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第1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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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了没多久,门外小七就在那里喊:“元瑾汐,好了没有,王爷叫你了。”

“好了。”元瑾汐站起身来,到门口开门。

刚一开门,就看到小七瞪大眼睛,惊讶不已地看着她。

“怎么样,好看么?”元瑾汐说着话,还转了一圈。

小七有点呆,点了点头,这才结结巴巴地说出一句,“好看,特别好看。”

等到进了书房,正坐在书桌前练字的齐宣,抬头看了一眼之后,也愣住了。

虽然平时,齐宣也觉得元瑾汐很好看,但今天盛装打扮得她,格外让人惊讶。

脸上娥眉淡扫,下面一双杏眼烟波流转;皮肤细腻瓷白,又透出微微的红韵,晨光打上,发出微微的光来。

罗粉色的短袄,搭配墨绿身的马面裙,走进来时莲步款款,一颦一笑间,美得让人不忍移目。

“王爷?”元瑾汐觉得齐宣看得实在是够久了,便出声打断。

“咳咳,”齐宣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看呆了,赶紧找了个借口,“去给我添杯茶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元瑾汐忍住笑意。虽然她不想跟齐宣有什么瓜葛,但是看到那样俊逸出尘的人,也能看她看得呆住,心里还是不由雀跃。

结果,揭开盖碗的盖子,竟然是满的。

“热了,换杯凉的来。”齐宣大窘,甚至连话说反了都没意识到。

这时外面传来小七的声音,“王爷,夏兴昌来了,正在府门口下轿。”

齐宣立刻站起身来,第一次觉得,难得夏兴昌也有不招人讨厌的时候。

正厅里,夏兴昌正在看墙上的古画,听到有人进来,赶紧躬身行礼,

“下官江州知府夏兴昌,见过王爷。”

齐宣背着手,淡淡地点了点头。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夏兴昌,单从身形来看,挺拔、清瘦,与那种脑满肠肥、尸位素餐的官员,并不相像。

等到直起身来,只见满脸的清逸出尘,典型的能臣干吏的样子。要不是齐宣从侧面了解过他,几乎都要被他的样子骗了。

“夏知府不必多礼,请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厅之外,齐福端了两杯茶,正准备往里面送,却被元瑾汐拦下,“这一杯,要换成次一点的,就门房喝的那种就行。”

齐福看了看元瑾汐,狐疑道:“元姑娘,里面可是四品大员,哪有用烂茶招待的道理?而且你去送也不合适。”

元瑾汐知道他的意思,做为齐宣的贴身婢女,在主子办正事的时候端茶进去,并不是合适的做法。

但这次不同,这可是齐宣吩咐的,她笑着在齐福轻轻说了句话。

“啊……这……真是王爷的意思?”齐福一脸的不敢相信。

“当然,我还没那个胆子假传王爷的话。”

“那好吧,姑娘稍等。”齐福转身就走,不多会儿提了个破茶壶过来,将两个茶盏里本来的好茶倒掉,添了一碗次的进去。

元瑾汐正准备进,齐福又拦住,“王爷这是唱的哪出,老奴这心里没底啊。”

元瑾汐微微一笑,“今儿是一代贤王难过美人关,沉迷美色,无视朝廷大员;另有一代妖姬,红颜祸水,挟私报复,两人在一起,是既坏了规矩又丢了脸面。”

齐福一摊手,得,这话都说出来了,看来今天这出戏是没跑了,等着看吧。

元瑾汐又对齐福笑了笑,稳了稳托盘,仪态万千又婀娜多姿地走进前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老爷,请喝茶。”

这一声,又软又糯,带着江州特有的口音,听起来勾人的很。

主位上的齐宣,从元瑾汐走进来时,就没移开过目光。实在是,这时的元瑾汐与在书房里又有不同。书房里的她体现的是端庄大方,这里则是把成熟女性的魅力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

等到她开口时,他的表情更是有一瞬间的僵硬。没想到元瑾汐还会这么说话,一时间心里甚至有些嫉妒——她对自己还没这么说过话呢。

夏兴昌也被这一声叫得心神一荡,他在江州听的最多,也最入骨销魂的,就是这种口音。

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同时也意识到,这人叫的竟然是夏老爷,而不是夏大人。

夏兴昌抬头看向端茶的人,只见眼前人明眸皓齿、光彩夺目,嘴角含笑,眼蕴风情,无论是姿态和容貌上,都不比他废尽心机搜寻而来的那四名女子差。

“夏知府不认识了?这就是贵府先前的婢女,元瑾汐。”齐宣说着话,一只手向元瑾汐伸展过去,满脸的宠溺之色,另一只手还轻轻地拍了下大腿。

元瑾汐这时已经把齐宣的茶盏放到了他的面前,刚好背对夏兴昌,也因此没有掩饰惊讶,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

这架式,竟然是要她坐在他怀里?

这也太豁得出去了,为了迷惑夏兴昌,竟然真就连名声都不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可是王府的正厅,对面坐着的是朝廷的四品大员,他竟然要抱着美人会客!

他敢疯,她可不敢。万一这事传出去了,传到皇帝、太后的耳朵里,以他们那种齐宣不娶妻就塞通房的性格,她怕太后雷霆一怒,说她勾引自己的儿子,一匹白绫勒死了事。

元瑾汐伸手搭住齐宣的手,眼看着就要坐到他怀里去了,却是身子灵巧一转,像只花蝴蝶一样,从他的面前转到了他的身后,裙摆扬起,宛如一只盛开的花朵。

然后故作娇羞道:“有外人呢。”

即便知道是演戏,但齐宣还是心里忽悠一下,刚刚那因为惊讶而瞪大的眼睛,因为使了个小聪明而不自觉流露出的那一抹笑,还有最后那一抹欲拒还迎的风情实是……在太勾人了。

直到元瑾汐推了一下他,齐宣才反应过来,“咳,瑾汐这手怎么还这么凉,之前的手炉呢,怎么不捧着?”

“捧着不方便照顾王爷嘛,您就别管我了,夏大人还在呢。”元瑾汐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齐宣这才像是想起还有人在一样,不舍般拍了拍她的手,然后扭过头看向夏兴昌,“咱们说到哪儿了?算了,没事,夏大人喝茶,喝茶。”说罢,自己拿起茶盏抿了一口。

夏兴昌心里不屑,就这还一代贤王,明明是一幅被迷到丢了魂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

齐宣:这戏演得太真,我有点遭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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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酥麻

夏兴昌看着齐宣和元瑾汐,真就敢当着他的面郎情妾意的模样,当真是惊到了。

一个婢女,短短几天,就能把一个王爷,迷成这样?也不知该说是她手段高,还是齐宣太废物。

此时的齐宣哪里还有传言中一代贤王的模样,分明是沉迷美色的一代昏王。

“夏老爷,这可是最顶级的铁观音,王爷特意吩咐我为您泡的,您快尝尝。”元瑾汐忽然开口。

以夏兴昌的角度来看,元瑾汐这话非常失礼,主子间说话,哪有下人插嘴的份?

可是齐宣非但没有不悦,反而附和道:“是,夏知府不妨尝尝。瑾汐泡茶的手艺可是一绝。”

夏兴昌心里暗笑一声,果然是被美色迷昏了头,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爷的茶确实不错。”

呸,一股莫名其妙的怪味儿,就这也好意思说是一绝?真是被迷晕了头,臭的都能说成是香的。

但这样也好,只要是爱女色,就有突破口。

“恕下官眼拙,确实未能认出来。王爷果然是个妙人,一名小小的婢女,经过王爷的一番□□,竟然变得如此风情万种,可见王爷功力。”

元瑾汐浑身一僵,心里差点没恶心死,她虽是处子之身,可是身在高门府第,那些大老爷们玩的调调,多少知道一些。如今想到夏兴昌把那些东西放在她身上,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早知道,刚刚就不应该用门房的茶,应该随便找点树叶子给他泡上一杯。

齐宣也是差点没绷住,尤其夏兴昌不说话时一脸正气凛然,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反差太大,只能赶紧转移话题,“不知夏知府可把瑾汐的身契带来了?要多少钱,开价吧。”

“王爷说笑了,下官哪里敢向王爷要银子。只是婢女们的身契,如今都放在江州,由家母保管,这次进京,并未带着。”

夏兴昌又瞟了一眼元瑾汐半盘未盘的发髻,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此前听说王爷不近美色,想来是因为北地女子不得王爷的欢心。如今一看,还是我们江州的更得王爷的心意。”

“这次来,下官刚好从江州带了四名绝色天香的女子,个个身怀绝技,想必定能博得王爷喜欢。”

说罢,也不等齐宣表态,就站起身向外招呼了一声,很快,四名女子依次走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精彩。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身怀绝技”四个字,还可以这么用。

他是想在夏兴昌面前留个沉迷美色的印象,以方便他年后下江州,从暗中调查江州之事。

可他万万没想到,夏兴昌竟然无耻到这种程度,直接向他献美来了。真是白瞎了他那幅道貌岸然的相貌。

夏兴昌却把这种惊讶,理解成了看到美女时的震惊。

都说北地女子彪悍,普通百姓家里,尽是河东狮吼,就是那些官员家里,想要纳个妾,也得正妻点头才行。

之前他就往京中送了不少美女,无一例外,都极受宠爱。相信这一次,也会无往而不利。

“咳,夏知府这是……”齐宣说着话,放下茶盏,随后借着茶盏的遮挡,轻轻地点了下桌子。

元瑾汐明白,该到自己登场的时候了。

“夏老爷,我爹是不是叫你们害死了?你还我爹来。”元瑾汐尖叫一声,张牙舞爪地就向夏兴昌扑来。

齐宣赶紧拦住,“别哭,乖,本王不是跟你说了,夏知府是个好官,不会害你爹的。”

“可是,”元瑾汐暗地里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眼睛里带了些许泪花儿,抽抽嗒嗒地说道:“夏雪鸢说,夏知府派了八百里加急,回去取我爹性命,还说此时他的人头已经挂在城门上了,要是我赶得快,还能在黄泉路上陪我爹一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爷,你要不就让我死了吧。我娘早亡,我爹含辛茹苦把我抚养长大,我还未能报答他老人家的恩情,转眼间就被人害死了。我,我不活了……”

说到这儿,元瑾汐的眼眶是真的红了。自从那天意识到她爹可能出危险,她就一直在强压着自己的担忧,不仅不在齐宣面前暴露出来,就是自己独处时,却尽力不去想。

因为只要一想,她就恨不得飞到江州去找她爹。

如今这么一说,压抑多日的担忧全都爆发出来,一时间眼泪再也止不住,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而下。

齐宣本来还暗笑元瑾汐戏演得真好,可是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忽然意识到,她这哪里是在演戏,而是发自真心。

甚至于,他还想起了一些尘封的往事。

当年,他和哥哥人在并州,在突然接到皇帝诏书,让他们兄弟俩人进京时,也曾如此担心过母亲。

当时太子虽败,但后宫里还是以皇后为尊,若是皇后突然发疯,拉着母亲鱼死网破,或者以她为要挟,他们兄弟二人又该如何?

当时他们最怕的,就是等他们兄弟二人赶到京城,见到的却是母亲的尸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一路之上,兄弟二人非常有默契,谁也不提,就是怕对方忧心。就是齐宣自己,独自时也不去想母亲会如何。

如今,元晋安生死不知,想来元瑾汐的感觉,和他当年一样。

想到这儿,齐宣的声音里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真正的愤怒,“夏知府,瑾汐说的可是实情?八百里加急,乃是朝廷重器,你竟然用来传递挟私报复的消息。”齐宣说罢,重重地拍桌子。

“没有,没有。”夏兴昌赶紧起身,“下官虽不敢称清政廉明,一心为民,但在州内也是有口皆碑,怎么会做如此枉顾国法之事。小女顽劣,说话最爱夸大,下官回去定会重重责罚。”

“其实,至从得知王爷看上了元姑娘之后,下官就立刻派人回到江州去取身契,并接上元姑娘的父亲,北上京城而来。此时人已经在路上,还望王爷耐心等待几日。”

元瑾汐止住眼泪,“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们几个,还不快给王爷见礼。”夏兴昌赶紧转移话题。

“是,奴家见过王爷。”四人站成一排,向齐宣见礼。

元瑾汐一边用手帕擦眼泪,站回齐宣身边,一边毫不掩饰地打量了一下这四人,心里不由暗叹夏兴昌手段通天。

这四人环肥燕瘦,各有各的特色。更难得的是,举止动作大方得体,比后院里的绿珠、莺儿,可是高了好几个段位。

之前,她就隐约知道夏兴昌收罗美女,并花大力气培养,自己还差一点被选中过。但在本地却没什么风声,原来是都送到京城来了。目的么,自然腐蚀拉拢各个位置的要员,兼刺探情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就看齐宣能不能抵得住这种诱惑了。

结果齐宣竟然又点了下桌子。

得,看来今天自己不仅是狐媚惑主,还要做个善妒的毒妇了。

“王爷……”元瑾汐娇娇软软地叫了一声,“你可是说过,只要我一个,只对我一人好的。”说完,还抓着齐宣的手臂,晃荡了两下。

这一声叫得齐宣手指尖都有点麻,赶紧正色道:“夏知府说笑了,在下非好色之人,还请知府带走吧。”

说完,又呷了一口茶。

夏兴昌看得好笑,你不好色?你都快陷在温柔乡里出不来了,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是好色之人?

“王爷又何必客气,这女人们,不同人有不同滋味,千般人自有千般滋味,若是……”夏兴昌顿了一下,暧昧不明地说道:“若是只守着一人,又有什么意思?”

“我这几人,都是认真□□过的清倌人,王爷不受,可是损失啊。”

但接下来,无论夏兴昌怎么说,齐宣都是坚决不受。有几次眼看就要说动了,元瑾汐一出声,齐宣就坚定了心思。

元瑾汐也是听得烦了,这般拿女人当玩物的心思最为她痛恨,忍无可忍之后,忽然开口道:“既然这清倌人这么好,夏老爷怎么不自己享用,该不是年龄大了,亏空了身体,耍不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嗔怪地打了下元瑾汐的手,“不得胡说八道,要叫夏大人,听见没有?”

