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页(1 / 1)
('
在瑶池本时,秦宇深听见了杰杰杰杰哥说话,隐约觉得和程杰的声音有点像,并且id名字也对得上号,但当时情况紧急他来不及多想,事后才又记起来,便将这事告诉了江惟。
此前与花间打boss下副本时,江惟倒也在语音说程杰说过几次话,但现实里,他和程杰只见过三四次面,不算熟,因此没认出来。
而秦宇深却不一样,他在军训期间与程杰相处了大半个月,私下里又经常一起约着打其他游戏,程杰的音色,他已经十分熟悉。
话说到这个份上,阮辛臣自然也明白了由来。
——秦宇深认出了程杰,程杰之前又说漏过嘴,随便一想,就能轻而易举将心软和他联系起来。
而江惟得知此事后,没有第一时间在游戏里找阮辛臣对峙,而是现编了一场赴约,抛饵将人钓了出来,准备当面将事情说个清楚。
阮辛臣果然通过两人聊天时“无意”透露出的信息截到了他,两人在早餐店偶遇,坐地铁前往公园,一起爬山登顶,到最后一切真相大白。
没有什么所谓的学妹。
从始至终,江惟在等的人,就是阮辛臣。
解释完这一切后,江惟顿了顿,话头一转:“那你呢,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阮辛臣回答:“小秦的朋友圈有你的照片。”
闻言江惟脑子转了一会儿,却毫无印象,他迟疑道:“……有吗?”
阮辛臣拿出手机,从图库里翻出一张照片。江惟半信半疑地凑到他屏幕前看了眼,是一张美食摆拍,这张照片他还真有点印象,是秦宇深刚来崇明市不久后在美食街拍的,照片里他就露了一只手和一片衣角。
“……”江惟不可置信:“这能认出来?”
“痣的位置很好认。”阮辛臣顿了下,补充了句:“还有声音。”
他说:“第一次用鸿衣号和你下本的时候,我就听出来了。”
江惟:“……”
他和鸿萝第一次下本,那都是多早之前的事了?
江惟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他挣扎消化了许久,忽然间,抓住了一根漂浮的断线。
他停下了脚步,于是阮辛臣也跟着他停下。
“你之前跟我提到过,”江惟低着头喃喃,“你有一个喜欢的人。”
“嗯。”
阮辛臣垂眸看着他,语气平静地承认。
“是你。”
霎时间,纷繁复杂的画面和记忆一股脑涌了上来。
-我有过一个喜欢的人,第一次见面,我就对他有了好感。
-那你现在和你喜欢的人还有联系吗?
-有。
-加油,祝你早日成功。
江惟记了起来,这段对话的最后,阮辛臣看着他,说了声:“好。”
他们已经快走到山脚,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山道比来时昏黑寂静了许多,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在两种感官被弱化的情况下,手被拉住的触觉便格外明显。
江惟感觉两人接触的地方像是个暖源,源源不断的热意从掌心传递了过来。
“所以到目前为止,”阮辛臣轻声地问:“我成功了吗?”
