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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荀弈第一次感觉韩隽信息素如此无孔不入。韩隽的易感期反应比以往都要强烈。室内的信息素浓度检测仪器已经触发警告红光。

如果再这样下去,韩隽可能要被送往单独隔离室。

他担忧地看向韩隽紧闭的房门。

突然从里面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巨响。荀弈等了很久,最后一片死寂。

他慌了,“韩隽!”

无人回话。信息素更浓郁了,检测仪发出刺眼的红光。走廊上隐约传来抱怨人声:“他妈的谁的信息素啊!再不收整层楼都要打起来了!”

荀弈心一横,回放抽出一支阻隔针剂,侧身对着镜子扎进腺体里——这样阻隔效率最高。

细长银针刺入柔软腺体瞬间疼得Alpha双眼发黑,额角渗出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洗水池里。

韩隽的门没有彻底从内反锁,可能他也没想到有人胆敢闯入。

荀弈开门的一刻就愣住了。

平日里处处维持体面甚至有些倨傲的Alpha,此刻蜷缩在地上,一只手还挂在半开的抽屉里艰难摸索着什么,指尖惨白。听见响动,他像头受惊的野兽猛然抬起头和站在门口的荀弈对视了。

充血赤红的双眼格外妖冶,血色几乎覆盖住全部眼白,浅色虹膜几乎要与之融为一体。头发被汗湿紧贴在前额和脸颊两侧,脸色灰败,透出一股死气。嘴唇却是红的,荀奕此前一直好奇为什么一个alpha的嘴唇会如此红润饱满。他转动眼珠,看清对方嘴里叼着的东西是什么后顿感一股寒意窜上脊背——那是他的护腕。

不知道被人咬在嘴里多久,已经被口涎浸成深色,更多唾液沿无法紧闭的嘴角蜿蜒而下,留下疯狂的湿痕。

alpha的易感期很痛苦,信息素级别越高越是如此。这是他们享受进化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但韩隽从没有体会过此般刻骨的疼。他自欺欺人般告诉自己:没关系的,有了那点信息素安抚后一切都会好起来,自己也会冷静下来。在韩隽为自己的贪欲与本能开脱时,便注定会随着欲望堕入更深的绝望。

没错,他是个会在易感期寻求alpha信息素安抚的变态。

房门打开的瞬间,新鲜的冷空气注入进来时他突然意识到现在竟然还是仍存寒意的初春。

来人高大,抵在门口隔绝了大部分光线。阻隔针剂很有效,把荀奕的信息素压制得滴水不漏,也把韩隽汹涌的信息素隔绝在外。尽管如此,他还依旧是被浓郁到刺鼻的迷迭香的味道呛得咳嗽。

荀奕发现那人轻轻眨动了一下眼睛,眼珠缓慢转动,散发出将死之人回光返照般的奕奕神采,格外诡异。贸然闯入的alpha本能察觉到危险,松开门把手想转身离开联系校医务人员。

“砰!”

随着一声巨响,荀奕被人狠狠掼在了门板上。他下颚嗑在门上,咬破了舌头,尝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妈的……”痛感使人头晕,他不满啐了口。

灼热的呼吸打在耳后,同时传来的还有沉重的呼吸。荀奕想转身,却发现自己以一种非常窝囊的姿势被人控制住了。

韩隽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的脸紧紧贴住门板动弹不得。手劲大得他有种下一秒就要被拧断脖子的恐慌感。

“别他妈疯了,韩隽。”

距离过于近了,韩隽的信息素犹如实质,将两人包裹其中,熏得荀奕发晕。发狂的alpha没有回话,有个东西掉在荀奕脚边,有点湿润。他好奇想低头看看,换来更过火的压制。韩隽松开对后颈的钳制,直接扣住了人后脑勺。喘息声愈发粗重、清晰,火热鼻息打在了没有衣物遮挡的肩颈处。有什么滚烫却柔软的东西隔着层层阻隔贴触碰到了自己腺体。他突然就明白刚刚滚落在脚边的是何物了——那是他的护腕,韩隽吐出来了。而他惊奇地意识到:韩隽正在用嘴揭掉他的阻隔贴!