“是,奴婢什么都听王爷的。”元瑾汐立刻低眉顺目。实则是掩盖自己差点绷不住的表情。

这齐宣,责怪的竟然是她叫错了称呼,而不是夏兴昌不行的话,估计夏兴昌快要气死了。

夏兴昌确实是气得想将元瑾汐乱棍打死,但眼下人在颖王府,也是无可奈何。

“下官在京城,还要多盘桓一阵时日,若王爷什么时候有兴趣了,不妨派人来通知一声。”

“也好,”齐宣全当看不见夏兴昌铁青的脸色,“眼下年关将近,不如夏知府就在京城过年,过年时京城可是热闹得很。本王与大人一见如故,盼望大人能在京城多待些时日。”

夏兴昌心里冷笑一声,怕你是与那四个美人一见如故吧。

“既如此,下官自当听令。”

“我送夏大人。”

“不敢当,王爷先请。”

夏兴昌挥手带走了四名美女,坐进车里后,脸上的媚笑才换成了冷笑,“通知下去,务必把元晋安牢牢控制在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前几日,他已经从夏雪鸢那里了解过,这个元瑾汐别的不论,对自己的父亲倒是至孝之人。

既如此,控制了元晋安就相当于控制了元瑾汐,而控制了元瑾汐,看今天的阵势,也就相当于控制了齐宣。

江州,可以高枕无忧了。

作者有话说:

齐宣:这戏演得不想停下来,怎么办

第22章一汐之功

夏兴昌走后,齐宣宠溺婢女无度的消息,算是在盛京城中彻底传播开来。

再加上吉祥街的绣娘、如意坊的金银匠、彩月阁的老板等人的添油加醋,一时间全盛京城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

甚至,都惊动了宫中的太后。

“皇帝,这是怎么回事?宣儿带人我不反对,但我听说就是个婢女?这成何体统?你把人给我叫来,我要好好地骂一骂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帝赶紧上前,递了一盏茶水,“母后勿要心急,传言不可尽信。其实,这是宣弟的计策,是为了帮我,原因就不给您说了,省得您烦心。总之他清醒着呢,不是传言说的那样。”

太后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事儿他进宫时就跟我说过了。”

太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安心地坐回椅子里,享受着太阳的温暖,“那不早说,让我白白担心。”

“是,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一定先告知母后。”

皇帝又安抚了一会儿太后,这才离了长乐宫,回到自己的勤政殿。

“福海,派人去查,是什么人把这个消息传给太后的。查到之后不用回禀我,问出幕后之人,就处理了吧。”

福海身子一抖,轻声道:“是。”

待人下去之后,皇帝坐在书案前无奈地笑了一下,好你个齐宣,这一手假公济私玩的溜啊,到时这人要不是小镇纸,我看你怎么办。

京城,礼部侍郎程家。

程敬宗此时正坐在主位,而他的正妻许氏,正在他面前来回的走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这颖王自从有了那个婢女,就对我们家瑶儿不上心了,上次在济慈观,虽说是瑶儿推脱,但他没有主动去看,也是事实。”

“你说,这婚事,该不会就吹了吧?”

程敬宗被许氏转得心烦,上前把妻子拉住,按回坐位上,“你别转了,事已至此,转又有什么用。”

“这事儿要我看,也是瑶儿自己的不是。先前颖王对她那么上心,她可倒好,死活非要去道观替清儿出来。然后又对人家爱搭不理。冷着一次还能说是情趣,两次三次呢?这都一年了,那可是个王爷,你还指望人家为你女儿守身如玉?”

许氏恨恨地叹了一口气,“这瑶儿,怎么就那么傻。”

程雪清此时也在,但却一言不发。自从一年前妹妹去道观看她,死活要替她最后一年,她就觉得妹妹似乎哪里不对。

不仅对待齐宣的态度变了,就连看她的眼神也不似之前那样纯真,而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得意。

但这些都没有证据,她就只能压在心里。

“不行,我得再去趟济慈观,清儿,你陪我去,咱们得好好劝劝瑶儿,这么好的姻缘可不能因为任性,就放弃了。”许氏还是不死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程雪清垂下眼帘。

此时济慈观里的人,当时有多同情元瑾汐羡慕程雪瑶,如今就有多羡慕元瑾汐,以及……嘲讽程雪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雪瑶在济慈观,人缘并不好,主要原因就是她太傲。

其实傲气,对于京城的闺阁小姐来说,并不能说是缺点,只能算是各人都有的特点。

但傲到对所有人都用一种俯视态度,就不是傲,而是蠢。

再加上有程雪清平易近人温柔可亲的珠玉在前,她这个妹妹,就只能显得木椟在后。

之前因为颖王捧着她,其他人无论是观里的居士,还是还是前来祈福的各家小姐,都对她客气三分。就算是被下了面子,看在颖王的份上,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计较。

如今齐宣在城里大张旗鼓地宠爱元瑾汐,对于这些受过程雪瑶傲气的人来说,就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报复。

因此,各家贵女,但凡来道观祈福的,都会在祈福之余,分享一些最新的八卦。

“程姑娘可听说了,除了如意坊的金银匠,那坊里的玉匠也接到了一个大单,一整套的暖玉首饰,尤其是手上镯子、把件儿,都要用最好的料。说是元瑾汐手冷,佩着用来养人的。”

“还有,祥鸿升的制鞋匠,各式各样的鞋子做了十双之多,送到府里去了,啧啧,平时一双都难求,这颖王殿下竟然一下子就做了十双。”

末了,还不忘阴阳怪气地恭喜一下程雪瑶,“如今颖王殿下对一个婢女都能这么宠,以后对姑娘,想必会更好吧。”

还有一些人,不好意思自己去说,但是也不会限制手下人去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如这时铃铛就被迫听人讲:“听说元瑾汐在颖王府里,已经用上丫环了,虽然对外她也是丫环,可哪家的的丫环能有下人服侍的,还是两个。你们姑娘是真的好命,等以后嫁进颖王府,怕是要让所有人都羡慕地红了眼呢。”

因此,从做衣服开始,到齐宣为美色所迷,甚至带着接见了四品大员的消息为止,程雪瑶是主动或被动的,听了个一句不落。

“这个贱人!不过就是个婢女罢了,当日真的是小瞧了她。”程雪瑶一脸恨意。

那一日齐宣揽着元瑾汐从树上翩然而下的身影,不可避免地又一次地浮现在她的眼前。

最近一段时间,每每想到那神仙眷侣的一幕,她心里都难受得紧,偏偏那时元瑾汐穿得也是道袍。

简直是全方位地取代了她。

除了这些之外,更让她焦虑的,则是齐宣此时还留在京城,没有按前一世的安展,动身去江州。

他只有去江州,才会遇刺身亡,太后也才会因此一病不起,而皇帝才会在两位至亲都离世后,心灰意冷,到这济慈观来。

如果齐宣不死,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那她重生之后,别的不做只窝在这济慈观里受苦,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要如何才能让齐宣在这个时候下江州呢?

朝堂上的事情,她管不了。别说她只是一个大臣的女儿,就是她爹身为礼部侍郎,也是说不上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唯一能有所影响的,就是齐宣对她的感情。

再怎么说,齐宣对她是一见钟情,宠这个婢女也无非是因为她而已,只要自己露面,说不定就能影响些什么,让他弃了那名婢女,转而去江州。

她隐约记得,当时去江州,是皇帝给他下了密令的。

眼下齐宣是陷在温柔乡里出不来了,只要让他出去,事情仍然会像前一世那样发展。

——

颖王府里,齐宣一边享受着元瑾汐无微不至的伺候,一边在看京中各种传来的情报。

在颖王府和皇帝的双重默许之下,几乎是一夜之间,齐宣就从一代贤王,变成了被美色所迷的一代昏王。

惋惜者有之,幸灾乐祸者也有之。

甚至还有一些风言风语,说早知道齐宣这么好迷惑,就该先下手为强。不管是嫁女儿,还是送婢女,这可都是能讨好齐宣的绝好机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宣心里好笑,这个贤王的名头,是他这些年谨言慎行,外加办事勤勉才得来的,结果破坏起来,竟然只要一夕之功。

“王爷,这是绿珠姐姐做的糖蒸酥酪,您尝尝?”元瑾汐在一旁端上来一个白瓷碗,放在齐宣的面前。

嗯,一汐之功。

齐宣看了一眼那酥酪,做得确实不错,白嫩爽滑,看上去颤巍巍的,然后又看了眼元瑾汐的脸,同样的白嫩爽滑……“咳,归你了。”

“是。”元瑾汐笑眯眯地应了一声,心里念了声罪过,拿起勺子把酥酪吃了个干净。

自打上次那盏建莲红枣汤被齐宣“喝”掉后,绿珠就此契而不舍地做各种各样的小吃美食。

她本就是太后从御膳房里精选细选出来的,做吃食的手艺甚至要高过她的容貌,因此每样东西做都得极有卖相。

而且见每做一样,齐宣都是来者不拒后,就更是热情上心。

只不过,她的一腔情意只能错付,那些精美的小吃大都进了元瑾汐的肚子,而齐宣之所以没拒绝,也是看在元瑾汐爱吃的份上。

小七这时走了进来,将一小截纸管放在桌上。

这是用是信鸽传递的密信才会有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打开之后,微微一顿,看向元瑾汐,“你爹失踪了。”

作者有话说:

糖蒸酥酪,来自《红楼梦》的美食,从制作工艺上看,就是现代的酸奶。

馋了,买酸奶去~~耶

第23章元晋安

齐宣打开密报之后,微微一顿,看向元瑾汐,“你爹失踪了。”

“失踪?”元瑾汐手上猛地一抖,声音里也带着颤音。

“是,不过,不止我的人没找到他,夏兴昌的人也没能找到他。”

元瑾汐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两方人马找到他之前失踪了,这既是坏消息,也是好消息。

她爹一向足智多谋,既不是有勇无谋的屠夫,也不是迂腐酸臭的读书人,说不定是察觉到了危险,先一步逃了。

“江州各部,会全力寻找你爹,一旦找到,会立刻送到京城来,你不必过于忧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深深一礼,“奴婢谢过王爷。”

齐宣却是看着情报沉思,他找元晋安是因为元瑾汐,那夏兴昌是为什么呢?真就是为给夏雪鸢出气?

而且根据情报显示的信息,夏兴昌的人动作比他的人还要快,并不是在看到元瑾汐对他有多重要之后,才下的手。

这其中的意味,可就深了。

江州府衙。

“什么,你说元晋安失踪了?笑话,那采石场把守那么严密,我直接去提人,都被拦了,你现在却告诉我人失踪了。别不是人已经让你们灭口了,却拿失踪来搪塞我。”

“我可告诉你,我奉的是我家王爷的令,我们王爷要人,就没人敢扣着不给过。”

此时正在府衙“咆哮公堂”的,就是十天之前,接了元瑾汐的金子,奉齐宣之命来接元晋安的刘胜。

虽然齐宣的命令,是让他大张旗鼓的到江州府衙去要人,但心思细腻的刘胜却没有直接去府衙,而是直接去了采石场。

若是能直接提到人,那自然再好不过。有人拦,就把令牌一拍,相信也没人敢拦。若是提不到,也能给采石场里的人提个醒儿,让他早做准备。

果然,采石场守卫严密,尽管刘胜以齐宣的身份压人,甚至差点动武,也没能迈入采石场半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闹得动静已经够大,相信里面的人已经得了消息。

随后刘胜就去了府衙,拿着令牌天天堵门口,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

因为夏兴昌不在,府衙里只有一个同知,除此之外,没有人能镇得住刘胜,只能任由他咆哮。到后来,不仅是同知,就是那些知事、管事也全都避而不见。

与此同时,江州城内,无论是听命于齐宣的暗桩,还是依附于夏兴昌的几大家族,也全都在拼命寻找元晋安。

但却一无所获。

而元晋安本人,此时就在府衙不远处的大街上,支了一个测字算命的摊子。头戴五岳冠,下巴上贴着三缕长髯,身着八卦道士服,一般仙风道骨地在那吆喝着,“铁口直断,欢迎来询。”

早在十天之前,元晋安得知夏兴昌一家人北上赴京,把元瑾汐也带走的时候,他就筹划跑路了。

这些年,他在采石场内,通过明里暗里的打听,已经掌握夏家许多秘密。其中一条,就是但凡出府嫁人的婢女,说是远嫁,其实全部夏家秘密杀害在半路。

如此一来,他们父女还想着在元瑾汐二十五岁出府后团聚,简直是痴人说梦。

采石场中大多数人都是苦力,少有识文断字之人。为了管理方便,那些管事的便让元晋安做些记录工作。与外人打交道多了,再加以有心算无心,元晋安总算是在外面,给自己置办了一个假身份。

比如眼下这副算命先生的行头,以及身份文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夏兴昌一家前脚出城门,后脚元晋安就准备跑路。结果采石场却突然来了活,他被迫耽误了两天,在刘胜大闹采石场的前一天晚上,才得已逃走。

但这个时候,江州城四个城门全部戒严,出城风险极大。

而且眼下好几方人马都在找他,其中有两派是截然对立,元晋安自忖自己没什么值得人大肆搜捕的价值,思来想去,觉得唯一的可能就是女儿出事了。

事关女儿,更不可能贸然离开了,他便冒险在府衙前摆摊,以观虚实。

一连观察几天,刘胜进入了他的视野。颖王的名头,在江州也是响亮的,而且听说此人风评极好。

刘胜目前虽然是一副胡作非为的样子,但所谓相由心生,看相看骨。他的脸上没有那种邪狞之色,反而是一身正气。

元晋安决定今天与他接触一下。

远远地,看到刘胜一个人出了府衙,奔着他这个方向而来。

“铁口直断,专解心中疑难不达之事,这位小哥,可是寻人未果,难成受托之事?”

刘胜心中一动,驻足停下,“老丈,卦金多少?”

“一百文钱一次,不准不要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算?”

“客官请写一字,贫道自当解之。”

刘胜想了想,便提笔写了个安字,元晋安的安。

元晋安看着眼前的字,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刘胜,沉吟一会儿,开口道:“安,上有屋檐,下面是一个女字。从形象来说,是一个女人坐于房子之下,后引申为安全。但女人若想安全,必有人在外御敌。”

“想必客官是受了一个女人之托,要做些事情。”

刘胜眼睛猛地一亮,“正是。不瞒老丈,在下正是受一个女子所托,来这儿寻找她的父亲。此人姓元,名晋安,不知老丈可认得?”

