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前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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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前夕

陈雪扬提出的问题好回答也不好回答,如果不深究,那么它的答案便是“想给无聊生活找点刺激”;如果深究下去,那么要找到答案就像要在一大团散乱的毛线团里找到线头。

为这根线头,傅元清思考了很多天,思绪却仍然芜杂。这几天想起傅元甄的次数明显变多,有时候是一上午或一下午都浸在回忆里。回忆都是些被他反复咀嚼过的旧事。十多年前的场景,早就不具体了,五颜六色的碎珠子似的散成一摊。这些碎珠子在他脑袋里乱蹦,蹦得他时不时又头疼起来。

后来向嘉梁来了,是傅元清上班时专门去掳回来的。两人到家正赶上吃饭,陈雪扬临时给向嘉梁炒了盘青椒肉丝。菜端上桌时,傅元清盯着陈雪扬笑。是个挺普通的笑,但眼神阴森森,让陈雪扬想起曾经做过的被青面獠牙的厉鬼追逐的噩梦。

带向嘉梁回家不仅是因为思念,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弄清楚那个问题的答案。

傅元清不穿上衣趴在向嘉梁身侧,向嘉梁靠在床头的软垫上,正捧着平板电脑看一篇全英文的论文。傅元清凑上去瞅几眼,发现每个句子里自己只能认识一两个单词,于是回了原位,眼睛仍朝着向嘉梁的方向,他真想对向嘉梁说:“小雪扬问我为什么有了你却还要欺负他。你帮我想想到底为什么。”但若是这么说了,拼命想要掩盖的肮脏就会暴露在向嘉梁眼前。他不能污染了向嘉梁。

不能污染向嘉梁,却可以污染陈雪扬,确切地说是一定要污染陈雪扬。傅元清从这个逻辑中隐约摸到了答案的边缘。他因此而感到雀跃——只要陈雪扬受苦,他就开心。刚到家时的陈雪扬真像白雪那样,干干净净一点污泥都没有,现如今的陈雪扬在他傅元清身边待久了,都能被空气中的污浊染黑。傅元清要的就是这个结果。除了向嘉梁,他不愿意看见身边任何一个人比他清白的活着。尤其是这个和他如此相像的男孩。

他知道,如果傅元甄还在世,多半也会做此选择。他走在哥哥走过的道路上,踏着哥哥的脚印,即使明白前路危险也不回头——上了瘾,回不去。

“嘉梁,”傅元清说,“我是个坏蛋对不对。”

向嘉梁看向傅元清:“怎么突然这样说。”

傅元清咧咧嘴:“没什么。”

将平板电脑和触屏笔放在床头柜,向嘉梁也侧过身,以手撑头面对了傅元清:“遇到不开心的事了?还是被人欺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傅元清赖笑一下,“没人敢欺负我。——因为我是坏蛋嘛。”

向嘉梁无奈而宠爱地叹息,将傅元清捞进怀里,柔声说:“如果你是坏蛋,那世界上就没有好人了。”

傅元清的脸一整个儿埋在向嘉梁的臂弯里,他不说话,也面无表情。向嘉梁的回答并不能使他露出笑容,他笑不出来,因为他将要对向嘉梁永远隐瞒他所做的恶。他撒惯了谎,却头一次感到心里堵得难受。同时他相当清楚,即使向嘉梁知道了他做的这些事情,仍然会一如既往的爱他,但向嘉梁会失望。这是他所害怕并且感到难受的。

傅元清说:“我流着傅家的血,有傅家的基因,我必然会变成一个坏蛋。”

向嘉梁揉揉傅元清的脑袋:“你和他们不一样。”

“他们”指傅新国和傅元甄。

傅元清盯着墙面上的一个小黑点,他现在稍微有点近视了,因此看不清那个小黑点是一处脏污还是小飞虫的尸体——校园绿化过于优秀,到了夏季总是有小飞虫想方设法飞进屋里来。他在心里面想:嘉梁知道他们俩不是好人,但是嘉梁又能知道多少呢?知道傅新国不断出轨并且贪污、道德极其败坏吗?知道傅元甄侵犯自己亲弟弟吗?这些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向嘉梁知道得越少越好。

向嘉梁知道得越少,傅元清能剩下的自尊便越多。他闷声闷气地说:“我知道,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了,你都爱我。”

“答对了。”

傅元清退离向嘉梁的怀抱,伸手一推,将向嘉梁推倒:“你闭上眼睛。”

向嘉梁乖乖闭眼:“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告诉你。”傅元清下床,从墙角立柜的抽屉中找出一条黑丝绸材质的眼罩。这是两年前他和网友玩情趣时买的。给向嘉梁戴上了眼罩,傅元清笑说:“现在你是我案板上的鱼肉了。”

向嘉梁摸索着握住傅元清的手,弄不明白阿清要做什么,但语气仍然轻柔:“你到底要做什么?不要胡闹。”

傅元清答:“要做你不愿意看的事情。不过现在不管你愿不愿意,已经由不得你了。”说完,自己都觉得好像流氓,傻傻笑起来,配合着流氓的动作一把拽掉向嘉梁的裤子。向嘉梁小声惊叫:“阿清!”然而得来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安抚的吻。

接着傅元清脱掉自己的衣服,低头去含向嘉梁的性器。向嘉梁想推开傅元清,却被抓住手。傅元清说:“你就成全我这一次吧。”即使被蒙了眼向嘉梁也能想象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推拒的双手就收了力。

待向嘉梁的东西在口里完全硬挺了傅元清才吐出来,然后小心坐在向嘉梁的胯骨上,让那根硬邦邦的玩意和自己软塌塌、永远不可能再举的废肉贴在一起,慢慢地前后挪动磨蹭。

尽管硬不起来,但是听着向嘉梁越发粗重的喘息声也能感觉兴奋。傅元清腰摆得卖力,会阴处被蹭得发热,还隐隐有点疼。不过这种轻微的疼却能被他归为“快感”一类,他快乐得也哼叫起来,有点不顾一切的意思。

向嘉梁顺着他的胳膊一路摸到了他的脸,然后捂上他的嘴巴,说:“小心锐锐听见了。”

傅元清含糊回:“不怕他听见,反正过两天他就要滚蛋了。”而后趴在向嘉梁身上,亲吻向嘉梁的脸颊、颈窝。两人皆动情,尤其是向嘉梁,因有着完好并且优秀的男性功能,到最后几乎是靠着本能去顶撞傅元清了。

在向嘉梁释放的时候,傅元清想到,其实完全可以顺势把嘉梁的命根塞进自己的屁股里。没有这么做是因为潜意识告诉他嘉梁不愿意这样,虽然不知道其中原因,但是嘉梁真正不愿意做的事情便不去强迫。并且,和向嘉梁在一起这么久都没有做过,竟已然慢慢习惯,哪天若是真的要做到那一步,反而感觉别扭。

傅元清取下向嘉梁脸上的眼罩,温驯地用纸巾给他擦拭:“嘉梁,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向嘉梁仍处在高潮过后的余韵之中,呼吸还未平息。他从傅元清手中接过纸巾,柔声说:“你别动,我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便立刻躺下,脸别到另一侧,是不想向嘉梁看见自己眼眶里蓄的泪。他在心里对向嘉梁说:可惜我配不上你。

清洁完身体,傅元清又如八爪鱼那样缠上向嘉梁的身体,不带情欲的,只有深深的依赖。

关上灯,向嘉梁轻拍傅元清的手臂:“阿清,你要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记得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傅元清装傻嘿嘿一笑:“我没有不开心。”

向嘉梁抚摸他的头发,真把他当孩子那样哄:“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心思有时候太重了。”

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说的。”

傅元清点头,柔软的头发在向嘉梁胸前扫了扫,向嘉梁便知道了他的回答。随即,一颗泪也滴在了向嘉梁的皮肤上。

方才傅元清憋眼泪憋得那么辛苦,最终还是没忍住,一颗颗淌了出来。

在有如圣人的向嘉梁面前,傅元清第一次有了忏悔心并且想要改过自新。

然而“圣人”离开后,忏悔心就逐渐消失殆尽,将将维持了一星期,老实了一星期。

他老实的这几天并没闲着,每天都有朋友来约,去周边露营、去酒吧喝酒、去街边撸串,还要陪来家里玩的新牌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送走客人后,还得给傅锐整理行囊。傅锐从没长久的离开过家,自理能力差到约等于没有,衣服裤子随便卷卷就往箱子里塞,可想而知装不了几件衣服就合不上盖。傅元清只能将箱子里的所有衣物拿出来重新叠一遍,叠得也不算好,但至少整齐。

他心说:这也算是我作为长辈唯一能帮你做的了。

忙过这一周,傅元清的能量消耗得所剩无几,他推掉接下来的邀约,呆在家里恢复元气。因此,生活又无聊起来。

他将目光放在陈雪扬和傅锐身上,每日看戏般看傅锐给陈雪扬暗送秋波,他都替他那傻小子着急——心上人从来都没有回应过那炙热爱意,反而一直在回避。

傅元清觉得有意思,两个孩子的感情进度从开始的同步变成了陈雪扬先一步抽离出身,在傅锐完全没有察觉出来的情况下甩了傅锐。

这种事傅元清也干过不少次,那时他和对方都已经是二十好几的青年,对待感情从不投入百分百的真心。因此他不内疚,对方也没多伤心。但傅锐才17岁,似乎还没吃过情伤的苦,傅元清很想告诉傅锐,别傻等了,你心上人早就变心了。但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思,他决定闭紧嘴巴。

这事放在心里存了两天,他几乎时时刻刻都盯着陈雪扬,琢磨傅锐是被陈雪扬的哪一点吸引。漂亮吗?毕竟以傅元清的眼光来看,陈雪扬除了漂亮就没有别的优点。

漂亮到连他都心痒痒,前几日由向嘉梁而起的善念已所剩无余。

吃过午饭,他对陈雪扬招招手,陈雪扬便沉默地和他一起上楼。

两人进到书房,傅元清让陈雪扬换上一件非常短的、露出一截腰身的白色T恤;下面穿黑色超短百褶裙。这身装扮和前几次相比已经算是正常且保守。傅元清坐在转椅上,左摇右晃地指挥陈雪扬转一圈给他看。之后思索半刻,又命令陈雪扬脱掉裙子。

他从首饰箱里拎出一条亮晶晶的细链子,给陈雪扬挂在了腰上和大腿上。随后再帮陈雪扬穿上裙子,腰间隐约露出闪闪银光,裙摆内坠下缕缕碎钻流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看看,”傅元清推陈雪扬到全身镜前,“很好看。”

陈雪扬勉强朝全身镜看去,视线放在下半身,心中竟没什么排斥感,甚至也同意了傅元清的看法——的确好看。被傅元清揽进怀里时也忘了拒接,随后在某种飘飘然的状态下再次坐上傅元清的腿。

碎钻流苏相互碰撞的声音非常微小却还是被陈雪扬听见了,他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捕捉这个声音上面,如此一来,被傅元清玩弄前面的不适感就会减轻许多。

但生理反应不是人能轻易控制得了的,他还是在傅元清手中挺立起来,五感慢慢的就集中到了下身,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越跳越快。陈雪扬濒临高潮,快感已侵吞理智,他紧紧抱住傅元清。

正在此时,两人听见傅锐的声音:

“喂!你在不在家!”

陈雪扬哆嗦着射在傅元清的手上,不受控制地哼了一声。接着惊慌松开双手,想从傅元清身上下来。傅元清却仍揽着他,食指压在唇上:“嘘。”

傅锐的脚步渐远,是下了楼,然而没到一分钟就折返上来。隔壁卧室的门被开了又关上,哐的巨响一声,房子都快被震碎。

傅元清感觉到怀里陈雪扬的轻微颤抖,是在害怕。怕得全身僵住,动弹不得,等终于回神想挣脱,却听门锁咔哒一响,傅锐闯了进来。

陈雪扬看见傅锐时的第一个想法是:门难道没锁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24.败露

傅元清头戴一顶黑色鸭舌帽,鼻梁上挂黑色大框墨镜,鼻子嘴巴都被黑色口罩遮住,身穿蓝白条纹短袖T恤和膝盖处破了个大洞的宽松牛仔裤,肩背傅锐的双肩包,手推傅锐的行李箱,等着不远处在自助机上取登机牌的傅锐。整个人瘦条条地戳在机场值机大厅中间,神秘的小明星似的。

戴帽子和墨镜是因为脸上有伤,半边脸微肿,眼睛也红,想遮丑。脖子上同样有伤,一圈红痕,但夏天没办法戴围巾,索性不遮了,让伤痕露着,故意要给傅锐看。

伤是傅锐弄出来的。

那天傅锐发了疯,小疯狗一样狂吠狂咬。抡起拳头就往傅元清脸上揍,两拳下去揍出了血,鼻血和嘴唇流下的血。傅元清歪倒在地上,脑子嗡嗡的响,有一瞬间什么都听不到,只看见陈雪扬哭丧小脸来拉傅锐,却被傅锐使劲一推,推到房间外去。接着傅锐把门给锁了。

傅锐拎小鸡仔似的拎起傅元清的衣领,再狠狠一掼。傅元清的头磕到地板,咚的一声。他想还好隔了层地毯,他又想地毯染了血不好洗,损失大几千块钱。那边傅锐在骂他变态,边骂着边压住他,不让他反抗,双手掐他脖子。

掐得他脸都变紫,爆出青筋。

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扒开傅锐的手。

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胯间有硬物抵着,这是他最熟悉不过的一种东西——男性生殖器。而此时抵着他的这玩意是傅锐的。

下一秒,傅锐猛地松开双手,站起身,呼哧呼哧喘气。傅元清则剧烈咳嗽,鼻涕眼泪混着血水一齐浸入地毯。他看向傅锐,露出怪异的痴笑,牙缝里也有血。“你好像你爸。”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锐一愣。

傅元清又说:“可惜了。”

傅锐落荒而逃。

“还差一点就能掐死我了。”

门外传来傅锐的怒吼,是冲着陈雪扬去的:“他这么变态,你怎么不反抗啊!”

听不见陈雪扬的回应,那男孩必然正低着头,一副受气包的模样。

傅锐的声音又响起来:“你跟我走!”

仍没有回应。

傅元清保持方才的姿势仰躺着,没力气起身。心里面想要是陈雪扬跟傅锐走了,也是件好事。

外面安静了很久,傅元清以为两人真的走了,却再次听见了傅锐的吼叫:“你他妈的疯了!你也有病!你,你活该被他这样欺负!”然后是咚咚咚跑下楼的声音和大门关上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真的彻底安静下来。几分钟后陈雪扬走进书房,已经穿戴整齐,换回自己的衣裳了。陈雪扬小心搀起傅元清:“要不要叫向先生过来。你流了好多血。”

傅元清摇头:“叫他来做什么,你愿意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雪扬默然不语地扶傅元清回房间,给他擦净脸上的血,用仅有的一点医疗知识处理了他的伤口。

晚饭后傅元清接到傅锐好友家长的电话,对方说傅锐在他们家住两天,然后和自家孩子一道坐飞机去英国。傅元清不住道谢,说了一堆堆的客气话,挂掉电话后长叹了口气。

第二天陈雪扬照常来上班了,做好午饭端到傅元清的床上。傅元清不问陈雪扬为什么不走,陈雪扬也不说自己为什么不走。

一楼的休闲室仍“照常营业”,闹闹哄哄的推牌声和叫嚷声传到寂静的二楼来,一道楼梯分隔了两个世界似的。傅元清让陈雪扬去楼下,他要自己呆着。

脑袋空空地发呆两小时,傅元清颤巍巍下床去照镜子。他的脸一直感觉火辣辣的疼,嘴唇破皮的地方也疼,因此这天没讲几句话。

镜子里的人整个头都有点肿,嘴巴肿得尤其厉害。他又叹气,是泄气的那种叹法。

照过镜子,他去傅锐的房间。行李箱和双肩包都还在地上摆着,傅锐昨天走得匆忙,身上只带了手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朋友解释的。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傅元清先是接到傅新国的电话。傅新国一贯的坏语气,训斥似的问锐锐准备的怎么样了,明天有事就不去送了。傅元清嗯嗯啊啊心不在焉地答应着,知道“有事”是假,避嫌是真。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嫌可避的呢。最后叮嘱傅元清一定要做好时间规划,万万不能耽误了飞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傅新国说了再见没一会儿又接到徐又曦的电话。徐又曦问锐锐是不是明天就要出发了,需不需要帮什么忙呢?

初听徐又曦的声音,傅元清有一瞬的恍惚,感觉很久没有和这个人有过交流,几乎要把人家给忘了。他客客气气说不需要徐哥帮忙,这边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视线挪到傅锐的行李箱上,心里愤愤重复一遍:妥当。

最后一通电话是傅锐打来的。傅锐和傅新国一样是硬邦邦的语气,指使傅元清明天带着他的行李直接到机场去,“我就不回家了,明天坐高俊远家的车走。”高俊远就是他的那位好朋友。

此刻,傅锐和朋友高俊远已经打印好登机牌。傅元清朝傅锐喊一声锐锐,并举起手挥了挥。

傅锐走向他,不与他眼神接触,脸上是努力克制怒气的表情。高俊远懂礼貌,主动说:“傅叔叔好。”

傅元清装一副和蔼样子回:“你好。”而后又对高俊远的父母表达了谢意与歉意。

对方家长也讲几句客套话,但眼神里藏不住对傅元清这身打扮的好奇。傅元清主动解释说刚做了近视手术,又恰逢鼻炎严重,只好把自己遮成这样。脖子上的痕迹没法解释,随便人家怎么猜,猜他在家试图自杀也好,打架斗殴也好,玩窒息py也好,都无所谓。他最不怕的就是别人的眼光。

因此看见傅锐甩给自己一个白眼也不恼。

两个孩子进安检门之前,高俊远的家长边抹泪边嘱咐一定要注意安全,傅元清则是相当淡漠,装模作样也嘱咐了两句好好学习好好生活,最后小声揶揄:“到了英国控制点脾气,别老生气,你一生气就起立可不是什么好事。”

傅锐狠狠瞪他,扭头就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喊:“别忘了报平安。”

待彻底看不见傅锐的身影,傅元清给父亲傅新国发去信息:走了。

回家路上傅元清想见向嘉梁,开车直接往医院奔。车子进了大门才想起来自己是一副什么德行,于是掉个头又开了出去。

刚进家门陈雪扬的眼神就迎了上来,这男孩对傅锐的所有关心都写在眼神里。傅元清没有心情逗他,直接告诉他傅锐蛮好的,有朋友陪着,不会孤单。

陈雪扬点头:“那就好。”

傅元清斜睨陈雪扬一眼,内心嗤笑,随后什么也没说,径直上楼,往卧室去。

隔壁的书房门还开着,屋内一片狼藉,保持那天下午的样子。地毯上的点点血迹变成了深红色。昨日陈雪扬想整理屋子,被傅元清阻止。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要阻止,只是内心感到非常疲倦,对这间屋子暂时没有了任何兴趣。

同样的,对陈雪扬也没了什么兴趣。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想睡却睡不着,于是起床给母亲写信。

信的内容又是一半真话一半假话,假话自然是略过了傅锐负气住到朋友家这一段,真话则是流水账般描述了上午是如何给锐锐送机的。最后请母亲和傅新国放心,不会忘记每个月给锐锐转账生活费。言下之意是:你们也不要忘了给我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他还是补了个觉,醒来时已经黄昏,天快黑了。他打开手机上查航班信息的APP,傅锐所乘的那趟还没飞出国。

这一觉睡得头发懵,他赖在床上发呆,思绪不由自主地乱跑,脑袋随机给他播放小时候的傅锐和青春期的傅锐,偶尔还有傅元甄插进来。他忽然叹口气,叹完了又感到莫名其妙。

赖床赖到晚上,陈雪扬敲响卧室门,说晚饭做好了,傅先生在哪里吃?

傅元清挣扎起身,从床尾扯过裤子穿上,说:“在楼下吃。”

晚餐很简单,只一荤一素两个菜。傅锐不在,向嘉梁也不在,倒是省了食材和大米。

两人坐得远远的,不认识似的不交流不讲话,全程连对视也没有。傅元清吃完后将碗放进洗碗机就去客厅看报纸。他看报纸向来只看大标题,有感兴趣的再略读一遍,一沓报纸两分钟就看完。陈雪扬不明白他订报纸的意义在哪。

这习惯是小时候养成的,和妈妈姑妈生活在一起时每天的乐趣之一就是看报纸上登的笑话和短故事,后来虽然这栏目被取消,但是习惯已经养成,一天不看就觉得缺了点什么。

此时陈雪扬将厨房整理干净,解下围裙准备回家。门铃叮咚响起来,陈雪扬过去开门,傅元清听他叫了一声“徐先生”。

傅元清起身去迎,徐又曦已经满面笑容走进来,手上拎一个大而精美的礼品袋:“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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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又曦惊诧地盯着傅元清脸上的淤痕:“脸怎么了?”

“哦,下楼梯踩空了。”

徐又曦拿手指戳戳自己脖子:“脖子呢?”

傅元清低头看地,脚尖无意识地画圈:“不知道……”

“不知道?”

“徐哥,”傅元清忽地笑开,嗓音也甜蜜起来,是想好好和对方说几句话就打发他走,“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喝点饮料还是茶叶?”

