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爱极而生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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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爱极而生恨

傅元清几乎一夜没睡,他怕徐又曦半夜醒来又发什么疯。直到上午徐又曦出门参会,他才勉强睡了三四个小时。

中午到傅锐那儿吃了顿饱饭,为了不让傅锐看出自己精神不佳,他一直强颜欢笑,强行集中精力。因此仅仅是一顿饭的功夫都让他精疲力竭,苦不堪言。

午饭后他在傅锐的床上睡着,傍晚时分突然惊醒。醒来的一刹那有些不知身在何处。待眼神聚焦,见傅锐坐在床边正看着自己。傅元清莫名心虚,说:“怎么了?”

“吃饭吧?菜都准备好了,等会儿一炒就行。”

傅元清点头,迟钝呆滞地下床,跟着傅锐来到了餐厅,乖乖等着傅锐炒菜做饭。

餐桌上放着几瓶果酒,傅元清喜欢这个味儿,便撬开一瓶对嘴喝一大口。甜丝丝的液体滑进喉咙,尔后身体慢慢发起了热。

他和傅锐都喝了不少——吃饭的时候喝,吃完了坐在客厅沙发上聊天的时候也在喝。到后来头脑发晕想回房间,站起身的瞬间晃了一下。他对傅锐憨笑:“劲儿有点大呢。”

傅锐并不比他好到哪去,面上虽云淡风轻,但神志也开始迟钝,不大清明了。

傅元清仍犯着困,于是打算洗澡睡觉。而在他洗澡时,手机不断在响,一会儿是视频的铃声,一会儿是电话的铃声。

响铃和震动使傅锐心里烦躁,便抓起手机闯进浴室,他瞥了一眼屏幕,来电人是徐又曦。

浴室门未锁,毫无防备的傅元清听见开门声,着急要找衣服或毛巾蔽体,但越是心慌越是手足无措。而他面前的傅锐尴尬且茫然地隔着一层淋浴房玻璃看着他,雕塑般已不会动。他赶紧转身背对傅锐,想藏起隐私部位,却不知道自己背后是一片被狠狠糟蹋过的样子,青的紫的红的印记、伤痕还有吻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痕迹被玻璃上的水珠给扭曲、模糊,落在傅锐眼中就不甚清晰了。

傅锐本该将手机递给傅元清,或者赶紧离开浴室。但他的身体和脑子都没有后退的意思,是想再近点儿、看个究竟。

傅元清则难堪地继续拿后背对着傅锐,问傅锐有什么事,自己就快洗完了。

傅锐回了魂,将手机举到他面前:“徐又曦找你,一直、不停地打电话。”话音刚落,脑子过电似的将爸爸身上的青紫和徐又曦联系在了一起,立刻明白了它们是怎么来的。

心中瞬间燃起熊熊怒火,傅锐只觉爸爸死性不改、无可救药,更可恶的是撒谎成性——他对向嘉梁都不忠,更何况对自己呢!前几天爸爸为自己买挂件的样子、笑眯眯的样子、说着喜欢自己时的样子一齐浮现在眼前,原来都是假的!假的!

原来他是打着来看自己的名义和徐又曦“度蜜月”!一切都是假的!

傅元清不知道傅锐的揣测和真相大相径庭,更不知道傅锐的愤怒几乎已达顶点,他仍在央求傅锐先出去,他说马上就能洗完了。

傅锐怒吼:“别洗了!”

傅元清被吓了一跳,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是在徐又曦的长期压迫下害的毛病,受不得惊吓。

“怎么了?”他赔笑。

“怎么了!”傅锐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从淋浴房里拽出来,拽到盥洗池的镜子前,戳着他胸前、后背肩胛骨和腰际上的痕迹,说:“你自己看看!”

“我……”傅元清想解释,却觉得解释没有意义,最后只是扭过脸去不看镜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什么?你他妈的背叛向嘉梁!你嘴上说得好听是来看我,其实是来偷情来了!是不是!”

傅元清苍白无力地反驳一句“我没有”。其他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这回答落在傅锐耳朵里无异于又是一句谎言,细白皮肤上的刺眼颜色居然想用“我没有”三个字就蒙混过去。

“你没有?”傅锐气笑了。他狠狠拽着傅元清的胳膊出了浴室,将人猛地甩到床上去,然后拿起手机一通拍照。他掐住傅元清的脸,迫使他看向屏幕里的那具赤裸身体:“你他妈的仔细看看!这叫没有吗!”

傅元清难堪地移开视线,想要挣开傅锐紧箍着自己的手。他没穿衣服,身上遍布羞耻而淫荡的印记,他知道自己在锐锐面前已经没有尊严。遮羞布被扯下,暴露在锐锐眼里的只有一个从内烂到外的自己。

不说话的傅元清并不能平息傅锐的怒火,相反,沉默被傅锐当做了默认。前几天的甜蜜相处像个易碎的彩色玻璃或易破的七彩泡泡,绚丽却虚假,并且被傅元清亲手毁掉了。

傅锐的胸臆中生出滔天恨意,他将傅元清翻了个面,酒精和怒气的双重作用使他抛掉了理智与逻辑,他掰开傅元清的臀肉,愤恨地羞辱着:“是不是这里?是不是!你被千人骑万人压的地方是不是这里!”说着,手指直直地戳进那小洞里去了。

“锐锐!”傅元清挣扎起来,“别这样!”

然而傅锐被魇住般忽略了傅元清的求饶和推拒,他力气大得惊人,而下身已然勃起。

*敲个蛋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42.逃,未遂

回国的飞机上,徐又曦提出让傅元清搬到自己在北澜苑的房子住。

傅元清听出徐又曦大约是想在外面弄一个“小家”。他揣着明白装糊涂,说自己现在的房子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搬走呢?

徐又曦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狎昵笑笑:“北澜苑那边没什么人认识你我,方便又安全。你这边熟人太多了,干什么都感觉有人看着,不是吗?到时候我请个做家务的阿姨,每天给你做好吃的,你看看你,”徐又曦伸手捏傅元清的腰,“太瘦啦。”

傅元清打着哈哈想将此事敷衍过去。而徐又曦也并没有着急到非要在飞机上就将此事敲定下来,毕竟在徐又曦心中,无论傅元清愿意与否都对最终结果没有什么影响——愿意也是搬,不愿意则更要搬。

因胸有成竹,徐又曦的心情便相当明媚。他抓起傅元清的手摩挲,又扳着傅元清的脸接吻。

煎熬十几个小时,飞机终于落地。徐又曦必须得回家而不能继续跟傅元清缠绵——他得忙太太、忙公司、四处送礼维持关系,其中当然也包括傅新国。

傅元清捡来几天自由,一时间竟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要做什么好。

回到家他先补觉,本以为身边没了徐又曦能好好睡一觉,却没想到夜里总是突然惊醒,天微亮时就彻底没了睡意。他在食堂吃过早饭后开车去了母亲家,仍是在傅新国上班的时候去的。

进了书房,他将项链给周窃蓝,周窃蓝仔细欣赏这漂亮的物件,说你姑妈戴上肯定更漂亮。接着又说:“我可以转赠给曼君吗?我会告诉她这是你买的。”

这时傅元清发现书房内放着几个大箱子和袋子,而房间内的很多置物架都已经清空。东西都转移到了箱子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点头:“妈妈,你要去找姑妈吗?”

“是的,”周窃蓝声音放轻,食指压住嘴唇,“别告诉别人,我悄悄去。”

“姑妈到底在哪?连我也不能告诉吗?”

周窃蓝摇头:“曼君不想和姓傅的再有什么联系,她也已经改了姓。——姓周。”

傅元清露出悲伤神色,发现这世界上对自己好的人都在慢慢离开自己。

之后他简单和母亲汇报了傅锐的情况,说锐锐过得还不错,会照顾自己,长大了不少。而他脑中则反复浮现那晚傅锐把他压在身下的场景。

临走前,周窃蓝问他是否看了日记。他摇摇头,周窃蓝并不明说让他看或不看,只是捏捏他的胳膊:“怎么又瘦了。你要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

“妈妈……”傅元清眼一酸,差点落下泪来。他真想把这几月受的委屈都告诉妈妈,然而难以启齿,这些事脏得连自己都说不出口。他知道,他已经失去一切被同情、怜爱的资格了。他不配。“我走了,”他对周窃蓝挥挥手,“妈妈再见。”

周窃蓝张开双臂将他揽到了怀中。

傅元清微微弯腰回抱住母亲。这个怀抱消融掉了他心中所有道不出的苦楚,尽管只有一瞬间。

一回到家他就拿出日记本。与其说这是一本日记,不如说是对某些重大事情的记录,从他和母亲回到南城的那一年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篇便是记录傅曼君的离开。周窃蓝写:曼君早就有离开的意思。她所说的离开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去外地某个城市生活但还和家人有联系,我猜她是想彻底脱离傅家,甚至是“傅”姓。我赞成她这么做,那人对她造成的伤害是她一辈子的痛。

