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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威胁,软趴趴的,毫无半点威慑力,就跟小时候小孩之间打了架,输了的那方一边哭着流鼻涕,一边指着对面,故作逞强的说,你再动我一下试试之类的。
这种话,我听的多了去了。
所以我真没当回事,那威胁,从左耳进,右耳就出去了。
我继续和蒋烁走,又走了几步,裴凛大概是见我不为所动,于是,又故作凶厉的提高音量,咬重每一个字,恶狠狠的继续威胁。
“唐燃!我最后再说一遍,你要是真的跟他走了,后果真的很严重!”
这一次,威胁的尾音还微微发了颤。
像是一场雷声隆隆,风欲摧骨,最后却下的跟针眼一般细密的春雨。
我停下脚步,叹了一口气。
蒋烁纳闷的回过头看我。
我抽出手来,对蒋烁道,“你先回酒店。”
蒋烁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让他先回去。
我只好道,“你回去休息休息,明天我带你去修车,现在我跟裴凛有些话要说。”
蒋烁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裴凛,最后才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酒店的方向走去。
而我也转回身去,裴凛在看到我的时候,立马转过身,一脸冷漠的抬脚朝着反方向走去,就跟偏偏让我在他和蒋烁之间做出个选择一样。
我,“……”
摊上这种外甥,算我倒霉。
我这个倒霉蛋只能抬脚追上裴凛。
裴凛走的并不快,甚至于慢,大概是怕我追不上他就放弃了,所以我几步就跟上了裴凛,跟裴凛并肩走着。
裴凛不停的往前走,甚至于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他不出声,我也不主动搭话,就跟在举行一场,谁先出声谁就输了的游戏一样。
我闲得无聊,一边走,一边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边,低头拿出打火机点着。
烟雾刚是袅袅升起,下一秒,我嘴里叼着的烟被旁边的裴凛抬手抢了过去。
我朝裴凛望去。
裴凛板着一张写满了不满的脸,就跟泄愤似得将我的烟掐灭,冷冷的质问我,“你回来干什么?”
我愣了,紧接着,一下子笑了,“裴凛,我发现你可真有意思。”
“是你自己不让我跟蒋烁走的,现在又问我回来干什么?”
要不是裴凛就跟要哭出来一样,我能回来?
裴凛冷哼一声,“腿长你身上,我又没逼你。”
我气的脑子嗡嗡的,咬着牙,没好气的道,“得,我回来错了,我现在就跟蒋烁回酒店去。”
说着,我转身要回去找蒋烁。
裴凛眼疾手快,一把伸出手抓住我胳膊,浑身上下的肌肉似乎都紧绷成一条笔直的直线,恶狠狠的威胁我,“你敢?”
我淡然反问,“我为什么不敢?”
合同上可没说,我不能跟其他人交朋友。
裴凛那张俊美的脸瞬间变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很是难看。
以往雄辩滔滔的他,此时就跟个哑巴似得,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裴律师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冲出来,可我无动于衷,他只能一咬牙,拽着我胳膊大步往前走。
“……”
裴凛把我拽到停在路边的车前,又把我塞进副驾驶位里,替我系上安全带,这才冷着脸去了驾驶位。
“去哪?”
“我酒店。”
“去干嘛?”
裴凛冷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前面的路,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攥着方向盘,太过用力,指尖都在泛红,“还能干什么?把你干死在床上。”
我听的忍不住啧了一声,“你们律师,说话怎么比我个没文化的还要粗俗?”
裴凛没回答我的话,语气依旧冷冽,阴阳怪气道,“早知道我应该把姓蒋的那个小子带过来,让他看着我们现场做。”
闻言,我心领神会,拿出手机,拨通了蒋烁电话,淡定的道,“你别急,我这就打电话把他叫过来。”
裴凛,“……”
第六十一章 不许回去
蒋烁的电话刚接通,都还没有听到蒋烁声音呢,就被裴凛挂掉了。
开着车的裴凛眉毛几乎拧成了麻花,一张俊美的脸阴沉到极致,没好气的道,“唐燃,你可真的不知羞。”
我纳闷的望向裴凛,“不是你说要喊他过来看现场的吗?怎么就成我不知羞了?我是不介意啊,你介意吗?”
