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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元催话还没说完,被前台受惊的尖叫声打破,随之瞳孔骤缩,汗毛竖起。
陈摄助手里抓着明晃晃的尖刀,虽然只是瑞士军刀,但也锋利得要命,割掉两块皮不在话下。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憋了一肚子快要爆发的火气,浑身上下都是酒精的熏熏然味道,眼睛通红,咬牙切齿地揪住了前台的衣领,用刀比划着她的脖子,“让齐白晏下来见我!”
保安大惊失色,“你冷静!冷静!”
陈摄助早就喝得昏了头,说话舌头都大:“我冷静个屁!本来只是想小赚一笔,你们的齐总背后做事那么绝,只要公司把业内消息放出去了,我不光这辈子都没法在这行做下去了,还要赔一大笔违约金。欠了那么多钱,明天债主就要上门拿刀砍我了,我还怎么活啊!”
陈摄助握着刀的手背青筋暴起:“我他妈连那个小屁孩半个胳膊的照片都没泄露出去,只是未遂!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非要做事那么狠!”他将前台拽到了身前,对着刺耳的尖叫来源,“闭嘴!”
元璀指尖握紧成拳,周身气息收敛。
前台也就二十出头刚毕业,登时吓得眼泪憋在了眼眶里,大气都不敢出,浑身发抖,像只可怜的秋蝉。
保安的手在背后比划了两下,悄无声息地招呼着刚才躲在侧面的保安伺机出动,尝试制服。
陈摄助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伸出手拿刀比划在近前的人,“退后!让齐白晏下来见我!”
眼见着角落里的保安都被他盯住了,眼前的保安队长往后退了几步,脸色发白的前台眼泪啪嗒地往下流,哭得直抽噎,“求……求你……”
陈摄助恼怒道:“我让你闭——啊!”
一道风声从身侧袭来,清脆的“咔嚓”关节撞击声猝然响起,陈摄助的手腕以一个弯曲到不可思议的弧度耷拉了下来,瑞士军刀软软地卡在指缝里。
元璀以腰部为支点,右脚力道后收站定。他紧张得额头都是汗,眼疾手快地将前台拽到了身后。
刚才那一下若不是他抓着对方没有警惕自己的遗漏点,估计也没法毫发无伤地夺下人来。
这招可以算是出其不意,保安队长愣了一下,迅速喝道:“愣什么,快上去抓住他!”
前台脱险后嚎啕大哭了起来,瑟瑟发抖地箍住了元璀的手臂,元璀第一次被女孩子这么靠近,同样也手足无措地道:“没事了没事了,你……你别哭了……”
“——妈的!去死吧,混账东西!”元璀没想到那人竟然怒到了极致,被酒精麻痹了疼痛的神经,面部扭曲用另一只手拿刀捅过来。
这一下来的太突然了,元璀完全躲不及,就算能躲也挡不住身后的人,锋利的刀面上映着瞳孔的模样,尖锐的破开空气声如有实质一般往他身上插!
冷杉的气息扑面而来,元璀猝不及防被人往后拖拽着护在了身后,两个人连着劲道往后退了一下。
“咚!”陈摄助被保安按翻在地,撞击声疼得他惨叫了一声,掉落在地面的刀上沾着清晰的血痕。
元璀脸色苍白地看着将自己护在身侧的齐白晏,嘴唇哆嗦了一下。
男人脸色冷凝,胸口轻微起伏着,捏着元璀手腕的指节泛白。另一侧的手臂被浸湿了一大块,血珠顺着袖口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第74章
伤口明显不轻,齐白晏手臂的布料被划拉开了一大块,元璀哆嗦着想要扑上去看齐白晏的手臂,却被男人捏着手腕的劲道按死了,半点挣脱不了。
刚才的前台姑娘早就在陈摄助捅过来的时候吓得花容失色,摔倒在了地上。
“谁让你擅自出手了?!”低磁的声音裹挟着压得很沉的怒意,从耳边传来。
“可是我看她躲不及——”元璀心脏跳得生疼,仿佛连话都不会说了,死死地盯着齐白晏的手臂,近乎哀求道:“让我看看!你的手、手……怎么样了?”
