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陷阱二(1 / 2)
('37.陷阱二
傅元清的腿在徐又曦的终日折磨下又坏了,即使不是阴雨天也隐隐的疼。他整日缩在床上,因为没有人给做饭而常常饿着,饿久了,胃也跟着疼。
傅元清躲在被子里,心想就这么病死也不错,只要能不再受徐又曦的折磨。
可是徐又曦每天都来,在他觉得自己快要饿死疼死而产生了本能的求生欲的时候进到他的房间,把美味的饭菜往床头柜上摆。他便被香味诱得钻出被子,知道自己轻易死不了。
每天就靠徐又曦这一顿饭活着,好像被关进大牢的犯人。傅元清默默自嘲:我不正是被徐又曦软禁的犯人吗!
一星期后他仍然没有好转,徐又曦着了急,以照顾他的名义住进了他的家里。
又一个星期过去,他被徐又曦给治好——仅仅是吃好三餐,用热水袋敷腿。傅元清能再次拄着手杖来到小后院,看着院子里丛生的杂草时,觉得自己如这些野草一样,命贱。贱得顽强。
在日复一日看不到希望的生活中,徐又曦突然告诉傅元清他即将要去英国出差,问傅元清愿不愿意同去,可以顺便看望傅锐。
听到能看望锐锐,傅元清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他终于发自内心地笑笑:“好。”
出发的前几天,傅元清回了一次家。母亲周窃蓝说给锐锐求了一个护身符,让他给带去。
到家时正好是中午,午餐是小钟炖的银耳莲子汤和扬州炒饭。傅元清对小钟的手艺赞不绝口,一口气吃了两份饭。周窃蓝在一旁看着,说:“你像在闹饥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钟附和女主人的话:“二哥瘦了好多,是不是在家不好好吃饭。”
傅元清对二人撒娇的笑笑,将这个自己无法回答的话题蒙混过去。午饭后,跟随母亲进了书房。
周窃蓝将笑护身符交给傅元清,叮嘱他千万别弄掉了。接着叫傅元清坐下,从带锁的抽屉内拿出一个看上去有些许年头的本子,也给了傅元清。“这是妈妈的日记本,”周窃蓝开口道,“它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不想把它留在家里。你帮我收着吧。”
“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个?”
周窃蓝淡然地笑一下:“过一段时间我就要去找曼君了。”
“妈妈你知道姑妈在哪?”
周窃蓝点头:“当然。但我要帮她保住这个秘密。所以,你也不可以对别人讲,尤其是你爸爸。”
“我不会告诉他的……可是,我也很想姑妈,我也想见她。”
周窃蓝苦笑:“她不想再和任何一个傅家人牵上关系。”
“清清,”周窃蓝捏捏儿子的手,“有些事情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就能办到的。”
母亲的话让傅元清愈加糊涂。临走前,周窃蓝又给他了许多水果,叮嘱他一定要好好吃饭,一定要心情愉快。他装作低头打量袋中的水果,实则是不想让母亲看见自己红了的眼眶。他不能在母亲面前哭,他所受的一切都没法向母亲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着一个护身符、一本日记和一万元现金,傅元清回了家。
那本日记让他犯了难。母亲没准许他看,可也没禁止他看,于是他捧着日记本在书桌前呆坐很久,最终决定将它锁进盒子。
去英国这件事他本想和向嘉梁说说,但是字都打出来了却全给删掉。他还是不愿意让向嘉梁知道自己和徐又曦待在一起。
两天后,他拎着行李和徐又曦一起坐上去英国的飞机。
南城有直达伦敦的航班,省去转机的麻烦。傅元清在飞机上迷迷糊糊睡了七个小时,徐又曦开他玩笑,说他睡得跟小猪似的。
现在,傅元清对于徐又曦给他起的一切肉麻昵称都没有了反应,竟然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了。
他以为徐又曦是在责怪自己只顾睡觉而没有好好陪伴对方,只好佯装顺服地赔笑:“我这几天总是休息不好……”
“我知道,”徐又曦捏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好好睡吧,睡醒就到了。”
傅元清点点头,脑袋一歪又入梦乡了。
下了飞机,傅元清再三思索,还是告诉了向嘉梁自己和徐哥一起到英国:“徐哥出差,我就跟着来看看锐锐。”
向嘉梁给傅元清转了一万元钱,让他在英国好好玩。末了说:“代我向锐锐问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的行程计划是先在伦敦住两天。但傅元清是一天也不想和徐又曦多待,他提出先去见傅锐:“锐锐说我可以住在他的宿舍,这下连住宿费都省了。”
徐又曦沉吟片刻说:“我们又不差这点住宿费。还是说你不想多陪陪我?而且,你一个人去找锐锐我哪放心。”
傅元清张张嘴,想说自己会用翻译软件、会用地图、会看攻略,况且傅锐也可以去车站接自己,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呢。但他知道自己若是辩解,徐又曦恐怕要生气,只能将这些话憋回肚里去。
白天,傅元清去参观大英博物馆,他对文物毫无兴趣,拍了几张照算作打卡。走出博物馆,见马路对面竟然有一家中国奶茶店*,觉得稀奇,便买了两杯奶茶,自己一杯徐又曦一杯。待徐又曦回到酒店,他兴冲冲地递出奶茶,难得有兴致和徐又曦闲聊一番。徐又曦接了奶茶嘬一口,说自己健身这么多年都没沾过这玩意儿,“不过,”他笑笑,晃一晃手上的饮料,“这是清清给的,和别的不一样。”
说罢,捧着傅元清的脸猛亲一下。这一亲却止不住了,徐又曦仿佛突然地犯了性瘾,急急脱掉傅元清的衣服。傅元清推他,说着“不要”,但还是被扑到在了床上。
徐又曦用领带松松拴住傅元清的双手,性器猛地捅进他的身体里,让他又痛又快乐,眼泪和呻吟双双失控。徐又曦最爱他这副样子,天生就该被欺负,同时又天生浪荡。
从下午做到晚上,每一次进行到后半程,徐又曦几乎总会将傅元清碾进床垫。他的性器就是肉刃,刺入傅元清的身体深处,他要叫清清牢牢地记住这种感觉。并且,他忍不住地掐傅元清的脖子,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使了多大劲,直到清清的脸色不对才猛然放手。
对傅元清来说,和徐又曦做爱可算得上是噩梦。比噩梦还可怕的是他常常能在窒息的边缘勃起。
结束后,徐又曦和往日一样温柔地把傅元清抱在怀里,让清清第二日去泰晤士河边玩玩,大本钟、西敏寺、伦敦眼都在附近。或者也可以去白金汉宫,海德公园。都不感兴趣的话就去牛津街逛商场,买点喜欢的东西。
傅元清小声说:“我好像时差还没调整好,不太想出去。”
徐又曦含住他的耳垂含糊道:“难道你要在酒店里睡一天觉吗?嗯,也可以,养好精神了我们多做一会儿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立刻改口:“我去看看大本钟吧。”
完成任务般的,傅元清去泰晤士河边走了一趟,拍了几张大本钟的照片。伦敦眼下排队的人使他放弃了坐上去看看的想法。不到中午便回了酒店。
他睡到下午,醒来后想给向嘉梁打电话,却想起国内已是凌晨。于是转而给傅锐拨去了视频。
因为即将见面,两人都有些兴奋和亲乡情怯的感情,聊起天来倒不如之前自然。傅元清说这两天去逛了大英博物馆和大本钟,还说英国的奶茶和国内的喝起来有些不一样,又说不清是哪里不一样。傅锐附和了他,并提出要请他吃一顿饭。
傅元清笑说:“我们锐锐长大了,知道请爸爸吃饭了。”
傅锐发出嘁的一声,说:“你别太得意……我还没完全原谅你。”
“我知道……”傅元清答。剩下半句“现在这样我已经满足了”没说出口。
两人又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几乎是刚按下结束通话键,徐又曦就回来了。
看见傅元清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笑脸,徐又曦心中隐隐升起一团怒火。清清从来没有对自己露出过这样真心的笑容,因此,他断定清清刚才一定在和向嘉梁聊天。
徐又曦走过去,夺过傅元清的手机,逼迫他解锁,然后打开微信翻找聊天记录。最上面的一条是和傅锐的对话,快翻到底了也没有向嘉梁的对话框,徐又曦知道这是因为傅元清删掉了聊天内容。
于是他将傅元清从床上拽起:“难怪今天不想出去玩,是打算趁我不在的时候抓紧一切时间和别的男人聊天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被徐又曦这副突然而来的疯样子吓得颤抖,声音也跟着颤:“我没有……我是和锐锐聊天。”
“没有?这种话也就骗骗你自己!”说罢,将傅元清掼到床上,傅元清猝不及防,一下子陷入被子里,找不着支撑点,起不来了。
当他撑起身子,徐又曦已经在解裤链了。
他往床边爬,想下床逃走,然而徐又曦扯住他的脚腕后用腰带紧紧绑住了他的双手。
傅元清一直重复哭喊“我没有”三个字。徐又曦担心他的叫声引来左右房客的注意,便捂他的嘴,他却一口咬上徐又曦的手掌,边哭边求饶。徐又曦忍不住在他屁股上打一巴掌,接着随手捞来脱下的上衣塞进他的嘴里。傅元清只觉得喉咙被布料严严实实堵住,呼吸变得困难,大约随时都会窒息而亡。
徐又曦不做前戏,戴了套子便往傅元清的身体内捅去。既然省略了前戏,那么自然也就没有爱抚,更不谈安慰。徐又曦进得又狠又深,把傅元清当器具似的使。傅元清的眼泪流了满脸,鼻子也因哭泣而塞住。口鼻都无法呼吸,他觉得自己真是要死在异国他乡了。
在他快晕过去时,徐又曦拿出了他口里的衣服。
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浑噩,傅元清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多久,那根肉棒从身体里退出的时候他以为徐又曦要换个姿势继续来,而他已经被当做性爱娃娃那样任人摆弄了好几个小时,关节都是疼的,肌肉也都是酸的,腰臀不断被打、被掐,大约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直到徐又曦摘掉套子,走进浴室清洗,傅元清才终于松一口气,接着迅速睡了过去。
在半睡半醒中他感觉到有人在动自己下身,睁眼一看,是徐又曦。不知道对方是打算再来一轮还是好心给自己清理,但这对傅元清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于是,他任由徐又曦动作,自己只管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做了个让人着急的梦,梦中有大反派来捉他,他跟着同伴拼命跑,双腿却使不上劲,踩在棉花上似的。于是他就开始爬,然而爬得满头大汗也只爬出几米远。在满心绝望之时,他被叫醒了。
一睁眼便看见徐又曦微微笑着的脸。徐又曦说:“宝贝,起床吧,我们准备出发去找锐锐了。”
傅元清听话而木然地起身,身躯上的酸痛使他面露痛苦。徐又曦贴心扶他下床,柔声道:“昨晚我错怪你了。”
听到此,傅元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事情已然发生,事后的道歉和忏悔毫无意义。何况,他了解徐又曦是不可能发自内心地道歉或忏悔的。只是他始终想不明白徐又曦的脾气为什么可以如此无常。
没等来回答,徐又曦接着说:“你睡着后我看了你的手机,最后一通视频确实是和锐锐打的。”
“你看我手机?”傅元清终于有了情绪。
徐又曦看着傅元清的眼睛,几乎是语重心长的说:“清清,我是为你、为向医生好。”
一股怒气冲上心头,傅元清攥紧了拳头才没有对徐又曦歇斯底里拳打脚踢——打不过,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他只能强压下怒火,结果这怒火窝在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他挣开徐又曦的搀扶,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
*大英博物馆对面的奶茶店:2017年我去的时候,奶茶店是Coco都可,后来据说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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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元清和傅锐坐在一边,徐又曦坐在他俩对面,翻看一张简单的菜单。菜单图文并茂,中英双语,徐又曦照傅锐的推荐点一份水煮鱼片、一份铁板日本豆腐、一份干锅花菜。三道菜将近二十镑,徐又曦笑说这个价格在国内可以吃一顿很不错的了。
他倒是自如,看上去像在国外生活了很多年的老华侨。点过菜后就和傅锐聊天,从傅锐小时候的事情聊到现在,其中还夹杂着问点傅锐“爸爸”傅元清的事情。
傅锐对徐又曦的印象一向不太好,不冷不淡地答着,除了基本的礼貌,多一分热情都不给。而他身边的傅元清仿佛局外人,全程事不关己地看窗外街景、看餐厅环境、看手指头。但傅元清的耳朵断断续续捕捉到一些和自己相关的词语,他知道徐又曦明面是在聊傅锐的生活,实际上是在打探自己的过去。
幸好,他敢肯定自己和陈雪扬的那点事傅锐是肯定不会说的。
菜品一一上桌,话题自然而然地转移,徐又曦说这家餐厅不错,还比较正宗。傅元清侧过脸和傅锐小声说:“比学校食堂里的还要好吃一些。”
傅锐冲他笑:“当然了!”
