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刀 第6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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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调轻轻柔柔,粉糯糯的黏糊成一团。

盛霈几步走近,刚掀开帘子,对上她乌溜溜的眼,眉眼间哪还有清冷,明明满是娇憨,一双眼正盛着他。

他低声问:“醒了?”

山岚不说话,只是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她有点儿想被摸摸头,但是不想说。

盛霈见她睁着圆眼的模样,挑了挑眉,俯身轻点她的眉心,压着笑:“这么看我干什么?不认得了?”

山岚下意识闭上了眼。

他的指腹温热,带着薄薄的茧子,刮擦过她的额头,往后移去,抚过鬓边的发,而后轻揉了揉她的发,宽厚的掌心让她觉得放松。

盛霈瞥了眼一脸舒适的山岚。

心说和那只小猫咪似的,摸一摸就满足了。

这么想着,他俯身把人一抱,从被窝里捞出来放在臂弯上,径直往浴室走,边走边说:“早上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崖顶你爷爷也有安排,这次不会让你摔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山岚搂着盛霈的脖子,轻蹭了蹭。

浴室里满是她的味道。

盛霈松开手,放她在微凉的洗手台上坐下。

他微低下眼,视线和她相触。

盈盈的眸看着他,小脸半仰,安安静静的模样惹人心生怜爱,任谁都想不到这样一个女人会提着刀。

半晌,盛霈轻笑一声:“以前没见你黏人,今儿怎么了?”

“你要回去了。”

山岚说。

盛霈眉眼间的笑意收敛,这两天他刻意不去想这件事,以前没有她的时候,他怎么都能活,但现在一想到见不到她,日子似乎就变得难熬。

“入冬前,我会找到船。”

盛霈低声承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山岚盯着他深色的眸看了半晌,仰起脸,唇在长了胡渣的下巴亲了亲,说:“知道了,你出去。”

盛霈:“......”

用完就翻脸不认人。

他无奈:“我去大门那儿等你。”

山岚也不看他,自顾自地开始洗漱。盛霈倚着门瞧了一会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院子。

早上四点半,山岚提着刀出门。

半小时后,山崇和山岁相继起床,在院子里打了个照面。

山崇看了眼天色,问:“今天这么早?”

山岁平静地点头:“去一趟藏书阁,昨天进了那么多人,我再去检查一遍,东西有没有丢。”

山崇:“我去找师父说点事。”

这对师兄妹简单地交流了两句,前后脚离开了山岚的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天色尚暗,沉沉的天色如暗潮朝着这座山涌来。

山岚如往常一般到了崖顶,却没急着练刀。她在一块山石上坐下,迎着风,望着不远处的洛京。

这座城市还未醒来,耸立的高楼在风中沉默,边缘的昆羔沙漠卷起黄沙,天际泛出点点光亮,灰白与棕黄交错。

今日的风比前几日大。

一如她在南渚观海崖练刀的那一日。

山岚静静地望着树林摇晃的山间,缓慢收回视线拔出了刀,一刀一式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她全身心地投入其间。

约莫过了四十分钟。

不远处的树林里忽然有了动静,盛霈看向那逐渐走近的男人,微眯了眯眼,山崇来这里做什么?

盛霈盯着靠近的山崇。

他在离崖边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停下,只远远地看着她,看了近十分钟,他静悄悄地沿着原路离开,又过了十分钟,林间闪出一道人影来。

崖顶,天光透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山岚随着风停下最后一个动作,她微舒了口气,身体却依旧紧绷着,倏地,身后有了响动。

余光间,她瞥到熟悉的身影逼近。

那只手重重地撵向她,重复上一次推她的动作,没有半点犹豫。

山岚侧头,眼见的画面变换成了慢镜头,她分不清耳侧的风是南渚的风还是洛京的风,只能顺着风的轨迹转身,紧紧扣住这双有力。

山岚对上一双凌厉的眼。

她轻声喊:“师姐。”

