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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都是不是最重要的。当下对要紧的是,周思衡把他带回房间后,动作熟练的撕开了膏药贴,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严肃:“抬头。”

江眠乖乖照做,忍着落枕的痛感,尽自己最大努力抬高脑袋。

周思衡被他这副认真的状态逗笑:“倒也不必抬这么高。好了。”

他的大手顺着膏药贴力度轻缓的拍了拍江眠的侧脖颈,确定不会掉落后才收回手。

江眠本以为他的热情环节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周思衡非但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还摁着江眠坐到沙发上,自己蹲下身,举起江眠受了伤的左手,小心翼翼的解开江眠手上的绷带。

“徐裕瑶说了,你手上的伤口比较深,要半天换一次药。”周思衡头也没抬,手上动作不停,认真研究着林屿言带来的一大包膏药,从中挑选出徐裕瑶交代的那几款,把它们撕开包装挤在了全新的纱布上,涂抹开来。

“可能会有点痛,疼了喊我。我尽量动作轻些。”

涂抹新的膏药之前,还要先把之前被吸收剩余的药膏洗去,周思衡从卫生间打出一盆清水,把毛巾打湿后一点点擦去江眠掌心之中的剩余膏药。在江眠咬住牙关坚毅坚持下,用了三分钟洗干净了手掌,露出一道深刻的划痕。

看到那道伤痕的第一秒,周思衡眉头就紧蹙了起来。

这么深的伤口,要多不小心才能划成这种程度。

一定很疼吧。

伤口触碰到清水的感觉酸痛无比,江眠一直紧咬牙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总算是洗去剩余药膏,看着自己掌心中长长的疤痕,江眠也觉得丑陋无比。

可就是这么丑陋的一道疤痕,周思衡偏偏一丝不苟的像是研究什么珍贵文物似的,生怕他磕着碰着再受到一点疼痛。

江眠努力咬着牙关,准备迎接接下来最疼痛难忍的上药环节。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清清凉凉的微风。

江眠睁开双眼,发现周思衡正捧着自己的手,对着掌心之中的那道疤痕吹气。

见他盯着自己,周思衡冲他浅浅一笑:“吹一吹就没那么痛了,相信我。”

第22章

窗外无星无月,屋内只点亮了阳台外的灯光,就着洒下的光辉,江眠低着脑袋,注视着面前半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顺着药膏被抹开的动作,房内飘动着的那股淡淡的草药香气逐渐弥漫开来。捏着棉签少量蘸取药膏后,周思衡试探着贴上那道疤痕。

“唔。”

棉花棒触碰到伤口的那一瞬间,江眠的身体条件反射试图从周思衡手中抽回手掌,被后者坚定握住。

“抱歉,弄疼你了。”周思衡抬头,脸上写满歉意,“接下来需要把纱布绑上去,稍微忍一下。”

江眠做好了心理准备,点头同时咬紧了后槽牙。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之前的铺垫,这次直到周思衡固定完纱布外的绷带,江眠都没有觉得特别疼痛。

“徐裕瑶说,你的伤口很深,直到痊愈前最好都不要碰水。”周思衡站起身收拾东西,嘱咐道,“至于洗漱,尽量不要碰到伤口。”

江眠耳朵红红,声若蚊蝇:“好。”

已经很久没有人对他这么千叮咛万嘱咐了。上一次受伤后有人关心,还是在儿童时期摔伤了小腿,江云女士在家守了他整整一个月。

想到江云,江眠又陷入了沉默。

周思衡看了眼他左手腕表上的指针:“你的表是不是坏掉了。”

江眠依言抬首看表,发现指针停留在了晚上十点十三分的位置。

而他们飞机落地都已经是十点半了,江眠推测可能是手表电池出了问题。

“既然这样,我帮你取下来吧。带着手表对绷带也有影响。”