日记没有指明“那人”是谁,但是通过这几年来母亲透露的信息,以及上文的提示,傅元清推断“那人”也许指傅新国。

第二篇只有几行字:她走了,没告诉我去哪。那人知道她走后打了我,打断一根扫帚柄和一个凳子腿。还好孩子们不在家,没有看见这一幕。

往后几篇篇幅都不长,是关于傅元清和傅元甄成长的记录,如中考、高考、选专业等。

这时傅元清渐渐屏住了呼吸,按照时间推测,他想接下来应该会出现和哥哥相关的内容。

往后翻,时间果然到了傅元甄和梅英办婚礼的前夕。日记开头写“可笑!可笑!可笑!”,接着便是一句:有其父必有其子!那孩子还不一定是谁的。

再下一篇便到了傅元甄火化的那天。

“他还是死了好。”这是这一页上的唯一一句话。

看到这里,傅元清的心脏猛地揪起来,涌起一股酸涩感。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对亲骨肉会有这样的恨意,但与此同时他得到了些许迟到的安慰——原来母亲和自己是站在一边的。

后来,日记记录了傅新国为了仕途开始如何做小动作。周窃蓝写得隐晦,只记日期、地点和人物,其中还包括徐又曦。但徐又曦的名字以“小徐”替代了。“2014年5月8日,小徐来家接。”这是徐又曦第一次出现在日记中。

日记断断续续记录到四个月前,年初傅元清为了弄明白傅新国是否有私生子而回家那次。周窃蓝写道:那人就算在外有十个私生子我都不惊讶。当初口口声声说结扎过,真相到底如何恐怕只有为他生育过的妇女知道。他这一生坏事做尽,他的钱脏、身体也脏,他毫无道德、丧尽天良,却极会伪装。他的恶由曼君和我承受就够了,为什么还要遗传给下一代呢?傅家的血液难道真的被诅咒了?傅家的男人从上到下全是劣等的,应当灭绝的,偏偏他们极会伪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一页,算是周窃蓝写给傅元清的信,她说这本日记原是打算带到棺材里的,但是“私生子”的事情让她改变想法。她希望傅元清认清傅新国的真面目,希望傅元清也能和曼君一样,走到远远的地方,再也不要和傅家有任何的联系。“至于傅锐,他已经长大了,只要能好好学习顺利毕业,想必未来靠自己也能过得不错。”并且,周窃蓝告诉傅元清她的所有积蓄都是清白的,和傅新国的脏钱没有一点关系。“等我安顿好一切,就把这几年存的钱转给你,切不可乱花。”她说。

最后,她要求傅元清看完了就烧掉日记。“有些话你牢记在心里就行了。”

傅元清依母亲要求烧掉了日记。之后将自己蒙在被子里昏睡一场。

待他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他脑袋一片空白地木然起床、木然吃饭,再木然回到房间。没多久,那本日记中的内容开始丝丝缕缕重新钻回脑海里。

“他还是死了好”这句话如魔咒般反复出现。

傅元清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或许应该找母亲问清楚,到底她为什么会这样写,她是不是知道傅元甄做了些什么事。然而电话打到家里,小钟却说周老师清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外出旅游,归期未定。

傅元清茫然发呆,接下来做什么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晚上徐又曦过来了,急匆匆的,手中拎一个深色纸袋,袋子右上角烫金印“隐湖舍”三个字。徐又曦拿出袋中东西,是三道打包的菜品。

这家店傅元清没听说过,于是问徐又曦是不是新店。徐又曦含糊其辞,只叫傅元清快趁热吃菜。

傅元清谢过他便去碗柜拿餐具,徐又曦说:“我已经吃过了,你吃吧。我马上就要走,还有个牌局等我,他们三缺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点头,顾自吃了起来。徐又曦坐在他身边,看他吃饭,微微笑着,是很温柔的样子,神色幸福。然后问他考虑好了没有。

“考虑什么?”他问。

“搬到北澜苑。”

“我……”傅元清想以委婉温和的措辞拒绝徐又曦。但徐又曦不给他回复的机会:“别犹豫了小东西,后天就搬过去好不好?明天你收拾收拾。”

说罢,徐又曦抬腕看表:“我得走了,后天来接你。”然后起身,绕到傅元清身后,恋恋不舍地在他脸上亲一口后便离开了。

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傅元清立刻放下碗筷,将剩下的饭菜全部倒进垃圾桶——徐又曦方才的话使他全无胃口。

他游魂般回到房间,站在房中央不知道要怎么办。难道真的搬过去吗?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忽地,他想起母亲的日记。母亲让他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傅元清开始整理行李。他想先去丰宁县找向嘉梁,在嘉梁那里安顿好之后再做后续打算。并且,他非常需要听听嘉梁的建议,若是要和嘉梁长久的做一对稳定爱人,那么他就必须对日后的人生有个大概的规划,可现在他完全没有头绪。

房间内的物品太多太杂,放眼过去什么都想带走,恨不得将整个家都一起搬了。因此傅元清挑挑拣拣,整理了一通宵还没理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晨时分,小鸟啁啾声使混沌一夜的傅元清突然清醒过来,他倒出行李箱的全部东西,只选了几件必需品重新装进去。一切的身外之物都可以到丰宁县再买。

行李清好了,他决定将傅锐的房间和书房稍微打扫一下。不知道这一走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也许要不了多久,也许像姑妈一样永不再见。于是,他给傅锐的床和书桌全部罩上了防尘布。最后拍拍傅锐床头的掌门狗娃娃,把它当做傅锐一样告别。

尔后他走进书房。书房被陈雪扬大致清理过,除了地毯上变褐色的血迹,看不出来这里曾发生过什么冲突。他打开衣柜,逐一抚摸一条条漂亮的裙子,拿出其中一件酒红色的在镜前比划比划后放了回去。

书房内没什么东西值得带走,他深深地再看一眼房间,锁上了门。

忙完一切已经到了傍晚,他去食堂匆匆吃顿晚饭,吃饭时订好火车票并通知了向嘉梁。向嘉梁没回复,也许是在加班。

傅元清的所有行李就是一个行李箱和一个双肩包,当他关上房子大门时,听见自己心脏跳得厉害。

他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真心的笑容,感觉身体都轻松不少。他期待见到许久未见的爱人,憧憬即将迎来的美好生活。他走到校门口准备拦出租车去火车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到他身边。

车窗降下来,露出徐又曦皮笑肉不笑的脸:

“清清,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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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嘉梁没等来傅元清,只收到一条来自他的微信:嘉梁,我临时有事去不了,以后有时间了再去找你。

这样也好,向嘉梁想,自己就能心无旁骛地继续整理举报材料了。

他刚来到这里没多久就感到了不对劲。先是同事对他的一致排挤和故意刁难,这让他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却能自动忽视——在南城大学附属医院时也遇到过不算严重的排挤;而后被主任有意无意地暗示开某些指定的药品,而这些药品有的太贵不进医保,有的效果不好,根本不会是他的首选,甚至竟然连手术所使用的器械耗材都有质量问题。

向嘉梁将此事汇报给主任,但主任敷衍地应和,后来逐渐露出根本不在意此事的样子。向嘉梁感到离奇、愤怒,隐隐猜测主任和某些药械公司的人有什么深度来往。直到有一次无意见看见主任上了医药代表的车,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他看出来主任其实并不避讳拿回扣、拿好处这些事,而同事们也或多或少参与其中。他被孤立、排挤也正是因为他不是他们的人,他没有做和他们一样的事。

因此,向嘉梁在工作之余还做起了“侦探”的活,他收集证据、编写材料,等待时机举报上去。

然而挖得越深,后背越凉。他发现事情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南城大学附属医院和丰宁县人名医院建立了长期帮扶关系,附属医院每年除派医生下基层,还会捐助一定的物资做医疗建设。他拜托附属医院的同事打听到近几年附属医院捐助的物资价格都在150万到200万之间,可是丰宁县医院这边登记的物资和实际收到的物资根本货不对板。这其中是谁在做手脚,产生的差价进了谁的口袋,向嘉梁不敢细想。

他有过犹豫、有过摇摆不定,和老同学打电话时也曾以探听八卦的口吻问过对方医院有没有这种情况。老同学说有啊,怎么没有。向嘉梁问:“没人举报吗?”

老同学似乎是洞悉了向嘉梁的内心,用最轻松的玩笑语气试探着向嘉梁,劝告他不要趟浑水,对自己没好处。向嘉梁笑答:“你放心,我没那么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挂了电话,他还是决定做一个“傻”人。

写举报信这事他没告诉任何一个人,包括傅元清,甚至他连联系傅元清的次数都减少了。傅元清是他的软肋,他怕现在做的事情会在将来连累到最爱的阿清。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保护的爱人已经被囚禁起来,饱受折磨、无法逃脱。

那天傅元清在路边被徐又曦掳上车,周边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和徐又曦之间的气氛奇怪,没有一个人注意他的挣扎和不情愿。坐进车里时,傅元清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以为表现得乖一点,徐又曦心情一好就能放自己离开。因此,他安静地坐着,不哭不闹也不言语。

车开到北澜苑,徐又曦拽着傅元清的胳膊上楼进家门,直到这时,傅元清仍是乖顺的,内心仍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

进了家,徐又曦朝那行李箱一抬颌:“清清,你要去哪里?我们约的不是明天见吗?”

傅元清赔徐又曦一个温顺的笑,背上却除了一层冷汗,他在惊慌之中撒出一个漏洞百出的谎:“我……我是想捐点旧衣服……”

徐又曦阴鸷的眼神盯着他,突然笑出声,是识破了拙劣谎言的那种笑法:“是吗?”