这对“父子”的互动和私语落在徐又曦眼里,使他感到不舒服——除了他,清清不应当和别人这样亲近,尽管对方是一个小孩,和清清有血缘关系的小孩。因此,徐又曦不自觉地想要宣示所有权,他不断给傅元清夹菜、倒水,不让傅元清的饭碗和饮料杯空一点点,然后故作亲昵地唤傅元清“清清”,故意说“清清你多吃点,这么瘦,别让锐锐觉得我没照顾好你”。总之,用一切行动和言语让傅锐看明白他和傅元清的关系。
吃过饭,傅锐邀请傅元清来自己宿舍参观,徐又曦也跟着去了。
傅锐的宿舍公寓式的,一共五间独立房间。五个室友全是中国孩子,其中包括他的好友高俊远。房间不大,摆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个衣柜,再配一间单独卫生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客厅和厨房则是公用的。
傅元清说想和锐锐单独说说话,徐又曦点点头,去客厅坐着看手机了。回到房间,傅元清将母亲叮嘱过的护身符交给傅锐,然后故作轻松地笑:“看你这儿条件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给母亲,让母亲也不必太担心。
之后两人似乎没了话说,一同沉默下来。
过去几年相互之间剑拔弩张水火不容的关系在傅锐临走前到达顶点,谁都没想到闹成这样子还能缓和下来,谁也不知道这缓和是否仅仅是表面现象。况且,好声好气讲话隔着屏幕容易,但是面对面却总有些尴尬,不知要怎么把握分寸。
傅元清讪讪说:“那我走了,明天见。”
“等一下,”傅锐叫住他,“那个,你晚上要不要住在我这里?”
傅元清内心想立刻答应傅锐,只要不和徐又曦在一起,睡地板都愿意。但是徐又曦那张带着怒容的脸使他犹豫了。
他决定委婉且模棱两可地回答傅锐:“我不知道你徐叔叔他订的房间能不能退,要不一起去问问吧。”他猜徐又曦肯定只订了一间房。
徐又曦面上保持着微笑和风度,心里则不大情愿,故作为难地思索良久,他一句否决也没说,反倒看向傅元清,装模作样地征询他的意见。傅元清不得不冒着极大的风险开口:“我也想多和锐锐……”还未说完就被徐又曦打断:“你愿意就行,你想一直住在锐锐这儿都可以。”
紧接着,徐又曦专看向傅元清,将声音压低,一副亲密无间、容不得他人样子:“我在伯明翰的这几天要参加几个展会,挺忙的,也没时间陪你到处玩。过会儿我给你转点钱,你和锐锐去想去的地方玩玩,好不好?”
“不用给我钱,我有。”
“我知道。”徐又曦异常温柔地笑着,但显然不打算将傅元清的拒绝当回事。其他不必再多说什么,他知道这几句对话足以在傅锐的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预料得没错,在他走后没多久,傅锐就问傅元清怎么突然和徐又曦这么要好了。然后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向嘉梁,问向叔叔最近怎样了?是不是还那么忙?傅元清告诉他向嘉梁去了丰宁县医院做帮扶,倒是比在附属医院要轻松一点。傅锐点点头,又问:“那你们每天都联系?他知道你来看我吗?”
“知道啊,”傅元清笑,“怎么的?你想他了?”
傅锐白傅元清一眼。
这个白眼让傅元清看到了从前的、熟悉的那个锐锐。这种感觉很奇妙——被人控制几个月、与朋友的来往被切断之后,却在异国他乡见到了最亲的人。就好似在沙漠上遇到绿洲,在海洋里抓住浮木。
傅锐建议傅元清可以去市中心的商场逛逛,商场离宿舍近,走着就能到。傅元清却摇头,他只想安全地、没有任何顾忌地睡一觉。
于是,他躺在傅锐的小床上和向嘉梁宿舍一样尺寸的床睡着了。而傅锐则伴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安安静静写作业。
作业完成后,傅锐合上书和本子,转过身去看身后床上的傅元清,这个做了他十多年名义上的“爸爸”的人。傅锐难以说清自己对傅元清是什么感情:绝不是父子情,尽管他从未体验过真正的父子情、也从不知道父子情应当是怎样的;也不大像是亲情——从未在傅元清身上体会过亲人之间的互相关爱与扶持。他想到,也许用“室友”来形容会更贴切——虽然有血缘关系,两人却并不亲近也不贴心甚至大部分时间互看不顺眼,只是被迫同住、同吃,仅此而已。
但即使是这样,即使傅元清做了过分的、伤害到自己的事情,长久分离后的再次见面仍叫傅锐欢喜。他还想像小时候那样爬到爸爸身边,抱住爸爸的腿或者胳膊,被爸爸拥在怀里。
过去的记忆全冲进傅锐的脑袋里,使他不禁朝傅元清走去,紧接着心中泛起了阵阵酸涩。那些回忆有幸福的,比如被爸爸夸奖、亲吻和拥抱;也有难过的,比如被爸爸推开,被冷落,甚至被禁止再叫“爸爸”。傅锐犹记得,那时候大约因为连绵的雨下个没完,傅元清从里到外的不舒服,他挑了个不好的时机去亲热他,却遭到一声怒吼:“走开!别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爸爸!”
他躲回自己的房间,缩在床角偷偷哭泣,在心里对傅元清说:“可是你不是我爸爸,谁是我爸爸。不叫你爸爸,我又该叫你什么呢?”
从此他对傅元清的称呼就变成了“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了傅元清好一会儿,傅元清有感应似的醒过来,迷迷糊糊问:“看我做什么?”
傅锐温和而乖顺地说:“没什么。”
晚上,傅锐炒了一大份蛋炒饭作为晚餐。两人在餐厅吃饭时正遇上傅锐的几个室友回来。孩子们纷纷看向傅元清,好奇全表现在脸上。傅锐给大家介绍,说:“这是我的——”我的什么呢?他思考起这个问题,因此留下了让人遐想的空当。傅元清准备补上这个空当,介绍自己是锐锐的叔叔本就该是叔叔,傅锐却在他之前继续道:“我的爸爸。”
孩子们更好奇了,好奇的重点由“这是谁”转为“傅锐为什么有这么年轻的爸爸”,因此他们和傅元清问好之后还等着傅锐的解释。可是傅锐什么都不说。他们便追加一句奉承:“傅锐你爸爸好年轻呀!”想以此来提醒傅锐,他该给他们的好奇心一个答案。然而傅锐仍旧是让这个话题略了过去。
孩子们各自回了房间,没多久却又集体回到了厨房——他们也开始做饭,借着做饭继续将探究的眼神放在傅锐和他爸爸身上。
傅元清快速吃完就躲回了傅锐的房间,傅锐跟在他的身后。他对傅锐笑一下,笑里带着点讨好:“刚刚应该说我是你叔叔的。”
傅锐无所谓道:“但我本来就叫你爸爸呀。”
这下轮到傅元清无话可说,便再一次讨好地笑笑。
他无事可做,便又躺倒在床上——傅锐的小宿舍没有第二把椅子,他只能往床上坐或躺。而傅锐则在书桌前坐下,继续学习。他侧头看傅锐的背影,眼前男孩和曾经的小男孩重叠起来。伸手想揉揉傅锐的脑袋,就像十多年前那样,但是手伸出去却又缩回来。他不确定现在的锐锐还是否愿意自己那样对他。
傅元清心想,要是能一直过这样平淡的生活多好,抛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抛掉自己堪称“变态”的癖好,抛掉总忍不住约炮的习惯,做一个普通且正常的人多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徐又曦不准傅元清有这种念头。在傅元清洗澡的时候,徐又曦的电话打了过来。
手机在床上嗡嗡震,傅锐不耐烦地拿起来看,“徐哥”二字让他知道打来电话的是那令人厌恶的男人。他将手机放回原位,打算等爸爸洗完澡了再提醒他。但徐又曦的电话却一个接一个的来,傅锐不得不在浴室门口对傅元清喊:“徐又曦给你打电话了。”
傅元清慌慌张张地打开门,衣服刚穿好,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发梢上的水珠全滴在了肩上。他接过傅锐递来的手机,按下通话键,然后又躲回了浴室。
浴室门关上之前,傅锐从听筒的漏音听见了徐又曦不快的声音:“怎么这么久才接?”
傅锐心中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便站在门口没走,试图听听傅元清会说些什么。大约是傅元清刻意压低了声音,傅锐什么都没听见。
他把这个疑问留在了睡前来提。犹豫许久,终于开了个头:“你和向叔叔……真的没分手吧?”
傅元清仿佛是被逗笑了:“你为什么这么纠结这个问题?我和他很好,准备结婚了,结婚后打算生俩孩,一男一女,你是哥哥,你得帮我带孩子。怎么样?”
“嘁,”傅锐白他一眼,知道自己从他口中得不到任何有用信息,“老不正经。”
说罢,一翻身,背对傅元清,气呼呼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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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锐睡相极差,一条腿压在傅元清的腿上。而傅元清面前是墙壁,身后是傅锐,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他忍受着那条腿的重量,没有叫醒傅锐,是觉得很久很久没有和锐锐这样亲密过,很稀罕也很珍惜。同时,他感到实在是无聊,便打开手机玩消消乐,连过好几关后傅锐终于醒了。
傅锐收回腿,装作没事地起床洗漱,而后把傅元清给拉起来,自己则先去厨房做早餐。
洗漱时,傅元清看着镜中的自己,再看看四周,仍觉得新奇,甚至有点不可思议——自己住在锐锐的房间,还被锐锐照顾着。
他笑起来,心情变得很不错。他坚信早上的心情能影响一天的情绪,那么今天一定会过得开心。
但是,仿佛见不得他开心似的,徐又曦给他打电话,命令他马上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只得对傅锐撒谎,说徐又曦在英国的朋友想要一起见个面。他这一生撒谎无数,自认这个谎言也天衣无缝。临出门,他给傅锐留下一个柔软而无辜的笑:“晚上见。”
徐又曦所住凯悦酒店全球连锁,傅元清在国内也住过。酒店离傅锐宿舍不算远,走路十多分钟就到,正好在市中心商场附近。越往那边走人流越多——周边有连锁超市、电影院、剧院、集市等,人们是来采购或休闲的,只有他傅元清,抱着赴死般的心情走在这条路上。
到了酒店,他站在徐又曦的商务套间外,叩三下门。徐又曦仿佛站在门后似的,立刻打开拽他进房间,随即是门反锁的咔哒声。
傅元清的心脏跟着这声响颤抖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将他扔上床,然后压在他身上,拉他的手去摸自己硬邦邦的性器,说:“小东西,我真想你。”
接下来便是一如既往的性爱,徐又曦在他体内发泄欲望,他的身体依然起了反应。
徐又曦射过一次后还要再来一次,不给傅元清一点休息的时间。“我们这次快一点,下午还有个展会要参加。”徐又曦说。
傅元清只能趴好等着徐又曦进入,方才留在体内的精液正好做了润滑,徐又曦进得顺利,抽插得也顺利。
即使这次表现乖顺,傅元清仍被徐又曦掐了乳尖、打了臀肉,胸前背后不知道留下了多少吻痕,甚至肩膀上也有牙印。傅元清侧着头,胳膊挡住眼,试图将自己抽离出这场性爱,他的脑中却抑制不住地浮现出哥哥傅元甄的脸。
刚刚徐又曦的话简直和曾经的傅元甄如出一辙。那次是夏季的某场月考,中午休息时傅元甄带他去了教学楼顶楼的杂货间。房间内堆满杂物,傅元清趴在一张旧课桌上被哥哥从后面进入,他紧紧抓住桌沿,生怕被哥哥撞到地上去。傅元甄的动作又快又狠,简直有点粗暴了,他说:“你配合一点,别耽误了我下午的考试。”傅元清便踮着脚,抬高自己的屁股,让哥哥操得更顺利一点。
兄弟俩几乎同时到达高潮,傅元甄射在傅元清的体内,而傅元清的精液洒在了地板上。
傅元甄拔出性器,拍拍傅元清的屁股,就像车手拍拍自己心爱的赛车那样:“夹紧了,要是流出来浸透裤子被别人看见,你就没办法解释了。”
傅元清听话得夹紧屁股,眼睛盯着地上自己射出的东西出神。哥哥离开之后大约五分钟他也出了杂货间,体内留着哥哥的体液上完下午的课程。
和傅元甄做爱的时候傅元清是会抱住哥哥的。他还会向哥哥索吻,会使坏估计紧紧夹住哥哥的命根。他知道不能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只好让哥哥射在身体里,和自己融为一体。
被傅元甄胁迫的时候,他能慢慢尝到快乐和愉悦,他甘愿被欲望支配,他甘心做哥哥的从犯。现在在徐又曦身下,他却只觉得自己是个供对方发泄性欲的器具,没有人格、没有尊严。徐又曦口中所有的“爱”只是对其行为的粉饰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痛苦地皱眉,即使知道自己已不配谈人格和尊严,却仍不愿叫出声来。他做着无声抗议,得来的是徐又曦打在屁股上的巴掌。
徐又曦先是甜言蜜语哄他,说他叫声好听。他并不上当,并且在内心嘲笑了徐又曦。接着徐又曦失去耐心,巴掌打在他的臀瓣上,火辣辣的疼,然后掐住他的脖子,低声怒吼:“既然不想叫就别叫了!”
