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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是普拉岛野生野长的,陈一柴给他一碗饭过活就不管了,懒得管他发育期到底是怎么进行性启蒙的,所以阿班的生理知识全靠少年人的好奇心以及偷看普拉岛夜间成人频道学习。
元璀之前喷了信息素抑制剂,凑很近能闻到点奶香味,可beta的认知扎根在阿班的脑子里,压根没往上面想。现在元璀发情期几天都没有喷抑制剂,发情期后气息残留着,即使不靠近也能闻到omega的信息素味道。
阿班连连震惊,“你是omega???”
元璀被身后的男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腰腹,腿脚发软,有苦难言,心道赶快来个救星来救场,不然天王老爷都救不了这么混乱的局面。
前有傻逼追问的金毛,后有摸不透心思的大猫,地上、床上都是湿漉漉的情欲痕迹……救命。
元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咚。”
救星吃瓜看戏了许久,伸手敲了一下门,引得屋里的人皆转头看向他。
“阿班。”陈一柴倚在门边,懒洋洋地道:出来。”
阿班即使有万千的话想问,陈一柴一招呼他就条件反射地夹住尾巴蹿出去了,捂着胳膊给陈一柴看刚才挨揍的地方,人高马大地缩成一团,比矮了一些的陈一柴站得还要低,委屈巴巴,“柴叔!元璀打我,你看!”
陈一柴用蒲扇敲了下他的脑袋,“招呼客人去。”
阿班“嗷”了一声,痛也不叫了,乖乖地蹲去前台。
阿班一走,屋里就安静了下来,元璀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齐先生……是吧?”陈一柴看着齐白晏,懒洋洋地脸上难得正色了些,挂上了监护人的威严,“方便出来说点话吗?”
齐白晏眸光微动。
元璀:“啊……”
陈一柴毕竟也照顾了元璀一段时间,又是陈雅涵的叔叔,元璀早就把他当很尊敬的长辈看待,现在一想到柴叔昨天给钥匙的时候就认出了自己,登时臊得脑袋发麻。
元璀欲言又止地看着齐白晏,有种被夹在老父亲和情人之间的为难感,不知道该怎么办,两只手扒拉住齐白晏的胳膊。
齐白晏拍了拍他的手,示意自己去一下。
元璀扒拉着不放,小爪子差点将衣袖拽坏。
齐白晏揉了下小脑袋,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声音轻轻的,“听话,去把澡洗完。”
元璀被亲得脸蛋通红,听话地垂下脑袋回浴室。末了,还一步三回头,好像陈一柴会把他男朋友怎么样一般紧张,“柴叔……”
“放心。”陈一柴揉了揉额角,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叔不吃小孩。”
元璀被噎了一下。
第145章
看不出来是三十多岁还是四十多岁,头发乱糟糟的遮住了眼,宅在屋内导致肤色偏白,穿着印有普拉岛椰子图案的花衬衫和宽松的大裤衩,手里捧一个保温杯——陈一柴向来是这样的造型,懒懒散散,不修边幅。
眼下,他用手将杯子轻推到对面,“喝杯茶?”