徐又曦摆手:“不用麻烦,”他掂掂手中的礼品袋,边说边往楼梯走去,“珊珊朋友现在在做香薰这块的生意,送了我们一套助眠的香薰,我觉得很好用就给你也弄了一套。给你拎上去吧,这东西有点沉。”

“徐哥!”傅元清叫住徐又曦,“别麻烦你了,等会儿我自己拎上去。先去客厅坐坐。”说罢他朝陈雪扬使了个眼色,陈雪扬立刻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溜上楼,在傅元清卧室的五斗柜上摸到书房钥匙后将门锁了,关住那一地狼藉。

房门刚关好,徐又曦和傅元清两人的脚步声就传来。徐又曦找到放东西的借口入侵傅元清的卧室,将袋子里的几个亮晶晶的罐子一个个排列在桌上,说这套东西是出口货,质量都是上等,连容器都是水晶而不是玻璃。

傅元清忍不住摸那紫色水晶罐:“哦,真漂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依次给傅元清介绍五个罐子都有什么作用,蜡烛和扩香石是助眠,两瓶精油是安神,还有一瓶喷雾是清新空气的。香调都是木质调,中性且不刺鼻。

傅元清再次感谢徐又曦,提出要将这套昂贵香薰的钱转给徐又曦。徐又曦不收,故意做责备样子来说傅元清太见外。傅元清只能作罢,思忖着等徐又曦一走就给他转账。

但徐又曦暂时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恋恋不舍的退出傅元清的卧室,在客厅里和傅元清聊了很久,陈雪扬给他倒了两次茶。

他问傅锐今天去英国的事情,锐锐在机场有没有哭啊?你有没有舍不得啊?傅元清笑,说:“男孩长大就不想在家呆了,徐哥你不也是这样吗。”

徐又曦顺着这个话题谈了谈自己闯南走北的经历,从当年考入县城最好的高中到如今当上老板的经历大略过了一遍。傅元清心不在焉地应付听着。

说完自己,徐又曦将话题引到傅元清身上,问傅元清会不会孤单,毕竟锐锐走了家里就少一分人气。

傅元清犯着困,忍住呵欠摇摇头,说自己这休闲室还经常开门呢,人气旺得很。

徐又曦朝休息室的方向看一眼:“我看今天没人,还以为你不开了。”

傅元清说:“今天送锐锐,所以停了一天。”

“开张就好,”徐又曦笑,“我还想带朋友常来玩玩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敷衍:“非常欢迎。”说完,用手捂嘴打了个大呵欠——实在是忍不住了。

徐又曦识趣提出告辞,傅元清便起身送他到门口,强扯一个笑出来:“谢谢徐哥的礼物。路上小心。”

徐又曦说:“千万别和我见外,只管把我当亲哥哥。”

傅元清听到此,脑中浮现出傅元甄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送走徐又曦,傅元清心下松了口气。这时已经很晚,他让陈雪扬别回家了,在休息室凑合一晚。陈雪扬略一思索,点头答应。

他们之间自那天之后突然生出了奇怪的默契,好像两株本来各自生长的植物一夜之间枝枝蔓蔓全缠绕在了一起。

因为下午睡过,傅元清不怎么困,他估摸了那套香薰的价格,给徐又曦转去五千元钱,徐又曦依然坚持不要,并发来一段语音:本来就是专门送你的……要不下次你请我吃饭吧!

傅元清不大愿意和徐又曦吃饭,认为这样的结果还不如徐又曦收他的钱。他撇撇嘴,又一次打开查航班的APP看傅锐到哪了,信息显示离降落在阿姆斯特丹机场还有一个小时,之后傅锐要在机场等两个多小时才能换乘到伯明翰的航班。还好他身边有朋友陪伴,能互相有个照应,应该不至于出什么问题。

傅元清对着天花板叹气,虽然平时相处在一个空间里总是会争吵,但是孩子真正去独自闯世界了又免不了担心。他习惯性地抚摸枕边傅元甄的旧校服,嘴里喃喃:“你在天上要好好保佑你那混蛋儿子哦。”

过了零点,傅锐发来消息:到阿姆斯特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回一个ok表情。

想了想又追一句:仔细听着广播,别误机。

傅锐回:知道。

不用看都能想象傅锐满脸不耐烦的样子。傅元清让傅锐到了伯明翰再发报一次平安。傅元清没等到傅锐回话就握着手机睡着了。

一觉睡到清晨六点,他睁眼第一件事就是看傅锐有没有报平安。对话框没有新消息,但是三个小时前傅锐更新了朋友圈,文字写:晚上七点天居然还这么亮。图片是几张风景照,建筑都矮矮的,没几处高楼,街上人不多。

傅元清想再睡一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玩手机到七点,肚子感觉到有点空虚,便起床洗漱。照镜子时见脸上的肿消了许多,脖子上的红印也淡了不少,于是临时决定去上个班。

他没吃早餐——陈雪扬还在睡,他也不打算叫醒陈雪扬,自己悄悄出了门。走到半路才想起来给陈雪扬发个消息,告诉他不必准备午餐,另外锐锐已经安全到达。

这天路上莫名的顺畅,到医院只花十几分钟。原打算去接了向嘉梁一起吃早餐的,但是时间已过七点半,向嘉梁应该已经到科室了。傅元清便慢悠悠去地下停车场找车位。下到负二层时居然迎面碰见刚停好车的傅新国,两人皆是愣了一下。傅元清降下车窗,朝傅新国一点头,算是问好。傅新国则开口揶揄:“想起来上班了?”

傅元清懒得搭理,脚踩油门直冲空车位而去。

停好车,他又打开手机看傅锐有没有回消息或者发新东西。对话框仍是空白的,朋友圈还是刚才那条,没有新东西,不知道是没发还是选择了分组可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将车锁上,不慌不忙先往食堂走,一路上都在想傅锐。直到这时候他才难得的有种做长辈的感觉,心中难得的充斥欣慰和担忧两种情绪。本打算再给傅锐发条消息,转念一想大约自己之于傅锐就像傅新国之于自己,都是极讨人嫌的角色。于是收起关心傅锐的想法,在食堂吃了顿并不好吃的饱饭后就去上班了。

中午照例是和向嘉梁一起吃饭。向嘉梁发现他还微肿的脸蛋和颈上的红痕,问发生了什么。傅元清指指脸蛋:“前两天洗完澡不小心滑了一下,撞门框上了,”接着指指脖子,“这是我自己挠的,梧桐絮飘到身上好难受!”

蹩脚借口倒是能骗到向嘉梁,因为现在的伤痕确实接近抓痕。向嘉梁满脸心疼,“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话说出来一点不让人反感,反而有种被怜惜的甜蜜。傅元清爱向嘉梁这样跟他说话。

他邀请向嘉梁晚上跟自己回家,眼神里升起一层情欲的薄雾:“我很想你。”向嘉梁便知道他犯了瘾,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他们在回家之前先去医院对面的商场吃晚饭,这时傅元清才有时间给向嘉梁讲讲昨日送走傅锐的事情。他说锐锐不在家,以后你可以常来住。“不如就搬过来吧!”傅元清不等向嘉梁回答就开始规划未来同居生活,向嘉梁含笑看他,也放纵自己幻想一下和阿清过悠闲日子。傅元清说着说着忽然一转折:“不过你肯定不会答应的对不对,理由是我家离医院远,要是有什么急事你赶不过去。”

向嘉梁真想揉揉傅元清的脑袋,或者给他一个拥抱,却只能在心里回应他:“我欠你了。”

傅元清不知道向嘉梁自愿欠上自己一笔,他心思放在点菜上,看到菜单上的芥末章鱼时下意识想到这是锐锐喜欢吃的,紧接着便自嘲地一笑。

心里已经装了傅锐,就总是忍不住要想锐锐安顿好没有,是否还习惯那边的生活。不自觉地就拿手机翻傅锐的朋友圈,见傅锐果然又发了照片,是一个三明治和一桶牛奶,配文:好难吃!

傅元清在留言框打字“你可以自己做饭”,然而打完又全删掉——他和傅锐之间还堵着一口气,他不能太主动做那个先低头的人。

两人吃过晚饭就直接回家。傅元清停车时远远看见自家休闲室的窗户亮着灯,应该是有朋友在玩牌。现在家里有陈雪扬打理,他倒是非常放心的把那群朋友全交给陈雪扬来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打算和向嘉梁悄悄上楼,不让狐朋狗友们知道自己回家。然而刚进门就和徐又曦面碰面。傅元清一瞬间有些愣怔,是完全没想到徐又曦又来家里了。他不得不和徐又曦寒暄,这次徐又曦的视线却粘在向嘉梁身上,没话找话地和向嘉梁讲了两句,末了说:“我和你们苗主任很熟的,苗励,上大学就认识了。”

向嘉梁顺着徐又曦说了两句领导的好话,但心里已经响起警铃,不想再与此人交谈。幸而傅元清突然将话题岔过去,说想看徐哥展露牌技,徐又曦上了他的套,立刻应下。傅元清自自然然对向嘉梁说:“你先去看书吧。”

支走向嘉梁纯粹是第六感在报警。在徐又曦和向嘉梁对话的时候,傅元清仿佛接收到了向嘉梁的求助,直觉告诉他这场谈话让嘉梁感觉很不适,直觉也告诉他这两个人的气场好似不合,不应该存在同一个空间内。看着向嘉梁上了楼,傅元清才放心跟徐又曦进了休闲室。

此刻的休闲室经过一整天人味的浸泡,产生了一股不好闻的气味。他默默打开窗户,启动空气清新器。今天过来的这批朋友严格来说算不上是朋友,只是见过几次而已,甚至里面还有两个生面孔,完全没见过,大约是徐又曦带来的。因此,傅元清的坏心情雪上加霜,房间内散不出去的聒噪声音让他的脑袋濒临爆炸。他真想上楼去,躲进自己的小卧室,躺在嘉梁身边,哪怕不说一句话。

然而他却只能乖乖坐在徐又曦身边,兑现刚刚“想看徐哥牌技”的诺言。徐又曦的确厉害,能算牌能记牌还敢拆牌,毫不犹豫拆掉一对做将的五条而去吃上家的六条,本没听头的牌这下听了,但要和牌还得靠五条和八条。傅元清往堂子里看,这两张牌都各剩一张,而其他三家也是又吃又碰,估计都已听头。接下来就是赌运气。

徐又曦赌赢了。对家放冲,打出最后一张八条。

倒牌后,徐又曦难掩得意,不免多说了两句方才是自己如何果断拆牌才能赢下的,在这自得的时刻,他搂住了傅元清的腰。

虽然徐又曦很快就将手收回,但那一瞬傅元清还是惊诧得头皮发麻,随即胃里一阵翻滚。他想,我好像被当做了三陪。

在傅元清的背后,经过了休闲屋的陈雪扬恰好看见这一幕,他那有着变态癖好的雇主傅元清正被徐总揽住一把细腰,整个身体都微微倾斜。陈雪扬在心里评价: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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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元清数次想找借口离开,都被徐又曦给拦下:“你在旁边我赢得多。”他没了法,只能在一边心急如焚地干坐着。

这么一直陪到十点,他的休闲室终于打烊,其他人陆续离开,徐又曦偏要再和傅元清多讲两句话,都是些无聊的废话,问问他香薰用得怎么样,锐锐不在家习不习惯等。傅元清又困又着急,耐心几乎被徐又曦消耗完了。

徐又曦会看傅元清的脸色,见他眼神发直,知道是心不在焉,估计心思全在楼上那个男人身上。于是问傅元清:“你朋友,向医生走不走?要不要我带他一程?”

傅元清摇头:“不麻烦徐哥了,过会儿我可以送他。”

徐又曦笑,不相信这说法,但不戳穿。他和傅元清道别,说:“你如果孤单无聊了尽管联系我,反正我最近也不忙。”

傅元清很礼貌地说谢谢,又说自己不觉孤单,之前怎么过现在就怎么过。“反正傅锐在不在家都差不多。”这句话到嘴边又给咽下去了。

他站在门口目送徐又曦开车离开才进屋关门。休闲室已经被陈雪扬打扫干净,他再次让陈雪扬留下来,陈雪扬也再次答应了。

带着满心的疲惫回到卧室,傅元清扑在床上,感觉不仅累,还屈辱。徐又曦手掌的温热好像还留在腰间,那触感使他难受、膈应。

本来已经熟睡的向嘉梁被他的动静给弄醒,温柔地抚摸他柔软的短发:“快去洗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捉住向嘉梁的手,在手心先吻一下又舔一下。向嘉梁轻笑:“怎么像小狗。”

傅元清便对着向嘉梁“汪”一声,接着攀到向嘉梁身上缠住他,脑袋拱进他的颈窝舔咬一番,没多久便感觉到向嘉梁的下身变硬,然后脱掉他的裤子,右手握住那根东西:“我给你弄出来。”

向嘉梁没说拒绝的话,这让傅元清很高兴。他凑到向嘉梁面前索吻,同样也没有被拒绝,虽然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仍然使他开心得傻笑。

在傅元清用双手给向嘉梁弄出来的时候,徐又曦刚打开家里的门,被听见声响的容珊热情迎接。今晚容珊穿了一件优雅而且性感的睡衣,是下午逛街时新买的,还带着淡淡的香味。徐又曦将容珊抱个满怀,逐渐用劲收紧双臂,快把太太融进自己身体里。容珊撒娇抗议徐又曦抱得太紧,徐又曦却想:他是不是在和向嘉梁做爱?

抱着这个想法,徐又曦狠狠进入容珊,整个过程中他的动作都比以往要更粗暴一些,即是泄欲又是泄愤。事后容珊在他怀里抱怨他粗鲁,他吻吻太太的额头:“你不是一直想去冰岛玩吗,明天给你找个靠谱的团,带上你那群姐妹一起去。”

容珊说:“我是想和你一起去呀。如果不是想和你一起,我早就去了,我自己又不是没钱。”

徐又曦抚摸着她的背,心里想着傅元清:“你先去吧,就当是先帮我探探路了,以后我有时间一定陪你再去一次。”

容珊勉强答应。

几日后,徐又曦前脚刚把容珊送上飞机,后脚就立刻进了傅元清的家门。

家里只有陈雪扬一个人,问傅元清去哪了,说傅先生上班去了。徐又曦觉得傅元清和上班这件事联系起来是非常滑稽的,但是背后的原因也能猜到——向嘉梁。除了向嘉梁,大概没有什么能让傅元清忍受无聊的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傅元清不在,那么呆在他家也没什么意思。徐又曦在离开之前想从陈雪扬嘴里套些话,先是问问傅元清的身体是否还好,现在天气热了,腿应该不常疼了吧?陈雪扬说傅先生的腿最近犯病的频率降低了很多,就连手杖也不常用了。徐又曦在心里说:真好,他那双漂亮的腿没有废。接着又问傅元清现在是不是经常去上班呀?要见他一次感觉很难。陈雪扬答傅先生也不是每天都去上班。徐又曦若有所思,之后和陈雪扬道别,不让他告诉傅元清自己白天来过。

傅元清说是去上班,实则是溜去了向嘉梁的宿舍。

宿舍是一室一厅一卫的结构,总面积大约只有二十平米,什么东西都是小小窄窄的。他坐在向嘉梁的床上,只觉屁股下面的床垫硌得慌,难怪嘉梁总喜欢来自己家睡觉。

平时他很少来这间小宿舍,是担心自己没有分寸,随便入侵向嘉梁的空间会引起人家的反感。而今天过来,则是因为给嘉梁买的床垫就快送到——他照着自家床垫的品牌定了一床窄点的,宿舍的床宽只有一米二。

这事他没有和向嘉梁商量,因此内心很忐忑。

床垫是下午送到的,放上床架后傅元清将新床单铺好,又给小宿舍做了个简单的卫生。全部弄完刚好到了向嘉梁下班的时间,两人约好在食堂见面。

食堂最近在搞菜品改良,据说收到了太多菜品难吃的投诉才下定决心整改。然而改良后的新菜依旧不好吃。傅元清调侃后勤白用功,接着说:“不知道换新档口又能捞多少油水。”

向嘉梁苦笑一下。

傅元清小声说:“嘉梁,可以的话你还是跳槽去别的医院吧,这里实在……”剩下的话即使不说向嘉梁也能懂——风气实在太差。拉帮结派不务正业是常态,人人都虚与委蛇趋炎附势,男女关系混乱至极,医生收回扣成风。他刚参加工作时甚至还听说过有些医生在上班时间偷偷躲在耳鼻喉科的听力隔音室打麻将。

纵然在附属医院工作了这么久,每每想起来这些事,向嘉梁仍感到不可思议。曾经他和大学要好的室友聊起过工作现状,室友也相当无奈,说感觉走入困境,难以挣脱。室友还说:“嘉梁,如果以高官厚禄作为成功的标准,那我们是不是注定永远失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又想起这句话,向嘉梁内心闪过一瞬的绝望。钱权名利向来不是他的追求,他曾天真以为淡泊一生、不争不抢的日子最容易得来,却没想到在这个大环境下,大家不让你独自清白,想方设法也要拉你下水。因为你越是清白,越衬得他们丑陋不堪。

因此向嘉梁总是比其他人更累,累在心里。“做个好医生、尽最大努力治好更多病人”的理想只敢放在内心深处——说出来会被同事嘲笑傻逼。在这个医院里,“实诚”是贬义词。

世上只有傅元清和他的病人不会嘲笑他,只有看见办公室墙上悬挂的病人送来的几副锦旗他才感觉得到踏实。

这顿晚餐的氛围稍有沉重,饭后傅元清陪向嘉梁绕着住院部后面的绿化区散步消食两圈才回宿舍。到此他仍没有告诉向嘉梁,宿舍的床具已全部换新——怕嘉梁不肯接受这个礼物,也怕嘉梁心里会惦记着还礼。

幸好,向嘉梁接受了,让他的担心变成多余。向嘉梁拥他入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接着开个小玩笑,“以后没借口去你家找你了。”

傅元清勾住向嘉梁的脖子撒娇:“不用去我家找我,我主动送上门好不好?”

回应傅元清的是一个落在脸颊的吻。随即傅元清捧着向嘉梁的脸蛋,亲上了他的唇。

这次仍是傅元清主动,坐在向嘉梁的胯上以会阴去蹭向嘉梁的性器。他自己的那根玩意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反应。向嘉梁伸手去抚摸它,只觉得手心里是一根柔软冰凉的肉。大约因为它失去了应有的功能,颜色也随之退化,是干净的肉粉色。向嘉梁爱屋及乌,对它也生出了疼爱之心,在他眼里,它同傅元清一样,是个没有发育完善的、畸形却可爱的东西。

傅元清摆腰摆累了,趴在向嘉梁的身上喘气:“嘉梁,我好累。”向嘉梁便抱起他翻了个身,将他压在身下,性器插在他的腿缝之间:“喜欢这样?”

“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嘉梁问:“阿清,你真的愿意吗?”

傅元清愣住一瞬,说:“我每一天都在等这一刻。”

傅元清记得自己的衣服口袋里还有一只安全套,但是他没告诉向嘉梁,而是让向嘉梁无套进入了自己——他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种玩意,并且,他希望能和嘉梁真正地亲密贴合。

当身体完全打开、彻底接纳了向嘉梁时,傅元清落下一颗眼泪。遇到嘉梁的前二十多年人生好像白活,只有今晚才能算作他傅元清的第一次,同样还有方才那个吻,那才应当是他傅元清的初吻。他搂抱着向嘉梁光裸的背,听着向嘉梁低沉的喘息,生理上得到极致的快感,心理则是除了满足还异常地平静。在向嘉梁的温柔进攻之下,傅元清赦免了伤害过他的所有人,包括傅元甄。

他的脑中浮现出小时候被傅元甄欺负的场景,只是傅元甄的脸被替换成了向嘉梁。向嘉梁抚摸他的脸蛋:“清清,我爱你。”

傅元清对向嘉梁笑笑,向嘉梁便立刻给他一个吻,柔声说:“阿清,我爱你。”

又一颗泪珠滚落下来,向嘉梁为他揩掉:“不舒服吗?是疼了吗?”

傅元清摇头:“我觉得好不真实。”

向嘉梁使坏地用力一顶:“现在还觉得不真实吗?”

傅元清笑起来,尔后又想哭:“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期盼了很久很久很久的事情,它突然间实现了……我好怕转脸就会失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会失去的,我向你保证。”

向嘉梁在进入高潮时被傅元清死死抱住,不让他从自己的身体里退出去,于是向嘉梁全数泄在了傅元清的体内。

之后向嘉梁拿来纸巾为傅元清清理,傅元清懒散躺在床上任人摆布,他说:“嘉梁,我感觉已经和你过了一辈子。”

顿了顿继续说:“下辈子、下下辈子还要和你过,我们永远永远在一起。”

向嘉梁宠着他,只管应好,胸臆间涌起无限怜爱,却一句也说不出口。曾经傅元清被哥哥傅元甄欺负的事情向嘉梁多少看出来了一点,但那时候年纪还小,以为这只是两兄弟间奇怪的相处方式,之后再见傅元清,得知他这些年的遭遇,内疚感和亏欠感深深地扎在心里,从此不愿让傅元清再受一点委屈。原以为不和他发生关系可以慢慢疗愈他内心的伤痕,然而看到他快乐的样子却终于发现自己似乎判断失误。向嘉梁说:“阿清,我先前以为不碰你才是尊重……却无意间忽视你真正的需求。以前的我太自以为是,只会想当然地以自己的标准去对你好,我应该对你说声对不起。”

傅元清听后忽地起身,把向嘉梁拽到自己面前来抱住。向嘉梁也回抱他,静静感受真情告白后的温馨氛围。哪知傅元清立刻便说:“那你要怎么补偿我?不如肉偿吧,我还想要!”