他从以往的经历总结出经验,知道自己死不了,不仅死不了,这副要窒息的样子还能刺激徐又曦,使徐又曦更快的高潮。
在徐又曦放手后,他大口喘气、咳嗽,徐又曦却在他口中插入两根手指,夹住他的舌,使他不住干呕,然后抽出手指,将沾染的唾液抹在他的胸前。
他闭上眼,在这一刻心如死灰,对未来不再抱有希望。他认清了现实——自己可以是器具、是玩意、是性爱娃娃,唯独不是“人”。
完事后徐又曦去卫生间清洗,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将要参会的形象。穿上西装的徐又曦挺拔帅气,道貌岸然。
床上的傅元清好似丢了半条命,蔫头耷脑的半合着眼。徐又曦走向他,半跪在地上,牵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一吻,之后几近痴迷地抚摸他的脸蛋,柔声说:“小东西,我该拿你怎么办。”
傅元清直直看向徐又曦,不发一语。
抬腕看一眼手表,徐又曦在傅元清额上又亲一下,让傅元清记得清理一下后面。“晚上等我回来。”
傅元清说:“我晚上还要去锐锐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吧。”
“明天我要和锐锐去布莱顿,大概会在那里住一晚。”
这是傅元清临时编出来的行程,去不去布莱顿倒无所谓,只要能有哪怕一天可以离开徐又曦就行。他想,刚才已经让徐又曦饱餐一顿,大约不至于再招一顿暴力对待。
徐又曦面露不悦,却还是点头同意了。
身心俱疲的傅元清回到了傅锐的宿舍,这时傅锐不在家,是和高俊远去中国城采购食材了——今晚要吃火锅。傅元清精神忽地放松下来,往床上一倒,没几分钟呼呼睡过去。
傍晚时分,傅锐回了宿舍,一进房间就看见睡得正香的傅元清。他走到床边摇傅元清的肩膀,见傅元清悠悠醒来,说:“别睡啦,该吃饭啦!”
因是被强行叫醒,傅元清的脑袋一时间还懵着,游魂般来到厨房,却见傅锐的好友高俊远也在,于是强迫自己精神起来,得有个靠谱家长的样子。
三人围在一起,吃吃喝喝说说笑笑的氛围让傅元清想起来自己曾经也和朋友这么快活过。他试图找到上一次同朋友们聚会是什么时候,脑子却不听话似的停止运作。想了很久很久,他才大概的推算出距离最近的一次聚会差不多已经有了一年。
傅元清垂眸喝一口酒,把难过的表情藏起来。
不知不觉间他喝了不少果酒,喝的时候只觉得味道甜蜜、令人上瘾,过不了多久酒劲上来,居然有点醉了。他向两位小家伙请假,先回房间洗漱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了两三个破碎的梦之后,他被突然打开的顶灯惊醒,傅锐安安静静站在床前看着他。
“怎么了?”他问。
傅锐不搭话,而是坐下来,一双胳膊搭着床沿,脑袋搁在胳膊上。“爸爸。”傅锐黏糊糊地叫。
傅元清笑:“是不是喝醉了?”
傅锐的脸蛋泛着淡淡红晕,他摇摇头:“我不知道……可能吧。”
“那就快去洗,洗完了来睡觉。”
没听见话似的,傅锐伸出食指,在傅元清的脸颊上点了点:“爸爸,”他又叫唤一声,“你怎么变了?”
仿佛是哄着他的,傅元清接过他的话问:“我哪里变了?”
这次傅锐掐起傅元清的脸颊肉捏了捏:“你变老了、变呆了。很傻、很傻。”
“臭小子。”傅元清仍是笑盈盈的,起身下床,把傅锐推去浴室洗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以为洗个澡傅锐能清醒一点,哪知他还是刚才那样子,上床后长手一伸,搭在傅元清的腰上,眼神直直地盯着傅元清。
这时屋内的大灯已经全关掉了,只留卫生间一盏小壁灯,幽幽亮光让面对面共枕的两个人互相看到对方的五官轮廓,而同时又和黑暗一起帮他们模糊掉自己的细微表情和瞬间流露的真心。
黑夜和酒精一齐给了傅锐胆量。其实他早就回归了理智,但仍装作醉酒,或者说是欺骗自己仍在醉酒,不然他做不到忽略掉爸爸曾经对自己的伤害而去撒娇、寻求关爱。
他把自己当作醉汉,比方才还要醉十倍的醉汉。他抱住傅元清的胳膊,轻轻吻了一下,而后向前挪了挪,几乎要和傅元清面贴面:“爸爸……”
“嗯?”
傅锐轻声地、怕犯错似的说:“我很开心你能来看我。”
傅元清不知觉地也变柔和:“那我以后常来看你。”
听到此,傅锐干脆整个人拱进傅元清的怀里。他已经和傅元清差不多高,却还拿自己当幼儿体型,手脚都缠上了爸爸的身子。
他的声音自傅元清颈窝闷闷传来:“爸爸,我好喜欢你……”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又或许比他想象中还要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拍拍他的背,感觉傅锐贴自己太紧,他的心跳和呼吸时肚子的起伏都能隔着衣服传过来。“今天是怎么了?喝醉了就开始胡言乱语。”
就知道会是这种回答。傅锐在心中苦笑,一开始他就没有对傅元清能给出什么温柔回应抱有任何希望。于是他说:“爸爸,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害怕听见真相似的,他不等傅元清回答而继续说了下去,他说他记得小时候总是紧紧跟在爸爸后面,是怕爸爸把自己抛弃,“你很少对我笑,所以我觉得你不喜欢我,怕你把我丢掉,我不想再被人丢掉了。”他说青春期叛逆,故意做戏和爸爸赌气,结果赌着赌着假戏就变成真作,搞得下不来台。他还说自己第一次见到陈雪扬的时候就觉得很亲切,因为陈雪扬很像年轻时候的爸爸……“我也不想总和你对着干,可是好像已经变成了习惯,下意识就那么做了。
“但那次的事,还是伤到我了……”
傅锐的声音渐渐低下来,最后以一声叹息做结尾。
这是傅元清第一次听傅锐自我剖白,也可以说是人生中第一次有人这样对他表白心迹。他毫无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一时半刻间竟是说不出话。
傅锐松开他,向后撤,两人之间瞬间多出了半人的距离。傅锐说:“睡觉吧,你明天不是还想去布莱顿吗。”
“锐锐……”
傅锐转了身背对傅元清:“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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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为了弥补这些年欠傅锐的父爱,在布莱顿的时候,傅元清处处小心照顾傅锐的心情,处处顺着傅锐的意,几乎有些低声下气的意思。
他在皇家码头旁的水族馆买了几个毛绒玩具的挂件,一气全挂在了傅锐的背包上。傅锐心里有些高兴和甜蜜,嘴上则说“幼稚”,却也没取下来。
逛过水族馆后去附近的餐馆吃饭,服务员居然会一点中文,大约是因为这家餐厅常被推荐给中国游客。饭后他们沿海边慢悠悠地散步回酒店,天上挂一轮圆月,耳边伴海浪拍岸声。一路上聊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傅元清在国内的生活、傅锐在英国的生活,再一起控诉英国难吃的料理。天南海北的什么都扯,偏绕过陈雪扬来家里的那段日子,更不提那天那幕是怎么回事。两人看似随意,实则一个比一个小心翼翼。
走回皇家码头,傅元清拿出手机录像,把这难得惬意的时刻记录下来,而后发给向嘉梁。
只可惜现在是国内的凌晨,向嘉梁没有回复,是还在睡梦中。
傅元清朝海站定,深深吸一口海风,感叹道:“要是能永远这样多好。”
傅锐回:“如果身边是向嘉梁就更好,对不对?”
傅元清赶紧看向傅锐,着急否认:“那也不是。和你一起就很好。”
“嘁。”
傅元清向他赔一个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里他虽觉疲惫却如何也睡不着,耳边不住响起隔壁床上傅锐香甜的小鼾声和昨夜的那番告白,尤其是“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这个问题。
几乎是深挖了自己内心的角角落落,傅元清试图找出能证明自己喜欢或不喜欢傅锐的证据。但这种事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傅元清想,自己总体上是喜欢锐锐的,然而这份喜欢里又有多少是因为哥哥傅元甄呢?
第二日两人起了个大早坐公交去七姐妹白崖。傅锐领了一条陡峭的小路上山,傅元清的腿使不上劲,苦不堪言,只能从头到尾拉着傅锐的手。到后面手脚并用,被同路的一对中国夫妇和傅锐一起给拽了上去。
上了悬崖,视野瞬间开阔,远处的碧蓝色大海与蓝天融为一体,模糊了边界,是海天一色。崖壁90度垂直于大海,被造物主一斧子劈砍了似的笔直而工整。望远除了海便是天,望近是绵延到天边的悬崖。傅元清认为这里也许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大风将外套吹得鼓起来,傅元清向崖边走几步,张开双手,想像鸟一样翱翔。傅锐在后面喊“危险”,但他充耳不闻,只觉死在这里也很不错。
当然,他没死成,最后还是转身回到安全地带。两人互相拍了几张照片和视频,然后拜托那对中国夫妇照了合照。
中午时分太阳毒辣起来,两人找到一块空地席地而坐,傅锐将外套搭在两人头顶遮挡太阳,然后拿出背包里的三明治,和傅元清分着吃。
因从未和锐锐这样亲近过,傅元清感觉新奇,好像和锐锐真的在做父子,而这几日的游玩就是一种亲子活动。大约心中有了父爱,傅元清看傅锐顿时觉得可爱起来——孩子吃东西时嘴巴包得严严实实,仓鼠一样。他想,这可能是锐锐小时候在他的影响下养成的习惯,因为他讨厌别人吃饭发出声音。
傅锐感受到他的目光,转头过来问:“看什么?”
