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和哥哥一起睡,憋晨尿蹭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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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君现在住的这套房子确切的说是林锦娴的,最近几年才过给他。

平君的父母几乎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在投资房产方面都很有建树。听平君说大约十年前,这片儿的房价只有现在的四分之一,她果断用从几乎全部的资产贷款入手了两套,平君没住之前都在出租,随着周边好几个大企业的迁移,房价越炒越高,如今这个小区已经是一房难求了。

房子是独栋平层,但挑高看着像两层的,特别通透,大声说话都有回声。进门是玄关,再往里有一个看不出干什么用的长方形的大厅,放着四、五个摞起来的大纸箱。接着是通往后院的推拉门,窗帘没拉,院子里亮着一盏小灯,依稀看得见藤制桌椅的轮廓。其他地方的灯都没亮,看不到客厅和房间的影子,光是这一眼望到的空地就和北京家里的客厅差不多大了。

玄关右手边是鞋柜和衣帽架,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装饰画,颜色很清淡,像海浪。左侧的墙上有一面圆形的大镜子,映出我好奇的表情,镜子正下方一个窄窄的条案桌,桌上摆着三个空的陶瓷花瓶。

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坨消毒泡沫抹在我手心,我一边对掌搓着,一边抬眼望着玄关的暖黄色吊灯,眼睛忙不过来,垂手时,肩上的书包被他摘掉了。他帮我拿了双拖鞋出来,顺便打开了客厅的灯。

“嚯。”我把外套一甩,换了鞋跑到客厅里来回转圈。

这个客厅我见过很多次了,在视频里,被切割成16:9的零碎局部。

这么多年,我做梦都想从手机里钻过来,现在终于来了,心情有点复杂......

墙面是统一的乳白色,装饰着简单的法式石膏线,窗框是黑色的,全屋铺设着白色大理石地砖,有淡淡的浅灰色水墨样纹路,干净透亮的像一面超大号的镜子一样。

“你家好干净啊,我明明都有预期了,还是觉得干净的吓人!是住活人的吗......”

“我住了这么久,还活着呢。”他放好了东西,脱了外套往里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去哪儿?带我参观一下吧?这么大,我都怕自个迷路了。”我乐呵呵的跟着他。

“你自己先随便看看,我上个厕所。”他脚步未停,甚至有点急匆匆的。

我刚才梦里那股火苗还没完全熄灭,此刻又被他这句点燃了,“轰”的一声在小腹最深处烧起来。

手比脑子快五万倍,一把拽住他胳膊。

“干嘛?”他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走廊没开灯,他的眼眸被客厅晃过来的光线映的闪闪发亮。

我想说:你别去、不让你去、太久没见到你憋尿的样子了好想看、刚才我就是梦到你憋尿才起立的。

话到嘴边又全都说不出口了。

我提醒自己:记住,你不是来这儿耍流氓的。

我呼出这口气,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在他毛衣上假意揪了一把:“......咳,那什么你袖子上好像沾了个东西,看错了。”

说完赶紧开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一共四个房间,其余两个基本没什么东西,我平时只用书房和卧室。”他给我简单介绍了一下房屋格局,“......然后,这边是洗衣房,这个门出去是车库,里面没暖气,明天白天再看吧。”

“嗯。”

他提着我的箱子带着我进了主卧,从电视柜旁的一个拱形的门洞进去,“这里是衣帽间,再往里是浴室。”他给我拿了套睡衣,推开浴室门,开了暖光灯,“洗吧,洗完早点休息。睡衣给你搁这儿了,浴巾在那个消毒柜里,随便用哪个都行。”

“有个问题,”我瞅着他,“我睡哪?”

全家就一张床。

“你跟我睡吧?或者,还有个充气床垫也挺舒服的,但我觉得没多大必要就没弄,过两天出去玩也不住家里。”他随意的说。

“......行。”

***

床的尺寸是个迷,起码在这间宽敞的卧室里看起来很小。床品是浅灰色带点淡淡的条纹印花,铺的整整齐齐的被子上还搭着个卡其色的针织毯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根据床边脚垫的位置和床头柜上的一本《WhehBeesAir》锁定他平时是睡左边的,于是,钻进左边被窝里滚了半天,乐了能有一分钟。

他洗完澡出来,带出一股清淡的香味,和在家用的是同一种沐浴露,我刚才也用了,就是闻不到自己身上香。

“不睡觉在那美什么呢?”他拨弄着刚吹干的头发,弯着眼睛看我。

“不知道,反正特美,你睡哪边?”我坐起来,拱着被子自觉的给他腾地儿。

“哪边都行,随便。”他拿出一床新被子,看我已经盖好,就放到了自己那边,把我盖的那床被子整个推了过来,问,“电话卡换好了吗?”

“换好了,这下看小黄片终于不用翻墙了。”我把正在充电的手机拽过来,“你家WiFi密码多少?”

“keep,全小写。”

“哈?你设个密码还带’温馨提示‘的?怎么这么逗。”

“不是我设的,南哥给我换网的时候设的,为了讽刺我,后来也懒改了,就那样吧。”

平君在这边一共有四个好友,南哥是最亲近的一个,我都怀疑过平君是不是和他有点什么,直到去年夏天人家结了婚,这个念头才彻底消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把我摊在地上的箱子拾掇起来,所有东西归位,说:“对了,那几个人原本今晚想给你接风来着,我怕你刚下飞机太累就推了,估计这两天还会叫你。”

“接风?我这么大面子吗?”我很惊喜。

“他们都好奇你这小孩儿如今长成什么样了。”他随意地说。

“我才好奇呢,想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因为平君的性格绝对不算好相处的那种,话少、慢热、待人不热情,有时候还很矫情,可到哪儿都能交到死心塌地的朋友,我真心不理解。

“什么怎么想的?”他蹙起眉。

“保密,不和你说。”我出溜进被窝里。

他出去关了所有灯,端了杯水进来,递给我:“晚上吃那么腻,渴不渴?”

我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把扭歪了的睡衣扯正:“你爸老念叨‘外国的水是甜的,把人魂儿都勾走了’,来我尝尝到底什么味儿。”

他关了顶灯,在床的另一侧坐下,偌大的房子只剩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尝出甜味了吗?”他好笑的看着我。

“好像——”我又喝了几口,咂咂嘴,“是挺甜的。”

“你今天怎么这么可爱啊。”他伸手摸摸我的头。

“你是想说‘弱智’吧?我是有感而发。你不明白,好神奇啊,此时此刻,我居然在地球的另一端躺着,喝着外国的水,特假,做梦似的......”我一仰脖把水干了。

“我明白,我刚来那会儿也觉得处处新鲜,呆个几天就习惯了。”他揪着被子把腿收上来,靠在床头,在手机上点点划划,应该是在查邮件之类的。

“几天?”我较真。

“谁知道你。”他笑笑,“快躺下睡吧,刚才在车上都困成那样了,再熬该眼睛疼了。”

我重新躺下,扭着脖子兴致盎然的问:“明天有什么计划吗?”

他有点歉疚的说:“我得去医院,有个挺重要的会。你自己在家好好休息一天,倒倒时差,中午我给你点外卖,等忙过这两天再带你去玩。”

“没事儿,本来就是突然决定来的,你忙,我不影响你工作。”我伸出胳膊在虚空里捞了一把,很想搭在哪儿,又不知道该搭在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几天了,25号开始休假。我关灯了?”他把我的胳膊提溜起来,让出位置躺下,被子抖出一阵风,带着股好闻的味道。

“嗯。”我嗅了嗅,心潮澎湃,“......你身上好香啊,咱俩用的都是同一个沐浴露,为什么我没味儿?”