齐白晏接过杯子,“谢谢。”
这里是整间民宿最安静的屋子,也是陈一柴闲情逸致时搞出来的茶室,就在气泡屋的隔壁。整间民宿风格都不统一,气泡屋看起来挺新潮,但其他屋子都各有风格,时旧时新,每间都像一时兴起捣鼓出来的,有的甚至做到一半就不装修了,任由另外半边看起来像未装修的毛坯房。
齐白晏从商人的视角看,毫无投资价值。
陈一柴轻啜了口茶,“昨晚闹得挺厉害啊。”
齐白晏指尖一顿。
“忘记说了。”陈一柴懒懒地道:“这两间是原装屋隔出来的,内墙隔音不好。”害得他昨天喝了一会儿茶就起身回屋去了。
齐白晏喝了口茶,礼貌道:“抱歉,弄脏的会赔。”
有一些年纪的成年男人对话总是冷冷静静的,陈一柴见他不害羞的模样,心下一哂。
若是换做元璀听到……
陈一柴往后靠了靠,开始进入正题。
“我侄女是他的好朋友,我哥和嫂子看着他长大的,这孩子前段时间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听我侄女的话跑来普拉岛帮我做事。”陈一柴慢慢悠悠地道:“原先以为他是来躲债的,毕竟这事也很常见。”
躲债,常见。
齐白晏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陈一柴摇了摇扇子,腿盘了起来:“后来发现不是躲债……是躲人来了。”
齐白晏:“嗯。”
陈一柴冷不丁地道:“元璀,当时很伤心。”
齐白晏从他简短的几个字里足以听出话内之意,感叹有,警告则更多一点。
——元璀的伤心,绝对不只是“很伤心”三个字可以涵盖的。
该有多么深的痛苦甚至让他出国来躲清静,齐白晏其实现在想想,也会觉得自己当时说的太过了。
事情就是这么摸不着头绪,好像双方都没错,也都是阴差阳错。各有各的原因和视角,不会去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去表达喜欢一个人,把喜欢当需要,把单方面卑微或索要当成喜欢的方式。
那些日子里他在元璀的楼下等了很多次,每次看着墙面上的青苔,恍惚间都觉得自己的心被虚无吞噬了干净,痛得深入了骨髓里,几近扭曲。
所有的情感在分离后被刺激爆发了出来,也是在分离后才发现自己有那么的离不开这个人。因此也是在捉到这个人的蛛丝马迹后,一意孤行地要将他抓住,重新拥抱温热的身体,无论多少次占有都不够,只想将其融入骨血里。
齐白晏很慢地道:“我知道。”
陈一柴:“他现在原谅你了吗?”
齐白晏:“嗯。”
“哦。”陈一柴用扇子敲了敲膝盖,声音听不出情绪,“你该庆幸,元璀很好哄的。”
一般人受到那么大的伤害,死活都不会原谅对方,要么跟对方玉石俱焚,要么不死不休。陈一柴心想这孩子还是心软,比自己好多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齐白晏:“确实。”
连气都不会生,最多咬一下人发泄,发泄完了气鼓鼓地憋着,亲一下就气消了。尤其是听到“对不起”后,反而还会开始反省起自己的错,好像欠了谁债一样卑微。
齐白晏倒希望他会生气,会恃宠而骄地朝自己发脾气,总比将话憋在心里好。
“认真老实,信任一个人的时候会掏心掏肺,被卖了估计都要帮人倒数钱。”陈一柴捏了捏眉心,“认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不撞南墙不回头。”
齐白晏:“嗯。”
“胎投的不好。”陈一柴微微垂下眼,似笑非笑,“……偏偏还是个omega。”
Omega的体质就像一场豪赌,一生只能被一个人标记,一旦标记便无法剥离印记,被除此之外的alpha占有都会痛不欲生。标记他的alpha会彻底占有他,将他变为禁脔,运气好可能会幸福过一生,运气不好就是笼中的金丝雀玩物,经历心理和身体的折磨,甚至被当成交易品随意赠予他人。
这般体质的束缚加之元璀的性格,被他认准的人就是唯一中的唯一,不会有任何更改。
“他没有父母,和我侄女都是福利院出来的,因为脾气太倔,从小就没有人领养他,长这么大基本也没有人管他。”陈一柴指尖点了下桌面,“老实说,吃了不少苦,也遭过不少罪,却不知道怎么养成这种很容易被骗的性格——说好听点是单纯,说难听点是傻小子,其实本质就是太倔了,只相信自己一开始相信的事情。”
陈一柴顿了顿,看着齐白晏,“以后,你会骗他吗?”
齐白晏凝视着杯中的茶叶,“会。”
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多少会委婉地给予承诺,这般回答倒是有些出乎预料,看起来反而像是懒得撒谎,陈一柴动作一滞,面色逐渐转冷。
蓬乱的头发下两只眼微微眯起,陈一柴气息收敛紧绷,“齐先生……你要知道,现在你和他根本没有实质性的伴侣关系,我随时可以劝他和你分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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