火后,傅新国让徐又曦赶紧处理掉所有也许会被查到的痕迹,然后尽早出国。
徐又曦这次听了老师的话,开始加紧办理去新西兰的手续,他一份,傅元清一份。没有考虑带上容珊。
两天后手续办妥,徐又曦先去了一趟北澜苑,让韩姐帮傅元清收拾行李。他越是着急傅元清越是不情不愿,他按捺着脾气,好言好语哄着,最后不得不故意露出了凶相吓唬,傅元清一见他那样子,吓得眼眶红起来,终于慢吞吞地去配合韩姐了。
而徐又曦这边哄完傅元清,马不停蹄地赶回家,趁着容珊不在他最近根本没在意容珊为什么总不在家赶紧清理自己的东西。衣物什么的都可以只带一套,等到了新西兰再买现成。最最重要的是钱,他打开保险箱找银行卡和银行保险柜的钥匙,却发现保险箱是空的。
徐又曦愣住了,根本没仔细想保险箱为什么空了,而是拼命搜刮记忆,试图搞清楚自己是否把东西藏在了别处。然而无论如何也搜不出相关的记忆,他无奈拨通了容珊的电话。
容珊在电话里语气轻松:“等我回家哦老公。”
他焦急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容珊。容珊进门首先脱掉脚上十多厘米的高跟鞋,她穿一袭黑色长裙,头发特意做了卷发造型,妆容浓艳诱惑。放下鞋,她上前勾住徐又曦的脖子:“老公,你叫我回来干什么?”
徐又曦此时没心思欣赏太太的美艳,他扯下太太勾着自己脖子的手,问:“银行保险柜的钥匙你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容珊并不立刻回答,而是先去拿酒,为自己倒一瓶后问徐又曦要不要,徐又曦急了,又问一遍:“你拿钥匙了?”
“没有啊。”容珊摇晃酒杯,然后抿一口酒,在上面留下一颗红唇印。
徐又曦的目光被那颗鲜艳唇印吸引,他看向容珊:“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怎么穿这么隆重?”
“你终于想起来问我了啊。我去参加丽玲的离婚party了呀,她前夫在外面偷吃被丽玲发现……丽玲太心软,离婚真是便宜了这个男人。如果换作我……”容珊仍旧是不紧不慢的娇憨语气,拎着酒瓶端着酒杯款款上了二楼。
徐又曦跟在她身后,根本不在意她那些朋友发生了什么,只管继续问她关于保险柜钥匙的事情。
进了卧室,容珊看见地上铺的行李箱和乱七八糟的物品。状似天真地抬眼看着徐又曦:“你要去哪啊老公?”
“我,我出个差。”
“出差?”容珊放下酒瓶和酒杯,走向自己的梳妆台,从抽屉内拿出一个信封,又从信封内抽出几张纸甩在徐又曦面前,“出那种走了就不回来的差吗?”
摊开那几张纸,徐又曦发现是自己去新西兰的手续的复印件。
他装傻,朝容珊心虚笑笑:“这是什么?”
容珊也笑:“这是什么?不是应该你告诉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已没时间应付容珊。“钥匙到底在哪!”他吼道。
“你找钥匙做什么?拿上钱去新西兰然后永远不回来了是吗?”
“你别管那么多!把钥匙给我!”
“我别管?”容珊讥笑出声,“我的老公要和小情人私奔了,却叫我别管!”说罢,她甩出徐又曦和傅元清的照片,照片中两人看起来非常亲密,其中一张徐又曦弯腰和坐在轮椅上的傅元清在接吻。“老公啊,我想到过你会出轨,但没想到对方是傅元清。一个男人,还是个瘸子,你还真是不挑啊。”
徐又曦看着照片,手微微颤抖。他终于改变策略,不再和容珊硬碰硬,他的语气软下来,装可怜地说:“珊珊,纪委查到老师了,马上就会查到我的。这是老师出的主意,让我赶紧到国外去。等我安定下来立刻回来接你好不好?”
“所以你逃命就没想过带上我?”容珊对徐又曦亮出手机,屏幕上清清楚楚显示了徐又曦和傅元清的机票信息,“不带我,却要带一个瘸子是吧?”
徐又曦说:“他现在几乎没有自理能力,必须要我照顾。我说了等我安顿好立刻回来接你嘛。”
“你打什么算盘呢!等你安顿好,然后留我在这儿替你收拾烂摊子是吧!”容珊拉住徐又曦的胳膊,“我告诉你徐又曦,你今天别想走出这扇门!”
徐又曦甩开容珊,大步朝门外走,行李和那些钱不要也罢,反正现在手上能用的还有不少。
他还没摸到门把就被容珊一酒瓶给狠狠砸在了头上,瓶身瞬间破碎。徐又曦跪倒在地上,下意识地摸摸脑袋,摸到一手的鲜血。他转回身诧异地看向太太,血混着酒顺着他的脖子蜿蜒进衣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疯了!”徐又曦怒吼,下一秒脑袋嗡嗡疼起来,一瞬间感觉天旋地转。
容珊在他身边蹲下:“从我知道你在外面养男人我就疯了!我就一直在等这一刻!”说着,她迅速地去扒徐又曦的裤子,抓住徐又曦胯间那团肉。徐又曦还没反应过来,破碎酒瓶那锋利的边沿就已经抵上他的命根根部。容珊说:“既然你改不了随处发情的毛病,那就让我来帮你改!”
“你干什么!”徐又曦惊恐尖叫,想站起反抗,而容珊手上毫不犹豫地使狠劲割了下去。他惨叫出声,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容珊朝徐又曦啐一口,动作不停,整根割下他的命根。
当徐又曦从昏迷中醒来时看见的首先是一片模糊的白,他转动眼珠看看四周才知道自己这是在医院里。紧接着便听见容珊的声音,“老公你醒啦。”容珊笑着凑过来。
看见容珊,他猛然回忆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赶紧掀开被子看向下体。那里被纱布包裹了一层又一层。
容珊把被子重新给他盖上:“别看啦,已经没有啦。”
他怒视容珊:“我要报警!”
“警察不会管的,家务事嘛,”说着,容珊拿出手机划了几下,举到他面前给他看,屏幕上是一条新闻《南城大学附属医院院长坠楼身亡》,“你的老师没咯,半小时前的事。”
“对啦!”容珊打开手机相册给徐又曦看,几张照片拍的都是差不多的内容:一个厚厚的信封,要么塞在某个信箱里,要么塞在某扇门下面的缝隙内,“老公,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容珊笑着说,又找出一张照片出来,内容是摊了一地的洗出来的相片。徐又曦认出那些都是傅元清的私密照,大多都是露出了一部分脸的。熟悉他的人一定能认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那心肝宝贝傅元清玩得可真大啊……”容珊凑到徐又曦耳边说,“这些照片我洗了好多好多份,给你老师傅新国发了一份,在门诊楼、住院部都发了。现在不仅工作人员知道傅院长的儿子是个什么货色,就连病人也知道了。
“老公,这可比发在网上好玩多了。你说傅新国的死要不要算上我的一份啊?”
徐又曦瞪着容珊,只觉自己不认识她。半晌,他说:“你报复我就够了,为什么对他……”
“那要问你啊。如果你不犯贱,你不招惹他,我干嘛费这么大劲花这么多钱。害他的人是你,不是我。”
“你太恶毒了!”徐又曦对容珊破口大骂,诅咒她不得好死,若不是身上没劲,恨不能下床和容珊拼命。而容珊只是抱臂走向病房门口呼唤护士:“17床需要镇静剂!”