他疑惑的抬起胳膊在睡衣上闻了闻,“什么香?我没闻到。”

“说不上来,像沐浴露那个味,又不完全是。”我支起上半身,趴在他身上又闻了闻,四处寻找,“就是香的,但不知道哪儿香,你——”

我仰头,刚好对上他眯起的眼睛,我们之间就一个拳头的距离,一个多月前他鼻尖冒出的那颗顽固到他上飞机那天都没消下去的痘已经好了,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我又凑近一些,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心里各种情绪泛滥。

他被我压住半个身子,正要关灯的胳膊还伸在半空中,姿势有点奇怪。

我舔了舔嘴唇,刚要说什么,“啪”的一声,灯熄了。

“快睡吧。”

我规规矩矩的躺枕头上,在漆黑寂静的虚空静静地听着他清浅的呼吸。渐渐地,眼睛适应了黑暗,窗帘后面落地窗的轮廓显现出来了,今晚的月光肯定很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张并不十分宽敞的床上挤了两个人、两床被子,再没多余的位置安放我澎湃的心跳。

砰咚。

砰咚。

我原地翻了几次身也没找到个舒服的位置,怕影响他,我轻轻翻成侧躺,背对着他蜷缩起身体,数着窗帘上映出的婆娑树影。

我和平君虽然自小一起长大,但并不是传统兄弟姐妹那样打打闹闹、亲密无间的相处模式。也许和年龄差距有关,也许和他的性格有关。

平君小时候矫情病比现在严重的多,就爱划地盘,挑床挑被子,更挑人。除了外出旅行之类的,我很少能有机会和他一起睡,更别说一张床了,这么多年仅有寥寥数次。

小时候软磨硬泡,好话都说尽了,最多也只能留他坐在床边给我念会儿书,拍着我胳膊等我睡着之后再离开。他二外学的是法语,有段时间瘾头来了,磕磕绊绊的从《小王子》念到《偷影子的人》,以至于我到现在都觉得法语是世界上最催眠的语言,听两句就犯困。

他还没习惯锁房门那会儿,有时候我也会偷溜进去挤上他的床,但我无论睡的多晚,第二天早上还是会在自己床上醒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我传送回来的。

我妈刚走那几年,胆儿小,害怕一个人过夜,对这事儿挺执着的。后来大了,也习惯了我们之间独有的这种“带有距离感的亲密”模式,渐渐感到安全和舒适,就很少有黏着他的想法了。

直到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又开始想了,并且比从前更加的变本加厉,渴望黏他、渴望抱他、渴望很多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睡不着?”他轻声问。

“正酝酿呢。”我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道,“可能太兴奋了,脑袋里有闪光,嗡嗡的。”

“这么夸张,还闪光。”他低笑着舒展了一下身体,赤脚蹭在柔软被褥上的声音听着格外吸引人。

......

“哥。”

“嗯?”

“你习惯了一个人睡,半夜会不会把我挤下去?”我问。

“不好说。”

“那我往里点。”我给自己找借口,往床中间挪了挪,挨他很近。

“这几周,和邱医生都聊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让我随便聊聊小时候的事儿,东拉西扯的一个小时就过去了,一次多少钱啊?靠谱吗这玩意......”

“这事儿不是短期就能看到结果的,坚持一下。但我看你状态很不错,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那是因为跟你在一块儿呆着我就高兴。

我翻了个身,往枕头底下出溜,我喜欢比他低一头的感觉,让我很踏实。

“这么杵着不难受么?”他问。

“枕头不得劲,咱们枕头是不是不一样?你那个看着特平整......”我随口说。

“你不在那儿扭它也平整。”他好笑的说,“咱俩换换?”

“不用,我平时也不怎么枕枕头,形同虚设。”我又动了动,找了个最舒适的位置蜷在他旁边,额头顶着他的肩膀。

一时无言,脑子里胡乱绕,困意渐渐蔓延开来,我打着哈欠感慨:“沈平君我发现你真的变了。”

“怎么变了?”他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领地意识变弱了。以前谁敢动你的东西、坐你的椅子、睡你的被窝?不得撵着把我屁股打开花了。我今天不但睡了你的被窝,用了你的毛巾和睡衣,还要跟我换枕头......我都要感动哭了。”

“至于不至于?夸大其词。”他笑到。

“没夸大,你就是这样的,什么‘你别动我东西’、‘谁让你进我房间了’、‘这是我的叉叉叉,你不许碰’,天天就这几句话搁嘴边念叨,我都听麻了。”

“......”

“对了,你和你前男友,你们在一起那么久,没同居?你们......在这张床上......做过吗?”我从刚才就在想这个问题。

“没。”

“不信。”

“......”

“那你们在哪儿,做?”我好奇的支起脑袋看着他。

“你猜。”他把我按回去,在后脑勺上抓了一把,“快睡觉,三十六个小时是一个坎,再久容易损伤脑神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会变傻吗?”

“会变异。”

“哈,难怪我脑子里有闪光。”我的笑热乎乎的闷进他被子里。

“别乐了,好好睡觉。”

“是你先逗我乐的。”我挨在他旁边,“哥,我这一觉睡过去,明天起来发现还在北京的家里怎么办?我可能会气到吐血身亡......”

“那就买票再来一次。”

“也行......哎不对,要是每次来只能和你呆四个小时,然后睡着又穿越回家,周而复始......那不成无限流恐怖故事了,啧啧。”

“......你这脑子,真是太活跃了,赶紧关机。”

……

“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睡了?”

他不清不楚的“嗯”了一声。

“所以你们到底在哪,做,?”我还是没得到答案。

“嘘,别说话了,闭眼。”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且绵长,指肚在我短短的发茬上缓慢的来回抚摸,又捏着耳垂轻轻揉搓,弄的我全身的毛都立起来了,像憋急了打尿颤那样哆嗦了一下,说不上来是舒服还是难受。

我想起在北京时我们打车回家那次,他也是这样无意识的摸着我耳朵睡着了。

我怎么不知道他睡觉时喜欢摸别人耳朵?

真有意思。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倒时差睡不踏实,一晚上净做梦了,好在都是些挺温暖的梦。

还梦到了小时候在奶奶家炕上想尿尿,一直找不到裤子,尿盆也被拿走了,院子里都是来串门的客人,我不能穿个裤衩就跑出去。憋的实在受不了就把个圆枕头塞进两腿之间连夹带蹭。老家的枕头很瓷实,荞麦皮塞得满满的,能借力挤到腿根。我憋的直哼哼,顺便把那个感觉也蹭出来了。

快要尿了,唔......又想射......好难受......

关键时刻,梦里的我突然疑惑,我才几岁呀怎么还能有这功能?

醒了,满身的热汗。

睁开眼睛,天还没亮。头顶上传来几声将醒未醒的呼吸,如同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我惊诧的发现,我完全钻进了他被窝里,自己的被子早就不知道踢哪儿去了。我整个人出溜的很低,脚当啷在床外面,头枕在他胳膊弯里,像小时候一样侧身拱着他。

梦里以为夹着蹭的枕头其实是他穿着薄睡裤的大腿。

靠。

我捏了捏硬成一根朝天柱的下体,以慢动作缓缓翻成平躺。

我睡觉一般只穿个裤衩,今儿是初来乍到才“礼貌性”的穿了睡衣。裤裆里湿湿黏黏的,肯定已经一塌糊涂了,隔着两层应该没有蹭到他裤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尿意没有梦里那么急,就是普通能把我憋醒的程度。转头看,他闭着眼睛貌似睡的很沉,除了刚才那一声略轻浅的呼吸就没别的动静了。

见他没醒,我又来了精神。手悄悄伸进内裤里弄了一阵,回忆着昨晚那个缠绵悱恻的梦,喘息声湿漉漉的从鼻腔里溢了出来。

不行,不够。

我胆子又被小腹深处滔天的巨浪卷了回来,脸皮暂时给甩到一边去,不要了。

我又慢慢翻回去,和刚醒时一样趴在他身上,假装迷糊的蹭了两下。见他还是没动,就胆大包天的抱紧他继续蹭。

他腿上的肌肉紧实,但放松的时候线条并不是很突出,显得匀称而修长,触感比想象中柔软。

除了十四、五岁刚开窍那会儿,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蹭过什么东西了,相当刺激。

高潮前的痉挛很快在小腹中酝酿了起来,我动作越来越快,心跳的越来越迅猛,胸口一阵阵的冒热气,已经无暇顾及会不会吵醒他了。

真是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了,在他身边就根本冷静不下来。

快来得时候,手不自觉的往他那里摸,差一点点就快摸到时,被一把扼住了手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干嘛呢。”他在黑暗中哑声开口,带着一丝刚醒后无力的绵软。

我一激灵,直接到了。

“唔,哥......”我把头深深埋进他颈窝里,浑身潮热,像热风箱似的粗粝的喘着,手也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心脏咚咚的跳。

我伸着脖子在他锁骨上嗅来嗅去,不知道想干嘛。

他什么都没说,由着我没轻没重的黏糊了一阵,才动了动,“松点劲儿,我胳膊麻了。”

我一骨碌坐起来,胸腔里的气还没倒过来,气喘吁吁的问:“对不起,吵醒你了?”