傅元清低头,不敢说话了。

徐又曦沉默半晌忽然说:“算啦,就当你是要捐衣服吧,”接着他将傅元清搂到面前来,“以后你就安安分分跟着我,我们俩好好过。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用自己都快听不见的声音答好——他别无选择。

这晚徐又曦放过了傅元清,他还有个应酬,得去“隐湖舍”陪另一家医院的领导。“隐湖舍”是个私密小公馆,坐落在仓湖一角的原生态树林内,位置相当隐蔽。公馆是改良式园林风格,从大门进入走过一条回廊便到了公开对外的餐厅。餐厅不设大厅,而是由一个个安静而私密的包间组成。餐厅后面是一片花园,花园内有一处小池,池中央立一间亭子。再往后走便是一个洞门,洞门旁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刷卡锁,需刷卡才能入内。这神秘的洞门内部才是“隐湖舍”的核心地带。

第二日徐又曦来得稍微早一点,他看上去心情不错,脸上挂着微笑。

只看他这副模样,会觉得他是个体面的斯文人,微笑起来甚至有些人畜无害的意思。

傅元清一瞬间有点恍惚,想起刚和徐又曦重逢时自己对他是有点好感的,无论这好感是出于普通朋友的感情还是性吸引力。傅元清也对徐又曦笑笑——如果一个笑容能换来温柔对待,那么笑一下又何妨呢。

他想得没错,因听话顺从,换来了徐又曦非常耐心的前戏。硬挺的性器进入体内后,傅元清侧过脸去不看徐又曦,只有这样他才能把注意力放在快感上,而不会抵触、反抗。

徐又曦的大家伙一旦温柔起来使他难以招架。他哼哼唧唧地呜咽,咬住手掌不想叫出声。徐又曦却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唇边:“乖,咬我的手。”

傅元清犹豫一瞬,咬住徐又曦,暗暗加了劲。而徐又曦慢慢地就将两根手指插入傅元清的嘴里,轻柔按压他的舌头,感受他的喉头反射性收缩。

徐又曦身下加了速地顶撞,傅元清的呻吟彻底藏不住了,呜呜叫着,像哭又像愉悦。

曾经傅元甄也做过差不多的事情——把手指插入弟弟的嘴里。不同的是,那时候的傅元清主动用舌头裹住傅元甄的手指,把哥哥的手指当做哥哥的性器一样舔舐。他脸上的稚气还未退全,书桌上还摊着几张试卷,可他已经很熟练地坐在哥哥腿上,摆着腰磨哥哥的性器。他难得地主动诱惑,说:“我想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去的记忆从傅元清的脑海深处浮上来,傅元甄在他身体打上的性爱烙印也愈加清晰,唤起了他生理、心理对性爱和快感的渴望。他再次勃起了。

对于他的表现,徐又曦感到非常满意,将他半硬的性器握在手中玩弄:“小东西,你下面的这个小东西应该不是没救,到时候我去给你问问中医,调理一下,好不好?”

傅元清大胆地、假惺惺地勾住徐又曦的脖子:“徐哥以后温柔一点就好。”

徐又曦说:“那你首先得听话,能做到吗?”

傅元清看向别处,点点头。

于是,徐又曦这次便没有折磨他,就连高潮射精都极尽温柔,及时退出没有射在他的身体里。尔后又抱着他温存了一会儿,轻言细语说:“我今天心情很好。”

傅元清没接话。

徐又曦说:“你不问问我为什么。”

傅元清便问为什么。

徐又曦说:“工作上的事,进行的挺顺利的。”顿了顿,他将昨日和七医院心外科主任见面的事跟傅元清大略讲了讲。隐去会面地点、谈话内容和后面的娱乐方式,这些都是见不得光、不能叫外人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医院这位心外科唐主任喜爱年轻男孩,尽管他已经结婚生子,他找的moneyboy却甚至比儿子还小。他这点小喜好只展露给徐又曦看,因为徐又曦是同道中人,不仅理解他还绝对保守秘密。而“隐湖舍”那洞门后的核心世界正是做肉体交易的地方,因此唐主任去“隐湖舍”几乎上瘾,并多次怂恿徐又曦也点一两个小男孩作陪,徐又曦委婉拒绝。唐主任笑问:“家里有啊?”

徐又曦点点头。

唐主任又说:“下次也带来嘛,大家一起放松放松。”

徐又曦打哈哈将这个提议搪塞过去,扫一眼唐主任身边依偎的两个男孩,觉得他们比傅元清差得远。

说完工作,徐又曦开始和傅元清畅想未来的幸福生活。而傅元清闭着眼,看上去极度疲惫。

情欲退去后,他对自己的厌恶到达了顶点,同时也重新恨起了傅元甄——若不是傅元甄,他不会深陷欲望泥沼,不会活得扭曲且痛苦。他本该是个正常人,正常地生活、正常地爱人。

后来徐又曦走了,得回家陪容珊,临走前对傅元清说:“你知道的,我要是不按时回家她该不高兴了。”

徐又曦走后,傅元清试图逃离这里,大门却从外面反锁,他怎么都打不开门。

就这样在北澜苑住了三天,每天徐又曦都是下午或晚上过来一会儿,每次来都带点家居用品和食物,说两三句甜言蜜语,然后就开始解裤子。傅元清不反抗,装模作样的百依百顺,于是徐又曦在干傅元清的时候便相当轻柔,动作珍惜,并且将“我爱你”三个字挂在嘴边。看上去真像一个好爱人。

结束后他抱着傅元清继续讲述对未来的幻想——会尽快离婚,然后正大光明地与清清同居,两人可以养猫或狗,全看清清的喜好,到时再买一幢别墅,弄一个小花园,种两三棵果树……说完远的又说近的:他已经开始找做饭阿姨了,以后清清想上班就去上班,不想上班也没关系,“我养你。”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越听越害怕,在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没机会从徐又曦手上逃走时,全身犹如被电击般忽地一麻,继而瘫软无力,冷汗冒了出来。

他被囚禁在这一百多平的房子里,断了和外界的联系——徐又曦虽不没收他的手机,但是不给他充电器。不到一个星期他便有些忍受不住,感觉伪装不下去了。

在某个他装得极乖的晚上,主动将徐又曦夹射之后,他终于试探着问出口,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徐又曦看着他,食指刮一下他的脸蛋:“小东西,你傻了。这里就是家,你的家。”

这下,傅元清一直维持着的笑容终于坍塌。掉下去的嘴角如何也牵不上去了,此刻他能清晰感觉到脸上的肌肉,尤其是嘴角肌肉在颤抖,他的表情恐怕很难看,或者说很难堪。

“怎么了?”徐又曦明知故问,“不愿意啊?”

傅元清侧过头去:“没有,徐哥。”

徐又曦抱紧他,抱法和十几年前抱小傅元清一样,说:“清清,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我要做到哪一步能让你也能这样爱我呢?”

这个问题无解,傅元清想,我不想要你给的爱,我也不想给你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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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元清被囚禁在北澜苑已经三个多月。期间换过十多次保姆,他们给徐又曦的辞职理由是傅先生发起病来太吓人,万一傅先生有个什么好歹,自己负不起责任。

徐又曦并不责怪他们,害怕精神不稳定的病人是人之常情,何况他们也没有照顾类似病人的经验。

“傅元清有病”实际上是徐又曦编造出来的。每找一次保姆,他都要提前和对方说明,家里弟弟脑子不太好,说这话的同时手指在脑袋上敲敲。他说弟弟时而清醒像正常人,时而疯闹吵着要出门,千万不可以让他出门了,也千万别把刀具或一切锐利物品放在他能看到的地方。

前来应聘的人问过他为什么不把弟弟送到专门的医院去,他假惺惺地无奈笑笑:“毕竟是弟弟,哪里舍得啊。”

因此,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被弟弟拖累的模范好哥哥。

傅元清知道他的这一切说辞,第一个月里,傅元清会冲进客厅,当着应聘保姆的面对他破口大骂,伸手打他,他从不发火,而是装出悲悯又痛心的样子任打任骂。保姆上前帮忙拉架,徐又曦才顺势抱住傅元清,在傅元清嘶喊着“让我回家!我要回家!”时哄孩子那般拍拍他的背,柔声说:“别闹了清清,你看看我,我是哥哥啊。这里不就是我们的家吗。”

而傅元清给他的回应是绝望的嚎啕。

徐又曦的好哥哥形象使富有同情心的应聘者留了下来,他们以为只要足够耐心,一定能替这位可怜的好哥哥照顾好他的病弟弟。

第二个月,傅元清发现在保姆面前打骂徐又曦只会起到负面作用,便强作冷静且理智地一遍遍对保姆讲述着事实真相,希望他们能帮助自己逃走。保姆们却更加认为这疯弟弟不仅脑子有病,心理也有病——有谁会幻想自己是个被男人操屁股的同性恋呢?进而,他们越发确信徐又曦所说是真,判定傅元清是个无可救药的精神病患者,对徐又曦的同情也更深了。