“韩隽!”荀奕彻底慌了。双手撑在门上发现使不上劲儿,反手绕后揪住对方的长发——他很喜欢韩隽的头发,平日里连借由玩笑之名摸两下都小心翼翼。现在却蛮力生生扯下几撮。

alpha吃痛,但仍不管不顾把咬下来的阻隔贴含在嘴里,三层,藏了太多对方的信息素,琥珀麝香和燃烧的味道,火一样热烈,让他为之癫狂。

植类信息素攻击性并不强,但韩隽易感期濒临失控,几乎是无节制地自虐式透支着自己。荀奕腺体开始胀痛,同类不善地侵袭让他极度烦躁不安。屈肘后掼击中韩隽右腹,趁人卸力抬脚踹去。不料韩隽硬受了两招,接住对方手肘顺势一别箍在腰后再一推,将人重新压了回去,右脚踩在人两腿之间。

荀奕怀疑自己脸都要在这扇门上撞肿了。

高挺的鼻尖戳在他腺体上,韩隽埋首在人肩窝里。

瞧吧,其实alpha和omega的腺体没有太多不同,都是柔软的、脆弱的,都是人身上致命的弱点,被威胁就会害怕。

荀奕心里没底,并且不愿承认地害怕起来。他知道韩隽在嗅自己的腺体……嘴唇贴上了腺体周围的皮肤。

……他身后的alpha,要标记自己!

尽管他喜欢韩隽,但这是他从未设想过的情境,骄傲了二十年的特级alpha没有做好任何准备。

“别!韩隽你他娘的给老子冷静一点!你如果真敢张嘴咬下来,我保证,我会把你嘴里的的每一颗牙一一扳掉!”

“荀奕……”从荀奕闯进房间韩隽始终没有说话,他开口喊了荀奕的名字。也许是太久没出声,又或者是压抑了太多情绪,韩隽的嗓音和平日里截然不同,像含了块锈铁,发音艰难又痛苦。

他张了张嘴,alpha用于标记的犬齿森然,但他始终没咬下来。

韩隽紧紧埋在人肩膀上,保持着绝对压制优势的姿势、以一种几乎祈求的语气说:“荀奕……你别看我……别看我了……”

我现在很丑,很狼狈,很不好,所以你别看我了。

荀奕的肩膀一阵湿意。

那是他的眼泪,韩隽哭了。

第32章

荀奕心滞一瞬,他从未想象过韩隽会哭,面对alpha的眼泪时便格外手忙脚乱。他的手抬在半空中迟迟不知该落在何处。

韩隽哭起来很安静,连啜泣声都轻得只剩下气音。若不是肩膀那处衣物粘着皮肤又湿又热,荀奕几乎以为他抱着自己睡着了。

最后把手搭在横锁住他喉颈处的手臂上,耐着性子轻拍安抚。

韩隽渐渐放松了禁固住荀奕的力道,但信息素浓度不减反增,嘴里不断呼出的热气给荀奕一种肩颈方寸皮肤被灼烧的错觉。

特级alpha的易感期没那么容易熬过,荀奕深谙其中道理,这只是身体透支后维稳所需的短暂平静,是野兽用伪装出的耐心与猎物周旋,等候最佳狩猎机会,将猎物一击毙命。

荀奕的手掌厚实有力,韩隽似乎很享受他的抚摸。被眼泪沾湿的地方温度散去,变得冰凉。Alpha闭上眼睛把脸埋进人毛刺的后脑勺蹭。怀中人的顺从和安抚让他格外满意当下温情。易感期的Alpha敏锐又应激,伴侣表现出一点反抗都会极度不安。

格挡在荀弈喉部的手臂动了动,食指抚上人脸侧,摸过下颚线,轻轻摁在柔软的下唇中部。荀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住狠咬对方手指的冲动。任由那根手指在下颚、在锁骨一一流连。

手渐渐下滑,直到腰 腹。韩隽手臂停滞不前,然后虚虚搂住了荀弈的腰。

荀弈深吸一口气,抬脚踩在人脚面上,侧踹膝盖,韩隽腿一软差点跪地上。

没给对方任何反应时间,荀弈转身勾拳痛击人心口,肘击紧接而至下了十分狠劲。钳住人手腕向后一扯拧住再别到头顶,动作迅速干净利落。虎口紧卡脆弱咽喉将人扑至床尾。韩隽下意识蹬腿要踹,被荀弈上臂截在半空握住小腿拖拽,使人腰部以下悬空,丧失发力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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