“看你可爱。”傅元清笑盈盈地答。
傅锐这次没给傅元清丢白眼,而是挪开眼睛往别处看,哦一声,耳尖悄悄红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照傅锐指定的旅行计划,第三日是剑桥的行程,他们下午便启程往剑桥去。火车上傅元清和向嘉梁视频了一会儿,见到向嘉梁的脸,傅元清快乐得眼睛都亮起来。这时傅锐闯进镜头,主动与向嘉梁打声招呼,向嘉梁说:“几个月不见,感觉锐锐长大了不少。”
傅元清便扭头看傅锐,眼中还带着很浓烈的笑意:“是吗?”
这一瞬他弯弯的眼睛和明媚的笑容深深刻进了傅锐的心里。
在剑桥时遇到不少学中文的学生同他们搭讪,问他俩是不是兄弟。傅锐每次都说:“不,他是我爸爸。”
傅元清觉得好笑却也乐意配合傅锐。
第三日晚上他们坐上返回伯明翰的火车,傅元清累得睡着,头靠在傅锐肩上,随着火车摇摇晃晃。傅锐微微侧头,脸颊蹭到傅元清的头发,轻声说:“爸爸,这几天我真快乐。好像人生中头一次这么快乐……
“要是你能一直陪着我就好了。”
他以为傅元清睡得正熟,然而傅元清在他开口喊爸爸的时候就醒了,一直清醒地听完了这番话。
傅元清心中有愧——他知道自己给不了傅锐需要的父子关系,他也不可能永远陪在傅锐身边。这次来英国之前,他都没有将傅锐放在未来人生的规划之中,他的想法一直都是把傅锐养到找好工作,再慢慢地疏远,这辈子能不再见是最好。
现在,他却发现这孩子对自己有感情,而自己对他也有感情。
这不是件好事,这让他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应对。自身的防御机制告诉他要及时止住泛滥的父爱,但他忍不住,尤其当他从某些角度的傅锐脸上看到哥哥的影子时,他的心会揪紧,会以为自己回到过去,再次见到一心一意爱着自己的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是愧疚,越发现自己欠锐锐太多。当初接锐锐到身边,只当他是个活筹码,哪晓得这小筹码有真感情,小筹码真将他视作爸爸。
他不知道要怎么补偿傅锐了,对傅锐的亏欠好比撒了一地的豆子,一片狼藉,手忙脚乱,不知从何处开始捡起。
待回到傅锐宿舍已接近十点,傅元清从背包里倒出这几日在商店购买的纪念品,冰箱贴、钥匙扣、小小的毛绒玩具,他将它们一一摆好拍照,末了傻笑着抬头问傅锐:“可爱吧?”然后指指其中一只小熊钥匙扣:“这个送给嘉梁,他肯定会喜欢的。”
傅锐脱口而出:“我也喜欢。”
傅元清为难地看着他,而他自己也感到了一丝不好意思。那句话完全是不过脑说出口的,自己其实也不知道怎么会冒出这样一句话,争风吃醋似的。他移开视线去看自己背包上的挂件:“算了,我已经有很多了。”
傅元清笑笑,然后喊累,说要去洗澡了。
在他进了浴室后,傅锐仍盯着那几个挂件——小海豚、小海獭、小海龟和小螃蟹——出神。他想起当时爸爸在商店的货架前挑选了很久,不时问问他的意见,但他对这些没什么兴趣,给的脸色好像也都是不耐烦。忍不住摸了摸毛茸茸的小玩偶,手感柔软顺滑,他的心忽地也柔软下来。这些都是爸爸精心挑选出来的啊。他开始喜欢它们了。
从浴室出来,傅元清说腿不知怎么回事有点疼,他慌慌张张找出止痛药和膏药。傅锐见此,主动拿过他的膏药,说:“我来。”
将傅元清的睡裤裤脚卷到大腿根,两条蜈蚣似的细细的疤痕露出来,因他的皮肤白而呈深粉色,倒不丑陋。指尖划过它们,傅锐问:“疼不疼啊?”
傅锐所流露出的那种痴相让傅元清下意识地感觉不妙,只好假意戏谑:“再不给我贴好我就要疼死过去了。”
傅锐抬头对傅元清笑笑:“好。”然后小心将膏药贴上,再用手掌心的热度捂一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两人都上了床,傅锐忽然伸手去摸傅元清的伤腿。突如其来的触感让傅元清轻颤一下,酥麻麻的感觉一瞬间在心中炸开。傅锐倒不乱摸,只是拿手当热水袋,给傅元清捂着伤处,希望爸爸能好受一些。
半晌,傅锐说:“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睡在床脚,每天抱着你的腿给你取暖吗?”
“也没有每天都抱着吧。而且,你说得好像我在虐待你。”
傅锐轻笑:“你在情感上虐待了我。”
“哦?”傅元清也笑,“那你现在是要找我索赔吗?”
“对。我要你赔我……”傅锐顿一下,犹豫试探着说,“对我好一点。不过分吧?”
傅元清揉一把傅锐的头发:“你比小朋友还幼稚。”
傅锐沉默许久,又唤他:“爸爸……”
“嗯?”
“……你喜欢我吗?”
傅元清把傅锐搂进怀里,说:“喜欢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三个字对傅锐来说仿佛一句承诺、一个誓言,他满心都是甜蜜,恨不得捧住爸爸的脸亲几口。他想,起床后要在日历上把今天圈起来,永远地纪念这个好日子。
大约因为几天行程太累,傅元清一夜无梦。早上却突然惊醒,醒过来时感觉后背贴着一个暖烘烘的胸膛,而尾椎骨则有个硬硬的东西抵着,是傅锐晨勃了。他向前挪挪,然后拿起手机看时间,刚一解锁就看见屏幕上一串的未接电话和微信信息,被吓得一激灵,知道这样发消息的除了徐又曦没别人。他小心下床,没吵醒傅锐,躲进卫生间给徐又曦回拨过去电话。
徐又曦先是冷冷质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他说睡得太死,没听见。徐又曦沉吟一声,勉强认可了这个理由,说:“等下我去你们那儿,请你们再吃顿饭。”
午饭仍是选在中餐厅——徐又曦说这几天吃西餐吃腻了,中国胃还是得中餐来填。傅元清和傅锐都没意见,英国菜确实太难吃。
席间徐又曦说后天就该回国,明天因还有一个会要参加,没空和锐锐再见,所以今天提前来道个别,接着问“父子俩”这几天玩得怎么样。傅元清不敢回答得太开心,他知道一旦自己开心那么徐又曦就不开心,到最后遭殃的还是自己。于是说:“还成。”
果然,徐又曦很满意地点头。
然而傅锐接了腔,傅锐说玩得很好,说爸爸很喜欢白崖,下次爸爸来了要在布莱顿多住几天。边说边掏出手机给徐又曦看拍的照片,每张照片里的傅元清都好看的不像话,海风撩乱的发丝扑在脸上,眉眼笑弯起来,纯得好像与这个世界有了隔膜。
徐又曦起了反应,他感觉清清不在身边的这几天仿佛又变回了处子之身。
接着,傅锐说:“爸爸还拍了一些视频,给向叔叔也看了。”
傅元清猛地抬头看向傅锐,眼里尽是惊惶,而背后已冒出一层冷汗。几乎是哆嗦着拉回傅锐举着手机的手,强装镇定地岔开话题:“别看啦,吃饭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感觉徐又曦鹰隼般的视线落在身上,自己已经被那视线先行处死了。
徐又曦说:“是吗?你们每天还和向医生联系?”
傅锐犹豫片刻,答:“就联系了一次。”
“噢,”徐又曦意味深长地对傅锐笑,“也是,他哪有精力天天和你们联系。”
傅元清食不知味地吃完这顿饭,将傅锐送回宿舍后他就被徐又曦给带到酒店去了。
大概是因为已经预知接下来会遭到怎样的对待,傅元清内心倒是平静。被扔垃圾似的扔到床上、被粗暴地扯下衣服裤子、几乎没有前戏的进入,他咬咬牙都给忍住了。
徐又曦喜欢绑他的手,将他双手绑在床头,喜欢看他腕子被勒红、勒出印记。傅元清完完全全的毫无保留的全身裸露在徐又曦面前。身上之前被弄的青紫和吻痕都还未完全消退。看着这属于自己的漂亮身体,徐又曦心中撑满成就感,却又因傅锐午饭时说的话而怒气上涌。
他掐傅元清的乳尖,让傅元清疼得哭起来,然后捡傅元清身上最嫩的地方——腰侧、大腿——使劲拧,拧得傅元清不住求饶,发出哼哼唧唧的呜咽声。
徐又曦打一下傅元清的臀肉,说:“每天都和向嘉梁视频?”
傅元清哭着摇头:“没,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傅锐的话怎么解释。”
“只有一次……真的,只有那一次。”
“没撒谎?你知道我可以查你的通话记录。”
“真的只有一次……”
徐又曦又在傅元清的臀肉上打两下,加重了力度,红红的巴掌印立刻显现出来。“好,我暂且信你。你记住,你只能是我的。”
傅元清不应声。
徐又曦说:“你是谁的?”
他没得到傅元清的回应。“快说!”
傅元清仍是咬着唇不说话。
这次巴掌落到脸上,傅元清一瞬间发了懵,耳边嗡嗡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你是谁的!”
傅元清回过神来,开始大声地哭,一边哭一边说是徐哥的,“我是徐哥的……”
徐又曦低声怒吼:“小点声!——不要叫‘徐哥’,叫哥哥!”
不得已,傅元清叫了声哥哥。
叫出声后仿佛开了泪闸,他的泪水源源不断地滚落,他闭上眼睛,小声地喊:“哥哥……哥哥……
“哥哥救我……”
可惜此时身体里是徐又曦的东西,耳边是徐又曦的喘息,他如何也想不起哥哥傅元甄是怎样温柔而珍惜地亲吻自己了。
徐又曦对傅元清的表现稍微满意,于是俯下身抱住傅元清,咬傅元清的唇,几乎要咬出血,性器狠狠往傅元清身体里钉。彻底钉出了傅元清的呻吟,裹着哭声,细细的、可怜巴巴的。
这声音使徐又曦兽性大发,加快摆腰速度,那根粗长的东西几乎连带着囊袋都要一并撞进去。傅元清承不住又快又狠的进攻,身子没个支撑点,两只手只能死死抓着绑带,眼泪流了一脸一枕头。
“小东西,”徐又曦轻抚傅元清脸上方才被打过的地方,“我爱你你还不知道吗,你乖乖听话,我怎么舍得打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认命而死心地任徐又曦摆布,眼神不再落在室内的任何地方,而是只看窗外的蓝天。视野里只剩下那一块窗格框住的、蓝蓝的小方块。他给自己催眠,迫使自己睡过去或者干脆晕过去。睡睡醒醒间,小方块由天蓝变成深蓝,最后彻底黑下来。
徐又曦光着身子去拉窗帘,进攻过傅元清的性器已疲软下来,耷拉着。傅元清忽然想起去年某次和徐又曦泡温泉时,隐隐见过那东西的形状。
徐又曦回到床上来,跪趴在傅元清腿间,用手指搅他的后穴:“宝贝,你身体里盛满了我的种子,”而后在他的大腿内侧的嫩肉上“叭”的亲一口,再含在嘴里吮咬,“真想把你吞进肚子里。我的小东西。”
傅元清挣扎起身,胆怯讨好又急促地笑一下:“徐哥,我该走了。”
“去哪?”
“去……”迟疑片刻,他妥协说,“我哪都不去。”
这晚他留在了酒店里,随便编了个理由发给傅锐。
之后徐又曦没再用他的后穴,但是用了他的嘴。肉刃一捅到底,傅元清干呕不止,但正因干呕才导致喉咙不断收缩,使徐又曦很快就高潮,精液全数射进傅元清的嘴里。
傅元清一阵呛咳,腥膻液体吞下大半。最后得来的是徐又曦轻拍他的脸,以示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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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元清几乎一夜没睡,他怕徐又曦半夜醒来又发什么疯。直到上午徐又曦出门参会,他才勉强睡了三四个小时。
中午到傅锐那儿吃了顿饱饭,为了不让傅锐看出自己精神不佳,他一直强颜欢笑,强行集中精力。因此仅仅是一顿饭的功夫都让他精疲力竭,苦不堪言。
午饭后他在傅锐的床上睡着,傍晚时分突然惊醒。醒来的一刹那有些不知身在何处。待眼神聚焦,见傅锐坐在床边正看着自己。傅元清莫名心虚,说:“怎么了?”