“女子可安全?”元晋安手心出汗,声音也微微颤抖。

“安全。颖王殿下将她带出了夏家,这会儿人已经在京城了。”刘胜这会儿隐隐有种直觉,或许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她临走时,还交给我一锭金子,说是让我路上多多照顾。”

“金子何在,可否借老夫一观?”

刘胜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伸手入怀,然后将右手往前一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晋安也很懂,用袍袖一遮,迅速将金锭握在手里,脸上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实际则用拇指在金锭底部,小心地摸索着。

如果是真是瑾汐递过来的,那一定会有记号。

果然,底部有一些刻痕,是两道短横,一道长横,又两道短横,元晋安长出一口气。

能送出一锭金子用来打点,看来女儿的确是安全了。

这种几道刻痕组合起来,便是八卦六十四卦中的坎卦。坎卦属水,而瑾汐的汐字,正是潮汐的意思,也是指水。

“是汐儿拜托你来的?”

刘胜心中大定,同时心中也是暗暗佩服,整个夏家快把江州府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想到元晋安竟然就在府衙门口,天天摆摊瞭望。

“老丈,此地不宜久留,你且速速随我离开。”刘胜压低声音。

元晋安却是用余光瞟了一眼府衙的方向,忽地提高声音,“这位小兄弟,你所问之事,殊为复杂,若是解不好,可是要大难临头的。这种事情一句两句说不清,咱们还得找个清净的地方,待贫道细细与你讲来。”

刘胜立刻会意,也高声道:“既如此,旁边就有家饭馆,小生也算薄有家资,道长不如与我边吃边聊,以解小生之困惑。”

“好好好,小兄弟果然豪爽之人,老夫这回不仅要解你的惑,还会为你指条明路,好叫你升官发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晋安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地收了摊子,一副宰了肥羊的得意神色。

一直远远跟着刘胜的人,呸地一声吐了口唾沫,“没想到这京城来的,竟然是个雏儿,这么明显的骗局,他也能上当。”

“唉,你管他干嘛,人傻银子多,不骗他骗谁。要我说骗光了才好,等明天他再敢来府衙聒噪,咱哥俩就好好臊臊他。”

话虽如此,两人也没有掉以轻心,而是远远地跟着刘胜进了酒楼。亲眼看着人往二楼雅间去了之后,这才在楼梯口找了个位置,要了一壶酒,两碟小菜,边吃边等了起来。

就在这两个盯梢之人,喝得正高兴的时候,城门处,刘胜和元晋安一前一后,已经在排队出城。

本来出城是不需要排队查验的,但眼下正是搜捕元晋安的时候,检查的格外严。

好在他易了容,手里又拄个铁口直断的幡子,检查的人看了一眼,嫌弃的放行了。

这类人城门官向来不愿多查多问,总觉得他们能通鬼神,万一得罪了,被暗地里使绊子,犯不上。

但到了刘胜这里,却没那么顺利了。

既然专门派人盯了他的梢,又怎么会放他轻易出城?

“你们凭什么拦我?人找不到,还不让我出去打几只兔子,填填肚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官爷,您这话说笑了,咱江州城里,八大菜系,二十四种风味,七十二道小吃,南来北往,无一不包。你要真想垫肚子,出城可就是去错地儿了。”

“你管我,我爱吃野味,干你屁事。让开。”刘胜恶声恶气,继续维持那副无法无天的样子。

只要可惜这一次没能奏效。

“官爷,”城门官脸色沉了下来,“您也是咱们同知的贵客,如今要出城去,是不是也得先去和大人打个招呼?”

同知大人早就下了命令,坚决不能让他出城,就是说破大天去,他也要把人拦下来。

“我要是非要出去呢?”刘胜的手,明晃晃地按在了刀柄之上。

“那就别怪小弟我不客气了。”呛啷一声,城门官率先抽出腰刀来,周围人有样学样,立刻将刘胜围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我们的多才多艺的元先生上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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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狗美人将军妻》

封玥穿书了,穿成了一本古言悲情文女主角。

书里这位女主本是大家闺秀,以温柔知礼、德淑兼备著称。

结果被一花花公子看上,买通下人偷了她的一条帕子,便说他们两人已经私定终身,上门求娶。

原主又气又怒,当夜便悬了梁,被下人救下后,懦弱无能又怕丢面子的父亲,就将她送到了那花花公子的府里。

就这样,堂堂高门贵女,给一无赖做了妾。

封玥看到这个情节时,差点没气死。她甚至不气渣男,只气女主。

你都有悬梁的勇气,怎么就没干一架的霸气呢?死都不怕,还怕跟人吵架?

结果,一睁眼,她就穿进了书中,成为了她口中那个“你怎么就不敢跟旅长干一架”的悲情女主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干就干,谁怕谁。

如果温柔善良在别人看来就是软弱可欺,那她就变成只疯狗,咬到所有人都不敢向她龇牙。

**********

对于京城闻名的温柔淑女是怎么变成逮谁咬谁的疯狗的,秦子战知道得很清楚。

甚至,他还在这当中帮了她一把,让她咬得更开心、更欢畅。

这样的女人,虽然不符合当下对女人的定义,但却是他想要的妻子人选。

若是有一天,他战死沙场,相信她一定能撑住门楣不倒,甚至在若干年后,成为老太君一样的存在。

就是不知道,这个疯狗一样的美人,敢不敢嫁他这个京城人闻之色变的独眼将军。

疯狗美人vs独眼将军

排雷:

女主确实很疯,不是什么良善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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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金子

江州府城门处,刘胜仍然在和守门的官兵对峙着,非出城不可的样子。

元晋安此时人已经在城门外,但眼看刘胜脱不开身,看了看周围围观的百姓,心里便有了计较。

他装做无奈叹了一口气,一副感慨的语气,“唉,这年轻人啊,就是气盛,有银子不带,非得带金子。这金子可与银子不同,那是自带贵气的,如今金气盖过了人气儿,可不就被拦住了么?”

金子?围观人一听这两个字,耳朵全都竖了起来。

当然也有人不信,“算命的,你竟胡说,一个人有没有金子,你能看得出来?”

“你们普通人当然看不出来,可我会望气,他头上有金气,压住了他的人气,所以只是出个城,都要被人刁难。”

这话也飘到了守门之人的耳朵里,心想正是瞌睡遇枕头,他正愁没有理由将人拦下呢,立刻嚷嚷道:“我说你怎么这么急着出城,原来是偷了金子了,赶紧,跟我回府衙见我们同知大人去。”

金子同样给了刘胜灵感,他的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元瑾汐抛金子的画面,立时从怀里一掏,就将金锭掏了出来,高举着面向人群。

围观之人全都瞪大眼睛,没想到这人真有金子,再看元晋安竟有点崇拜之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胜摩挲了金子两下,然后发狠地般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呸,这金子真是晦气,老子不要了。”

说罢,用力向城门外一扔。

城门口霎时间一静,那可是金子啊,比银子值钱十倍的东西。

呼啦一下,在场众人,不管是守城的兵丁,还是那些出城进城的人,全都向那锭金子冲去。

就连率先拔出的刀的城门官,也犹豫了一下。那一锭金子至少十两,换成银子,超百两,自己辛辛苦苦守一个月城门,也就五两。这一锭若是能抢到手,最起码两年的俸禄,就算和大家伙分分,最起码也能多拿两三个月的银钱。

但没等他犹豫更久,他就被蜂拥而上的人群撞到了。

对那些进城来讨生活的百姓来说,一锭金子,可能是他们一辈子也挣不到的钱。

刘胜心里得意,立刻顺着人群,挤向城外,

然而元晋安却是折返过来,一扯他的袖子,将他拉了城内,然后拐进城门附近的小巷。

他们的身背后,城门官一边艰难起身,一边疯狂叫喊:“别让那人跑了,快出城去追。”

元晋安拉着刘胜头也不回,尽捡偏僻的小径走,一直走到一处废弃的空屋里,才算停下,然后往杂草丛生的地上一坐,“可累死老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胜不明所以,“老丈,这是何意?刚刚为何不出城,反要折回来?”

“刚刚你没听到?那官兵喊着派人出城去追呢。城外不比城内,虽然有树林山丘可作阻隔,但必经之路就那么几条。咱爷俩跑得再快,也就两条腿。人家派四条腿的骑兵一追,早晚得追上。就是追不上,咱在荒郊野岭东躲西藏,又能坚持多久?”

“此时他们注意力全在城外,咱们正好先在这城里躲几天,等到他们松懈,咱们再大摇大摆地出城,岂不快哉?”

刘胜此时是心服口服,怪不得元晋安能在各方人马搜捕之下,还能安然无恙,果然是此道中的高手。而且有这样的父亲,元瑾汐当时在官道之上,面对劫匪时的临危不惧,似乎也就说得通了。

“老丈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刘胜佩服。”

元晋安摆摆手,“不过是人老成精罢了。倒是小兄弟你果然是办得了大事的人,我还生怕你舍不得那锭金子,不会扔呢。”

刘胜有些赫然,挠了挠头,“实不相瞒,这招,还是跟令媛学的。”

元晋安眼睛一亮,一把抓住刘胜的胳膊,生怕他跑了似的,“赶紧,给我说说我家丫头怎么样了,我真是想死她了。”

刘胜便坐在地上,一五一十地跟他讲起元瑾汐的事情来。听得元晋安笑得合不拢嘴。

另一边,酒楼之中,楼下盯梢的二人,喝得正高兴。

等到两壶酒喝下去,还想要第三壶时,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快,禀报同知大人,嫌犯逃出城去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两个人猛地一激灵,互相对视一眼。如今江州城里除了他们俩人跟着的刘胜,以及那个死活抓不到的元晋安,还有谁能被称为嫌犯?

“不好,上楼去看看。”

两人几步窜上了楼,一把挑开雅间的帘子,可这时,屋里哪还有刘胜和那算命先生的身影?

那些喝下的酒,当场变成冷汗流了出去,“快,快出城追人,要是能追上,你我兄弟二人兴许还能活命。”

一时间,江州城里大乱,府衙内的捕快,杂役,以及夏府那些凶神恶煞的家丁,全都涌出城去。

同一时间,夏兴昌看着第一批发来的情报,正发脾气。

“这么大一个人,竟然能丢了?他还是采石场的劳役,要是自由人,是不是这会儿人都要站到颖王府里去了?这帮废物。”

一抬头,就看到自己的心腹站在门口,“进来,什么事?”

“大人,颖王府派人传话,来问元姑娘的身契和她父亲到哪儿了,他们要派人去接。”

夏兴昌恨恨地一锤桌子,本来他想先尽快控制元晋安,威逼利诱一番达到控制元瑾汐有及齐宣的目的。

可现在人竟然能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复了下心情,夏兴昌才冷冷的开口道:“派人回话,就说如今天冷路滑,元晋安年龄大了,腿脚不好,路上又病了,可能多行一些日子。”

“是。”

“还有,小姐的病情如何了?”

“听说高烧已经退了,如今只是虚弱,正在将养。”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老妈子从厅外跑了进来,“老爷,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夏兴昌气得直想掀桌子,这些人是诚心跟他对着干是么?

就在夏兴昌发脾气,让全府人都赶紧出门找夏雪鸢时,程雪瑶进城了。

这些天,她被齐宣对元瑾汐的好,折磨得寝食难安。前一世看着姐姐受宠,自己备受冷落的嫉妒滋味,再一次涌了上来。

前一世她没见过皇帝,好歹还能忍受一些,而这一世,却是她真切爱过的齐宣,亲手送上了这种滋味。

甚至,因为有了元瑾汐的出现,她才意识到,哪怕她对皇后之位再渴望,也仍旧忘不了齐宣。

除此之外,更让她心惊的,是这一世与前一世竟然如此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已经是十一月底,齐宣竟然还留在京城,眼看着年前将近,他还会去江州么?如果不去,他或许就不会死,他不死皇帝就不会因为伤心而到济慈观去,皇帝不来,那她在道观还有什么意义?

之前她以为只要把元瑾汐是她的替身这个流言散播出去,齐宣必会出发去江州,第二天他也确实带着人离开,却未曾想他竟然窝在盛京城不走了。

还拉了一整条街的绣娘去给元瑾汐做衣服。

这几日她娘都快把她的耳朵骂出茧子来了,说她当初不该执意入道观替换程雪清,就该安心在家备嫁。

更不该在道观里故意冷落齐宣,如今可倒好,齐宣找了个面容相似的,这般宠爱。

说不定等到她半年后出道观,就没她什么事了。

程雪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错,但她的那些理由,对母亲是说不通的,也不能说给她听。只能是默默地受着数落。

只不过听了几日之后,她心里的不安却是越来越重,这才瞒着母亲偷偷坐车出了道观,直奔颖王府而来。

这一次,就算拼着被皇帝误会,她也得激得齐宣赶紧南下江州。

等到他身死之后,皇帝那边再想说辞也完全来得及。

马车在盛京城中辚辚而行,程雪瑶靠在车厢上,盘算着一会儿见了齐宣的面,要如何既把话说得漂亮,又能激起他对元瑾汐的厌恶,或是对自己的愧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之间,外面响起马匹的嘶鸣之声,以及车把势喝骂的声音,车厢本身更是一阵晃荡,程雪瑶一时不备,额头直磕在车厢之上,磕得脑子里嗡嗡地。

外面立刻响起一个女人尖锐的骂声:“你是怎么赶车的,眼睛瞎了?”