向嘉梁哭笑不得,却还是应了阿清的要求,被缠着要了一次又一次,凌晨才歇,两人相拥而眠。然而傅元清在不久后突然醒过来就怎么也睡不着了。他睁开眼,适应了黑暗之后细细观察向嘉梁、听向嘉梁平稳的呼吸,心中柔情满溢,眼睛酸胀,又快要哭了。

这是六月的一个普通的夜晚,但是因为嘉梁,它有了特殊的意义,傅元清认定这是自己一生中最明亮、最幸福的时刻。因此,他要记住这个夜晚,他将几个小时前的疯狂一遍遍回味,用刻刀在脑子里刻似的,让肌肤相触的每一个细节、嘉梁的每一个表情和声音都深深印在记忆中。

“嘉梁,”他轻声呢喃,往向嘉梁的怀里拱,“我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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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桌上,徐又曦忽然说:“清清,你昨晚去朋友家了?我一直等你到十点多,想着你大概不会回来了。”

傅元清手里正捏着刚刚摸到的五万,在犹豫要不要打出去,害怕给人放冲。听到徐又曦这话还没反应过来,上家就已经开起了他的玩笑:“到哪风流快活去了?”

傅元清脑中立刻回忆起昨晚的场景,笑答:“哪有风流快活,是去朋友家了。”

上家问:“去罗舟家了?”

傅元清摇头:“罗舟又找了一个对象,我才不去当电灯泡。”

徐又曦说:“是去向医生那里了吧。”

徐又曦奇怪的语气使傅元清抬起头看向了他,并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丝危险。出于本能,傅元清否定了,他说是儿时的玩伴从外地来到南城出差顺便看望自己。

而徐又曦收回自己的锐利视线,说儿时的朋友能一直保持联系很是不易,要不今晚自己坐庄,一起吃个饭,互相认识认识。

傅元清很敏感地捕捉到徐又曦这话里的试探,是在试探他是不是撒谎。于是他将谎言继续撒了下去:“不用啦徐哥,他中午就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傍晚时分罗舟来了。傅元清见到他面上一喜——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一个多月。罗舟这次给傅元清带了几盒港式点心,说是特意去新开的正宗港式茶餐厅打包的。

加入牌局的罗舟将傅元清方才几个小时的惨重损失一点点给抹平,大家开玩笑说罗舟每次都给傅元清擦屁股,傅元清也跟着笑。罗舟忽然伸手一拍傅元清的屁股:“争点儿气,别每次都让我给你擦。”

傅元清的笑僵在脸上,这时陈雪扬在休闲室外叫他,问他晚餐需要做什么菜。

傅元清走出去,跟着陈雪扬进了厨房。他内心对陈雪扬的特意解围生出了一点感激——平时陈雪扬几乎从来不问晚餐做什么菜,一定是正巧看到这一幕了才如此做了,同时他也感到很难堪,被陈雪扬看到了自己这样的一面。

只是他不知道,这已经是被陈雪扬看见的第二次了,也是第二次得到“下贱”的评价。

罗舟过来问傅元清要不要一起去吃重庆火锅,有人推荐了一家馆子味道非常正宗。

傅元清以胃不舒服的理由拒绝了罗舟,他现在看罗舟感觉在看一颗烂果,糜烂的浆液从核心流淌出来。

他不去,徐又曦便也不去,陪着他在家吃陈雪扬做的家常便饭。

吃饭时徐又曦说昨天下午来了一次,晚上又来一次,都没有等到傅元清。

傅元清问:“徐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啦?我不是想着锐锐出国了,怕你一个人无聊,特意过来陪陪你,”他朝着桌上傅元清的手机一努嘴,“给你发了微信,那个时间你可能在忙没看见。”

傅元清想起来了,昨夜和向嘉梁在床上温存的时候确实将手机调到静音模式,睡前才看到徐又曦发的消息,本打算白天再回复,却不想将这事给彻底忘掉了。

他对徐又曦礼貌性地道歉,但是内心一点点真正的歉意都没有,只希望徐又曦吃完饭赶紧走,还自己一片清净。

如他所愿,徐又曦吃过饭后帮忙整理了休闲室便打道回府,临走前问傅元清明天是否还在家,他想带个朋友过来:“那人认识向医生,但我先不告诉你是谁,卖个关子。”

傅元清并不欢迎徐又曦,却因为被吊起好奇心而没有立刻给出否定答复,他装模作样思考了一番明天的安排,告诉徐又曦他大概不会出门。徐又曦说:“那就明晚见了!”

离开傅元清的家,徐又曦忍不住不断地回忆罗舟拍傅元清屁股的场景。即使很爱清清也不能不承认招待麻友的他很像交际花,而且是低级的、和三陪没什么两样的交际花——清清看起来爱玩爱热闹,朋友遍天下,实则却没有交际的天赋,似乎连正常交际的能力也欠缺。这使他每一次招待客人的时候都有点用力过猛,带了些谄媚。

这是徐又曦观察了很久后得出的结论,他知道一般没人会像他,近乎是拿着放大镜在观察清清的行为,分析清清如此行为背后的原因。但是其他人,诸如罗舟,却轻浮对待他的清清,这不是好事,这说明他的清清已经是颗裂了缝的蛋,开始吸引苍蝇来叮了。

徐又曦同情了一瞬向嘉梁,他认定清清不是个安分的人,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一定会背叛向嘉梁。同时他也感到非常痛心,他的清清,曾经的一块美玉,现在有了让人无法忽视的瑕疵,正泛着一圈不洁的光。因此,徐又曦下决心,得到清清后必须要将这块瑕疵给修整好,无论以什么方式。

徐又曦走后没多久陈雪扬也走了,没有留下过夜。

现在傅元清和陈雪扬的关系在表面上莫名恢复到了以前,甚至比以前还要更正常而且健康,双方都客客气气,半点不逾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雪扬走后,这幢大房子就真的只剩他一个人,周遭安静得连室外风吹树叶的声音都能听得见。傅元清确实感觉到了寂寞,于是给傅锐打去了视频。

没想多久那边就接起来了,屏幕上出现傅锐一张不耐烦的脸。傅锐没好气地说:“干什么?”傅元清赖皮似的冲他笑:“你去英国这么久了都没有视频过,想看看你有没有得思乡病。”

“无聊!”傅锐翻个白眼给他,“有这无聊的时间你不如去和那个姓向的谈点恋爱,祸害别人去,别来祸害我。”

傅元清噗地笑出声:“你嫉妒啦?”

傅锐嚷:“有什么好嫉妒的!我才不嫉妒他!”

“嗯?我是说,你嫉妒我有恋爱谈,可是你没有,对不对?”

“大半夜的跟我视频就是为了说这个?你心理变态到没有救了!再见!”说罢,傅锐挂断了视频。傅元清对着屏幕嘿嘿笑,锐锐说得对,他就是个无聊又变态的人,无聊到极点时才发现原来逗傅锐是这么好玩有趣的事情。十七岁的少年在傅元清的脑中幻变成七八岁的模样,皱着眉头,嘟着嘴巴,攥着小拳头,漂亮脸蛋皱成一团,只敢闷着生气不敢公然违抗。

很可爱。即使不久前才被狠揍了一顿,但还是觉得他很可爱。傅元清想,是因为血缘吗?还是因为傅元甄?因为他是哥哥的小孩?

接着,他给向嘉梁打去视频,向嘉梁却一直没有接,大约是正在忙。傅元清脱下睡衣,穿上从向嘉梁衣柜里拿走的一件宽大T恤。T恤还残留向嘉梁喜欢用的那款洗衣液的气味,淡雅清新的香。

傅元清走到穿衣镜前拍了一张照片,没穿裤子,衣摆将将遮住屁股,不免引人遐想。他将照片发给向嘉梁,说:感觉被嘉梁哥哥紧紧抱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发完居然羞得红了脸,往床上一扑,脸埋在枕头里,嗤嗤地痴笑起来。

笑容还没退去,右手摸到枕头下叠起来的一块布料。不用看就知道那是傅元甄的旧校服。傅元清撑起身子,捞出旧校服,怔怔看了一会儿后又塞回去。

他躺在床上发呆,却不小心睡了过去。醒来时感觉周身有些凉,便去泡热水澡,浴缸旁边的木架上点着徐又曦送的蜡烛,散发出淡淡柑橘香。傅元清在热气氲氤中放空,脑子一片空白,又快要睡着。赖在浴缸里快一个小时才湿淋淋地出来。

擦净了身体后又穿上向嘉梁的衣服,揪起衣领深深嗅一口,内心充盈了欢喜。心情好就想喝酒,于是下楼拎了两罐啤酒来卧室,坐在飘窗上边看电视剧边喝酒,觉得自己过得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尤其是昨日刚和嘉梁做了最最亲密的事情。他快乐到凌晨,在酒精和助眠蜡烛的双重作用下终于再次生出困意,拖着疲乏的身体上了床,一沾枕头就昏睡过去。

清晨时外面下起雨,温度降下来,本应是非常舒适的,然而伴随雨水而来的还有极高的湿度,这湿度浸入傅元清的伤腿,使他感觉难受。与此同时,他的胃和头都在疼,不知道是哪个器官先疼起来,总之这三处地方一起发劲,逼迫他从睡梦中醒来。

止痛药是固定放在床头柜上的,伸手一摸就能摸到,他急急吞下一片。然而药效不能马上起作用,胃里阵阵绞痛实在痛苦,他便挣扎着下床去冲热水袋,双腿踩上地板,一阵钝痛袭来,额头瞬间冒出冷汗。傅元清疼得哭了出来,眼泪直往外涌,走去卫生间的路上滴滴嗒嗒落了一路。

重新回到床上时,傅元清感觉身体在阵阵发冷,他在心里叹气,预感自己发烧了。果然,体温枪一测,屏幕发出红光。

他蜷缩在床上一整天,早餐和午餐是陈雪扬给端到床边喂的。两顿都是稀饭配咸菜。

病一整天,唯一的慰藉是向嘉梁回的信息。向嘉梁说最近会很忙,可能没时间经常见面了,下一条消息是对于那张照片的回复:你穿这件衣服很好看,真想立刻抱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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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徐又曦如约到来,带了一位朋友,中年人,脸上架一副无框眼镜,嘴角上翘,笑微微的模样。

陈雪扬接待了他们,将他们引到客厅,倒两杯茶水,端出果盘。徐又曦问傅元清呢?怎么今天休闲室没开张?陈雪扬支吾两声,还是实话实说:“他病了一天,现在在休息。”

徐又曦内心抱怨一句“这个上不了正席的”,嘴上说:“我去看看他。”

他身边的男人低声开口:“要不改天再来拜访?今天就算了。”

徐又曦摆摆手:“没关系。”

说罢他径自上了二楼,在卧室门口做做样子地敲两下门便拧开把手进去了。房间内只有床头灯发出微弱的光,照出床上一块小小的隆起,是傅元清蜷缩在被子里,连头都给蒙得严严实实。

徐又曦走上前,掀开被子,让傅元清的头露出来:“不怕闷死自己啊?”

突如其来的动作和骤然出现的亮光激得傅元清皱起眉头,然后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浮现出徐又曦的脸,傅元清在心里骂他讨厌鬼。

徐又曦右手去碰傅元清的额头,说:“好像不太烧了,”说着手往下移,覆上傅元清的脸蛋,“脸都闷红了。”

傅元清只想打掉徐又曦的手,却没有力气。

徐又曦柔声说:“清清,昨天我说要带一个朋友来玩,他是向医生的领导,苗励主任。之前我提起过,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现在他就在楼下客厅,要不要下去见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面露难色:“我这样见人,不好看吧。”嘴上还客气着,肚里已经用毕生所学的全部污言秽语将徐又曦骂了个遍。

“怎么不好看了?和平时差不多嘛!”徐又曦降低声音,怕隔墙有耳似的继续道,“苗主任平时很忙的,今天好不容易有空,我说带他出来放松放松……他挺小心的一人,水会、棋牌室那种地方都不敢去,我就说我认识的这个小朋友自己家开休闲室,而且还和你们科向医生是朋友,他一听,愿意过来看看。——现在人都在楼下了……毕竟是向医生的领导,就算是看在向医生的面子上,去见见?”

徐又曦好说歹说,连哄带骗,傅元清终于点头答应。徐又曦暗自舒一口气,他扶住仍然虚弱的傅元清,想起前几日请苗励吃饭喝酒时吹的牛,说自己和傅院长的小儿子是极好的朋友,苗励当即就给徐又曦敬酒,让他帮帮牵线搭桥,认识认识。徐又曦便应下来,即使心里知道傅元清就是个废物,对苗励来说毫无实际用处,但是能卖人情的事,何乐而不为。礼尚往来,下一次神外要采购器械,自己也更容易开口推销,如果能顺带着帮张盛安推出去药品,那便又能赚一份人情。当今社会,人情宝贵。

徐又曦的算盘打得啪啪响,而傅元清是其中最最关键的一环。虽然这事也不算特别重要,但是若没办妥,面子上确实过不去,吹过的“和傅院长的小儿子是极好的朋友”这个牛的可信度也就大打折扣,对后续发展不利。

他搀傅元清下楼,到了楼梯拐角,傅元清就让他撒手,说哪能让徐哥搀着见客人。

两人进到客厅,徐又曦介绍他们互相认识。苗励主动伸出手,傅元清便握上去。尔后苗励说了些什么他一概没仔细听,只觉得自己身体轻飘飘的,随时都要倒下。他保持着公式化的假笑,脑子仅能处理简单的对话。还好苗主任看出他脸色太差,没坐多久就提出告辞。

傅元清将徐又曦和苗励送到门口,又客气道歉,说今日招待不周,欢迎苗主任改日再来玩。

大门一关,他脱力般靠在墙上,陈雪扬扶着他一步一挪地回了卧室。

之后傅元清陷入深深的睡眠之中,因此不知道半小时后徐又曦又回来了。

徐又曦让本打算留下来过夜的陈雪扬回家:“晚上我可以照顾他的,你回家吧,忙一天了,别连带着你也累倒了。”

陈雪扬求之不得,立即答应。

这下整幢房子就只剩徐又曦和傅元清两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并不着急上楼,而是先去冰箱找酒——他知道傅元清的冰箱里一定有酒。他给自己倒半杯干白,然后去客厅坐下,边翻报纸边慢慢品酒。粗略翻完三天的报纸,酒也品完了。

他洗干净杯子,感觉全身微微发热,便上楼直接进傅元清的卧室。

熟睡中的傅元清好像昏了过去,对徐又曦发出的动静一点都没有察觉。徐又曦躺在傅元清身边,从身后揽住他,手伸进衣服内抚摸他的皮肤,轻轻揉捏他的乳尖。

傅元清的皮肤细腻光滑,小腹上的软肉让徐又曦忍不住揉了又揉。手一路向下,挤进傅元清的腿缝之间,摸到那冰凉凉的一条肉前后撸动几下,那里没有要勃起的意思,徐又曦便放了手,转而去拿床头柜上的身体乳,将挤出的乳液抹在傅元清的腿内侧。这次仍打算腿交。

他还是保持刚刚侧躺的姿势,性器插在傅元清的双腿之间快速抽动,即将高潮的时候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速度和喘息。偏偏这时傅元清发出梦呓,哼了两声,一只手还抓了一下徐又曦的手臂。徐又曦在心惊胆战之中射了出来,精液沾到傅元清的大腿上、床单上。

徐又曦赶紧下床,拿湿纸巾擦拭傅元清腿上和床单上的印迹时瞥见床单有个小小的破洞,边缘呈焦黑色,像是被什么烧了。

做完这一切,他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去休闲室睡折叠沙发了。

到傅元清彻底清醒,中午已经过了大半,快到下午。烧退了,但是头和胃还是隐隐的不舒服。他下床穿衣服时感觉大腿内侧的皮肤有些微痛,但头昏眼花的没去细看。

傅元清拄着手杖下楼,心里自嘲只要一生病身体状态就连七八十岁的老人都不如,一截短短的楼梯要花比平时多两倍的时间走完。行动至厨房想寻点吃的,冷不防看见徐又曦,吓得呆愣在原地。

徐又曦腰上系着围裙背对傅元清,台面上摆了四五个盘子,大略看过去红红绿绿的,是生菜、西红柿之类,砧板上是一条鱼,徐又曦正握刀划鱼肚子,处理内脏。

“徐哥。”傅元清气若游丝地开口,“你怎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转过身来:“醒了啊。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傅元清点头:“有什么就吃什么。”

于是徐又曦便给他简单下了一碗鸡蛋面,说晚餐再吃丰盛点。今晚做西红柿鸡蛋汤、呛生菜和红烧鳜鱼,他说:“都是我比较拿手的。早就承诺要给你露一手,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傅元清挑起面吹吹:“陈雪扬呢?”

“我擅自做主,给他放了一天假。他说正好最近想找机会给他母亲扫墓。”

“哦。”

“所以,这几天由我来陪你。”

这话又让傅元清吓一跳,他又是奉承又是玩笑地连连拒绝,说徐哥大老板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万一我耽误了你几千万上亿的生意怎么办,何况嫂子肯定也不会乐意的!

徐又曦笑笑:“别担心这些,我都安排好了。珊珊还在欧洲玩,她每次出去不玩一个月是不会回的。——我一个人待在家里也挺无聊,过来和你搭个伴,你就当是帮帮我的忙,好不好?”

徐又曦这样说话就好像将傅元清架在火上烤,傅元清不答应也不行,勉勉强强点头,继续说着客气话:“徐哥不嫌弃就行。”

他的不情不愿徐又曦看得明明白白,一边内心暗爽自己能掌控傅元清于股掌之间,一边吃向嘉梁的醋,认为一个小小的、平平无奇的医生,根本不值得清清这样喜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减少和徐又曦的交流,傅元清躺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完就玩手机,玩着玩着居然又睡过去了。醒来时已是傍晚,厨房传来炒菜声,滋啦滋啦的。

他坐起身,从客厅可以看见徐又曦的半个身影,那男人穿的围裙是全身套头式的,颈后挂一根绳,腰上系一根绳。身材是倒三角,宽肩窄臀,手臂上有肌肉隐隐隆起,紧实而不夸张。

这本是傅元清最爱的身材,然而直觉拉响警报,让他赶快离开,可是身体不听话,不仅不听话,居然对着干,一步步走向厨房。

徐又曦的手艺让傅元清暗暗惊叹,忍不住和家里小钟做比较,认为不比小钟差到哪去。但是他嘴上不说,面上也不表现出来——单纯的不想奉承。

晚饭后徐又曦负责洗碗,说是洗碗,只不过是擦擦盘子扔进洗碗机罢了。傅元清懒得客气,不想搞抢着干活那一套,他离开餐厅就往客厅去,继续往沙发上躺。

徐又曦擦了桌子收了碗又去外面倒垃圾,干起家务来比傅元清这个主人看上去还要自然。傅元清心里不太舒服却只能憋住,他给向嘉梁发消息:嘉梁,这几天有朋友来家里玩,我不能去找你了。

约莫半小时后徐又曦从外面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人。他先将人带到休闲室,打开自动麻将机和空调,然后去客厅,对一脸疑惑的傅元清解释:“我的几个朋友刚吃完饭说想找地方玩玩,我就带他们过来了,借借你的场子。”

傅元清几乎要发怒了:“可你都没有提前告诉我。”

徐又曦在傅元清身边坐下:“本来我也不打算带他们过来,但是苗励也在……”顿了顿继续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尤其是这条路如果走对,那对向医生也是有非常大的帮助的。”说罢,见傅元清面上不快,便赶紧道歉,说下次一定不会自作主张。

傅元清在心里叹气,拿徐又曦没有办法。然后无奈起身,跟着徐又曦一起去了休闲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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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又曦的司机兼生活助理小沈送来了两瓶酒。徐又曦放进冰箱里一瓶,打开一瓶,给自己和傅元清倒上。

这是徐又曦住在傅元清家的第三天,也是陈雪扬没来上班的第三天。因为此,傅元清没办法和向嘉梁见面,想以上班为借口将徐又曦赶出家门也失败——徐又曦说早就帮你给你爸爸请过假啦!

