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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寅开门的一瞬间里,刘真亦感觉自己体温莫名升高两度,耳尖泛起两朵潮红。
刘真亦偏头扶了一下眼镜,对上陆寅视线。
“你先收拾,收拾完去隔壁找我。”转身回自己房间。
刘真亦随意刷了一会儿手机,脑海中忍不住回想刚才那一幕,虽说两个大男人凑在一起,赤着上身,没什么,但就是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自在。
大概三分钟之后,响起敲门声,是已经换好衣服的陆寅。
刘真亦心里那点不自在的情绪退去,坦然看向陆寅。
“你睡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天都黑了,这个时间可没什么能玩的地方。”
陆寅咧嘴笑了笑,对刘真亦带抱怨责备的语气不以为意。
“那就随便走走,肯定有能玩的。”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刘真亦在邺城已经待了几天,没怎么出去逛,听当地人提起过本地特色美食。
一个叫王大姐裤带面的小吃,地点距离刘真亦所住酒店位置有些远,一直都没时间去。
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刘真亦报了地名,出租车司机也是个健谈的,一看上来的刘真亦和陆寅就不是本地人,巴拉巴拉说了一堆,给他们推荐了几个这个时间可以玩的地方。
王大姐裤带面听起来像是一个苍蝇小馆,到了之后才知道,是一家规模很大的饭店,很幸运还有位置。
刘真亦点了一份清淡汤面,陆寅要了一份麻辣面,又点了几道小菜。
服务员把面端上来,分量很足。刘真亦把筷子递给陆寅。
“不够吃,在点一份!”
陆寅接过筷子,瞅了一眼刘真亦面前,盆一样大的碗,“你吃不了剩下的给我就行。”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自然得就好像理所应当是这样。
好歹是他请客,让别人吃他的剩面,刘真亦心里别扭。
刘真亦垂眸瞅了一眼面前的碗,估算自己的饭量,的确是吃不完。和陆寅之间也算是熟悉,既然陆寅都不在意吃剩下的面,倒也没必要在意那些礼节。
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宗旨,左右还没动筷子,扭头朝服务员要了一个空碗,像上次一起吃午饭时的那样,拨出大半碗面给陆寅。
陆寅风卷残云,两人吃得干干净净,当然大多数都进了陆寅的肚子。
出租车司机告诉他们,邺城有一家营业到凌晨的欢乐谷,吃完饭,两人直奔欢乐谷。
刘真亦记得上次去欢乐谷好像还是在初中,后来一直忙于学业,然后是无休止的工作,也没什么心思和精力来这种地方。
华灯闪烁,耳边充斥着各种欢闹声音, 看着陆寅东走西逛的兴奋劲,刘真亦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垂暮老者。
刘真亦买了两张票,跟着陆寅来到碰碰车入口处,放眼望去里面基本上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小孩子。
刘真亦中规中矩地穿着这么一身衬衫西裤,倒像是孩子家长。不太好意思和那些小孩一起玩这种幼稚的东西,本想在外面安静地待一会儿。
陆寅一回头,一看人没跟上来,往回走了两步一把抓住刘真亦手腕,“刘教授,来啊!”
刘真亦不着痕迹地抬了一下手,攥住他手腕的那只手,自然滑落。
“你去玩,我在下面待一会儿!”
陆寅好像不想让他消停,“来都来了,在外面站着有什么意思?”
不给刘真亦拒绝的机会,推着他的后背带到了排队的队伍中。
刘真亦无奈地轻叹一口气,全当做是哄孩子玩了。
排队排了十多分钟,轮到他们,刘真亦摘下眼镜交给工作人员保管。
要么怎么说男人致死是少年,刚开始刘真亦玩得不是很开,束手束脚的,但陆寅的车偏偏就朝着他的车撞,两回合下来,很快找到少年时期,无忧无虑嬉戏玩耍的感觉。
第20章 退缩
在欢乐谷玩了几个项目,刘真亦疏于锻炼,没一会儿就累了。
紧挨着欢乐谷有一条横穿邺城的河,河沿上有石阶,刘真亦屈膝坐在石阶上,衬衫袖子挽起,双手撑着地面,仰头吹着晚风,享受不多得的惬意时光。
面前是在五颜六色霓虹灯映衬下,波光粼粼的河面,后面是欢乐谷巨大摩天轮跳动闪烁的灯光。
夜色笼罩着邺城上空,充斥着深邃和静谧,他闭着眼睛,平静着呼吸和心跳。
陆寅买了几罐啤酒,坐到刘真亦身边,扯开啤酒罐拉环,递给刘真亦。
“谢谢!”
