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页(1 / 1)
('
我不敢再说了。
我怕继续晒,老周真打我。
因为下雨,所以我和裴凛准备先把老周送回去。
裴凛当起了开车的司机,我坐在副驾驶,而老周正坐在后排那。
路上,闲聊的时候,裴凛关心的问老周,“周先生的腰有没有好些?”
我一听,立马回过头去看后排的老周,“你腰怎么了?”
老周显得有些窘迫,很快,他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受了点伤,住了一段时间院,现在已经好多了。”
我眉头皱紧。
老周估计还有不少事情都在瞒着我。
老周大概为了转移话题,笑呵呵的抬头问裴凛,“裴律师怎么知道我腰受伤的?”
裴凛解释道,“上一次沈总去北京,跑遍北京药店,就为了给周先生买治腰伤的药。”
闻言,老周倒也没回什么,就是依旧爽朗的笑着,挺自嘲的应了句,“这样啊,他工作这么忙,还能记起我呢。”
我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到了华锦,老周不让我送,自己撑着伞慢悠悠的回去了。
我望着雨中那个撑着伞,步伐有些蹒跚,甚至于背已经有些弓的背影,心中百味杂陈。
回去的路上,我心烦意乱的点了支烟。
红灯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
雨水落在挡风玻璃上,又迅速的被雨刮器抹去。
斑马线上的行人脚步匆匆的来来往往。
我在烟灰缸上头弹了弹烟灰,终于忍不住道,“老周以前不这样的。”
“我看那个姓沈的也不怎么像真心的,下这么大雨,他也没来接老周。”
裴凛沉默。
裴凛和沈温认识,我本来也没指望他会说些什么,单纯是为了发泄自己心里的不痛快而已。
谁料,红灯刚跳,裴凛继续行驶,下一秒,他语气平和的跟我解释道,“在我看来,沈总并不是对周先生没感情,只是对沈总而言,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他的事业而已。”
顿了顿,裴凛很残忍又客观的补充,“包括周先生。”
我对此嗤之以鼻,“没有老周,哪里有现在的他?”
裴凛很有耐心的继续道,“舅舅,同患难容易,同富贵却很难,人都会变的,站的越高,就越不敢回头看那些跟自己曾经同过患难的人。”
闻言,我不由望向裴凛,裴凛衣服还是湿的,认真的开着车,薄薄的眼镜片下,是那一双真诚又深邃的眼。
我问裴凛,“那你为什么和他们不一样?”
裴凛反而是那个让我回头看的人。
裴凛道,“因为我追求的不是名利。”
停顿片刻,裴凛望向我,眼神柔和又深情,“我一直想要的,是第一缕照进我暗不见天日世界的光。”
裴凛说的很是煽情,再伴随着车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和若有若无的雷声,倒显得裴凛这话更真诚深情了。
“谁是你的光?”
我一下子乐了出来,勾唇,故意逗裴凛道,“奥特曼?”
“……”
裴凛沉默了半晌,然后深呼吸一口气,无奈的对我道,“舅舅,少抽烟。”
我叼着烟,点了点头,“我知道,对肺不好,我心里有数。”
“不是。”
裴凛摇了摇头,纠正,“对脑子不好。”
“……”
我和裴凛去医院一块给蒋烁办了出院手续。
蒋烁和裴凛依旧不对付,看见对方就大眼瞪小眼。
我看着头疼,不过,所幸蒋烁病殃殃的,没力气和裴凛吵,所以我耳根子清净了不少。
回酒店收拾完东西以后,我准备开车和蒋烁回北京。
这时候,裴凛说他也要和我们一块回去。
我问裴凛,他工作呢?