徐又曦不是个多严肃的人,但是和他相处这三天却让傅元清无端生出强烈的压迫感。无形中干什么都小心翼翼,连懒觉也不敢睡,连刷小视频也不敢外放声音。他感觉自己生活在一台人形监视器的监视之下,好似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裸体的、无处可躲的。

他接过徐又曦递来的酒杯,徐又曦让喝一口他就喝一口。往日最享受的事情此时做起来战战兢兢,仿佛有一只隐形大手操控了自己的行为。

两人从餐厅喝到客厅,又从客厅喝到休闲室——休闲室没开门“营业”——徐又曦说今晚想重温经典老片。

电影是《人鬼情未了》,傅元清对此没有兴趣,思绪从开头就飘走了,忍不住想起向嘉梁,幻想要是此时身边的人是嘉梁该有多好,那自己一定会抱住他,亲吻他,甚至可以直接就在沙发上做一次。嘉梁还没有在床之外的地方和自己温存过。

想着想着于是开始犯困,刚打算放下酒杯悄悄闭眼睡一会儿,酒瓶就伸了过来,徐又曦不让傅元清的杯子空一秒,给他又倒了半杯。傅元清说:“别倒了徐哥,好酒也不是这么喝的呀。”

徐又曦转过脸看他,眼神暧昧,声音低哑:“那应该怎么喝?”这时影片正播放到莫莉制作陶瓷时被男友萨姆从身后抱住,尔后开始缠绵接吻的镜头。

傅元清不露痕迹地微微后倾身体,拉开和徐又曦的距离,他的直觉又开始响起警报,然而脑子和四肢都一齐僵住了。

徐又曦对他笑,赦免似的,他却觉得毛骨悚然。下一秒徐又曦发来命令:“喝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受到蛊惑般,傅元清一口气喝完刚倒的半杯,脑袋更沉了。

后来他的意识越飘越远,眼中的电影画面逐渐模糊,剧情还未走到一半便睡着了。

徐又曦抽走他手中的酒杯,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然后握住他的手反复摩挲。

一直忍到感觉忍不住,徐又曦才终于解开裤链撸动两把性器,完全硬挺之后套上随身携带的套子,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支试用装护手霜——从容珊放化妆品的抽屉里顺的,是专门为了给傅元清做润滑而准备的。

小心脱下傅元清的裤子,尔后挤一大团护手霜出来,马鞭草的香味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他将乳液抹在傅元清的后穴,又裹一层在手指上,缓慢温柔地探入。

进入三根手指时傅元清轻哼一声,眉头皱起来,徐又曦停下片刻,待傅元清没有反应后抽出手指,将性器抵在后穴口蹭了蹭,没有丝毫犹豫地直直地插了进去。

这次徐又曦敢于趁人之危的一大原因是已掌握了傅元清的软肋,继而就好威胁甚至恐吓。虽然不愿用“逼迫”这种词汇来形容自己对清清的所作所为,但是,徐又曦想,世上好事,哪有几件是自动送上门来的。

朝思暮想的身体如想象中好用,他的心理和生理都得到相当大的满足,因此动作变得肆无忌惮,在即将到达高潮的时候,内心忽然涌上一股猛烈的施虐欲,于是狠狠掐住了傅元清的腰。

傅元清睁开眼睛,眼神还是迷蒙的、不聚焦的。尽管知道清清已经被人享用,但徐又曦仍觉得这一刻的清清犹如懵懂的“处女”,他将教会他什么是情事,他将赋予他世间最快乐的瞬间。

“哥哥……”傅元清呢喃出声,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徐又曦俯下身与傅元清脸贴脸,轻声问:“你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应他的是一声小小的叹气。随即,傅元清的双手搭上他的肩,松松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徐又曦紧紧抱住傅元清,认为清清已经默许自己的行为并且一定程度上迎合了自己,便干脆摘掉套子直接射在傅元清的身上。

很快,他再次硬挺起来,这一次没有戴套,并且释放在了傅元清的体内。

傅元清从始至终都没再睁开过眼,徐又曦只当他又熟睡了过去。

在傅元清漫长而煎熬的梦中,傅元甄又回来了。他哭着对哥哥告状:有人欺负我!傅元甄说:“我去教训他。”然而一转场,欺负自己的人却变成了傅元甄,压在身上怎么也推不开,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他只能妥协,暂时封闭自己的所有感官,给自己催眠,让自己睡去。

梦醒之时,傅元清回到现实,睁眼所见的第一个物件是墙边垂下的投影幕布,他想起来昨夜和徐又曦一起喝酒看电影。电影看到一半就睡着了,然后做了那个梦。他明白过来,梦中的傅元甄其实是徐又曦。

傅元清的头开始钝痛起来,胃仿佛被人死死攥着般的疼。他急切却缓慢地支撑着自己起身,然后酿酿跄跄地往二楼卧室跑。身后传来徐又曦的声音:“清清你醒了?早饭想吃点什么?”

抱着马桶干呕的时候,傅元清想起许久之前自己也因徐又曦而呕吐过,呕吐的原因同样是酒后被占便宜。实在没东西可吐之后,他勉强站起来洗漱一番,然后脱下裤子检查后面,那种熟悉的轻微的不适感让他知道自己百分百被徐又曦上了。

他用花洒冲洗后面,但觉得清洁力度不够,于是伸手进去抠,试图将徐又曦留下的所有痕迹都抠出来,尔后用沐浴露反复搓洗,直到后穴开始发胀发热、有疼痛感,他才停下来。

傅元清将卧室门反锁,躲进被窝。刚吃了胃药和止痛药,身体上的不适有所缓解,然而内心还是感到难受。他知道自己身体脏,用过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但是徐又曦不一样,徐又曦是趁他醉酒强行上了他。可他这样的一个人,有什么资格控诉呢。他想哭却哭不出来,连向嘉梁发来的信息都是草草回复——他认为自己太脏,已配不上嘉梁。后来不知不觉又睡着了,这么一睡就睡到晚上,被敲门声吵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外是徐又曦的声音:“清清,下来吃点饭吧。你一天没吃饭了。”

傅元清的确是饿了,因为饿而再次隐隐地胃疼。他起床,坐在床边,脚在地上乱划,找不着拖鞋了。最后他是光着脚去开门的。徐又曦站在门口,对傅元清笑一下:“下去吃饭吧。”

傅元清却回身进屋:“你进来,我有话问你。”

对于傅元清即将提出的问题,徐又曦有信心对答如流、滴水不漏,毕竟他已在心中排练过很多次。清清若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便说因为爱,因为从第一眼就爱上了;清清若问他那么容珊算什么,他便说容珊是在“以为和清清永远无缘”的前提下的最优选择,他可以随时和容珊分开;清清若不同意,要吵要闹,也没关系,他便拿出清清的软肋,清清锋芒再尖锐也舍不得刺向那根软肋。

傅元清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蓄谋的?”

这样的问题徐又曦也有准备,面不改色答:“蓄谋这个词太不好听了清清,这不是蓄谋,这是爱。从我第一眼见到你。”

傅元清心算了一番,和徐又曦初见的时候,自己大约才刚搬回南城不久,那时候甚至傅元甄都还没开始对自己做出禽兽行为。他深吸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那时候我才不到十三岁,你是变态吗。”

这个词显然刺痛了徐又曦,使徐又曦对表情的管理失控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复原样:“你怎么高兴怎么说吧,但我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傅元清恨不得将眼前人掐死。他摇摇头:“我不愿意这样……这件事我不告诉别人,但是以后我们都不要见面了。”

徐又曦无赖般笑笑,忽地凑近了傅元清:“你不愿意?昨晚可是抱着我叫哥哥呢。难道说你叫的哥哥另有其人?——另外,不见面是不可能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想怎样!”傅元清吼道,“首先你结婚了,其次我也有稳定的对象,这件事我们就当它没发生过,翻篇了,不好吗!”

“稳定的对象是谁?向医生?”

傅元清愣了一下,眼神避开徐又曦,相当于是默认。

徐又曦说:“清清,我理解你想拒绝我,但是不要拿向医生开这种玩笑。刚刚只是激你,我知道你和向医生只是好朋友,向医生怎么可能是同性恋呢。”

“我没开玩笑,”傅元清急道,“我和他真的在一起了。”

徐又曦故作严肃:“清清,这种事情不要乱开玩笑,如果他是同性恋,你想想病人怎么看他,领导怎么看他,以后他哪还有晋升机会,哪还有前途可谈,这是很严重的作风败坏。还好这话只有我听到,要是被他同事、被他领导苗励听到,会对他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万一闹大,传到傅院长那里去……你想过问题的严重性吗?以后不可以再这么说了!”

傅元清怔怔看向徐又曦,如果真像徐又曦所说,被那个老不死的知道了,那么不仅葬送嘉梁的前程,也许自己的小命就真的没了。开始在心中重新评估这件事也许会对向嘉梁带来的负面影响,完全没意识到谈话的重点已被带偏。

徐又曦趁热打铁:“而我和苗励苗主任这么多年的交情,在他那里说话还是有点份量的。——向医生还年轻,大好的前途等着呢,”他对傅元清笑笑,“清清,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傅元清这下听明白了,向嘉梁变成了徐又曦要挟自己的筹码。偏偏这个筹码有用,现在,他甘愿为了嘉梁而变成被徐又曦捏住翅膀的软弱无能的飞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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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又曦又给容珊卡上打了五十万,叫太太从欧洲直接坐飞机去美国玩。容珊问:“你这么慷慨,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徐又曦便给她拨去视频电话,在傅元清的家绕一圈:“我能有什么阴谋诡计呢?最近几天一直在小傅家打牌。——放心,没有输。”

容珊半嗔半笑地嘁一声,警告徐又曦不准乱来,徐又曦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若是敢乱来定被天打雷劈。

而事实是,傅元清连着好几个晚上都被他将双手拴在床头上,狠狠地、翻来覆去地折腾。不要两天徐又曦便发现了傅元清不举的秘密,他掐傅元清的性器,让傅元清疼得一抖,说:“清清,你是不是不行啊。”

床上之外的时间,徐又曦并不限制傅元清,打牌、去后院或者散步都行,但是不能单独行动,更不用说去医院上班。傅元清就这么在自己家被软禁了。

那位苗主任只来玩了一次,其他时候来玩的都是徐又曦的其他朋友,一波接一波,几乎不重样。因为牌桌一直被陌生人占用,傅元清只能对自己的朋友道歉,说近期都没有空位。没了这处棋牌室,朋友们自有别的棋牌室可去。仅仅是两周多的时间,傅元清便有一种被朋友遗忘的感觉,哪怕是罗舟,联系好像也渐渐少了。

见到休假回来的陈雪扬,傅元清就像见到救命稻草。然而徐又曦早有预感似的,不让他们俩有较长的单独的相处时间,并且,徐又曦看出来,保姆陈雪扬对雇主傅元清的感情非常淡漠,甚至还带有一丝厌烦。这正如徐又曦的意。他要将清清逐渐变成一座美丽孤岛,而这岛只能对他一人开放。

每个夜晚都是傅元清最害怕的时候,他的双手总是会被徐又曦绑起来。徐又曦可以说是荒淫无度,几乎能断断续续从夜晚干到清晨。每次结束后,傅元清的后穴都有些发肿,双腿肌肉更是酸痛,而身上遍布青青紫紫。因此,他越发不敢见人——包括陈雪扬——怕被看到脖子上异常的痕迹,也不敢和向嘉梁视频。

后来,徐又曦弄来口枷、眼罩和皮鞭,不仅绑住傅元清,还不让他看,不让他叫。质量上乘的小皮鞭抽在傅元清的臀瓣上,啪啪的响,留下红痕。傅元清怕疼,生理心理一同恐惧着,遭受着折磨,便开始哭。口枷使他只能呜咽,口水顺着圆球流出来,而眼泪浸湿了眼罩。

傅元清曾和炮友使用过眼罩口枷之类的道具助兴,建立在双方都很愿意的基础上。但徐又曦对他所做所为则完全不经过同意。他内心相当痛苦且愤怒,身体却在一天天适应徐又曦,甚至开始迎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身体经验丰富,知道什么好什么次。徐又曦就是“好”,比“好”更好。总能顶到他的敏感带,让他在生理上快乐得要发抖。

容珊回国的前一夜,也就是徐又曦在傅元清家的最后一夜,徐又曦照旧绑住傅元清,给他戴上眼罩,但是没有戴口枷。“我想听清清叫出来。”徐又曦说。

傅元清却紧闭着嘴,仅仅哼了两声。徐又曦不满意,掐他的乳尖和腰,而他疼得默默流眼泪,依然不张嘴。

徐又曦从枕头下抽出傅元甄的旧校服盖住傅元清的头,手覆在傅元清的鼻子上,慢慢施力。傅元清胸前起伏越来越急促,脖子泛起异常的深粉色,青筋都暴起来。

徐又曦猛然松手,命令道:“叫我哥哥。”

狠咳两声后,傅元清轻唤:“哥哥……”他深吸口气,仿佛嗅到仍覆盖在脸上的旧校服上的傅元甄的气味。

他将侵犯自己的徐又曦当做傅元甄,觉得徐又曦正在做的事情和当年的傅元甄差不了多少。如此想着,内心居然感到好受一些。于是他乖乖又唤一声哥哥。

在他的配合下,徐又曦很快达到高潮,最后几下抓着他的脚踝猛烈进攻,恨不得将两颗蛋也撞进去。而每一次都恰恰撞击在他的敏感点,愉悦感在他的体内四处乱窜,最后集中到小腹,来势汹汹、洪水冲闸般冲向性器。那条软肉居然慢慢硬挺,半站了起来。

傅元清摘掉蒙在头上的旧校服,盯着自己的性器看,不认识似的,不敢相信也不敢眨眼,生怕是幻觉。然而没到两分钟它就软了下来,重新耷拉在肚皮上。

徐又曦掂掂这根软肉,说:“你也不是没得救。”

勃起的感觉对傅元清来说陌生却又熟悉,他原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重振雄风。有了这一次,早就被浇灭的希望重燃起来,他便盼着下一次也能勃起,往后每一次都能勃起。因此徐又曦回家后,他再次踏进一片狼藉的小书房,用尽一切办法和所有道具来刺激自己,却不能如愿以偿。性器仍是软的,和过去的十几年一样,无论怎么弄它都是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把阴茎蹂躏得快要破皮他才停下来,沮丧绝望地瘫坐在地毯上。那天滴上去的血迹还在原处,变成暗红色。他又忆起抵在自己身上的傅锐的坚硬性器,妒意和羡意同时萦绕心头。他当时感觉出来了傅锐的大小和硬度。

想到此,傅元清彻底泄气,认为自己已经被不举折磨得越发趋近于变态了。

重获了自由,傅元清破天荒地上班去了。他照旧约向嘉梁吃饭,向嘉梁却说近日忙得焦头烂额,主任突然派了许多事做,恐怕没时间一起吃饭。傅元清一听主任二字,眼前便浮现出徐又曦和苗励的脸来,以为自己乖乖听话真的为嘉梁换来领导的重视。

不能一起吃午饭没关系,傅元清去向嘉梁的宿舍等着他下班一起吃晚饭。

傅元清给陈雪扬发了消息,说不用做晚饭。陈雪扬回:好的。过一会儿他又追发一条:有空了把书房整理一下吧,地毯不用管,我到时候送干洗。陈雪扬再次回:好的。

陈雪扬放下手机就上楼去书房。书房还是傅锐离开那天的混乱样子,如此保持了一个多月,许多东西上面都积了层薄薄的灰。他慢慢捡起地上的东西,收拾进柜子里。几乎每件物品——震动棒、首饰、衣裙——都能让他想起自己被傅元清玩弄时身体以及内心的反应。他不禁停了下来,从衣柜里拿出刚刚挂好的一条吊带裙,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穿上了裙子。

裙侧一直开岔到髋骨,陈雪扬从首饰盒里找出腿链戴上,站在镜子前。一排银闪闪的碎钻流苏搭在大腿上,使他忍不住将裙摆掀起,露出一整条腿。镜中的自己好像一个陌生的美丽少年,使他感到难堪却兴奋,性器不受控地勃起。最后他跪在镜前,对镜射出一股精液。

陈雪扬仔细擦干净留下的痕迹,担心被傅元清发现。而此时傅元清正和向嘉梁一起吃着晚餐,向嘉梁忙碌几个星期后终于有时间和傅元清见见面了。

吃过饭向嘉梁还得再去加班,见傅元清神情低落,他无奈说主任布置下来的任务不做不行啊。傅元清仰头看他:“你主任对你好吗?”

向嘉梁说:“还可以。怎么啦?”

傅元清摇摇头:“我去你宿舍等你吧,今晚不想回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嘉梁笑:“好,我一会儿就回来。”

傅元清在宿舍等得无聊,想起来给傅锐打视频电话。傅锐那边接得倒是快,只不过表情和语气都不耐烦。“有屁快放!”他说。

“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过得有多惨。”傅元清说。

傅锐回他一个白眼,继而问:“你不在家吗?你又去哪里鬼混了!”

傅元清仰躺到床上,发出惬意喟叹:“我啊,我在你向叔叔宿舍。”

“不要脸!”

听到此,傅元清嘿嘿笑一声。这时门外响起开锁声,傅元清便急忙和傅锐说再见:“你向叔叔回来啦。”

挂断之前,他听见傅锐又骂一声“不要脸”。

傅元清迎上去,一把抱住向嘉梁,几乎是挂在了对方身上。向嘉梁拍拍他的屁股,在他脸侧吻一下。

两人抱着倒在床上,傅元清想做,向嘉梁却起身要去洗澡,傅元清便跟着进浴室。小小的空间里挤进两个人,几乎是肉贴肉,于是傅元清又抱上向嘉梁,下身去蹭向嘉梁的性器,感觉到那东西硬挺起来后就转个身背对向嘉梁,撅起屁股:“嘉梁快进来。”

向嘉梁说:“我没戴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急了,手向后伸抓住那东西就要往自己后穴里塞:“别戴套,你直接进来。”

拗不过他,向嘉梁只好小心进入,慢慢将整根塞进去,然后掐着傅元清的腰动起来。傅元清以手撑墙,低头看自己的性器,那里没有任何要抬头的迹象。

“嘉梁,”傅元清撒娇,“你再快一点再狠一点。”

向嘉梁依他,双手环住他的腰猛进猛出,干得他哼哼叫起来。但他下面仍是软的,蔫头耷脑的。

几天前被徐又曦操硬的场景不断在脑中回放,他无法接受让自己再次勃起的人是徐又曦,也难以忍受体内承受过徐又曦的侵入,于是缠着向嘉梁不停地要,从浴室做到卧室。向嘉梁被他逼迫不准戴套,一股股精液全射进他体内,到后来每次抽插都能带出白浊液体,顺着他的腿流下,滴在床单上。

半夜时分两人才停下,向嘉梁拔出性器时傅元清的后穴又涌出不少精液。傅元清懒散地趴在床上,一脸餍足:“嘉梁,你把我喂得好饱。以后每天都要这样喂我。”

向嘉梁为他清理后面,手指伸进去抠,总能再抠出一些来。傅元清却乱动不配合,想要嘉梁的东西留在体内,以此覆盖徐又曦的痕迹。向嘉梁不知道他内心所想,轻拍他的臀肉:“别乱动。以后都要戴套,不能再这样胡闹了。”

傅元清漫不经心点头,唔一声。向嘉梁抬眼看他那没心没肺的样子,想补充一句“和别人做也一定要戴套”,但还是咽进肚里。阿清以为自己不知道,那自己就装作不知道吧。

睡前,傅元清钻进向嘉梁的怀里,一整个地将向嘉梁抱住,嗡嗡问:“嘉梁,如果我们的关系被你的领导和病人知道了,是不是不好?”

“怎么问这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怕拖累了你。”

向嘉梁轻拍傅元清的肩头:“不会的,我们小心一点就是。”

一阵内疚席卷而来,傅元清点点头,不再做声,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他一觉睡到中午,只在早上向嘉梁出门上班时醒了一会儿,与向嘉梁道别。当他去食堂吃过午饭准备去办公室的时候接到向嘉梁的电话,说主任临时派他去外地开个会,大约需要三四天。

傅元清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挂了电话便往停车场走,班是不打算上了,家也不想回。于是开着车往江边去,他想去吹吹江风。

然而南城此时正值酷暑,大中午的江边除了江水拍浪声一片寂静,没有人会这个时间来暴晒受罪。傅元清找了一个树荫下的长椅坐下,感觉偶尔吹来的一阵风都是烫的。

万里晴空之下,能见度极高,傅元清看得见江对岸的高楼,玻璃外体反射着太阳光,让他总觉得那些建筑会被高温融化。

尽管天气非常炎热,但是他在这四周无人的时刻居然得到了平静,内心繁杂的思绪也全部清空了。江水裹着他那些难言的秘密滚滚而去。

他就这么一直坐到太阳下山。江滩公园渐渐有人来了,大多是放了学的小孩子,拉扯着大人要去踩江水。傅元清望着孩子们的背影,不知觉地笑起来。他自己没有这样快乐的童年,因此格外地向往,也格外地遗憾。他想,等嘉梁出差回来,我也要和他一起来这里踩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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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嘉梁出差当天下午,徐又曦算准了时间似的又来了。

这时傅元清蜷在沙发上睡觉,手边是看了一半的报纸。客厅空调开得温度高,是怕低温会冻着腿,因此他热得脸蛋泛红,额上一层细汗。

徐又曦俯身看他,双手背在身后,手中执一束鲜艳的玫瑰花。看了好一会儿傅元清都没有要醒的意思。徐又曦觉得清清好像睡美人,而自己应该是将他吻醒的王子,便去亲吻傅元清的唇,舌尖伸进去舔他的上颚,终于把人给弄醒了。

睁眼时傅元清还有些懵,看清眼前人是徐又曦于是伸手去推,徐又曦捉住他的手,将玫瑰花塞进他手心:“清清,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傅元清把玫瑰花搁在茶几上,身体向后挪了挪:“被看见了不好。”

“被谁看见?陈雪扬?”徐又曦说,“那又如何,他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

“是吗。”傅元清垂首,又向后挪了一点。

徐又曦欺身向前,右腿跪上沙发,挤在傅元清的双腿之间。傅元清躲无可躲,一手撑着沙发一手抵在徐又曦胸前:“徐哥,别这样。”

徐又曦再次吻上傅元清的唇,把拒绝全堵回去。傅元清从喉咙里呜呜两声,偏过头去躲开这个吻,徐又曦却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脖子是傅元清极为敏感的区域,他当即哆嗦了一下,不受控地呻吟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趁着他恍惚的瞬间,徐又曦右手解他睡衣的扣子,抚摸他的乳尖,左手开始解他休闲裤的裤绳。

“徐哥……”傅元清两只手都开始推拒,因此没了支撑,整个人躺在沙发上,被完全压制住,急得眼眶红了,声音也在颤抖:“不要这样徐哥……这里是客厅……别这样。”

“那我们去卧室,”徐又曦的眼神已经染上情欲,他抓住傅元清的手往自己下身探,“我等不及了。”接着顺势捞傅元清起身,手劲大得出奇,把傅元清的腕子攥得生疼。他拉着傅元清急急往楼上走,路过厨房时傅元清刚好和陈雪扬眼对眼。

陈雪扬眼里的雇主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领口几乎全部敞开,胸前一片红。两人匆忙上楼要做什么是显而易见的,陈雪扬想:他好像个性奴。

做完厨房的活,陈雪扬去拿拖把拖地,拖完一楼后犹豫一瞬还是悄声上了二楼。

站在主卧门口,陈雪扬听见里面传来傅元清的声音,小声的啜泣和求饶,一遍遍重复“不要了”,回应他的是突然响起的两下巴掌声。傅元清的哭声变大,仍在求饶:“徐哥……不要,求你了……”

“还听不听话?”这是徐又曦的低沉的威胁。

“听话……”

“乖,”徐又曦说,“哥哥爱你。”