“这动静我要还没醒,大概率是昏迷了。”他无语的抬起胳膊搭在额头上,“你到底几岁啊......”

靠,脸都要丢没了。

“我是让尿给憋的,不是故意要那什么......”我无力的解释。

他翻了个身拿后脑勺对着我,蜷起腿,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上:“快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伸着脚找拖鞋,结果踩到了一团棉花:“我被子怎么掉地上了?”

“......你问谁呢。别往床上捡,明天给你换被罩。”他扯着被角往我这边匀了点。

“不用这么麻烦吧,你这地板干净的都能反光了。”我在被子堆里底下划拉了半天也没找到拖鞋,射过之后,尿越来越急,“呃啊......”

“又怎么了?”他转头。

“没,事。”我放弃了拖鞋,光着脚跑进了厕所。

***

尿完、洗干净后准备找条内裤换,发现我带来的行李箱早给腾空放在角落,换洗衣服不知道让他给放哪儿了,我挨个拉开几个柜门找了半天才找着。

突然,柜子角落里一个塑封都没拆的深蓝色盒子引起了我的注意,直觉告诉我应该就是它——我的生日礼物。

光是看着盒子表面上印着的简洁到抽象的图案都觉得好刺激。

我摸了摸盒子,又老老实实放回原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静啊冷静!

一天到晚的脑子里全是这些可怎么办呀。

这么一折腾睡意完全消失了,精神的跟打了鸡血一样。现在是凌晨五点多,也就是北京时间晚上八点,这会儿正精神呢,谁能睡着。

索性不睡了。

我光着脚在大房子游荡了几圈,想起老头那的价值一万美金的任务,好笑又心酸。

这里怎么可能有女孩生活过的痕迹呢?不晓得老头知道真相之后能不能承受。两个儿子没有一个正常的,也忒惨了点。

我逃避似的甩甩头,这种问题先不想了,烦。

窝在沙发上看了会儿手机,客厅的百叶窗帘突然打直,随后缓缓向两边拉开,清晨第一缕阳光就猝不及防的晃着了我的眼睛,顺便吓我一跳。

这窗帘还是电动的?

后院一半是地砖一半是草地,再往远处是一汪平静的人工湖,两只肥硕的白鸭正扭着屁股一前一后在岸边溜达,十分惬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落地窗比我想象的还大,有四扇推拉门,我拉开其中一扇,让冷风铺了满怀。

他这儿真好啊,有点后悔以前寒暑假怎么没早点来玩,又一想,他那时候身边有伴儿,我要来岂不是无端给人添麻烦么,没眼力价。

一早上胡思乱想、穷思竭虑,脑子里都刮起旋风了,看到厨房有咖啡机,就起来煮了个咖啡。

平君还真是不热衷于尝试新鲜事物,咖啡机也和家里那台是一样的,同款不同色。

令人惊奇的是,看起来空空如也的厨房并不是个摆设,还是有点东西的。烤箱、面包机、破壁机什么的一应俱全,我甚至在柜子的最里面看到了一个慢炖锅,他都进阶到会用慢炖锅煮东西了?不可能吧。

冰箱里不仅有肉蛋奶之类的必备物资,还有几瓶酱汁、生菜、番茄和几种水果,都很新鲜,像是昨天才买的。最令我惊讶的是,有一层全是饮料,每种各一小瓶,有差不多十五、六瓶,最小的石榴汁只有一个拳头那么大。

以我对他的了解,应该是让我尝个味儿,快速甄别出喜欢的。

他怎么这么会啊。

培根煎的滋滋冒油时,平君起来了。

“早安早安!”我低着头边往面包片上抹黄油边雀跃的一连串发问,“你几点去医院?洗漱了吗?来的及吃早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衣服都换好了。”他脚步声靠近我身后的岛台,声音听起来挺惊讶的,“西式早餐你也会做?”

“看抖音啊,网上啥都有,我还做过黎巴嫩菜呢,葡萄叶卷羊肉泥沾酸奶,回头给你露一手。”我得意地显摆。

“你真的很有天赋,不知道随谁了。”

“要么我以后开个饭店得了。”我麻溜的把培根依次翻了个面,捻起一颗从盘子里掉出来的蓝莓放嘴里,“我的天好甜!你还挺会买。你尝——”

我一回头,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他今天居然穿了正装。

一条剪裁合体的西裤,冷灰色,裤缝整齐笔挺,显得腿又长又直。上衣搭在手臂上没穿,衬衫整齐的系在裤子里,大臂上绑着两个一指宽的黑色松紧带,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头发稍作打理,刘海以一个微妙的角度向两边分开,自然而蓬松。

***

我第一次见沈平君穿西服还是他刚上大二,差不多也就是我现在的岁数,跟老师一起参加一个研讨会,也就是在那个会议上,他认识了陆羽。现在想来,陆羽会喜欢上这样的他也是合情合理的。

那会儿他没现在成熟,穿起西装来自己都有点不适应,拘束的对着镜子扯了老半天,和我面面相觑笑了好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那时候压根没审美,只觉得新鲜有趣,转了一圈评价道:“你穿这个,我老想叫你叔叔。”

“有那么老吗?”他更拘谨了。

“反正跟我有点差辈了。”我笑呵呵的继续绕着他转,“衬衣不整齐,再往里塞塞。”

“没用,我一抬胳膊就跑出来了。”他苦恼的撩开外套,“听说有一种东西叫衬衫夹,绑在腿上可以把衬衣固定住。”

“怎么固定?”我想象不出来。

“就是一个圈儿套这,”他沿着大腿比划了一圈,“上面连着几个夹子,把衬衫下摆夹起来就行了。”

“你有吗?”我问。

他摇摇头。

“我想到个办法!”我一拍脑袋道,“你在裤子里在穿个短裤,我帮你把衬衫和短裤缝一块儿不就行了,不比你说的那玩意儿牢固?夹子在腿上多硌的慌。”我当时脑补的是夹作业本的大铁夹。

“能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必须行啊。”

他当年也是鬼迷心窍了,任由我出馊主意,真的帮他缝了起来,还缝的特结实,相当于把衬衫和短裤拼成了件连体衣,没有任何开口的那种。

很多年以后,我总是把这件事儿拿出来反复回忆,不知道他那一整天都是怎么上厕所的?只可惜我当时完全没在意过这些,竟然半点印象都没有。

到了快大学毕业那年,他对西服已经驾轻就熟,不知道是不是买了衬衫夹,反正每次衬衫都是整整齐齐的系在裤子里。

最后一次是表姐结婚,那时我已经十三岁了,婚礼结束后,平君支棱着手指歪头松领带的那一帧画面我记了好几年。

***

“看火,”他指着煎锅,提高声音,“肉,糊了。”

我赶忙转身关了电磁炉,夹起糊的那片培根扔进水槽里,“滋啦”一声冒出股白烟。

“你今天怎么穿的这么......正式?”我吞了吞口水。

“会议有着装要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胳膊上那是干什么的?”我好奇。

“袖箍,调整袖子的长度。”

“不勒得慌么?”

“不勒,很松的。”他笑了,“没见过?”

“没。”

我上上下下打量他,近看才发现他的西服是暗格纹的,浅浅的竖条不凑近几乎看不出来,但就是给整个面料增添了质感。与旧旧的奶杏色衬衫搭在一起十分有品味,要是配纯白的衬衫就差点意思,真是越看越喜欢。

有的人穿西服像大老板;有的像买保险的;还有的像临时借来的,与身体其他零件都格格不入。他都不像,他穿着就是他自己,这衣服就像长在他身上似的,和谐熨帖。

“真好看,你这衣服。”我用手指爱惜的勾了勾他衬衣的前襟。若眼神能拉丝,两盘拔丝芋泥已经做好了。

“脱下来送你?”他无奈的笑着。

“我是说,你穿着好看,你最适合穿西服了,帅的我都快原地爆炸了!好看死了你今天。”我对他从不吝啬夸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他克制的闭了闭眼,面上还是忍不住笑。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不爱听夸奖的,沈平君也不例外。

***

吃早餐的时候我一个劲儿的瞄他大腿附近,没看出个所以然。

“看什么呢又,没穿秋裤。”

“哈哈这个梗过不去了是么。”我用手指按了按眼皮,“我是想到了......衬衫夹。”

“......”他挑眉,“一大清早的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经东西。”

“啊?”我懵了,“衬衫夹怎么不正经了?”

