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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峋坐在人字梯上,修着屋顶悬下来的电风扇,额头覆着一层薄薄的汗,小臂肌肉因发力而绷紧。池琅仰头看了半天,扒拉着碗里的草莓,“简哥,你今天不上班吗?”
“请假了。”简峋在检查内部组件。
池琅“哦”了一声,抓了颗草莓喂到他嘴边,“吃一口?”
池琅反应过来,“哦对,你手没洗……”
指头一温,简峋偏头咬住草莓,叼了去。深黑的眸子似有若无地看了他一眼,眼底浸染着夏日出汗后的热潮。
池琅魂都飞了。
“……”
手指触感温热,似乎在刚才无意间擦过了唇瓣,噼里啪啦一路麻到了心底。
简峋背对着他,嫌热套着工字背心的肌肤紧紧地贴着布料,勾勒出男人隐藏着爆发力的紧实躯体,肩膀宽阔,背肌轮廓好看得要命。屋里没有空调,风扇又坏了,汗珠顺着蜜色的肌肤滑落,因仰起面庞,喉结曲线明晰,漆黑的发丝下是男人英俊的眉眼。
收紧的肩胛骨拉扯着斜方肌,连他咬着扳手柄检查电风扇,都修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性感。
池琅“咕咚”咽了口唾沫,热得脸颊烧一样的烫,心道真是……要了他的命。
对比昨天的焦灼与难受,池琅今天已经活在了梦里,幸福得脚底打飘。
“叮”手机微信提示音震得他一抖,“谁,谁语音电话?”
简峋转头,“你的。”
池琅轻咳一声,接通后捂住半边发热的脸,“喂?”
“我哥在旁边吗?出大事了!”简燕火急火燎的。
池琅愣了一下,打开公放,“在,你说。”
简燕急疯了:“哥,你快点过来,亚男她爸找过来了,非要抓她去学校办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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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后,好像……连普通日常都甜得要死……
第123章
池琅大惊失色,“他怎么找到那里的?”
“他跟踪我来的。”简燕急道:“快点来,我们要拉不住了!”
简峋干脆利落地下了梯子,“人都在宾馆?”
“对,我,亚男,孙彭泽,还有亚男他爸哎!”简燕那边声音拉远。一个男生的声音在打圆场:“叔叔别急,凡事好商量,咱先消消气,坐下来喝口茶。”
和事佬的声音一听就是主业打游戏副业看宾馆的前台小哥。简峋思索了一秒,道:“孙彭泽知道怎么做,你们先稳住他,我和池琅很快就来。”
池琅一怔。
简燕:“好。”
挂了电话,池琅看着男人,欲言又止。
简峋低头穿鞋,“不是说想管?”
醉后的那些道歉,他是完全听进去了的又或许从一开始,吵架归吵架,简峋从未对他失望过。
“……”
一阵奇异的生命力注入池琅的肢体,他精神一振,“好,我们走。”
不知方父能被稳多久,事急从权,两个人直接打车过去。一路上池琅都在绞尽脑汁怎么跟方父讲道理,旁边简峋安静地回着微信消息。
池琅很想偷看一眼是谁让他这么专注,然而想到几天前的误会起因,又缩了回来。万一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想多的话可麻烦了。
好半天,简峋放下手机,捏了捏眉心,神情疲惫。
池琅:“晕车?”
简峋:“不是,有点事。”
男人迟疑地停下来,然后补充道:“之前找心怡帮忙的,收到回复了。”
池琅手指一顿,指尖穿插交错在一起,慢慢地扭了扭,“……哦。”
“……”
“……”
许久,池琅偷瞄向他。
“跟我解释……干吗?”