“吃饭吧?菜都准备好了,等会儿一炒就行。”
傅元清点头,迟钝呆滞地下床,跟着傅锐来到了餐厅,乖乖等着傅锐炒菜做饭。
餐桌上放着几瓶果酒,傅元清喜欢这个味儿,便撬开一瓶对嘴喝一大口。甜丝丝的液体滑进喉咙,尔后身体慢慢发起了热。
他和傅锐都喝了不少——吃饭的时候喝,吃完了坐在客厅沙发上聊天的时候也在喝。到后来头脑发晕想回房间,站起身的瞬间晃了一下。他对傅锐憨笑:“劲儿有点大呢。”
傅锐并不比他好到哪去,面上虽云淡风轻,但神志也开始迟钝,不大清明了。
傅元清仍犯着困,于是打算洗澡睡觉。而在他洗澡时,手机不断在响,一会儿是视频的铃声,一会儿是电话的铃声。
响铃和震动使傅锐心里烦躁,便抓起手机闯进浴室,他瞥了一眼屏幕,来电人是徐又曦。
浴室门未锁,毫无防备的傅元清听见开门声,着急要找衣服或毛巾蔽体,但越是心慌越是手足无措。而他面前的傅锐尴尬且茫然地隔着一层淋浴房玻璃看着他,雕塑般已不会动。他赶紧转身背对傅锐,想藏起隐私部位,却不知道自己背后是一片被狠狠糟蹋过的样子,青的紫的红的印记、伤痕还有吻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痕迹被玻璃上的水珠给扭曲、模糊,落在傅锐眼中就不甚清晰了。
傅锐本该将手机递给傅元清,或者赶紧离开浴室。但他的身体和脑子都没有后退的意思,是想再近点儿、看个究竟。
傅元清则难堪地继续拿后背对着傅锐,问傅锐有什么事,自己就快洗完了。
傅锐回了魂,将手机举到他面前:“徐又曦找你,一直、不停地打电话。”话音刚落,脑子过电似的将爸爸身上的青紫和徐又曦联系在了一起,立刻明白了它们是怎么来的。
心中瞬间燃起熊熊怒火,傅锐只觉爸爸死性不改、无可救药,更可恶的是撒谎成性——他对向嘉梁都不忠,更何况对自己呢!前几天爸爸为自己买挂件的样子、笑眯眯的样子、说着喜欢自己时的样子一齐浮现在眼前,原来都是假的!假的!
原来他是打着来看自己的名义和徐又曦“度蜜月”!一切都是假的!
傅元清不知道傅锐的揣测和真相大相径庭,更不知道傅锐的愤怒几乎已达顶点,他仍在央求傅锐先出去,他说马上就能洗完了。
傅锐怒吼:“别洗了!”
傅元清被吓了一跳,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是在徐又曦的长期压迫下害的毛病,受不得惊吓。
“怎么了?”他赔笑。
“怎么了!”傅锐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从淋浴房里拽出来,拽到盥洗池的镜子前,戳着他胸前、后背肩胛骨和腰际上的痕迹,说:“你自己看看!”
“我……”傅元清想解释,却觉得解释没有意义,最后只是扭过脸去不看镜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什么?你他妈的背叛向嘉梁!你嘴上说得好听是来看我,其实是来偷情来了!是不是!”
傅元清苍白无力地反驳一句“我没有”。其他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这回答落在傅锐耳朵里无异于又是一句谎言,细白皮肤上的刺眼颜色居然想用“我没有”三个字就蒙混过去。
“你没有?”傅锐气笑了。他狠狠拽着傅元清的胳膊出了浴室,将人猛地甩到床上去,然后拿起手机一通拍照。他掐住傅元清的脸,迫使他看向屏幕里的那具赤裸身体:“你他妈的仔细看看!这叫没有吗!”
傅元清难堪地移开视线,想要挣开傅锐紧箍着自己的手。他没穿衣服,身上遍布羞耻而淫荡的印记,他知道自己在锐锐面前已经没有尊严。遮羞布被扯下,暴露在锐锐眼里的只有一个从内烂到外的自己。
不说话的傅元清并不能平息傅锐的怒火,相反,沉默被傅锐当做了默认。前几天的甜蜜相处像个易碎的彩色玻璃或易破的七彩泡泡,绚丽却虚假,并且被傅元清亲手毁掉了。
傅锐的胸臆中生出滔天恨意,他将傅元清翻了个面,酒精和怒气的双重作用使他抛掉了理智与逻辑,他掰开傅元清的臀肉,愤恨地羞辱着:“是不是这里?是不是!你被千人骑万人压的地方是不是这里!”说着,手指直直地戳进那小洞里去了。
“锐锐!”傅元清挣扎起来,“别这样!”
然而傅锐被魇住般忽略了傅元清的求饶和推拒,他力气大得惊人,而下身已然勃起。
*敲个蛋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42.逃,未遂
回国的飞机上,徐又曦提出让傅元清搬到自己在北澜苑的房子住。
傅元清听出徐又曦大约是想在外面弄一个“小家”。他揣着明白装糊涂,说自己现在的房子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搬走呢?
徐又曦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狎昵笑笑:“北澜苑那边没什么人认识你我,方便又安全。你这边熟人太多了,干什么都感觉有人看着,不是吗?到时候我请个做家务的阿姨,每天给你做好吃的,你看看你,”徐又曦伸手捏傅元清的腰,“太瘦啦。”
傅元清打着哈哈想将此事敷衍过去。而徐又曦也并没有着急到非要在飞机上就将此事敲定下来,毕竟在徐又曦心中,无论傅元清愿意与否都对最终结果没有什么影响——愿意也是搬,不愿意则更要搬。
因胸有成竹,徐又曦的心情便相当明媚。他抓起傅元清的手摩挲,又扳着傅元清的脸接吻。
煎熬十几个小时,飞机终于落地。徐又曦必须得回家而不能继续跟傅元清缠绵——他得忙太太、忙公司、四处送礼维持关系,其中当然也包括傅新国。
傅元清捡来几天自由,一时间竟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要做什么好。
回到家他先补觉,本以为身边没了徐又曦能好好睡一觉,却没想到夜里总是突然惊醒,天微亮时就彻底没了睡意。他在食堂吃过早饭后开车去了母亲家,仍是在傅新国上班的时候去的。
进了书房,他将项链给周窃蓝,周窃蓝仔细欣赏这漂亮的物件,说你姑妈戴上肯定更漂亮。接着又说:“我可以转赠给曼君吗?我会告诉她这是你买的。”
这时傅元清发现书房内放着几个大箱子和袋子,而房间内的很多置物架都已经清空。东西都转移到了箱子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点头:“妈妈,你要去找姑妈吗?”
“是的,”周窃蓝声音放轻,食指压住嘴唇,“别告诉别人,我悄悄去。”
“姑妈到底在哪?连我也不能告诉吗?”
周窃蓝摇头:“曼君不想和姓傅的再有什么联系,她也已经改了姓。——姓周。”
傅元清露出悲伤神色,发现这世界上对自己好的人都在慢慢离开自己。
之后他简单和母亲汇报了傅锐的情况,说锐锐过得还不错,会照顾自己,长大了不少。而他脑中则反复浮现那晚傅锐把他压在身下的场景。
临走前,周窃蓝问他是否看了日记。他摇摇头,周窃蓝并不明说让他看或不看,只是捏捏他的胳膊:“怎么又瘦了。你要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
“妈妈……”傅元清眼一酸,差点落下泪来。他真想把这几月受的委屈都告诉妈妈,然而难以启齿,这些事脏得连自己都说不出口。他知道,他已经失去一切被同情、怜爱的资格了。他不配。“我走了,”他对周窃蓝挥挥手,“妈妈再见。”
周窃蓝张开双臂将他揽到了怀中。
傅元清微微弯腰回抱住母亲。这个怀抱消融掉了他心中所有道不出的苦楚,尽管只有一瞬间。
一回到家他就拿出日记本。与其说这是一本日记,不如说是对某些重大事情的记录,从他和母亲回到南城的那一年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篇便是记录傅曼君的离开。周窃蓝写:曼君早就有离开的意思。她所说的离开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去外地某个城市生活但还和家人有联系,我猜她是想彻底脱离傅家,甚至是“傅”姓。我赞成她这么做,那人对她造成的伤害是她一辈子的痛。
日记没有指明“那人”是谁,但是通过这几年来母亲透露的信息,以及上文的提示,傅元清推断“那人”也许指傅新国。
第二篇只有几行字:她走了,没告诉我去哪。那人知道她走后打了我,打断一根扫帚柄和一个凳子腿。还好孩子们不在家,没有看见这一幕。
往后几篇篇幅都不长,是关于傅元清和傅元甄成长的记录,如中考、高考、选专业等。
这时傅元清渐渐屏住了呼吸,按照时间推测,他想接下来应该会出现和哥哥相关的内容。
往后翻,时间果然到了傅元甄和梅英办婚礼的前夕。日记开头写“可笑!可笑!可笑!”,接着便是一句:有其父必有其子!那孩子还不一定是谁的。
再下一篇便到了傅元甄火化的那天。
“他还是死了好。”这是这一页上的唯一一句话。
看到这里,傅元清的心脏猛地揪起来,涌起一股酸涩感。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对亲骨肉会有这样的恨意,但与此同时他得到了些许迟到的安慰——原来母亲和自己是站在一边的。
后来,日记记录了傅新国为了仕途开始如何做小动作。周窃蓝写得隐晦,只记日期、地点和人物,其中还包括徐又曦。但徐又曦的名字以“小徐”替代了。“2014年5月8日,小徐来家接。”这是徐又曦第一次出现在日记中。
日记断断续续记录到四个月前,年初傅元清为了弄明白傅新国是否有私生子而回家那次。周窃蓝写道:那人就算在外有十个私生子我都不惊讶。当初口口声声说结扎过,真相到底如何恐怕只有为他生育过的妇女知道。他这一生坏事做尽,他的钱脏、身体也脏,他毫无道德、丧尽天良,却极会伪装。他的恶由曼君和我承受就够了,为什么还要遗传给下一代呢?傅家的血液难道真的被诅咒了?傅家的男人从上到下全是劣等的,应当灭绝的,偏偏他们极会伪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一页,算是周窃蓝写给傅元清的信,她说这本日记原是打算带到棺材里的,但是“私生子”的事情让她改变想法。她希望傅元清认清傅新国的真面目,希望傅元清也能和曼君一样,走到远远的地方,再也不要和傅家有任何的联系。“至于傅锐,他已经长大了,只要能好好学习顺利毕业,想必未来靠自己也能过得不错。”并且,周窃蓝告诉傅元清她的所有积蓄都是清白的,和傅新国的脏钱没有一点关系。“等我安顿好一切,就把这几年存的钱转给你,切不可乱花。”她说。
最后,她要求傅元清看完了就烧掉日记。“有些话你牢记在心里就行了。”
傅元清依母亲要求烧掉了日记。之后将自己蒙在被子里昏睡一场。
待他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他脑袋一片空白地木然起床、木然吃饭,再木然回到房间。没多久,那本日记中的内容开始丝丝缕缕重新钻回脑海里。
“他还是死了好”这句话如魔咒般反复出现。
傅元清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或许应该找母亲问清楚,到底她为什么会这样写,她是不是知道傅元甄做了些什么事。然而电话打到家里,小钟却说周老师清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外出旅游,归期未定。
傅元清茫然发呆,接下来做什么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晚上徐又曦过来了,急匆匆的,手中拎一个深色纸袋,袋子右上角烫金印“隐湖舍”三个字。徐又曦拿出袋中东西,是三道打包的菜品。
这家店傅元清没听说过,于是问徐又曦是不是新店。徐又曦含糊其辞,只叫傅元清快趁热吃菜。
傅元清谢过他便去碗柜拿餐具,徐又曦说:“我已经吃过了,你吃吧。我马上就要走,还有个牌局等我,他们三缺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点头,顾自吃了起来。徐又曦坐在他身边,看他吃饭,微微笑着,是很温柔的样子,神色幸福。然后问他考虑好了没有。
“考虑什么?”他问。
“搬到北澜苑。”
“我……”傅元清想以委婉温和的措辞拒绝徐又曦。但徐又曦不给他回复的机会:“别犹豫了小东西,后天就搬过去好不好?明天你收拾收拾。”
说罢,徐又曦抬腕看表:“我得走了,后天来接你。”然后起身,绕到傅元清身后,恋恋不舍地在他脸上亲一口后便离开了。
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傅元清立刻放下碗筷,将剩下的饭菜全部倒进垃圾桶——徐又曦方才的话使他全无胃口。