他抬头和我茫然的目光对上,尴尬自眼底一闪而逝,随即垂下眼皮,“没什么。”

我无暇追问,因为我忙着追忆从前:“你还记不记得,你上大学第一次穿西服,我把你的衬衫缝在裤子上的事?”

“......”他表情渐渐僵硬,我知道他的记忆也被唤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我那会儿怎么那么能出馊主意呢?关键你还真敢让我缝,也不怕扎到肚皮。”

“无知无畏吧。”他感慨到。

“所以,你那天是怎么上厕所的?”我直接问到重点。

“忘了。”他脸上挂着半个尴尬的笑容。

“回忆一下嘛。”我来劲了。

“回忆不起来。”他一脸镇定。

“你那表情明显就是已经回忆起来了。”

“我什么表情,还表情。”他笑容渐渐加深,端起空盘子进了厨房,“我得走了,尽量下午早点回来,然后带你出去转转。”

“不用着急,我打算自己去逛景点,刚才都查好攻略了,甭管我。”我面包一股脑塞进嘴里,用牛奶顺下去。

“这里公共交通不方便,不开车你哪儿都去不了。”他的声音混着流水从厨房飘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可以打Uber啊。”我把剩余的盘子摞起来也收到厨房,“我洗我洗,你穿这身儿就别刷碗了,看着特诡异。”

“你刚才说什么?你要打Uber?”他抬着淌水的手臂,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对呀,我一早上都在看攻略,有个博主介绍的特详细,各种一日游,先去哪个、后去哪个、什么路线,都写的明明白白,还有你们学校的参观攻略呢。这几天你忙的时候我就自己去旅游,反正那些景点你肯定已经去腻了,我怎么也得去打个卡,正好,咱俩互不耽误。”

“不行。”他拒绝的很干脆,“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

“我大白天的去旅游景点逛一逛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又不是小姑娘......”

“你才来第一天,时差还没倒过来,路也不认识,走丢了怎么办?”

“你要这么说的话,谷歌地图该不服气了。”我利索的把餐具刷干净,晾到架子上。

“哪儿就那么简单,远的不说,你打Uber不得绑卡吗?我还没告诉你卡怎么用。”

“可以绑银联,放心吧,我都弄好了,要不你再给我张卡也行。哦对了——”我跑回屋,把那个信封从书包里原封不动的掏出来交给他,“爸给你的。”

他打开看了一眼,立即蹙起眉:“怎么带这么多钱,路上多不安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放在包里,没拿出来过。老头非要让我给你带过来,拦都拦不住,我说不拿当时就要翻脸。”

“别扯了,是给你的吧?”他睿智的说。

“给你的!他让我这趟不要花你钱,不给你增添负担,真的,骗你是狗!另外还给了很多人民币,在我卡里,让我换了美元都给你。”我面不改色的眨眨眼。

“你自个留着吧,我不要。”

“为什么,又怎么了......”这爷俩愁死人了。

“我多大岁数了,还啃一马上退休的老头,像什么话。”他轻描淡写的低头看了看腕表,问我,“你非要出去吗?”

“也不是‘非要’,我只是觉得,飞了大半个地球过来,就这么在家呆着多浪费......”我诚恳到。

他表情很纠结。

“哥,你看看我,都多大的人了,放心吧,指定丢不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考虑再三,最后决定让我今天先去他学校参观,他工作的地方就是学校的医学中心,离得近他心里踏实。

我觉得是个好主意,便欣然同意。

路上,我接着“衬衫缝裤子上”的话题追问:“我记得你那天回来的特别晚,难道你十几个小时都没上过厕所?”

他歪头扫我一眼:“来,你十几个小时不上厕所我看看。”

“要是一口水不喝的话还是可以的。”我眨眨眼,“你喝水了吗那天?”

“喝了,还没少喝。到了厕所才发现是这么个情况,当时离会议结束还有差不多四分之三的时间。”他手肘支在车门上,食指敲着太阳穴。

我捂着血气上涌的脑门装淡定,等着他继续说,但半天也没等来。

“然后呢?”我忍不住追问。

“你怎么就爱听人讲这种很窘的事情?要是有人追着给我讲,我都不好意思竖耳朵听。”

“给我讲讲嘛,太好奇了。你那次不会尿裤子里了吧......”我兴奋的直哆嗦,在座位里晃悠着。

“不好意思啊让你失望了,我找工作人员借了个裁纸的小刀,把缝线都拆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那得拆老半天呢吧?我记得我缝的可结实了,就怕你抬胳膊的时候拽开。”

“是挺结实的,有人帮忙才弄开,人还以为我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我靠,还被别人看到了?”这就有点对不起他了。

他那会儿脸皮可薄了,遇到那种情况肯定憋屈死了吧。

他睫毛颤了颤,心有余悸的说:“当时那个情况......我憋太久了,坐我旁边的人肯定都看的出来吧......”

“那人家有没有——”一个想法猛然闪进脑海,“帮你的人,是不是陆羽哥哥?那次是你们第一次见面吧。”

他点了一下头。

我这要命的直觉。

等红灯的时候,他低着头不知道在和谁发信息。

我还在琢磨陆羽,就问:“我特好奇,他当初是怎么搞定你的?他是你的初恋吧?”

“嗯。”他眼皮都没抬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嗯’?你们怎么在一起的?”我很自虐,明知道他回答什么我都不爱听,还是想知道。

“过程很平淡,没有任何狗血剧情。那次会上认识之后互相也没联系过,大二下半年碰巧又在同一个带教老师的组里实习,天天见面,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了。”

“那他什么地方最吸引你?长得帅?身材好?聪明?”

“都有吧。”绿灯亮了,他放下手机,笑着回忆,“他有一个特别的优点,很少见。”

“什么?”

“他很擅长拆卸。”

什么玩意儿?我没听明白,‘拆卸’是扒衣服的意思吗?还是什么别的......靠,好重口!

他抬头瞟了我一眼:“你又瞎脑补什么呢。拆大闸蟹,阳澄湖。”

“拆螃蟹?”

“对,弄的很干净,壳肉分离。”

“......我都不知道你爱吃螃蟹?”我在脑子里搜刮了半天,完全没有他吃螃蟹的任何记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是非吃不可,主要嫌麻烦,吃个螃蟹弄的满手都是,手套也会被刮破,然后指甲缝里......”他蹙起了眉,“我宁可不吃。”

“所以,他才专门拆给你吃的吗?”

还特么挺浪漫的。

“嗯。”他正了在领带,“行了,八百年前的事了有什么可聊的。你看外面那个雕塑,从这儿开始往海那边,整个这一大片就是硅谷了。”

我短暂的欣赏了一会儿道旁巨大的黑色抽象雕塑,以及不远处层峦叠嶂的山脉,一点格局都没打开,继续问:“既然他这么好,你们为什么分手?”

“......咱能不聊这个了吗?”

“怎么了,想起初恋心里难受?”我酸溜溜的问。

他回头冲我笑了一下:“对呀。”

***

开进校门口的环岛之前,平君对我说:“我刚才问了一下,南哥正好在学校,前面等咱呢。”

“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自己在外面溜达我不放心,人生地不熟的,找个向导带着你逛。”

我勒个去,我就知道他没那么轻易妥协,原来是有后手。

“用不着吧。”我本来就烦躁,这下更郁闷了,“我已经成年很久了,你别再把我当个小孩行不行?别老安排我。”

“我就是找个人陪你,你想去哪儿让他领你去,想吃什么、买什么也都你自己决定,好不好?”

他好言相劝,反倒显得我无理取闹了。

我自己出来逛的初衷就是不想给他添麻烦,现在倒成了大麻烦,成了特别不懂事、专门给人添堵那种、一意孤行的幼稚鬼。

这叫什么事儿。

我抱着胳膊肘极力克制着情绪:“那人家的时间不是时间啊?人家不忙吗?专门陪我?怎么那么有瘾......”

“他都三天没出过实验室了,也该出来换换脑子了,你中午拿我的卡请他吃顿饭就成。”

“我不,我‘孤独症’犯了,就想自己逛。”

“南哥人可逗了,肯定对你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我脾气有什么用?能跟我谈恋爱还是能当我男朋友?”

