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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惟听着那句“每天晚上都给你点蚊香”心下一喜,面上却不显,对于自己身上新长出来的包不太在意地说了句,“不知道,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没看见,可能是上山砍竹子的时候弄的吧。”

“啊?那你在山上怎么没说?你回来也没说。”应春和皱了皱眉,山上的时候他并没有碰见蚊子,但是任惟的体质素来招蚊子,真的遇到了也正常。

何况山上多的是虫子,也不一定是蚊子,兴许还有毒,这会儿还不显,过不了多久就该痒得不行了,指不定还会发脓溃烂。

应春和越想越觉得不行,沉着脸往屋里跑去,留下一头雾水的任惟。

很快,任惟就看见应春和跑着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罐子,近了之后瞧见罐子外标写着“青草膏”三个字。

“给你涂这个,对蚊虫叮咬什么的很管用。”应春和把青草膏递给任惟,任惟却没去接。

应春和看了看任惟还拿着刀的手,以为他是拿着刀不方便,说了句,“你先把刀放了吧,把药涂了再弄。”

任惟把刀放下了,却也没去接应春和手里的青草膏,而是朝应春和凑近了些,“你帮我涂吧,脖子上的我看不见。”

应春和看着那凑到跟前的白皙脖颈,拿着青草膏的手指都不禁一紧,很快垂下眼,边将盖子拧开,边回了话,“好。”

他没看见的是,任惟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让任惟没想到的是,青草膏居然是绿色的。

他瞧着那绿绿的看起来像什么失败的实验产品的膏药,拧眉,“怎么是绿色的?味道也好奇怪,要不干脆涂花露水吧。”

虽说他也算不上喜欢花露水的味道,但总比这个什么青草膏要好。

“花露水的作用没这个好,别那么多话,大少爷。”应春和又恢复了那个一言不合就要损任惟是大少爷的样子,不过任惟甘之如饴,被这么说了一句反倒闭嘴不闹了。

手指沾着一点膏药涂在脖子上那个明显的红包处,再轻轻揉开。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任惟却轻嘶了一声。

“怎么了?”应春和的手指一顿。

其实是膏药太凉了,但任惟对上应春和询问的眼神,说出的却是另一句,“有点痒。”

应春和了然地点点头,“噢,那我给你多涂一点。”

“好。”任惟计谋得逞,心满意足地也点了下头。

涂着涂着,应春和又想到任惟先前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便再问了一遍,“我先前问你呢,怎么在山上的时候不说被虫子咬了?”

“啊……本来是想说的,”任惟说一半顿住,语气里带了几分委屈,“但你那时候不都生气了,嫌我碍事了,我就不好意思说了,怕你又觉得我事多,让我直接下山。”

应春和默了默,心里突然生出几分愧疚,同任惟道歉,“抱歉,我那时候语气不好,说的话也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下次有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时间告诉我。”

骗到了应春和的关心和道歉,任惟本应该更得意,不知为何却并不高兴,半天没说话。

就在应春和的手指往下,准备去给任惟涂他手臂上的红包时,被任惟一把抓住了。

“怎么了?”应春和有几分错愕。

“那你呢?”任惟望着他的眼睛,似是要通过这双眼睛望进他的心里去,“你有什么事的时候,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呢?”

第37章 “如果有,那也仅仅是爱情”

什么事?

应春和觉得自己理应知晓答案,但心里却一下冒出来太多他没有告诉过任惟的事情,一时竟不知任惟指的是哪一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可他面上却很镇定,“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

“很多。”任惟的手掌一点一点收紧,将应春和的手指完全包裹在掌心里,让其逃也逃不出去,“你有什么事都不会告诉我,无论大事还是小事。大到手腕的伤,小到一个风铃,你统统都不告诉我。”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哪怕只是朋友,也没必要如此。我只是希望你以后有什么事都能够跟我说,开心的,难过的,好的,坏的,都可以。我想要知道,也想要帮到你一些。”

应春和心中有所触动,但坚持认为自己不需要任惟的帮忙,也不需要一个人来作为他的依靠。这个话题于是就此止住,他沉默地为任惟涂剩下的药膏。

涂完脖子涂手臂,涂完手臂,应春和又问任惟腿上有没有。

先前为了上山方便,任惟穿的是长裤,裤脚捋起来看了看,发现腿上更是重灾区,几乎没什么好肉,每一条腿上都生了许多血红的包,简直惨不忍睹。

应春和被他这惨状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去,想给他擦药,“怎么咬成这样了?咬成这样你都不吭声,你真是……”

话说一半,应春和的话音止住了,手上的青草膏被人拿走,“腿上我自己够得着,我来就行。”

应春和对上任惟冷淡的眉眼,恍然想起自从任惟来离岛之后,想是他心里也知道对自己有所亏欠,脸上一直是带着笑的,从没冷过脸。不像现在,倒让应春和一时有些难以适应。

他眨了眨眼睛,确定任惟现在不再需要自己后,小声应了一句好。

没多久任惟就涂完药了,回来继续做自己先前没做完的工作,锯竹子,劈竹子。整个过程中一句话也没说,只能听见竹子被刀刃劈开以及砸落在地上的声音。

应春和的话本来就比任惟少,这下任惟不说话了,应春和自然也没话说,沉默地用刀刮着竹子表面的毛刺,再将其分成粗细均匀的竹条。

早在几年前,应春和还只会怎么用处理好的竹条编东西,劈篾做不好,不是粗了就是细了,还会伤到手。故而这活本来都是薛婆婆来帮忙做,但是外婆毕竟年纪大了,应春和不想叫她老人家太辛苦,只好偷偷练习,劈坏了不少的竹子。

都说熟能生巧,勤能补拙,还真叫应春和给学会了。

绝大多数时候,应春和都相信努力是有用的,是会有回报的,比如画画,比如学竹编,但是爱情不一样。

爱情不是拔河,不是谁更努力谁就能赢,应春和像摸黑过河一样摸不到窍门,从前是,现在也是。

应春和看着任惟绷直的背和闷不吭声的样子,妥协一般叹了口气,“很多事不告诉你是因为太麻烦了,你不知道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任惟。如果我要告诉你这一件事,还得跟你解释上一件事,怎么说都说不完。”

任惟的动作顿住,心想又是这样,怒火都快要燃起来,却听到身后又传来一句,“但你如果现在想知道,我可以在你离开离岛之前告诉你一些。你也可以再认真考虑一下,是否还要继续追求我。”

因为紧张,应春和的手掌用力地捏着手中没来得及放下的竹条,掌心被还未打磨的竹条刮得刺痛,同样尖锐的,同样落在手上的痛感,他在四年前也曾体会过一次,后来还因此在医院躺了一段时间。

最初治疗结果并不理想,医生更是直言他以后恐怕不能再画画了。

同一时刻里,上天让他失去了他生命里最宝贵的两样东西——画画、任惟。

“你家里人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也想了很多办法来阻拦我们见面。但那个时候的你和我都太年轻,根本不畏惧任何想要将我们拆开的力量,不仅没有分手,感情反倒更好了,整天都腻在一起。”

任惟甚至离家出走,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过家。

再回去的时候,是不得不回去。

任惟的爷爷病了,被气病的,躺在ICU里生死不明。

他们在一起的事,最初只有任惟的妈妈知道,后来家里基本都知道了,除了任惟的爷爷。知道的都瞒着,不敢让老爷子知道,谁也不敢在老爷子面前提任何一句相关的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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