徐又曦被按着推了一针镇静剂,无力而绝望地闭上眼的时候想起他的清清。他对傅元清说,清清,对不起。
傅新国自杀身亡的事情很快在网上传播开来,但傅元清不知道,他拿不到手机,活得几乎与世隔绝。
傅元清和韩姐等了一晚上徐又曦,他记得徐又曦说过,十一点左右会来接他,叫他不要睡觉。然而天都亮了徐又曦仍没有来。
见他困得眼睛都没了神,韩姐劝他去睡一会儿:“徐先生来了我再叫你。”
他对韩姐轻轻一笑,乖顺地说:“哥哥不让睡,不然又该打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姐心疼他,且隐约看出来他并不像徐又曦口中那样疯——尤其是刚接触到他时。但是现在傅先生的状态和精神大不如以前,看上去倒是真的病了。
到了中午还是没等到徐又曦,傅元清吃过午饭后在韩姐连哄带骗下答应去睡觉。睡前他一再确定韩姐愿意为他作证他等了徐又曦一个通宵,没有不听话。
这一觉直睡到夜里。傅元清醒来时看见外面天都黑了,吓得立刻下床跑到客厅,没看到徐又曦,只看到趴在餐桌上睡着的韩姐。
他叫醒韩姐,问:“他还是没来吗?”
韩姐点头,指指桌上的饭菜:“我给你热热吧。”
傅元清在餐桌边坐下,有些心神不宁:“他为什么还不来?他终于不要我了?”
不等韩姐回答,他又说:“韩姐,你给他打电话问问他。”
看出韩姐有些犹豫,他便说由自己和徐又曦讲话,不需要韩姐说什么。韩姐便替他拨了徐又曦的号码。
但是电话关机。傅元清又拨了几次,那边一直是关机。
他把手机还给韩姐,感觉有些懵,同时心脏砰砰跳得特别快。一股莫名的喜悦涌上来,但他还不太能弄清这股喜悦的来由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他吃过了饭,再次躺上床进入睡眠后,他梦见了傅元甄。梦中他似乎躲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大概是个什么箱子或柜子,傅元甄拉扯着他的手臂,神色焦急地一遍遍冲他喊“快走啊快走啊”。他说:“哥哥,你拉得我好疼啊。”
他就是在这里惊醒的。哥哥。他脑中傅元甄的脸又清晰起来。他想,他才是我的哥哥。
此时天刚微微亮,刚才傅元甄在梦中对他说的话一直回荡在他耳边。“我该走了。”他对自己说。
立刻地,他起了床,穿好衣服,拿起倚靠在墙边的手杖,一路小心翼翼走向大门。然而大门的门锁从内锁了一道,没有钥匙开不了。他望向韩姐的房间,知道钥匙在韩姐身上。
于是他又蹑手蹑脚地走进韩姐房间,在门边衣架挂着的衣服里摸到一串钥匙。
傅元清将钥匙依次试过去,试到第三个时门锁啪嗒开了。他压下门把手,推开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能这么轻松地逃走。
他把韩姐的钥匙放回到玄关的柜子上,见柜子上放着两张一百元的纸币。他盯着那钱,犹豫许久后将它们揣进口袋。
他对着韩姐的房间说一声对不起,然后果决地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韩姐长舒一口气。傅元清不知道,韩姐睡觉向来有锁门的习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50.困境
逃出来的那天早上,傅元清首先回了南城大学自己家,他心中还有一丝希望,希望徐又曦说他的家被烧毁了是一句谎言。然而当他站在焦黑的房子面前时,心如死灰。这时邻居恰巧出来早锻炼,见到他便象征性安慰两句,而他茫然懵懂的样子使邻居感到奇怪,一番交谈下,邻居将傅新国自杀的事情告诉了他。
听到傅新国的死讯,傅元清的心中没起什么波澜,但就是控制不住地想笑。他便垂首无声短促地笑一下,没叫邻居看见。
邻居走后,他仍站在自家房子门前。住过十年的地方现在围着一圈施工铁皮,不知是要重修还是干脆拆毁。这幢房子里有过和嘉梁的美好回忆,也有过和傅锐的冲突争执,无论过去好坏,总归是他生命的一部分。而现在,他最最在意的那枚和嘉梁结婚时戴的戒指没了,那条有个小洞的床单也没了,他生命的一部分被人给硬生生地破坏掉。
傅元清欲哭无泪,不舍地转身离开。他打算去找向嘉梁,然而给向嘉梁打电话,听筒里永远都是一句冰冷的机械声: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傅元清以为自己被徐又曦关太久,脑子出了问题,记忆产生了偏差。于是他去了南城大学附属医院,想问问嘉梁的同事能否和嘉梁联系上。
到了医院,几乎所有认识他的人都拿玩味眼神打量他、对他指指点点。他从玻璃反光看到自己的样子,明白别人对他的指点不仅因为父亲傅新国,也因为他这一身形象——瘦得不成人样却穿宽大不合身的衣服、头发长到锁骨,脸色苍白,还拄着一根手杖,简直像只活鬼。
他不敢再抬头走路,畏畏缩缩走进神外科,却被前来问诊的病患挤到几乎站不住。
最终是一位和向嘉梁关系稍近的女医生发现了他。女医生将他从人群中捞出来,带他去了隔壁房间。
女医生惊诧问他怎么瘦成这样了,他却不答,只急急说:“嘉梁,嘉梁,联系不上。”
“向医生……”女医生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把向嘉梁受伤后回来辞职的事情告诉了傅元清。女医生好心帮他给向嘉梁打电话,可惜也打不通。傅元清谢过她,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附属医院。
他如游魂般,无家可归也不知道去哪,只好随意上一趟公交,从头坐到尾。这样到了晚上,住宿又是个大问题——他没钱住酒店。就在他打算露宿街头时,忽然看见迎面而来的电线杆上贴着住宿广告,欣欣宾馆,一晚上五元,地址石灰湖路78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记着这个地址一路问过去,来到一个大约是城中村的地方。他从昏暗的灯光下看见了城中村入口处牌坊上刻的三个大字“十里村”。面向石灰湖路的门面倒是热闹,餐馆居多,还有水果铺、杂货店、卖花圈的和成人保健品开成一家店。餐馆生意都不错,桌子摆在外面,食客喝酒划拳,大声叫嚷。
傅元清很久没有见过如此冒着人气的氛围,有些胆怯,几乎是缩着脑袋继续往十里村内走。
欣欣宾馆的广告灯牌在十里村的大约前五十米贴了两块,之后再也没有了。傅元清在这错综复杂的城中村里迷了路,越往内走人烟越少灯光越暗。这环境颇适合杀人越货。
他站在一个亮着幽幽橙光的破败楼道前,不敢再继续往前走了。这时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低哑男声:“让让。”吓得傅元清差点坐在地上。
幸而,男人的样子倒不可怕。傅元清鼓起勇气问对方欣欣宾馆怎么走,男人抬手一指:“再走几步。”
如男人所说,向前再走一会儿,便看见了欣欣宾馆的门,门口立着一个用了不知道多久的灯箱,灯箱布都已经破了好几个洞。傅元清走进去说要住店,老板盯着手机,看也不看他,问住单间还是四人间。他不习惯和别人住,便说住单间。
“五十一晚。”老板说。
“广告怎么写的五元。”
这时老板抬眼将他从上到下一顿打量,说:“五元是四人间。”
傅元清无可奈何的住进了四人间。
房间是在这幢房子的基础上违建的,因此质量很差、通风很差、隔音很差。房间内不仅有一股常年散不去的潮湿霉味,还有室友身上的奇怪气味。