他眉头轻蹙:“别胡说八道,人都结婚了。”

刚进停车场,就看到有个穿浅驼色夹克的人站在像电话亭一样的玻璃罩子底下边抽烟边刷手机,是在视频里见过两次的南哥。

我这么大人了,还给我找一陪逛的‘监护人’,多尴尬呀。

我烦躁的偏开头。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平君看上去无比纳闷。

“不是,我原本可以不出来的,我可以在家等你!但你来这套,你把我置于......”我试图跟他讲清楚我的感受,发现根本不行,“哎呀跟你说不清楚,真要命!”

我恼火的压了压帽檐,转身下车,手上没搂住劲儿,车门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南哥比视频里看着壮一点,卷发,带一副偏光的无框眼镜,白皮肤、丹凤眼,眼尾上挑,看起来一副不太好惹的样子,就是头发看着有些日子没洗了,有点压气场。

看到我,他眼睛瞪得老大:“你就是......那小孩?怎么长这么大了?”

“哥好。”我敷衍的打了个招呼,一脑门子火发不出去,四处看看了,直接问,“我要尿尿,厕所在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上陆续喝了他给我买的七八种饮料,一路都在憋,原本想着今天这么开心的日子一定要好好玩一玩,甚至在包里装了片偷偷带过来的纸尿裤以备不时之需,这会儿也没兴致了。

“额,这儿好像没有。”南哥朝我们后面正对着大门的一栋宏伟的跟大教堂似的建筑遥遥一指,“里面车开不进去,得走一阵呢,能忍吗?不行先让沈平君带你去路口的加油站?”

平君掉了个头,把窗户摇下来:“怎么了?”

“没事。”我赶紧说。

“他要上厕所,你带他去Chevron吧,我没开车。”南哥同时说。

“怎么不早说,去吗?”平君问我。

我见他们两个人都用那种关爱弱智儿童的眼神望着我,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退后一步,赶忙冲他摆手:“你快走吧,别管我。”

平君对我憋尿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没多说什么。简单和南哥吩咐到:“中午带他去吃BONEFISH吧,我待会儿打电话预定一下。”

又开始安排了,往常我都乐意听他安排,今天就是格外来气。

“你刚才不是说我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质问他。

平君被我话里的火星子崩着了,怔愣片刻才道:“......那行吧,你们自己看吧,我不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哥走过去,回头看我一眼,有点发愁的小声问平君,“平时就这样,还是叛逆期脾气暴躁?”

“跟我生气呢,平时不这样。”他冲我招了招手,“小河,来。”

我心里不痛快,肚子里又憋得慌,一下下踢着路边的石子,低着头说:“你快走吧,几点了都。”

他啧了一声,跟我勾勾手指:“你过来一下。”

“你叫狗呢,不过去。”我成心撅他面子,偏开头。

南哥后退两步靠在栏杆上,抿着嘴看戏。

平君脸上笑意收敛至完全消失,手指点着车门:“过来,快点。”

我的脚叛变了,遵循着肌肉记忆自己往他那边走。

“你到底在闹什么?有点礼貌。听话,好好地出来玩别不高兴,以后回忆起来多遗憾。”他捏着我的胳膊柔声道,“学校里有个冰激凌车,只有礼拜天才来,外面买不到,你那攻略上肯定没写,让南哥带你去买。”

“......”他根本就不明白我的心情,我甩开他的手,“你哄小孩呢?我不吃!”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冰激凌居然是棉花糖口味的,真的很特别。

他们学校超大,我们上午去了书店、教堂和美术馆,腿都快遛断了。中午排了一个小时,吃了攻略上“必吃榜”第一名的海鲜,排到一半我才知道,这就是平君原本要给我们预定的地方。

他真的很了解我,这一条街望过去,我势必要吃这家的。

吃完饭,又去医学院里面溜达了一圈,看了看平君这几年读书的地方。

现在差不多是下午三点多,阳光正好,我们在医学院楼后的草坪上坐着休息,恰好遇到了冰激凌车。

“就买了一个?哥要不你先吃?”我举着示好。

一上午都被情绪困着,不大想说话,中午吃完饭才有所缓和。觉得自己挺没礼貌的,现在使劲找补,努力把早上丢的脸捡起来,不想让平君的朋友觉得他弟弟既没礼貌又难相处。

“我不吃,控糖。”

“是不是你们学医的都和糖有仇啊?”我舔了一口。

“你说沈平君啊?”南哥盘腿在我旁边坐下,“我和他不一样,我特喜欢吃甜的,尽力克制而已,他是真有仇。”

“为什么要克制?不是说糖可以变出什么津巴多,让心情变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叫‘多巴胺’,你这小孩书读的挺杂。”他胳膊向后撑在草地里,笑眯眯的说,“那种成瘾性的短暂愉悦感,偶尔一次还行,糖吃多了不光会让人发胖,更会加速皮肤老化,真皮层变质,胶原蛋白流失。你现在年纪小肯定没感觉,等再过个十年、八年的,到了我们这岁数就能体会了。这就是为什么沈平君看起来比同龄人显年轻,和不吃甜食、不吃加工食品有很大的关系。”

我收回舌头,惆怅的看看手里的冰激凌。

“......也就是说,等我三十岁时候,什么什么蛋白都流失完了,我哥可能还是现在这样?”

“不是没可能,到时候让他反过来叫你哥。”他爽朗的笑着。

想想也不错,我又继续卖力的舔了起来。

“南哥,你上去忙你的吧,别管我了,耽误你一整天时间,太过意不去了。”

“不敢,害怕,沈平君会弄死我。”他被阳光晃眯了眼,掏出烟来点上,“而且我也没事儿干,溜溜小朋友权当解闷了。”

我眼巴巴的瞅着他点火,深吸一口气,馋死了。

自从在北京机场过了安检后我就没抽过,原本下定决心要戒,现在看别人在旁边抽,瘾就上来了。

“你们当医生的怎么还抽烟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办法,压力大。”他放下打火机,抬头看到我的眼神之后,诧异的问,“想来一根儿?”

“可以吗?”

“你多大来着?”

“咳,虚岁二十,烟龄五岁。”

他左右看了看,引着我往一处僻静的墙角走,跟做贼似的递给我一根:“在美国满21岁才能抽烟,咱们现在属于违法行为,情节很严重。”

“真的假的,这么玄幻?”我点上吸了一口,灵魂都升华了。

“你真是一点功课都没做就来了呀?难怪你哥哥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出来。千万别尝试着去买烟,人家商店会报警,没跟你开玩笑。”他把剩下的多半盒连着打火机一块儿塞我兜里,“给你吧。”

“谢谢哥。”

他一犹豫,又拿出来了,谨慎的问:“沈平君知道你抽烟吗?”

“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一松,烟又落回我兜里。

“哥,你是欠他钱吗?怎么这么怕他?我就纳闷了,家里的朋友好像也是,都怕他。”

“有吗?”他眯了眯眼睛,自己回答到,“好像是,我跟你说他那个劲儿一上来,特难哄。”

他这个用词。

我侧头把烟吐出来,眯着眼睛瞅他:“......你是直的吧?”

“想什么呢,我特么都结婚了。”他嗤笑。

“我知道,我高考那天你们办的婚礼。”

要不是等着参加这场婚礼,平君原本计划在我高考前回来的,他时常念叨起这件事,说没陪我参加高考,很遗憾。说的就好像他回来了我就能考上清华北大似的。

一根烟的功夫我们瞎扯一通有的没的,熟络了很多。

南哥身上有一股被我称之为‘野蛮的学术气息’,表面看着挺斯文,说话的方式和语调却干脆利落,甚至有点‘冲’,有时会让人觉得傲慢无礼。但我之前已经从平君口中对他的为人有所了解,因此觉得他这么说话还挺有个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想还有哪没逛到的,我成天在这待着都不知道该带你去哪儿了,你那攻略上还有什么推荐没?”

我臊眉耷眼的低着头:“快别提那攻略了,什么破玩意儿一点都不准。我哥说的对,今天要是没有你带着,我可能连厕所都找不着,结账怎么给小费我也不知道,再让人给扣那儿......”

“得,你别跟他较劲就行了,他一天到晚多忙啊,今儿的会很重要,他都准备一个月了,绝对不能分心,手机都不能开。你初来乍到的,一个人在外面,他能放心么。换我我也得找人陪你,很正常。”

“啊?那他怎么没跟我说呀,真要命......”

“他不就那样么,不爱说。”他瞅着我乐,“是他亲弟弟吗,一点也不了解他?”

“我,我们不是......”我诧异的看着他,“你不知道?”