周思衡说着,正想动手,却被江眠飞速躲开。

江眠以前也经常躲避他的接触,但这是第一次这么大反应。

“那个,没关系,不用麻烦您了,我明天找人修复一下。”江眠眼神飘忽,不敢直视周思衡的眼睛。

看着他不停逃避的眼神,周思衡不着痕迹地又扫了眼被他背在身后藏起来的左手。

直觉告诉他,关于那只手表,一定还藏着什么秘密。

但既让江眠不愿意告诉他,他也不打算逼他。

“那好。”把带来的东西彻底收拾干净,周思衡走出了他的房间。

走之前还不忘和江眠道一声晚安。

随着大门被关闭的声音响起后,江眠又在原地等待了许久,确认周思衡已经回到自己房间后,才终于抬起带着腕表的那只左手。

然后他朝着被安置在房内一角的行李箱走去。

绕过阚喆带来的行李箱,江眠打开了最开始自己带来的那只小小的箱子,里面摆放着许多腕表。

江眠蹲在箱子前思考许久,最后还是选择了和现在手上佩戴的腕表一模一样的同款。

摘下手上的表时,江眠还特意看了眼被遮挡掩盖住的那一道道疤痕。

它们太丑了,不能让周思衡看到。

打开淋浴器后,江眠本想直接进行一番冲洗,但在手指即将碰到花洒冲下的水花后,迅速抽回手。

算了,这是周思衡亲自为他包扎的伤口,不能浪费他的心意。

这么想着,江眠全程举着左手,没让伤口被一滴水花打湿。

原先只需要十分钟的战斗澡,因为失去一只手的辅助操作,硬生生拖到了半个小时。

这一夜,江眠睡得格外惬意,熟悉的雪松香气将他紧紧包围。

第二天一早,江眠到剧组的时候,周思衡就已经拍摄完了好几条剧情。

见到他来,原先打着哈欠一脸不爽的林屿言表情瞬间阴转晴,乐呵呵的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去到自己身边。

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江眠推测,应该和昨天晚上被他撞见自己和周思衡一起有关。

果不其然,他刚一坐下,林屿言就先意思意思把自己面前的甜豆花和肉包推到江眠面前,然后一脸老狐狸笑眯眯的表情:“小江老师啊,这两天放假休息的还好吗?”

清晨起来到片场还没来得及吃早饭的江眠盯了盯被推到面前的甜豆花,最终还是没抵挡住美食的诱惑,接了过来。

“谢谢林导。休息得挺好的。”

见他嘴严一丝风声都没有泄露,林屿言打算乘胜追击:“哎呀,这手是怎么弄伤的。小江老师您可一定要小心啊,还好伤的不是右手,否则这对于我们剧组来说是多大的灾难呀!”

听说过张飞卖萌吗?

江眠此刻这种即视感爆棚。

虽说林屿言并不是全身都是肌肉的健身猛男,可平时在剧组一直都顶着一副严肃刻板的模样,不少镜头拍摄的不满意了脸上就发黑,还时不时会粗着嗓子骂哭始终难以进入状态的演员。

江眠没有被他diss过,但也永远忘不了刚开始进入剧组的时候签订的“不平等条约”,至少林屿言那个时候在他心里的形象,就是不苟言笑的中年老男孩。

所以他现在一脸眯眯眼,顶着一脸笑出了褶子的脸庞拉近关系,就还挺瘆得慌的。

“谢、咳咳,谢谢林导关心,已经上过药了,没关系的。”江眠开口,险些被豆花呛到,拍了拍自己瘦弱的胸膛,和林屿言打着包票。

就算伤的是右手,只要您想要修改剧本了,我也还是会身残志坚的爬起来努力的。

毕竟,您是我这个卑微乙方碰到过最讲理最靠谱的甲方了。

江眠眼眶中含着被刺激出的眼泪花儿,自顾自在心里想道。

“一大早上为了打探军情,连早饭都舍得送人,可真有你的。”

周思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江眠正准备回头,就被身后伸来的手摁住:“别动,脖子还疼吗?”

周思衡一边说着,一边还隔着从片场上捎下来的手捂,一下下拍打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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