暮色蔼蔼,万物俱寂。
他们在山脚下静静伫立了许久,可能是几十秒,又或者十几分钟,江惟被握住的手终于动了动。
他翻过掌心,指尖与阮辛臣的手指触碰。
两只手一点点交叠,最终屈指扣拢了。
江惟嘴唇翕动,正要说话:“我们……”
我们也许可以试试。
他想这么说。
可话没说出口,他感觉唇上似乎被一阵轻风拂过。
但四下是无风的,是阮辛臣低头吻了上来。
温热的气息凑近了他,笼罩了他,江惟脑中瞬间空茫茫一片。暧昧在唇齿间纠缠,这是他此前从未有过的经历,心跳颤动着,彻底失衡了。
绵长而缱绻的一次交融。
到后来,他被吻的几乎有些缺氧,连站都站不稳,只能伸手抓住眼前的人,像可怜的落水者依赖着最后一根浮木,在汹涌滔天的海浪中挣扎求生。
江惟无助地抱着阮辛臣,作为回应,后者将他抱得更紧了。
是夜。
他们曾在夜晚的某片熙攘中相遇,他们也在夜晚的某片静谧中相拥。
第二天一早,江惟回学校上班,照旧是开会上课,以及例行的值周巡逻。
过程中,他时不时神游天外,同办公室的美术组李老师担心道:“江老师,你今天怎么了?总感觉你状态不太好,别太勉强了。”
江惟回过神,笑了下:“没事,只是没休息好。”
李老师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她下节还有课,与江惟打过招呼后,先带着教案课本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江惟一人。
他这节本来也该有课,但临近月考,被主科老师商量着调换了,正好空出点时间休息。
江惟接了杯热茶,喝完后精神好了些,开始整理教案和笔记。
昨晚从崇山公园出来时,时间已经很晚了,他和阮辛臣在外找了个餐馆解决晚饭,之后一起回家。单元楼前分别时,阮辛臣又抱了他一下,顺便再亲了一口。
以至于今早一醒来,江惟的脑子都还是昏的。
……色令智昏。
这是江惟回忆反省了昨天一整天的经历后所得出的结论。
到最后,他也没能把阮辛臣怎么样,反而将自己给搭了进去,简直自投罗网。
江惟对着书架沉重地面壁思过三分钟。
中午,在教职工餐厅吃饭时,江惟收到了阮辛臣发来的消息。
阮:[想见你。]
江:[……昨天不是才见了一整天吗?]
[那是昨天。]阮辛臣的回答十分坦然:[今天还没见过。]
食堂今天的菜式很丰盛,有鱼有肉,只不过江惟埋头吃的匆忙,食不甘味。
下午上完最后一堂课,江惟收拾了东西准备下班。和李老师一起走出校门不久,在马路对岸看见了正在等自己的人。
从江惟的身影出现在校门的一刻起,阮辛臣的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
李老师顺着江惟的视线看过去,自然看见了阮辛臣,微讶地问:“江老师,那是谁啊?”
江惟不知道怎么回答,含混道:“……家里人。”
李老师恍然地“哦哦”了两声,与他道别后先行离开,之后阮辛臣朝他走了过来。
阮辛臣说:“江老师,下班了?”
“……”江惟低着头,拉他走,“走了,回家。”
阮辛臣被江惟牵着走,垂眸看了一眼后者泛红的耳尖,移开目光,神色淡然自若。
晚饭是去阮辛臣那儿解决,他说他刚好买了菜,正好两个人一起吃。
这还是江惟第一次来他住的地方。一进门,阮饭“喵喵咪咪”一路骂骂咧咧地颠了过来,看见江惟后,立刻警惕地趴下,弓背弹起,爪不沾地窜进了卧室。
江惟:“……我吓到它了?”
阮辛臣冷冷道:“在发神经,不用管。”
阮辛臣给江惟倒了杯水,从冰箱里将肉和菜拿了出来,并以江惟下班工作累为由,婉拒他的帮忙,一个人进了厨房。
江惟捧着水杯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刚溜进房间的阮饭又偷偷摸了出来,在沙发边上探头探脑,对他这个外来的客人十分好奇。
他朝阮饭招了招手,后者圆溜溜的眼睛盯了他一会儿,似乎没察觉到什么危险,慢吞吞地蹭了过来。
江惟摸了摸它的脑袋,阮饭乖巧地贴了贴他的掌心,挠挠腮,便露出享受的表情,喉咙里传来呼噜噜的声音,主动跳上江惟的膝盖,窝在他腿上,朝他“喵”了一声。
乖得不得了。
撸猫撸到中途,手机忽然收了一条来电。
江惟接起,电话那头,秦宇深小声道:“哥,我来找你了,你怎么不在家,今天又加班了吗?”
前天他将有关程杰和阮辛臣的猜测告诉江惟,后者回了句[我去求证一下]后就消失不见。而昨天一整天的时间,游戏里的心软和一苇渡江都不在线。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