此后房内再没发出什么声音。

陈雪扬拖罢走廊的地,进入傅锐房间。锐锐当时走得急,什么都没来得及收拾,因此桌上还摊着书本和文具。陈雪扬每次来做卫生都小心翼翼,怕乱了这本就凌乱的“秩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那天已经过去快三个月,陈雪扬一次都没和傅锐联系过,他有时也会想念他,会假设如果当初没有变心,没有因为舍不得向嘉梁而选择留下,现在的局面是否还会这样难看。

楼上卫生做完,陈雪扬下楼去准备晚餐。所有菜端上桌,徐又曦和傅元清才从楼上下来。傅元清的状态看起来很差,眼睛鼻子都还红着,嘴唇上有一块明显破皮,泛着深深的红色。颈侧居然还有一块淡淡牙印,而锁骨上方缀着几处吻痕。

入座后傅元清只低头吃饭,对徐又曦发出的所有声音充耳不闻。徐又曦为他夹菜他也不做任何反应。陈雪扬感觉气氛不对,假装忙着收拾厨房,并不和他们一同用餐。

于是徐又曦更无顾忌,将椅子拖到傅元清身边坐下,拿走傅元清的筷子,是想要喂他。傅元清终于出声,嗫嚅道:“不用,我自己吃。”

徐又曦便还给傅元清筷子,揉揉他的头发,笑说:“好,我们清清自己吃。”

听到此傅元清的胃一阵痉挛,又想吐了。方才被逼迫给徐又曦口交时都没觉得有这么恶心。

晚饭后徐又曦就走了——容珊回国后他不得不每天晚上都乖乖回家。没多久陈雪扬也走了,偌大一幢房子就只剩傅元清一个人。他终于感到孤单,想找朋友们玩,打开微信发现群聊已经很久没人说话,而朋友们却在朋友圈发了去酒吧聚会的合照。他现在是被抛弃的人。

他只好取两瓶啤酒上楼回房。先在浴缸里好好泡了澡,洗掉徐又曦的痕迹,洗过澡就躲进飘窗上看综艺。看了没两小时又觉无聊,便合上笔记本电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以打发时间和生产困意。

然而他始终不困,并且越发精神,突发奇想要去外面散步。便穿好衣服,在大半夜出了门。

夜晚的校园静谧平和,但天气还是炎热。南城一定要到九月下旬才会渐渐凉快下来。傅元清走在操场上这个时间点只有未种绿植的操场不会显得那么恐怖,忽然忆起往事:锐锐小时候就常来这里玩耍,骑自行车、和别的小朋友一起打篮球、互相追逐,或者在跳远沙坑里堆房子。

不仅仅是锐锐,他还常和嘉梁在此散步,那时候嘉梁还并不太忙,一星期总能抽两三天陪伴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定关系后第一次拥抱便是从操场回家的路上,穿过一个小公园时,向嘉梁突然停下,环顾一周确认无人后拥住傅元清,然后在他的脸侧迅速地亲吻了一下。

傅元清记得当时自己心跳好快,耳边咚咚咚的,已经听不到周围所有的环境音,那时那刻世界好像就只剩自己和嘉梁了。

他长长地叹气,不知道事情的走向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徐又曦,而徐又曦怎么突然看上了自己。

在操场的看台坐下,他现在想找个人说说话,说什么都可以,不然就太闷太难受了。然而打开微信通讯录,划了许久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看到罗舟的名字时手指悬在上面片刻,却还是继续往下划。

最终他点开了傅锐的对话框。方才回忆中的锐锐多么可爱听话,和几个月前的那个小疯子判若两人。锐锐曾经的乖巧形象使傅元清对他永远抱有一丝柔情,并由此而意外生出了强烈的想念,于是大拇指按下“视频通话”键。

等了一会儿傅锐才接通,第一句话便是嘲讽:“大半夜的不睡觉发什么神经。”

傅元清则一反常态,面露慈爱,对傅锐一笑:“想你呗。”

傅锐对他翻白眼:“你怎么在外面。”

“想出来走走。”傅元清说。

傅锐没有接话,双双沉默十几秒,傅元清又开口,笑着说刚刚散步的时候想起你小时候,多可爱多乖巧,招人喜欢。不等他说完,傅锐打断他:“别骗人了,你根本不喜欢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愣了,无奈苦笑,一下没了话接,两人便再次沉默。

在他打算和傅锐说再见时,傅锐沉沉的,带着点委屈的声音传来:“我以为你从来都不喜欢我。”

傅元清看向远处路灯,过了好久,说:“对不起……我应该让你知道的。”

大约是夜晚容易让人的内心变得柔软,傅元清极少见地没有和傅锐针锋相对,而是选择外露真情。这让傅锐感觉意外的同时也有些酸涩,他的语气同样也软下来,岔开这个让双方都有些不自在的话题:“你不回家陪向嘉梁?”

“他出差了。”

“哦。”傅锐不知道怎么接,但又不想结束通话,于是问傅元清这么晚还在外面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傅元清对屏幕里的孩子笑了一下,头一次有种和这孩子心连着心的感觉,也头一次感受到血缘这东西神奇的羁绊。但他摇摇头,内心同时充盈着温暖和痛苦,这两种完全相反的情绪使他无法说话——他知道自己一旦开口,一定会冒出哭腔。

然而他眼里涌上的泪却还是被傅锐看到了,傅锐问:“你哭了吗?”

他仍然摇头,强作镇定地答:“没有。”

这时来了一阵风,迅速吹干了蓄着的那点泪水。他说:“我该走了,大半夜的这里怪吓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锐点头:“快回去吧,再见。”

挂掉视频,傅元清站起身,拍拍屁股往家走去。他希望日后和傅锐的每一次通话都能像今夜这样平静而且正常。在他许这个小小愿望的同时,万里之外的傅锐满心疑惑——他感觉自己“爸爸”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无论是眼神、语气还是讲话的内容,都不一样了。说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但他直觉这变化不能归为“好”的一类。

往后的一段时间,傅锐时不时地主动和傅元清说两句话。然而傅元清的回复总是没有规律——时而能极快地回复,时而要等上好几个小时。但晚上一般是可以视频的。

因为只有晚上傅元清才能从徐又曦的折磨中解脱出来。但他的精神状态却越来越差,有时和傅锐正说着话会突然想起白天被徐又曦侵犯的画面。每到这时他都得默默做一次深呼吸,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集中。

傅锐问他是不是病了,他找理由否定,说是总睡不好。傅锐便呛他:“抱着向嘉梁还能睡不好?”表面是发狠的小孩,语气却酸溜溜的。傅元清说:“他哪有时间天天陪我。”

傅锐问:“你们不会是闹别扭了吧?”

“没有,”傅元清答,“他最近很忙很忙。”

傅锐点点头:“他人还不错,你不要在外面乱来。”

傅元清笑起来,但是这个笑容有些发苦:“他是个好人。”剩下半句“可我已经配不上他”说不出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32.溺毙

只要一被徐又曦折腾得苦不堪言,傅元清便去找傅锐讲讲话。他不能找向嘉梁,因为一见到嘉梁的脸他就藏不住委屈,而嘉梁必定会追问;他也不能找罗舟那帮朋友,他已经认清那帮朋友仅仅只能作为寻欢作乐的伙伴。

到头来傅锐竟成为傅元清抒发情绪最合适的人选了。

当初锐锐在身边时从来都好好说不了两句话,互相斗嘴是常事,没想到分开却反而变得体贴,能正常交流,大约是距离产生美。这个转变使双方都感到些许陌生,同时又觉得有点温馨,因此小心翼翼地珍惜、维持着。尤其是傅元清,他贪恋哥哥留下的唯一血脉带给他的安慰。傅锐毫不知情地给了傅元清情感上的支撑,几乎可称为是傅元清的救命稻草了。

而频繁的联系使傅锐终于觉察出不对劲,他发现“爸爸”生病的次数在增多,曾有一个月里傅元清讲话声都是沙哑的,鼻子是囔囔的,重感冒似的。他以严厉的口吻质问傅元清到底怎么回事,傅元清却只会拿那副标准的傻笑模样来搪塞:“没事的,天气变凉了……每次换季我不都要病一场吗。”

这个理由显然不足以让傅锐信服,接着他便发现第二个疑点——两人几乎每晚都视频,可是从未看见过向嘉梁,而“爸爸”的脖子或者锁骨边总有可疑的吻痕甚至伤痕。傅锐对此感到愤怒,他痛恨“爸爸”的不忠,曾经在家时对“爸爸”态度恶劣、冷嘲热讽就是因为看不惯他总是出去和不三不四的人鬼混!

“你是不是和向嘉梁分手了?”傅锐问。

傅元清一愣:“没有啊,我怎么会和他分手。”

傅锐指指自己的脖子,语气变得愤怒起来:“那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傅元清眼神闪烁,拿手遮住了伤:“就是,就是他弄的啊。”

“你又骗我,你觉得我会信吗!”傅锐一怒之下挂断了视频。

傅元清看着黑下来的屏幕,眼睛发酸,滴下一颗泪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缩进被窝里,很想向嘉梁,也很想傅锐。他抓住胸前项链上的小吊坠,想起当时嘉梁为他戴上时甜蜜的心情。

现在嘉梁已经忙得见不着人了,除了上班加班就是出差开会学习,按理说这应该是好事,是他在徐又曦面前乖乖表现为嘉梁换来的领导的重视,但如今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上,让他不安。

天气一天凉过一天,傅元清的腿开始疼起来,而腿一疼就不想出门。他常常一整天都待在二楼的卧室里,要么坐在轮椅上,要么坐在床上,让陈雪扬给他按摩。

现在他也很少再骚扰陈雪扬,最多就是让陈雪扬穿上漂亮的裙子给他看,极偶尔的,他会叫陈雪扬坐在他的腿上,他安安静静地抱着他——即使一楼休闲室总是传来叫嚷声,但只有陈雪扬是这房子里仅存的、真正的、正常的活物,就连傅元清他自己都已经快“死”了,是心死,而将死之人哪里还会有情欲呢。

但偏偏,傅元清只有在徐又曦身下才会勃起,才会再次动情。他感觉自己不正常,已快要被徐又曦同化,变成和徐又曦一样的怪物。就像丧尸电影里那样,正常人类被丧尸咬一口,要不了多久便也会变为丧尸。

但陈雪扬并不知道傅元清的痛苦和困境,陈雪扬会在给他按摩的时候小心运动眼神,窥探徐又曦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大腿内侧有牙印,膝盖上有淤青,想必是在什么硬物上跪久了,难怪会腿疼。陈雪扬能通过他们二人干那事时傅元清叫喊的程度推测徐又曦使了多大的力,可能不至于暴虐,但绝不温柔。但同时也多次听到过傅元清呜咽说出“舒服”“喜欢”“还要”这样的词语。因此,陈雪扬毫不同情傅元清,他只觉得他活该。

十一月初的一天,消失了一个多星期的徐又曦又来了,拎着几个礼品袋,袋上写着“燕窝”、“海参”、“虫草”等等,都是高级补品。傅元清淡淡看一眼,没有任何兴趣,拄着手杖缓慢往客厅去。徐又曦却拉住他:“清清,我好不容易闲下来,陪我出去转转。”

傅元清摇头:“我腿不舒服。”

徐又曦只管拉着他出门:“开车去,不要你走多少路。”

傅元清还想拒绝,但是怕惹恼徐又曦自己又会遭罪,只好默默跟着上了车。

车的行驶方向是江边,上一次去江边还是八月,正热的时候。当时傅元清想着等嘉梁出差回来就一起再去一次,没想到嘉梁回来后变得更忙,只要有空闲时间就抓紧休息、补觉,傅元清不忍心再让他陪自己出去玩,这个计划便一直搁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当徐又曦停好车,拉着傅元清的胳膊进江滩公园时,傅元清心里的抵触几乎到顶,他觉得徐又曦玷污了这块地方。

徐又曦沿着堤岸斜坡向下走去,在江边停住,傅元清跟在他身后缓慢移动。徐又曦双手叉腰,望着前方宽阔江面,忽然大声吟词一句:“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接着他回头看向傅元清,说:“清清,你喜欢这里吗?”

傅元清带着很大的消极情绪,摇摇头。

徐又曦说:“你好奇怪,哪有南城人不喜欢长江的,”他向傅元清伸出手,“下来,踩踩水。”

傅元清想起曾许过的要和嘉梁一起踩水的愿望,不想将愿望对象易主,于是又摇摇头。

徐又曦赖笑,忽然抓住傅元清的手,用力将他向下拽。傅元清猝不及防,被拽得酿跄几步,直往江水里栽,眼看着要掉进去,又被徐又曦拦腰一抱。脚踏进水里,鞋子湿透了。

傅元清喘着粗气,心脏一阵狂跳。他不会游泳,对深不见底的水有着本能的恐惧,溺毙也是他认为的最恐怖的死法之一。方才,他差一点就要掉进江水里去,而他并不认为徐又曦会跳进江里救他上来。

他转头要和徐又曦发脾气,却见徐又曦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是在发狠。傅元清便什么都没说,扭开脸看对岸高楼,快要哭出来了。

徐又曦问:“踩水好玩吗?”

傅元清不想回答。

徐又曦又问一次:“好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勉强说出“好玩”两个字。

“你喜欢就好。”

傅元清假装随意的抹一把脸,是为擦干净刚落的眼泪。被吓出来的眼泪。

徐又曦牵着傅元清走上堤岸,回到停车场,开车回家。

在车上,徐又曦自说自话,他说平时压力大了或者心情不好就会来江边看看,一看到辽阔的长江,就觉得那些烦恼不值一提。“能踩踩水就更好,把负面情绪全部发泄出去,从江边回去后就又是一个新的自己,”徐又曦看向傅元清,“你说对不对?”

傅元清并不看徐又曦,只点点头。心想,你发泄情绪,却要把我当玩物耍。

见傅元清态度敷衍,徐又曦无奈笑笑,知道自己不可能从清清身上得到贴心安慰。

今日特别想来江边是因为刚得知曾打过交道的另一家公司老板被调查抓了进去。中午和老师傅新国吃饭时说起这件事,傅新国一点不放在心上,只淡淡说一句“我和他们不一样”。徐又曦知道老师的底气从哪来。仗着上面的那些人,老师傅新国自信能安稳熬到退休。而老师退休之后自己的路要如何继续走下去,恐怕就不在老师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徐又曦清楚这一点,因此便总有隐隐不安感。他是攀附着老师这棵大树生长的藤本植物,在老师下台之前,他得让自己足够强大起来。

为着自己不甚明晰的未来叹口气后他另起了话题,说新区新区那边新开了一家水会,“你想不想去玩玩?”他问傅元清。

傅元清犯了难,内心是极不想去的,但是如果回答“不想”那么徐又曦说不定能在大桥中央停下,将他赶下车。因此他没有立刻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便说:“下个月吧,带你和傅院长一起去,我做东。”

“嗯。”傅元清答,心说,既然你都定好了,何必再问我,很尊重我的意见似的。

将傅元清送回家徐又曦就走了,说是公司还有事要处理。傅元清自然很高兴,觉得剩下的半天自己又重获了自由。他换好家居服,让陈雪扬丢掉今天穿的那双泡了水的鞋子。陈雪扬看了看这双鞋,认为它至少九成新,价格肯定也不低,丢了实属可惜。于是悄悄包起来装进自己的包里,打算带回家擦洗干净,挂在二手平台上卖。

傅元清补了一觉,醒来时刚好是黄昏,他便坐在桌前认真给母亲回信。信件内容很公式化,讲自己有好好上班——这点不假,自从落到徐又曦手里后,办公室竟成了自由地。还讲了讲锐锐的近况,说这小孩还算乖,在国外没有乱来。同时再次暗示自己没钱,望母亲接济一点。

写完信就坐进飘窗里给傅锐拨视频。傅锐接通时看起来像刚睡醒,床都还没起,睡眼惺忪胡子拉碴的。被打扰了睡眠,自然就很难露出和气的神色。“又干什么。”他问。

傅元清笑盈盈的:“这个点了怎么还不起床?不上课吗?”

“今天休息。”

“哦。”没话说了也不想挂断。

傅锐无奈朝他翻白眼,将手机搁在手机支架上,然后开始起床穿衣。傅元清大惊小怪:“你裸睡啊!”

傅锐又翻白眼:“这你也要管吗!”

傅元清开始嗤嗤笑起来,然后说一些废话。屏幕上傅锐那边的背景跟着傅锐的移动而变换,一会儿是卫生间,一会儿是公寓的公用厨房,一会儿又回到房间。待傅锐坐下准备开始做作业时,两人已经连着视频讲了两个小时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开始故意煽情,说锐锐啊,你长这么大爸爸还从来没和你一次性讲过这么多话呢。傅锐便给他第三个白眼,然后低头,假装看书。在傅锐低头的瞬间,傅元清清晰地瞧见这小孩嘴角勾了一下,是偷偷在笑。

这时卧室外传来陈雪扬的声音:“傅先生,晚餐做好了,你在哪里吃?”

傅锐显然也听见了,他抬起头看着屏幕,眼神里有一丝渴望,大约是想看看陈雪扬。

傅元清便将手机调整了角度,摄像头对准门,然后去开门,让傅锐能看见陈雪扬的脸。他让陈雪扬把饭菜端上来,他在卧室吃饭。

交待完,走回飘窗拿起手机,说:“看到了吧。”

傅锐失落地点头。

没两分钟陈雪扬端来一个大碗,米饭在底,菜盖在顶上,盖浇饭一样,傅元清喜欢这样吃饭。

这次傅锐更近距离的看到了陈雪扬,而陈雪扬没有看到他。待陈雪扬离开后,傅元清默默扒了两口饭,然后充满歉疚地说:“我应该向你道歉。我不该……”说罢自嘲而又自咎地、难看地笑笑,清楚这个道歉来得即晚且无力。

傅锐倒是感到很意外,甚至觉得不可思议。和傅元清拌嘴几年已成习惯,互相间什么狠话都说得出口,但从未像现在这样,一方放下来姿态说软话,何况这一方还是年长的、名义上的“爸爸”。由此,另一方随之产生的尴尬、不自在乃至无话可接都变得情有可原了。

傅锐一度想关掉视频平静一下,但他只是垂下眼不看傅元清。

听到这句道歉时他首先的反应是不接受,胸腔内剩余的愤怒甚至又被激起,当天所发生的一切在脑中重新回放一遍。因此,陈雪扬所说的那句话也跟着回放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跟你走……我,我也不是完全不愿意。而且我,对你没有特别的想法。对不起,傅锐。”

傅锐沉默许久之后对傅元清说:“现在我发现,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他,”停顿一会儿接着怏怏道,“正好他也不喜欢我。”

“但是,”他抢在傅元清回话之前继续说,“他也不喜欢你,你不要自作多情。”

“我知道。”

“嗯,”傅锐耷拉着脑袋,声音也嗡嗡的,“我大概能猜到他喜欢谁,你……当心一点吧。”

“好,”傅元清也轻声细气,“我知道。”

傅锐终于抬头看看傅元清,对他浅笑一下:“不说了,我要写作业了。”

挂断视频,傅元清靠着墙发呆,眼睛是看着窗外的,但是什么风景都没进到心里。心里只有锐锐。

他隐约觉得今天的一通视频是他和锐锐的关系的转折点,往后他们之间大约会逐渐变得亲近而不是疏离。这当然是非常大的好事。

傅元清几乎无意识地拿手摸摸脖子,他还记得锐锐掐自己时的力度,他也还记得锐锐勃起的性器抵在自己下身时的感觉。

*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水调歌头·游泳》是毛泽东在1956年巡视南方,在武汉三次畅游长江写下的词,这首词最早发表在《诗刊》1957年1月。全文如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调歌头·游泳

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

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

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今日得宽馀。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风樯动,龟蛇静,起宏图。

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

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

——摘自百度百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33.小玩具

十二月底的一天,徐又曦如约来接傅元清去新开的水会玩。

水会叫“桃源梦”,位于离市中心较远的新区,几乎到了南城近郊。正因为此,平日里顾客不算多,不容易遇到熟人。对于徐又曦傅新国这类人来说是相对安全的。

在车上,徐又曦告诉傅元清,还会再来一个医药代表、另一家医院的骨科刘主任以及向嘉梁的领导苗励。傅元清认识苗励,也见过两三次。徐又曦之所以重点提到向嘉梁,就是为了再次提醒傅元清要乖,向嘉梁的前途被他们握在手上。

傅元清漠然点头,表示知道了。

门票是夜场的,一行人到达后正好可以用自助晚餐。看到自助餐的两人位小桌,傅元清松了口气——可以不用一群人围坐,硬着头皮和不喜欢的人应酬了。与其他几人相比,徐又曦居然还算是可爱的那个。

用餐期间傅元清和父亲傅新国全程无交流,连眼神接触都没有。徐又曦对此很不满意,他不能让外人看出来傅家父子不合。于是夹了一只帝王蟹放在傅元清面前,暗示他“借花献佛”,递给傅新国。

傅元清不愿意,徐又曦在他耳边耳语:“你要听话。”

这四个字魔咒般使傅元清乖乖站起身,端着盘子走到父亲桌前,和颜悦色道:“爸爸,这个好吃。”

傅新国满脸狐疑地看着傅元清,而傅元清脸上堆着极难看的假笑。医药代表张盛安、刘主任以及苗励主任都未察觉到这对父子之间奇怪的氛围,反倒顺嘴拍马屁说令郎真是好孝心。

傅家父子同时在内心嗤笑。

然而,即使桌与桌之间有窄窄的过道相隔,却仍阻止不了大家互相聊天和时不时的恭维。他们的话题围绕药械、新政策展开,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花边新闻,如男医生和女医药代表。张盛安对此类话题兴趣颇大,搜肠刮肚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八卦都拿出来讲,为逗其他人开心。几杯酒下肚后有些飘飘然了,说起自己职业生涯踢到的铁板。“我们医院就有一个傻……”脏字骂出来之前他回了理智,意识到差点被自己痛骂的那个人是苗励主任的人,也是傅院长儿子的朋友。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今日这“狗”不仅不能打,还得捧着说几句好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张盛安话锋一转,面向苗励:“咱们医院这个傻小子啊……当然话也不能这么说,像我们这行的只看眼前利益的,比人家救死扶伤的格局天生就低一层,对吧苗主任,”恭维他人之前先贬低自己,是张盛安的生存之道,“站在我的角度,有钱不赚,那是有点傻,我为他可惜。但是站在病人的角度,这就是伟大的医生。”说罢举杯去碰苗励的杯子。

苗励问:“你说的这位‘傻小子’是?”