当发现保姆不仅不信自己,还对自己更加严格看管后,傅元清便真正地开始疯狂发泄情绪,家里的东西几乎全部被他砸完了,无论家具还是电器,没有一样是完好无缺的。就和他这个人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上保姆等到徐又曦过来后会离开三个小时左右,徐又曦对他们说这段时间是用来和弟弟加深感情的,希望没有旁人打扰。实则徐又曦是用这三个小时和傅元清发生关系,对徐又曦来说,这也算是“加深感情”的一种方式,并没说错。

自从发现无法离开北澜苑,傅元清就不再假装迎合了。他抗拒徐又曦的靠近,同样也抗拒性爱。所以几乎每次做爱都要变成一次互殴,只不过傅元清永远打不过徐又曦,最后弄得满身是伤。同样的,几乎每一次结束,徐又曦都会怜爱地安抚傅元清,他常说“你乖一点不就不遭罪了吗”。然而双方都非常清楚,傅元清是不可能变乖的。

这时徐又曦开始将傅元清视作一匹小马驹来训练,他对傅元清的要求倒是简单——会主动脱裤子就行。傅元清自然是不从的,然而一旦抗拒就会遭一顿粗暴的对待。徐又曦太了解如何摧毁傅元清的心理了,傅元清的身体极敏感,因此容易动情也容易勃起,他每次集中攻击傅元清的敏感点,使傅元清在生理上逐渐沉溺于此,让傅元清自己陷入生理和心理矛盾的拉扯中。

夏天,是傅元清在北澜苑的第三个月。他身上的伤遮不住了,胳膊上遍布青紫,是徐又曦捏的——徐又曦没想到清清这么难训,不是小马驹更像是小倔驴,调教了快一个月,听话脱裤子和不听话的时间一半一半,远达不到自己的目标。徐又曦捏日渐消瘦的傅元清仿佛捏一只小动物那么容易,只要傅元清的表现让他稍不满意,他便拎起傅元清的胳膊扔到床上去,将傅元清狠狠折磨一顿。

没有保姆对傅元清身上的伤痕产生过疑问,在他们眼里,情绪不稳定的病人误伤自己,或病人家属误伤病人,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后来,最后一任保姆实在受不了傅元清突然的歇斯底里和突然的静默无声,选择辞掉了这份高薪工作。她离开时,傅元清在她身后忽地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保姆走后,傅元清迎来了惩罚。徐又曦将傅元清仍在床上,把他的内裤团成一团塞进他嘴里,再用领带勒住他的嘴,尔后后入了他。

徐又曦在傅元清的屁股上打了几个巴掌,又使劲拧傅元清的乳尖,紧接着就听到傅元清细小的哭声。徐又曦生气地掐住他的脖子:“你刚刚笑什么笑!现在的你真像个真正的疯子,但是别以为你疯了我就会放你走,你就算死也别想离开这间房子!”

听到此,傅元清开始挣扎,从喉间发出野兽般的疯狂的低吼。徐又曦掐住他脖子的力道更大了些,将他的脸死死地按在了枕头里。

这时傅元清的手机响了。他的手机由徐又曦保管,负责和外界联系,以伪造一个他没有被囚禁住的假象。信息是向嘉梁发来的,向嘉梁说:阿清,我下班了。

下一秒一张图片弹出来,是漫天的星星。向嘉梁又说:这里可以看到星空,等你来了我带你去山上看银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一边操着傅元清,一边假扮成傅元清给向嘉梁回话:好啊,有机会了我就去找你。

向嘉梁说:我很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呢?

徐又曦轻蔑地嗤笑一声,回:当然有,每时每刻。

回罢,他将手机拿到傅元清的面前。傅元清抬起头看完这段对话,眼泪滴在屏幕上。

徐又曦说:“想见向嘉梁,想看银河,你就给我乖一点。”

事到如今傅元清对徐又曦已经没有了半分信任,徐又曦这番话倒像是在为他敲丧钟,他看到了自己的结局——此生大约再也见不到嘉梁了。

每次徐又曦折磨完傅元清都会表现出片刻的忏悔,他看见傅元清伤痕斑驳的身体时会道歉,会说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傅元清表情麻木,了无生机的样子,徐又曦便继续说:“清清,对不起……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听到这话傅元清看向他,淡淡说:“我要我的床单,上面有个破洞的床单。”

徐又曦问:“为什么要这个床单?”

傅元清不说话了。

徐又曦承诺去给他取回来,然而许多天过去,这事仿佛没有发生。傅元清并不感到意外或气愤,他料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开始寻死——在之前他试过自杀,没有一次成功过,要么被徐又曦发现,要么自己实在害怕,中断了行动。现在他的左手腕子上还留着几道浅浅的疤痕,是当初用水果刀划的,可惜没有一刀能深入刺到动脉。之后徐又曦收起一切尖锐物品,也禁止保姆当着他的面使用刀具。因此傅元清的头发长到脖子也没人为他修剪。

他趁徐又曦不在家,新保姆还没来的时候用脑袋撞桌角,疼得哭出来脑袋也没流下一滴血。他想点燃天然气,却担心会误伤到上下左右的邻居。他还想跳楼,但是窗户外安装了防盗网,况且五楼的高度,跳下去不能保证可以死透。

没了办法,他便咬舌,然而舌头刚出了一点血他就疼得心慌。最后,他心如死灰地躺在床上,唾弃自己、痛恨自己。

没两天新保姆就上岗了,是个姓韩的中年女人,看起来倒是比前面十几个保姆都和善利索许多。但傅元清也是只恹恹看她一眼便回了卧室,他知道接下来徐又曦会告诉这女人自己有病,又疯又傻,说的话全不可信。

隐隐约约地,他听见女人说自家弟弟也得过精神类疾病,两年前因意外去世了。他想,要是我也能意外死掉就好了。

晚上徐又曦照例打发走保姆他们喊她韩姐,逼傅元清吃了一颗药。

没多久傅元清便感觉头晕心悸,全身没了力气。他质问徐又曦给他吃了什么东西,徐又曦安慰地拍拍他的脸:“让你放松的东西。别怕,不是毒品。”

这小药丸使傅元清进入现实与幻想交织的情境之中,就像如何也挣扎不醒的梦魇。他一会儿看见傅元甄,一会儿看见徐又曦,慢慢地,眼前人全变成了傅元甄。

幻境中,傅元甄抱着他哭,说我也不知道梅英会怀孕,我明明戴了套子的。他回抱住哥哥,心中又痛又恨,张嘴想问你还会爱我吗,声音却憋在喉咙里出不来。

接着眼前出现了十四五岁的傅元甄,哥哥站在他对面,一脸轻视的样子。傅新国的声音传来:“和你弟弟握握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这才明白自己看见的是第一次和哥哥见面的场景。傅元甄伸出右手握住了傅元清的手,暗暗加劲,疼得傅元清瞬间红了眼眶。傅元甄回头嬉笑着对爸爸说:“他是妹妹吧!”

“妹妹……”傅元甄有时候会在操他的时候这么叫他,在他颈窝嗅嗅,轻轻咬一口,说:“妹妹,你好香……抱着我,抱紧我,说‘我喜欢哥哥操我’。”

傅元清说不出口,他仅仅抱住了傅元甄的脖子,愉快又无助地小声喊着“我喜欢哥哥”。

“你说什么?”徐又曦的声音叫醒了傅元清,拉傅元清回到现实世界。

徐又曦温柔地亲吻了他的脸蛋,说:“再说一遍,你什么哥哥?”

傅元清闭上眼睛,不搭理徐又曦,只想重新找回傅元甄。但耳边却只有徐又曦的呼吸声,身体内也只有徐又曦的性器在抽动。

“清清,”徐又曦的声音有些欣喜也有些不耐,“再说一遍,你什么哥哥?”

傅元清犹豫一瞬,还是开口:“我喜欢哥哥。”

只有他知道这是说给傅元甄,而不是徐又曦。

这晚徐又曦很高兴很满足,劲头也就更大一些。傅元清的腿都快被他折断,脖子上也新添了咬痕,而胸前和大腿上则遍布吻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在他体内射了三次,最后抱他去卫生间清洗。一边清洗一边说着温柔话,清清你太瘦了,你这样我有多心疼你知道吗?

而傅元清像个无生命的木偶,随便徐又曦摆弄着。

为了这句“我喜欢哥哥”,徐又曦几乎每次来都要喂傅元清吃药。傅元清倒不反抗了,而且非常服从,只要徐又曦一个脱衣服的动作,他就自动地脱下自己的裤子。徐又曦以为清清终于被驯服,实际上傅元清是想在这缥缈的幻境中再见见傅元甄。

他所说出口的所有“喜欢哥哥”,也是替小时候的自己对傅元甄说的。

因傅元清变得乖巧听话,徐又曦这段时间的心情便好了许多。同时,生意也越做越顺,七医院心外科唐主任又将他介绍给了更多的朋友。虽然每日都和不同人在不同的酒桌上应酬,身体劳累,心理却满足。

徐又曦把这些生意上的进展讲给容珊听傅元清不爱听,所以只好和太太说,他说近期特别特别忙,想要脱离老师傅新国,就得自己找人脉拉关系,所以可能陪太太的时间会少一点。这话只有一半真,他将每日在北澜苑待几个小时的事实隐藏起来,不让容珊产生疑心。容珊不仅没有怀疑,还心疼他、体贴他,怕他每日应酬弄坏身体,也怕他疏于健身,没了好身材。徐又曦一把抱起容珊上了床,却突然想到傅元清,觉得不懂得自己好的清清就是个傻瓜。

容珊对徐又曦的唯一要求就是在外可以逢场作戏,但是必须做好安全措施,不能带脏病回家。

徐又曦向太太发誓绝不在外吃野食,容珊娇嗔瞪他一眼:“我才不信你们男人。总之,不要得病!”