他不敢和三位室友讲话,他感觉他们的眼神都不友善,他们的打扮看上去也不是善茬。这晚,傅元清几乎没有睡觉。他缩在发霉的被子里,耳边是室友震天动地的鼾声和隔壁房间妓女无休无止的叫床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他没用地哭起来,哭了个通宵。
天微亮时他才慢慢睡着,然而没几个小时又醒来了,突然打了个激灵,吓醒的。意识还未完全脱离梦境时他还没有想起来自己已经逃离北澜苑。清醒的瞬间他感觉到自己在微微发抖。
周身陌生的环境让他有一瞬的恍惚,接着立刻想起了昨日发生的一切。
他坐起身,在床上发愣,愣着愣着又想哭。不知道这世界怎么突然间变成了这样。傅新国死了,嘉梁失联了,徐又曦也玩失踪,不晓得是不是嫌自己是个拖累,把自己抛下了。
这天中午他只吃了一个烧饼,尔后进了隔壁的一个黑网吧。他在网页搜索傅新国三个字,出来的结果全是傅新国接受调查然后自杀身亡的信息,新闻上说傅新国任职期间疯狂敛财近三千万。
傅元清看着这个数字,几乎不敢相信。他知道傅新国平时会收礼家里的各种礼品盒没有停止出现过,却不知道在这些小礼物盒下居然是这样巨额的真相。紧接着他刷到了和徐又曦相关的新闻,篇幅不多,紧跟在傅新国后面,说傅新国和徐又曦沆瀣一气,为了从采购药械这一块牟取利益,徐又曦常发起围标、向多家医院的领导行贿,进行钱色交易。
在徐又曦的这些新闻后面跟着许多短视频,内容大差不差,都是徐又曦下体被割断,紧急送医的镜头。
视频画面中徐又曦紧闭双眼躺在急救床上,下体处被打上了马赛克,但那片血红却因马赛克的效果显得更加狰狞和疼痛。他身边有个女人身影,傅元清看出来那人是容珊。
看到徐又曦这副样子,傅元清想起来这段时间和徐又曦的种种,想到前几日两人还欢好一次,心下不免一阵恍惚。
除了恍惚好似就没有了其他情绪,不同情也不觉有什么快意。一切仍都是麻木的。
各大社交平台对此事的讨论很多,比起傅新国,大家对徐又曦被割掉命根更感兴趣。傅元清不忍再看徐又曦下体那团马赛克,于是全部快速划走,就在这片马赛克中,他看见了疑似自己的照片。
那些露骨而充满了诱惑性的照片他再熟悉不过了。是曾经穿着性感裙装拍下来的,一部分给陌生网友发过,更多的则一直在相机或电脑里,从未给外人见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发布者称这些只露了一半脸的骚货是傅新国的儿子傅元清,“一家子坏种!”发布者这样形容他们傅家父子俩。博文中还说傅新国的这骚货儿子和徐又曦是一对肮脏的同性恋人,徐又曦在有家室的情况下明目张胆出轨,而傅新国的儿子则知三当三,无耻至极!
评论区有几个网友出来证实博主所言属实——附属医院不少科室和病房都收到了装在信封内的照片,不仅有傅元清自己的露骨照,还有徐又曦和傅元清在小区内举止亲密的照片。现在南城大学附属医院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傅元清愣愣地看着这些照片和网友的评论、辱骂,想不明白它们是如何流出的,也想不明白发布者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和徐又曦的事情。不过纠结这些已毫无意义,现在他是“不得好死的贱货”,是“害虫,应该枪毙”。难怪去附属医院打听嘉梁时被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原来那时候自己已经成为全医院的笑柄了。
坐在网吧疮痍的椅子上,他又默默地哭了,想如网友诅咒的那样去死一死。可是他试过很多次去死,怎么也死不成,这也是让他感到绝望的原因之一。
活得太难受,死却死不成。
带着泪痕走出网吧,他马上再次被现实攻击——钱快花完了。他不得不找一份能让自己活下去,仅仅是活下去的活计。
他大着胆子问了室友哪里可以找日结的工作。室友先是有些讶异地打量他,然后问,正经工作?他懵懂地点头。几个室友互相笑开了,说原以为他是“吸粉”的。说着指指他的头发,再补充一句:“那么瘦。”
傅元清讪讪笑一下:“我没钱剪头发。”
于是,几位热心室友拿着剪刀给他剪了一个狗啃似的发型,虽然不大好看,但至少不像违法分子。
他便顶着这傻乎乎的发型开始寻找工作。
因为没有任何技能,他只能干只出体力不出技术或智力的活。先去一家小餐厅做服务员,说是服务员,其实还要干着洗菜、配菜、涮洗的工作,小餐厅的老板不和他讲什么人性化,只管压榨他的劳动力,末了还嫌弃他跛脚、动作不利索。做了没两个星期就让他走人,并扣下他打碎的几个盘子的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后他去了一家奶茶店,店主见他长得干净漂亮便答应让他留下,然而他要么是手忙脚乱,要么是记不清顾客的需求,常常配错配料。同样不到两星期,店长让他离开了。
后来他听人说可以去美术学院或画室做人体模特,于是找到一家画室应聘。画室环境比之前的餐馆和奶茶店好多了,学生们作画时只听见满教室的画笔刷刷声。这本该是个好工作,傅元清却在每一个学生投射过来的眼神中被迫想起网友对自己那些裸露照片的评价,“恶心”、“变态”、“怎么不去死”……他悄悄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没有当着几十个学生的面崩溃哭出来。一天结束后,画室老师想和他约下次时间,他却低下头找了个蹩脚理由拒绝了对方。
这时已临近新年,他用这段时间赚到的钱买了一个手机。
用上新手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向嘉梁联系,向嘉梁的电话仍是空号。傅元清心中一片绝望,不明白为什么嘉梁消失得这么彻底。若不是脖子上还挂着的那颗吊坠,他甚至以为向嘉梁只是个美丽的梦。
联系不上向嘉梁,于是他便又恨上了徐又曦,恨了没几分钟,想到徐又曦那血色模糊的下半身,恨意退去一半。他喃喃自语:“活该。”
买到新手机的这天晚上,忽然接到来自傅锐的视频电话。
接通后两人皆是愣了一会儿,傅锐首先开口:“你还好吗?”
傅元清说我还好。
“你到哪去了?我每天都给你打电话,我还以为……”傅锐声音突然颤抖起来,眼圈也红了,“我还以为你也出事了……”
“我……”傅元清想了许久想不出来到底应当如何向傅锐解释自己这几个月来的遭遇,既然说不出,干脆便不说。他朝傅锐抱歉地笑一笑。
他这样的迟钝,迟钝得都有些痴有些傻,使傅锐觉察到异样。傅锐又问一次他有没有事,这次近乎是逼问了。他摇头:“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他想起了傅锐的生活费问题,急急地保证一定不会忘记给傅锐汇钱:“但是……我没什么钱了,你不要大手大脚……”说着声音低下来,又一次露出抱歉的笑来,好似没有钱给傅锐变成了他的错。
傅锐点头,抹一把眼睛,大约是流了泪:“你没事就好。”
临挂断时傅锐忽然叫住他:“爸爸……对不起。”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声对不起是为了什么。记忆如散落一地的五彩珠子,他串连了好半天才将它们串好,想起在英国发生的那些事。
他移开视线。他不该原谅傅锐的,可现在他只有傅锐了。
“不要再提了。”他说。
“爸爸,”傅锐犹犹豫豫道,“那我以后可以每天都和你视频吗?”