第38章婚约?“盛霈!小兔崽子,给我站住!”……

九月十四,农历八月初八,上午九点整。

山家祭祖大典正式开始。

山桁立于祠堂最中央,缓缓扫向小广场上挤乌泱泱的人群,他们排列成整齐的队伍,神情肃穆,齐齐对着祠堂,点燃的香弥散至半空。

阳光下,每个人的面容都清晰可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都是山家的子孙,大部分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山桁眼神微动,看向左侧——

山岚安静地站在那里,双手捧着新刀。

在这片寂静中,他忽然想起五岁的山岚,小姑娘娇娇软软的,白玉似惹人疼,那样小的身躯里藏着这样大的力量,一步步走到现在,竟然已经过去了十七年。

今日之后,她便是山家家主。

山桁忍着心里那股冒出来的复杂情绪,对着前方一挥手,祠堂两旁的大鼓被敲响,咚咚的声音如军鼓般急促。

沉闷的声音飞越方正的墙檐,一直往后飘。

最终落在一间茶室内。

茶室静谧,光线柔和,一派岁月静好的景象生生被人打破,山岁神情冷漠,盯着跟前的男人:“你没走。”

盛霈正俯首闻着手里的茶水,闻言漫不经心地瞥她一眼,随口问:“你和山家有仇?还是恨招儿?”

盛霈说话时始终观察着山岁的表情,在听到山岚的名字时,始终冷漠的女人神色有了细微的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别开脸:“她姓山,恨山家和恨她没有什么不一样。”

盛霈微一挑眉:“你是被山家收养的,却恨山家。两个可能,第一个,和山家有世仇,一开始你就是被人送到山家来的。第二个,你和山家有积怨,被人收买或是有把柄在别人手上。”

“你猜我觉得是哪个?”

山岁眼睫微动,不看他,也不再开口。

盛霈也不管她,懒懒地倚靠在宽大的椅子上,没个正行地翘着二郎腿,自顾自说:“你送她的那把小刀她一直戴在身上。她被我救上来的时候,把自己那把刀当做谢礼送给我了,你送的那把当宝贝似的藏着。”

山岁微微收紧了手。

盛霈继续道:“她说小时候只有师姐陪她练刀,说师姐比她聪明,说你们去山里,你会牵着她的手,说……”

“闭嘴!”山岁咬了下唇,斥道,“我不想听这些。”

话音落下,茶室一片寂静,只剩山岁微微急促的呼吸声。

许久,祠堂的方向响起号声,震耳的声音响彻整个山家大院,这小小的一隅茶室内藏着被人遗忘的人。

盛霈打量着山岁的神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她从一开始就是别人的人,只是被送到了山家。

等号声结束,盛霈扫了眼腕表。

九点半,半小时了,山崇该过来了。

三小时前,他们在崖顶抓了个现行。

那时山崇没走远,听到那么大的动静他又折返回来,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场面,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山桁什么都没说,暂时将人交给了盛霈和山崇。

但山崇需要在祭祖大典上露面,结束最重要的交接环节才能回来,毕竟今天的主角不是他,是山岚。

盛霈没等太久。

不多时,茶室的门被敲响。

盛霈打开门,山崇眉眼不见喜意,反而有一分凝重,待看到面无表情的山岁时,他叹了口气。

“岁岁,你这又是何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这个位置,值得吗?”

山崇从没想过会是山岁。

他们虽一起长大,但他毕竟是男孩,很多事是她们两个女孩之间的秘密,加上两人一起练刀,她们几乎形影不离。

山岁闻言,嘲讽一笑:“为了这个位置?这个位置算什么,山家又算什么,山家最虚伪的人就是你。”

女人明艳凌厉的面容对着山崇。

字字句句都像是冰锥子往他心里戳。

山崇怔在原地,好一会儿都没缓过神。

他不明白为什么山岁在一夜之间就变了模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盛霈瞧瞧这个,瞧瞧那个,屈尊给人倒了杯水,说:“她恨山家,你只是其中之一,不用太惊讶。”

“岁岁,你……”

山崇欲言又止。

山岁讽刺道:“你以为当年继承人选拔是靠实力赢的?那位置是我不想要,想看你怎么和招儿斗,结果呢,明里你说不争,暗里做的事以为没人知道?”