赶车的车把势是临时雇来的,知道自己惹不起对面,因此哪怕不是他的过错,他也忙不迭地赔不是,“是小的莽撞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还请高抬贵手。”

“抬个屁,你撞得我头都磕到车厢上了,本小姐的钗子都坏了,叫你家主人赔钱。”

车厢里的铃铛气坏了,她磕到了头,还能骂得那么底气十足,自家小姐头上都磕出红印子了呢。

“这是哪里来的泼妇,小姐,你坐着,我去给你讨公道。”说罢,铃铛就要下车理论。

程雪瑶却拦住了,她怕铃铛露面被人看到,进而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罢了,我这次出来,是秘密出来,不宜横生枝节,不过就是银子而已,赔给她就是了。”

铃铛恨恨地从车厢里拿出一锭银子,交给车把势,让他赔给对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想到对面竟然不依不饶,嫌十两不够,一张口就要五十两。

铃铛气得想下车打架,又被程雪瑶拦住,最终只能一边数银子,一边骂,“呸,这个烂舌头的混账婆娘,最好天天出门被人撞。”

程雪瑶撞得头晕又心烦,便催促道:“别理她,赶紧走,早点到颖王府,也好早点回道观。”

另一辆车里,偷跑出来的夏雪鸢拿着五十两银子,对春花说道:“去吉祥街,上次不是说元瑾汐在锦记那家定了三套衣服么,我非买一件一模一样的,看看谁更好看。”

作者有话说:

猝不及防的修罗场,嘿嘿,下章就来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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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替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颖王府里,齐宣正在前院的书房里处理政务。自从下定决心要对夏兴昌和整个江州出手后,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就多了起来。

虽然如今已经是腊月初,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是新年,贸然调动并州的人手进入江州,会引起江州人的注意,但一些外围的调动工作还是可以做的。

他旁边,元瑾汐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给齐宣研墨、端茶倒水。

以往齐宣从不叫任何一个婢女进他的书房,总觉得那些人在,会打扰自己。可元瑾汐不同,她就像是从小长在书房一样,尤其每一次打扫,东西都能恰如其分的摆放,完全没有陌生人打乱东西位置后的不适。

因此,元瑾汐也成为了第一个能在齐宣书房里伺候的人。

递茶时,齐宣的手碰到了她的手指,皱眉道:“怎么仍是这么凉?”

这段日子,他可是没少给她进补,这手上的温度始终就没上来。

元瑾汐只觉得脸上一热,想抽又没抽出,“往常都是这样的,不碍事。”

“这可不行,”齐宣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摩挲她的手,似乎想用自己的体温,把她的手捂热,“以后手炉你要常带着,别嫌麻烦不肯用。”

“王爷,刚刚门房派人来禀报,说是程家二小姐来了。”进来的人是齐福,他进齐宣书房是不需要禀报的,再加上事情急,也就直接进来了。

见到齐宣正拉着元瑾汐的手不松开,齐宣赶紧扭过头去,“老奴什么都没看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忽地一下就把手抽出来了,“王爷的茶冷了,我去换一杯。”

齐宣却是好笑,但手拦住,“无妨,听听福叔说什么。你刚刚说谁来了?”

“是程雪瑶程二小姐来了。”

元瑾汐身子一僵,忽然想起她之所以入府的原因,无非是因为她与程雪瑶长得像罢了。

本就是个替身玩物,她刚刚竟然动起真心来,真是蠢到家了,蠢不可及。

齐宣没注意元瑾汐的反应,微微皱眉,“她来干什么?罢了,让她去偏厅等候吧。”

“程二小姐说,她这次是偷着出来,不好从正门进,希望能从内宅的侧门进。”

内宅?齐宣心里已经有些不悦,想起上次程雪瑶点名让元瑾汐去的事来,而那次她们两人见面的情形如何,他好像还真就没问。

“依她,那就让她去东花厅等。”

“是。”

齐福前脚走,后脚严陵又走了进来,“王爷,监视夏府的人回报,夏雪鸢偷偷跑了出去,目前正气呼呼地向王府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齐宣看向严陵,“所为何事?”

“好像是……”严陵有些尴尬,看向站在一边的元瑾汐,“好像是夏姑娘认为元姑娘迷惑了王爷,想要来兴师问罪。”

若是之前,元瑾汐听到这话还会紧张一下,但想明白自己身份后,她是半分波澜也没有。

无非就是个替身,把自己当成个花瓶就行了,想得越多,日后难受的就越是自己。

齐宣沉吟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夏兴昌呢,可有动作?”

“只是派人寻找,但似乎并无进展,可要我们把消息透露给夏兴昌?”

“先不用,我看他要装到什么时候。夏雪鸢要来,就让她来,告诉福叔,把她与程雪瑶都带到东花厅去,若是问起,就说我公务缠身,暂不得脱。”

严陵一抱拳,“属下明白。”

却说此时的夏雪鸢,已经是气得七窍生烟了。

无它,只因为她一路寻到锦记,却没买到衣服。

锦记既是她之前要放火烧铺子那家,也是元瑾汐唯一订全了三套衣服那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这三套衣服就摆在那里,但却只做展示,不卖。

理由是当时讲好了,只为元瑾汐一人设计,自然不能再卖给他人。

其实,就算锦记不这么说,也不会有人买。再怎么说元瑾汐也是婢女身份,哪家高门大户的小姐疯了,会愿意和一个婢女穿同样的衣服。

可是,再是婢女,也是颖王府的婢女,虽然有人嘲笑锦记巴结一个婢女,但那些没被选上的却是被嘲得更狠——连一个婢女都看不上的店铺。

因此,锦记一边被人鄙视,一边又接了不少的高门大户订做衣服的生意。尤其眼下还有一个月就是新年,正是做衣服的旺季。

只是别人家订衣服,会表示不要和那三套一样的,但夏雪鸢却偏偏只要那三套。

她这几天吃坏东西,又落水受了风寒,整个人生生地瘦了一大圈,脸上甚至凭添了一丝病弱之美。

夏雪鸢照镜子时差点没乐疯,这可是因祸得福、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只要穿一身一模一样的衣服,就能在齐宣面前,把元瑾汐比下去,到时再借着病弱,往齐宣怀里一倒。

这婚事不就能定下来了?

戏文里可都是这么演的。

可凭借她说破了嘴皮子,人家就是不卖,夏雪鸢的疯劲刚一上来,还没等说出要火烧铺子的话,先前那个铁塔般的壮汉又出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一口能把人熏倒的羊肉膻气吐了出来:“怎么又是你?”

夏雪鸢又一次怂了,转而怒气冲冲地杀向颖王府,元瑾汐那个贱人把她都方得生病了,这事必须要向齐宣给她一个公道。

一路赶到颖王府,还未等说出想好的借口,看门之人就客客气气地把她迎了进去,“王爷吩咐了,请夏姑娘在东花厅等候。”

夏雪鸢心情舒畅,看来自己生病,果然是因祸得福,连齐宣都注意到她的美貌了。

往东花厅而去的路上,她甚至想着,既然对元瑾汐一个婢女都能那么宠,那对她这个正牌主子,岂不是要更宠?

到时,她要把全盛京的绣娘都拉来给自己做衣服。

此时程雪瑶已经在东花厅里等了一会儿,屋里碳火摆得很足,并不冷。再加上马车坐累了,便解了披风,站起身欣赏东花厅的陈设。

夏雪鸢一进去,没见到朝思暮想的齐宣,就只看到一个侧颜酷似元瑾汐的人,背着手站在那里,还一脸倨傲的神态。

当下,在锦记店里受的气又冲了上来,几步上去,对着那人抬手便打。

“元瑾汐你个贱人,王爷让我来此,却不见人影,一定是你拦着对不对?看我怎么收拾你。”

程雪瑶感觉到有人进来,刚一回头,就看到那人的巴掌挥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倒是本能想退,可她背后就是一个博古架,这么一挡,就没躲开。

只听“啪”地一声,程雪瑶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响的。

这一下直接把程雪瑶打懵了,也把她心底里的戾气打了出来。自打重生后,她做的每件事,都得不到家人的支持,昨天母亲和姐姐更是亲自来了济慈观,母亲将她骂了一顿,姐姐虽没骂她,却要她与道观里的人处好关系。

这几乎是比骂她更让她难受的事。自小她就什么都比不过姐姐,本以为借着重生,她终于能压姐姐一头,结果转头还是要被她教训。

可这一切,她都忍了,为了当皇后,吃些苦,是很正常的。甚至一直以来,她都是用皇后的仪态来要求自己。

可就是这样的她,竟然被一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一耳光!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伸手,她就给夏雪鸢挠了个花脸。

夏雪鸢素来欺负人欺负惯了,就没觉得对方敢还手,这一下也是没躲开。当她觉得脸上一疼,一抹竟然见血了时,气得头发根都立了起来,“你敢挠我?我跟你拼了。”

说着话,夏雪鸢一个飞扑,将程雪瑶扑倒在地,骑在她身上,对着她就是左右开弓。

程雪瑶哪里会老实挨打,拼命反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就这样在东花厅扭作一团。

门外的铃铛和春花秋月都看傻了,愣了一下之后,才冲进去保护自己的主子。

铃铛离得近,冲上前去,二话不说,先是给了夏雪鸢一脚,将她从自家主子身上踹了下去,这才转身去扶程雪瑶。

春花秋月跑得慢了点,但见到那一脚那还能忍?这一脚不还回来,回去之后夏雪鸢绝对不会给她俩好果子吃。

因此两人疯了一样,上前扭打铃铛。夏雪鸢这时也缓过劲儿来,爬起来继续收拾“元瑾汐”。

铃铛虽然为人泼辣,又是老夫人带出来的,教的时候,也是按着高门贵女的一等大丫环教的,什么都教了,却唯独没教打架。

面对打惯了人的春花秋月,没几下就落入下风。程雪瑶虽活了两辈子,可也没真正打过架,实在比不得夏雪鸢经验丰富。

三对二,人数又不占优,这主仆二人很快就只有挨打的份。

等到齐宣接了下人禀报,带着元瑾汐匆匆赶到时,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的东花厅,以及扭打在一起的五人。

饶是齐宣自认见多识广,也没料想到事情能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是想让两女见见面,较劲一番,省得一个两个都把自己当成碗里的肉。

可也没想到能发展成这个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住手!你们这是干什么!”齐宣大喝一住,止住二人。

夏雪鸢看了一眼齐宣,更加来劲,“元瑾汐,你个贱人,小浪蹄子,千人骑万人踏的玩意儿,我就该早点把你卖进……”

等等,夏雪鸢顿住,再次扭过头去,齐宣身边怎么还有一个元瑾汐?那她手底下的这个被她扯成疯子一样的,又是谁?

元瑾汐也是一脸古怪,心里涌了一个荒谬的念头,该不是她在府里给程雪瑶当了替身,程雪瑶在夏雪鸢面前当了她的替身?

借着夏雪鸢愣神的功夫,程雪瑶从地上爬起来,大哭着扑向了齐宣,“王爷,你可得给我做主啊,她,她无端袭击于我,你看我的脸。”

元瑾汐看了一眼,心里一阵不忍,那脸上,数个红指印交错,嘴角还有血迹,头发早被扯乱了,混合着眼泪,看上去无比凄惨。

偏偏,夏雪鸢还不打错放过她,趁她经过自己身边时,猛地一扯,就将人扯了个趔趄,“你不是元瑾汐,那又是哪里来的妖艳贱货?”

元瑾汐生平第一次,好玄没给自己掐青了,才让自己没笑出声来。

作者有话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夏雪鸢四处宣扬您是她的救命恩人,要以身相许,并且非您不嫁。虽然王爷霁月清风,断不会看上她那种人,但若不加以制止,于王爷的清名有损。”

“雪瑶还听说,她有一种名为情丝绕的酒,只要喝下去,看到谁,都像是心中所想之人,人也会因此而情不自禁。”

“本来我是不信的,但夏雪鸢说得志在必得,又兼之她身边的婢女,如今深得王爷宠信,这世间人心是最不可测之物,雪瑶只怕……”

话未说完,但未明之意,任谁都能听明白。更何况,她还深怕齐宣听不明白,似有深意地扫了元瑾汐一眼。

元瑾汐心里一阵烦躁,你们俩争风吃醋可以不要带上我么?堂堂大小姐公然对一个婢女使绊子,也不嫌丢人。

不过,这一招也是够狠的,一种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酒,一句人心最不可测的话,就可以在齐宣心里种上怀疑的种子。

日后只要她有一点错处,夏雪鸢婢女的这个身份,就足以一棍子把她打死。甚至不必有错处,单凭这个“前科”,她无罪也是有罪的了。

如果此时的主子是夏雪鸢,元瑾汐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跪下来,用最诚恳的语气、发最狠的毒誓用来表忠心。

但对齐宣,元瑾汐不想这么做,这当中的缘由她自己也说不清,只是毫无理由地觉得,齐宣不是夏雪鸢,他有自己的判断,也会相信她,不需要她像演戏一样,发毒誓表忠心。

因此,她只是静静地站着,仿如没有听到程雪遥在说什么。

齐宣也同样不出声,而是颇为玩味地看着程雪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主一仆,此时是相当有默契。

关于夏雪鸢的事,齐宣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但他除了为元瑾汐出气那次,其余时候都是置之不理,一来夏雪鸢在他眼里,就是个不知所谓的蠢人;二来,他有些摸不清夏兴昌的意图。

再怎么说夏雪鸢也是夏兴昌的嫡女,女儿成天胡说八道,当爹的竟然不管,这当中的意味可就深了。

不过……程雪瑶特意前来告知,却比夏雪鸢这件事本身,更耐人寻味。

“让程姑娘费心了。”齐宣说完,微微一笑,对着程雪瑶颔首致意,以做感谢。

这是齐宣的特点,越是想迷惑人时,就越会露出笑容。不过这笑容么,在站在他身侧的元瑾汐看来,颇有一种不怀好意思的味道。

程雪瑶却是一瞬间有些失神。

齐宣的容貌,本就是一等一的,兼之气韵风流,身姿如玉,是京城贵女中第一想嫁的人。

前一世,她也曾深深地迷恋他,一心做着自己能成为颖王妃,被京中所有贵女羡慕的梦。结果却是梦碎除夕,终身未能如愿。

这一世,重生让她的头脑冷静了许多,也让她的野心大了许多,但那份潜藏在心底里的爱意,却是没变过。

如今他就那样好端端地坐在那里,不但没有死,也没有因为这一年的冷落而心生不满,仍旧那样温柔地对她笑,让她的心里底,忽地冒出一个念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这一世重来,利用她已知的信息,不让齐宣在这个时候去江州,他是不是就不会死?

如果他不会死,他就会娶她,那此时,她是不是就不是坐在客位上,而是坐在女主人的位置上,与他相视而笑?