傅元清答应了这个请求。
挂掉电话,他查看了银行卡里的余额。母亲给的钱不能动,那是傅锐的学费和生活费。而自己平日里没有存钱的习惯,此时卡里只有几千元,根本过不了几天,尤其是现在离过年不到一个月,几乎没有人会在这时招工了。
傅元清躺在床上思考良久,最终决定卖掉自己的车。能卖多少是多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51.最后的愿望
漂亮的红色奥迪Q2只买了九万块钱。傅元清最后拍拍它的引擎盖,在心里感谢了它并与它道别。他还记得几年前刚提车时带着母亲绕二环兜了一圈,还说到时也要带姑妈兜风。
而如今,他已没有脸面去见母亲和姑妈。
拿到爱车换来的九万元钱,傅元清首先做的就是搬离十里村。
前两个月赚到了一些钱后他在欣欣宾馆隔壁的自建房内租到一间大约有五平米的小单间,厕所、厨房都是公用的,就连刷牙洗脸都得去走廊尽头的公共厕所。厕所内常年无人打扫,地板就没干过,漫着一层湿答答的臭水。而傅元清的小单间也没多干净,墙壁被前面租客给熏陶成灰黑色,只有接近天花板的高度能看出原本的白色漆。甚至,在床板和水泥地面上能看见斑斑点点的、疑似血迹的深褐色痕迹。
这里住过一些什么人根本不需要猜,看看左邻右舍就知道——瘾君子、接客的妓女或男妓,以及像傅元清这样穷困潦倒的人。
在十里村的最后一个晚上,傅元清早早就从招工市场回来,去菜场买了两根火腿肠、半颗包菜和一包米粉条,打算回家做碗炒粉当晚餐了。菜场到出租屋的这段路会经过一条红灯区,每天下午开始就有浓妆艳抹得看不出年龄的女人三三两两靠墙站着。天不大冷的时候她们就穿超短裙和黑丝袜,现在气温太低,她们便穿上紧身的牛仔裤或者皮裤。每次傅元清走过这条路都万分小心——天黑而且没有路灯,她们隐在黑暗中,只借周围店铺微弱的灯光照亮自己身影,想被发现又不想被发现。今天,傅元清和以前一样提着小心穿越这红灯区,快走到尽头时远远看到一个下半身穿超短皮裙和漆皮酒红色高跟鞋,而上半身穿着不知真假皮草外套的高个女人。高个女人在和一个中年男人说话,声音比普通女人要粗哑:“男的怎么不行呀?男的后面一样可以用,让你比用女人还爽。很舒服的,大哥试试就知道,不舒服不要你钱。”
听这话,傅元清猜出来这个所谓女人其实应该是个男人。路过他们时傅元清抬眸瞥了一眼“女人”,看见一张和陈雪扬极为相似的脸。傅元清心脏漏跳一拍,急急走过他们。
这晚他便梦见陈雪扬。陈雪扬举着一把刀朝他刺来。“都怪你!你害我变成这样!”
从梦中惊醒,傅元清朝红灯区的方向连连说了几句对不起,然后收拾了几件衣服装进背包里,坐车往花园小区去了。
花园小区是与石灰湖路垂直的庆松路上的一个老旧小区,修建了有将近四十年,比傅元清的年纪还大不少。二十多平的房子,一个月一千三。先租一个月。
小区内路灯坏了没人修,晚上走路全靠月光和手电照明。但是傅元清对这样的环境感到很满意——至少不臭、不危险,不会在半夜突然听到凄惨嚎叫或者群殴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春节还有半个多月,街上小店铺关了近一半,大家都要回家过年。只有几家大餐厅还营业到除夕。然而餐厅规模越大越不招傅元清这样的工。因此,傅元清一下没了事可做。
但他却不敢闲着。过去那些事情,无论好事还是坏事,一旦他闲下来了就不受控地、被迫地想起它们来。而徐又曦总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闯进他的脑子,有时是暴戾的可怖样子,有时又是深情温柔的体贴爱人。傅元清不想见到徐又曦,便常常对他说:“你走开。”徐又曦消失一阵后,傅元甄又来了。
为了赶走这两个恼人的家伙,傅元清就往热闹地方钻。市场、商业区或者饭点后的江滩公园。但路走多了难免腿疼,他的腿从北澜苑逃出来后就没好过,止痛药像吃维生素那样吃,已经产生了耐药性。胃偶尔也疼,好在疼得不频繁,拿热水袋捂一捂就能扛过去。
在此期间他一直没放弃寻找向嘉梁。但他却又不确定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他始终认为向嘉梁出事自己也应当负一部分责任,若不是当初在徐又曦面前那么倔强,也许徐又曦也不会对嘉梁下此毒手。
他至今都不知道傅新国和徐又曦被查是因为向嘉梁整理的举报材料,而徐又曦对向嘉梁做的一切也主要是因为这份举报材料。
因陷入自责,傅元清渐渐坚定认为自己是害嘉梁落入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他想见嘉梁,但没勇气面对嘉梁。“我真的应该去找他吗?他会不会不想再见到我?”傅元清问自己。
这样复杂而且矛盾的问题对于现在的傅元清来说有些无法处理,他的思维太迟钝,脑袋好像转不起来,若是对某件事思考过度就容易心慌,这使他产生了一种无能为力的无助感。
只要感到无助,他就去江边。
冬日的江边风景不如夏日好看,水位也退下不少。偶尔听见轮船汽笛声。傅元清坐在观景台边的长椅上看落日,难得放空。
江滩护坡下有一对年轻恋人在拍照,江水一波一波拍到他们脚下的台阶,水珠大约是溅上了鞋,男孩拉着女孩的手回到坡道上面去。傅元清看到这一幕,想起了前年夏天他许的愿:要带嘉梁来踩江水。
没想到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竟是实现不了了。
天气太凉,他坐不住了,感觉身体要被冻成冰雕。今年的冬天尤其冷,他打算花点钱买件稍微好点的棉袄。若是真冻病了,得不偿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幸好商场春节不关门,他第二日去了平价商场,在打折花车上淘到一件质量样式都不错的外套,不到五百元买下。他挺满意,已经忘记自己以前一件羽绒服就能花掉一万多。
买了外套,接着去逛裤子和鞋子,很幸运的都买到了合适款式。穿着一身新——围巾、手套和帽子也都是新的——趁着中午暖和,又去了江边。
他隐约想起徐又曦曾对自己说,每次心情不大好的时候就喜欢往江边跑,吹吹江风看看江景,烦恼便被江水给带走了。
在这一点上傅元清赞同了徐又曦,只不过冬天吹江风实在是有点给自己找病得的意思。
这个想法逗笑了他自己,朝着广阔的江水,他笑起来。脑袋虽还是一片空白,想不了太多事,但短暂的快乐也不需要怎么动脑筋。而这也是少有的想起徐又曦却还能笑的时刻。
下午,他下了莫大的决心鼓起勇气再次去附属医院问向嘉梁的前同事,然而除了明目张胆的白眼和讥笑没有得到任何有用信息。
他的愁苦被傅锐看在眼里。傅锐一边心疼他一边吃向嘉梁的醋,到最后还是选择帮帮他,在向嘉梁的母校网站和论坛上找到当年那一届同学、老师的联系方式,发给了傅元清。
傅元清得了这些电话号码,花了两天时间一一联系,然后一遍遍解释为什么要找向嘉梁、向嘉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向嘉梁的大学老师大多都知道了医闹事件,电话里一阵唏嘘,但都不清楚现在他人在哪。最后,他们让傅元清问问向嘉梁的老同学。他们在上学期间关系最好。
得了这位老同学的号码后傅元清却忽然不敢拨通了,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感情。担心对方不接电话或不肯透露嘉梁的行踪给自己,甚至,也不知道嘉梁到底去了哪里。
傅元清犹豫不安的间隙接到再次傅锐打来的视频电话。傅锐看出他的不安,知道他是需要别人的肯定来帮他下定决心,于是对他说:“去找他吧。”
傅元清点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傅锐说,“爸爸,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找不到他呢?你要找一辈子吗?”
