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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所以,我婉拒的说了声,“我不饿。”
裴凛倒吃了起来,不咸不淡的道了一句,“饭已经盛了。”
我往桌子上扫了一眼,三个菜,油焖大虾、清炒莴笋、红烧牛肉,两个菜是我爱吃的。
裴凛一个人肯定吃不完,饭也盛了,不吃也浪费,于是,我也不客气了,大大方方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裴凛以前厨艺就好,七年过去了,厨艺竟然还比以前更上了一层楼。
特别是油焖大虾和红烧牛肉,烧的比饭馆里头还要好吃。
“你手艺越来越好了。”
我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啥时候你不当律师了,可以去开个饭店。”
裴凛没吭声。
我突然意识到自个说错话了。
哪里有人放着好好的律师不做,跑去当厨子的?
我尴尬的埋头往嘴里扒拉米饭。
过了一会,裴凛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空碗,又吭声了,问道,“要不要添饭?”
我点了点头。
裴凛朝我伸手,我把手上小碗递给他。
他自然的接过,站起来进厨房去盛饭了。
那一顿,说着不饿的我吃了两碗饭,吃光了油焖大虾和红烧牛肉。
裴凛没啥胃口,就往清炒莴笋那夹了几筷子。
我挺不好意思的。
吃完饭,裴凛收拾着碗筷要进去洗碗。
我不好意思光吃饭不干活,便站起来要抢着洗碗。
裴凛拦着不让我洗,冷嘲热讽的道,“你洗碗,洗上一回,五个碗,四个半缺口的。”
我拧着眉问道,“哪里来的半个碗?”
裴凛一边站水池前刷碗,一边道,“被你摔成两半的。”
我愣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不是,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裴凛,你怎么光记得我干的坏事?”
以前我跟裴凛住一块的时候,我下班晚,裴凛放学早,所以那阵子都是裴凛做饭,我刷碗。
有一次我跑了长途回来,一晚上没合眼,洗碗的时候手一滑,就摔碎了个碗,打那以后,裴凛就不让我碰碗了。
如果不是裴凛提起来,这件事我都快要忘了。
一个碗,裴凛记了整整七年?
裴凛没回我,安静的刷碗,那几个碗刷的认真的就跟在背什么律条一样。
看着裴凛这么认真,我也不好再打扰裴凛,就走出厨房,走到客厅那坐着等裴凛。
裴凛洗完碗出来了,拿着干净的纸巾一根根的擦着手指,腰身劲瘦,双腿修长。
我喊了裴凛一声,裴凛就跟没看见我一样,径直从我旁边走进房间。
“等会,我要洗澡。”
撂下这么一句,裴凛便进浴室去了。
于是,我只能坐在客厅沙发上继续等裴凛。
刚开始我还能坐的住玩手机,直到浴室里头传来的哗哗水流声,我心里头那叫一个刺挠。
这种感觉就相当于往七年没吃肉的人放了一盘肉,看的着,摸不着,更吃不着一样。
实在没办法,我只能打开了客厅的电视,调大了电视音量,盖过那水声。
过了一会,裴凛终于从浴室里头出来了。
我听着开门声,但我忍着没往裴凛那边去看。
谁知裴凛自个走到我面前,弯身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把音量调小,解释,“楼下住着一对六十岁的爷爷奶奶,你电视调这么大声,当心吵着人家休息。”
这下子,我不想看也得看了。
只见他难得的没戴眼镜,穿着身简单的灰色家居服,身上还冒着水汽,发尾湿漉漉的贴在白净的脖颈上,看起来倒像年轻了五六岁。
不像平时凌厉瘆人的裴律师,更像个大学生。
回过神来,我问了句,“之前楼下不是没住人吗?”
“前两年搬进来的。”
裴凛在沙发上坐下,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混杂着衣服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飘了过来。
闻着裴凛身上的香味,我心里乱糟糟的,连忙步入正题,“我姐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吗?”
裴凛思索片刻,然后一本正经的跟法制栏目上头的主持人一样看着我道,“唐如云开了家饭店知道吗?”
这个我听江滟说过,我姐前段时间刚开了家饭店。
“知道啊,怎么,她还能在饭店为客人提供毒品?”
裴凛正色告诉我,“她饭店消防不合格。”
“……”
我听的脑仁都疼了,“所以呢?”
裴凛继续跟我科普道,“性质挺严重的,所以,唐如云的饭店不仅要整改,还要缴纳罚金8000,假如不缴纳罚金,不接受整改,将面临勒令停业。”
我深呼吸一口气。
敢情我在这等了几个小时,就为了听裴凛跟我科普消防不合格的处罚条例?
我强忍着怒火,问裴凛,“谁这么闲着没事干举报的。”
裴凛道,“天日昭昭。”
“……”
我满肚子火气没地撒,我生怕我一个忍不住就把裴凛给揍了,所以我站了起来,打算秉承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准则办事,“行,这是她事,等她自个出来处理,该怎么整改就整改,该缴罚金也缴罚金,她要是抠门到八千块都不掏,被收证停业也是她活该,不关我事,我先回酒店了。”
裴凛没拦我,还特好心的把大长腿往旁边收了收,给我让出一条路来。
我一边纳闷裴凛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一边朝门口走去。
结果,我刚推开房门,脚还没有跨出去,外头就传来了劈里啪啦的雨声。
老楼唯一好处就这个,隔音差,外头有没有下雨,不用打开窗户往外探头看,只需要把手掌弯曲放到耳边,便能听见外头传来的雨砸落在铁皮瓦上的声音。
现在都用不着往耳边做个人体收音器就能听见劈里啪啦的雨声,可想而知,这雨下的有多大。
我回过头朝屋里头看了一眼。
裴凛坐在沙发上,交叠着两条大长腿,气定神闲的双手摊开看着一份报纸,一脸淡然的道,“天气预报会看吗?”
“雷阵雨。”
“你想当行走的避雷针,出去淋雨挨劈,那我不拦你。”
“……”
我默默的把刚跨出去的腿又收了回去,然后关上房门。
雷阵雨,估计没人愿意出来跑车,淋着雨回酒店也不太值得。
做人不能太难为自己。
于是,我走回屋子里,朝房间走去。
不过,我看着裴凛那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又有些不爽,所以特意折返了回去,低头瞄了裴凛手上的报纸,好心的提醒道,“裴律师,你报纸拿反了。”
裴凛瞬间僵住。
裴凛上大学的时候没日没夜的背着砖头那么厚的法律书,生生把自个眼睛熬成了五百度近视,不戴眼镜那叫一个人畜不分,六亲不认,所以我一看他不戴眼镜搁那看报纸,就知道他在装逼。
果然是装逼,报纸都是倒着的。
被我戳穿,裴大律师似乎脸上很挂不住,拿着报纸的手青筋突起,微微发颤。
我立马进房间,顺带关上了门。
这门关了没多久,就又被敲响了。
我走到门口,打开门,裴凛站在门口,拿着手机,道,“加个微信。”
我抱起胳膊,倚在门框上瞧着裴凛,“我之前想加你微信,你不是不愿意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愿意了?”
“那你那会不吭声算什么?”
“我在考虑。”
“现在考虑清楚了?”
“嗯,考虑清楚了,加个微信,方便我有需求的时候让你随传随到。”
裴凛一本正经的特意将最后“随传随到”几个字咬重。
我气的夺过裴凛的手机,在微信搜索框上输入了我的微信号,反手再还给裴凛,“行了,有事微信联系,没事不要找我。”
说完,我把房间门再度关上。
外头安静了下来,我躺上床,靠着床头跟蒋烁聊着工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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