这个念头,一经燃起,似乎就再也压不下去。

但,压不下去也要压,王妃再好,又怎么能比得上皇后?而且年底还未到来,说不定齐宣还是要死的。

想这些都没有用,让皇帝对自己动心,那才是真的。

这时铃铛已经将程雪瑶要的新衣买回来,齐宣就此告辞,带着元瑾汐,离开了厢房。

另一外,夏兴昌也已经带着女儿,坐在了偏厅之中。

一见到齐宣走来,立刻躬身行礼,痛哭流涕道:“小女不知所谓,冒犯了王爷,下官实在是惭愧,惭愧。请王爷责罚。”

余光中,看着夏雪鸢还站在那里,转身一脚踹了过去,“孽障,还不赶紧跪下给王爷赔罪。”

齐宣一摆手,“此事本王未受什么损失,还是等正主出来吧。”

这时,有下人送上茶来,齐宣就开始专心喝茶,不再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兴昌一时间有点尴尬,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直以来,他确是有意纵着夏雪鸢的。

当一个人做的事太过离谱,以至于完全离开正常人的范畴时,往往能收获奇效。

比如对于齐宣,来京城之前,夏兴昌便听到了他要南下去江州查盐税的风声,为此特意年前跑出来述职,就是为了避开他。

可没曾想,这个传言中不近女色的王爷,竟然误打误撞,被女儿身边的婢女迷住了。而且似乎真就只迷她一人,那四个之前准备送给他未果的,事后齐宣还真就一次都没提。

这样一来,日后只要抓住元晋安,通过元晋安控制元瑾汐,再控制齐宣,就是轻而易举之事。就算控制不了,打探些情报也是可以的。

再比如,日后齐宣但凡不下江州,只要敢入江州,他就可以放出夏雪鸢,就算看不住他,也会烦死他。

甚至于可以人为搞出一些事情来,让两人弄出一些风流韵事,让齐宣百口莫辩,灰溜溜地从江州离开。

虽然,这会牺牲夏雪鸢的名声、甚至是后半辈子的幸福,但就眼下来看……夏兴昌自己也提不起心疼女儿的心思。

因此,这段时间来,对于夏雪鸢的所作所为,夏兴昌只是表面呵斥做做样子,实际上并未真的管。

但今天竟然把礼部侍郎家的二姑娘给打了,这也让夏兴昌始料未及。虽然程敬宗不过是个礼部侍郎,但平白无故多个敌人也不是什么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程雪瑶也在铃铛的陪同下,走了过来,夏兴昌也是能屈能伸的人物,先是对程雪瑶一躬到底,然后道:“小女无状,冒犯了这位程姑娘,夏某定会备份厚礼,送到程府之上,还望姑娘大人大量多多海涵。”

这一下,程雪瑶也感到有些棘手,再怎么说夏兴昌也是朝廷四品大员,一方首脑,这忽然间向她行礼,她是想不原谅都不行。

可是想她重生以来,很是有一番雄心壮志,目标就是当皇后,结果先是被一个婢女抢了心上人的位置,紧接着又被一个泼妇打了,还是摁在地上劈头盖脸地那种打。

气得她恨不得把夏雪鸢千刀万剐,可夏兴昌却是轻飘飘地一句“多多海涵”就打算揭过?

哼,等我当上皇后,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你们夏家。

“夏大人客气了,雪瑶当不起如此大礼。”说完,还回了一礼。不论心里如何想的,面子上总是要过得去的。

夏兴昌见目的达到,也没有多留,又说了一些赔礼会尽快送到府上的话,就离开了。

程雪瑶觉得今天真是晦气到家,平白无故地遇上这样的烂事,心情也是极差,好在该说的已经都说完,倒是可以走人。

只不过,临走之前,还是扭头对元瑾汐说道:“你既是王爷的婢女,就要知道自己的身份,遵守王府的规矩,可别和你的前主子学。”

元瑾汐知道程雪瑶这是在警告自己,心里冷笑,只是碍于身份,不好发作。但也没有给程雪瑶面子,往后退了几步,站到齐宣身边。

意思很明显,她是齐宣的婢女,要训也是他训,轮得到你一个外人多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气得程雪瑶又是一阵咬牙。

齐宣却像是没看到,上前一步拦住程雪瑶的目光,淡淡地道:“我送程姑娘。”

送走了程雪瑶,府里的闹剧,也就算告一段落。

当天晚上,齐宣坐在主屋的小书房里,一边思索着元瑾汐捡起玉佩时的那一抹怀念的表情,一边将玉佩的形状、纹路在纸上画出来。厢房里,程雪瑶没再把玉佩带出来,让他少了可以继续试探的机会。

元瑾汐端了一碗参粥进来,看到齐宣纸上画的东西,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白天露了行迹。

暗暗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将粥碗放到他的面前,“王爷歇一会儿吧,趁热喝了。”

齐宣抬头只看到一碗,“不是说了让你给自己也盛一碗?”

“奴婢只是一名婢女,况且这又是程姑娘……”

未等元瑾汐的话说完,齐宣就将自己面前的参粥放到她的面前,“喝掉。喝完之后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关于你爹的。”

元瑾汐立刻端起碗来,大口大口地喝粥。

“慢点,消息又跑不了,还有,这是参粥,不是鸩酒,以后让你吃什么就乖乖地吃。”齐宣笑着打趣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心里既复杂又温暖,她当然知道这是齐宣在心疼她,可是她的身份又摆在这里,齐宣太好,她怕自己沦陷。

如果没有齐宣,她还能找个老实的教书先生或者本分的种地农民嫁了,可一旦心里有了他,眼睛里还能容得下谁呢?

一直看着她喝得干干净净之后,齐宣才开口道:“江州消息,你爹找到了,此时正和刘胜在一起。”

元瑾汐猛地一喜,虽然喝粥之时,就隐隐有些猜测,但却不敢多想,如今终听到,心中一块石落地,鼻子一酸,眼眶眨起了泪花,“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不过,此时天冷路滑,我路上会慢一些,大概年前才能回京。你不要心急。”

“不心急,不心急。”元瑾汐此时欣喜若狂,她与爹爹已经有三年没好好见面,说说话了,想到不出一月,她爹就能好好地回来,整个人都热切起来。

“对了,过来看看这个,”齐宣将自己画好了玉佩图样递了过去,看似漫不经心地道:“可认得这枚玉佩?”

说罢,目光灼灼地盯着元瑾汐。

元瑾汐心里的话差点就脱口而出,但最后的理智还是提醒她,眼看着爹爹就要回来,这时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暗暗掐了自己一下之后,她用一种天真的口吻开口道:“这不是白日里程姑娘掉下那一枚么,下午时奴婢亲手捡起来的。”

“不是说这个,之前可见到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爷说笑了,程姑娘帖身之物,奴婢怎么见到过。”

“真的不认识?”齐宣眯起眼睛,不放过眼前人任何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元瑾汐觉得自己后背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这种被齐宣用尽全力盯着的感觉极不舒服,甚至有种一旦答错,就会放劫不复的感觉。

“真的不认识。”元瑾汐再次摇头。

“罢了,你下去吧,早些休息。关于你爹的事,暂不要对其他人说。”齐宣面无表情地往椅背上一靠,挥了挥手。

“是。”元瑾汐答应一声,退出了东耳房。出了主屋之后,冷风一吹,这才意识到自己汗透了衣背。

该不会当年追杀那个人的,就是齐宣?

那自己岂不是无意间坏了齐宣的事,要是哪一天齐宣知道是自己帮了那个人,会不会恼羞成怒杀掉自己?

元瑾汐愈发忐忑起来,心里再次暗暗祈祷父亲能尽快脱险,然后赶紧找个理由脱离王府。

夏家和齐宣,哪一个都沾不得。

作者有话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晋安:闺女,猜猜爹带了什么礼物给你。

第28章做媒

夏雪鸢和程雪瑶的事情,并没有闹得很大。一来两位闺阁小姐打架,不论缘由为何,无论到哪儿,说出去都是笑话。

因此哪怕程敬宗和许氏气了个半死,最终也只是捏着鼻子接下了夏兴昌的歉礼。

不然又能如何呢?夏雪鸢这几日在京城早已经出名了,自家的女儿与她沾上,日后别说是颖王府,就是普通的官宦人家,也不会上门提亲的。

至于程雪瑶,关注的却不是这些,而是齐宣在她走后,有没有出京。可她自打被送回道观之后,就被观里的主持下了禁足令,只许在静室内抄经,甚至去祭拜祷告都不许。

程雪瑶清楚,这禁令不是主持下的,而是父亲下的,既是为了避开流言,也是不让她再好出现,遇到夏雪鸢。

可是这样的日子程雪清能过得甘之如饴,她却是不行。

更让她难受的,是迟迟听不到齐宣南下江州的消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若不去……一切都不会发生,自己这重生之后做的事情,不就成了笑话?

可是想到颖王府里那一笑,她的心里又是一痛。这世间,到底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夏府那边,夏雪鸢虽然被罚了几天禁足,然后挨了王氏一顿臭骂,但远不及她脸上那几条伤痕让人烦恼。

虽然已经买来了各种各样的药膏,但想要复原终归需要时间。

而夏兴昌虽然嘴上说第二天就要把人送回江州,但实际上回到家就没了动静,给程家送了礼,又登门道歉后,便专心致志地拜访起京城各大小官员来。

用的理由是送年礼。

与对齐宣一出手就是四名美女不同,这一次夏兴昌低调的很,每一家的礼品都是礼节性上的,既不招眼,又不失礼。

不过,即使是这样,一通拜访下来后,齐宣也暗暗惊讶于夏兴昌的家底之厚实。

同时这也带来另一个问题,夏兴昌拜访了这么多家,哪一家才是他在朝中的靠山?

他之所以在夏兴昌面前演戏,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暴露出在朝中靠山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几天他拜访的人,都在这里了?”齐宣指着一张单子问。

“是,绝无遗漏。”暗一沉声答道:“夜里我们也派人盯着,并未看到他出门,同时也没有陌生人去拜访。”

“此外,每隔三天,夏兴昌就会去城里的倚红楼,每次都是独自包下一间,虽然也叫人去陪酒,但每次人都不同,似乎是当时哪个有空,就叫哪个过去。那两边包间的人也都调查过,并没见什么可疑人物,好像他们就只是去喝花酒的。”

齐宣盯着名单沉默不语,这上面夏兴昌拜访的,都是自己的上级或是平级,是很正常的官员间走动的行为,除了程敬宗家是计划外,谈不上什么特别的。

但他总觉得自己似乎还遗漏了什么。

“继续监视。”

“是。”

虽然夏兴昌表面上看不出问题,但越是这样,齐宣就越是觉得此人深不可测。

元瑾汐仅仅写她知道的黑幕、内幕,就能写上十大张的宣纸,这样一个人到了京城之后,除了夏雪鸢之外,竟然半点破绽也无,实在叫人不得不防。

而且,就算是夏雪鸢,说不定还是他主动放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一路思索着,回到了主屋,解了披风往软榻上一靠,元瑾汐就把一杯热茶递到了他的手里。

“你在夏家时,可听说过夏家与哪位京中官员来往密切?”

元瑾汐皱了皱眉头,仔细思索了半天,并未得出头绪,只能是摇摇头。

“夏家规矩很严,平时不许各院之人互相走动,只有举办大型宴会时,才会将各院的下人抽调过去。这时虽然能听得只言片语,但具体哪个是京官,哪个是江州本地的官员,却是分不太清。”

齐宣点点头,并不怎么失望,本来这件事他也没有过多的指望元瑾汐。

“不过……”元瑾汐眼睛一亮,“奴婢有一个法子,就是笨点,不知道王爷可愿一听。”

齐宣挑眼看向她,只见她此时眼睛里满是得意的神色,就知道她是真的有主意了,“法子只要管用,就没有笨不笨一说,你说来听听。”

“奴婢可以把记忆中听到的名字,挨个写下来,王爷让人去与夏兴昌身边的人一一对照,要是江州有对应不上的,又恰好能在京中对上,那说不定,就是王爷想找的京官?”

齐宣仔细想想,觉得倒是值得一试。官场同姓之人虽然不少见,但真正具体到某一个地方的官场,同姓反而是不多见的事情。说不定,真就能从这个方面调查出来。

“走,去小书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了小书房,元瑾汐掌了灯,又往砚台中加了水,捏住墨块开始磨起墨来。结果刚磨两下,就被齐宣接过,“你来写,我来磨。”

元瑾汐扭不过,只得在笔架上提了一只笔,沾了墨,按着记忆中开始写。听到名字的,就写名字,听到某某大人的,就写某某大人。

写到一半,齐宣忽然喊停:“这个陈大人,当时是谁提起的,提起的语气又如何?”

“是府中的一位师爷,姓刁,他当时正和江州同知薛大人说话,内容是这也是陈大人那边的意思。至于其他的,奴婢就不知道了。当时奴婢只是进去添水,他们见到我后,就闭口不谈,再然后奴婢就被赶了出去。”

齐宣想起之前暗一给他的名单,心里隐隐地觉得抓到了些什么。

“很好,继续写吧。”

苦苦思索了一晚上,待到元瑾汐停笔时,觉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不由用手按了按两边的太阳穴。

刚揉两下,一双温热的手就覆盖住了她正在按压的手指,给她轻轻地按摩起来。

“王爷……”

“坐着别动。”声音从身后和头顶上方传来,虽是命令的语气,但听着却是让人不由心跳加速了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的手指温柔又有力量,按的位置也是头上的穴位,只几下的功夫,元瑾汐就舍不得让他停手了。

“嘶,疼。”元瑾汐不由出声。

“这是风池穴,主解忧思烦闷,失眠多梦,此处若是按着疼,就说明你最近忧思过重,夜不能寐。”

“是,最近奴婢还是有些忧心爹爹,一日见不到他,便着急一日。”

说到这儿,元瑾汐这才意识到不该和齐宣说这些,便赶紧转移话题,仰起头看向齐宣,“没想到王爷还懂医理。”

双眼满是好奇,下巴高高翘起,脖颈修长,这种模样的元瑾汐,像是一头小鹿,生生地撞进齐宣的心里。

“当然知道,低头坐好,我往下给你按。这里是天柱穴,久按可以加强睡眠,以及……”

齐宣忽然闭口不语,想起医书上所说,天柱穴可增加男女彼此间需求的话来。这种事情,不想也就算了,一旦想起,整个人都发起热来。

“以及什么?”元瑾汐还在追问。

“以及……缓解疲劳、头痛。”这也是书上所言,倒不是骗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以后王爷要是累了,奴婢也给您按。”

齐宣赶紧停手,再通过手掌来感受她的温度,他怕自己想的更多。

元瑾汐只道齐宣累了,赶紧站起,“辛苦王爷了,奴婢已经大好,时间不早,奴婢伺候您歇息吧。”

这话说完,齐宣手上身上更热,但又说不出什么,只能顺口应道:“好。”

借着元瑾汐铺床的功夫,他一边默念静心经,一边告诫自己,且不说还不能确定她就是小镇纸,就算确定了,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做什么。