傅元清被问得哑口无言。若是一辈子找不到嘉梁要怎么办?他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总会找到的。”他说。
傅锐叹了气,又问:“如果找到他了,你打算怎么办呢?”
傅元清轻轻地笑了笑,喃喃道:“我只要看看他就好。”
从向嘉梁的老同学那里,傅元清得到了有用信息,老同学说嘉梁做完康复治疗后去旅行了,却在旅行途中住进位于英川市的一座寺庙。寺庙叫梅隐寺。
傅元清请求老同学将向嘉梁的新电话号码和微信号推送给自己,老同学沉默许久还是拒绝了他。曾经向嘉梁刚受伤那会儿,手机没日没夜的响,全是记者、媒体,他们如苍蝇般闻腥而来,那段时间电话每响一次向嘉梁就要被迫忆起一次受伤经过。换电话也正是因为不堪骚扰。老同学说,嘉梁不想再被其他人打扰了。
初一一早傅元清便坐上了开往英川的火车。到达英川火车站后还要坐一趟大巴到梅隐山。一路上除了前十分钟的路相对平坦,后面几乎都是盘山公路,傅元清的身子跟着大巴左摇右晃,几乎要将早餐吐出来。终于到达目的地时,太阳正好从厚厚的云层中显现出来,好似拨云见日。
车上大多游客直往山顶去,傅元清则跟着路牌找梅隐寺。幸而这座寺庙并非无名小庙,前来烧香拜佛的香客也不少,越是到了庙前,人越多起来。
傅元清拄着手杖爬楼梯,走几步就得歇一歇,腿使不上劲,气也喘不过来,比身旁的老人家都不如。待走到梅隐寺山门近前,他几乎是颤抖起来,心跳如擂鼓,溺水似的自动闭住了呼吸,耳朵旁也闷闷的。
跟着香客进了梅隐寺,他瞬间也变得严肃,连张望四周都不好意思,不知是怕冒犯了佛祖还是怕见到自己不敢面对的那个人、那一幕。
进到大雄宝殿内上香,他不认识面前供奉的是哪座佛,只管学其他香客那样拜,然后在心中默默许愿,只愿佛祖保佑嘉梁。拜完佛祖,从殿内出来,在一个小池塘边的石凳上坐下歇腿。池塘内有小鱼和乌龟,池塘边来一只小狸花猫,小猫伸头看池内游鱼,想伸爪去抓,又畏惧池水,犹犹豫豫半晌却还是放弃了。傅元清冲小猫轻声唤一声“咪咪”,小猫便立刻跑来,在他脚边卧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摸着猫咪的毛,问:“你认识一个叫向嘉梁的人吗?他是个好人。”
猫咪打一个大呵欠。
他轻叹口气。
感觉到冷了,他准备起身活动活动时忽然远远地看见一个身着海青扫地的身影像极了向嘉梁。他定定地看着他,直到泪水上涌,模糊掉了眼前人。
傅元清狼狈地逃出梅隐寺。
他默默地流着眼泪,直到看不清路。在楼梯台阶上坐下,脑中回放着刚才见到的嘉梁的身影。其实他并未看清他,不敢多看,在那个瞬间他觉得自己失去了继续爱嘉梁的资格,他不配。
他一直都不配爱嘉梁。
如今,亲眼看见嘉梁过得还好,心中最后一个愿望算是了却。这世上再无可牵挂的人或事了。
下山后傅元清在市里找到一家银行,将卡里的钱全部转给傅锐,身上只留两百元。转账后在商业圈慢悠悠地逛,一直逛到下午,进了一家还开门营业的大餐馆,要了两个当地特色菜,慢慢吃到太阳落山。
从餐厅出来,他决定去英川的江滩公园看看。
曾经他的那帮好友来过英川,甚至还在这儿买了避暑房。朋友们说英川的长江和南城的长江不一样,英川这边的江面较窄,但水质很好,夏天时偶尔会呈深蓝色。傅元清由这些好友想到了他们曾经一起出去吃喝玩乐的场景,好像上辈子的事情。现在,朋友们都早已不再和他联系,甚至不少都已经将他删除拉黑。哪怕最要好的罗舟也不曾在他落魄的时候问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知道现在的自己是过街老鼠,人人都厌恶。
来到江滩公园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大约因为这天是正月初一,公园里几乎没有人。
这样也好,傅元清想,我死的时候就不会吓到别人了。
他在下水前给傅锐发去一条消息,说:我又给你转了八万元钱。你一定不要乱花钱,好好学习,好好照顾自己。发完便关掉手机,脱下羽绒服——这身衣服还很新,若是跟着自己泡进水里就太可惜了。
他仅穿一件秋衣,冻得哆哆嗦嗦往护坡下走去。
脚刚探进江里便被缠上来的江水吓一跳。黑夜里的长江张着大嘴要吞噬他,他仿佛又听见了那一声声呼唤“快来快来”。
着了魔一般,他又往下走两步,冰凉的水吞掉他的小腿,他感觉从脚底开始麻木,一直麻到头顶。神经被麻痹了,思维被麻痹了,感情也被麻痹了。
原来被冰冷江水缠绕住是这么让人上瘾的一件事,上一次本可以体验到的,却被徐又曦给阻拦。想到徐又曦,傅元清脑中浮现出那男人正常时候的温柔样子,他对脑中的徐又曦说:“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你被判了多久,总之,我先走一步……你得谢谢我临死前还想着你好的一面,以后你死了就别再来缠着我了。”
傅元清张开双臂往江里扑去,整个人瞬间被江水给裹住了。
他因为窒息而本能地扑腾,江水却无孔不入地侵入他的身体。在他以为终于要难受地死掉的时候,忽然感到有人拖拽住了自己的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52.新生活
傅锐赶到医院时傅元清正在熟睡,睡得毫无起伏,胸口好长时间才鼓起来一下,配上那惨白的面孔,真像死了一样。所以,傅锐看到他的第一眼先是愣住,不敢再向前探了,怕自己见到的是爸爸的尸体。
好在,傅锐捕捉到了他胸前鼓起来的那一下,等到鼓起来第二下,傅锐走过去拉住他冰凉的手,眼泪忽地涌出来,滴在削瘦的手背上:“爸爸……”
傅元清醒过来了。睁眼就看见傅锐因忍着哭而皱起来的脸。
“我还是没死成。”傅元清说。
傅锐注意到爸爸口中的“还是”,这个词意味着爸爸曾不止一次地寻死,而他不止一次地差点失去了爸爸。不知道爸爸其他几次试图自我了断都发生在什么时候,是和自己失去联系的那一个月里吗。爸爸还活着和爸爸其实并不想活着这两个事实死死压在傅锐胸口,让傅锐几近崩溃。
说完这句话,傅元清侧头看向别处。
傅锐抓着他的手一直哭,跟幼童没什么两样。他任由傅锐这样哭,那只手也任由傅锐抓着,仿佛一直被抓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一只假手。
下午,傅锐终于不哭了,因为傅元清的救命恩人也来看望他,傅锐不想在救命恩人前显得自己太没用。
救命恩人叫谢涵,是附近一家名为“合一山居”的客栈的老板。除夕晚上和几个朋友去江边放烟花,无意见看见了走进冰冷江水里的傅元清。把傅元清送到医院后,医生说他溺水倒不严重,就是身体太虚弱了,之后,他发了两天的烧,感染了肺炎。
在傅锐赶回来之前,一直是谢涵在照顾傅元清。因此,即使傅元清不想开口说话,却还是努力对谢涵展开一个感激的笑。
尽管傅元清其实并不是很希望谢涵将自己救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江水淹没的那一刻,傅元清认为自己应该下地狱。但等他睁开眼,看到的是刺眼白光,他第一反应是上了天堂,第二反应则是可能地狱也是白色,到最后他才想到自己大概根本没死,这里还是人间。人间的病房。我又没死成。他想。
救命恩人谢涵和他一样是个不太爱讲话的人。第一天带着他去做各种检查,第二天给他带来自家客栈厨师炖的土鸡汤,第三天带鸽子汤,到第四天才说:“为什么不想活呢?”
