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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暗河一行人刚踏入花间中心炮台的攻击范畴,所有角色忽然停止了动作。

系统将游戏视角强制牵引至战场另一侧。

暗河的驻地内,血流成河,四处横陈着尸体,独独一个残血的角色还留在场上,他手握银剑,静静地站在中心弩机破碎倒塌的废墟之中。

[对局结束]

直到屏幕前跳出这一行提示,江惟才忽然回过神来,立刻看向右下角。

他观战太入神,居然忘了时间。

实时观战有延迟,此时离花间与暗河对战结束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江惟切回主界面,点开好友列表找到心软,却发现对方角色已经是离线状态。

……完了。

他匆忙地退出游戏,用社交账号发消息询问情况,正踧踖地等着回话,客厅的门突然被人叩响了。

江惟心都漏跳了一拍,喊了声:“谁?!”

门外静了一会儿,传来熟悉的声音,是阮辛臣:“是我。”

江惟:“……”

大晚上的怪吓人。

江惟放下手机,起身去了客厅,刚拧着把手将门打开,还没来及说话,手腕忽然被握住。他顺势被人拉进一个怀抱,霎时间,周身被清冽的气息所笼罩。

阮辛臣抱着他,微微垂着头,脸埋在他肩上。

江惟身上穿着件居家毛衣,领口宽松,阮辛臣呼吸时的气息轻轻拂过脖颈和锁骨,温热濡湿。江惟半边身子发麻发软,又有些站不稳了。

他感觉到心跳声,鼓点一般,但不知道是阮辛臣的,还是自己的。

“你说结束来找我。”阮辛臣的声音有些闷,“又在骗我。”

江惟抬头望着楼道的灯,默默无言。

实他的本意是等公会战结束,在游戏里找他组队,不过现下显然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

“对不起。”江惟主动诚恳道歉:“是我的错。”

阮辛臣无动于衷。

江惟想了想,试探着补偿:“亲一下?”

阮辛臣箍着他腰的手松了点,江惟抬手轻轻推了一下他,然而又被箍紧了。

“再抱一会儿。”

于是江惟不再动。

过道里的声控灯熄灭了,楼道陷入黑暗,只剩下他们这一角的光。

两人无声地在门前抱了一会儿,阮辛臣不知怎么的,唤了一声。

“江惟。”

“嗯?”

“惟惟。”

“……嗯。”

江惟感觉阮辛臣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他问:“是累了吗?”

“嗯。”阮辛臣靠在他身上,“很累。”

公会战最后心软带着几人从二十人队里杀出一条血路,力挽狂澜、反败为胜,整个过程必然耗神耗力。好不容易结束了,却一点没休息,直接跑来找食言的自己。

想到这儿,江惟内心升起了深深的负罪感。

他犹豫了一下,斟酌着开口:

“现在时间很晚了,你回去一趟又得费点时间。”

“要不……今晚就在我这住一晚?”

第71章 留宿

刚说完这话,江惟就后悔了。

倒不是他觉得让阮辛臣留宿一晚有什么问题,他俩住的地方虽然近,十分钟左右的路程,但阮辛臣大晚上单独过来一趟,要是再让人孤零零地回去,那他也太不是人了。

可家里确实不好住人。秦宇深走后,次卧一直空着,江惟拿去放了些杂物,而这段时间他上班空闲不多,许久没打整过。

埋在江惟肩头的阮辛臣动了动,轻声问:“方便吗?”

