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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omega遭受那种可怕的霸凌未遂事件,多少会有些害怕。齐白晏没经历过这些,自然不会有太多的感觉。

“妈妈……”元璀埋在他怀里,鼻息黏湿而可怜,像只淋湿的小弃犬,只剩下发抖,“我……怕……”

他的嘴里含含糊糊着“怕”这个字眼。看起来是真的,很害怕。

齐白晏听他断断续续地叫着“妈妈”、“爸爸”,如同看着他将神思寄托在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很是微妙。

其实元璀从有意识开始就没有见过他们,更别提这么久过去了,刻在记忆里的东西会随之淡去。但小孩对于家长的依赖是天生的,会在极度害怕的时候,喊着最为信任依赖的人。

齐白晏听着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被人揍了很疼”、“打架打不赢”、“兼职丢了”、“好饿没钱吃饭”、“有人拿摄像机要拍”,可以整合一个悲惨回忆录,就没一件好事。

与之相反的,大少爷一样的人虽然也经历了父母去世,但因为家境的优越和哥哥细致照顾,没吃什么苦,因此骨子里格外随心所欲。

“……坏人!”齐白晏肩膀一痛,埋在怀里的人张开尖尖的小牙,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肩膀。

齐白晏没有推开他,眉头蹙起,心想果然是小狗。只有小狗才会打不过就咬人,生气了咬人,委屈了也咬人,将全部的怒气发泄在嘴上。在被人丢石头砸了后,色厉内荏地叫着,耳朵和尾巴都竖起来,浑身紧绷。

元璀没有醒,但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委屈劲一阵一阵的,边流泪边含糊地抱怨着什么。

齐白晏闭着眼都知道他在骂自己,咬在肩膀上的力道未松,越来越紧,快要破皮。

元璀咬了很久才松了劲,累得精疲力尽,啜泣着将脑袋往他嘴里骂的人怀里拱,“好坏……”

仿佛只有通过将难过抱怨发泄在这个人身上,才能缓解精神上的压力与害怕。

“总欺负我……还咬我。”

“腺体好奇怪……我不想做omega……”

“……干嘛要亲我。”

齐白晏听着他一句又一句地骂,对方如同小狗挠门一样“啪啦啪啦”,并无实质性的伤害。

许久,齐白晏低声道:“因为我比较让人讨厌。”

讨厌的人做事情不需要道理,想做就做,随心所欲。既然已经让人讨厌,又何必证明自己的“不讨厌”。

既像是年少的置气,又似波澜不惊面容下的那份真实的涟漪。

“可是……好困扰……”声音委屈巴巴地从怀里冒出。

元璀吸了吸鼻子,往齐白晏的心口拱去,“心跳得好乱,好奇怪……”

相贴的地方的心跳声清晰异常,齐白晏想说“很吵”的话刹在唇间,却发现那不是元璀的心跳。

似乎哪里都在响,穿过耳鼓,非常非常的吵,寻不到准确的地方。震得耳垂发热,只剩下嗡嗡的细碎声响。

忽地,鸦羽般的睫毛颤了下。

那是他自己的心跳。

【“咚。”】

“……坏蛋。”

【“咚。”】

“也不说喜不喜欢我……”

【“咚、咚……”】

“还给我递情书……呜……”

捞住身体的手掌收紧,上滑至发尾,破天荒地将小脑袋按到右边的胸口,试图避开胸腔左下方的心脏。

……这么恶劣孤僻的性格,会学会喜欢一个人吗?