他游魂般回到房间,站在房中央不知道要怎么办。难道真的搬过去吗?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忽地,他想起母亲的日记。母亲让他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傅元清开始整理行李。他想先去丰宁县找向嘉梁,在嘉梁那里安顿好之后再做后续打算。并且,他非常需要听听嘉梁的建议,若是要和嘉梁长久的做一对稳定爱人,那么他就必须对日后的人生有个大概的规划,可现在他完全没有头绪。
房间内的物品太多太杂,放眼过去什么都想带走,恨不得将整个家都一起搬了。因此傅元清挑挑拣拣,整理了一通宵还没理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晨时分,小鸟啁啾声使混沌一夜的傅元清突然清醒过来,他倒出行李箱的全部东西,只选了几件必需品重新装进去。一切的身外之物都可以到丰宁县再买。
行李清好了,他决定将傅锐的房间和书房稍微打扫一下。不知道这一走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也许要不了多久,也许像姑妈一样永不再见。于是,他给傅锐的床和书桌全部罩上了防尘布。最后拍拍傅锐床头的掌门狗娃娃,把它当做傅锐一样告别。
尔后他走进书房。书房被陈雪扬大致清理过,除了地毯上变褐色的血迹,看不出来这里曾发生过什么冲突。他打开衣柜,逐一抚摸一条条漂亮的裙子,拿出其中一件酒红色的在镜前比划比划后放了回去。
书房内没什么东西值得带走,他深深地再看一眼房间,锁上了门。
忙完一切已经到了傍晚,他去食堂匆匆吃顿晚饭,吃饭时订好火车票并通知了向嘉梁。向嘉梁没回复,也许是在加班。
傅元清的所有行李就是一个行李箱和一个双肩包,当他关上房子大门时,听见自己心脏跳得厉害。
他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真心的笑容,感觉身体都轻松不少。他期待见到许久未见的爱人,憧憬即将迎来的美好生活。他走到校门口准备拦出租车去火车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到他身边。
车窗降下来,露出徐又曦皮笑肉不笑的脸:
“清清,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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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嘉梁没等来傅元清,只收到一条来自他的微信:嘉梁,我临时有事去不了,以后有时间了再去找你。
这样也好,向嘉梁想,自己就能心无旁骛地继续整理举报材料了。
他刚来到这里没多久就感到了不对劲。先是同事对他的一致排挤和故意刁难,这让他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却能自动忽视——在南城大学附属医院时也遇到过不算严重的排挤;而后被主任有意无意地暗示开某些指定的药品,而这些药品有的太贵不进医保,有的效果不好,根本不会是他的首选,甚至竟然连手术所使用的器械耗材都有质量问题。
向嘉梁将此事汇报给主任,但主任敷衍地应和,后来逐渐露出根本不在意此事的样子。向嘉梁感到离奇、愤怒,隐隐猜测主任和某些药械公司的人有什么深度来往。直到有一次无意见看见主任上了医药代表的车,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他看出来主任其实并不避讳拿回扣、拿好处这些事,而同事们也或多或少参与其中。他被孤立、排挤也正是因为他不是他们的人,他没有做和他们一样的事。
因此,向嘉梁在工作之余还做起了“侦探”的活,他收集证据、编写材料,等待时机举报上去。
然而挖得越深,后背越凉。他发现事情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南城大学附属医院和丰宁县人名医院建立了长期帮扶关系,附属医院每年除派医生下基层,还会捐助一定的物资做医疗建设。他拜托附属医院的同事打听到近几年附属医院捐助的物资价格都在150万到200万之间,可是丰宁县医院这边登记的物资和实际收到的物资根本货不对板。这其中是谁在做手脚,产生的差价进了谁的口袋,向嘉梁不敢细想。
他有过犹豫、有过摇摆不定,和老同学打电话时也曾以探听八卦的口吻问过对方医院有没有这种情况。老同学说有啊,怎么没有。向嘉梁问:“没人举报吗?”
老同学似乎是洞悉了向嘉梁的内心,用最轻松的玩笑语气试探着向嘉梁,劝告他不要趟浑水,对自己没好处。向嘉梁笑答:“你放心,我没那么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挂了电话,他还是决定做一个“傻”人。
写举报信这事他没告诉任何一个人,包括傅元清,甚至他连联系傅元清的次数都减少了。傅元清是他的软肋,他怕现在做的事情会在将来连累到最爱的阿清。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保护的爱人已经被囚禁起来,饱受折磨、无法逃脱。
那天傅元清在路边被徐又曦掳上车,周边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和徐又曦之间的气氛奇怪,没有一个人注意他的挣扎和不情愿。坐进车里时,傅元清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以为表现得乖一点,徐又曦心情一好就能放自己离开。因此,他安静地坐着,不哭不闹也不言语。
车开到北澜苑,徐又曦拽着傅元清的胳膊上楼进家门,直到这时,傅元清仍是乖顺的,内心仍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
进了家,徐又曦朝那行李箱一抬颌:“清清,你要去哪里?我们约的不是明天见吗?”
傅元清赔徐又曦一个温顺的笑,背上却除了一层冷汗,他在惊慌之中撒出一个漏洞百出的谎:“我……我是想捐点旧衣服……”
徐又曦阴鸷的眼神盯着他,突然笑出声,是识破了拙劣谎言的那种笑法:“是吗?”
傅元清低头,不敢说话了。
徐又曦沉默半晌忽然说:“算啦,就当你是要捐衣服吧,”接着他将傅元清搂到面前来,“以后你就安安分分跟着我,我们俩好好过。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用自己都快听不见的声音答好——他别无选择。
这晚徐又曦放过了傅元清,他还有个应酬,得去“隐湖舍”陪另一家医院的领导。“隐湖舍”是个私密小公馆,坐落在仓湖一角的原生态树林内,位置相当隐蔽。公馆是改良式园林风格,从大门进入走过一条回廊便到了公开对外的餐厅。餐厅不设大厅,而是由一个个安静而私密的包间组成。餐厅后面是一片花园,花园内有一处小池,池中央立一间亭子。再往后走便是一个洞门,洞门旁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刷卡锁,需刷卡才能入内。这神秘的洞门内部才是“隐湖舍”的核心地带。
第二日徐又曦来得稍微早一点,他看上去心情不错,脸上挂着微笑。
只看他这副模样,会觉得他是个体面的斯文人,微笑起来甚至有些人畜无害的意思。
傅元清一瞬间有点恍惚,想起刚和徐又曦重逢时自己对他是有点好感的,无论这好感是出于普通朋友的感情还是性吸引力。傅元清也对徐又曦笑笑——如果一个笑容能换来温柔对待,那么笑一下又何妨呢。
他想得没错,因听话顺从,换来了徐又曦非常耐心的前戏。硬挺的性器进入体内后,傅元清侧过脸去不看徐又曦,只有这样他才能把注意力放在快感上,而不会抵触、反抗。
徐又曦的大家伙一旦温柔起来使他难以招架。他哼哼唧唧地呜咽,咬住手掌不想叫出声。徐又曦却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唇边:“乖,咬我的手。”
傅元清犹豫一瞬,咬住徐又曦,暗暗加了劲。而徐又曦慢慢地就将两根手指插入傅元清的嘴里,轻柔按压他的舌头,感受他的喉头反射性收缩。
徐又曦身下加了速地顶撞,傅元清的呻吟彻底藏不住了,呜呜叫着,像哭又像愉悦。
曾经傅元甄也做过差不多的事情——把手指插入弟弟的嘴里。不同的是,那时候的傅元清主动用舌头裹住傅元甄的手指,把哥哥的手指当做哥哥的性器一样舔舐。他脸上的稚气还未退全,书桌上还摊着几张试卷,可他已经很熟练地坐在哥哥腿上,摆着腰磨哥哥的性器。他难得地主动诱惑,说:“我想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去的记忆从傅元清的脑海深处浮上来,傅元甄在他身体打上的性爱烙印也愈加清晰,唤起了他生理、心理对性爱和快感的渴望。他再次勃起了。
对于他的表现,徐又曦感到非常满意,将他半硬的性器握在手中玩弄:“小东西,你下面的这个小东西应该不是没救,到时候我去给你问问中医,调理一下,好不好?”
傅元清大胆地、假惺惺地勾住徐又曦的脖子:“徐哥以后温柔一点就好。”
徐又曦说:“那你首先得听话,能做到吗?”
傅元清看向别处,点点头。
于是,徐又曦这次便没有折磨他,就连高潮射精都极尽温柔,及时退出没有射在他的身体里。尔后又抱着他温存了一会儿,轻言细语说:“我今天心情很好。”
傅元清没接话。
徐又曦说:“你不问问我为什么。”
傅元清便问为什么。
徐又曦说:“工作上的事,进行的挺顺利的。”顿了顿,他将昨日和七医院心外科主任见面的事跟傅元清大略讲了讲。隐去会面地点、谈话内容和后面的娱乐方式,这些都是见不得光、不能叫外人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医院这位心外科唐主任喜爱年轻男孩,尽管他已经结婚生子,他找的moneyboy却甚至比儿子还小。他这点小喜好只展露给徐又曦看,因为徐又曦是同道中人,不仅理解他还绝对保守秘密。而“隐湖舍”那洞门后的核心世界正是做肉体交易的地方,因此唐主任去“隐湖舍”几乎上瘾,并多次怂恿徐又曦也点一两个小男孩作陪,徐又曦委婉拒绝。唐主任笑问:“家里有啊?”
徐又曦点点头。
唐主任又说:“下次也带来嘛,大家一起放松放松。”
徐又曦打哈哈将这个提议搪塞过去,扫一眼唐主任身边依偎的两个男孩,觉得他们比傅元清差得远。
说完工作,徐又曦开始和傅元清畅想未来的幸福生活。而傅元清闭着眼,看上去极度疲惫。
情欲退去后,他对自己的厌恶到达了顶点,同时也重新恨起了傅元甄——若不是傅元甄,他不会深陷欲望泥沼,不会活得扭曲且痛苦。他本该是个正常人,正常地生活、正常地爱人。
后来徐又曦走了,得回家陪容珊,临走前对傅元清说:“你知道的,我要是不按时回家她该不高兴了。”
徐又曦走后,傅元清试图逃离这里,大门却从外面反锁,他怎么都打不开门。
就这样在北澜苑住了三天,每天徐又曦都是下午或晚上过来一会儿,每次来都带点家居用品和食物,说两三句甜言蜜语,然后就开始解裤子。傅元清不反抗,装模作样的百依百顺,于是徐又曦在干傅元清的时候便相当轻柔,动作珍惜,并且将“我爱你”三个字挂在嘴边。看上去真像一个好爱人。
结束后他抱着傅元清继续讲述对未来的幻想——会尽快离婚,然后正大光明地与清清同居,两人可以养猫或狗,全看清清的喜好,到时再买一幢别墅,弄一个小花园,种两三棵果树……说完远的又说近的:他已经开始找做饭阿姨了,以后清清想上班就去上班,不想上班也没关系,“我养你。”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越听越害怕,在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没机会从徐又曦手上逃走时,全身犹如被电击般忽地一麻,继而瘫软无力,冷汗冒了出来。
他被囚禁在这一百多平的房子里,断了和外界的联系——徐又曦虽不没收他的手机,但是不给他充电器。不到一个星期他便有些忍受不住,感觉伪装不下去了。
在某个他装得极乖的晚上,主动将徐又曦夹射之后,他终于试探着问出口,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徐又曦看着他,食指刮一下他的脸蛋:“小东西,你傻了。这里就是家,你的家。”
这下,傅元清一直维持着的笑容终于坍塌。掉下去的嘴角如何也牵不上去了,此刻他能清晰感觉到脸上的肌肉,尤其是嘴角肌肉在颤抖,他的表情恐怕很难看,或者说很难堪。
“怎么了?”徐又曦明知故问,“不愿意啊?”