辛辛苦苦地找了这多年,他可不是为了让她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自己的。

另一边,元瑾汐日夜惦念着的元晋安和刘胜二人,已经到了新安城。

新安城是江州府下面的一个小县城,位于北上京城与西进并州的要道,自从新帝登基后,也算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因此这个小县城,也渐渐兴盛起来。

这个时候,城门前的告示栏上,正聚集着一批人,一个穿着官服的人指着两张通缉令说道:“这两个人,是一对逃犯。老一点的,是个算命先生,年轻一点的,是个武夫。他们在江州城杀人了,还与官府的黄金失窃案有关。”

“根据情报,极可能会逃到咱们这儿来。大家伙儿有遇到的,不要惊动他们,赶紧来报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身着短打的老汉上前看了眼那两张画像,摇摇头,“唉,这人啊,想不开,这偷来的银子能花得舒坦?好不容易太平下来,不好好过日子,竟想些歪门斜道的。”

“就是就是。这十年可是难得的太平日子,乡亲们可得好好珍惜,该交税交税,该种地种地。”说话的,是当地的里长,说话时总是带着为衙门说话的意思。

若是平时,可能还会有人反驳他两句,但眼下有了杀人犯,还要靠衙门里的捕头保护大家,因此也就都默不作声。

人群里,穿着皮围裙,身前油渍麻花的刘胜,一边附和着里长说的话,一边心里暗暗佩服元晋安。

早在两人从江州城的城门前离开,他就说得抛掉算命先生和武夫的身份。然后刘胜找了城里的暗桩,用银子办了两个屠户的官凭路引,借着去城外收猪的名义出了城。

出城之后,他还真就去附近的农户家里收了两头猪,赶着平板车,去了下一个县城。

进城时,也说是卖猪的,进城后就找个地方把猪大张旗鼓的杀了,再把肉一卖,不但没亏,竟然还赚了点银子。

然后继续出城收猪,继续去往下一个县城。用的理由么,北上投奔女儿女婿。

就这样,即使是在一路上都有通缉令的情况下,两人也是大摇大摆地进城住客栈,完全没人起疑。

因为所有人找的都是一个算命先生,一个武夫。哪里会注意一个杀猪的和他的远房侄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在家一客栈里,店老板正在和元晋安讨价还价。

“五两银子还不够?怎么,没你这张屠户,我还得吃带毛猪不成?”

“五两?我这可是赶了二百里路走过来的猪,这一路走来,肥肉都走没了,剩下全是瘦的,拿油一炒,能香死个人。”

元晋安此时完全没有之前穿道袍时的仙风道骨,而是一脸拉茬茬的胡子,站在那里掐着腰,喷着唾沫,声若洪钟地道:“老张我向来实在,给你透个底,我这次是去冀州看闺女的,到时把这头猪往女婿家里一赶,你说得多有面子?”

店老板也不是省油的灯,“拉倒吧,咱这儿虽是冀州边界,但到你女婿那儿,说不定还有一百里呢,眼看着这天越来越冷,你要是不卖,到时猪冻死了,可是面子、银子全都没了。不如这样,我给你再涨一两,六两,绝对不能再多了。”

“六两?那你看看别人家吧,这猪少于十两,我就不如赶到女婿家里,给闺女长脸去。”元晋安说着话,就气呼呼地要走。

刘胜就在这里走了过来,“二叔,你咋又跟人急上了,要我看啊这猪咱还是卖了吧,赶一路,就算猪能活,咱俩身上的味儿也不好闻啊,到时到堂妹家里,也让妹夫笑话不是。”这一路,他们这位新鲜叔侄,配合得可是天衣无缝得紧。

店老板马上接茬,“这小兄弟的话说得在理,看闺女,东西是一方面,这样子也不能太寒酸。这样,你们爷俩在我这儿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拿着银子,干干净净地去看闺女,才是给闺女长脸嘛。”

元晋安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行吧,但这猪六两不行,七两,不然我赶到别处,照样能卖十两。”

店老板也是没辙,平时这猪五两银子足够了,可是眼下年关将近,十里八村能卖的都卖完了。他之前为了揽客把家里过年的肉给用了,这下过年没肉,今天要是不把这猪赶回去,他得被婆娘念叨到明年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行行,就依你,真是没见过你这样倔的。”

洗澡间里,刘胜站在桶外,用一只水瓢给元晋安浇水。这一路上他对元晋安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之前他也不是没出来行走过,可是那时跟着齐宣,走的是明面上的身份,所要思考的无非就是齐宣的安全,以及怎么把差办好。

至于其他的,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可现在不同,现在他们明面上的身份是普通老百姓,千里迢迢一路北上投奔亲戚,这一路除了易容、躲避通缉令外,还要面对各个城门官的吃拿卡要。

要是没有元晋安,刘胜觉得自己会过得和野人一样,一路不进城,靠着打猎、野味过日子,路上说不定还得和各路衙役捕快打上几架。

哪里能像现在,有客栈住,有热水澡可以洗,一会儿还有一顿热乎饭等着他们。

“我说刘胜啊,咱爷俩这一路也算投缘。我看你人不错,是个心实的,我那闺女你也见过,长得漂亮,人也勤快会过日子。你要是不着急,等两年,等我把闺女赎出府来,你俩成亲咋样?”

刘胜手一抖,一勺水劈头盖脸地就浇到元晋安头上了。乖乖,临走时,元瑾汐可是在他们王爷怀里坐着的,哪里是他能肖想的。

“元大叔,这个尚早,尚早,等到了京城,你再看看,说不定有更好的呢?”

“嗐,我是那好高骛远的人么,我也不求姑娘大富大贵,能有个老实肯干,又心疼她的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二叔,我给你搓背。”刘胜到底是练武之人,耳朵尖,听到有人走近,立刻叫起了二叔。

元晋安也马上反应过来,不再说别的,“这儿,用点力,对喽。”

不多时,一个小伙计拎了桶热水走了过来,“我们掌柜的怕水不够,让我再送一桶,要是二位爷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告诉掌柜不用客气,给我们爷俩准备两个菜、一壶酒,明儿走之前,我保证把那猪给你们拾掇得立立整整的。”

“得咧,这位客官不愧是走南闯北的,敞亮。你们洗着,我去通知后厨,给您二位做菜去。”

小伙计转身出了门,刘胜不禁树立大拇指,“叔你真是我见过的人中独一份,说您是文人吧,您会杀猪,杀的那叫一个漂亮;说您是武夫吧,你的学问又那么好,至少当个教书先生不成问题。而且算命测字把脉,样样通,称得上是文武全才了。”

元晋安洒脱一笑,摆摆手,“什么文武全才,不过是人老成精罢了。我也想都什么不会,当个逍遥富家翁,这不是命里没带那个嘛。不说这个了,等到了京城,咱把借来的本钱还了,剩下的银子,咱爷俩一人一半,然后再带我去逛逛街,我得给闺女买点见面礼。”

刘胜摆摆手,“银子我不要,都归您,这一路您教给我的东西,就值了。”

“一码归一码,这银子是路爷俩一路躲着通缉令赚的,花起来带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想到明天就可以离开江州,正式进入冀州境内,元晋安的心情好得不了。

他的乖女儿,可是有三年未见了。

作者有话说:

元晋安:逃亡赚银子不算啥,顺路拐个好女婿才叫本事。

刘胜: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第29章重逢

临近年关,整个盛京城都笼罩在过年的气氛中,哪怕天气越来越冷,但空气中的年味也仍旧是越来越浓。

颖王府里也不例外,今年齐宣心情好,早早就让府里人做新衣,准备过年的东西。

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的处,大家发现元瑾汐虽然受宠,但完全不像之前的玲珑或是绿珠那样,既不是颐指气使,也不会故意刁难她们。

再加上腊梅处事公允,众女没有了后顾之忧,渐渐地放开心思,准备和平过日子。

就连绿珠因为淡了心思,也渐渐有了朋友。实在是她做的东西太好吃,哪怕是送到主屋后剩下的边角余料,用来收买人心,也是足够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个后院的人都很开心,唯有元瑾汐时有忧色。虽然齐宣一再保证元晋安不会出事,她却始终无法放下心来。越是临近年关,她越是忧心不已。

夜里,她甚至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她爹半个身子都是血,正在疯狂逃命,背后是一个人手举着刀,正在向他砍下。

“不要!爹!”元瑾汐猛地坐起,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她爹和那些杀手通通不见。适应了一会儿,才在一丝微光中看出来,自己是在平时睡的西耳房里。

自己这是做梦了?可是,梦里她爹是那样真实,那血是那样的红。

这个时候,房门声响,元瑾汐浑身一个机灵,伸手抓起枕头下面的剪刀,刀尖对外,厉声喝问:“谁?”

一蓬柔柔的光亮随之走了进来,待到走近,才看得出光亮后面,是一身中衣的齐宣。

“呼,”元瑾汐松了一口气,将剪刀放低,“吵到王爷了。”

齐宣伸手覆住元瑾汐仍有些微微颤抖的手,拿开她的剪刀,“做恶梦了?”

齐宣的手温暖又有力,莫名地让人觉得安心,元瑾汐下意识地紧紧握住,眼睛盯着那一蓬柔柔的光亮,“我梦到我爹他被人砍伤了,有人在追杀他……”

“刚收到消息,你爹没事,你是想太多了。”齐宣将手中的夜明珠放下,腾出手将人圈在怀里。

“真的?”元瑾汐抬起头,双眼满是希翼与祈求的看向齐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齐宣撒了个谎,“夜里接到飞鸽传书,他们已经进入了冀州境内,安全了。”

“那就好,那就好。”元瑾汐说着话,无助地向齐宣身上靠去。

齐宣索性将人抱住,只觉得入手处衣服微潮,显然是刚刚惊吓太大,冷汗浸湿了衣衫。

这样的元瑾汐,让他心疼。他见过她面对劫匪,生死攸关却临危不乱的样子,见过她面对夏雪鸢的威胁,明媚张扬又毫无惧色的样子,还有她在店里侃侃而谈、自信满满的样子。

甚至还有她在夏兴昌面前,回眸一笑,倾倒众生的样子。

但此时的元瑾汐,脆弱又无助,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不肯松开,似乎一松开,她爹就再也回不来一样。

为了防止她着凉,齐宣用一只手掀起棉被,将人裹住,然后隔着被子,抱在怀里。

“睡吧,睡醒了,一切就都变好了。”

元瑾汐此时被胳膊和被子箍得紧紧地,但并不感觉禁锢,只感到安全,她甚至希望再紧一点,仿佛这些就是她所能抓到的全部。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准确分出现实与梦境,才能让她从那可怖的景象中解脱出来。

元瑾汐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床上只有自己,被裹得像只粽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夜里发生的事,一时有点恍惚,她爹的事,是梦,那齐宣的出现是不是也是一个梦?

可是被子上有他身上淡淡地松针味道,被子外还有一个碧玉晶莹的圆球——夜明珠。

对,昨天齐宣进来时,用来照亮的东西就是这个夜明珠。

甚至夜里她就是盯着这个光亮,才渐渐睡去的。

元瑾汐伸手将夜明珠握在手里,微凉,却又备感温暖。这是齐宣来过的证明,在最黑的夜里,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有他在身边。

虽然齐宣仍然是王爷,她仍然是婢女,但元瑾汐知道,自此之后,他在她心中,有位置了。

此时再看窗外,天色早已大亮,从射进来的光线看,怕是快到中午。

元瑾汐赶紧起身穿衣,收拾打点好后,去了主屋。

一进主屋,还没见到齐宣,却是先见到了小七。

小七一见是元瑾汐,喜出望外,“元姐姐你可算来了,王爷说什么都不肯起身,非要等你来更衣……”

话未说完,屋里就飞出来一本书,正砸小七身上,“多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别过脸,以免露出自己差点笑出声的模样,最近齐宣越来越习惯她的伺候,每天早上她不来,他就不起身,也不更衣。

平日里也就罢了,可没想这会儿都日上三竿了,他竟然还能赖在床上。

走进卧室,就看到齐宣一身洁白的中衣,披散着头发,靠在床榻之上。

“书呢,捡回来。”

话是对小七说的,元瑾汐只有憋笑的份儿,等小七送回了书,齐宣又装模作样的翻了两页,她才开口道:“王爷,该起身了。”

“嗯。”

打水、洁面、束发,一柱香之后,齐宣又是清清爽爽、清逸绝尘的颖王爷了。

经过这么一闹,元瑾汐进屋前的一些尴尬和不好意思,也全都消失不见。

小七这时将午膳端了上来,两人正伺候齐宣用膳的时候,严陵走了进来,将一小截纸管放在桌上。

这是用是信鸽传递的密信才会有的样子。

元瑾汐的心,又一次地提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打开看了一眼,手指暗暗捏紧,对着小七说道:“去通知福叔安排一下,就说我想去京郊的庄子上玩两天,明天出发,年前再回来。”

“是。”小七领命,走了出去。

元瑾汐想问,但又不敢问。万一情报不是关于她爹的,而是其他内容,身为婢女,就太过僭越了。

忐忑的过了一天之后,第二天一早,颖王府就就浩浩荡荡地驶出五辆马车,四周跟着的,是五十名黑骑。

马车里,齐宣倚着轿厢,捧着一本书在看,元瑾汐则跪坐在旁边,看着轿帘发呆。

这还是元瑾汐第二次出府,外面仍旧是熙熙攘攘的盛京城大街,因为将近年关,热闹程度比她刚进城时,还要更甚,但她此时却无心再看外面的风景。

昨天午膻时,齐宣看那密信的神情全都落在她眼里,那手指攥住的样子,肯定是情报上显出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再联想起前天夜里的梦,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

齐宣扔给她一件披风,“门口风大,披上。到庄子里还有些时间,你昨夜怕是又没睡好,眯一会儿。”

马车很宽大,虽然齐宣占着大半,但剩下的地方,也足够元瑾汐蜷缩起来眯上一会儿。

披风上仍旧是淡淡地松针气息,元瑾汐拥着,莫名觉得安心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她也知道自己想这些没有用,可仍是止不住地想。自从五岁时没了娘,她就和她爹相依为命。

直到后来家乡大水,他们被迫出逃成了流民,她亲眼看到,许多父母为了活命,卖了女儿保儿子。

那些被卖掉的,好一点的为奴为婢,差一点的,就直接进了勾栏瓦舍。

当时也有人要买她,甚至不惜动手抢,但她爹拼了命的保护她,说他的女儿就是她的宝,别说卖,往后谁要娶,聘礼给少了他都不干。

想到那时她爹声嘶力竭的模样,元瑾汐鼻子一酸,把头埋进披风里,不再去看外面。

马车行在青石板上,发出辚辚的声音,听着这个声音,元瑾汐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人推醒,“起来,醒醒神,快到了。”

元瑾汐迷迷糊糊地起来,撩开轿帘的缝隙往外看,却并没看到庄子、房屋,只看到枯树与收割后的农田。

或许转过那座小山坡就到了吧。

元瑾汐没多想,跪坐起来醒神。

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看到齐宣面前有一小碟瓜子,就拿到自己面前,一个一个给他剥瓜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瓜子瓤落在青瓷的小碟子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直到快剥满一小碟,正准备递给齐宣的时候,就听马车外传来一个人的叫卖声,“新鲜的猪肉喽,管杀又管剔,包圆还能便宜。”

元瑾汐浑身一僵,这声音,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而且这叫卖词,怎么和他爹喊的一模一样?