这一点徐又曦倒是能给容珊保证——“隐湖舍”那种地方无论男孩女孩都干净,定期体检是少不了的。去消费的客人也都谨慎,不仅怕得病,更怕不小心搞出来一个孩子。孩子就是把柄,就是威胁。

七医院心外科唐主任非常热爱“隐湖舍”,几乎每次去都要叫上徐又曦,一来有个伴,二来可以叫徐又曦买单,自己不花一分钱就能睡到漂亮男孩,稳赚不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此,徐又曦唾弃对方却又不得不陪着对方。

他在唐主任的怂恿下点过几次男孩,每次都只做口活。他对那些男孩的屁股兴趣不大。徐又曦认为自己大约应该还是归为异性恋,同性里他只对傅元清有兴趣。

深秋的一个晚上,唐主任拉着徐又曦又去了“隐湖舍”。两人在装修淡雅精致的包间里吃过晚餐后,就进了包间的内间。

内间的装修风格同样淡雅,以暖色调为主,三面靠墙摆定制加宽的实木沙发,说是沙发其实和罗汉床没什么两样。用来做什么的不言而喻。正对沙发的墙上挂一副几乎铺满墙的春宫图。角落立一个花架,上面放一瓶百合花,散发出阵阵香气。房间最特别的是照明方式,只靠花架旁的一盏落地灯笼发出暖黄色亮光,将气氛烘托得暧昧不明。

只是再高雅的外皮也掩盖不住肉体交易的本质。来这消费的人并不在意房间布置高雅与否,他们只看站在眼前的年轻男女。

走进这间房的男孩们乖乖在巨大的春宫图前排成一排供人挑选。徐又曦诧异地在他们中看到了一个熟面孔。

唐主任点了中间两个男孩,想要自作主张帮徐又曦也点一个。徐又曦客气道:“这次不劳主任您费心啦,我已经看中一个,”他指指站在最边上的男孩:“你过来。”

男孩走向徐又曦,却始终不敢抬头。

徐又曦一把将他拉进怀中,装作调情地小声说:“雪扬,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45.厉鬼

徐又曦也成为了“隐湖舍”的常客,即使不需要陪伴唐主任他也会过来消费。每次都点陈雪扬。

陈雪扬非常乐意为徐又曦服务。他在这里工作期间见过不少大老板,几乎没有徐又曦这样既有钱又高大帅气的,更重要的是徐又曦的家伙很大很硬,陈雪扬做梦都想被上一次。因此,他很是珍惜每一次和徐先生的相处,很珍惜把这根大家伙含在嘴里的时候。久而久之他便开始期盼着徐又曦的到来,甚至抱着徐先生能包养自己的幻想。有时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清到底想要徐又曦的钱还是徐又曦的人,如果能都有是最好。

在徐又曦看来,陈雪扬的口活其实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他点陈雪扬的主要目的说到底还是为了傅元清。

陈雪扬看他的眼神太直白太炽烈,他怎么能不明白对方的那点小心眼。于是每次从陈雪扬口中探听傅元清的事情之前总是先假意关心一下陈雪扬,他问过陈雪扬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做这种工作,毕竟是出卖身体,不大光彩。陈雪扬垂眸苦笑一下:“我身体不好,又不会什么技能……”陈雪扬小声说,怯懦的样子和当初没区别。

初听这话,徐又曦将信将疑。在他印象中陈雪扬不像是那种走投无路非得做这一行的孩子,也不像是能力不足以支撑欲望只好卖身赚快钱的孩子。何况在陈雪扬刚离开傅元清家之后他曾让手下人帮陈雪扬找过一份工作。后来几次见面,他从陈雪扬的口中套出真相。

陈雪扬所述的真相是,前雇主傅先生是个性变态,喜欢让自己穿上各种各样的女装,喜欢用假阳具奸自己。时间久了,自己也逐渐沉迷其中。陈雪扬说着,眼中蓄了泪,他说谢谢当初徐先生的好意,他在那家公司干过一段时间,可岗位是销售,他说自己嘴笨又不机灵,业绩从来都是倒数,最后无奈离职。之后也做过别的事,但总是会因各种原因被辞退。而期间不断和不同的人约炮,几乎上了瘾。最后一个炮友将他介绍来“隐湖舍”,他便留了下来。“如果当初不是傅先生强迫我……”说到这,他的眼泪掉下来。

听完他的经历,徐又曦安慰性地抱抱他,但对他的话并不全信,并且当晚就拜托朋友帮忙去查陈雪扬这段时间到底做什么去了。

第二日,陈雪扬怕徐又曦不信似的,穿了身极短的情趣式旗袍来见徐又曦。他坐在徐又曦身上,双手搂住徐又曦的脖子,自动地开始扭胯,直把徐又曦给蹭得硬起来,然后跪在徐又曦的腿间,痴迷地又揉又舔那东西。徐又曦释放在他嘴里,他直接吞下去,之后舔舔嘴唇,一脸纯情地说:“我还可以要吗?”

不等徐又曦回答,陈雪扬贪婪地脱下内裤,重又坐上徐又曦的胯,急不可耐地想要将又硬挺起来的性器塞进自己后面。徐又曦却制止了他,示意他再用嘴给吸出来。陈雪扬虽是愿意吃徐又曦的东西——对他来说确实是如棒棒糖般好吃,但他更希望能用后面的嘴去品尝,那一定会是更美味的体验。

徐又曦再一次释放出来之后将陈雪扬抱在怀里,他愿意给这小男孩一点感情上的回馈以换取更多关于清清的信息。

或许是被徐又曦这假装的深情给骗了,或许是甘愿沉溺在徐又曦这虚假的深情中,又或许是心中始终怀着对傅元清的敌意,总之,陈雪扬又说了些傅元清私生活混乱的事情给徐又曦听。这些徐又曦都知道,因此兴趣不大。忽然,灵光一闪似的,陈雪扬抱住徐又曦的脖子蹭蹭,撒娇般说:“徐先生看我身上这件衣服好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对男生穿女装没有什么特别感想,确切地说他对傅元清以外的所有男人都没有特别的感想。但还是礼貌性地夸赞了陈雪扬的这条裙子。

陈雪扬说这件衣服就是傅先生送的,接着便给徐又曦揭露了傅元清那间常年上锁的书房的秘密——那是一个放满了变态物品的房间。“徐先生不信的话可以去看看。钥匙就在卧室的床头柜里。”陈雪扬含泪说。

离开“隐湖舍”,徐又曦就直接去了傅元清的家,进了书房。

如陈雪扬所说,书房的衣柜里全是性感裙装,还有几双高跟鞋。而旁边的柜子则收纳了不少情趣用品,如手铐眼罩之类,还有假阳具、电动玩具。

这是徐又曦第一次见到傅元清的这一面,他心中升起惊讶,同时也有愤怒——你傅元清分明就是个烂货,在我面前装什么贞烈。

这之后他又问了陈雪扬许多关于傅元清的事情。事实上陈雪扬知道的也不算多,但对徐又曦来说已经够了。陈雪扬说,傅先生手杖前端镶嵌的那颗珠子里面装的灰色沙砾其实是他哥哥的骨灰,并且傅先生枕下的那件衣服是他哥哥的旧校服,他睡觉时总要抱着它。“我觉得傅先生对他哥哥的感情好奇怪。”陈雪扬故意将自己所看见的事情往夸张了说,他自己并不相信傅元清会和亲哥哥苟且,因为这种事实在太过变态且违背伦理。然而这话落在徐又曦耳朵里就有点变了味,结合起这几次傅元清在床上乖乖喊“喜欢哥哥”,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居然有了发生的可能性。

徐又曦的心思全飞了,就连陈雪扬含住他性器的时候他都在走神。后来陈雪扬主动坐上他的腿,要将他的肉柱往自己后穴里塞,嘴上还说着别有用心的话。他说:“如果徐先生喜欢,我就辞掉这里的工作,只服务你一个人。”

听出来陈雪扬想要自己包养他,徐又曦找借口让陈雪扬从自己身上下来,面上温柔有礼地说还有事情要处理,得先走一步,一点也不让陈雪扬感觉难堪。现在徐又曦从朋友的调查中知道陈雪扬实际上也是个烂货,甚至比傅元清还要更烂一点。他的清清骚归骚,可却是不出卖身体,而陈雪扬实际上在进入“隐湖舍”之前就卖过身了,卖得相当便宜,什么人都能买,什么地方都给上。不出意料的,因为卖身被抓过。这些陈雪扬都不说,徐又曦便又给他加一个罪名——不诚实。

尽管已经得知陈雪扬的真实经历,也对陈雪扬失去了大半的信任,但是徐又曦没有立刻挑明。日后陈雪扬还有用。

徐又曦再次去了傅元清的家,取了手杖和傅元甄的旧校服,顺便带走了几件性感裙子。拿着傅元甄那两个物件,徐又曦只觉得晦气,死人的脏东西。

他回到北澜苑,让韩姐出去逛逛。韩姐一走,他便带着滔天怒气进到卧室,将傅元清从床上拎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穿女人衣服?”徐又曦质问。

傅元清疑惑而懵懂地看着徐又曦,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徐又曦继续怒吼道:“不仅喜欢穿女人衣服,还喜欢给别的男的看是不是!”