傅元清侧过头去:“没有,徐哥。”
徐又曦抱紧他,抱法和十几年前抱小傅元清一样,说:“清清,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我要做到哪一步能让你也能这样爱我呢?”
这个问题无解,傅元清想,我不想要你给的爱,我也不想给你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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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元清被囚禁在北澜苑已经三个多月。期间换过十多次保姆,他们给徐又曦的辞职理由是傅先生发起病来太吓人,万一傅先生有个什么好歹,自己负不起责任。
徐又曦并不责怪他们,害怕精神不稳定的病人是人之常情,何况他们也没有照顾类似病人的经验。
“傅元清有病”实际上是徐又曦编造出来的。每找一次保姆,他都要提前和对方说明,家里弟弟脑子不太好,说这话的同时手指在脑袋上敲敲。他说弟弟时而清醒像正常人,时而疯闹吵着要出门,千万不可以让他出门了,也千万别把刀具或一切锐利物品放在他能看到的地方。
前来应聘的人问过他为什么不把弟弟送到专门的医院去,他假惺惺地无奈笑笑:“毕竟是弟弟,哪里舍得啊。”
因此,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被弟弟拖累的模范好哥哥。
傅元清知道他的这一切说辞,第一个月里,傅元清会冲进客厅,当着应聘保姆的面对他破口大骂,伸手打他,他从不发火,而是装出悲悯又痛心的样子任打任骂。保姆上前帮忙拉架,徐又曦才顺势抱住傅元清,在傅元清嘶喊着“让我回家!我要回家!”时哄孩子那般拍拍他的背,柔声说:“别闹了清清,你看看我,我是哥哥啊。这里不就是我们的家吗。”
而傅元清给他的回应是绝望的嚎啕。
徐又曦的好哥哥形象使富有同情心的应聘者留了下来,他们以为只要足够耐心,一定能替这位可怜的好哥哥照顾好他的病弟弟。
第二个月,傅元清发现在保姆面前打骂徐又曦只会起到负面作用,便强作冷静且理智地一遍遍对保姆讲述着事实真相,希望他们能帮助自己逃走。保姆们却更加认为这疯弟弟不仅脑子有病,心理也有病——有谁会幻想自己是个被男人操屁股的同性恋呢?进而,他们越发确信徐又曦所说是真,判定傅元清是个无可救药的精神病患者,对徐又曦的同情也更深了。
当发现保姆不仅不信自己,还对自己更加严格看管后,傅元清便真正地开始疯狂发泄情绪,家里的东西几乎全部被他砸完了,无论家具还是电器,没有一样是完好无缺的。就和他这个人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上保姆等到徐又曦过来后会离开三个小时左右,徐又曦对他们说这段时间是用来和弟弟加深感情的,希望没有旁人打扰。实则徐又曦是用这三个小时和傅元清发生关系,对徐又曦来说,这也算是“加深感情”的一种方式,并没说错。
自从发现无法离开北澜苑,傅元清就不再假装迎合了。他抗拒徐又曦的靠近,同样也抗拒性爱。所以几乎每次做爱都要变成一次互殴,只不过傅元清永远打不过徐又曦,最后弄得满身是伤。同样的,几乎每一次结束,徐又曦都会怜爱地安抚傅元清,他常说“你乖一点不就不遭罪了吗”。然而双方都非常清楚,傅元清是不可能变乖的。
这时徐又曦开始将傅元清视作一匹小马驹来训练,他对傅元清的要求倒是简单——会主动脱裤子就行。傅元清自然是不从的,然而一旦抗拒就会遭一顿粗暴的对待。徐又曦太了解如何摧毁傅元清的心理了,傅元清的身体极敏感,因此容易动情也容易勃起,他每次集中攻击傅元清的敏感点,使傅元清在生理上逐渐沉溺于此,让傅元清自己陷入生理和心理矛盾的拉扯中。
夏天,是傅元清在北澜苑的第三个月。他身上的伤遮不住了,胳膊上遍布青紫,是徐又曦捏的——徐又曦没想到清清这么难训,不是小马驹更像是小倔驴,调教了快一个月,听话脱裤子和不听话的时间一半一半,远达不到自己的目标。徐又曦捏日渐消瘦的傅元清仿佛捏一只小动物那么容易,只要傅元清的表现让他稍不满意,他便拎起傅元清的胳膊扔到床上去,将傅元清狠狠折磨一顿。
没有保姆对傅元清身上的伤痕产生过疑问,在他们眼里,情绪不稳定的病人误伤自己,或病人家属误伤病人,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后来,最后一任保姆实在受不了傅元清突然的歇斯底里和突然的静默无声,选择辞掉了这份高薪工作。她离开时,傅元清在她身后忽地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保姆走后,傅元清迎来了惩罚。徐又曦将傅元清仍在床上,把他的内裤团成一团塞进他嘴里,再用领带勒住他的嘴,尔后后入了他。
徐又曦在傅元清的屁股上打了几个巴掌,又使劲拧傅元清的乳尖,紧接着就听到傅元清细小的哭声。徐又曦生气地掐住他的脖子:“你刚刚笑什么笑!现在的你真像个真正的疯子,但是别以为你疯了我就会放你走,你就算死也别想离开这间房子!”
听到此,傅元清开始挣扎,从喉间发出野兽般的疯狂的低吼。徐又曦掐住他脖子的力道更大了些,将他的脸死死地按在了枕头里。
这时傅元清的手机响了。他的手机由徐又曦保管,负责和外界联系,以伪造一个他没有被囚禁住的假象。信息是向嘉梁发来的,向嘉梁说:阿清,我下班了。
下一秒一张图片弹出来,是漫天的星星。向嘉梁又说:这里可以看到星空,等你来了我带你去山上看银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一边操着傅元清,一边假扮成傅元清给向嘉梁回话:好啊,有机会了我就去找你。
向嘉梁说:我很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呢?
徐又曦轻蔑地嗤笑一声,回:当然有,每时每刻。
回罢,他将手机拿到傅元清的面前。傅元清抬起头看完这段对话,眼泪滴在屏幕上。
徐又曦说:“想见向嘉梁,想看银河,你就给我乖一点。”
事到如今傅元清对徐又曦已经没有了半分信任,徐又曦这番话倒像是在为他敲丧钟,他看到了自己的结局——此生大约再也见不到嘉梁了。
每次徐又曦折磨完傅元清都会表现出片刻的忏悔,他看见傅元清伤痕斑驳的身体时会道歉,会说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傅元清表情麻木,了无生机的样子,徐又曦便继续说:“清清,对不起……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听到这话傅元清看向他,淡淡说:“我要我的床单,上面有个破洞的床单。”
徐又曦问:“为什么要这个床单?”
傅元清不说话了。
徐又曦承诺去给他取回来,然而许多天过去,这事仿佛没有发生。傅元清并不感到意外或气愤,他料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开始寻死——在之前他试过自杀,没有一次成功过,要么被徐又曦发现,要么自己实在害怕,中断了行动。现在他的左手腕子上还留着几道浅浅的疤痕,是当初用水果刀划的,可惜没有一刀能深入刺到动脉。之后徐又曦收起一切尖锐物品,也禁止保姆当着他的面使用刀具。因此傅元清的头发长到脖子也没人为他修剪。
他趁徐又曦不在家,新保姆还没来的时候用脑袋撞桌角,疼得哭出来脑袋也没流下一滴血。他想点燃天然气,却担心会误伤到上下左右的邻居。他还想跳楼,但是窗户外安装了防盗网,况且五楼的高度,跳下去不能保证可以死透。
没了办法,他便咬舌,然而舌头刚出了一点血他就疼得心慌。最后,他心如死灰地躺在床上,唾弃自己、痛恨自己。
没两天新保姆就上岗了,是个姓韩的中年女人,看起来倒是比前面十几个保姆都和善利索许多。但傅元清也是只恹恹看她一眼便回了卧室,他知道接下来徐又曦会告诉这女人自己有病,又疯又傻,说的话全不可信。
隐隐约约地,他听见女人说自家弟弟也得过精神类疾病,两年前因意外去世了。他想,要是我也能意外死掉就好了。
晚上徐又曦照例打发走保姆他们喊她韩姐,逼傅元清吃了一颗药。
没多久傅元清便感觉头晕心悸,全身没了力气。他质问徐又曦给他吃了什么东西,徐又曦安慰地拍拍他的脸:“让你放松的东西。别怕,不是毒品。”
这小药丸使傅元清进入现实与幻想交织的情境之中,就像如何也挣扎不醒的梦魇。他一会儿看见傅元甄,一会儿看见徐又曦,慢慢地,眼前人全变成了傅元甄。
幻境中,傅元甄抱着他哭,说我也不知道梅英会怀孕,我明明戴了套子的。他回抱住哥哥,心中又痛又恨,张嘴想问你还会爱我吗,声音却憋在喉咙里出不来。
接着眼前出现了十四五岁的傅元甄,哥哥站在他对面,一脸轻视的样子。傅新国的声音传来:“和你弟弟握握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这才明白自己看见的是第一次和哥哥见面的场景。傅元甄伸出右手握住了傅元清的手,暗暗加劲,疼得傅元清瞬间红了眼眶。傅元甄回头嬉笑着对爸爸说:“他是妹妹吧!”
“妹妹……”傅元甄有时候会在操他的时候这么叫他,在他颈窝嗅嗅,轻轻咬一口,说:“妹妹,你好香……抱着我,抱紧我,说‘我喜欢哥哥操我’。”
傅元清说不出口,他仅仅抱住了傅元甄的脖子,愉快又无助地小声喊着“我喜欢哥哥”。
“你说什么?”徐又曦的声音叫醒了傅元清,拉傅元清回到现实世界。
徐又曦温柔地亲吻了他的脸蛋,说:“再说一遍,你什么哥哥?”
傅元清闭上眼睛,不搭理徐又曦,只想重新找回傅元甄。但耳边却只有徐又曦的呼吸声,身体内也只有徐又曦的性器在抽动。
“清清,”徐又曦的声音有些欣喜也有些不耐,“再说一遍,你什么哥哥?”
傅元清犹豫一瞬,还是开口:“我喜欢哥哥。”
只有他知道这是说给傅元甄,而不是徐又曦。
这晚徐又曦很高兴很满足,劲头也就更大一些。傅元清的腿都快被他折断,脖子上也新添了咬痕,而胸前和大腿上则遍布吻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在他体内射了三次,最后抱他去卫生间清洗。一边清洗一边说着温柔话,清清你太瘦了,你这样我有多心疼你知道吗?
而傅元清像个无生命的木偶,随便徐又曦摆弄着。
为了这句“我喜欢哥哥”,徐又曦几乎每次来都要喂傅元清吃药。傅元清倒不反抗了,而且非常服从,只要徐又曦一个脱衣服的动作,他就自动地脱下自己的裤子。徐又曦以为清清终于被驯服,实际上傅元清是想在这缥缈的幻境中再见见傅元甄。
他所说出口的所有“喜欢哥哥”,也是替小时候的自己对傅元甄说的。
因傅元清变得乖巧听话,徐又曦这段时间的心情便好了许多。同时,生意也越做越顺,七医院心外科唐主任又将他介绍给了更多的朋友。虽然每日都和不同人在不同的酒桌上应酬,身体劳累,心理却满足。
徐又曦把这些生意上的进展讲给容珊听傅元清不爱听,所以只好和太太说,他说近期特别特别忙,想要脱离老师傅新国,就得自己找人脉拉关系,所以可能陪太太的时间会少一点。这话只有一半真,他将每日在北澜苑待几个小时的事实隐藏起来,不让容珊产生疑心。容珊不仅没有怀疑,还心疼他、体贴他,怕他每日应酬弄坏身体,也怕他疏于健身,没了好身材。徐又曦一把抱起容珊上了床,却突然想到傅元清,觉得不懂得自己好的清清就是个傻瓜。
容珊对徐又曦的唯一要求就是在外可以逢场作戏,但是必须做好安全措施,不能带脏病回家。
徐又曦向太太发誓绝不在外吃野食,容珊娇嗔瞪他一眼:“我才不信你们男人。总之,不要得病!”