傅元清说:“长江在呼唤我,让我下去呢。上一次听见这个声音时我也下去了,但是有个人把我拽上来了。”
谢涵说:“那个人如果知道你又要下去,肯定会很难过的。”
“也许吧。”傅元清低下头看手指。徐又曦大概会难过的吧?
那天谢涵离开时被傅元清叫住,傅元清说自己身上统共就两百元钱,谢老板这样每天来照顾,自己是还不起的。
谢涵说:“没关系,我当是积德了。”
傅元清苦笑一下。
因此,傅锐到来后,傅元清让傅锐给谢涵把这几天的住院费、伙食费都转给谢涵。谢涵只收下住院费,说照顾朋友本就是举手之劳。他已经自动将傅元清归为自己的朋友了。
傅元清听到这两个字,眼眶有些发酸。“朋友”,对他来说是多么遥远的一种关系。我还配拥有朋友吗?他问自己。
有了傅锐在,谢涵本不必每天跑一次医院,但他却依旧每日中午都带来一碗汤,除鸡汤、鸽子汤外还有莲藕排骨汤、甲鱼汤、老鸭汤等。其中莲藕排骨汤用粉藕炖成,几乎是入口即化。如此口感使傅元清想起了妈妈家的小钟。不知道小钟现在如何了。傅元清想,小钟厨艺那么好,是不愁生计的。
不像自己,傅元清在心中对自己一番讥笑,身体不好,什么都不会,招工的根本没人愿意要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锐在医院照顾了傅元清三天。这三天里傅锐逼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说,就只是漠然地盯着某个地方看个半晌。见他这副样子,傅锐就瘪嘴要哭。傅锐从小到大所经历的风浪哪有这半年来的多,爷爷死了,奶奶不告而别,爸爸又闹自杀,他觉得自己是个小浮萍,被生活推到哪算哪,一点抵抗余地都没有。
见他要哭,傅元清毫无办法地叹气,居然从傅锐身上看到自己曾经的影子。总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
傅元清揉揉傅锐的脑袋:“你得学会长大了锐锐。”
傅锐又把傅元清的手抓着:“然后你好再自杀一次是吗?”
傅元清摇头:“不会了。”
傅锐说:“我不信,你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撒谎。”
傅元清并不直接回应傅锐的这句话,而是终于告诉傅锐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关于刚被徐又曦带走的头几个月的记忆,傅元清几乎是全部丧失了,他零碎地记得自己在徐又曦的口中是个疯弟弟,而徐又曦差不多每个晚上都要和疯弟弟发生关系。那时候傅元清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他只是徐又曦释放欲望的一个容器而已。
后来如何了?后来的事情记得也没有多清晰,每天的生活不外乎就是吃饭睡觉、和徐又曦睡觉……然后,装着哥哥骨灰的玻璃珠被徐又曦摔碎了,家被徐又曦烧了,最爱的嘉梁被徐又曦毁了。徐又曦!
除此之外,徐又曦救过自己,徐又曦还哭过、温柔过、深情过、承诺过。徐又曦……
他想得到爱,但从未明白爱。
谁又真正明白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事被傅元清缓慢地转述出来,只有寥寥几句话,省去所有细节和情绪波动,只剩最终的结果:被关起来,房子没了,嘉梁被伤,徐又曦被抓。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提到陈雪扬。
傅锐这才反应过来,傅元清被软禁的这几个月里,和自己联系的一直都是徐又曦。他简直不敢想爸爸这段时间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如果换作是我,傅锐想,我也宁愿死了。于是,他捧着傅元清的胳膊,又忍不住啪嗒啪嗒掉了眼泪。幸好,徐又曦被容珊割掉命根这件事给了他聊胜于无的安慰。
两天后傅元清出院,谢涵开车来接他。这几天接触下来,谢涵知道傅元清是个无家可归的人,而傅元清那个奇怪的“儿子”在异国他乡读书,留学生涯才刚刚开始,让他跟着二十岁都不到的年轻孩子到国外去是不现实的。因此,谢涵主动收留傅元清,请他在自己的客栈多住几天。
傅元清自然是不愿意也不好意思再麻烦谢涵,然而他虚弱的身体和那残腿使他不得不接受了这个建议。
合一山居建在通往梅隐山的路上,因此交通上不算便利,需要开车或坐出租车出行。但环境是绝对的优美,空气也绝对的清新。客栈规模不大,三幢两层楼的中式建筑围起来呈一个不大规则的“凹”型,缺口中央是一个大型花坛,花坛种一颗傅元清不认识的大树。后院则有一个凉亭,凉亭的连廊顶爬着葡萄藤,凉亭外围一圈是水池,池中养几条锦鲤。角角落落都是诗意。
后院一角还摆放着一些室外烧烤的设备。谢涵说,天气好的夜晚会在小院里放两三场电影,一边看电影一边做烧烤。傅元清因此而想到了过去,自己也是这样和好友们消遣的,出去旅游住在网红客栈内,休闲时要么打打麻将要么看几部电影。这样的生活现在想起来陌生又遥远,那些朋友的面目也都模糊了。
傅元清和傅锐住一间双人房,傅锐每晚却不在自己床上睡,非要和傅元清挤在一起,抱着傅元清的伤腿轻轻按摩。傅元清说两人睡在一起伸展不开,有点挤。傅锐如何也不愿意睡另一张床,他说害怕爸爸半夜溜走,又去寻死。
傅元清考虑了一秒钟这个方案的可行性,末了告诉傅锐,晚上客栈是要关大门的,他出不去。
傅锐说:“如果出得去,你还是想死是不是?”