齐白晏另一只手依旧是死死地掐住他的手腕,随着身侧的人越聚越多,脸色显得格外苍白,一时看不出是因为失血、疼痛还是因为周边堆聚的气息太多,让他浑身难受得厉害。
闹出这么大的事,不光是下面几层的人被惊动了,连外面进进出出写字楼的人都聚过来看热闹。
齐白晏脚尖微动,视线里漫上沙沙作响的雪花点,胸口起伏的厉害。他的心病总是会在这种糟糕的场面出现,与人靠近接触的每一分钟都难受得厉害,针扎的触感刺痛发凉。
“保安穿着更安全的装备,比你更专业……”他隐忍着快要勃发的怒意,闭了闭眼,仿佛在将躁意吞回去,手劲松了下来,“……算了。”
“对不起对不起!”元璀一被松开就慌张得想要扒拉他的胳膊,已经语无伦次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低头看了又看,崩溃地按住了齐白晏流血的伤口按压止血,“不能流太多血,会要命的!”
他从小到大大伤小伤不断,这种情况基本凭本能处理。
身边的人闹哄哄的,招呼打电话叫司机车和警车的声音不断,间或夹杂着有人担忧喊“齐总”的声音。也有人凑过来想要看情况,齐白晏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只仍由元璀靠近他。
他看了眼被保安压在地上的人,冷冷地道:“联系律师处理。”
陈摄助被按得脑壳发红,此刻酒劲过去后,清醒了过来。他满头是汗地瞪大了眼,惊声道:“齐总、齐总!我知道错了!我只是喝多了!若不是公司那么搞我,我有十个胆子也不敢闹出这种事啊!你侄子的照片我一张都没泄露,昨天都被你收走了,顶多算个未遂啊!求求你——”
齐白晏:“现在是故意伤害罪了。”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视线在他染血的手臂上看了一眼后,陈摄助抖了一下,瞳孔放大,唇瓣哆哆嗦嗦。
此刻人证物证都齐得不能再齐了。
司机车已经在外面等着,随时准备送齐白晏去医院处理。虽没到叫救护车的程度,但这么深的伤口十有八九要做缝合处理。
另一个前台在请示的时候看到陈摄助掏出刀来就已经报警了,所以警车来的很快,在楼里面几乎就能听到不远处警笛响起的声音。
“当咚——当咚——”
真实的束手就擒感笼罩上来,陈摄助此刻的脸色从白转青,青青白白的格外骇人,保安怒喝一声“别动”,他却突然挣得更厉害了。
元璀只顾着捂住齐白晏的伤口,完全没有想到那人像疯狗一样大笑了起来,“齐白晏!你每次做事都这么狠,迟早会有报应!”
在注意到他的视线看向元璀时,齐白晏眉头微皱,隐隐感觉他要说什么。
“你身边那小孩才成年吧,我查过,不是你亲戚。”陈摄助看着元璀龇牙嘲笑道:“齐总真是清清白白洁身自好,看起来感情这么深,已经睡了不少次了?怕是早就搞上了吧?”
齐白晏眸光一顿,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旁边围着的人霎时静了下来,不由得在心里嘀咕着是啊这少年到底是从哪来的,齐总平时从来没跟谁亲密成这样。原先就觉得不对劲的人此刻眼观鼻鼻观心,实则偷偷打量元璀。
元璀本就长得嫩,脸蛋俊俏得很,慌张得一脑门汗的样子显得格外可怜,虽是捂着齐白晏的伤口,但看起来就像被齐白晏按在臂弯里,格外亲密。
污蔑到了齐白晏头上还得了?元璀到现在还记得刚当保姆的时候乐宜跟他提醒过的不要闹出私生活问题的事,毕竟齐白晏一举一动都能上户城的高端交际圈。元璀又气又急,甚至股部解释道,“胡说八道!我只是保姆!”
偏偏他这人一不会说谎,二又不常生气,每次吵架除非揍到对方说不出话,其他情况下都是都是吵得发挥失常,回去以后半夜烦得睡不着觉想该怎么吵回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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