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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喝得太多了,我都不知道你走了。你是不知道啊,我这刚睡醒就听农家乐老板说,你和陆寅挂彩了,我的魂都快吓飞了。”
刘真亦浅笑一声,“我真的没事,就是手机和眼镜掉那个山沟里了。”
“哦,对了,老板已经把你手机找到了,在我这呢,我一会儿就回市区,把手机给你送回去。”
“邮个快递给我寄回来就行,你这玩得好好的,特意跑回来一趟给我送手机,我这得差你多大人情啊!”
“想多了不是,我老婆他们旅游提前回来了,我要在家好好陪老婆孩子,和这帮人在一起,平常看着一个个人五人六的,喝多了都一个德行。”
手机找到了,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为表示感谢,拜托方明达替他给老板包了一个红包。
方明达说已经给过了,回来请他吃一顿饭就行。
刘真亦和方明达聊了一会儿要挂断电话,“你还要和陆寅说话吗?”
“不用,我们都聊完了。”
“行,那回见!”
刘真亦挂断电话,推门走出书房。
陆寅站在窗台边,窗户推开一条小缝,面朝窗外吸烟,听到开门声,转回身,瞅了他一眼,捏着剩下的烟就要往茶几烟灰缸那边蹦。
刘真亦把手机还给陆寅,伸手,示意把剩下的烟给他。
“给我吧!”
“谢谢!”
陆寅没继续往前蹦,掐着燃火星那边递给刘真亦,另一边是他刚刚叼过湿漉漉的过滤嘴。
刘真亦接过陆寅的剩下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
“你腿上有伤,还是少点抽烟。”
“知道了!”
陆寅答应一声,顺着墙蹦跶蹦跶地往沙发这边“走”。
刘真亦扶了陆寅一下,让陆寅坐在沙发上。
“不是有轮椅吗,你这蹦来蹦去的可能会影响到邻居,对你腿伤也不好。”
陆寅是觉得那个轮椅又大又笨,坐在上面感觉自己后半生瘫痪了似的,不爱用。
陆寅心里不乐意,嘴上答应着,“知道了!”
两人视线对上,空气再次莫名其妙地尴尬。
刘真亦错开陆寅视线,“那你好好休息!”说着就要往书房走。
陆寅叫住他,“刘教授!”
“嗯?”
刘真亦顿住脚步,转回身直视陆寅。
陆寅欲言又止,“这是你家,你可以想在哪里待着就在哪里待着,客厅,厨房,阳台我的房间,都是你的地方。”
陆寅以为潘琦走了,他就能和刘真亦像以前一样相处,但他发现他错了。
刘真亦仍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因为潘琦的走,对他改变半分。
刘真亦这种类似于逃避的行为,就是不愿意见他,厌恶他,这令陆寅感到不安,深深地不安。
陆寅声音逐渐哽咽,“你能……你能别躲着我,成吗?我的腿伤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不用负责。我不是非得要赖在你这里,我也可以去别的地方。”
第33章 相视一笑泯恩仇
刘真亦不知道陆寅心里想法,自我问了一句,我在躲着陆寅吗?
仔细回想了一遍,好像确实是在躲着陆寅。开始是因为误会陆寅和潘琦的关系,后来呢?
后来为什么躲着陆寅?
可能是知道陆寅对他的心思,同处一室有些尴尬。
至于陆寅的腿伤,虽说陆寅受伤完全是陆寅自愿,甚至可以把他自己不小心掉进山沟里都推到陆寅身上。
但刘真亦心里到底是过意不去,有些事情不能完全理性地去分析,若是当时陆寅没有脑门一热地跳进去,说不定不光要追责他脸上的伤,手机和眼镜的钱都得让陆寅报销。
关键是陆寅当时跳下去了,他成了这笔账的债务方,不仅要负责陆寅的腿,还要承受之前那点不愉快带来的尴尬。
刘真亦这样想着,陆寅是一个外表强大,内心柔软脆弱的人。不能当着陆寅的面这样说。
刘真亦面不改色地否认陆寅关于“躲着他”的说法。
“陆寅,你误会了,我没躲着你。”
随口编瞎话,“我刚才给姜院长发了一封邮件,告诉他你受伤了,姜院长是你父亲,他有权利知道你的情况。”
邮件是刘真亦昨晚发的,撒了一个时间差的小谎,目的就是想转移陆寅的注意力。
正如刘真亦所料的那样,陆寅注意力果然被这句提及姜院长的话,瞬间转移。
陆寅面色一下子就垮了来,一张俊脸恢复成往日那般冷酷野性,还带着点不耐烦。
声音陡然抬高,“你告诉他干嘛?我都成年了,不用他管!”