“知道,不就是重组家庭嘛,从小一起长大,不就跟亲兄弟一样。”

“那还是有区别的。”我很想强调这点。

“嗯,将来万一换肾捐骨髓什么的,配型成功的几率直降97.9%。”

“......您这例子举的也太不吉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抱歉啊,最近搞数据魔怔了。”他笑着揉了揉太阳穴。

“你和我哥不是同学吗?他都工作一年了,怎么你还在读书啊?”

“灵魂拷问。”他惆怅的呼出一口最后烟雾,“我这是正常速度,他那才是有病。”

“怎么说?”

“小朋友,跟你打听个事儿。”南哥突然严肃起来,“这半年在国内,沈平君身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关系不一般的人?男......朋友什么?”

“没,吧。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想知道沈平君为什么申请回国?”

为什么?因为我缠着不让他走?

“那个......你可能不了解,三院神外也是很不错的,好多人挤破头都进不去,病人更是一号难求。而且他爸和奶奶......还有我,都在国内,他决定回去不也很正常?”

“正常么?你见过那种铆足了劲儿往云层里飞的鹰,半道落在一片看似还不错的山头上不走了。这真的正常吗?不觉得可惜吗?”他低着头陷入沉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再过十年八年的回国或许是个好选择,但肯定不是现在。他可是这个领域公认的天才,又碰上一个‘鸡娃’到变态的导师,师徒俩人一拍即合。他五年没回过国,因为根本没有时间,每个假期都在医院实习,排的满满的,三年修完了四年的课,我们都还没毕业呢,他一年的住院医已经结束了,你就说神不神?他导师顶着巨大压力帮他争取到进外科实践的机会,没个三年五年的培训就想执刀,这几乎是没有先例的......”

他一口气把烟嘬成烟屁股,皱着眉继续说:“本来一切都在轨道上稳步前进,怎么回国交换一趟就彻底改变了路数?我不理解,他也不说清楚,简直是未解之谜。你们家里没什么事儿吧?”

“没。”

我现在不想听这些,只想把耳朵堵上。

“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完全没和我们商量,走之前只说回国三个月到半年,保险什么的全都没处理,连餐厅的月卡都没取消,完全不像要搬走的样子。这一回来突然晴天霹雳似的给一通知,让我们帮他找租客,要把房子租出去。就他那房子,你看见了吧,恨不能比手术室都干净,男朋友都不不留宿,还往外租?这是真不打算回来。”

“......”

“算了,你一小屁孩懂什么,问你也白问。”他把烟屁股捻了扔垃圾桶里。

“我是不懂,但我相信他不是那种冲动的人,他那么理智,不会为了某个人或某个幼稚的原因做出改变人生的错误决定,我相信他的选择,我相信他。”我絮絮念叨着,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但愿吧。”他话锋一转,“你上厕所吗?喝了那么多东西,别又跟早上似的着急忙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尴尬的捂着脑门:“......我,我,我不上。”

***

快四点的时候,平君才打电话来说快结束了,让南哥送我过去,一起吃个饭。我们在楼下大厅等了半天也没看到人,十几分钟后才收到短信说有急事,很抱歉,让我再等等。

原本南哥叫了他们几个朋友一起吃饭的,刚计划好,南哥的实验突然出结果了,急忙跑了回去,聚会也只好先取消了。

又剩下我一个游手好闲的人独自等他。

以前在三院等他下班是常有的事,没想到在这儿也一样。

我在楼下的下花园里转了好几圈,认出了那颗老槐树,树下有一个腊肠似的雕塑,是我生日那天,他和我聊天时呆的地方;还有一个连廊,廊下种满了鼠尾草,也是他跟我视频过的地方。

好神奇的“奔现”体验。

这里和三院相比简直天差地别。建筑风格几乎是全开放的结构,区块之间以廊道相连,宽阔敞亮。外墙多是玻璃的,能想象到里面的采光有多好。

大楼里设施既规整又先进,休息区、咖啡吧、图书馆一应俱全,是加个滤镜就可以直接拍电影的程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越走心越凉,真的有人心甘情愿的放弃这样的工作环境而选择留在三院吗?

我蹲在地上揪着一根鼠尾草无聊的把玩,收到他的信息:「冷不冷?到三楼来,我给你点了喝的。」外加一张取餐的条码。

我抬头往楼上瞅,什么都没看到。

他又发:「别乱跑,就在休息区呆着。」「我去忙了,手机可能听不见。」

我赌气没回复。

***

三楼休息区空调温暖,我在机器上扫码取出来一杯热可可捧着喝。

走廊里,几个脏辫的工人正推着小车来回搬东西,车轱辘轧在地毯上发出“唔噜唔噜”的声音,还挺有规律的。

夕阳有些刺眼,我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周围的杂音逐渐变得朦胧而悠远。

一泡尿憋了好长时间了,又懒得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过了多久,自己都能感觉到歪着的脑袋正顺着沙发背的弧度一点点往旁边出溜,想醒又睁不开眼,和鬼压床差不多。

说来也奇怪,我好像梦见小时候在昏暗的房间里玩捉迷藏,具体场景记不得了,和谁在一起也记不得了,只觉得恐惧且孤立无援,仿佛全世界就只有我一个人被留在了那片幽暗森林里,永远都出不去。

就在彻底滑下去时,被人托住了肩膀。与此同时,鼻子里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于是浑身都放松了,踏踏实实的往他身上赖,眼皮都不带抖一下的。

他怕我摔出去,只好继续托着我。

我手上搂的更紧了,脸贴在他肚子上,恨不得把自己嵌进他身体里。

“唉。”他轻呼一声,小腹收紧,手抓着我的胳膊,短促的抽了口气,笑道:“怎么了这是,成心往地上栽?”

天已经黑了,大厅的主灯亮着,有点刺眼。

“几点了?”我揉着眼睛四处看,感觉自己特像等家长来接的小学鸡。

他手里捧着电脑、iPad和一堆东西差点没拿住,我起身时又撑了他胳膊一把,最上面的文件夹“嗖”的飞出去,脸朝下拍在了地上。

他放下其他东西弯腰去捡,倾身时,西服后中心线的下摆有一道约十厘米的开叉,随着动作向两边撑开,布料一点弹性都没有,裤子崩的特别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七点了,让你等了这么久,饿了没?”他站起来。

我摇摇头,目光流连在他身上,根本移不开眼睛。

“怎么不回我信息?打电话也不接。”他问。

“睡着了,没听见......”我低下头。

他把东西放下,过来在我脑壳上摸一把:“怎么了?还跟我生气呢?”

我听到他声音有点干涩暗哑,就问:“你嗓子怎么又哑了?”

“话说多了,嗓子干。”他轻轻咳嗽了两声,把拘束的领带解了,衬衣的扣子也解开一颗,去接了杯水,吨吨吨灌了下去,一连喝了两大杯,靠在栏杆上深深呼了口气,笔直的双腿随意的搭在一起,看上去有点累。

“怎么渴成这样?”我问。

“一直在忙,喝水、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他疲惫的摆摆手,但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又接了半杯水,问我,“待会儿想去哪?”

我的气还没消,故意要让他知道,大声道:“我哪知道,我有选择的权利吗?......啊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站起来准备去厕所,屁股刚离开沙发,就感觉整个左半边身体到脚趾尖都是麻的,扶住墙才站稳。

“怎么了?”

“腿,麻了......”我痛苦的呻吟,继续尝试着往前走,整条腿又痒又麻,“哎哎呃啊!救命嗷——”

我叫的太惨,他被逗乐了。由于在公共场所,他笑的很克制,喉头有节奏的震颤着:“你急什么?先坐下缓一会儿。”

下午喝的东西全涌进膀胱里了,一阵尿意汹涌而至,我匆忙夹了下腿。

“我要上厕所,在哪儿?”我问。

“走,我带你过去,这边在翻地毯呢,楼道里都是杂物,乱的很。”他扶着我的胳膊。

“我自己能走,不用你带。”我僵硬的耸了耸肩膀不让他扶我。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正好我也要去。”

“你不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怔愣了片刻,好笑的问:“为什么?”

“烦你,不想和你一块儿去。”我理直气壮。

“烦我?来你过来。”他把我拉回座位里,“说说为什么烦我?今天早上你到底在气什么?”

“我就是觉得冤......”

“冤?我冤你什么了?”