傅元清沉默一会儿,说:“不是。现在不想了。”
住到客栈的第一个晚上,傅元清就把自己找到向嘉梁的事情告诉了傅锐。他沮丧地说嘉梁似乎是出家了,但是不知为何没有剃发。“如果嘉梁皈依佛门能找到内心的平静自然是好的。”说着,他失落地摸摸胸前的小龙吊坠。他只要一想念向嘉梁就摸摸这小吊坠。
在合一山居住了三天,傅锐终于该返回英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没办法送他到火车站,傅元清连走到客栈大门口都气喘连连。
傅锐抱着傅元清半天不舍得撒手,好像一撒手爸爸就会没了似的。不过,傅锐确实是这样担心的,他害怕某天又接到谢涵的电话、接到一个噩耗。他至今仍不敢回想除夕那天接到爸爸打来的视频电话时却看到对面是个陌生男人,而这陌生男人说出“你爸爸跳江了”时他有多害怕。
傅元清向傅锐保证三次并发一次誓坚决不会再寻死后,傅锐才抹了眼睛,背着背包坐上出租车。
他扒在车窗上一直回头看站在客栈门口的傅元清,直到车子转弯,傅元清彻底从视野里消失。
送走了傅锐,傅元清的心也空了一块。从他逃出北澜苑以来,或者再往前一点,从徐又曦摔碎装着哥哥骨灰的玻璃珠之后,他的心就渐渐地越来越空。而之前,他的心满满的,连徐又曦都占有一丁点的位置。
幸而在合一山居的生活看似单调,却充盈而且温馨。傅元清虽不大说话,不大和其他人交流,却喜欢看工作人员或者游客进进出出忙忙碌碌,他们让他感受到蓬勃的生命力,让他暂时忘记了“死”这件事。
随着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傅元清偶尔到院子里给小花小草浇浇水,连野草都精心养护着。有次专心浇水时被路过的谢涵看见,谢涵有些哭笑不得,告诉他杂草不要浇水,并且最好拔去。第二日,傅元清就蹲在地上拔起了草,然而他蹲下去就站不起来了,还是路过的谢涵救了他,捞起他的胳膊将他拽起来。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心里嫌弃了自己:年纪轻轻的却是个废人。
元宵节那日,客栈厨师做了好一大锅汤圆,客人们在聚在食堂边看着元宵晚会边吃着饭。傅元清也被谢涵叫上参与其中,他照例是不大说话,但也许是长了张讨人喜爱的脸,倒是不断有自来熟的客人同他搭两句话,都以为他是这儿的员工——整日见他在院子里摆弄那些花草,不是员工又是什么。
这是傅元清前半生里最特别的一个元宵节,和一群陌生而友善的人欢声笑语一个晚上,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快乐也是发自内心的,以至于回到了房间,从镜子看到的自己仍是弯着嘴角的。也正是这个晚上,傅元清接到了母亲周窃蓝打来的电话。母亲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祝他元宵节快乐,不问他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只问他是否还有钱生活。他突然想问问母亲,妈妈你是不是不爱我?最后说出来的却是,我还有钱。
元宵节后没几天,傅元清估摸傅锐给谢涵交的住宿费用的差不多了,提出要走。走去哪还没想好,可能还是回南城,能找到什么工作就做什么工作,总比坐吃山空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53.重逢
傅元清同谢涵道别,谢涵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从储物间翻出一个旅行包来,给傅元清装了些吃的用的。
第二日傅元清起了个大早,是想悄悄离开,出门时正巧遇上要去梅隐山上看日出的几个游客。傅元清同他们打了招呼,说自己要去火车站,几位游客便热情给他指路,走上不到两公里就能见到大巴站,有直达火车站的大巴。
他谢过几人,听到两公里这个距离时心里发怵,腿隐隐的先行疼了起来。
但,即使腿疼他也不想坐出租车,他没有那么多钱。
傅元清咬咬牙,对自己说,那就走吧!
走了没三百米腿就开始打颤,傅元清只得停下来,坐在路边的球形墩子上。歇十多分钟后站起来继续走。
因此,一半路程还没过,他都已经花了快一小时。当他第四次坐下休息时,一辆面包车停在了他的身边。车窗降下来,露出谢涵的脸。谢涵对他招招手:“回来吧。”
傅元清朝谢涵走去。
他又回到了合一山居。这次以工作人员的身份住下,给谢涵打工。主要工作就是处理一些杂事,比如照顾花草、进城采买、为顾客办理入住退房等。谢涵给他工资,给他提供吃住,看着他不让他寻死。
傅元清心里过意不去,不想要工资,谢涵淡然道:“不给你开工资,那我就违反了劳动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被唬住,接受了谢涵的好意。
得知傅元清能留在合一山居,傅锐是最高兴的。傅锐知道谢老板人好心细,爸爸能在谢老板的眼皮子底下工作生活,那人身安全一定就有了保障。因暂时没了失去爸爸的风险,傅锐成日苦兮兮的脸上终于又有了笑。
合一山居这无限接近于世外桃源的生活使傅元清对人生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天气转暖后他被谢涵带着去看过日出——坐缆车上到山顶的。看过日出,谢涵要去梅隐寺上香,傅元清支吾着不愿意进去。
他站在寺庙外,心里默默对寺庙内的向嘉梁说:“嘉梁,你要好好的,我也会好好活着……以后我不会再来了,再见了嘉梁。”
告别向嘉梁,傅元清活得越发恬淡,有点超然脱俗的意思。每天在客栈里找活干,几乎不让自己停下来,看起来简直比老板谢涵还忙。
忙完店内的事情就出去采买,某次采买途中捡到一猫一狗,狗是黄毛小土狗,猫是黑毛小土猫,于是他叫狗大黄,叫猫小黑,是又给自己添了一份养猫狗的新工作。他乐在其中。
夏天来临时英川的气温还是春天的气温,比南城凉快太多了。前来避暑的游客也日益增加,傅元清每日忙得团团转,除了服务游客,还得看着一对猫狗,以免它们溜走或被偷走。但忙碌对傅元清来说比闲着要好,忙起来他就不会突然想到过去的事情,也不会整夜整夜的做噩梦。何况,忙起来会显得他不那么像个废物。
就是在这忙碌之中,他再次听到了徐又曦的名字。
时隔几个月又听见这三个字时傅元清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
那是一个天气极好的傍晚,他在院子里调试投影仪和幕布,准备天黑之后放一场电影。身后有两位住客正聊着天,聊了什么傅元清一开始没注意,直到“徐又曦”这个名字蹦出来。他一边摆弄设备一边支起耳朵。两位住客大约是徐又曦公司的前员工,说起前老板,语气有点惋惜又有点愤恨,老板能力确实是非常强的,公司刚成立的时候拼命得叫人害怕,可最后还是起了歪心思走上犯罪道路,实在让人唏嘘。
从他们的聊天中,傅元清得知徐又曦被关押在南城近郊监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趁着傅锐放暑假回国之前,傅元清向谢涵请了两天假,他想去看看徐又曦。
原本他是打算一辈子不再和徐又曦有任何交集,然而自从那日听见徐又曦的消息,他脑中就总是蹦出来这个人。他从芜杂的记忆中看见徐又曦打自己的样子,徐又曦抱着自己哭的样子,徐又曦将自己救上岸后求自己不要死的样子。他恨他,却又有一点点想他。恨是真,想也是真。
探监那日他早早就到了,和其他探监的犯人家属一起等待在会见室。没多久一列犯人走进来在玻璃窗后坐下,傅元清看见了徐又曦。
徐又曦的头发剪短,瘦了不少,人看着憔悴许多,但身上倒是添了分平和。傅元清在他对面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层玻璃。傅元清拿起手边电话。
“徐哥……”傅元清轻唤。
徐又曦嘴唇颤抖着,好半晌扯出一个苦苦的笑来,声音带上了哽咽:“小东西,你,你来看我了……”
不知怎么回事,看见徐又曦哭,傅元清也想哭。
他红了眼眶,视线移到一旁。
两人双双沉默。傅元清几乎想站起来就走。这时徐又曦开了口:“清清,对不起。”
这声迟来的道歉对傅元清来说没有意义。他不回答这句话,只是深吸口气说:“徐哥,你好好改……”
徐又曦用力地点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改好了,争取早点出来……”
“清清,”徐又曦想触摸傅元清,手抬一半又放了下来,“你要好好生活,别往,别往江里面去,记住了吗?”