裴凛,“……”
裴凛没吭声。
我想他应该挺介意的。
一停好车,裴凛就气冲冲的拽着我下了车,朝酒店走去。
不看还好,一看,我吓了一跳,裴凛住的酒店可比我和蒋烁住的要好多了,对比起来,我领蒋烁住的那酒店,简直能称的上寒酸。
蒋小少爷跟着我,可真是苦了他了。
我被裴凛拽进了电梯。
电梯里头只有我跟裴凛两个人,我总不能看着裴凛,所以我只能看天看地,偏偏不看裴凛。
裴凛语气很恶劣,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还有心思东张西望?”
我淡定的回答,“没来过这么好的酒店,多看看,见见世面怎么了?”
裴凛又哼了一声。
我作为长辈,忍不住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裴凛,只有猪圈里的猪崽才天天哼哼唧唧的。”
裴凛这下子终于沉默了,连哼都不带哼的。
电梯门一开,裴凛再度拽着我走。
我被拽烦了,就故意道,“裴凛,我胳膊上的伤还没有长好,你扯疼我了。”
果不其然,裴凛动作温柔了下来,速度也慢了,手从我胳膊,一直落到我手上,那带着薄茧的大手慢慢的覆到我手上,轻敲着我合拢的五指,像是一只浑身雪白,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兔子轻敲着大灰狼的门,请求着大灰狼开门。
我无可奈何,松开合拢的手指,裴凛便从善如流的并进来,与我五指相扣。
于是乎,从一个男人拽另一个男人,变成了,两个男人十指相扣手牵手。
一直走进了房,我走在后面,所以我顺其自然的转过身去关门。
关完门,我回过身来的时候,却骤然对上裴凛那张不怎么好看的脸。
压抑许久的死火山隐隐约约有爆发的倾向。
裴凛死死的盯着我,像是酝酿与思索了许久,才选择问道,“为什么要背着我跟蒋烁来深圳?”
得,又回到这个问题了。
我有些不耐烦,为了以后避免这种事情继续发生,我只好无奈的向裴凛解释,“首先,我没有背着你,我要去哪里,这是我自由。”
顿了顿,我抬起头,对上裴凛那一双冷到发寒的眼睛,郑重其事的告诉裴凛,“还有,裴凛,你没有资格管我。”
我们签了合同,存在着交易关系,但,裴凛依旧没有管我的资格。
刨去合同这层关系,联系我和裴凛之间的,似乎只剩下那根本不值一提的所谓的舅舅外甥这个头衔。
外人眼里似乎我们还挺亲密的,不过只有我们自个才知道,这个关系有多么的可笑与浅薄。
几乎是同时,裴凛的眼睛慢慢的睁大,眼球里的毛细血管因为愤怒而一点一点的爆裂开来,他的眼睛瞬间红了大半,重复着我的话,“唐燃,你说,我没有资格管你?”
我点了点头,坚定的回答,“是。”
裴凛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恶狠狠的道,“你七年前单方面跟我分手,我同意了吗?”
我哑言。
当初裴凛的确没同意。
不过也没挽留我就是了。
我至今还能记得裴凛那时候的表情,满腔怒意,似乎极其不甘心先提出分手的那个人是我,可他的眼神却是像一头被抛弃的野兽一般受伤。
我猜不透裴凛那一副虚伪皮囊下的心思,只知道,这段感情并不纯粹,不应该再继续。
思绪回转,面前的裴凛露出了跟当年一样受伤的眼神,步步紧逼,像一个无赖一样不依不饶,“我没同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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