“我来你这儿不是要给你添麻烦的,既然你今天有很重要的会要开,为什么不早说?我是那种不能商量的人吗?我今天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多好。现在倒好,显得我跟个拖油瓶、惹事精似的,还耽误人家南哥一整天的时间陪我,差点耽误了实验,这不都是人情么?你还得还......”

他有点震惊的看着我,笑了:“你这小脑瓜,一天到晚怎么能想这么多东西?这些不是你该想的事情。”

“打住,我最烦你把我当小孩看。”

“我没把你当小孩,我也觉得你大老远来一趟,是该出去转转的,可我真的没法放心,就——”

“对,什么都是你对!算了,说不清楚......”我沮丧的呵着气,“可能咱俩确实有代沟,你就当我在无理取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解又无奈的蹙着眉。

我的腿已经缓过来了,没再多说什么,站起来跑了出去,手机从兜里滑出来掉地上也没管,反正铺了地毯也摔不坏。

他捡起我的手机,在身后指点我:“左边,看到直饮水后再往左拐,要不我和你一起——”

我回头,借着生闷气的劲头强硬的说,“你坐下。”

“......”他眨眨眼,居然真坐下了。

***

出了大厅,拐进左边的通道,这里像被‘零元购’洗劫了一样堆满了各种设备和杂物,一人高的立柜占满了半边走廊,确实够乱的。

到了洗手间门口,发现有个柜子把灯的开关给挡住了,我正要挪开,余光看到柜子后面站着个奇怪的东西,定睛一看,头皮瞬间就麻了。

脑子里轰的一声巨响,整个人重重跌在地上。

是一副完整的等身骷髅骨架,典型的医学院专用的那种教学模型,左半边是白骨,右半边是红的、蓝的肌肉,脸上两个黑窟窿幽深的凝视着我。那种串联着的、七零八落的形象我看了就想吐,像有一只大手厄住了我的喉咙,直接给我定那儿了,气儿都喘不上来,心脏蹦的老高,都快飞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打小就怕这个东西,以前以为只是害怕骷髅代表的‘死亡’之类的消极意义,但对丧尸、鬼怪、人体解刨,我都无感。后来我去医学院找平君时恰巧在他们教室里看到了一个类似的模型,直接吓傻了,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高烧到惊厥。这才发现,我害怕的其实就是这种医用骨架模型,继而引发了对整个骷髅形象的恐惧。

如果说骷髅图案只是一个投射,那这种骨架模型就是我害怕的本体,乳白色的骨头旧旧的,上面蓝一块儿、红一块儿,我甚至能看到每块骨头上用黑色马克笔写的一些歪歪扭扭的小字。

好多次梦到我和它待在同一个狭窄的空间,四面都是墙,它呲着牙要吃我,无处可逃。

救命。

我想跑却动不了,极度恐惧的情绪快将我吞没了,脑子里就一个声音:要死了,我要死这儿了。

尿道口一阵灼热颤抖,腿间立刻一片濡湿。和我平时憋到极限的失禁完全不同,是一种坠入深渊的绝望,完全控制不住,下面抽冻着自发的敞开大门,一点办法都没有。

摔倒时同时碰歪了旁边的柜子,几个塑料盒子散落一地,平君听到声音来找我了。

“小河?”他叫了我好几次我都出不了声,身体像被冻结了。尿液喷射在裤子里,发出沉闷的嘘嘘声。

“这怎么了!?”他三两步跑到我面前蹲下,同时也看到了我面前的骷髅骨架,脸色一变,回身挡住我视线。

那双无形的扼住我喉咙的手终于松开了,我大口吸着气,眼前直冒金星,一点声都发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吓着了吧?是不是吓着了?说句话。”他紧张的盯着我,轻晃我的肩膀。

我拽着他衣服,变成了结巴:“吓吓吓,吓一跳。”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有这个东西。”他张开双臂牢牢圈住我,西服微凉的触感让我腿软。

“......不在这儿呆,哥我不在这儿呆,把门打开吧!”我焦急的扯着他的袖子,近乎恳求的看着他。

“什么门?哪有门?小河——”

我好像突然找回了力气,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像逃离地狱一样狂奔往楼下跑,把大厅的安保人员吓得都快蹦起来了,齐刷刷的回头盯着我。

我推开大门,头也不回的往前跑,一条小道接着一条小道,密密实实的红杉木从我身旁略过。

平君在我身后很远的地方喊着什么,我只听到半句:“......我追不上你!”

语调有些慌张。

我停下,回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手撑在膝盖上、一手叉着腰,整个人都快蹲到地上去了。

“你给我站那......别动......别再跑了......”他抬手指着我,眯着眼睛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夜晚虽没风,但依旧冰冷刺骨,我浑身都冻透了,尤其是屁股和腿,已经冻到没有知觉了。

我怔愣的看着他,被吓散的三魂六魄陆续找了回来。

我跑什么呢?有病啊!

没拿手机,他肯定着急了。

我老实站着等他走近。

“对不起,我那个......我刚才,”想试图解释一下自己荒唐的行为,“太,太太太突然了,刚才一下子人就麻了,差点死那儿,我一看见那玩意就条件反射的想跑......”

“我知道。”他走过来张开双臂紧紧拥着我,热乎乎的气息喷在我脖子上,“没事了,我找到你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哥,我尿裤子上了......”我声音抖的即将散架,委屈坏了,从脸到脖子都在发烫。

就算我脸皮再厚,被吓到尿裤子也太难接受了。

“嗯,看见了,现在还想不想尿了?”他完全没有怪我,也没嫌弃我,还蹲下扯着我的裤子查看。

深烟灰色的牛仔裤两腿之间到膝盖湿的特别明显,刚才是坐着尿的,屁股后面肯定全湿了。

“想。”

我顶着即将着火的脸皮,自尊心触底反弹般的找到了其他的防御机制,那就是假装自己不在乎。

我故意放松尿道,一阵急促的水流在裤裆里奔涌,热的都有些发烫,我舒服的打了个酸溜溜的尿颤。

还自我安慰到:我就喜欢这样,不是被吓尿的,小游戏而已,不丢人不丢人。

他啧了一声,从身后环住我,急急慌慌的把我湿淋淋的裤子解开,也不嫌我的尿脏。

“你故意的吗?”

“嗯。”我没动,就着他的手把剩下的尿撒进旁边的灌木丛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同样是被他的手握着,却一点都硬不起来。

他叹了口气:“我车里正好带了套衣服,等着,我去把车开过来。”

“哎,等一下,先别走。”我着急忙慌的抓住他的手,“让我......让我缓缓,我,我还有点......那个......就是,吓破的胆儿还没补回来......”

他眼中溢满了复杂的情绪,语调很轻的问:“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害怕?一点都没好?”

“嗯,一点都没好。”我摇着头,“我现在连骷髅纹身都怕,看一眼就头皮发麻,想吐......”

“那为什么一直没告诉我?”

“其实平时见了也不至于,你们住院楼就有一个,我不盯着看赶紧走也没事儿。刚才是没准备好,太黑了,它出现的特突然,我最怕这种骨头上还有彩色肌肉的款式,我现在想着心里都突突......”

“没事了,哥在这儿,别怕。”他蹙眉看着我,满眼的心疼。

我低着头,鼻音渐渐变浓,含糊到:“哥,你说我是不是有毛病啊,怎么浑身都是毛病,还能不能行了......”

他想摸摸我脑袋,又嫌手脏,比划了半天,突然探身向前,视线在我下巴附近游移,在距离我的脸一个拳头的地方停下,然后缓缓低下了头,重新将我拥住。

那一瞬间我呼吸都停了,差点以为他要亲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这么可怜,大老远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先是生了一肚子气,这会儿又给吓着了,可怎么办,晚上吃点好的给补补胆儿。”

他今天对我异常温柔,我快化成汤了:“哎呀你再说我要哭了......”

“哭吧。”他搂着我拍了拍。

我酝酿了半天,愣是给憋回去了,还嫌不够丢人吗,“还是算了吧,也没那么伤心......”

“冷不冷?”他松开手。

“冷呢。”我那股委屈劲儿还没落下去,勾着他脖子不撒手。

裤子湿着,撒个娇什么的,越想脸越红,也彻底从刚才的恐惧情绪中解脱出来了。

“小河,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害怕那个东西?”

“不知道啊,老早不就说了不知道......”

“一点头绪都没有?”

“没有,天生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刚才说‘让我把门打开’,什么意思?”

“什么门?”

“是我在问你‘什么门’,你当时想到什么了?”

