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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璀：“……”

元璀眼底湿漉漉的，抬眼的时候小脸泛红，难堪地道：“……味道很奇怪吗？”

他本身就不喜欢自己的信息素味道，自分化之后就喜欢批发便宜的信息素狂喷，听齐白晏这么一说，心里更难过了。

“不是。”齐白晏终于松了手，靠回了原位，“牛奶味，但不是信息素的味道。”

他看着元璀，眉心舒展了开来，“你不是omega。”

元璀高拎的心口刹那间放了下来，被松开的后颈腺体没有了压制，骨子里的瘙痒感停了下来，如同溺水的人终于缓了一口气，指尖还在热热地发麻。

十有八九是因为自己喷的抑制剂混淆了气味，让人分不清是信息素还是少部分beta才有的体香。但抑制剂是最便宜劣质的那一款，多多少少无法遮掩全部的味道，否则齐小鲁也不会一直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

齐白晏掀起眸子，“脸红什么？”

元璀张了张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跳的声音震得他耳鼓嗡嗡响，咬着唇像是被羞辱了，一言不发。

他现在倒是有些不知道该因对方这般随意亲密的举动生气，还是该为对方没有发现自己是omega而庆幸。

许久，元璀低吸一口气，迟疑地道：“齐先生，你刚才到底……”

“刚才有点奇怪。”齐白晏拿起桌上的笔，“现在没事了。”

元璀被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噎了一下，暴躁地心想：你没事了，可我有事啊！

元璀话里藏着委屈，置气道：“那你怎么就确定我不是omega……万一我是呢？”

“在家政中心的资料上填omega会比beta有利很多，而你没有填，如果是omega却没有主动争取有利的条件，这我不能理解。况且，没有被标记过的omega被alpha触碰都会产生抗拒。”齐白晏眼都没抬，“你没有抗拒我，只有两种原因。”

元璀：“什么？”

齐白晏：“第一种，你是beta。”他看着元璀，似乎觉得没必要分析第二种可能，“第二种，你被人标记过了，而且标记的那个人是我。”

元璀：“……”

齐白晏颔首道：“我没有标记过你。”

元璀：“……………………”

“标记”这个词其实在讨论到三性关系时是很烫嘴的，毕竟涉及到很私密的问题，但齐白晏平静就像是说公事，平静地将最烫嘴的话以“这道题要用微积分来解”的方式说出来。

元璀羞得脸皮都热了，那人还没半点反应。

元璀磕巴道：“是、是吗……”

——是没有标记！可你亲过我腺体啊……你你你都忘了吗！

亏他当时被人亲了腺体以后忐忑了好几天，每天起床摸自己的肚子有没有鼓起来，生怕要怀孕了，肚子里留下了一个不认识的人的宝宝，半夜里吓得睡不着，翻来覆去地纠结。而且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害得被亲腺体这事他都没敢跟陈雅涵说，只敢含含糊糊地说了句“他碰我腺体”了，生怕陈雅涵继续刨根问底地追究下去。

就在他差点裹得严严实实去便利店买验孕棒的早上，元璀终于认真听了一节以往都是睡过去的生理卫生课，才将差点吓死的心救了回来。

他那时候才十六岁，万一生了宝宝都不知道该怎么养！

元璀越想越火大，越想越憋气，局促不安地将手背在身后抠了抠衣角，脚步差点将木质地板磨出火星子来，生硬地道：“齐先生，你手好点了吗？我先出去了。”

按摩全是他没事找事！非要上赶着被人羞辱说不是omega又没标记！明明吃了还不认账！

——渣男！！！！！！！！

“过来。”

刚转过身去就被人叫了回来，元璀面上装作面无表情，实际上身体不受控制，气鼓鼓地又听话看向了齐白晏。

被元璀按摩得温热的指节摸上了他的发丝，柔韧有力，元璀痒得心里一跳，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齐白晏摸着他的头发，淡淡地道：“不要随便吃别人的冰淇淋。”

元璀还没反应过来，“啊？”

齐白晏：“你今天吃的。”

元璀：“……”

元璀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今天在车上吃的冰淇淋，下意识地回道：“可那个是我请学长吃的，是我买的，不信我给你看记录。”他说这就要掏自己的手机支付记录给齐白晏看，表示他铮铮傲骨不抠巴一个冰淇淋，奈何翻来翻去才想起来手机还在客厅。

齐白晏看着他好像很急着解释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舒缓了很多。

元璀正想说话，感觉到指腹顺着面庞滑下，捏了一下自己的脸。

齐白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要随便给人摸头发。”

元璀被捏得脸蛋红红的，一头雾水地解释道：“我没有给人随便摸，只给齐先生摸了。”

大概因为脸蛋被捏得软软的，元璀说话含糊不清偏偏又没挣扎的意思，一脸正直地解释。齐白晏神色看起来没有刚才那么冷了。

齐白晏和委屈巴巴的眼睛对视了许久，放过了他的脸，修长的指节曲起拭过了元璀的刚才被弄得湿漉漉的眼角，顺带擦去了生理性的眼泪，声音很轻。

“……真是小朋友。”

第36章

这声“小朋友”明明是嫌弃的意思，却听得元璀心里一跳，脸蛋腾得红了起来，心里的感知如同听到了情话一样刺激，手掌冒汗地抠紧了裤子，下意识地急道：“不小了，我已经十八了。”

可以做亲密的事情了，也可可可可以被标记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做，但教他的话就行。

“出去吧。”齐白晏垂下眼继续翻自己的文件，“手好多了，谢谢。”

元璀：“……”

元璀失落地道：“……哦。”

既然下了逐客令，元璀就不好再打扰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门口，准备关上门。

结果关门的手一顿，元璀脑袋又从门口探了进来，“齐先生。”

齐白晏：“嗯？”

元璀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道：“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齐白晏：“没有。”

元璀挠了挠头，皱起脸，“哦。”

下一秒，元璀脑袋又探了进来，“医生说你不要太劳累，记得早点休息。”

齐白晏：“嗯。”

触碰着键盘的手没敲下两个字，齐白晏没听到任何关门的声音，“什么事？”

元璀犹豫的神情被点破时一愣，鼓了鼓勇气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哦。”

齐白晏：“说重点。”

元璀：“我有个朋友合同信息填错了，最后会不会……”

“视情况而定。”齐白晏：“但基本要负法律责任，性质严重属诈骗。”

元璀：“……”

齐白晏抬眼，微微蹙眉，“诈骗会计入档案，属社会诚信问题。”

元璀：“……”

齐白晏：“还有事？”

元璀屁股着了火一样地蹿了出去。

“没事没事！”

*

元璀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懊恼得直抓头发。

要了命了！他当时就不该图自己痛快在信息登记上写beta，如果被发现自己是个omega，那岂不就是欺诈！

而且看齐白晏刚才的脸色，明显就是对于欺诈这种事不太喜欢……不对，搞不好是很讨厌。

元璀烦躁地捂住了脸，蹲在床边哀嚎了一声，把半睡半醒的齐小鲁弄得睁开了半只眼，迷迷糊糊地看向自己，一脸茫然。

“没事没事。”元璀一看时间都要十一点了，连忙将齐小鲁抱到儿童床上去，往他手里塞了个布偶。

他睡姿并不是很规矩，时常将床上的布偶踢下去，所以齐小鲁和他分开睡继续睡自己的儿童床。

齐小鲁一看不是柯基的布偶，登时瘪起了嘴，“不要……”

元璀无可奈何地从布偶堆里翻出了柯基布偶，往他手里一塞，抱着齐小鲁拍了拍，“这样好了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