这一点徐又曦倒是能给容珊保证——“隐湖舍”那种地方无论男孩女孩都干净,定期体检是少不了的。去消费的客人也都谨慎,不仅怕得病,更怕不小心搞出来一个孩子。孩子就是把柄,就是威胁。
七医院心外科唐主任非常热爱“隐湖舍”,几乎每次去都要叫上徐又曦,一来有个伴,二来可以叫徐又曦买单,自己不花一分钱就能睡到漂亮男孩,稳赚不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此,徐又曦唾弃对方却又不得不陪着对方。
他在唐主任的怂恿下点过几次男孩,每次都只做口活。他对那些男孩的屁股兴趣不大。徐又曦认为自己大约应该还是归为异性恋,同性里他只对傅元清有兴趣。
深秋的一个晚上,唐主任拉着徐又曦又去了“隐湖舍”。两人在装修淡雅精致的包间里吃过晚餐后,就进了包间的内间。
内间的装修风格同样淡雅,以暖色调为主,三面靠墙摆定制加宽的实木沙发,说是沙发其实和罗汉床没什么两样。用来做什么的不言而喻。正对沙发的墙上挂一副几乎铺满墙的春宫图。角落立一个花架,上面放一瓶百合花,散发出阵阵香气。房间最特别的是照明方式,只靠花架旁的一盏落地灯笼发出暖黄色亮光,将气氛烘托得暧昧不明。
只是再高雅的外皮也掩盖不住肉体交易的本质。来这消费的人并不在意房间布置高雅与否,他们只看站在眼前的年轻男女。
走进这间房的男孩们乖乖在巨大的春宫图前排成一排供人挑选。徐又曦诧异地在他们中看到了一个熟面孔。
唐主任点了中间两个男孩,想要自作主张帮徐又曦也点一个。徐又曦客气道:“这次不劳主任您费心啦,我已经看中一个,”他指指站在最边上的男孩:“你过来。”
男孩走向徐又曦,却始终不敢抬头。
徐又曦一把将他拉进怀中,装作调情地小声说:“雪扬,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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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又曦也成为了“隐湖舍”的常客,即使不需要陪伴唐主任他也会过来消费。每次都点陈雪扬。
陈雪扬非常乐意为徐又曦服务。他在这里工作期间见过不少大老板,几乎没有徐又曦这样既有钱又高大帅气的,更重要的是徐又曦的家伙很大很硬,陈雪扬做梦都想被上一次。因此,他很是珍惜每一次和徐先生的相处,很珍惜把这根大家伙含在嘴里的时候。久而久之他便开始期盼着徐又曦的到来,甚至抱着徐先生能包养自己的幻想。有时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清到底想要徐又曦的钱还是徐又曦的人,如果能都有是最好。
在徐又曦看来,陈雪扬的口活其实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他点陈雪扬的主要目的说到底还是为了傅元清。
陈雪扬看他的眼神太直白太炽烈,他怎么能不明白对方的那点小心眼。于是每次从陈雪扬口中探听傅元清的事情之前总是先假意关心一下陈雪扬,他问过陈雪扬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做这种工作,毕竟是出卖身体,不大光彩。陈雪扬垂眸苦笑一下:“我身体不好,又不会什么技能……”陈雪扬小声说,怯懦的样子和当初没区别。
初听这话,徐又曦将信将疑。在他印象中陈雪扬不像是那种走投无路非得做这一行的孩子,也不像是能力不足以支撑欲望只好卖身赚快钱的孩子。何况在陈雪扬刚离开傅元清家之后他曾让手下人帮陈雪扬找过一份工作。后来几次见面,他从陈雪扬的口中套出真相。
陈雪扬所述的真相是,前雇主傅先生是个性变态,喜欢让自己穿上各种各样的女装,喜欢用假阳具奸自己。时间久了,自己也逐渐沉迷其中。陈雪扬说着,眼中蓄了泪,他说谢谢当初徐先生的好意,他在那家公司干过一段时间,可岗位是销售,他说自己嘴笨又不机灵,业绩从来都是倒数,最后无奈离职。之后也做过别的事,但总是会因各种原因被辞退。而期间不断和不同的人约炮,几乎上了瘾。最后一个炮友将他介绍来“隐湖舍”,他便留了下来。“如果当初不是傅先生强迫我……”说到这,他的眼泪掉下来。
听完他的经历,徐又曦安慰性地抱抱他,但对他的话并不全信,并且当晚就拜托朋友帮忙去查陈雪扬这段时间到底做什么去了。
第二日,陈雪扬怕徐又曦不信似的,穿了身极短的情趣式旗袍来见徐又曦。他坐在徐又曦身上,双手搂住徐又曦的脖子,自动地开始扭胯,直把徐又曦给蹭得硬起来,然后跪在徐又曦的腿间,痴迷地又揉又舔那东西。徐又曦释放在他嘴里,他直接吞下去,之后舔舔嘴唇,一脸纯情地说:“我还可以要吗?”
不等徐又曦回答,陈雪扬贪婪地脱下内裤,重又坐上徐又曦的胯,急不可耐地想要将又硬挺起来的性器塞进自己后面。徐又曦却制止了他,示意他再用嘴给吸出来。陈雪扬虽是愿意吃徐又曦的东西——对他来说确实是如棒棒糖般好吃,但他更希望能用后面的嘴去品尝,那一定会是更美味的体验。
徐又曦再一次释放出来之后将陈雪扬抱在怀里,他愿意给这小男孩一点感情上的回馈以换取更多关于清清的信息。
或许是被徐又曦这假装的深情给骗了,或许是甘愿沉溺在徐又曦这虚假的深情中,又或许是心中始终怀着对傅元清的敌意,总之,陈雪扬又说了些傅元清私生活混乱的事情给徐又曦听。这些徐又曦都知道,因此兴趣不大。忽然,灵光一闪似的,陈雪扬抱住徐又曦的脖子蹭蹭,撒娇般说:“徐先生看我身上这件衣服好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对男生穿女装没有什么特别感想,确切地说他对傅元清以外的所有男人都没有特别的感想。但还是礼貌性地夸赞了陈雪扬的这条裙子。
陈雪扬说这件衣服就是傅先生送的,接着便给徐又曦揭露了傅元清那间常年上锁的书房的秘密——那是一个放满了变态物品的房间。“徐先生不信的话可以去看看。钥匙就在卧室的床头柜里。”陈雪扬含泪说。
离开“隐湖舍”,徐又曦就直接去了傅元清的家,进了书房。
如陈雪扬所说,书房的衣柜里全是性感裙装,还有几双高跟鞋。而旁边的柜子则收纳了不少情趣用品,如手铐眼罩之类,还有假阳具、电动玩具。
这是徐又曦第一次见到傅元清的这一面,他心中升起惊讶,同时也有愤怒——你傅元清分明就是个烂货,在我面前装什么贞烈。
这之后他又问了陈雪扬许多关于傅元清的事情。事实上陈雪扬知道的也不算多,但对徐又曦来说已经够了。陈雪扬说,傅先生手杖前端镶嵌的那颗珠子里面装的灰色沙砾其实是他哥哥的骨灰,并且傅先生枕下的那件衣服是他哥哥的旧校服,他睡觉时总要抱着它。“我觉得傅先生对他哥哥的感情好奇怪。”陈雪扬故意将自己所看见的事情往夸张了说,他自己并不相信傅元清会和亲哥哥苟且,因为这种事实在太过变态且违背伦理。然而这话落在徐又曦耳朵里就有点变了味,结合起这几次傅元清在床上乖乖喊“喜欢哥哥”,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居然有了发生的可能性。
徐又曦的心思全飞了,就连陈雪扬含住他性器的时候他都在走神。后来陈雪扬主动坐上他的腿,要将他的肉柱往自己后穴里塞,嘴上还说着别有用心的话。他说:“如果徐先生喜欢,我就辞掉这里的工作,只服务你一个人。”
听出来陈雪扬想要自己包养他,徐又曦找借口让陈雪扬从自己身上下来,面上温柔有礼地说还有事情要处理,得先走一步,一点也不让陈雪扬感觉难堪。现在徐又曦从朋友的调查中知道陈雪扬实际上也是个烂货,甚至比傅元清还要更烂一点。他的清清骚归骚,可却是不出卖身体,而陈雪扬实际上在进入“隐湖舍”之前就卖过身了,卖得相当便宜,什么人都能买,什么地方都给上。不出意料的,因为卖身被抓过。这些陈雪扬都不说,徐又曦便又给他加一个罪名——不诚实。
尽管已经得知陈雪扬的真实经历,也对陈雪扬失去了大半的信任,但是徐又曦没有立刻挑明。日后陈雪扬还有用。
徐又曦再次去了傅元清的家,取了手杖和傅元甄的旧校服,顺便带走了几件性感裙子。拿着傅元甄那两个物件,徐又曦只觉得晦气,死人的脏东西。
他回到北澜苑,让韩姐出去逛逛。韩姐一走,他便带着滔天怒气进到卧室,将傅元清从床上拎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穿女人衣服?”徐又曦质问。
傅元清疑惑而懵懂地看着徐又曦,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徐又曦继续怒吼道:“不仅喜欢穿女人衣服,还喜欢给别的男的看是不是!”
傅元清本能地摇头。
“你还撒谎?你知道我碰见谁了吗!陈雪扬他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徐又曦一巴掌扇到傅元清脸上,而后抓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他妈的就是个烂货,一个被捅烂的贱人在我面前装什么纯洁贞烈!你他妈的要不要脸!”
傅元清被吓得脸蛋皱起来,眼眶里蓄着泪水,不停叫着“我不喜欢”。
徐又曦将那几条裙子扔在床上后又一巴掌落在傅元清的脸上:“这不是你的?你愿意给不认识的男人都不愿意给我?是不是要我给你找几十个男人你才高兴!你最爱的向医生知道你这么烂吗?”
“哥哥……”傅元清示弱认错,哭着说“我错了哥哥”。
徐又曦却猛地掼他在地上。“你还好意思叫我哥哥!”徐又曦拿出手杖和旧校服,“你口中的哥哥是傅元甄吧!”
“你真行啊傅元清,亲哥哥都勾引!你还要不要脸了!我当初要知道你是这样一个烂货,刚认识你的时候就该上了你!”
见哥哥的东西在徐又曦手上,傅元清知道自己所有的软肋、秘密全都被徐又曦掌握住了。他绝望而愤怒地吼叫着扑向徐又曦,想抢回这两样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却把手杖狠狠摔在地上,砰的一声,那颗玻璃珠应声而碎。
听见这声响,傅元清回头看地。呆愣两秒后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用尽全力一拳挥在徐又曦脸上。
然而虚弱的他对徐又曦造不成威胁,反被徐又曦狠狠掐住脖子。
徐又曦怒目圆睁:“烂货,你缺男人缺到这种地步了吗!你找我要的那破床单也有什么特殊意义吧!和向嘉梁有关吧!陈雪扬通通告诉我了!你住在我家,我给你好吃好喝,哄着你爱着你,你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
傅元清呼吸不上来,头上爆起青筋,眼泪顺着眼角不断落下,嘴里含糊说着“我没有”。他想掰开徐又曦的手,指甲在徐又曦的手腕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你想死是不是!”徐又曦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往一旁的柜子上狠磕,“今天成全你!”
几下之后,傅元清没了挣扎的动静,软绵绵的仿佛一个被抽掉填充物的娃娃。徐又曦收住劲,回归了部分理智,不想傅元清真的死掉——傅元清死了他也没办法活。
徐又曦松开手,傅元清顺着柜子滑坐在地上,满脸的血迹,几乎没了人样。他喘两口气后没支撑住身体,一整个躺倒在地。
傅元清看向徐又曦,忽地狞笑,露出一口带血的牙:“你杀了我,我做厉鬼回来找你,生生世世缠着你……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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