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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文辛还站着,雄虫的精神图景并没有作用到他的身上,他除了听见尖利刺耳的哨音破响,没有任何感受。
可他却觉得自己被冻在了极地冰川之中。
一种无端的恐惧像深渊一样不停地吞噬着他。
西泽唐把压在自己身上的那虫掀开,脑门上的浅色甲片一闪而逝,他从桌面上直起身伸展了一下,一边整理被扯乱的衣服一边环视,视线最后落在没什么反应的德文辛身上。
嚣张的军雌眼睛微微睁大,露出了个意外的神情,“你——”
西泽唐刚说话,旁边的万森就停止动作,转过身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他,语调平坦地说:“都解决了,雌父。”
来了。他最害怕的场景,还是发生了。
德文辛的瞳孔无法克制地紧紧一缩,垂在身边的手几乎要攥出骨节摩擦的声响。
他的心脏,正在狂跳。
冷静,冷静下来——这不过是预料之一罢了。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西泽唐,不,应该说斐斯曼林·佩格,斐·佩露出满意的笑容,回答道:“好孩子,做得漂亮,但你好像漏掉了一只虫。”
说着他看向德文辛,眼睛里充满了亢奋的情绪,“你看,对面还有一只虫好好站着呢。”
万森扭过头,眼睛看向德文辛。
德文辛沉默地与他对视,只是这一次,他没有被映入那清澈的眸底,他被关在外边了。
万森没什么情绪的眸子移开,对斐佩说:“他,不可以。”
这次,斐佩没有再对万森说什么了,而是看着德文辛再次扬起那种惯常的谄笑,只是此时此刻,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讽刺。
“将军看起来怎么一点也不惊讶?我都预备好为您解释的话了,您这样不配合,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头了。”
德文辛垂下眼一言不发,在斐佩的注视中慢慢坐了下来,房间的顶光在他脸上打下一片不规则的阴影,他展开手掌,茫然地盯着自己的指尖,脑子里反而在回想昨晚和万森缠绵。
然而,因为低垂的眼皮盖着,没有虫能看得到那双茫然的蓝眸中慢慢弥漫上深刻的恨意,接着,浓浓的恨意被切割成无数块,分散在虫化成复眼的色块之中。
杀了他……杀了他。
斐佩没在意德文辛的态度,小心地踢开一直晕在旁边的雌虫,拖出椅子坐下,顺便还把旁边的座位挪出来招呼万森过来坐下。
等万森沉默落座后,他两边看了看,说:“也好,毕竟将军现在有了虫崽,怎么说也是我的孩子。”
如果斐佩没搞这么一出,他这话,怕是两只虫都会怼回去,什么就他的孩子,脸多大呀。
然而此刻万森不知道受到了什么控制,德文辛垂着眼爱答不理,没有虫回答他的话。
斐佩也不觉得尴尬,继续道:“为了虫崽的健康,将军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事成以后我们可以继续原有的计划,大家都不受影响呀。”
说完他用目光巡视了一周,委屈道:“要不是将军吓我,我也不会铤而走险……毕竟我也不想自己的雄子受伤啊。”
德文辛听到这里,手掌猛地一握成拳,深呼吸一口气后,虫化的复眼慢慢恢复原样,他冷冷地抬起眼看斐佩:“你对他做了什么?”
斐佩:“将军你这就冤枉我了,这不是我造成的——我也很想解除这个危机,那就看将军愿不愿意为阿森去总署一趟了。”
斐佩笑盈盈的,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正在威胁一只可以立刻取了他性命的虫,“对了,我劝将军现在不要对我动手,您敢保证我死了——阿森会无事吗?”
凝滞的空气再次缓缓流动起来,德文辛问:“什么时候?”
斐佩更满意了,他捞起万森垂放在膝上的手放在桌上,“将军很上道嘛,不过不急……再怎么说您肚子里还有阿森的虫崽,您的安全肯定是最重要的……这段时间还是请将军多休息,不要再外出奔波了。”
德文辛的目光落在万森的手上,那只手紧紧握着,里面正攥着那支小小的哨笛。
第175章 怪事
第十基地出现了一个怪事。
每只虫都对此议论纷纷,态度却比之前讨论八卦的劲要谨慎得多,三三两两说起来的时候,还得留一个望风的。
那只雄虫……身边的雌虫换了。
不是前几天还你侬我侬亲密无间嘛?说的那么好听,还不是说换就换。
只是,那只总给他们讲故事,吹笛子的雄虫,也再不来找他们了。
新为阁下们修建的工艺室隔间里有几只雄虫正在做新笛子,他们一边忙活一边不可避免地又聊到了叫万森的那只雄虫。
一只雄虫一边量自己手里的玻璃管,一边小声问:“弗兰卡,你雌父怎么老待在第十基地?他不去巡防了吗?这都一个星期了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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