不用张盛安开口,傅元清和徐又曦就能知道“傻小子”指的是向嘉梁。

果然,张盛安笑开:“对对对,说这么半天,忘记跟您说他是谁。——就是您科里那位向嘉梁,向医生啊!患者送的锦旗挂了满墙的,向医生!”

“他啊!”苗励也和张盛安碰杯,“人家可是我们的明星医生,前途大好。”语气难以捉摸,有点高深莫测的意思。

这两人的对话使傅元清很不舒服。他不愿向嘉梁做别人口中的谈资,因此不再露出任何笑脸,只管低头吃饭来躲避那几个人的视线。

吃过晚饭,傅新国提出要去游泳运动消食。另外三人自然是要陪同的,傅元清不会游泳更不敢脱衣——身上都是徐又曦弄出来的深深浅浅的痕迹。便躺在泳池旁的躺椅上与向嘉梁微信聊天。很难得的,向嘉梁终于有时间同他聊天了。

他很想问,为什么你这么忙,可是你的主任却能有时间来水会休闲。但是不敢问,怕出什么纰漏连累了嘉梁。他也很想说,你的主任看上去不像个什么正经人。但他怕自己妄下定论,反而害了嘉梁。沉重的话全咽进肚里,只捡轻松的讲,他举起手机随手拍张照片,想告诉嘉梁自己在外面“潇洒”,馋一馋嘉梁,同时也想和对方约定,以后有时间了他们二人单独来放松。

在发出照片的前一刻,照片中某个男人肩胛骨上的大面积粉色胎记赫然入目。傅元清稍一辨别,发现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亲,傅新国。

他起身走近泳池,目光追着傅新国跑,反复确认那片胎记不是伤疤、不是烫痕泳池水温仅仅是温热、不是衣料染色,确实是块胎记,与陈雪扬所描述的他生父背上的胎记特征高度吻合。

傅元清只觉头皮一阵发麻。他回到躺椅上,没了心情和嘉梁继续调情。开始在网上搜索两个人拥有一样胎记的概率有多大,然而即使得到“会有一定概率”这样的答案,他仍不能打消疑虑。这事听起来极其荒谬,但如果对方是傅新国,一切好像又能说得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傅元清看来,傅新国那样风流成性的人到现在都没有爆出私生子丑闻简直是一个奇迹。

他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先回了房间。今晚和徐又曦同住,这是毫无疑问的。而徐又曦还要陪傅新国玩几把麻将,这就给了傅元清很多时间来平静自己以及清理思绪。

他躺在床上,身体还有些微微发抖。翻来覆去难以安宁,思考良久最终做出决定:无论陈雪扬是不是傅新国的亲生儿子,都得辞退他。

下定决心后内心好歹没有那么乱了,傅元清便悠悠地进入梦乡。

没睡两小时他就被徐又曦给弄醒。徐又曦趴在他腿间含他的性器。

傅元清说:“没用的,起不来的。”

徐又曦便放弃,然后欺身靠近傅元清:“但是被我操就可以,是不是?”

傅元清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徐又曦也不继续纠缠,而是将傅元清搂在怀里,告诉他最近又赚了一笔,全靠傅院长帮忙牵线搭桥。这次请客一是为了庆祝以及表达感谢,二是为了和那位刘主任再巩固巩固关系。“清清,刚刚你应该也去玩几把的,”徐又曦顾自笑开,“你输牌都不用演,我还得演,演得好辛苦!”

傅元清感到自己被狠狠冒犯了,于是侧过身背对徐又曦,根本不搭理他。徐又曦拍拍傅元清的肩:“我开玩笑的宝贝。”

见傅元清仍不理自己,徐又曦强行将人扳过来面对自己,狎昵地捏捏他的鼻子:“小坏蛋。”

这让傅元清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恶心得闭上眼,不去看徐又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徐又曦根本不管他的心情,捏住他的下巴便亲上去,一条舌头鳝鱼般钻进他的嘴里。傅元清呜呜叫起来,徐又曦说:“隔壁住的就是你爸。”

本想吓唬傅元清,没想到徐又曦自己咂摸出这句话的趣味来,于是压住傅元清,抽出腰带捆住他的手。

立刻明白过来徐又曦要对自己做什么,傅元清开始奋力反抗。但徐又曦劲大,把他翻了个面,大手箍紧他的脖子钳制住他,然后拿起床头的润滑油往自己性器上抹了抹就狠狠捅进他的后穴。

他闷在枕头里呜咽,而徐又曦仍箍着他不放,掐他脖子跟掐小鸡小鸭的脖子似的,毫不费力。他只好把劲使在腿上,一阵乱蹬,却反倒迎合了徐又曦,让徐又曦进得又快又狠。

因为傅元清的极度不配合,徐又曦有点生气,耐心也耗得差不多。暗骂一声他妈的,想到自己和太太容珊怎么玩都可以,太太从未说过半个不字,捆绑、室外、车震、公共场合……怎么刺激怎么玩。到了傅元清这家伙这里,不仅玩不出花样,连最基本的性爱体验都打折扣。

越想越不开心,徐又曦掐一把傅元清的腰以发泄不满。这一掐疼得傅元清啊的叫出来,徐又曦说:“使劲叫,让你爸爸也听听。”说完,在傅元清腰上又拧一下。

傅元清死死咬着唇,不肯再泻出任何声音。而徐又曦却变本加厉,不仅掐他的腰,还拧他的乳尖、打他的臀瓣、捏他的受伤的腿,并且性器还一次次往他的敏感点上撞。

傅元清被疼痛和快感共同折磨,眼泪浸湿了枕头,一直呜呜地哭。徐又曦射在他体内后将他翻个身,被他一脸泪水和通红的鼻子眼睛给刺激,很快就又勃起,半点前戏也不做地再次进入他的身体。

徐又曦发现,傅元清的痛苦表情很能激起自己的性欲。于是复制方才的行为,进行新一轮的折磨。

这次傅元清哭得更凶,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烂了。最后实在憋不住,还是哭出声,委委屈屈哼哼唧唧的。徐又曦也怕被隔壁听见,赶紧吻住傅元清,让那哭声又回到喉咙里去了。

直到徐又曦高潮射精才结束这个吻,因此傅元清几乎要缺氧,而唾液也顺着嘴角流出,和泪水混在一起。傅元清的脸湿淋淋的,身体也湿淋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很满意身上遍布伤痕的傅元清,其中一两处咬痕甚至出了点血。他很聪明的没有在傅元清的脖子以上留下任何痕迹,但内心又有些许不甘,于是捧住傅元清的脸,伸出舌头从下舔到上。

傅元清震惊且反胃,双手挣脱开腰带后跑下床去卫生间洗脸,脸都搓红了仍觉不干净。而徐又曦靠在门边微微笑着看傅元清,胯间的家伙又挺立起来。

随后徐又曦关上卫生间的门,在里面上了傅元清两次。

待他决定放过傅元清时已经快要天亮。两人回到床上,他把很快就睡着的傅元清抱在怀里,亲吻傅元清的额头,宠爱而痴迷地说:“我的小玩具哦……”

上午吃过早饭,几人便分头回家了。徐又曦送傅元清到家门口,说这段时间又要忙起来,不能天天见面:“这下你开心了吧?”

傅元清听后暗爽,但是并不表现在面上,还虚伪地摇摇头。徐又曦握住傅元清的手,送到嘴边吻一下,说:“那你会不会想我?”

傅元清在心里回答“不会”,嘴上说“嗯”。

进了家门,看见陈雪扬正端了一壶水往休闲室送去。因胎记那事,他见到陈雪扬时下意识的想回避。强迫自己面对了陈雪扬后,随意起个话题,问今天都来了些什么人,陈雪扬答来了土建学院那个裴丰年院长和他的几个朋友。傅元清哦一声,这些人都是徐又曦介绍来的,并且他们和徐又曦也都是弯弯绕绕的关系——裴院长的夫人文琪和容珊是麻友,通过容珊,徐又曦便认识了裴丰年,继而,将裴丰年又带来介绍给傅元清认识。很偶尔的,裴丰年的外甥——艺设学院的老师——乔云杉也会来玩,但他不上桌,只在一边看着。傅元清曾和他讲过几句话,问他乔老师不玩玩吗?他礼貌而疏离地答:“我不会,看看就行了。”

傅元清偷偷摸摸,做贼似的上了楼,并不想和这几个人碰面——这些人是他的反面,站在光明处,拥有美好的未来,而不像他永远缩在阴暗处,混吃等死不求上进。虽然傅元清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和那群光鲜亮丽而特别有能耐的人相比尤其是漂亮的乔云杉老师,他认为自己确实是个废物,各方面的废物。

幸而,傅元清从不为自己没有做出伟业而伤春悲秋。自己是“废物”这个认知并未使他难受超过五分钟。回到卧室后,他立刻拿出信纸给母亲写信,要弄清楚那老不死的年轻时到底有没有可能造出一个私生子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34.命

傅元清在信中问得委婉,谎称有个朋友在写纪实,听说父亲傅新国在二十多年前曾去过丰宁县,想要求证是否真有此事。

几天后母亲回信,说傅新国确实在那时候去丰宁县的县医院支援过,同去的还有另外两男一女,其中包括傅新国最好的朋友胡广医生。不幸的是,胡医生在六年前因车祸去世,他们夫妇二人还去参加了遗体告别仪式。

突然冒出来的胡医生让傅元清一阵犯糊涂,他记得陈雪扬好像说过生父大约姓胡。

难道不是傅新国吗?

这个疑团使傅元清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天快亮时他决定动身回一趟父母家。

到家时正赶上小钟在准备午饭,灶上炖着鸽子汤,香得傅元清进了家门首先往厨房去。

周窃蓝给傅元清端来一果盘的车厘子,果实大而饱满,一看就是高等级品种,不知道又是谁拿来孝敬傅新国的。傅元清对周窃蓝撒娇:“妈妈,这个品种好吃,给我装一点我带回去。”

周窃蓝说:“一年不回家,一回来就是要东西。——剩下的都给你拿走。”

傅元清对着妈妈耍赖地笑笑,然后直奔了主题,说那位朋友委托他再来问问当年的情况,有照片是最好。

周窃蓝便引他进自己书房,在书柜底下的抽屉内找到两本旧相册递给傅元清。她说傅新国当年去丰宁县的具体情况她也并不是很清楚——那时正和傅曼君以及傅元清居住在英川。傅新国出发前一天给她打了电话,仅仅是知会了她一声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支援丰宁县的那一年多里,夫妻俩通信两次、打电话两次,因为傅新国说县里条件不好,对外联系太不方便。对此周窃蓝没有异议——没有傅新国打扰的时光对她来说更快乐。

傅元清低头看相册,傅新国在丰宁县留下的照片并不多,只有五张,两张是一行四人在县医院大门口的合照,一张是独照,一张是和胡广医生的合照。傅新国比胡广高半头,揽着胡广的肩膀,都笑得很灿烂。傅元清发现两人居然长得有点像,周窃蓝也赞同他的看法:“大家都说他俩像兄弟。”

傅元清装作开玩笑地问:“妈妈,你当时不怕爸爸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乱搞吗?”

周窃蓝笑一下:“他想乱搞在哪都可以乱搞,我管不了。”

傅元清又问:“你不怕他弄出个私生子来吗?”

“那他就是作孽,害人一辈子。傅家的基因……”周窃蓝摇头,“断了才好。”

傅元清用手机翻拍了那五张照片,和母亲、小钟一起吃了顿午饭后就离开了。周窃蓝并不留他多坐一会儿,她也知道他讨厌傅新国,不想和傅新国打照面。

傅元清提着满满一箱车厘子周窃蓝捡了些另一箱品级稍次的填补进去,凑成一整箱,不着急回家,而是先去向嘉梁宿舍。

过两天就是元旦了,他打算这周都不回家,要抓紧时间和嘉梁待在一起。因此给陈雪扬放七天假,叮嘱陈雪扬关好灯、锁好门。陈雪扬回给他冷冰冰的两个字:好的。

没有提前告诉向嘉梁,所以向嘉梁回宿舍看到傅元清时笑容瞬间在脸上漾开。他上前抱住傅元清,说阿清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傅元清先在他的脖子上咬一口才回答:“我怕提前告诉了你,你会魂不守舍,没心思给病人看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向嘉梁轻声笑,“可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想你想得魂不守舍。”

“真的吗!”傅元清开始动手脱向嘉梁的衣服,“那你就用行动证明。”

向嘉梁显然也激动难耐了,两人磕磕绊绊一路拥吻到浴室,洗着澡做了一次,尔后回到床上又做了一次。

傅元清考虑到向嘉梁第二天还要早起上班,便忍下欲望而没有要第三次。他躺在向嘉梁怀里,听爱人安稳的呼吸声,拿手机悄悄录下来,打算以后不在嘉梁身边的时候就听录音解馋。

这次用了套子,是在嘉梁的坚持下使用的。傅元清感觉有点遗憾——没能用嘉梁的体液覆盖住徐又曦的痕迹。但他不能这么如实跟嘉梁说,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脏。

向嘉梁已经进入睡眠,可是傅元清还不困,他捧着手机刷视频时看见英国城市风光介绍,忽然想起来傅锐,于是给傅锐发消息,问他在做什么。

傅锐回过来一张正炒菜的照片,说:在做饭,你怎么还不睡觉?

傅元清举起手机自拍,刻意把向嘉梁熟睡的侧颜也拍进来,发给傅锐:准备睡了。

傅锐回:你变态啊,发床照给我干什么。

傅元清因为又逗了一次傅锐而轻笑一声,道晚安后就放下手机,拱进向嘉梁的怀里。

与向嘉梁同居的这几天,傅元清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过日子。平淡温馨,每晚都腻歪,都要做爱。身心皆得到满足,甚至是净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这热恋的快乐中把徐又曦给抛之脑后。

跨年夜,向嘉梁下班稍早一点,傅元清说要带嘉梁去看江边的烟火大会。两人便开车去了江滩公园。然而还未走到公园大门就已经开始堵车,傅元清果断调头,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在他的记忆中,三环线大桥下也有一个江滩公园,规模较小。十多年前小公园刚建成时傅元甄带他去过。去那里的原因无非就是人少,方便幽会。

当时两兄弟站在栈桥上,栈桥一侧的芦苇及人高,同月色一起为他们的乱伦畸恋打掩护。傅元甄搂住他,两人都安静看着江水缓缓流动。傅元甄居然说:“清清,我们永远在一起,就像长江永远都在这里,永远不会变一样。”

傅元清却想,会变的,爱会变,江水也会变,现在的江水已不是前一秒的江水了。

他停好车,依靠记忆领着向嘉梁来到了栈桥,在这里刚好可以看到对岸的烟花。

零点即将到来时,向嘉梁双手合十对烟花虔诚许愿。傅元清问他许了什么愿望,向嘉梁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和我有关吗?”

“对,和你有关。”

“是不是想和我一辈子在一起?”

向嘉梁捂住傅元清的嘴:“都说了,说出来就不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嘿嘿笑,抱紧了向嘉梁,说:“嘉梁,我爱你。”

向嘉梁低头吻上傅元清的唇。

在这浓情蜜意的时刻,傅元清的手机不断有电话进来。然而他手机静音,根本就不知道徐又曦在疯狂地找自己。当他回到宿舍拿出手机想给朋友们群发祝福,才看见那三十条未接电话提醒。

徐又曦名字后面的数字“30”让傅元清感觉到有一双手扼住自己的喉咙,使他坐立难安。他趁向嘉梁洗澡的时候出了门,给徐又曦回过去电话,徐又曦却要求视频。

傅元清只能照做。他站在一颗树下,尽量不让背景透露出任何会让徐又曦联想到向嘉梁的信息。然而徐又曦仅仅凭傅元清大半夜的不在家就能猜到他一定不老实,在干坏事,要么和网友约炮,要么和向嘉梁约会。

但徐又曦不露声色,假意被傅元清骗过,实际上已经火冒三丈了。

挂了视频,傅元清去便利店买了一盒安全套。回宿舍后对向嘉梁解释,担心不够用,所以出去买套子了。

向嘉梁丝毫没有怀疑,而是温柔亲吻傅元清,想与他欢好。傅元清却找借口拒绝了,说今天感觉太累,不想做。

最后他用手帮向嘉梁释放了出来。

同前几日一样,他窝在向嘉梁的怀里入睡,但怎么也睡不好,在浅浅的睡眠中好似总有个人在他耳边说:你真脏。

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向嘉梁去上班,他在宿舍里准备晚餐的火锅食材。休息间隙刷刷朋友圈,刚好看见徐又曦发了九张图,是夫妻俩和双方老人在香港维多利亚港的合照。他顺手给点了一个赞。接着往下划,看见傅锐也发了照片,一群孩子在中餐厅的合照,他认出来锐锐身边的男孩就是高俊远。看起来锐锐在英国适应良好,他放下了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午,向嘉梁主动给傅元清发了消息说今天不算忙,大概可以早一点回家。傅元清立刻回复了一个可爱的笑脸表情。向嘉梁习惯下班后在诊室多呆二十分钟,确定不会再有病人过来后再换衣离开。今日锁门的时候恰巧碰见苗主任边走着路边打电话。向嘉梁冲他礼貌一点头,再挥挥手,苗主任便也回一个点头。

向嘉梁不知道和他迎面而过的苗主任正与徐又曦探讨着他的前程,徐又曦对苗主任说:“向医生是非常好的一个人才,还得拜托苗主任重点培养培养……听说今年春节一过就要派优秀医生下基层,去丰宁县医院帮扶。苗主任,您看这个难得的机会……”

苗励心中暗喜,下基层听上去好像又高尚又对提升有帮助,但是科里这几个医生谁都不愿意去吃一年那个苦头,何况现在在附属医院,下基层也不算什么加分项了。在苗主任心里下基层这事本来向嘉梁也正是首选,他知道谁都可能拒绝但向嘉梁一定不会拒绝。不知徐又曦为何突然对此事上心,无论原因为何,总之徐又曦是又欠了他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但是,苗励面上还是表现出了为难——不能让徐又曦以为此事办起来太简单,不然这份人情就不贵重了。

向嘉梁轻快地回到小小宿舍。这宿舍因有了爱人而变得温馨、甜蜜。这时他才领会到为什么大家都说家是温暖的港湾,是心灵的寄托。

这对恩爱的小爱人挤在一起吃了顿幸福的火锅。傅元清拍了很多张照片,食物的、向嘉梁的,说要好好保存起来,只要以后想念嘉梁了就拿出来看看。向嘉梁宠爱地对他笑:“那我要争取让你以后天天看到真人,而不是照片。”

傅元清得了承诺,立刻跨坐到向嘉梁腿上去,拿自己还油乎乎的嘴亲向嘉梁的脸蛋。向嘉梁假意嫌弃,拉着他去浴室洗澡,脱了衣服后露出挺立的性器,是同样也动了情。

两人忍不住在浴室便做了一次,在向嘉梁快要高潮时想退出傅元清的身体,却被傅元清死死夹住,非要让射在自己身体里。向嘉梁一下没忍住,如了傅元清的愿。

事后傅元清勾着向嘉梁的脖子,说:“嘉梁,我喜欢身体里面有你的一部分。”

向嘉梁揉揉他的头发,心中生出一丝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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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嘉梁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从八月那次突然的出差开始,苗主任就时不时地丢一些不在他分内的任务让他做,“嘉梁,你来一下”这句话几乎是挂在了主任嘴边,导致他工作量陡然增加,还被同事暗暗议论是不是偷偷给主任拍马屁了,不然怎么会突然得到如此“重视”。

向嘉梁只觉有苦难言——苗主任派的都是些杂活,不仅浪费时间和精力,还对提升能力一点好处都没有。到了十一月,苗主任甚至让他给自己亲戚的亲戚或朋友的朋友写论文、当抢手,而报酬只有空头支票。

这些烦恼苦闷要么憋着要么和老同学说说,但老同学和他一样忙,每周能抽出十分钟打个电话联络感情都已经是奢侈。

而这些也不能告诉阿清,因为知道阿清会为自己担心却帮不上什么忙。他不想给阿清的生活再带来任何一点沉重的东西,他所希望的是阿清能永远快乐、无忧虑。

因此,向嘉梁总是感觉很疲惫,也日渐寡言起来。幸而元旦和阿清的几天同居使他看见了生活的美好和闪光点,并且愿意相信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临近春节时,苗主任将他叫到办公室单独谈话。谈话的主要内容是年后医院会安排几个科室的优秀医生去对口的丰宁县医院帮扶一年,这是附属医院的老传统了。“很多院领导都下到过基层,包括傅院长,”苗主任说,“这件事呢对你的前途肯定是有帮助的,很多人想去还去不了呢,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会把握。”

下基层这件事本身不是个坏事,或者说,它实实在在的是件好事,可以为条件有限的医院带去先进的知识、仪器设备,可以慢慢改变他们贫乏的医疗条件,可以带给病患更多的希望。若是放在以前,向嘉梁准保就信了苗主任的话,准保会非常高兴自己得到了领导赏识,也会非常高兴能为落后地区出一份力。然而经过了这几月,他认为苗主任的话和所做出的承诺全都应当打个折扣。

考虑了很久,向嘉梁最终还是答应了。不为名利、不为能换来什么美好前程,只为能帮帮真正困难的、需要帮助的人们。

将这件事告诉傅元清之后,如他所料,阿清很难过,却什么丧气话也没说,只是一如既往地支持他,撒着娇让他别一忙起来就忘了他。向嘉梁说:“只要有空我就会给你打电话的。反而是你,不要忘了我才对。”

他春节请了七天假,很任性的行为,但苗主任还是给批了。得到假后他立刻去了傅元清的家里,计划在傅元清家住一晚,第二天启程回老家。他已经好几年没回过老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天晚上傅元清一直缠在他身上不下来,每一个吻、每一个动作几乎都在说着舍不得。

向嘉梁也很不舍,对待傅元清便同样卖力。缠绵到天亮才终于停歇。两人睡了没几小时就起床,敷衍着吃了点早饭就准备出发去火车站。向嘉梁的行李只有一个鼓囊囊的双肩包,他出门时与陈雪扬挥手道别,对陈雪扬笑着说:“雪扬,明年见。”

陈雪扬也挥挥手:“明年见,向先生。”

傅元清只能送他到安检口外,他在进安检之前给了傅元清一个拥抱,虽然是兄弟式的,但傅元清知道这已经是他所能给的最好的、最亲密的道别。

傅元清遥遥望着他的背影,一个肉体挺拔而灵魂疲惫伛偻的背影。他不知道阿清在他的身后默默流了满脸的泪水。

上了火车,找到自己的卧铺位后,向嘉梁放下双肩包,给傅元清发了消息。傅元清没有马上回复,他便知道阿清应该是正在开车回家。开车不看手机是好习惯,他曾多次这样叮嘱阿清,所以现在虽没有得到回应,内心却感到欣慰。

昨夜,傅元清在缠绵的间隙提出想和向嘉梁一起回老家,就以好朋友的身份。向嘉梁揉揉他的脑袋:“下一次带你回去。”

傅元清嘟嘟囔囔:“我想见见咱爸咱妈。”

向嘉梁笑:“其实见过的。在我上高中的时候,你可能不记得了。那天我在你家玩,我爸爸过来接我的时候,见了你一面。”

傅元清又问为什么叔叔阿姨不继续在南城生活下去。向嘉梁说:“南城的气候太差了,他们习惯不了。”

对此傅元清表示了赞同。向嘉梁搂住傅元清:“以后我带你回老家生活,好不好?”傅元清答应得毫无犹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这个美好的目标,向嘉梁认为现在的短暂分离是可以忍耐、承受的。夜里,火车熄灯后,他和傅元清道了晚安,互相说了“我爱你”,满心里都是甜蜜,然后他举起右手,借着微弱的光看无名指上那枚铂金素戒。

这是阿清买的,也是阿清给戴上的。而阿清右手无名指上的那一只,则是他给戴上的。当时两人都在床上,衣服已经脱了一半,阿清忽然停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两个首饰盒,在他眼前打开,说:“嘉梁,我想着你要走一年,身上总得有件我送给你的东西,就像我身上有你送的东西。”说罢指了指脖子上的项链,小龙吊坠憨憨的也正望着他。戒指内圈刻着他们两人的名字缩写,傅元清傻笑着看他,说:“是不是戴久了我的肉上就会印出你的名字呀?”