傅元清本能地摇头。

“你还撒谎?你知道我碰见谁了吗!陈雪扬他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徐又曦一巴掌扇到傅元清脸上,而后抓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他妈的就是个烂货,一个被捅烂的贱人在我面前装什么纯洁贞烈!你他妈的要不要脸!”

傅元清被吓得脸蛋皱起来,眼眶里蓄着泪水,不停叫着“我不喜欢”。

徐又曦将那几条裙子扔在床上后又一巴掌落在傅元清的脸上:“这不是你的?你愿意给不认识的男人都不愿意给我?是不是要我给你找几十个男人你才高兴!你最爱的向医生知道你这么烂吗?”

“哥哥……”傅元清示弱认错,哭着说“我错了哥哥”。

徐又曦却猛地掼他在地上。“你还好意思叫我哥哥!”徐又曦拿出手杖和旧校服,“你口中的哥哥是傅元甄吧!”

“你真行啊傅元清,亲哥哥都勾引!你还要不要脸了!我当初要知道你是这样一个烂货,刚认识你的时候就该上了你!”

见哥哥的东西在徐又曦手上,傅元清知道自己所有的软肋、秘密全都被徐又曦掌握住了。他绝望而愤怒地吼叫着扑向徐又曦,想抢回这两样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却把手杖狠狠摔在地上,砰的一声,那颗玻璃珠应声而碎。

听见这声响,傅元清回头看地。呆愣两秒后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用尽全力一拳挥在徐又曦脸上。

然而虚弱的他对徐又曦造不成威胁,反被徐又曦狠狠掐住脖子。

徐又曦怒目圆睁:“烂货,你缺男人缺到这种地步了吗!你找我要的那破床单也有什么特殊意义吧!和向嘉梁有关吧!陈雪扬通通告诉我了!你住在我家,我给你好吃好喝,哄着你爱着你,你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

傅元清呼吸不上来,头上爆起青筋,眼泪顺着眼角不断落下,嘴里含糊说着“我没有”。他想掰开徐又曦的手,指甲在徐又曦的手腕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你想死是不是!”徐又曦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往一旁的柜子上狠磕,“今天成全你!”

几下之后,傅元清没了挣扎的动静,软绵绵的仿佛一个被抽掉填充物的娃娃。徐又曦收住劲,回归了部分理智,不想傅元清真的死掉——傅元清死了他也没办法活。

徐又曦松开手,傅元清顺着柜子滑坐在地上,满脸的血迹,几乎没了人样。他喘两口气后没支撑住身体,一整个躺倒在地。

傅元清看向徐又曦,忽地狞笑,露出一口带血的牙:“你杀了我,我做厉鬼回来找你,生生世世缠着你……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徐哥……”

徐又曦心脏突突狂跳起来。

傅元清不再看他,而是向撒在地上的哥哥的骨灰爬去。他想把这些沙砾重新集合起来,却如何也做不到。他又开始哭,眼泪混着血水啪嗒啪嗒滴下,最后他一点点捏起哥哥的骨灰送进嘴里咽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这一幕,徐又曦夺门而出。

他在小区内的休闲区抽了两颗烟后又返回去,进到家时看见傅元清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首先探探傅元清的鼻息,确定人还活着,便一把抱起傅元清放到床上。接着迅速打扫了地上狼藉。

韩姐回家时傅元清脸上的血已经被徐又曦擦拭干净,徐又曦还为他涂了点药,因此他的脸看起来五彩斑斓。徐又曦告诉韩姐,今晚傅元清又发了病,要去寻死,用头不住撞柜子。韩姐建议徐又曦带傅元清去医院看看,徐又曦叹气:“他最怕去医院,他一去医院就要疯。明天我叫医生朋友来看看好了。”

韩姐看看傅元清再看看徐又曦,欲言又止,然后去厨房为傅元清做了一碗青菜粥。

徐又曦接过碗,坐在床头,揽傅元清在怀里,想喂他吃点东西。傅元清却紧闭着嘴巴。

徐又曦轻言细语地哄着他,说乖乖,张嘴吃一口吧。傅元清没力气摇头也没力气张嘴,徐又曦便捏着他的下巴,喂了一勺粥进去。傅元清艰难地咽了。

如此重复四五次,傅元清气若游丝说:“不要了。”他厌烦得想吐,却连吐的力气都没有。

这晚徐又曦留下来了,他握傅元清的手握了一夜,就着床头小夜灯微弱的光一直盯着傅元清,眼神几乎没有离开过。

几个小时前傅元清一脸血的样子反复在他脑中出现,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如果自己下手再重一点,就会永远地失去清清。这个认知使他流下眼泪,他亲吻傅元清温热的手,喃喃道:“清清……还好我没失去你。”

徐又曦倒是真的带了位医生朋友给傅元清看伤。幸而傅元清身体上的伤都只是皮外伤,一天比一天恢复的好,但是精神被彻底击垮,常常呆滞地看着某处发呆,或不分昼夜地睡觉,不分昼夜地醒来。

某个傍晚,他从有着向嘉梁的美梦中醒来,黑暗的房间让他一时忘了自己在哪。他四处地看,看见床单上有个小黑洞,恍然间欣喜若狂,以为自己终于回到了家。然而小黑洞忽然飞起来。原来那是一只苍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愣怔片刻,攥着胸前的小龙吊坠呜呜大哭。

听到他的哭声,韩姐进了房间,给他递纸巾,坐在床边轻拍他的背。

哭够了,傅元清侧头去看韩姐。这是他第一次与韩姐有了眼神接触。他说,我不是疯子,我没病,徐又曦才是疯子。

韩姐仍旧只是拍拍他的后背,眼神里已藏着怜悯。

傅元清想将曾对那十几个保姆反复说起的真相讲给韩姐听,但张张嘴又把话咽下去,他知道这么做没有用。

这几天徐又曦都在北澜苑留宿,每个晚上都紧紧抱着傅元清,在傅元清突然惊醒的时候及时安抚。而傅元清几乎每次醒来都以为自己被哥哥抱着,当发现眼前人是徐又曦时,他能做的只是失望地闭上眼。

傅元清拒绝和徐又曦说话,无论徐又曦说了什么他都当做没听见,一心一意做个哑巴和聋子。很意外的,徐又曦没有因此而再次对傅元清动粗,他只是像个苍蝇蚊子一样在傅元清耳边嗡嗡不停。他期望傅元清能理理自己,哪怕是一个厌烦的眼神。

徐又曦在傅元清的房间内放了一个摄像头,方便不在北澜苑的时候可以在手机上看见清清。每日傅元清的活动都很单调这是必然的,可以一整天不出房间,也不怎么说话,只在韩姐送三餐进房间时非常平静地重复同一句话:“我想回家,让我回家吧。”

这句话让徐又曦感到难过和烦躁,思索再三,他决定再对不起清清一次。也许只有断掉清清的所有退路,清清才愿意,或者说不得不老老实实做自己的笼中鸟。

他于一个晚上再次踏进“隐湖舍”的私密包间,是要和陈雪扬做一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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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的一个夜晚,向嘉梁在电脑上敲下举报信的最后一个字,然后将它打印出来和其他材料整合成一本厚厚的文件,放进文件袋封好。同样的举报文件他准备了三份,明日要分别寄给卫生局、纪委和检察院。

反复检查了文件没有问题之后,向嘉梁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尔后他为了保险,又给这三个部门发了电子邮件。

做完这一切已经过了零点,他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吹树叶声,心想丰宁县是个避暑的好地方,夏日夜晚连电扇都不需要开,一定要让阿清来这里住几天。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向嘉梁也终于有空考虑自己和阿清未来的生活。

越想越兴奋,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干脆拿手机给傅元清发消息。他说:阿清,我今天做了一件大事!

第二句说:我很想你,很想见你。

这两条信息被徐又曦收到,徐又曦以傅元清的口吻问向嘉梁所说的“大事”是个什么大事。向嘉梁却卖关子:到时你就知道了。

徐又曦看后扔开手机,心里骂一句:傻逼。

与此同时,陈雪扬带着徐又曦给的钥匙潜入了傅元清家里。

前几日徐又曦去“隐湖舍”找到陈雪扬,承诺给他八万元钱,但是需要他去烧掉傅元清的家。徐又曦抱着他,在他耳边说:“我不会让警察查到你头上,最后会判定为意外着火,这点你放心,我认识人。”

陈雪扬有些犹豫。徐又曦见状,故作抱歉地笑笑,急急补充道:“抱歉,都怪我考虑不周,我知道你肯定不想再和警察打交道……嗯,要不然这样吧,等我打点好一切,给你十五万,你不要在南城待下去了,用这钱去一个新城市开始新生活。——你不能永远做这个工作,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番话,陈雪扬的心猛然一颤,他注意到徐又曦使用的字眼——“不想再和警察打交道”。徐又曦这样生意场上的老狐狸,和人做交易时不说一句废话和错话,既然用了“再”字,那么多半是知道了自己曾被抓过,自然也就知道被抓原因了。

想到此,陈雪扬只觉得自己命运被捏在徐又曦手上。既然徐又曦有本事让警察查不到自己,那么也有能力故意让警察查到自己。他几乎要笑出来,前几个月是被傅元清玩弄,现在是被傅元清的姘头玩弄,自己这辈子是不是就逃不脱被玩弄的命运了。

思索半晌,他说:“我要想一想,可以吗?”

