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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在脑袋边的手腕上是红色的勒痕,皮带昨夜就被男人随意地丢到了床下,但恶劣的痕迹却未完全褪去,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此刻整个人奶乎乎的一团陷在松软的被窝里,宛如开苞后的小新娘,青涩稚嫩。如果不是身上已经数次染上了冷杉的气息,估计也就像初夜的早上一般。
然而上次初夜的早上回忆实在算不上好,身旁的人还离开了半小时,让终身标记后格外需求omega的alpha极其不满。
……完全不像现在这么乖,温顺地躺在他身侧,也没有四处乱跑。
齐白晏俯下身,气息落在了雪白的肩上,贴着他的后背轻咬了一口削瘦的肩膀,唇齿间满溢着清甜的奶香味,眸中沉淀着深深的占有欲。
元璀睡着的时候极其乖巧,被人轻咬肩膀也只细细地哼唧了一声,脑袋下意识地往下缩。
齐白晏将他揽进怀里,像抱着心爱的宝贝般温柔,爱不释手地捏捏揉揉。
以前的齐大少爷,现在的齐总,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无时无刻都想看见他,故而像抱着珍爱玩具的猫咪,用鼻尖蹭蹭逗逗,抱着暖乎乎的小火炉,微凉的体温感知着熨烫的惬意。
元璀被他亲得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湿红的眼眶恍惚了一下,半睡半醒地看着他。
齐白晏吻了吻他的眼睫,难得软下心抚慰着他哭了一夜的眼睛。
元璀被亲得喉咙哼唧了几声,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环住他的脖子,然而肢体的酸痛阻隔了他的动作,刺得元璀脸蛋皱了皱,视线落到了自己的手腕。
红色的勒痕清晰无比,如同烙印,昭示着男人昨夜的粗暴行为。
元璀:“……”
元璀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昨夜发生的事情如帧数倒回,脸色红红白白。
齐白晏没注意他的神情,环紧的手缓慢收拢,面色如常地轻蹭了下他的鼻尖,凑近的面庞几乎要吻了下去。
下一瞬,怀里的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了他。
齐白晏原先也没有用很大力气,一时被推得松了手,怀里空落落的,眉头蹙起,“元璀?”
元璀脸色跌宕起伏,似乎在艰难地思索着什么。
齐白晏心尖微沉,以为他喝完酒以后又断片了,缓慢地道:“昨夜的事……”
他还没说完,元璀猝然低头看自己手腕上的勒痕,又掀开被子看了眼狼藉的下身和昨夜太匆忙未洗澡而干涸在腿根的白色浊液,软烂的穴口一张一缩,到现在还残留着器物撑住的感觉。
然后,元璀通红的脸色定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戒指素雅却精致。
元璀沉默地垂下了脑袋。
齐白晏见他似乎不是完全忘记的样子,不悦的气息渐渐收敛,伸手想要握住他的手腕,“你……”
“啪!”元璀忽然打掉了他的手,胸口剧烈起伏着。
齐白晏微愣住了,听着眼前的人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怒意。
元璀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咬着唇死死地盯着他,神情很不寻常。
齐白晏心尖一颤。
元璀张了张唇,唇瓣都在发抖,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视线在无名指的戒指和眼前的男人脸上游移了几个来回,指甲嵌入了掌心,睫羽垂了垂,遮掩住了眼底的神色。
接着,眼泪顺着泛红的眼眶失了控地往下流,元璀原是浅浅地张唇呼吸着,最后憋不住鼻腔里发酸的湿润气息,故作镇定地吸了吸鼻子。
齐白晏第一次生出了如此强烈的无措感,好像自己一不小心做了什么很严重的错事。
“你……后来又给我灌了酒?”元璀忍着泪意,声音沙哑,艰难地道。
齐白晏:“……嗯。”
元璀点点头,唇瓣颤抖地抿了抿。
下一瞬,稚嫩的小脸上泪水忍不住地流得更凶,元璀“呜”地崩溃大哭了起来,两只手抓着枕头狠狠地捶了一下,捶得枕头“嘭”地陷进去一块。
“——这这这是求婚啊!我怎么能喝醉!”
