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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哭不漂亮了啊。”荀奕抬手有节奏地轻拍后背给人顺气儿,心想幸好钟玉今天出门没浓妆艳抹的,不然待会换过劲来铁定要生气。

omega抽抽嗒嗒吸鼻子,好歹把眼泪止住了,拿兔子似的眼睛滴溜荀奕,一点杀伤力都没。荀奕配合举高握有擦过眼泪鼻涕的纸巾团的手表示自己高举白旗,不敢多嘴一句。

站在斜对脚的陆青升吐出口浊气,把高悬的心放下了。

心情平复钟玉后知后觉羞赧,一个人缩在荀奕背后玩手机,恨不得将手机戳出个洞来。陆青升绕过来搓了把他脑袋,被恶狠狠瞪了两眼。

好面子的小狗崽子。荀奕挑眉,和陆青升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

孟子焦见气氛缓和,立刻八卦撑住桌子凑上前来,“哥,怎么追的,说说呗。你要想金屋藏娇不告诉我们也行,但怎么追求的总能说吧?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大伙今日相聚在此不就为了这个?”

话还没说完迎面挨了陆青升一个大逼兜,笑弯一双狐狸眼。而后用那张温文尔雅分外唬人的脸说:“话可不能这么说。藏什么娇啊,这不是还没追上呢嘛。”

荀奕扬起的唇角僵住了,要笑不笑地抽抽两下,最终勉强形成一副皮笑肉不笑还有点偏瘫的模样,给正对面常年扑克脸的任以瘆一跳。

哈,陆青升你他妈的……荀奕拿起冰可乐低头喝了一口回避众损友炽热眼神,暗骂:之前嘲笑人舔狗,现在可算是给这人找回场子了。睚眦必报的小贱人。

“钟玉不都说了吗?绘声绘色还带舞台剧的,敢情你们刚刚都没给我们钟大明星捧场?”荀奕挑起左边断眉随口应付。

“演得很好,就是太假。谁他娘信你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还‘怀里抱着玫瑰花晕倒在雨幕里’。大明星走得偶像派,带有夸张成分,我们想听实际点的。”孟子焦掌心向内推了推手背,笑道:“你不说你谈过好几段儿吗?在座各位除了班长和青升有钟意的,哥几个都没谈过呢。这么小气作甚,分享分享,大家取取经。”

陆青升退至一旁,单手抱胸,一手撑抵胳膊捂住下半张嘴,乐得眼镜都往下滑。

荀奕难过劲早过了,更别提在此般环境下无论如何做不到郁郁寡欢。被调侃丝毫不恼,反倒悠然自得把手一摊,顺着孟子焦给的梯子往上爬,重新换上得意神情,活像在小礼堂开讲座还得发传单推销、顺便带货的的“金牌恋爱导师”。

“送送花啊送送礼啊。对对象嘛,大方点。小omega都喜欢。”

荀奕翘起食指,故作高深晃了晃。“其实在你们要向我取经的那一刻就已经输了。知道我除了靠爹妈的钱,还有什么是无往不利的吗?”他说半句停一气,反手托住下颚,露出明艳笑容:“就是这张脸啊——我的俊脸,就是最大的底牌。”

又是满场喝倒彩。

任以若有所思点头,“所以你其实根本不会追人。这次靠着家里的钱和你这张“战无不胜”的帅脸把喜欢的小omega成功惹毛了。”

荀奕没纠正他对自己心上人性别的错误认知,努努嘴道:“谁说不会啊?套路摆在这,来来回回不就那几招。对人好呗,不做对不起他的事儿,多简单。加上自身条件不差,有人喜欢我很难想象?”

“你瞧。”任以不搭理荀奕,转头看向孟子焦,“他们这种自大的直男alpha就是这么哄钓无知小o的。”

与无知小o半点不搭边的孟子焦成功歪了重点,“你表白也送花啦?”

“啊。”荀奕张嘴应声。

孟子焦满脸不可置信:“哇!表白送花!你这么纯情啊!”