“当然可以。”徐又曦说。临走前,徐又曦给他转了一万元,叫他留着自己用。

陈雪扬知道,这钱相当于是定金。是必须收下的定金,拒绝没有用。

此时他坐在傅元清卧室的那个高级大沙发上,仰靠着沙发背,有些可惜它等会儿就会变成灰烬。

点火之前,陈雪扬先在傅元清的衣柜里翻出了向嘉梁的睡衣和一件T恤。抱着这两件衣服闻了闻,陈雪扬几乎想落泪,他暗暗爱恋向先生这么久,到头来却只能得到两件衣服!得不到向先生也就罢了,毕竟向先生纯净美好得让人不好意思沾染,可他居然连徐又曦都得不到!伺候徐又曦的这几次,除了嘴巴吃过他的东西,身体、后面连被碰都没碰过。在“隐湖舍”第一次见到徐又曦的时候他还以为能傍上大金主,以为不仅能衣食无忧,还能每天都有大家伙喂饱。有多少次伺候别的客人时他都将对方想象成徐又曦,又有多少次他在吃徐又曦的东西时在心里不停唤“老公”,不停说“我想要”,祈求对方能明白自己的渴望。若说曾经对向嘉梁是爱慕,那么现在对徐又曦则是痴迷。

他的心中生出了强烈的不甘,凭什么傅元清能得到向嘉梁、徐又曦,能被他们这样爱着!而他什么都没有。连傻小子傅锐都丢了!之后他走进书房,拿走傅元清的相机的内存卡后又打开电脑拷贝走了傅元清的所有照片。他还不确定拿这些照片作何用途,只是有种强烈的预感驱使他这么做了。他看着它们,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恨意,他恨傅元清将自己变成一个变态的怪物。一个不被鸡巴捅就活不下去的怪物!而导致自己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同为怪物的傅元清又凭什么能拥有向嘉梁和徐又曦死心塌地的爱!

对傅元清的恨拉扯出了对徐又曦的恨,恨当初徐又曦将自己带到这里,恨徐又曦不包养自己,更恨徐又曦把渺小的自己当做蝼蚁般掌控。

他想,我的人生被他们毁掉了。凭什么我的人生要被他们毁掉!

这股恨意使陈雪扬抛下了最后一点犹豫,他回到傅元清的卧室,点着了窗帘和床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日后徐又曦和他见面,给了他一个信封,说里面装有一张十六万元的银行卡和一张去海南的飞机票。“又给你添了一万元,辛苦你了雪扬。”

陈雪扬沉默地接过钱。

徐又曦拍拍他的肩:“去海南玩玩放松一下,这些钱加上你的存款,应该够你用一阵的。到时也别回南城了,不管怎么样这里对你来说都不是个什么好地方,在海南,没人知道你的过去,你可以过得更自在。不是吗?”

陈雪扬甜美而讨好地笑笑,心中还存着最后一丝希望。如果徐又曦愿意包养自己,那么自己就忘掉前面的那些事,一心一意地伺候徐又曦。“徐先生,我还回来,我想待在你身边……”他越说声音越小,眼眶微微泛红,我见犹怜。见徐又曦没反应,他急急继续道:“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徐又曦摆摆手:“让你去海南就是希望你换个环境,别再做这种工作了。”

陈雪扬最后的希望破灭,他假意感激地道了谢,心中的恨意更深了一层。

在海南呆了三天陈雪扬就回了南城,悄悄的,谁也没告诉。他用徐又曦给的钱租了个单间。不敢出去找工作,怕被徐又曦发现后使手段赶自己走,于是每天在房子里拍一些露骨照片放到网上卖。到了晚上,固定去一些藏污纳垢的小巷揽生意,能遇到玩男人的最好,遇不到就穿裙子伪装成女人,反正在黑灯瞎火的小巷,客人也看不见他下面长什么样。他知道对于那些买春的人来说,只要有个洞能干就行。

做这种事并不仅仅是为了钱,更多的是为了刺激、为了解馋。

除了出去卖春解瘾,陈雪扬还琢磨着如何报复傅元清。他没能力接触傅元清——连傅元清在哪都不知道;也不可能去接近徐又曦,他没那个胆量。

在陈雪扬乘上返回南城的飞机时,徐又曦在因为送走了陈雪扬而心下一片轻松。他以为自己这招可谓一箭双雕,不仅断掉清清退路,还解决了陈雪扬这个定时炸弹——陈雪扬不能再在南城待下去了,不能让他找到生父傅新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带着微笑去了北澜苑。

走进卧室,他在床边的凳子坐下,对躺在床上的傅元清说:“清清,以后这里就是你真正的家,唯一的家。”

傅元清懵懂地看着他。

他又道:“你的家被烧光了,变成灰了。”

傅元清仍是懵懂的,几分钟后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似的,嘴巴咧了咧,似笑似哭,泪水自眼角无声流下。

徐又曦上前抱住傅元清:“不哭了小东西,你就安心住在这里不好吗?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他听见傅元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好像将死之人在临死前的那种叹息、好像吐出这口气,灵魂也就跟着出窍了。

看向傅元清,他看见一双美丽却失去光彩的眼睛。

知道清清心里肯定会难受一阵,徐又曦没有强迫和傅元清发生关系,而是将他一直抱在怀里,轻抚他的后背。徐又曦感觉到自己肩膀一片濡湿,大约是清清在默默流着眼泪。

徐又曦小声安慰着傅元清,害怕声音大一点会吓着对方似的:“小东西……我会永远陪着你的。我的小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奇怪的,感受到傅元清的难过之后,徐又曦也难过起来。这情绪来得没有由头,仿佛纯粹是为了清清的伤心而伤心。“清清,”徐又曦的手掌覆盖住傅元清冰凉的后颈,“我的清清。”

后来傅元清在他怀中睡着了,大约是这场悲痛无声的哭泣消耗了太多的精力。他小心地将傅元清放回床上,盖好被子,几近怜爱地轻抚傅元清的脸蛋,尔后在额头印下一个吻。

这晚徐又曦没有在北澜苑过夜,而是回了家。容珊已经对他连续多日夜不归宿表现出不满。并且,他认为已经不需要逼清清那么紧了,毕竟清清的家都没了,清清逃无可逃。现在该采取怀柔政策了。

之后他忙了两天,陪各个医院的部门领导吃饭休闲。在第二天的席间,卫生局一个朋友突然打来电话,匆匆给他透露了点内部消息,语焉不详的,大概意思是有人举报到卫生局来了,说丰宁县医院的领导和南城大学附属医院的领导存在违反纪律的行为。

徐又曦问举报人是谁,对面说:“这不好告诉你啊,只能说是个医生,但不是他们的人。”

“他们”指丰宁县医院。

末了,对方又补充一句:“一般举报人都会写好几份举报材料,投给不同的部门。我猜纪委那边也投了,如果你认识人的话……”

徐又曦谢过对方,好兴致全被败光,但还是硬着头皮强装笑颜陪领导们玩到半夜。从酒店出来,他没回家,而是去了傅新国家。

家里只有傅新国和小钟两人在,傅新国将徐又曦迎进自己的书房,说你师母出去旅游都四个月了还不打算回来,不像话。徐又曦随便应付两句便直入了正题。

傅新国一边悠哉悠哉地泡茶,一边听徐又曦的汇报,偶尔点个头。泡好茶,徐又曦也正好汇报完毕。傅新国为徐又曦倒一杯茶,推到他面前:“尝尝。昨天朋友拿来的明前龙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又曦喝一口,喝不出什么美妙,敷衍着赞美一句,然后看向傅新国。傅新国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徐又曦说:“老师,这事说大不大,找点路子就能压住。但这人就像颗老鼠屎,让人膈应。”

傅新国悠悠道:“对啦,不是什么大事,但膈应人,”他呼呼吹了吹热烘烘的茶,抿一口,“我们医院容不下这种人。”

徐又曦明白了傅新国的意思:“交给我来办吧。”

傅新国点头:“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你还是要小心。明年我一退休……”剩下的话不说出口徐又曦也能懂。老师一退休,人走茶凉,说话不再好使,他徐又曦在附属医院人缘再好也比不上背后有个大靠山。

从老师家离开,徐又曦去了江边,随便编了个理由发给容珊,说晚上突然有事,又不能回家。

他在长堤边坐下,一边吹着江风一边动用所有关系打听这人是谁。打电话一直到凌晨,在江边又站了一会儿,然后直接去了北澜苑。

进到卧室时傅元清正在熟睡,蜷成一团,头都缩在被子里。徐又曦想到第一次去傅元清家里,看到的清清也是这么个睡法。他心中忽然充满柔情,拉开被子让傅元清的脸蛋露出来,在上面落下一个轻吻。