“厕所门?我刚才脑子一片空白,胡说八道的吧,像不像刚从六院跑出来的患者......”我自个先笑了。

他没笑,又问:“你还记得凌真吗?”

“谁呀?”

“王勤,杨晨光,我,还有凌真。”他提醒。

“哦,”平君的发小,“你不是跟他掰了么,怎么好端端的又提起他了?”

“他们家以前不是开了个针灸拔罐的诊所么,在安定门附近,后来改成社区服务站了,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地方?”

“没印象......为什么说起这个?”

“我就是突然想到,他们家诊所里好像也有这么个模型。”他摇摇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去开车,还得上去拿一下电脑什么的,你原地等着别乱跑,冷的话就蹲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快点......”

“嗯,很快。”

***

车里空调开的很大,暖风呼呼的吹着,我舒展了一下筋骨,又活过来了。

夜晚的市区还挺漂亮的,公路上和北京一样的车流涌动,根本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地广人稀,最多就是不堵而已。

这么一顿折腾他衣服都没怎么乱,还是整整齐齐的。

我歪头看着他侧身流畅的腰线,忍不住问:“今天有没有人夸你帅?”

“谁那么闲。”他抿嘴笑。

“不可能,肯定有。”我笃定的说。

他摇头。

“绝对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真的超好看!”

“行了,差不多可以了。”他脸颊都要被我夸红了,纤长的手指撑在鼻梁上,笑道,“你这是彻底缓过来了?也不跟我生气了?”

“看吧。”我眼睛瞟着上方,拿腔拿调的说。

他嗤笑,问我:“想吃什么?”

“都行。”

他拿出手机翻了翻他的收藏列表:“附近有一家牛排,就是你昨晚看过的那家。”

“牛排?......这会儿我的胃还睡着呢,不太饿,吃不下这么硬核的东西。”

“那你自己看,我先开出去。”他把手机递给我,反手拉上安全带。

我确实不饿,勉强选了个有“墨西哥卷”的餐厅,但要开四十五分钟。

他看起来有点犹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喜欢吃这个?”我问。

“不是。”他眉头轻轻蹙着,四处看看窗外,“我想去洗手间,太远了。”

在大厅的时候,他是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去厕所来着?

还说下午忙着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还一口气喝了将近三杯的水。

“也就45分钟......都嫌远?”

看不出来啊,完全没有任何迹象。

“憋一下午了都。”他轻声抱怨。

“那你刚才上楼拿电脑的时候为什么没去?”

“走的急,忘了。”

“这都能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怕你冻着。”

我心里一阵酸软:“......那我帮你导航找个厕所吧,要输什么关键词?”

“不用了,这条道我熟。”他依然蹙着眉。

“那就行。”

他紧接着来了一句:“根本没厕所。”

这句大喘气,我都乐出声了:“哈哈哈那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憋着。”他态度倒是挺悠闲,侧头和我商量到,“我憋着到餐厅,白天跟我生气的事能不能翻篇儿?”

靠......

我其实早就翻篇儿了,但听他这么说,心里还是阵阵激动,刚要点头,但看着他淡定的样子,又改主意了。

“不行,我受到了一万点伤害!南哥到临走都还觉得我是惹是生非的‘一号人物’,还要把我托给楼下保安看着呢......冤死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吗?这么夸张。”

“超夸张。而且,”我打量他,“我看你也不急,不能成交。”

“我......”他叹了口气,“那要怎么才能‘成交’?”

“我考虑一下......”

他刚要说什么,我耐不住性子,急急道:“考虑好了,你要一直憋到吃完饭,我顺便还想参观一下城市的夜景,参观完再憋回家才行。”

“......怎么可能,从Chipotle开回家也要四十多分钟。”

我特别想笑,把头转到一边去不让他看见:“不管,该你考虑了。”

“我考虑什么考虑,一点谱都不靠。算了,我准备绕路去加油站了。”他毫不犹豫的打了右转向,作势要下高速。

“哎行行行!你怎么这样,一点诚意都——”我急切的转过来,就看到了他满含笑意的嘴角。

车子仅仅变了个道,继续直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故意的。

“沈平君你真的......你其实特狡猾,其他人都没看清你狡猾的真面目。”

他笑了笑:“这样吧,我尽量憋到吃完饭再去,行吗?”,又补充道,“我其实挺急的,而且越来越急,喝太多水了。”

“不信,要摸一下肚子才知道......”

“轻点,别按。”他略带警告的伸手挡了挡,那是因为我之前有过前科。

“保证!”

我很讲规矩的轻轻摸了摸,他肚子明显比平时鼓,但离上次在医院楼道里尿出来那次还差的很远。

可能因为我有这个爱好吧,我一直觉得小腹被尿撑的鼓鼓的巨性感,比单纯的八块腹肌还让我心动。

“真好看......”我忍不住赞美。

对他肚子的赞美在心里琢磨琢磨还行,一说出来就显得特诡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他递给我一个很不理解的眼神。

“我是说,你这裤腰带挺好看的......”

***

他列表里的餐厅估计都挺火爆的,这个依然要等位。

等候区是一个壁画长廊,画着古老的印第安人和部落图腾之类的,看不懂,但挺有氛围感。

他靠墙站着,像累了,左右脚交替着晃悠,很不稳重的样子。

可有意思了。

许久没见过他憋尿的样子了,还是这么勾魂摄魄的、这么特别。为什么他干什么事儿都跟别人不一样,带着沈平君自己独特的韵味。

我老看他,看了就忍不住想笑,像神经病似得。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只好扭过脸去看壁画,结果越看越有门道。

“平君,你看这个石头城墙,画的好像是马丘比丘。你知道印加文明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他茫然的摇头,“什么丘?”

“马丘比丘,在秘鲁。印加文明在建筑方面掌握了绝世‘黑科技’,你看这个石头墙,看着不起眼吧?”

“有什么名堂吗?”他凑近。

“马丘比丘最大的石头有300吨,什么概念,胡夫金字塔一块石头还不到3吨呢。当年没工具,没金属,没尺子,他们是怎么切割的,未解之谜了都是。”我对这个东西特别感兴趣,眉飞色舞的给他讲,“切割之后,在不使用任何水泥之类的粘合剂的情况把还要把这些石头拼到一块儿,严丝合缝到连张纸都塞不进去,现代人都做不到。关键是这地方在地震带上,好几百年了,地震洪水轮翻来,它一点事儿没有。可惜这技术已经失传了,好想去看看呀。”

“怎么失传的?”

我感叹的啧了一声:“唉,西班牙殖民者去了一趟,全给弄死了。”

他震惊的看着我:“你懂的还挺多。”

“我就是学这个的嘛......”

他笑着点点头:“这学没白上。”

他脚底下根本定不住,跟我说话的时候还在轻轻踱步,每一个字说出来后头都跟着一些零零碎碎的喘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连串细碎的噪音从他这样一个安静惯了的人身上此起彼伏的被制造出来,听的特别心痒。

“这么急了?”

“嗯。”

“你多长时间没上过厕所了?不会真的有一下午了吧?”

“基本上一整天了,就上午去过一次,水喝的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没喝。”他解释。

“这么憋对身体不好的......”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那,考虑放过我吧?”

我想了想:“老规矩,尿一半。”

他嘴角抽了抽:“......我怎么把你这千奇百怪的花样给忘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就说让你拿一次性杯子,你偏不拿,我要进去你也不让!一般人没练过根本停不住,必须有个约束才行,这可是与生理本能作斗争,很难控制的......”我不满的瞅着他,饭都吃不下去了。

因为他从厕所出来告诉我,他不小心全给尿完了。

他带着三份尴尬外加五分愧疚的咳了一声,端起面前的水又喝了一大半:“你小点声,我再喝满不就行了。”

喝满。

他这个用词有时候真的特别有趣。

“那得到什么时候才能满,饭都快吃完了......”

“憋到回家,行吧?憋到你满意为止,行不行?”他说着把杯子里的水喝光了,又给自己倒上。

原本是服务员来给加水的,他喝的太快,服务员干脆把水壶留在这儿了。一壶水里有大半壶都是冰,一倒起来嘁哩喀嚓的特别招人看。

“哎,差不多了,再喝该犯恶心了,你先吃饭。”

点了一个螃蟹,特别新鲜,对半切开烤的,我剥了放在平君盘子里,剥成了一坨碎末,都看不出是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吃吧,我自己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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