江惟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毛茸茸的小动物蹭了一下,好似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戳中了 ,有一瞬间的悸动。

他挣扎了会儿,最后叹气道:“……先进来吧。”

阮辛臣被江惟迎进了家里。

之前他就来过江惟家许多次,除了卧室,其余地方都还算熟悉。江惟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快九点半了,他找出一套备用的换洗衣物还有洗漱用品给阮辛臣,道:“你先去洗漱吧,我收拾下房间。”

阮辛臣长得比他高一些,但总体上,体型差不太多,江惟估计自己的衣服阮辛臣应该将就能穿。

江惟的衣物叠的很整齐,拿出来后也一样。阮辛臣垂眸看了眼,点头应声“好”,去了浴室。

趁着他洗澡的时间,江惟思考了一会儿,先把卧室简要地收拾了一番,又从衣柜里抱了床被褥,来到客厅。

过程中,浴室的水声渐而停了,几分钟后门被打开,阮辛臣走了出来。

青年的头发刚用毛巾擦拭过,发梢有些凌乱,仍湿漉漉的,纤长的睫毛自然地垂落,气质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他原本穿的衣服已经换下,拎在怀中,现在身上穿着江惟给的衬衫,这衬衫江惟买回来后嫌宽大,一直没穿过,到阮辛臣身上刚好合适。

江惟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衬衫上方的两颗扣子没扣上,衣领半敞开,露出一片冷白的皮肤,脖颈和锁骨间还隐约沾着点水意。

出了浴室,阮辛臣的目光也自然而然落在江惟身上,见江惟朝自己走来,目光烁了一下。

随后江惟伸出手,拢好了他的衣领,扣上扣子,终于舒展了眉头,严肃地叮嘱:“最近降温得厉害,特别是晚上,小心着凉。”

阮辛臣:“……”

阮辛臣面无表情:“好。”

江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见他头发还湿着,从柜子里翻出吹风机,“你坐着,我帮你吹头发?”

阮辛臣的心情这才又好了一些。

江惟小时候经常帮秦宇深吹头发,对此还算熟练。阮辛臣头发摸着比看上去柔软一些,他吹理着,阮辛臣一动不动,莫名显得乖巧,让他想起了暹罗猫阮饭。

平心而论,当然是阮饭摸起来手感更好。

但江惟心不平,他会在心里悄悄给阮辛臣加分。

吹头发用不了太多时间,结束后,江惟将吹风机收起放在一边,说:“空房间我最近没打扫过,住不了,今晚你就睡我卧室吧,我去客厅。”

阮辛臣皱眉,“……你要睡沙发?”

江惟无奈地看向他,“总不能让你睡沙发吧。”

“我们可以睡一起。”阮辛臣顿了一下,补充了句:“我不会做什么的。”

江惟:“……”

他还能做什么,两个男的还能做什么。

江惟看了眼沙发上铺了一半的毯子,迟疑了下,又望向阮辛臣,后者眼底干净澄澈,毫无波澜。

同为男性,睡一张床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没有避嫌的必要。

江惟心里这样想着。

更何况他俩本来就在交往,适当的身体接触在情侣间应该算正常行为,就算再怎么说,阮辛臣也不可能强迫他做什么。

江惟最终同意了这个提议,点了点头,将毯子和被褥收去了卧室。

怕阮辛臣困,江惟叫人先回房间休息,但等他洗漱完从浴室出来时,发现阮辛臣还站在书架前,盯着什么东西。

江惟不明所以,顺他视线看去,看见了自己放在柜子里的画。

那是他之前从虹桥下来后画的一副水彩,画中是一座架在山巅云海中的虹桥,桥上虚虚地点缀着两道身影,没有太多刻画,寥寥几笔,一灰一粉,一高一矮,代表着谁显而易见。

当时画完后,江惟将其裱装好放置在书架上,当个留念。他的房间也不会让外人进入,因而放画的地方不遮不掩,就这么被阮辛臣看见了。

阮辛臣的目光从画转移到他的身上,仿佛在微笑,“很好看。”

霎时间,江惟内心忽然生出一股子羞臊感,好似一直小心隐藏着的心思被人窥探了,抓住了,逃也逃不了。

他想立刻把画藏起来,但藏起来也没用,阮辛臣已经看见了,他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只能故作镇静地转移注意力:“怎么还没睡?”

“等你。”阮辛臣说这种话时总是很直接,“还有补偿的晚安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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