很难。

但如果不能让你很喜欢很喜欢,那就让你很讨厌很讨厌。

只讨厌我,眼里只有我。

第22章

元璀一觉睡得很沉,陷入了泥潭般醒不过来,在梦里扑腾挣扎不停。生物钟就像一点点转动的指针,“咔哒”一声到了站。

元璀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困惑地思索着今早不是被楼下的小屁孩哭声吵醒,抱着怀里的大抱枕,舒服地拱了拱。光裸的臂膀从被窝里钻出,察觉到一丝冷意,又缩了回去。

虽然现在是夏天,尤其是在凌晨五点多的凉意中浸泡着,光着身子睡还是有点冷。

元璀哑着嗓子哼唧了一声,两只手将怀里的东西抱得更紧,胸口地方泛着酥疼,食髓知味且无意识地贴着身侧布料蹭了蹭,两条腿间黏湿的感觉早已干涸,声音似梦呓又似呻吟,“嗯……”

还得起床去上学,好痛苦,好困。想继续睡,抱着大抱枕,然后窝在被窝里睡上一天,不用去兼职,也不用去面对那个坏……

元璀猝然睁开眼。

等等,他床上有抱枕这种东西吗?

“……”

元璀慢慢地转过视线,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

少年面容漂亮得笼着光晕,高挺的鼻梁与他距离极近,吐息相触,连睫毛掀动都能察觉出轻微的麻痒。领口扣子解开了几颗,衣襟皱褶不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锁骨。

顺着修长的脖颈曲线望去,自己的手环着少年的脖子,按住了他的后脑。

——而且是近乎强制地将对方的脖子按过来,像只怪力柯基。

齐白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元璀:“……”

元璀顺着被子间的缝隙往下看,自己浑身光溜溜的,只穿了条内裤。齐白晏的衣领和胸口布料凌乱得像被小狗从头到尾开垦了一遍。

谁耍流氓,一眼就能看出。

“…………………………”

似乎前几天,元璀也是这么光溜溜地醒来,想不起自己在睡着时干了什么蠢事,穿着alpha留下的校服,浑身狼狈。

所以,他睡觉很难醒,习惯也很差。

元璀眼睛微微睁大,脸蛋倏地发红。

齐白晏缓慢掀起眼,“昨晚说过,不要爬床。”

元璀:“……”

齐白晏眸底写着“果然”两个字,似乎对元璀之前的纠缠行为有了重新定义。

元璀磕巴道:“等、等下——”他可以解释!

顷刻间,无数弹幕在元璀脑内炸开,元璀完全可以预想到他要说什么,偏又无法反驳,尴尬到爆炸,就差捂住齐白晏的嘴与他同归于尽。

这个从来不说好话且极其直接的人——

“你真的。”

齐白晏淡声评价道。

“很色。”

“轰!”元璀脸蛋涨得通红,脑内翻江倒海,直冲云霄。

=

没有什么比搂着讨厌的人起床还恐怖的事情了。

自己穿着整齐的衣服,在自己的被窝,没有搂着人。其中只要有一点满足,元璀也好给自己解释开脱,或者给自己心里填个心安。

可现实是:这个人确实很漂亮,自己在这个人的被窝里,浑身光溜溜像个流氓,抱着人不撒手。

……

毁灭吧,世界。

元璀死死地攥住鹅黄色的睡衣边角,蜷缩得像只虾米,脸皮烧得羞愤欲死。自己床垫上的被窝拱成一团,像隆起的小谷堆。

脑内的思绪不受控地跟着事实延伸,元璀开始怀疑自己一碰到齐白晏就害羞、一被亲就身体发软没有力气、恼羞成怒纠缠不休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因为自己……太色了。

这么一想简直太惊悚了,所以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吗?

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可能,绝对是这个坏人昨晚对自己下了什么迷魂药!

元璀猛地从被窝里钻出脑袋,愤怒质问:“你昨晚——”

睡衣搭在床边,素白的胸口肌理流畅,靠近锁骨的肩膀位置,一道鲜明的牙印烙在上面。齐白晏抽出衬衫,躯体浸染着晨光,细碎地顺着光裸的肌肤往下滚落。

一点一点的,珠串般滚入搭下的衣襟里,胸前的颜色若隐若现。

“……”元璀脑袋瞬间当机。

他猛地缩回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视线飘忽着。屋内的冷杉味钻入鼻息,烧得他难以呼吸,总觉有股热流往鼻腔里涌。

要命了,难道真的……

元璀强作镇定,实则慌得口干舌燥,腿脚打软,“你……你肩膀上的那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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