“我知道,徐哥。”
“那你能,给我写信吗?”
傅元清垂眸不看徐又曦,片刻后微微点了头。
徐又曦终于再一次抬手,隔着玻璃抚摸傅元清的脸:“……你会,等我吗?”
傅元清看向徐又曦,眼眶蓄满了泪,却不答一句。泪水啪嗒啪嗒砸到胸前柜台上,他挂断电话,起身离开会见室。
此后几天,傅元清的情绪都莫名低落,晚上难以入眠。而他一睡不着就到院子里,坐在摇摇椅上朝着天空发呆,这时候同样不睡觉的小黑猫就跳进他的怀里。
天上繁星密布,银河清晰可见。傅元清伸着手数星星来打发时间和催眠自己,数着数着便数乱了,他就重来一遍,乐此不彼。
天上那么多星星,他想知道哪一颗星星是傅元甄。
找不到傅元甄也没关系,他悄声对着天空说:“哥哥,总有一天我要去找你,你先别急着投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都觉得自己太霸道,所以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又说:“好吧,你想投胎就投胎吧,我不管你啦。反正我还有锐锐。”
他的锐锐在一天后的傍晚到达了合一山居。
见到傅元清,傅锐兴奋中还带着一点拘谨,想立刻抱住爸爸却又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只有傅元清将他带进房间时,他才扑到傅元清身上,把爸爸紧紧箍在怀里。“爸爸,你长胖了一点。”
这晚傅锐睡觉时非要抱着傅元清,手环住傅元清的上半身,腿夹着傅元清的下半身,是恨不得多长出几双腿脚来缠住爸爸。他在傅元清耳边小声嘁喳,说自己回到英国后有多么提心吊胆,就算每日和爸爸视频也不能消除这份害怕。这份害怕仿佛已经长在骨头里,流淌在血液里,是摆脱不掉消灭不了的。只有视频的那短短几十分钟能安下心来。挂掉视频的那一刻,害怕就又回到身体里了。
傅锐说他差点要去找心理辅导,但是他清楚自己对爸爸的感情无法对外人说出口。除了傅元清,其他任何人——无论什么国家、种族或肤色的人——都不应当窥探到这份扭曲而炽烈的感情的一丝一毫。它只能是私密的,它只该被傅元清一人看见并接受。
可傅元清从未明确接受过这份感情,遑论给出反馈。以前傅锐大约会因此失望甚至愤怒,如今他却降低要求,他只希望爸爸还活着,还要他。
傅元清拍着他的背安慰他,说自己不会再去寻死了,在合一山居的生活非常惬意,朋友们他把同事都处成了朋友和善又热心,何况还有一猫一狗陪伴,哪还舍得去死。傅锐瘪瘪嘴:“让你好好活着的原因偏偏没有我。”
傅元清轻笑,佯装生气地拍打一下傅锐,说:“我留在这里赚钱还不是为了你。”
听到此傅锐满意了,又往傅元清怀里拱了拱。
而傅元清没把傅锐哄睡着,自己倒是先睡了。傅锐时差还未倒过来,不是很困,听着爸爸平稳的呼吸声,他终于踏实安心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凑到爸爸嘴唇上亲了一口。
休息两三天后,傅元清带傅锐去看了一次日出。这是傅锐人生中第一次看日出,当太阳升起时跟着四周的游客一起大呼小叫,然后搂着傅元清拍了好几张自拍,选了最好的一张作为手机壁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山时傅元清告诉傅锐,向嘉梁就在梅隐寺里面。傅锐说想去看看,傅元清沉默片刻说:“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傅锐点头,一个人进了梅隐寺。
傅元清坐在寺庙外的石凳上,看着不远处的一颗大松树,默默猜测这棵树有多少岁。没一会儿傅锐来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爸爸,向叔叔已经离开梅隐寺了。”
傅元清看向傅锐,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向叔叔没有出家,他只是在梅隐寺做了一段时间的义工。他说还想继续做医生帮助更多的病人,就走了。”
“他去哪了?”傅元清问。
“不知道,”傅锐摇头,“没人知道。”
傅元清的心乱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傅锐搀扶着回到合一山居的。而即使回到客栈,也总是魂不守舍的样子。傅锐见他精神不好,让他在房间里休息,自己替他干活去了。
晚上,傅元清总算灵魂归位,他照旧坐在院子里的摇摇椅上看星星,身边除了猫狗还有傅锐。
傅锐问:“你还要继续找他吗?”
过了好久傅元清说:“不知道……也许不找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想,可能我注定是要和他分开的。
这一个暑假傅锐都在合一山居里住着,不说回南城,也不说去别的城市旅游。傅元清问他怎么不找朋友玩,他说在国内已经没有朋友了——大家都看不起他。
傅元清对此深有体会,只能勉强而无奈地笑一笑。傅锐却不觉得有什么难受,他抱住傅元清,说:“爸爸,我有你就够了。”
对傅元清的过度爱恋和依赖使傅锐几乎每个和爸爸相拥而眠的夜晚都勃起,而晨勃更是不可控制的。傅元清被墙壁和傅锐夹在中间,后背抵着傅锐的前胸,臀肉挨着傅锐的性器,进退不得。头几次他只能假装不知道,却没料想这是傅锐对他底线的试探——他后退一步傅锐就能逼近两步。直到有天晚上,两人都喝了些酒,傅锐借着那一点微醺,将硬挺的东西几乎挤进傅元清的臀肉,傅元清才艰难地动了动:“锐锐,你往后挪挪吧。”
他的语调里听不出生气,只有一点无奈。
就是这一点无奈让傅锐钻了空子。傅锐知道自己接下来再过分一点爸爸也不会真的制止,傅锐也知道自己好像又在犯浑,但是对爸爸的爱控制不住,下身的那根玩意也控制不住。
于是傅锐又向前挤挤,将傅元清一条腿抬起,搭在自己的腿上,为下身那根坏东西制造更多能接近爸爸的空间。
傅元清推推傅锐的手臂:“别这样,锐锐。”声音颤抖起来。
*最后一章了,敲个蛋吧谢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