又没问对面是谁,突然来个解释,怪怪的。
简峋沉默了两秒,微抿嘴唇。
池琅:“……”
简峋:“没什么。”
池琅:“哦。”
出租车从东平区往外开,部分路段没修,道路颠簸得很,池琅不一会儿就被晃得前后摇摆,然后被简峋随手抓住腰捞回来。搭在腰侧的手温热踏实,池琅腰侧麻了一片,坐都坐不直,手指难耐地抠起了裤腿边,鼻尖沁着煎熬的汗。
前方电台音嘈杂刺耳,师傅调大了声响。
[“据悉,男子当街失手捅3刀致其父死亡,起因是参与了一场相亲活动认识了男士陈某,父母双方对于性别问题有较大分歧……”]
司机师傅恰好在听社会新闻,一边听一边叹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哟。父母养了你一辈子不是要你去搞男人屁股的,断了香火,不忠不孝。”
池琅:“……”
不知是不是开到了平稳地带,搭在他腰上的手下一秒就无声地收了回去,腰上的温度骤凉。
池琅心里空落落的,垂下眼盯着裤子发起了呆,唇齿间漫出几丝苦味。
有些事,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立场去渴望。
中心城区离东平区不近,两人刚到宾馆,门口围了一圈人,多是退休的大爷大妈。一见那阵仗,池琅直接明白孙彭泽怎么能稳住方父这么久了。
户城的大爷大妈战斗力是无敌的。
“你跟我回去!”方父正拽着一只胳膊往外扯,人群“哎哟哟”地七嘴八舌,“扯什么呢,小伢子疼得!”
方父脸色憋红,“吵什么吵,我们老方家的事干你们屁事!”
红衣大妈一听不乐意了,拿着的蒲扇舞得虎虎生威,“谁吵?侬搁人家大门口吵来吵去,还要不要人家做生意了呀?!”
孙彭泽苍蝇搓手,狗腿地应和道:“您说得对,您说得对。”
方父勃然大怒:“他先把我女儿拐走的,我还不能把她带回去了?”
“侬是人贩子不啦?”红衣大妈瞪圆了眼,蒲扇抬起指着他:“噢哟看你最像人贩子,人家妹妹一句话没说,眼泪哇哇地掉,谁信啊!”
方亚男眼圈红红的,眼泪憋在眼底直打转,垂着眼没说话。
方父:“她是我女儿。有种叫警察去,警察能证明!”
红衣大妈双手环臂,昂起脖子,“凭什么给你叫警察?警察很忙的。”
黄衣大爷手背在后面,点头道:“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简燕偷偷地伸手抓着方亚男,把她往回拽。方父反应飞速,把方亚男抓住了,闷着头往外拖,“妈的,一群什么玩意儿……跟我回去!”
“我不走!”方亚男憋不住哭叫出声。
他一拖,人群就叫唤起来。方父太过生猛,常年干体力活,大爷大妈嘴上利落,实际上也不敢真挨着他,被推一下明显不划算。
方亚男差点被拽出去,方父手腕一痛,如同铁箍的手掌捏得他力道骤松,“嘶!”
方亚男死命往回跑,扑进更矮点的简燕的怀里,旁边孙彭泽连忙将她俩往身后挡,催促她俩进去。
方父眼底血丝直漫,“简峋!你干什么?”
简峋神色冷峻,周身的气息冻得人一哆嗦,松开手正想说话。
谁料池琅率先冒出头,飞速抢道:“干什么干什么?你干什么?大街上把你的女儿拖拖拽拽的,你想干什么?!”
大爷大妈面面相觑。之前还以为是胡搅蛮缠的人贩子,没想到真是父女,那这……可不好办了。
方父:“你们俩也不是好东西,把我女儿藏了这么久,还装不知道!”
简峋脸色极沉,“我们……”
“我们可没藏!”池琅瞪圆了眼,理直气壮地,“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谁藏了?人都有腿有手的,又不是东西,还藏来藏去的,如果不是心甘情愿的能在这儿待这么久吗?你也不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还反问我们。”
简峋嘴唇张了张,然后放弃地闭上嘴。
方父:“你这小子”
围观的大爷大妈齐刷刷竖起耳朵。
“大女儿当工具,小女儿当累赘,非要整个三胎出来,你家儿子就是珍珠疙瘩,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那你一开始别生啊!生了又不养,方亚男成绩那么好,说不定就是户大的料,马上要高考了,哪有突然让她辍学打工的?”眼见着方父气势越来凶,池琅边骂边往后退,往简峋身后躲,“换做你没出生的儿子,还不一定能考上户大,神经病都干不出来这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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