狐疑地看了一眼齐宣,只见到后者冲她一挑眉,用眼神示意了下外面。

元瑾汐按捺住心中的雀跃,呼啦一下挑开车厢上的帷帘,也不管扑面而来的寒风,直直地看向马车外的人。

那赶着车在叫卖的人,不是她爹又是谁?虽然此时胳膊上缠着绷带,隐隐还透出血迹,虽然脸上此时胡子拉茬,整个人蓬头垢面,但那笑眯眯地眼睛里,上翘的嘴角,仍然是从她儿时起,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笑容。

“小娘子,买肉哇?”

元瑾汐眼睛里瞬间冒出了泪花,声音颤抖,“屠户先生,这猪肉怎么卖,能不能便宜点?”

这是小时候她与她爹最爱的对话,屠户先生,也是她那时最爱的称呼。

“小娘子长得这么俊,跟我家闺女一样,当然得便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晋安也是眼眶泛红,这从车厢里探出头来的女儿,可比他想象的要好太多了。

不仅气色好,穿戴也好,而且比起三年前见到的模样,更漂亮了。

元瑾汐猛地从车窗外缩回头,激动地看向齐宣,看到他轻轻地一扬下巴后,立刻冲出了车厢。

“爹!”这一声蕴含了太多情绪,还没等后半句出口,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车厢里,齐宣把元瑾汐之前剥好的瓜子拿了过来,全都倒进嘴里,嗯,真香。

“乖,不哭啊,爹不是好好的么?哭了就不好看了,爹这次可是给你找了个好夫君,让人看到可是要笑话你的。看到那边那个黑脸的没有,你看看喜不喜欢。”

咳咳咳,齐宣差点没被噎到,赶紧拿起茶杯灌了下去。

撩开轿帘一看,那个黑脸的,不是刘胜还是谁?

刘胜也是双腿一哆嗦,心想你老人家一路之上都是谨言慎行的,怎么见到女儿就这么放得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也不看看她穿的啥,又从哪里跳出来的,这分明是被王爷看上了嘛。

想到这儿,刘胜走到马车前,对着车厢行礼,低声道:“王爷,这纯属误会,属下有从小定的娃娃亲,您可要相信我。”

相信你个鬼!齐宣车厢里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刘胜,这人是齐福捡回府的,都不知道父母是谁,有个屁的娃娃亲。

这边父女俩总算是激动够了,元晋安这才知道齐宣竟然就坐在马车里,赶紧下车行礼,隔着车厢道:“元晋安谢过王爷救命之恩。”

严陵这时走了过来,“后面有辆空马车,是王爷安排的,先进去吧,等到了庄子上再说。”

“有劳这位将军。”

一直看着她爹上了马车,又转头去认真谢了刘胜一番后,元瑾汐这才转身回到车上,一上车就要给齐宣磕头。

齐宣赶紧拦了,“打住,我这马车不结实,磕坏了我还得步行去庄子。”

元瑾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弯弯地看向齐宣,声音甜甜地道:“瑾汐多谢王爷。”

这一声说得齐宣心里忽悠一下,赶紧把目光放在手里的书上,装做不在意道:“去陪你爹吧。”

“哎!”元瑾汐喜滋滋地答应了一声,一撩车帘,不等马车停下,人就跳了下去。惊得赶车的马夫还叫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齐宣的目光中,元瑾汐像是一只翩然飞舞的蝴蝶一般,奔向了后面那辆马车。

幸亏那里坐的是她爹,不然他都要吃醋了。

作者有话说:

元晋安:闺女,我给你找了个夫君,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感动不感动?

刘胜:她惊不惊喜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是不敢动,一点儿都不敢动。

第30章掐丝点花

马车里,元瑾汐看着元晋安胳膊上的血迹,心疼得直掉眼泪,“都是女儿太鲁莽了,走的时候只顾着自己,却把爹爹忘了,更是没能早点提醒颖王,让他派人去救你。”

“傻孩子,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元晋安摸了摸女儿的头,“爹还觉得没能早点把你从夏府里赎出来呢,让你白白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好了啊,不哭了,爹不是好好地么。倒是你,看得比之前好了许多,这衣服料子也是上乘,看来这位颖王殿下,待你很好。。”

元瑾汐点点头,擦了下眼泪,“爹你有没有关于夏家的证据?这位颖王殿下,”元瑾汐看了眼车外,压低声音,“这位颖王殿下,对江州很有兴趣,似乎要对夏家动手。”

元晋安的眼睛顿时一亮,之前他就有这样的猜测。如今听到女儿如此说,心里已经有了谱。但想到这些年他知道的那些事情,又不由恨恨地道:“夏家这些在江州称得上是为害一方,朝廷早该动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爹爹若是知道什么不妨写下来,交给颖王殿下。若是夏家真能倒台,或许我们父女借着提供情报的功劳,就能让官府把爹的劳役免了,等到我出府,咱们也就可以回怀安老家了。”

提起怀安,元晋安不禁想到祖宅和祠堂。他是长房长孙,肩有照顾祠堂的责任,可是一去十年,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爹在江州的确搜集了一些证据,这些等到了庄子里,我都会慢慢地写出来。你暂且不要声张,颖王这边,我还要再观察观察。”

元晋安想的,远比女儿还要多。女儿想让他脱离劳役,他又何尝不想让女儿脱离奴籍?

就算颖王现在看着对女儿不错,但奴婢就是奴婢,再好,又哪有自己当家做主好?

元瑾汐点点头,把脸贴在元晋安没受伤的胳膊上。她爹一向比她精明,甚至在她心里,那江州知府,就应该是她爹才对,保准比夏兴昌做得要好。

“爹,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这些年,我真是担心死了。生怕哪天采石场出个意外,就永远见不到你了。”说到这儿,元瑾汐声音又颤抖起来。

之前人见不到,就只能绷着。这会儿人见到了,哪怕只是说句话,眼泪就止不住要涌出来。

元晋安用有些粗糙的大手给女儿擦了擦眼泪,“乖女儿,不哭了啊。其实爹这几年也和你一样,夏雪鸢残暴的名声在外,你……没受她虐待吧?”

“没有,”元瑾汐马上否认,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连带头上的钗子也晃动起来,“她没女儿聪明,还总想让我替她写字、背书,因此不敢把我怎么样。”

元晋安有些狐疑,他听到的消息可不是这样的。但眼下女儿好端端地在眼前,只能去相信她。当然这当中肯定没那么轻松,报喜不报忧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他心里始终有疑问,就是女儿怎么忽然间就得了颖王的青睬。

元瑾汐便将她与程雪瑶相像之事,说了出来。不过在于当年大水时救人的事、那块玉佩以及齐宣不断逼问的事,却是没说。

这事已经发生,说出来,也只能是让她爹悬心,还是不说的好。

更何况,说不定齐宣还是当年追杀那个人的人呢。

马车又行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这才到了齐宣的庄子。

悦心庄。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里景色极好,春花秋叶,夏绿冬雪,每个季节,都有每个季节的特色。每次来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庄子里的人早就得了通知,由管家带着,齐齐地站在庄子前恭候。

入了庄子,元瑾汐先去跟齐宣告了个假,说是想替她爹收拾一番,再来拜谢。

齐宣自然点头应允。

元晋安这回逃亡,带的东西不多,也就一身道袍还算能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水洁面之后,元瑾汐借了把剃头的刀,给元晋安认认真真地刮了脸。之前为了扮屠夫的样子,元晋安足足有一个月没刮过胡子。

刮干净了胡子,又再次洗脸,元瑾汐像是十年前那样,给他爹挽了个道髻,又从自己头上拔了根玉簪,给元晋安插上。

对着铜镜一看,竟然很逾矩。

“这簪子是颖王赏的,当时就觉得适合给爹爹挽道髻,我就一直插在头上。想着说不定哪天,就能给爹爹用上。”元瑾汐一脸得意,“爹爹还是那么玉树临风。”

“还有啊,女儿现在的月钱是一月三两,等这次回去,就有六两了,到时给爹好好置办一身行头,今年我们父女,终于不用两地相望了。”

“留着你那点银子吧。爹爹现在可是比你有钱。”元晋安站起身,从包袱里摸个了布包出来,递给元瑾汐,脸上带着与女儿同样的得意微笑,“打开看看。”

元瑾汐不明所以地接过,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小包的散碎银子,以及一只掐丝点花。所谓掐丝点花,就是用金线盘成的花朵的模样,中间点缀一颗珍珠,扎在发髻之上,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再掂了掂碎银,怕是有十两之多。

“爹,您这是路上省下来的?”

“省什么省,这是挣的。来,我先把这点花给你戴上,虽然不如现在戴的好,但好歹是爹的心意。”

元瑾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乖乖地蹲在他的面前,指着自己的发髻一处,“戴这里,正好这地方空着呢。不过,您不是逃命么,哪里有银子买这些?那錠金子可还够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子被刘胜扔出去脱身了,这些银子,都是你爹赚的。对了,看到之前赶的那头猪没有,也一样是赚的。”

“真的假的?”元瑾汐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知道您厉害,但你也不能这么吹牛吧,逃命还能赚银子?”

“那可不。”元晋安一脸得意。

同一时间,刘胜也正在向齐宣汇报这一路的事情,讲到他们一路不但没怎么吃苦,还挣了钱时,齐宣也有点愣住。

怪不得元瑾汐虽然是婢女,但却极有胆识,感情是虎父无犬女。

“要不是元先生坚持留一头猪给元瑾汐带来,我们可能赚的还要多。喏,这是元先生分给我的十两银子。我本是不要的,他偏要我拿着,说是留个纪念。”

众人听了,也不由啧啧称奇,逃命路上还能赚银子,这不说是奇闻,也差不多了。

“既然你们都能赚银子,那你们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严陵开口问道。

“嗐,别提了,这事儿别说你们纳闷,我也纳闷。”

刘胜正欲开讲,外面传来下人的通禀,“王爷,元晋安和元瑾汐在外面求见。”

齐宣点点头,“叫他们进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多时,元晋安和元瑾汐走了进来,这一走进来,屋里之人除了刘胜见怪不怪之外,其他人都瞪大眼睛。

刚刚回来之时,元晋安明明是一副胡子拉茬的山野屠夫的模样,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一个道士?

而且身姿挺拔,面容矍铄,玉簪温润通透,让整个人都有一种仙风道骨之感。

“草民元晋安多谢王爷救命之恩。”说完长揖到地。元瑾汐也在旁边行了福身礼,眼睛笑得弯弯的。

齐宣看着元晋安也有些惊讶,一直以来,因为最早听到夏雪鸢说元瑾汐的父亲是屠夫,他也就先入为主的觉得他就应该是那种胡子拉茬的模样,没想到一会儿功夫不见,竟然完全变了个样子。

怪不得元瑾汐喊他屠夫先生,别的不说,光这个扮相,确实够得上一个教书先生的身份了。

“元先生不必多礼。”

“谢王爷。”元晋安直起身子,看到众人的表情仍然惊讶,便笑道:“祖上因为一旨敕令,三代内不得科举,因此没有功名,穿不得长衫。在下又不喜短褂,就去道观挂了个名,混了身道袍,这样教书时,也能唬人一些。”

严陵这是奇道:“先生还能教书?”

“我爹可是怀安县有名的教书先生,还曾经教出过一位举人呢。”元瑾汐插口道,每次提起父亲,她都是满满的自豪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屠夫?”齐宣也起了好奇心,元晋安这个身份倒是能解释得出元瑾汐的知书知礼,但屠夫又是怎么回事?之前刘胜可是说他们一路上都是靠屠户身份过来的。

“屠夫只是副业,教书只能勉强糊口,为了给闺女攒嫁妆,就只好干点别的。”

在场众人不由啧啧称奇,读书人能当教书先生不奇怪,但同时还能当屠夫,就奇怪了。

也难怪元瑾汐既是婢女,又能有不输京城贵女的气度。

齐宣心里想的却是更多。当年小镇纸只九岁,但谈吐不俗,可又说她爹会杀猪。当时他还纳闷,一个屠户,竟然能请西席教自己的女儿,实在难得。

没想到,却是亲自上阵,自己教的。

“既然先生也来了,刘胜,你继续说吧。”

“是。”刘胜抱了下拳,又开口道:“夏兴昌也算是下了血本,给我们发了一个海捕文书,硬说我们与半年前的黄金失窃案有关,证据就是元姑娘给我的那锭金子。”

“我虽然有王爷的令牌,但也不敢公开身份,怕真被他们抓到了,上报到京城来会给王爷添麻烦。”

黄金失窃?元瑾汐眼睛里透出疑惑,她那金子是从夏雪鸢车厢里摸走的,难道是夏雪鸢跑去报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刘胜将身体转向元瑾汐,“元姑娘,在下是不相信你会偷金子的,但这一路行来,我在不少地方都看到了黄金失窃的告示,上面画的金锭底部的印戳,与姑娘给的,并无二致。不知姑娘可否告知金锭的来源。”

这时齐宣也看向她,“没关系,你放心说就是。”声音温柔又有似带着安慰,似乎生怕她被刘胜的语气吓到。

元晋安心中一动,暗暗记下。

作者有话说:

元晋安挠了挠下巴:这颖王有点意思啊。

第31章观气

听到刘胜问起金子的来来历,元瑾汐道:“金子是从夏雪鸢车厢里的暗格摸出的,那里平时放的都是珠宝首饰,或是一些银锭,奴婢也不知为何那天会有金锭。只是当时情急之下,摸到什么就扔什么了。”