之后傅元清拍了一张两人十指相扣的照片。傅元清抬头看向嘉梁,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深深印在向嘉梁的脑海里。他耳边回响起阿清的声音:“嘉梁,我们这样是不是算结婚了!”

“是!”他答。

然而在下火车之前,他将戒指取下,仔细放回了戒指盒内——担心被家人看见,被问一些无关的问题。

同时,傅元清也取下了戒指,也放回了盒子里,是怕被徐又曦发现,趁机找理由折磨自己。

回家的这几天,除了走亲戚就是和不同女孩相亲。向嘉梁没法拒绝父母,只好硬着头皮去见面,装装样子,然后再找借口说不合适。

每晚他都悄悄和傅元清视频,害怕他的阿清寂寞、无聊。傅元清确实寂寞,家里唯一的外人——陈雪扬,休年假了,而那群狐朋狗友也各自有安排,傅元清只能一个人待在家里,天天盼望嘉梁能尽快回到南城来。

傅元清终于把向嘉梁给盼回来了,可是同样到来的是再次离别——向嘉梁第二日晚上就要去丰宁县了,一去就是一年。

出发的这天徐又曦本是要来找傅元清的,傅元清鼓着好大勇气拒绝,说晚上想去送送嘉梁。徐又曦同意了,末了说:“清清,我对你是不是特好。”

如果说春节假期的分离给傅元清带来的是郁闷,那么这次就不仅仅是郁闷这么简单。傅元清照旧送向嘉梁到安检口,他抱着向嘉梁不肯撒手,头搁在向嘉梁的颈窝,呜呜地哭。周围人来人往纷纷看向他,他并不顾及,因为他的心脏被巨大的难过给捏攥着,使他的眼泪停不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嘉梁拍拍傅元清的背,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一旦开了口便压不住哽咽,大约也会和阿清一起哭出来。

最后,为了不耽误上车,向嘉梁不得不狠心从自己身上扯下傅元清。他揩去傅元清的眼泪,柔声说:“别哭了阿清,你这么哭,让我也想哭了。”

傅元清看向他,果真从他眼里看见了将落未落的泪水。傅元清勉强笑笑:“嘉梁……”

向嘉梁抚着傅元清的脸蛋:“一年很快的。中间要是有假,我就回来看你,好不好?——或者,你也可以去看我啊。”

“好,”傅元清仍是强笑着,“我等你。”

傅元清没有给向嘉梁自己会去丰宁县看他的承诺,因为傅元清预料得到,今晚从这个火车站回家后,自己就会掉进徐又曦精心准备的、无形的牢笼。

安检门和候车室之间还有一段路可以看见外面,向嘉梁在人群中找到了还未走的傅元清。他对傅元清挥手,用嘴型说“走吧走吧”,他的阿清又哭了,一张本就不够成熟的脸哭得皱巴巴的。他也很难受,恨不得跑出去再抱抱阿清。

但是,他忍住了。为了心中的理想,他必须舍弃掉一点什么。何况这样的分离所带来的伤感并不是不可解的,他们可以和所有暂时异地的情侣一样定时电话、视频,找尽机会见面。

如此安慰自己后,向嘉梁内心轻松了不少。他背着一个双肩包,拖着一个行李箱,右手戴着阿清送的戒指,满怀一腔热血踏入了命运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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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元清将陈雪扬叫到卧室。床上铺一条墨绿色的情趣款旗袍,傅元清说:“穿上让我看看吧。”

陈雪扬扭头看旗袍,身子没动,心里仍旧存一丝抵触。

傅元清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陈雪扬看向雇主,从雇主的眼神里确认对方没有戏耍自己,于是脱下衣服穿上了旗袍。

这身旗袍尺寸合适,款式虽暴露却不低俗,料子也有质感,不像便宜货。陈雪扬心中生出很大的疑惑。

傅元清说:“喜欢吗?送给你了。”

陈雪扬摇头:“我不要。”

“照着你的尺寸买的,”傅元清很温和地笑笑,抬手一指书房的方向,“有什么你喜欢的衣服鞋子,包括首饰,都可以拿走。”

“为什么?”

傅元清叹气,并不看陈雪扬:“小雪扬,很抱歉……但是我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雪扬不解地望着傅元清。

傅元清解释说:“锐锐已经去了英国,嘉梁也去了丰宁县,平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剩下的即使不明说,陈雪扬也能听明白,自己是真的不被需要了。他点点头:“我知道了。”然后换回自己的衣服。

给傅元清做好最后一顿饭,再打扫整理了厨房后,陈雪扬如往常一样下班回家。他站在家门口对傅元清道再见,傅元清也对他挥挥手:“再见。”

睡前,傅元清照例和向嘉梁视频。向嘉梁在丰宁县已经工作了小一个月,一切都适应良好,工作强度不如南城大学附属医院,因此有不少时间和傅元清联系。渐渐习惯了之后,傅元清觉得这样居然也不错,虽然肉体相隔千里,但是心灵仍紧紧相贴。

他告诉向嘉梁,陈雪扬走了。没说是自己辞退的。向嘉梁问为什么,他装傻,答不知道。向嘉梁无可奈何但也了解阿清就是这样一个对什么都不太上心的人,便没有多问。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上午,傅元清还没从梦中醒来就接到徐又曦的电话。徐又曦问他怎么把陈雪扬给开除了。他懵了一瞬,心想“开除”这个词用得也太重,好像自己是个多么不近情理的恶老板。随后他故意嗲声问:“他跟你告状了啊?”是刻意放低姿态,避免后续可能会出现的各种麻烦。他自己并不清楚徐又曦大约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但是求生的本能让他这么做了。

“倒不是告状,”徐又曦的声音也软和下来,“他有什么资格跟我告你的状呢!是拜托我帮他找找新工作而已。——不过说实话,想要再找一份这样轻松又高薪的工作,不容易了。”

傅元清的脑中闪现出陈雪扬被逼迫穿上各种裙子的画面,心想这份工作可不轻松。

徐又曦接着说:“晚上去你家,以后都没人打扰我们了。”

傅元清嘴上应付一声,心里烦躁得很。陈雪扬在家的时候,虽对徐又曦造不成什么威胁,但至少徐又曦能为了那张老总脸面收敛一些。如今陈雪扬走了,他孤身一人在家,只能任人摆布。但陈雪扬却是不能不走的,他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饭时徐又曦果然来了,拎着本地黑珍珠餐厅榜排行第一的餐厅的打包袋,袋中装四个盒子,徐又曦一一拿出来摆在餐桌上。揭开盖子,四道菜分别是文火小牛肉、龙井虾仁、葱烧武昌鱼和南非冰草。傅元清曾有一段时间常去那吃饭,估摸这四道菜要花费将近两千块。不过他知道这对徐哥来说可能只是一笔小钱,随随便便就花出去了,就像自己在路边随意买一把香蕉那么随便。

饭后徐又曦又要看电影。他已经在傅元清家看过很多部电影,动作片、喜剧片、超英片、文艺片甚至是恐怖片,他都看,几乎不挑食,并且都看得津津有味。傅元清却只爱看爆米花片,其他类型本来就没兴趣,身边再有个徐又曦,对他来说简直是如坐针毡,实在难受。

这晚徐又曦选了一部很老的香港喜剧片,画质使傅元清难以接受,无厘头的剧情和台词让他昏昏欲睡。这时他感觉手机振动起来,悄悄瞥了一眼,是微信的视频电话,可能是向嘉梁拨来的。

他借口上厕所,溜回了卧室,躲进卫生间,反锁好了门才接起视频。屏幕里出现向嘉梁的笑脸,向嘉梁说:“阿清,你在忙吗?”

傅元清傻笑一声:“是呀,我准备洗澡睡觉啦。”

“这么早?不舒服吗?”

傅元清借着向嘉梁的话继续撒谎:“是有一点,腿不大舒服。”

向嘉梁犹豫一下,说:“那你去洗澡吧,早点休息。”

傅元清明知自己应该赶紧回到徐又曦身边,却怎么也舍不得只说两三句话就挂视频。于是哼哼唧唧地小声喊一声“嘉梁”,又说:“我想你。”

向嘉梁说:“我也是。”

这对小情侣又腻腻歪歪说了几句话才依依不舍道别。傅元清将聊天记录清除干净,然后按下马桶冲水按钮,尽管知道二楼冲马桶的声音根本传不到一楼,但仍是要装装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拽拽衣角,长吁一口气。

打开卫生间的门,与门口的徐又曦面对了面。

徐又曦森森然地微笑着,柔声说:“清清,你上厕所这么长时间,我怕你有什么事。所以,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傅元清感觉自己的心脏在颤抖。

徐又曦继续说:“你猜我等了多久?听到了什么?”

傅元清的喉头滚了几滚,想解释,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都劝过你了,少和向医生来往,”徐又曦一把捏住傅元清的胳膊,将他扔到床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阳痿、瘸腿,还滥交。你这样一个残缺的人,哪一点值得向医生喜欢?

“你真以为向医生会喜欢你?你真以为在前途和你之间,向医生会选择你?你值得他放弃大好的前途吗!”

傅元清眼里蓄了泪,很不赞同徐又曦的这番话,于是颤抖着辩解:“嘉梁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徐又曦捂住嘴巴。徐又曦说:“嘉梁、嘉梁,叫得这么亲热。向医生未来会成为向主任,甚至向院长,你也不问问自己配不配。”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傅元清在心里喊叫着向嘉梁的名字,在心里与徐又曦争论,然而,徐又曦提出的几个问题他却无法给出令人信服的答案——确实,他这样一个身体心灵都残缺的废物、脏东西,到底凭什么得到向嘉梁的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东西,”徐又曦松开捂住傅元清嘴巴的手,转而去揩掉他脸上的泪,“我不嫌弃你。相反,我爱你,我珍惜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开始爱你。”

说罢,他便开始践行他的爱——扒下了傅元清的裤子,硬挺的性器直挺挺地捅进傅元清的体内。

傅元清蹬着双腿反抗,于是徐又曦捏住他的脚腕,将一双腿对折到他的胸前。傅元清疼得叫喊一声,又开始流眼泪。

而徐又曦不再怜香惜玉,反倒生出了更多的欲望——他喜欢看清清疼痛、流泪,他甚至喜欢听清清骂人。因为清清一切的反抗都是无力并且也无用的,而这无用却恰恰证实了他的力量与权力。

清清对于他来说,就像地上的一只小蚁。他可以拔掉他的腿或者拿火烤他、拿水淹他,也可以暂时的放他一条生路。全看自己的心情。

徐又曦暴涨的性欲让傅元清受了罪。傅元清的伤腿因这别扭的姿势而疼痛,可是后面被徐又曦不断刺激敏感点,瘫软的性器居然又颤巍巍地站立起来。疼痛和愉快夹击傅元清,他快要窒息了。

最后,徐又曦全数射在傅元清的身体里,待他退出去后才将傅元清酸软的双腿解放。

他恢复了温柔,像一位极致体贴的好丈夫那样为爱人清理身体,而后抱着自己的爱人,柔声细语地诉说爱意。这些傅元清通通不理,木然得如同一具专供人泄欲的人偶。

直到徐又曦问起为何要辞退陈雪扬时,傅元清的脑袋才动了动,计算要如何回答。

因为脑袋还愚钝着,没能及时给出回复,于是徐又曦重复了一遍问题。傅元清下意识地害怕徐又曦生气自己回答慢了。只能赶紧开口,如实回答,他从陈雪扬的身世开始讲起,讲到那次去水会看见父亲身上的胎记,之后又是如何从母亲那里得知父亲的过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完,徐又曦回想到陈雪扬第一次给自己打电话时是哭着说话的,边哭边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惹傅先生不高兴了。没两天陈雪扬拎着几包礼品上了徐又曦的公司,仍是哭丧着脸。陈雪扬那张脸委屈的时候倒真的是有一点诱惑性,徐又曦从他脸上仿佛能看到小时候的傅元清。现在徐又曦明白了,原来陈雪扬和傅元清的相似是因为共用了一个亲爹。陈雪扬还是求徐又曦帮帮他,甚至说了一句“如果可以在徐先生身边就好了”,一边说着一边掉了两滴泪,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深深望着徐又曦,含羞带怯的。徐又曦以为他想进自家公司,然而这样一个没有相关知识和经验的人,徐又曦是不会要的。将陈雪扬打发走当然也没要陈雪扬带来的礼品后他叫手下人给陈雪扬物色一个糊口工作。他认为自己已经仁至义尽。沉默了一会儿,徐又曦说:“你做的对。应该让他走,万一他真的是傅院长的私生子、万一他知道了这个真相,对谁都不好。”

听了徐又曦这话,傅元清仍是木然的点了点头,他不关心那老不死的名声、地位,也不关心有没有其他人和自己争遗产因为他确信老不死的不会留遗产给自己,遇到难解的问题就逃避是傅元清的一贯做法。让陈雪扬离开,便是一种逃避方式。

关灯后,徐又曦将傅元清搂进自己的怀里,像抚摸孩子那样抚摸着傅元清的头发:“清清,刚才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傅元清不语。

徐又曦顾自说:“对不起,宝贝,只要你乖乖的,以后我绝不会再这样对你了。”

傅元清的直觉不相信徐又曦。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直觉,徐又曦对待他变得日益粗暴起来。每一次上床身上都会添新伤,而徐又曦很狡猾地只让新伤落在腰臀和大腿这些不容易外露的地方。这让傅元清在穿着衣服时看上去是个清爽体面的好形象,但是脱下衣服,就是个受尽虐待和折磨的可怜样子。

而他越可怜,徐又曦越兴奋。

在他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骂过、打过徐又曦,但徐又曦会更狠的打回来,并且拿向嘉梁威胁他。后来他搬傅新国做救兵,哭闹着说我要告诉傅新国,我要告诉爸爸!徐又曦却笑起来:“清清,你是天真还是愚蠢?你好好琢磨一下在我和你之间,你爸爸会选谁。如果他真的在乎你,当初会把你打成这样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37.陷阱二

傅元清的腿在徐又曦的终日折磨下又坏了,即使不是阴雨天也隐隐的疼。他整日缩在床上,因为没有人给做饭而常常饿着,饿久了,胃也跟着疼。

傅元清躲在被子里,心想就这么病死也不错,只要能不再受徐又曦的折磨。

可是徐又曦每天都来,在他觉得自己快要饿死疼死而产生了本能的求生欲的时候进到他的房间,把美味的饭菜往床头柜上摆。他便被香味诱得钻出被子,知道自己轻易死不了。

每天就靠徐又曦这一顿饭活着,好像被关进大牢的犯人。傅元清默默自嘲:我不正是被徐又曦软禁的犯人吗!

一星期后他仍然没有好转,徐又曦着了急,以照顾他的名义住进了他的家里。

又一个星期过去,他被徐又曦给治好——仅仅是吃好三餐,用热水袋敷腿。傅元清能再次拄着手杖来到小后院,看着院子里丛生的杂草时,觉得自己如这些野草一样,命贱。贱得顽强。

在日复一日看不到希望的生活中,徐又曦突然告诉傅元清他即将要去英国出差,问傅元清愿不愿意同去,可以顺便看望傅锐。

听到能看望锐锐,傅元清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他终于发自内心地笑笑:“好。”

出发的前几天,傅元清回了一次家。母亲周窃蓝说给锐锐求了一个护身符,让他给带去。

到家时正好是中午,午餐是小钟炖的银耳莲子汤和扬州炒饭。傅元清对小钟的手艺赞不绝口,一口气吃了两份饭。周窃蓝在一旁看着,说:“你像在闹饥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钟附和女主人的话:“二哥瘦了好多,是不是在家不好好吃饭。”

傅元清对二人撒娇的笑笑,将这个自己无法回答的话题蒙混过去。午饭后,跟随母亲进了书房。

周窃蓝将笑护身符交给傅元清,叮嘱他千万别弄掉了。接着叫傅元清坐下,从带锁的抽屉内拿出一个看上去有些许年头的本子,也给了傅元清。“这是妈妈的日记本,”周窃蓝开口道,“它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不想把它留在家里。你帮我收着吧。”

“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个?”

周窃蓝淡然地笑一下:“过一段时间我就要去找曼君了。”

“妈妈你知道姑妈在哪?”