没反应过来此举是贬是褒的荀奕眨巴眼睛,又呆愣愣“啊”了一声。

钟玉终于舍得抬头,干巴巴吐槽:“两个土逼……”

第37章

荀奕回宿舍的时候韩隽已经睡下了,客厅里留了盏灯。

他一进门就看见边上实木落地衣架上挂了两件外套一件套头卫衣,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在家有保姆阿姨和他妈追着屁股后面收拾,久而久之养成了乱丢东西的坏习惯。之前两人不熟的时候韩隽一点儿也不惯他。随他乱扔,等荀奕自己想起来要找时自会收拾。偶尔急要件小玩意儿,锅上蚂蚁似的在屋内提溜转悠急得鼻尖冒汗,韩隽才老神在在地提醒:“你在找手表吗?茶几左边下面的隔层里。”

韩隽提醒地很自然,话里话外的意思皆是他只是恰好看到。正如他现在自觉帮荀奕挂起外套一般。荀奕尚未察觉的时间里,有很多东西好像都变了,转念一想却貌似一如既往。

仓促的生日之后,两人的关系回到了原点。荀奕会为了不和韩隽一起上课特意早起半小时,也不偷懒赖床在宿舍啃面包喝牛奶了,硬是天天坐在食堂里吃热乎早餐。打破了他自初中住校以后从未连续一星期准点吃早饭的记录。

后来韩隽也感觉到对方的窘迫和刻意回避,渐渐也就不再固执地等他。深蓝色的背包里也再没有装过不属于他的大部头似的教科书和下满了游戏的平板电脑。

荀奕并不记仇,只是难免尴尬,不知道如何面对表白失败后仍然要朝夕相处的室友。要装成什么都没发生过吗?可一见到他就会不由自主追随的眼神和下意识加速的心跳骗不了任何人。他不愿见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降为冰点,却也不甘心把喜欢与欢喜藏起来默不作声地成为朋友。更不愿以朋友为借口持此免死金牌接近他。

他对韩隽有贪念,止步于此无法满足。

所以才要审慎考量,如果没有朋友作为借口,自己到底应当扮演什么身份。

坦然承认喜欢对荀奕来说不难,真正难以启齿的反倒是一些变扭的小心思。幼稚的冷战是他率先开始的,尽管本意不是如此。

刚开始韩隽进教室后第一件事一定是站在门口环视一周寻找荀奕位置,然后若无其事地特意挨到荀奕身边空位坐下一起听课。不知从哪天早课开始,韩隽不再抬眸寻找荀奕的身影,只是单肩挎着包坐在空无一人的最前排——一个余光里看不见荀奕的位置。

荀奕坐在后排角落却能轻而易举看见对方,不管眼神放在老师身上或是投影上,每次抬头皆能瞟到用皮筋扎着小揪的后脑勺。韩隽束不束发全凭心情,上课时为了方便通常手法潦草,拿皮筋绕两圈盘出个不规整的圆,后颈的松散碎发掩盖住腺体。

书包挨着椅背,他偶尔转身找东西时会迎上荀奕的视线,随后动作不停匆匆移开。

那一节大课韩隽往后转了六次,分别拿出了一支红笔、一支黄色荧光笔、一个磁吸充电宝、半沓草稿纸和蓝牙耳机。

荀奕郁闷,烦躁抓心挠肝般郁结在胸口。想保持距离的人是他,不愿对方合他心意的人还是他。手上操作迟钝,手机又一次陷入死亡黑屏界面。目光停留在游戏角色尸体处魂不守舍。

为什么不主动和他坐一起了?就因为受了自己几次冷脸吗?脾气架子这般大,心眼子又小得出奇。死亡倒计时结束,英雄出现在泉水。荀奕冷哼:究竟还有谁能受得了他。

荀奕抿唇锁眉,郁结心头的恼火与失落消散后只剩下不成熟的委屈。

他还记得今晚出门时正好撞见韩隽开完会回来。

大二要准备换届选举了,韩隽手捧一沓换届策划和名单在门口懒得弯腰系鞋带踩着鞋后跟想硬捅进去的荀奕撞了个正着。

彼时少爷正满脸不耐姿势扭曲地踩住一半的鞋踢蹭玄关地板,明显是正经捯饬过的。脖挂项链手戴戒指,脑袋上还压了一顶绣有某大牌logo的棒球帽。暖黄灯光下整个人闪得紧。

荀奕单脚跳步后撤,挪到鞋柜侧方给人预留出过道位置。半蹲乖乖解开鞋带,扒拉松鞋舌提好鞋跟。打完结换脚时才想起什么般猛然仰头抬手弯眸招呼“嗨。”然后立刻当回鸵鸟把鞋带打了三个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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