刘真亦接过陆寅的啤酒,抿了一口溢出来的啤酒,清爽甘醇液体入喉,瞬间流入四肢百骸,说不出的顺畅。
“你刚结束比赛,应该能休息几天吧?”
“大吉教练给我放了七天的假,你呢,你什么时候休息啊?”
这个问题就比较有意思了,其实只要他愿意,每天都可以是周六,怎么就把日子过得这么忙,好像永远都有忙不完的工作,写论文,做研究,做课题。
刘真亦思忖片刻,说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我这不是在休息吗。”
陆寅促狭一笑,看向刘真亦的目光划过一丝精光,说不定刘真亦还能多陪着他玩两天。
“那你再多休两天陪我,我还没怎么玩够呢!”
刘真亦能感觉到陆寅的确是没玩尽兴,但他的体力是真跟不上了,心里默默感叹一句年轻真好!
“不行,已经说好了,一天就是一天,你自己愿意玩,你自己留下来玩,我还有一项实验数据还没得到呢。”
陆寅心里有一丝失落,状似不在意地轻嗤一声,“小气!”
夜风习习,吹在各怀心事的两个脸上,宁静祥和的夜晚似乎带着眸中魔力,总是能轻而易举放大喜怒哀惧的情绪,令人忍不住变得感性起来。
一阵长久的沉默,陆寅偏头问道。
“刘教授,你有最想做的事吗?”
刘真亦看着面前夜风吹拂下的水面,顺着陆寅的话题想了想。这个话题稍微有点沉重,说实话最想做的事情应该是休息,但心里始终有一根弦绷着,让他无法停下来。
就像是永动机一样,一旦就开始便无法停止,直到能量耗尽,油尽灯枯。
大概现在的工作就是他最想做的事,突然发现自己比较悲哀。明明小时候有那么多喜欢做的事,怎么到现在一个都想不起来了。活了近三十年,好像把自己给弄丢了。
刘真亦淡淡地说道:“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
陆寅反驳,“怎么没有了,我看你今天玩的就很开心,以后你可以说想做的事情是玩砰砰车。”
刘真亦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仰头灌下一大口酒,点点头。
“对,那以后想做的事情就是玩砰砰车。”
陆寅也咕咚咕咚灌下一口啤酒,不满地瞟了刘真亦一眼。
“你怎么不问问我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不是打网球吗,甚至因为德约科维奇(一个网球明星)亲签网球,追求人龚卉来着,后来又敲诈我。”
被揭老底的陆寅一下子就蔫了,嘴里咕哝一句,“我知道错了。”
陆寅蔫头耷脑的样子很有意思,像受了委屈的大傻狗,刘真亦轻笑一声,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陆寅脑瓜顶的头发。
根根直立的发茬有点扎人,痒痒的,手感不是很好。陆寅极为配合地在他掌心下蹭了蹭。
刘真亦收回手,薄唇轻启,“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两人聊了很多,从人生理想,到短期目标,从各自兴趣爱好,到学校八卦,话题不知道怎么就转到了人生另一半上,陆寅问他,以后要找一个什么样的人。
对于他的人生伴侣,刘真亦没有具象化的概念,“和得来的,那你呢?”
刘真亦手里捏着剩下一个底的啤酒,偏头看着陆寅,心里好奇,陆寅这样桀骜不驯的人,喜欢的是什么样的。
刘真亦最大限度两罐啤酒,手里拿的是第二罐啤酒,酒精作用下,面颊潮红,两片薄唇透着粉嫩的光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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