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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要来的人也来不了了,这家里就更加显得空。
明明这些年基本上都是这般,这样一个人的生活应春和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次,原以为这次也能够适应良好,可他却一反常态地坐坐站站,走走停停,完全静不下来。
身体里好似平白多出一个巨大的空洞,瑟瑟冷风灌进去,又哗啦啦吹出来,疯狂地叫嚣着,没完没了。
台风多久才能结束尚不可知,芭乐的保鲜期却是确切的,再放下去就要烂掉了。
干脆先拿出来洗干净切块好了,再考虑是用来做烘焙还是榨汁,不知道哪一种能够保存久一点。
没纠结多久,应春和先行动迅速地去将冰箱里的芭乐拿出来,到院中洗了洗,刚把水龙头关好,手里的芭乐还没来得及去皮,院门就被人推开了。
应春和想不出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拜访他家,疑惑地看过去,就与风尘仆仆赶来的任惟四目相对,紧接着便是那句气急败坏的“应春和,你说好是留给我的”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惊得他手中的芭乐险些没拿稳。
“你怎么……”应春和的思绪很乱,一时失语。
任惟怎么来的,不是停航了吗?
任惟真的来了吗,不是幻觉吗?
像是生怕眼前的人是幻觉一样,应春和的眼睛用力地眨了眨,一下,两下,人还在眼前,甚至越来越近了。
下一瞬,他被揽进一个温暖真切的怀抱里。
不是幻觉。
耳边可以听见胸腔里不平静的急促心跳,很有力的“砰砰砰”,像是在放烟花,把脑子炸得乱作一团,色彩绚烂。
鼻息间可以闻到淡淡的柑橘味,应当是任惟喷的香水,遭海风一吹,任惟整个人都像一颗湿漉漉的橘子。
任惟今天居然喷了香水。
“你喷香水了。”应春和语气笃定,声音倒是很轻。
“嗯。”任惟没有半点被发现的窘迫,坦然承认,“因为今天要见喜欢的人。”
一记直球把应春和给砸蒙了,半天没答上话来,只好假借把芭乐塞进任惟手里来转移注意力:“给你。”
将芭乐给出去后,应春和也顺势从任惟的怀里抽离了出来,任惟的怀中一空。
看了看手中的芭乐,任惟唇角翘着,没有抓着应春和的避而不答不放,顺着应春和的意转移话题,“这个要怎么吃?”
“削了皮直接吃,你也可以切块。”应春和回答,耳根还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薄红。
“行。”任惟拿着芭乐进屋了,顺便将行李箱放进了他先前住过的那个房间,熟门熟路,一气呵成,自然的好像他就是这屋的主人。
任惟从厨房里拿了把水果刀,将芭乐的皮削了,却没切块,而是直接一分为二切成了两半,内里的颜色有些像西瓜,粉红粉红的,汁水倒不怎么多,看起来美味可口。
两人一手半个芭乐,站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外婆呢?我怎么没看见她,在睡觉吗?”
“她不在,前些天回她自己家去了。”
“那现在家里就你一个人?”
“嗯。”应春和答完又觉得哪里怪怪的,眯起眼睛看了肯任惟,重复一遍,“就我一个人,怎么了?”
“没怎么。”任惟心不在焉地咬下一口芭乐,“只是我给外婆带了礼物。”
嘴上虽是这么说,他的心里却想了许多别的事——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是不是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做什么呢?情侣之间平时在家都做些什么?
等等,他跟应春和好像还不是情侣。
“礼物?那你给我就好了,我给她放她房里去。”应春和不知道任惟心里都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面色如常,“不过,你给她买了什么礼物?”