陆寅说完意识到态度不好,语气倏然间软了下来。
“他知道了也不会管我!”
他发给姜院长的邮件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姜院长没给他回邮件,不管是姜院长是没看见邮件。
还是像陆寅所说,姜院长看到邮件,对陆寅受伤持无所谓的态度。
刘真亦目的已经达到,没那么多心思处理人家的父子关系。
他深吸一口气,顺着陆寅的话解释。
“我是你爸的学生,也是你的老师,你在我身边出事,我于情于理都应该告诉姜院长一声。”
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那么大小伙子,别整天琢磨那些没有的事!”
陆寅闷着头不说话,默然片刻,点点头,鼻音“嗯”了一声。
陆寅身上那种又乖又可怜的傻劲,猝不及防地又冒了出来。
刘真亦忍不住伸手想要摸一摸陆寅的脑瓜顶,还没碰到头发,陆寅忽然抬起头,眨着一双黑亮的眼睛,诧异看着他。
刘真亦手僵在陆寅面前,一时间不知道这手该收回来,还是继续刚才一瞬间冒出来的想要摸摸陆寅脑瓜顶的想法。
就在刘真亦心里纠结的时候,掌心下的短硬发碴的脑袋凑了上来,讨好般地蹭了蹭。
刘真亦顺势轻轻抓挠两下,抿起唇角。
“好好休息!”
“知道了!”
两人相视一笑,好像过去一段时间的不愉快,尴尬,怨怼,统统消散,颇有点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顶级厨师潘琦被陆寅以五千块的高价,外加出卖两个哥们的高额费用弄走,晚饭便没了着落。
刘真亦和陆寅商量晚上吃什么,方明达的电话就进来了,说是在小区对面的一家烤肉店。
也不用研究晚上吃什么了,电话里刘真亦已经答应方明达请他吃饭,晚上这顿定是他花钱。
刘真亦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看见陆寅只换了一件上衣,裤子还是刚才穿的那条黑色大短裤。
“你不换裤子吗?”
陆寅微微抬了一下打着白色石膏的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换裤子慢!”
刘真亦视线落在陆寅打石膏的腿上,也是他的疏忽了。
石膏打得足有几厘米厚,裹在膝盖以下一圈连带着脚踝和大半个脚面。这好像不是慢不慢的问题,而是能不能脱下裤子的问题。说不定昨天晚上连澡都没洗。
陆寅似乎是猜到了刘真亦的想法,“我不臭,我昨天洗澡了,”手朝后背比划了一下,“毛巾沾湿,就这样。”
“没嫌弃你臭,”刘真亦手握住轮椅推手。“走吧!”
方明达已经点了一些肉,刘真亦接过菜单点了两样菜,菜单推给陆寅。
刘真亦的手机已经被方明达充过电,出门回了几个没接到的电话,回来的时候肉已经有烤好的了。
方明达和陆寅两人喝着啤酒,吃肉吃得正欢。
刘真亦坐回座位,“你们两人,一个家里有老婆做饭,一个身上有伤不宜油腻,在这一个比一个吃的香。”
话音落地,陆寅吃肉的动作慢下来。
方明达不管不顾,“你没老婆不知道,我家那位管东管西的,每天限制多少盐,多少油,我多吃一口肉都不行,就是多吸一口烟跟做贼似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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