齐白晏:“……”
元璀此刻气急攻心,拽着枕头的指节用力到几乎快将布扯烂,恼火的感觉混合着自己失态后的羞耻,一阵一阵地冲击上来,让他无差别抗拒任何人的触碰,肩膀颤抖,手臂胡乱地擦着流出来的眼泪。
“这……这是是求婚啊!这是求婚啊!”
齐白晏:“……”
元璀眼眶红得像兔子,愤怒至极,“这可是求婚啊!”
“嗯。”齐白晏:“所以?”
元璀听到这句“所以”登时哭得更凶了,男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对于他的严重性,就像自己本身没有期待的宝藏突然花落自己手里,结果还没有精心准备就稀里糊涂地做完了,事后还差点想不起来。
“我还喝醉了!一点准备都没有!”元璀满心绝望,脸蛋通红,像小媳妇一样将枕头拧得皱褶不堪,嚎啕大哭,“……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这可是求婚啊!”
齐白晏:“……”
元璀:“我都没有穿正装!”
齐白晏:“本身也不用穿。”
元璀嗔怒道:“要穿!”
“……”齐白晏:“好。”
元璀指着脑袋:“我头发乱糟糟的,都是沙子!”
齐白晏思索着他昨天的模样,也没有元璀说的那么不堪,毕竟不是在沙堆里滚过,只是裤子上沾到了点沙子,“其实……”
元璀两只眼圆溜溜地瞪着他,鼻息抽抽噎噎。
齐白晏:“……”
齐白晏不说话了。
元璀在那里气急败坏地将枕头砸来砸去,像只叼着枕头发泄怒意的小奶狗,哭得直打嗝,泪水啪嗒地滴落在枕头上,洇湿了一大块,嘴里溢出细细碎碎的音节。
齐白晏第一次看到他脾气这么爆炸的模样,听到他哭着抱怨没准备好、没穿正式的衣服、没有来得及录像也没有在清醒的时候迎接求婚这一刻的到来,忽然反应过来元璀大概是对于这个时刻太过期待,所以一时接受不了就这么突然地结束了。
——而且还是在被自己灌醉的情况下。
向来肆意妄为惯了的齐大少爷,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
齐白晏在浴室里简单洗漱完,视线从镜子移向浴室外,眸光微动。
床上的人似乎哭累了,低声啜泣着,指尖将无名指上的戒指捏来捏去,怀里抱着枕头死活也不让他碰。
齐白晏第一次被元璀这么果断的拒绝,本应生出不悦感的心底却因为自己理亏而格外微妙。
他往床边走了一步,床上的人猛地抬起脸,气鼓鼓地瞪着他,“不要过来!”
齐白晏:“……”
齐白晏不着痕迹地偏开了视线,俯身将散落了一地的衣服拣起,仿若他本身就是要做这些,而不是元璀自作多情的以为要靠近。
男人眼睫微微垂下,像只做错了事以后用爪子扒拉着窗帘的猫咪,看起来浑然淡定,实则余光似有若无地盯着自己的犯错误对象。
元璀视线胶着在他身上一瞬,委屈地收了回去,似乎还在刚才的气恼中没有走出来,一边生气一边将枕头捶得砰砰闷响,像只暴力柯基。
齐白晏忽然很想将他手里的枕头抽走,毕竟自己的omega对枕头的关注度,在起床后已经完全超过了对自己的关注度。
可惜理亏就是理亏,事后再补救也没有用。
齐白晏将衣服胡乱地卷起,一时不知道下一步是真的纡尊降贵去搓洗衣服,还是平静地叠起来装作无事发生过。
他唇瓣动了动,淡淡地道:“先洗澡。”
这是一个折中的办法,可以有效缓解此刻的尴尬场景,也可以尝试触碰元璀,将人抱到怀里再思考哄人法子。大不了在洗澡的时候亲两下,将小奶狗好好地摸一摸。
听到床上的人没有动静,齐白晏视线未抬,欲盖弥彰地解释道:“昨晚你很累,所以没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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