“一个暖腰的,还可以按摩。外婆平时种菜种花,难免会腰酸。听人说这个牌子的还不错,我就买来给外婆试试。”任惟其实还给薛婆婆带了个翡翠镯子,但怕东西贵重,应春和不肯收,暂时没说出来,打算到时候偷偷塞给薛婆婆。
“贵吗?贵的话我转钱给你。”应春和轻轻皱了下眉,没打算让任惟破费。
任惟摆了下手,“不用,你不都说了吗,我有钱,你就让我花吧,反正是我自愿的。”
反正从前也是这样,不让任惟花的钱任惟还是会花,说也说不过来,应春和干脆随他去了。人傻钱多,懒得劝。
“我还给武奶奶、张叔、小凯他们都带了礼物。”任惟如数家珍一般将自己带给大家的东西一说了一遍,最后又补充道,“当然,也给你带了。”
应春和一边惊异于任惟那个箱子居然能塞下那么多东西,一边忍不住好奇,“给我也带了?带的什么?”
任惟不想现在就告诉他,眨了下眼睛,故意吊人胃口,“等下拿给你看你就知道了。”
被二人忽略已久的小猫不太高兴地钻进两人中间,喵呜一声。
任惟蹲下身,抬手摸了摸小猫的头,笑着说:“也给你带了礼物噢。”
应春和低头看着脚边的一人一猫,突然间想起什么,说道:“对了,小猫还没取名字呢。”
“啊,那是得好好想想。”任惟盯着小猫身上黑白相间的毛色看了一会儿,很快就有了主意,“要不就叫奥利奥吧,怎么样?”
还没等应春和回答,任惟已经将小猫从地上抱了起来,晃了晃它的身体,笑着说:“扭一扭,泡一泡,带奥利奥去喝点牛奶。”
小猫对自己刚刚才得来的新名字适应不佳,半天没有反应,直到任惟将一盒牛奶拆开倒在带来的猫咪碗里,它才终于对任惟口中的“奥利奥”有了反应,喵喵两声表示同意了。
小猫喝奶的间隙里,任惟将行李箱里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有小猫的猫砂盆,逗猫棒,小绒球和一个猫爬架。
应春和踱步过来,站在卧室门口停住,好心问了句:“要帮忙吗?”
“好啊。”任惟满口答应,而后从行李箱里拿出两个相框递过来,“麻烦帮我把这两个相框摆在合适的位置。”
应春和不设防地接过来,翻到正面一看,两个相框里的照片主人公都是他和任惟,只是一张照片他见过一张没见过,一张在接吻,一张在跳舞。
无论是哪一张,画面中的两个人都紧紧相贴着,眼里只有彼此,昭然若揭的爱意都快要透过画面溢出来,不用多言也能一眼看出是对热恋中的情侣。
任惟说到做到,真要把照片摆在家里,还是应春和的家里。
应春和感到匪夷所思,却又忍不住问:“跳舞的这张照片就是贺奇林拍的那张吗?”
跳舞这张照片连他自己也还是第一次见,在任惟告诉他之前,甚至不知道有这张照片的存在。
这种感觉实在有些奇妙,像是他自己都不曾留下纪念的时刻被人好好地封存,如今终于让他重见于世,物归原主。
“对。”任惟做了个恐吓威胁的手势,“在我的逼迫下,他费劲千辛万苦把这张照片给我找出来了。”
当年应春和跟任惟基本没留下什么合照,原因很简单,他们两个都不是爱拍照的类型,也总是觉得有脑子记住就行了,不一定非得拍照。
现实给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他们狠狠的一记教训,分开之后才觉得惋惜、后悔。
能够留下照片记录他们相爱的过程再怎么样也是一件美好的事,应春和到底遵从任惟的心意,将相框摆在了家里。
接吻的那张放在了他的卧室桌子上,跳舞的那张则放在了客厅的电视柜上。日后只要是来他家的人,一进客厅就能够看到那张照片,光明正大,昭示天下。
爱就是爱,不需要隐瞒,不需要躲藏。
“还有一样东西。”
应春和重新回到房间时,听到任惟这样说,而后看着他从行李箱里拿出来一个跟相框很相似的东西,但材质和尺寸都明显有一定差别,外观也更让应春和熟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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