山崇压着怒意反问:“我做什么了?”

山岁奇异地看他一眼,说:“在招儿回来之前,你猜我在山家看见谁了?那个人你也认识。”

山崇微蹙了眉:“谁?”

盛霈快速扫了眼山崇,心说这人也是心大。

山崇估计都想不起来自己在醉酒时还干过这么一件事,要不是赵行和他们说了内情,任谁都会觉得山崇觊觎那个位置。实则他不过是自欺自人罢了,如今的山崇早已看清现实、认清自己。

“赵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山岁丢下两个字。

山崇被这个名字震得发怔,自从三年前赵行拿了地图出海去,他便再没有听说过他的消息。有一年,他去赵行家里问,家里只说不知道。

山岁瞥见山崇的脸色,笑了一下:“有胆说没胆认?你不知道吧,招儿也知道这件事,她知道你把地图给了赵行,让他去找那把垂虹刀了。她心软没和爷爷说而已,你真当自己瞒得好?”

“我、我当时只是……”

山崇想起往事,微微涨红了脸。

期间,盛霈一直没说话。

他静静地看着这对师兄妹交锋,与其说是交锋,不如说是单方面碾压,山崇对此心里有愧,半点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反叫山岁反客为主了。

这么一来二去,山崇半天才想起要问山岁的话。

他质问:“为什么要害招儿?”

提起山岚,山岁又不开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茶室内茶香氤氲,山崇正低声细数这些年他们是怎么过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地面,映出长长的光影。

在这喋喋不休的声音里。

山岁想起在崖顶的那一瞬。

那时天际满是霞光,她对着山岚清透漆黑的眼,心跳几乎停拍,她没想过会这样面对山岚,更不敢看她的眼神。

山岁竟有些害怕,害怕看见什么呢?

或许是害怕看见她受伤的眼神,又或许是害怕看见自己。

可她什么都没看见。

山岚向平常一样轻轻柔柔地喊她师姐。

在那些人涌上来之前,山岚问了她一句话,她问:“师姐,是非做不可的事吗?”

山岁忍着酸涩的眼眶,和她说:“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山家近二十年,山岚是她最喜欢的孩子。

她常常想,山岚不是山家的孩子该多好,和她一样是被捡来的多好,可是世事皆不由她想。自从那人得知山家还有一份手札,便接连催促她,生生耗了两年,他失去耐心,这才一步步走到这个局面。

山岚静静地看了她一眼,慢慢松开了手。

山岁以为山岚会再说些什么,或是她自己潜意识里想听到什么,可是山岚没有再开口,只是转过头去,看着初升的朝阳。

那时候,招儿在想什么呢?

山岁闭上眼,藏起自己的情绪。

半晌,沉寂的茶室有了声响。

山岁道:“南渚的事和今天的事我都会承认,但我有一个条件,只要你们答应我,我现在就去警局自首。”

山崇微怔:“什么条件?”

上午十一点,山家祭祖大典正式落下帷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广场上弥漫着药草的味道,香火燃烧至最底,红绸布在空中飞扬,地上残余的鞭炮碎片尚未收拾,一派热闹。

山桁的面上满是笑意,正在和老朋友们寒暄。

山岚提着刀独自站在一侧,安静地看着这一切——爷爷笑得一脸褶子,师兄们凑在一起商量着晚上要喝酒喝到饱,山家其他人也满脸笑意,广场上挤挤攘攘的,吵闹得像在过年。

以后山家是她的了。

山岚想。

“小岚儿?”

出神间,身侧忽然响起一道喊声,带着点小心翼翼。

山岚侧头看去,一个和她爷爷差不多年龄的老人家站在那儿,神情古怪,欲言又止,似乎有话想和她说。

山岚提步靠近,轻声问:“您是?”

盛老爷子轻咳一声,他呼风唤雨大半辈子,面子都在山家丢尽了,多好的姑娘啊,盛霈那个傻狍子迟早得后悔,在心里重重哼了声,对着山岚他又露出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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