傅元清被他弄醒,看到他时吓得一抖。

徐又曦抚摸着傅元清的脸,笑了笑,那样子就像晚归家的丈夫吵醒了爱人。他觉得清清若是一直这样也不错,虽然不爱自己,抗拒自己,但只要不闹不发疯就行。不过,他想,即使又闹又疯也没关系,歇斯底里的清清有一种别样美丽的无助感和脆弱感。清清的无助是自己导致的,也只有自己能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柔声说:“小东西,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这样的承诺傅元清听过太多次,他木然地再次闭上眼。

而徐又曦并未因傅元清的冷淡生气,洗过澡之后轻手轻脚上了床,拦腰抱住傅元清,在傅元清颈后嗅了嗅又轻轻咬一口。

傅元清以为徐又曦想做爱,条件反射地开始动手脱裤子。徐又曦却为他提上裤子:“今天不做,你睡吧。”然后拥住他,和前些天一样,轻拍他的背,哄他入眠。

一整晚徐又曦几乎没怎么睡觉。清清分明在自己怀中,但还是患得患失,好怕清清某天变成一只蝴蝶或小鸟,转眼就飞走了。徐又曦抚着傅元清的背,悄声说:“清清,我不想让你怕我,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你才不怕我,我只想要你也爱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傅元清听见了这句话,感觉讽刺,然而这种情绪只出现了一瞬,更多的是事不关己,仿佛徐又曦在对别人说话,仿佛“清清”是别人的名字。

天光熹微时徐又曦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悄声下床躲进卫生间接电话,终于收到关于举报人的准确消息——

向嘉梁。

听到这三个字,徐又曦笑出声。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他要给向嘉梁一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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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又曦变了。他不再暴力、专横,不再强行与傅元清发生关系,他变得温柔细致、富有耐心。他每天都要对傅元清说一句“我爱你”,听上去深情真诚。傅元清不理他,他也不再恼火,只淡淡地一笑而过。甚至,就连做爱也征求傅元清的意见:“清清,可以吗?”

傅元清对这事已经毫不在乎,徐又曦想怎样对待自己的身体都无所谓——身体似乎早就不受大脑控制,居然还能产生快感。曾经他还试图压抑,现在却完全自暴自弃,随他去好了。但他还是试探着剧烈拒绝过几次,本以为徐又曦会来强硬的,不成想徐又曦倒真的能憋住,依依不舍地进卫生间自行解决了。

此外,徐又曦还同意傅元清出门,虽然前提是他得陪在左右。

傅元清心中暗笑徐又曦的多心多疑,因为自己已经无法逃跑——腿坏得厉害,出门已离不开轮椅。

徐又曦的这些变化使傅元清困惑,但这困惑也仅仅持续了几分钟而已。傅元清的脑袋已经处理不了复杂的信息,失去了分析的能力。

如今他得过且过,认了命,逃走的想法越来越淡,甚至渐渐习惯把这地方当做“家”。不止一次的,他对推着他的徐又曦说:“回家吧。”

徐又曦对他百依百顺,好像真的洗心革面要做一个合格爱人。只要一有空就来北澜苑,在他面前絮絮叨叨地讲些无聊事,他听不大懂徐又曦说什么,耳边只有嗡嗡声响。有时他嫌烦,轻声说一句“别说话了”,徐又曦便立刻闭嘴,而后抱歉地笑笑。徐又曦偶尔会喂他吃饭,小心翼翼喂小孩似的。他不喜欢这样,但是懒于说出口,怕哪句话又让徐又曦暴怒,便认命而麻木地顺从。吃过饭,徐又曦就给他按摩伤腿,力度适中的按摩还算舒服,这是唯一一件谈得上喜欢的事情。

傅元清找到了规律,一旦徐又曦晚饭时间过来,就意味着晚上要做一次爱。为了不受罪,傅元清每次都向徐又曦要那个药丸吃,吃了后就能进入相对美妙的幻境,以逃避现实。说不清是药效作用还是徐又曦的温柔对待,也许兼而有之,傅元清这几次的快感明显得多,他总是能哆哆嗦嗦的进入高潮,不自觉地紧紧抱住徐又曦。徐又曦为了使他更快乐,偶尔会用他的假阳具或电动玩具持续刺激,让他保持高潮。每每这时他都不管不顾地哼叫出声,低低哭着说“不要”,后穴却一阵收缩。徐又曦趁机抽出玩具而插入自己的性器猛地抽插几下,他便又一次高潮,死死夹住徐又曦的性器,直把徐又曦给夹射,全射在他身体里。

有时徐又曦将他操得过度,他就会失禁,浑身一颤,下身便涌出一小股清亮的液体。

然而,大约是产生了耐药性,药效一次比一次差,他总也找不到幻境的入口,以至于能清晰感觉到徐又曦的东西在自己体内猛撞,也能清晰感觉到自己那根软肉在慢慢勃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天晚上,徐又曦故意没带药丸,骗傅元清说忘记带,然后好言好语哄着上了床。

没了药,傅元清心理上便还是有点抗拒——不敢直面自己的欲望。比起心理,身体却早就习惯。徐又曦那根硬挺的东西一碰到自己下身,后穴就条件反射地张嘴要吃,进去得倒是比以往还顺利。

大约因为徐又曦动作温柔,傅元清没有什么不适,反而快感跟着徐又曦的动作一波一波汹涌袭来。徐又曦怕他伤着腿,小心将他的腿揽上自己的腰,然后把他一整个紧紧抱进怀里,性器每一下都完全地顶进去,顶到傅元清的敏感带。

傅元清几乎憋不住呻吟了,哼哼唧唧地叫,双臂不知觉地抱上徐又曦的脖子,双腿也夹紧了徐又曦的腰。他感觉到自己又勃起了,酸酸胀胀,又难受又快乐。

随着徐又曦动作加快,傅元清性器的酸胀感也越发强烈,刺激得他流下一串串泪珠。徐又曦亲吻他的眼睛,柔声问:“舒服吗?”

他不答,徐又曦便停下,整根退出后猛地捅入。他猝不及防地呻吟一声,脸红了,扭过头去不再看徐又曦。

徐又曦亲亲他,又问一句舒服吗。他仍是不答,徐又曦便重复刚才的动作。如此几次后,傅元清突然抖了一下,是又失禁了。

“你尿了,宝贝,”徐又曦在他耳边柔声哄着,“这次没有用玩具都能尿。是不是很舒服?”

他生气且羞恼,双手使劲推拒徐又曦,却被徐又曦紧紧抓住,然后徐又曦加快抽插速度,也高潮了。

这晚徐又曦很幸福很满足,他帮傅元清清理完身体后恋恋不舍,不想回家。于是干脆又对容珊撒谎,说有应酬走不开。

怀里抱着入了梦乡的傅元清,徐又曦嘴角仍挂着笑,他认为自己离美满生活越来越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产生这种想法的依据不仅仅是因为清清的日渐乖顺,更是因为最讨厌的那根肉中刺——向嘉梁——前几日被顺利拔去了。

***

发生在向嘉梁身上的悲剧是有迹可循的。

两周前丰宁县医院忽然起了一个流言,说南城大学附属医院派来帮扶的那位神外医生向嘉梁是个同性恋,并且有猥亵男性病人的前科。

这事很快传遍了医院,神外主任给向嘉梁批了几天假,实则是强制性不允许他上班。不管他如何解释,主任只有那一句话:“无论真假,影响都是非常不好的。”

他避了一周风头,再上班时发现自己被边缘化了,没人主动同自己讲话,甚至都有些避之不及的意思。这些他能忍受,反正再有大半年就能回到南城。让他难受的是,这事还是传到了患者耳朵里,他的医术、医德被质疑,这对他是极大的打击。

没两天就出事了。

出事的那天上午,他同往常一样正整理病历,诊室忽然闯进来一个男人。男人对他森然一笑,从外套里抽出一把西瓜刀,照着他的头便砍去。他下意识拿胳膊护头,这一刀便结结实实砍在了他的右小臂上。

男人边挥刀边叫嚷“你去死吧”,第二刀砍在向嘉梁的右肩上。男人还想继续行凶,被听到动静的人群赶来制服住。向嘉梁则直接被送进了手术室。

麻醉生效的前一刻,向嘉梁最后的念头是:我是不是再也当不了医生了。

康复期的向嘉梁从同事口中知道了凶手的作案动机,那男人居然说因为被向医生侵犯,故而怀恨在心,产生了报复的想法。同事们转述给他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丝讥诮,毫无半分同情、可惜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院领导象征性地来看望过他,说给他安排了最好的护工照顾,但那护工大多数时候都见不到人,液体滴完了还得自己按铃请护士来换药。

好在护士都对他客气,偶尔和他聊聊天,讲几句话。护士问他家人怎么没来照看,他平淡说没通知家人,不想家人为自己担心。听到此,护士轻声叹气。他侧过头朝向窗外,不想让护士看见自己的眼泪。

窗外绿意盎然,蝉鸣阵阵,树上绿叶随风簌簌。他忽然想到欧亨利的《最后一片藤叶》,那是小学课本上的课文,文章细节早忘了,只记得有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和他一样看着窗外的树叶而感伤。可是小女孩有好心人为她画最后一片藤叶,我只有我自己。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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