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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爱闹那些八字有一撇,但撇暂时还没到位的人。
“什么事儿?”陶坊递过去一杯葡萄酒。
陈自原抿一口酒,鉴赏似的,特含蓄,表情也含蓄,他没回答陶坊的问题,转而跟陆衡肩膀挨着肩膀,头稍稍往他那侧歪,问:“我怎么答合适?”
陆衡习惯了气氛,这会儿也不脸红了,他举起自己的酸奶,伸过去跟陶坊碰了下杯。
叮——
挺清脆。
陆衡的声音也好听。
他笑着说:“嗯,我俩确实有点事儿。”
“哎哟!”轮到谢之岩乐了,他拍完肚子拍大腿,说:“老陈,快给你名分了!”
陈自原太心动了。
他起先担心今晚的气氛太奔放,陆衡会不适应。然而轻松氛围下的奔放像平静水面掀起的浪,推动着本来内敛的小船游进桃花源,展现出他该有的明媚。
陈自原第一眼见到陆衡就觉得他应该是这样的。好像很久之前他们就认识了,就该这么相处。
这种思想其实很玄学,不能明说。
陈自原为抚平动荡的情绪,不停给自己灌酒。
喝得有点儿离谱了,但陆衡没拦着。
谢之岩说:“陆衡,他喝多了耍酒疯,你兜着点儿啊!”
陆衡给陈自原烤了串肉,“行。”
陈自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大概是真醉了,他歪倒在陆衡身上,脑袋蹭他的肩,抬指卷了卷他的头发。
陈自原几乎贴着陆衡的耳朵说话,“小穗,不拦着我啊?”
陆衡嘴角上扬的角度很好看,“不拦着,你随便喝。”
陈自原心跳加速,他抬眼,目光焦点定在陆衡轻轻开合的唇上。
秾丽、湿润,很好吻。
他听陆衡说:“原哥,我兜着你呢。”
陈自原高高悬起的魂终于安稳落地了,他不着痕迹地撒起娇来,“我刚给你串了串蘑菇。”
陆衡笑着问:“嗯,蘑菇呢?”
陈自原借酒劲耍无赖,“烤煳了。”
陆衡于是在烧烤堆里找出了一串长得像蘑菇的食物,问:“是这串吗?”
陈自原看了一眼,说是。
“没事儿,糊也吃。”陆衡说。
乔微微看到这一幕,她牙疼。
所以说,陆衡如果真的能挣脱枷锁,他可以把自己的心上人宠得没边。
爱意嘛,都是相互的。
陆衡一串蘑菇搭酸奶,吃得开心。他不太说话,听其他人说。陈自原话也少,后面不喝酒了,专心给陆衡烤串儿。
管杰和谢之岩太能侃了,陆衡听着没留神,吃撑了。
“原哥,”他附在陈自原耳边说:“你别喂我了。”
陈自原笑了笑,“吃饱了?”
陆衡说吃饱了。
陈自原还烤了一堆,打电话让陶向阳带小早和球球回来。
小朋友玩儿野了。
当未成年加入饭局,这几个差不点儿开黄腔的成年人收敛不少。桌上的酒全收走,换成奶,陶坊说家长要有家长的样儿,被谢之岩呸了。
陆衡把球球抱过来,他今晚跟自己睡。
房间早就安排好了,但这帮人还是嘴贱没忍住,开陈自原玩笑。
管杰说:“老陈,你和陆衡来最晚了,房间没了,你俩得睡一间。”
陈自原幽幽抬眼看他。
管杰一点儿不带收敛,继续说:“大床房!”
小早听到这话忍不住看向陆衡。
谢之岩添油加醋,“拉倒吧,我还在甜蜜恋爱呢都不跟我宝贝儿睡一间,他俩什么关系啊。”
陶坊说:“那你得问他们。”
陆衡一直没说话,他能听出来大家都在开玩笑,也不扭捏,夹着球球的脸捏两下。
“我俩什么关系也碍不着晚上睡觉明天起床,能给你们乐成这样啊。”陈自原带着酒气,但说话不迷糊,他挑中谢之岩,说:“我跟你挤一床。”
谢之岩抱胸,“你说什么?”
陈自原挑眉,“你不孤枕难眠吗?”
谢之岩更恐慌了,“我能眠!”
陆衡笑出了声。
陈自原看向他,眨眨眼,“你别往心里去,他们都这样。”
陆衡说嗯,“没往心里去。”
他思忖片刻,挑了瓶没开封的啤酒,打开了,敬管杰,“老管,生日快乐。”
“哎哟。”管杰简直受宠若惊,赶紧跟他碰一下杯,说谢谢。
陈自原也有惊喜,他看着陆衡,移不开眼,心里好像有很多话无处宣泄,他想找个安静的时候全部说给陆衡听。
晚上到最后乔微微带小早回房,他俩一间,先睡了。陈自原和陆衡一人一间,他们房间紧挨着,翻阳台其实都能凑一起住。
陆衡哄完球球,洗漱好也睡了。大概是因为换了环境的缘故,陆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夜深人静,人的思维就容易深陷在某种死局里。
陆衡一面留恋陈自原的温情,一面又恍然想起白天的恐惧,他交杂其中,又冷又热。陆衡大概是睡着了一会儿,被噩梦惊醒。他睁着眼睛,到处都是姐姐的惨叫、妈妈的哀哭,还有爸爸血肉模糊的脸。
那位被陆衡强制遗忘的人也逐渐出现在黑雾里。
陆衡猛地睁开眼睛,他浑身是汗,再也睡不着了。
凌晨4点,陆衡起床了,简单披了件外套,走出房间。他现在很虚,就是一种欢闹过后的空虚,不知道应该怎么发泄出来。
民宿楼顶有一个露台,陆衡想上去待一会儿。他路过陈自原房间门口的时候,稍稍停步,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又低头匆匆离开。
深夜的脚步声很明显,哪怕陆衡伪装地再好。
陈自原听见了,他也没睡,于是随着匆忙的脚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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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日更!
第53章 53、“我以为天不会亮。”
露台风很大,陆衡薄得像纸片,随时能被吹走。
天际昏黑暗淡,恐惧深不见底,四周安静得仿佛掉落进荒凉的无人区。
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陆衡一直觉得凌晨比深夜可怕,你好像身处其中,灵魂经过漫长夜晚的沉淀,猛地被抽离出来,空旷又迷茫。
他走到露台边缘,迫切地想打碎困境中的迷惘,于是上半身探了出去。
露台的护栏很矮,就几根铁杆横着,民宿老板为了呈现所谓自然风格,有些地方存在很大安全隐患。
陆衡快掉下去了。
他想起多年前,自己也是这样站在某座写字楼的楼顶,风比现在大,但失重感一模一样。他当时一只脚已经在外面了,差点没机会看见第二天的太阳。但他没感觉害怕,现在也没感觉。生无可恋的同时,他对死亡有巨大的憧憬,反正心情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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