周窃蓝点头:“当然。但我要帮她保住这个秘密。所以,你也不可以对别人讲,尤其是你爸爸。”

“我不会告诉他的……可是,我也很想姑妈,我也想见她。”

周窃蓝苦笑:“她不想再和任何一个傅家人牵上关系。”

“清清,”周窃蓝捏捏儿子的手,“有些事情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就能办到的。”

母亲的话让傅元清愈加糊涂。临走前,周窃蓝又给他了许多水果,叮嘱他一定要好好吃饭,一定要心情愉快。他装作低头打量袋中的水果,实则是不想让母亲看见自己红了的眼眶。他不能在母亲面前哭,他所受的一切都没法向母亲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着一个护身符、一本日记和一万元现金,傅元清回了家。

那本日记让他犯了难。母亲没准许他看,可也没禁止他看,于是他捧着日记本在书桌前呆坐很久,最终决定将它锁进盒子。

去英国这件事他本想和向嘉梁说说,但是字都打出来了却全给删掉。他还是不愿意让向嘉梁知道自己和徐又曦待在一起。

两天后,他拎着行李和徐又曦一起坐上去英国的飞机。

南城有直达伦敦的航班,省去转机的麻烦。傅元清在飞机上迷迷糊糊睡了七个小时,徐又曦开他玩笑,说他睡得跟小猪似的。

现在,傅元清对于徐又曦给他起的一切肉麻昵称都没有了反应,竟然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了。

他以为徐又曦是在责怪自己只顾睡觉而没有好好陪伴对方,只好佯装顺服地赔笑:“我这几天总是休息不好……”

“我知道,”徐又曦捏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好好睡吧,睡醒就到了。”

傅元清点点头,脑袋一歪又入梦乡了。

下了飞机,傅元清再三思索,还是告诉了向嘉梁自己和徐哥一起到英国:“徐哥出差,我就跟着来看看锐锐。”

向嘉梁给傅元清转了一万元钱,让他在英国好好玩。末了说:“代我向锐锐问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的行程计划是先在伦敦住两天。但傅元清是一天也不想和徐又曦多待,他提出先去见傅锐:“锐锐说我可以住在他的宿舍,这下连住宿费都省了。”

徐又曦沉吟片刻说:“我们又不差这点住宿费。还是说你不想多陪陪我?而且,你一个人去找锐锐我哪放心。”

傅元清张张嘴,想说自己会用翻译软件、会用地图、会看攻略,况且傅锐也可以去车站接自己,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呢。但他知道自己若是辩解,徐又曦恐怕要生气,只能将这些话憋回肚里去。

白天,傅元清去参观大英博物馆,他对文物毫无兴趣,拍了几张照算作打卡。走出博物馆,见马路对面竟然有一家中国奶茶店*,觉得稀奇,便买了两杯奶茶,自己一杯徐又曦一杯。待徐又曦回到酒店,他兴冲冲地递出奶茶,难得有兴致和徐又曦闲聊一番。徐又曦接了奶茶嘬一口,说自己健身这么多年都没沾过这玩意儿,“不过,”他笑笑,晃一晃手上的饮料,“这是清清给的,和别的不一样。”

说罢,捧着傅元清的脸猛亲一下。这一亲却止不住了,徐又曦仿佛突然地犯了性瘾,急急脱掉傅元清的衣服。傅元清推他,说着“不要”,但还是被扑到在了床上。

徐又曦用领带松松拴住傅元清的双手,性器猛地捅进他的身体里,让他又痛又快乐,眼泪和呻吟双双失控。徐又曦最爱他这副样子,天生就该被欺负,同时又天生浪荡。

从下午做到晚上,每一次进行到后半程,徐又曦几乎总会将傅元清碾进床垫。他的性器就是肉刃,刺入傅元清的身体深处,他要叫清清牢牢地记住这种感觉。并且,他忍不住地掐傅元清的脖子,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使了多大劲,直到清清的脸色不对才猛然放手。

对傅元清来说,和徐又曦做爱可算得上是噩梦。比噩梦还可怕的是他常常能在窒息的边缘勃起。

结束后,徐又曦和往日一样温柔地把傅元清抱在怀里,让清清第二日去泰晤士河边玩玩,大本钟、西敏寺、伦敦眼都在附近。或者也可以去白金汉宫,海德公园。都不感兴趣的话就去牛津街逛商场,买点喜欢的东西。

傅元清小声说:“我好像时差还没调整好,不太想出去。”

徐又曦含住他的耳垂含糊道:“难道你要在酒店里睡一天觉吗?嗯,也可以,养好精神了我们多做一会儿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立刻改口:“我去看看大本钟吧。”

完成任务般的,傅元清去泰晤士河边走了一趟,拍了几张大本钟的照片。伦敦眼下排队的人使他放弃了坐上去看看的想法。不到中午便回了酒店。

他睡到下午,醒来后想给向嘉梁打电话,却想起国内已是凌晨。于是转而给傅锐拨去了视频。

因为即将见面,两人都有些兴奋和亲乡情怯的感情,聊起天来倒不如之前自然。傅元清说这两天去逛了大英博物馆和大本钟,还说英国的奶茶和国内的喝起来有些不一样,又说不清是哪里不一样。傅锐附和了他,并提出要请他吃一顿饭。

傅元清笑说:“我们锐锐长大了,知道请爸爸吃饭了。”

傅锐发出嘁的一声,说:“你别太得意……我还没完全原谅你。”

“我知道……”傅元清答。剩下半句“现在这样我已经满足了”没说出口。

两人又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几乎是刚按下结束通话键,徐又曦就回来了。

看见傅元清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笑脸,徐又曦心中隐隐升起一团怒火。清清从来没有对自己露出过这样真心的笑容,因此,他断定清清刚才一定在和向嘉梁聊天。

徐又曦走过去,夺过傅元清的手机,逼迫他解锁,然后打开微信翻找聊天记录。最上面的一条是和傅锐的对话,快翻到底了也没有向嘉梁的对话框,徐又曦知道这是因为傅元清删掉了聊天内容。

于是他将傅元清从床上拽起:“难怪今天不想出去玩,是打算趁我不在的时候抓紧一切时间和别的男人聊天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被徐又曦这副突然而来的疯样子吓得颤抖,声音也跟着颤:“我没有……我是和锐锐聊天。”

“没有?这种话也就骗骗你自己!”说罢,将傅元清掼到床上,傅元清猝不及防,一下子陷入被子里,找不着支撑点,起不来了。

当他撑起身子,徐又曦已经在解裤链了。

他往床边爬,想下床逃走,然而徐又曦扯住他的脚腕后用腰带紧紧绑住了他的双手。

傅元清一直重复哭喊“我没有”三个字。徐又曦担心他的叫声引来左右房客的注意,便捂他的嘴,他却一口咬上徐又曦的手掌,边哭边求饶。徐又曦忍不住在他屁股上打一巴掌,接着随手捞来脱下的上衣塞进他的嘴里。傅元清只觉得喉咙被布料严严实实堵住,呼吸变得困难,大约随时都会窒息而亡。

徐又曦不做前戏,戴了套子便往傅元清的身体内捅去。既然省略了前戏,那么自然也就没有爱抚,更不谈安慰。徐又曦进得又狠又深,把傅元清当器具似的使。傅元清的眼泪流了满脸,鼻子也因哭泣而塞住。口鼻都无法呼吸,他觉得自己真是要死在异国他乡了。

在他快晕过去时,徐又曦拿出了他口里的衣服。

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浑噩,傅元清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多久,那根肉棒从身体里退出的时候他以为徐又曦要换个姿势继续来,而他已经被当做性爱娃娃那样任人摆弄了好几个小时,关节都是疼的,肌肉也都是酸的,腰臀不断被打、被掐,大约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直到徐又曦摘掉套子,走进浴室清洗,傅元清才终于松一口气,接着迅速睡了过去。

在半睡半醒中他感觉到有人在动自己下身,睁眼一看,是徐又曦。不知道对方是打算再来一轮还是好心给自己清理,但这对傅元清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于是,他任由徐又曦动作,自己只管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做了个让人着急的梦,梦中有大反派来捉他,他跟着同伴拼命跑,双腿却使不上劲,踩在棉花上似的。于是他就开始爬,然而爬得满头大汗也只爬出几米远。在满心绝望之时,他被叫醒了。

一睁眼便看见徐又曦微微笑着的脸。徐又曦说:“宝贝,起床吧,我们准备出发去找锐锐了。”

傅元清听话而木然地起身,身躯上的酸痛使他面露痛苦。徐又曦贴心扶他下床,柔声道:“昨晚我错怪你了。”

听到此,傅元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事情已然发生,事后的道歉和忏悔毫无意义。何况,他了解徐又曦是不可能发自内心地道歉或忏悔的。只是他始终想不明白徐又曦的脾气为什么可以如此无常。

没等来回答,徐又曦接着说:“你睡着后我看了你的手机,最后一通视频确实是和锐锐打的。”

“你看我手机?”傅元清终于有了情绪。

徐又曦看着傅元清的眼睛,几乎是语重心长的说:“清清,我是为你、为向医生好。”

一股怒气冲上心头,傅元清攥紧了拳头才没有对徐又曦歇斯底里拳打脚踢——打不过,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他只能强压下怒火,结果这怒火窝在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他挣开徐又曦的搀扶,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

*大英博物馆对面的奶茶店:2017年我去的时候,奶茶店是Coco都可,后来据说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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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元清和傅锐坐在一边,徐又曦坐在他俩对面,翻看一张简单的菜单。菜单图文并茂,中英双语,徐又曦照傅锐的推荐点一份水煮鱼片、一份铁板日本豆腐、一份干锅花菜。三道菜将近二十镑,徐又曦笑说这个价格在国内可以吃一顿很不错的了。

他倒是自如,看上去像在国外生活了很多年的老华侨。点过菜后就和傅锐聊天,从傅锐小时候的事情聊到现在,其中还夹杂着问点傅锐“爸爸”傅元清的事情。

傅锐对徐又曦的印象一向不太好,不冷不淡地答着,除了基本的礼貌,多一分热情都不给。而他身边的傅元清仿佛局外人,全程事不关己地看窗外街景、看餐厅环境、看手指头。但傅元清的耳朵断断续续捕捉到一些和自己相关的词语,他知道徐又曦明面是在聊傅锐的生活,实际上是在打探自己的过去。

幸好,他敢肯定自己和陈雪扬的那点事傅锐是肯定不会说的。

菜品一一上桌,话题自然而然地转移,徐又曦说这家餐厅不错,还比较正宗。傅元清侧过脸和傅锐小声说:“比学校食堂里的还要好吃一些。”

傅锐冲他笑:“当然了!”

这对“父子”的互动和私语落在徐又曦眼里,使他感到不舒服——除了他,清清不应当和别人这样亲近,尽管对方是一个小孩,和清清有血缘关系的小孩。因此,徐又曦不自觉地想要宣示所有权,他不断给傅元清夹菜、倒水,不让傅元清的饭碗和饮料杯空一点点,然后故作亲昵地唤傅元清“清清”,故意说“清清你多吃点,这么瘦,别让锐锐觉得我没照顾好你”。总之,用一切行动和言语让傅锐看明白他和傅元清的关系。

吃过饭,傅锐邀请傅元清来自己宿舍参观,徐又曦也跟着去了。

傅锐的宿舍公寓式的,一共五间独立房间。五个室友全是中国孩子,其中包括他的好友高俊远。房间不大,摆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个衣柜,再配一间单独卫生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客厅和厨房则是公用的。

傅元清说想和锐锐单独说说话,徐又曦点点头,去客厅坐着看手机了。回到房间,傅元清将母亲叮嘱过的护身符交给傅锐,然后故作轻松地笑:“看你这儿条件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给母亲,让母亲也不必太担心。

之后两人似乎没了话说,一同沉默下来。

过去几年相互之间剑拔弩张水火不容的关系在傅锐临走前到达顶点,谁都没想到闹成这样子还能缓和下来,谁也不知道这缓和是否仅仅是表面现象。况且,好声好气讲话隔着屏幕容易,但是面对面却总有些尴尬,不知要怎么把握分寸。

傅元清讪讪说:“那我走了,明天见。”

“等一下,”傅锐叫住他,“那个,你晚上要不要住在我这里?”

傅元清内心想立刻答应傅锐,只要不和徐又曦在一起,睡地板都愿意。但是徐又曦那张带着怒容的脸使他犹豫了。

他决定委婉且模棱两可地回答傅锐:“我不知道你徐叔叔他订的房间能不能退,要不一起去问问吧。”他猜徐又曦肯定只订了一间房。

徐又曦面上保持着微笑和风度,心里则不大情愿,故作为难地思索良久,他一句否决也没说,反倒看向傅元清,装模作样地征询他的意见。傅元清不得不冒着极大的风险开口:“我也想多和锐锐……”还未说完就被徐又曦打断:“你愿意就行,你想一直住在锐锐这儿都可以。”

紧接着,徐又曦专看向傅元清,将声音压低,一副亲密无间、容不得他人样子:“我在伯明翰的这几天要参加几个展会,挺忙的,也没时间陪你到处玩。过会儿我给你转点钱,你和锐锐去想去的地方玩玩,好不好?”

“不用给我钱,我有。”

“我知道。”徐又曦异常温柔地笑着,但显然不打算将傅元清的拒绝当回事。其他不必再多说什么,他知道这几句对话足以在傅锐的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预料得没错,在他走后没多久,傅锐就问傅元清怎么突然和徐又曦这么要好了。然后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向嘉梁,问向叔叔最近怎样了?是不是还那么忙?傅元清告诉他向嘉梁去了丰宁县医院做帮扶,倒是比在附属医院要轻松一点。傅锐点点头,又问:“那你们每天都联系?他知道你来看我吗?”

“知道啊,”傅元清笑,“怎么的?你想他了?”

傅锐白傅元清一眼。

这个白眼让傅元清看到了从前的、熟悉的那个锐锐。这种感觉很奇妙——被人控制几个月、与朋友的来往被切断之后,却在异国他乡见到了最亲的人。就好似在沙漠上遇到绿洲,在海洋里抓住浮木。

傅锐建议傅元清可以去市中心的商场逛逛,商场离宿舍近,走着就能到。傅元清却摇头,他只想安全地、没有任何顾忌地睡一觉。

于是,他躺在傅锐的小床上和向嘉梁宿舍一样尺寸的床睡着了。而傅锐则伴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安安静静写作业。

作业完成后,傅锐合上书和本子,转过身去看身后床上的傅元清,这个做了他十多年名义上的“爸爸”的人。傅锐难以说清自己对傅元清是什么感情:绝不是父子情,尽管他从未体验过真正的父子情、也从不知道父子情应当是怎样的;也不大像是亲情——从未在傅元清身上体会过亲人之间的互相关爱与扶持。他想到,也许用“室友”来形容会更贴切——虽然有血缘关系,两人却并不亲近也不贴心甚至大部分时间互看不顺眼,只是被迫同住、同吃,仅此而已。

但即使是这样,即使傅元清做了过分的、伤害到自己的事情,长久分离后的再次见面仍叫傅锐欢喜。他还想像小时候那样爬到爸爸身边,抱住爸爸的腿或者胳膊,被爸爸拥在怀里。

过去的记忆全冲进傅锐的脑袋里,使他不禁朝傅元清走去,紧接着心中泛起了阵阵酸涩。那些回忆有幸福的,比如被爸爸夸奖、亲吻和拥抱;也有难过的,比如被爸爸推开,被冷落,甚至被禁止再叫“爸爸”。傅锐犹记得,那时候大约因为连绵的雨下个没完,傅元清从里到外的不舒服,他挑了个不好的时机去亲热他,却遭到一声怒吼:“走开!别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爸爸!”

他躲回自己的房间,缩在床角偷偷哭泣,在心里对傅元清说:“可是你不是我爸爸,谁是我爸爸。不叫你爸爸,我又该叫你什么呢?”

从此他对傅元清的称呼就变成了“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了傅元清好一会儿,傅元清有感应似的醒过来,迷迷糊糊问:“看我做什么?”

傅锐温和而乖顺地说:“没什么。”

晚上,傅锐炒了一大份蛋炒饭作为晚餐。两人在餐厅吃饭时正遇上傅锐的几个室友回来。孩子们纷纷看向傅元清,好奇全表现在脸上。傅锐给大家介绍,说:“这是我的——”我的什么呢?他思考起这个问题,因此留下了让人遐想的空当。傅元清准备补上这个空当,介绍自己是锐锐的叔叔本就该是叔叔,傅锐却在他之前继续道:“我的爸爸。”

孩子们更好奇了,好奇的重点由“这是谁”转为“傅锐为什么有这么年轻的爸爸”,因此他们和傅元清问好之后还等着傅锐的解释。可是傅锐什么都不说。他们便追加一句奉承:“傅锐你爸爸好年轻呀!”想以此来提醒傅锐,他该给他们的好奇心一个答案。然而傅锐仍旧是让这个话题略了过去。

孩子们各自回了房间,没多久却又集体回到了厨房——他们也开始做饭,借着做饭继续将探究的眼神放在傅锐和他爸爸身上。

傅元清快速吃完就躲回了傅锐的房间,傅锐跟在他的身后。他对傅锐笑一下,笑里带着点讨好:“刚刚应该说我是你叔叔的。”

傅锐无所谓道:“但我本来就叫你爸爸呀。”

这下轮到傅元清无话可说,便再一次讨好地笑笑。

他无事可做,便又躺倒在床上——傅锐的小宿舍没有第二把椅子,他只能往床上坐或躺。而傅锐则在书桌前坐下,继续学习。他侧头看傅锐的背影,眼前男孩和曾经的小男孩重叠起来。伸手想揉揉傅锐的脑袋,就像十多年前那样,但是手伸出去却又缩回来。他不确定现在的锐锐还是否愿意自己那样对他。

傅元清心想,要是能一直过这样平淡的生活多好,抛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抛掉自己堪称“变态”的癖好,抛掉总忍不住约炮的习惯,做一个普通且正常的人多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徐又曦不准傅元清有这种念头。在傅元清洗澡的时候,徐又曦的电话打了过来。

手机在床上嗡嗡震,傅锐不耐烦地拿起来看,“徐哥”二字让他知道打来电话的是那令人厌恶的男人。他将手机放回原位,打算等爸爸洗完澡了再提醒他。但徐又曦的电话却一个接一个的来,傅锐不得不在浴室门口对傅元清喊:“徐又曦给你打电话了。”

傅元清慌慌张张地打开门,衣服刚穿好,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发梢上的水珠全滴在了肩上。他接过傅锐递来的手机,按下通话键,然后又躲回了浴室。

浴室门关上之前,傅锐从听筒的漏音听见了徐又曦不快的声音:“怎么这么久才接?”

傅锐心中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便站在门口没走,试图听听傅元清会说些什么。大约是傅元清刻意压低了声音,傅锐什么都没听见。

他把这个疑问留在了睡前来提。犹豫许久,终于开了个头:“你和向叔叔……真的没分手吧?”

傅元清仿佛是被逗笑了:“你为什么这么纠结这个问题?我和他很好,准备结婚了,结婚后打算生俩孩,一男一女,你是哥哥,你得帮我带孩子。怎么样?”

“嘁,”傅锐白他一眼,知道自己从他口中得不到任何有用信息,“老不正经。”

说罢,一翻身,背对傅元清,气呼呼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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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锐睡相极差,一条腿压在傅元清的腿上。而傅元清面前是墙壁,身后是傅锐,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他忍受着那条腿的重量,没有叫醒傅锐,是觉得很久很久没有和锐锐这样亲密过,很稀罕也很珍惜。同时,他感到实在是无聊,便打开手机玩消消乐,连过好几关后傅锐终于醒了。

傅锐收回腿,装作没事地起床洗漱,而后把傅元清给拉起来,自己则先去厨房做早餐。

洗漱时,傅元清看着镜中的自己,再看看四周,仍觉得新奇,甚至有点不可思议——自己住在锐锐的房间,还被锐锐照顾着。

他笑起来,心情变得很不错。他坚信早上的心情能影响一天的情绪,那么今天一定会过得开心。

但是,仿佛见不得他开心似的,徐又曦给他打电话,命令他马上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只得对傅锐撒谎,说徐又曦在英国的朋友想要一起见个面。他这一生撒谎无数,自认这个谎言也天衣无缝。临出门,他给傅锐留下一个柔软而无辜的笑:“晚上见。”

徐又曦所住凯悦酒店全球连锁,傅元清在国内也住过。酒店离傅锐宿舍不算远,走路十多分钟就到,正好在市中心商场附近。越往那边走人流越多——周边有连锁超市、电影院、剧院、集市等,人们是来采购或休闲的,只有他傅元清,抱着赴死般的心情走在这条路上。

到了酒店,他站在徐又曦的商务套间外,叩三下门。徐又曦仿佛站在门后似的,立刻打开拽他进房间,随即是门反锁的咔哒声。

傅元清的心脏跟着这声响颤抖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将他扔上床,然后压在他身上,拉他的手去摸自己硬邦邦的性器,说:“小东西,我真想你。”

接下来便是一如既往的性爱,徐又曦在他体内发泄欲望,他的身体依然起了反应。

徐又曦射过一次后还要再来一次,不给傅元清一点休息的时间。“我们这次快一点,下午还有个展会要参加。”徐又曦说。

傅元清只能趴好等着徐又曦进入,方才留在体内的精液正好做了润滑,徐又曦进得顺利,抽插得也顺利。

即使这次表现乖顺,傅元清仍被徐又曦掐了乳尖、打了臀肉,胸前背后不知道留下了多少吻痕,甚至肩膀上也有牙印。傅元清侧着头,胳膊挡住眼,试图将自己抽离出这场性爱,他的脑中却抑制不住地浮现出哥哥傅元甄的脸。

刚刚徐又曦的话简直和曾经的傅元甄如出一辙。那次是夏季的某场月考,中午休息时傅元甄带他去了教学楼顶楼的杂货间。房间内堆满杂物,傅元清趴在一张旧课桌上被哥哥从后面进入,他紧紧抓住桌沿,生怕被哥哥撞到地上去。傅元甄的动作又快又狠,简直有点粗暴了,他说:“你配合一点,别耽误了我下午的考试。”傅元清便踮着脚,抬高自己的屁股,让哥哥操得更顺利一点。

兄弟俩几乎同时到达高潮,傅元甄射在傅元清的体内,而傅元清的精液洒在了地板上。

傅元甄拔出性器,拍拍傅元清的屁股,就像车手拍拍自己心爱的赛车那样:“夹紧了,要是流出来浸透裤子被别人看见,你就没办法解释了。”

傅元清听话得夹紧屁股,眼睛盯着地上自己射出的东西出神。哥哥离开之后大约五分钟他也出了杂货间,体内留着哥哥的体液上完下午的课程。

和傅元甄做爱的时候傅元清是会抱住哥哥的。他还会向哥哥索吻,会使坏估计紧紧夹住哥哥的命根。他知道不能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只好让哥哥射在身体里,和自己融为一体。

被傅元甄胁迫的时候,他能慢慢尝到快乐和愉悦,他甘愿被欲望支配,他甘心做哥哥的从犯。现在在徐又曦身下,他却只觉得自己是个供对方发泄性欲的器具,没有人格、没有尊严。徐又曦口中所有的“爱”只是对其行为的粉饰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痛苦地皱眉,即使知道自己已不配谈人格和尊严,却仍不愿叫出声来。他做着无声抗议,得来的是徐又曦打在屁股上的巴掌。

徐又曦先是甜言蜜语哄他,说他叫声好听。他并不上当,并且在内心嘲笑了徐又曦。接着徐又曦失去耐心,巴掌打在他的臀瓣上,火辣辣的疼,然后掐住他的脖子,低声怒吼:“既然不想叫就别叫了!”

他从以往的经历总结出经验,知道自己死不了,不仅死不了,这副要窒息的样子还能刺激徐又曦,使徐又曦更快的高潮。

在徐又曦放手后,他大口喘气、咳嗽,徐又曦却在他口中插入两根手指,夹住他的舌,使他不住干呕,然后抽出手指,将沾染的唾液抹在他的胸前。

他闭上眼,在这一刻心如死灰,对未来不再抱有希望。他认清了现实——自己可以是器具、是玩意、是性爱娃娃,唯独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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