裴凛把行李放进后备箱里,淡定回答我,“结束了。”
既然裴凛工作都结束了,他提了要跟我和蒋烁一块回去,我总不能拒绝。
上车前,我去了一趟便利店,然后把买好的水和一些零嘴放到了后排蒋烁旁边,提醒了句,“路上吃,少吃点,上火。”
蒋烁扒拉开袋子一看,咧着嘴朝我笑,“都是我爱吃的!唐叔,果然,只有你最会心疼我了。”
我关上后排车门,回过头一看,裴凛就站在我旁边,直勾勾的,眼神冷嗖嗖的看着我,“看不出来,舅舅记性这么好,人爱吃什么你都记得清清楚楚。”
听着裴凛这酸溜溜的话,我哭笑不得,忍不住道,“哪是我记性好?他就压根不挑食,啥都不挑,可不就是全部都爱吃吗?”
就算听我解释了,裴凛依旧绷着张不高兴的脸,冷冷淡淡的道,“那也得有人给他买。”
裴凛这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没还呢,谁猜的到是因为我给别人买了零嘴,没给他买?
幸亏我买东西的时候留了个心眼,我伸手从兜里掏出几小包猪肉脯来,拉起裴凛的手,再把猪肉脯放裴凛手上,“别板着张脸了,我也给你买了。”
裴凛看着手上的猪肉脯,反而愣住了。
我看着裴凛那愣头愣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不是爱吃这个吗?昨天晚上那个一大袋,一次吃不完浪费,吃太多又容易上火,所以我找了个同牌子小包装的,你馋的时候吃一两包就行了。”
顿了顿,我又补充了句,“这是五香味的,不辣,你放心吃。”
闻言,裴凛撩起眼皮来望我,眼里看不清楚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把玩着手里那几袋猪肉脯,闷闷不乐的道,“他一大袋,我就这么几袋?谁稀罕?”
“……”
谁家律师能因为几袋零嘴搁这吃醋的?
第七十九章 我这个地下情人可以转正了吗?
最后,我又折返回去便利店,买了一大袋零嘴给裴凛。
裴凛不吃辣,而且挑食,不吃太甜,不吃太酸,能买的零嘴就不多,挑挑拣拣半天,买了一堆旺旺雪饼和仙贝薯片饼干,总之是凑够了一大袋。
我把一大袋零嘴递给裴凛的时候,裴凛这脸色才稍微好些。
我可算明白了,裴凛就是看不惯蒋烁有的东西他没有,包括零嘴。
出发以后,我开着车,裴凛坐我旁边副驾驶,而蒋烁就裹着张小毯子盘着腿坐在后排津津有味的吃着零嘴,车里都是蒋烁咔嚓咔嚓的吃零食的声音。
果然,出发前给蒋烁买零嘴,堵住蒋烁那张嘴是对的,要不然,蒋烁能念叨一路上。
大概终于吃累了,蒋烁也消停了下来,裹着小毯子躺在后排呼呼大睡了起来。
车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我往旁边瞥了一眼,裴凛没睡,一直安静的看着前面。
我关心的随口问了句,“从深圳开车回北京,少说要坐一天一夜的车,累不累?”
“还行。”
裴凛朝我望来,淡然回答道,“我坐过从深圳到北京的火车,快三十个小时,硬座,比这难受。”
火车的确很难捱,满车厢脚臭味、汗味、烟味,还有小孩子哭声,打牌的嬉笑声。
更别说坐着待三十个小时了。
这样对比起来,现在的确算不上累。
不过,以裴凛现在的收入,很明显用不着为了图省钱而挤在绿皮火车上三十个小时了。
所以我笑着问他,“你刚毕业那会?”
裴凛收回目光,低头应了一声,“嗯。”
我开车和蒋烁闲聊惯了,突然安静下来,我反而不太习惯了,便顺着上一个话题往下问裴凛,“对了,我一直没问你,这么多地方,你怎么选了北京?”
没想到,裴凛倒卡壳了。
他支支吾吾半天,然后才憋出来一句,“我有一个同学,去了北京,他说北京挺不错。”
我乐了,“他说不错,你就去了?”
“嗯。”
我看裴凛那支支吾吾的样子,一下子就猜到裴凛是在说谎。
正当我想着怎么揭穿裴凛的时候,后排那忽然极其洪亮的响起来蒋烁斩钉截铁的声音,“骗鬼!”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