齐宣脸上露出嘲讽的神色,“这夏知府和江州,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刘胜接着讲他们明明已经躲避开官府的注意后,在路上仍然遭到了刺客的袭击,刺客一共两人,趁着他们在路上休息时,突然发起攻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宣更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元瑾汐的每一次抬手,每一次转身,每一次回眸,都像是在他的心里回旋一般。

元瑾汐其实也是第一次跳这样的舞,儿时她爹曾说过,在北地天气极冷时,滚水洒向空中会瞬间结冰,变成雪花。

她当时便想着,若是能在那样的景色下跳上一舞,一定会很美。

昨天早上洒水时,见到水落地直接冻成了冰,就想到了这个。经过昨天晚上和小七以及爹爹的验证后,就有了今天早上的雪地一舞。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曹子建诚不欺我也。”一声赞美之语响起,所有人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恰好这时元晋安的鼓声也停了下来,元瑾汐停住动作,看向声音来处。

一个身着猎装的年轻男人从树林后走了出来,头戴紫金冠,身着锦衣狐裘,腰上系着一条墨玉蹀躞带,上面挂着刀鞘扇子等。脚上长筒鹿皮靴子,脚踏积雪,向元瑾汐缓缓走来。

“这位惊鸿仙子是哪里人士,谁家的姑娘?”来人顺手拿下腰间折扇,刷地一下打开,还扇了两下。

元瑾汐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此时四周白雪皑皑,天气冷到滴水成水,这人竟然在她面前扇扇子。

虽说挺潇洒的,但配着狐裘厚披,怎么看怎么别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过这位公子,婢乃是颖王府的人。”说罢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齐宣的方向。

此时齐宣已经黑着一张脸走了过来,“靖安王世子真是好雅兴、好眼色啊。”

靖安世子许淮秀这才浮夸地表现出刚看到齐宣的样子,一脸嘻嘻哈哈地笑道:“唉呀,原来是颖王殿下,殿下真是好眼光,身边的婢女竟有如此本事。”

“不知殿下可愿割爱,淮秀愿用十两黄金来换。”

在场众人都瞪大眼睛,元晋安却是心里咯噔一下,生怕齐宣下一秒就点头。元瑾汐也有点紧张,没想到这个什么劳什子靖安世子,竟然是这样放荡不羁的人。

齐宣却是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也没答话,只是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元瑾汐身上,“跳得不错,回头赏你十两黄金,做为奖励。”

这已经是在打许淮秀的脸了。

但他却丝毫不介意,哈哈大笑道:“前阵子听说颖王殿下有了位心头好,宠到整个盛京城都轰动了,如今看来,确实值得。”

说着话,他又热情地上前揽住齐宣的肩膀,“有如此美人美景,不如用这只刚猎来的獐子庆祝一下,顺便再加上我带来的五味酒,你看如何?”

齐宣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你啊,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这见风流的性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些年一直忙于政务和寻找小镇纸,极少出门交际,唯一能说上几句话的,就是这个风流倜傥,又为人豁达的许淮秀了。

许淮秀一脸不赞同地道:“宣兄你这话就不对了,美人乃是老天爷造出来以悦世人的,见美色却无视之,那叫暴殄天物。”

“就比如你这小美人儿,这么优美的舞姿,这么绝妙的想法,若是无人赞叹,岂不可惜?”

这话说得齐宣无法反驳,只好转移话题,“我看你学问不见涨,歪理倒是越来越多了。”

许淮秀带出来的人,永远不会缺少一种人,就是厨艺高超。很快这些人就在庄子里的一处空地,架了个柴火堆,将整个獐子洗剥干净,架在了柴火堆上。

元瑾汐此时已经换回了平常穿的衣服,刚刚那一舞跳时虽然过瘾,但停下来是真的冷,为了身形好看,她刚刚可是穿了单衣的。

元晋安这时端了一碗姜汤过来,“拜托厨房给你做的。快喝省得着凉。”

在元瑾汐开始小口的抿姜汤后,他又道:“你和颖王殿下,有没有……我怎么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对?”

元瑾汐呛了一下,赶紧道:“什么都没有,爹你别瞎说,他是王爷,我还没那么傻。”

“那就好。你可别昏了头去做妾,咱元家的女儿不给任何人做妾,就是王爷的也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啦,爹你小点声。让人家听见,还以为我们有什么心思呢。”元瑾汐又喝了一口姜汤。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元瑾汐此时的心境,却与刚入府时有些不同。那时她是真心实意地不想去齐宣扯上什么关系。

如今么,虽然仍旧不想,但心底里到底里冒出一丝的酸涩来。

也不知道日后是京城中哪家的贵女能有这个福分,嫁给齐宣当正妻。

一整只獐子想要烧到外焦里嫩,真是需要功夫。许淮秀带来的四个人从早晨开始,一直烤到中午饭点都过了,才总算烤好。

不过烤出来的卖相是真的好,微焦的颜色泛着油光,配合刷了一遍又一遍的酱料,光是看,就引得人咽口水。

许淮秀对此非常满意,打赏了下人之后,亲自上前在最嫩处片了一大块,放在盘子里,递给元瑾汐,“惊鸿姑娘晨间一舞,称得上是仙女下凡,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元瑾汐从小长到大,还没被人这么夸过,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得硬着头皮接了,福身一礼,“谢过世子殿下夸奖。”

齐宣就看不得许淮秀这样,便示意小七又割了一大块肉放在盘子里,然后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壶酒,“这是我庄子里的三山酿,你拿去一坛,去找元先生吧。”

元瑾汐心里一喜,满脸笑意地对着齐宣福身行礼,“谢过王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淮秀看到元瑾汐走开,一脸地怅然若失,“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只是他虽然一副惆怅的样子,但身体却是很灵活,行云流水般地闪开齐宣踹来的一脚,“宣兄这是要棒打鸳鸯啊。”

齐宣笑骂,“再贫我就把你赶出庄子,赶紧地,过来陪我喝酒。”

许淮秀手捂胸口,“听,这是心碎的声音。”

却说元瑾汐这边拿了酒、拎了酒,就直奔元晋安的休息之处。

元晋安在庄子里的身份,是按庄子里的客人招待的。因此,有间独立的屋子,此时管家正坐在屋里,与元晋安聊天。

看到元瑾汐拿着东西进来,不由抽了抽鼻子,笑道:“瑾汐姑娘真是孝顺,这才烤好没多会儿,就端着肉来孝敬元先生了。”

元晋安虽然心里乐开花,但还是大手一挥,“齐管家过誉了,不如就在这里和我们父女二人吃上一些,这肉这么多,吃不了凉了可惜了。”

齐管家看到元晋安真诚不似作伪,又想到元瑾汐的受宠,便有心给他铺台阶,“元先生若是舍得,不如就把这酒和肉拿到厨房里去,正好眼下庄子里事情不多,我把几个不当值的都叫过来,一起热闹热闹。”

“好啊,”元晋安知道齐管家这是在帮自己搏人缘,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在下初来乍到,正想与大家亲近亲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对这个提议也很高兴,虽然她爹吃的会少些,但往后一段时间,她爹都得住在这里,能搞好关系,那是最好的。

很快,膳堂里就聚集了不少人,有烤肉吃,又有漂亮姑娘可以看,就连不当值的护卫都挤了过来。

待到烤肉被切成薄片端上来,立刻一人一片拈了放在嘴里,“唔,香,昨儿吃炖肉,今儿吃烤肉。这日子,比得上过年了。”

齐宣对待下人一向都很宽厚,悦心庄里也是有一些薄酒,眼看气氛越来越热烈,齐管家干脆让人把酒抬了出来,加上窖藏的白萝卜,又让大厨炒了几个小菜,就和众人吃了起来。

元瑾汐没吃过北方的萝卜,看到一个小厮拿着一片啃得开心,不由一脸好奇。

“这个,直接吃不辣么?”

“怎么会?”小厮一脸惊讶,“咱北方的萝卜,是甜的。”说罢拿起一片递了过来,“姑娘尝尝就知道了。”

“甜的?”元瑾汐不信,接过来放在嘴里,冰冰凉凉的,果然带着一丝甜味儿。

齐管家这时插话道:“姑娘是南边来的人,听说那边冬天不冷,一年四季都有水果吃。但咱们北方不行,冬天想吃水果,就只能吃这个。咱们这儿还有句老话儿,叫做冬天的萝卜赛白梨。”

元晋安这时也插话道:“这萝卜可是好东西,冬天吃生津去热、开胃健脾,再往北,还有萝卜赛人参的说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先生果然博学,竟然连这个都知道。”齐管家竖起大拇指。

“当不得齐管家夸奖,不过是多读了几本闲书罢了。”

众人吃得开心,声音都惊动了主屋那边,小七频频向院子那边张望,心里痒痒的。

刘胜走了过来,拍了小七一下,“去玩吧,王爷这边我盯着。”

“真的?”小七一脸喜意,“刘哥你不去?”

“我年龄大了,没你那么爱玩,你想去就去。”

“哎,谢谢刘哥,我就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话说完一半,小七的人已经在院子外面了,后半句听的是个尾音儿。

刘胜一脸我信你才怪的表情,眼睛望向院子。他哪里是年龄大了不爱玩,他本是最爱凑热闹的。只是那边有元瑾汐,他可不敢露面。

不然,时不时地被自家王爷戳眼刀子,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体验。

在悦心庄待了两天之后,眼看着就要到除夕,齐宣便下令返京。返京时元晋安被留在了庄子里,如今和夏兴昌还没有撕破脸,齐宣出城之前,还派人去催夏兴昌,要他赶紧把元晋安和身契送到府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这回回去,不能带元晋安,以免人多眼杂,走露了风声。

元瑾汐微微有些失落,本想着和父亲一起过年,却是要落空了。但想到父亲比以往都平安,吃得好穿得暖,身上还有银子,也释然了。

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在一起过年的机会有的是。

再入京城时,元瑾汐又一次地坐到窗外,透过帘子缝隙欣赏着外面的街景。

如临过年,街上人人脸上都带着喜意,甚至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过年的味道。

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爆竹声响起,想必是有按捺不住的小孩子,在门口零星地放着炮仗。

“冰糖葫芦……”

一声叫卖响起,寻声望去,人没看到,却先看到一个草把上面,满满地插着红亮亮的糖葫芦。

元瑾汐不由自地咽了下口水。

当年,她和那个自称坏人的小男孩在临走时,可是许诺过要买一屋子的糖葫芦给她吃。当时她还觉得那人是烧迷糊了,两人都饿得前胸贴后面背了,他不说给她买烧鸡吃,竟然说买糖葫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现在看到,却能明白他当时的心境了,应该他也是想到过年的情景了吧。

“停车。”齐宣忽然开口。

马车应声停下,齐宣从车厢里摸出一个钱袋子,扔给元瑾汐,“去给我买根糖葫芦来。”

“哎!”元瑾汐满脸喜意地接过,一挑车帘,就跳下了马车。

小七骑着马站在窗口,看着元瑾汐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有点幽怨地道:“王爷要吃,让我去买就是了。”

说罢,还咽了下口水。这红亮亮的糖葫芦,看着就让人觉得馋。

齐宣心里好笑,“你去告诉她,一人一根。”

“好咧!”小七顿时大乐,大腿一夹马腹,冲了出去。

不多时,元瑾汐拿着一根最大最亮的糖葫芦递给齐宣,而外面的黑骑虽然全都一副肃杀的样子,但却人人手中一串红亮的糖葫芦,为这快到年关的盛京城,又多添了一份喜气。

“江州可有糖葫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但山楂没这边的大,而且外面的糖壳子也没这边的亮。我们那儿冬天不冷,这东西存不住。”元瑾汐狠咽了一口口水,然后一口咬下。

酸中带甜,甜中又带着酸,还带冷北地特有的冷意和新年的喜气儿。

齐宣看着元瑾汐幸福地吃着糖葫芦,又起了试探的心思,但想到此时一问,可能又让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最终还是忍住。

暂且就让她幸福地吃完吧,等到他能真正地确定,再提也不迟。

回到府里时,整个后院已经变了模样,四处都是红亮亮的灯灯笼,唯有主屋没有变化。

没办法,齐宣严令,除了元瑾汐,别人都不能进屋,因此主屋也没人敢进去收拾。

不过后院如今在腊梅的管理下,已经好多了,之前太后、皇帝派来的人,因为莺儿等三人的消失,全都夹起尾巴做人,安安分分地当婢女,准备熬到25岁就出府嫁人。

因此回来后不久,元瑾汐就找了齐宣商议,安排几个人进屋收拾。不然偌大一个主屋,她自己真的是收拾不来。

齐宣想了想,倒也点头,不过有一点,就是要元瑾汐把好关,坚决不能像之前一样,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混进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元瑾汐赶紧拍胸脯保证绝对不会有问题。

其实这种事儿,就算齐宣不说,她也会尽力避免的。

眼下,她这个一等大丫环当得可是有滋有味儿的,爹爹又脱离了险境,她还想好好地讨好齐宣,挣月钱、帮她爹脱离奴籍呢,肯定不会让人威胁到她的地位。

因此,她去找了腊梅,把之前的青碧和石榴调进了主屋做二等丫环。至于之前本属太后、皇帝的人,一个都没调,防止她们再动心思。

除夕很快到来,一大清早,齐宣亲自提笔写了春联,又写了个大大的福字,贴在大门口。

其余众人也都有样学校,会写字的就多写一些,不会写的,就帮忙贴字。

元瑾汐经过一个月的临帖,已经初见成效,福字写得有模有样。除了自己的西耳房外,也给青碧、石榴各写了一个,让她们贴在自己的衣箱上。

此外,她还特意写一张送给腊梅。如今后院的局势有些尴尬,腊梅虽然是掌事,但却不敢管元瑾汐。她此举,也是为了缓和关系,主动示弱。

只要腊梅不像之前的玲珑一样针对她,元瑾汐一点都不介意帮腊梅在后院树立威严。

果然,收到福字的腊梅非常高兴,拉着元瑾汐说了会儿话,这才命人将福字帖在自己的房门之上。

贴了福字之后,就是年宴,因为齐宣傍晚要进宫,府中便提前开宴,然后等待齐宣守夜归来,再一一拜年,这府里过年的仪式也就算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宫里也是张灯结彩,年宴时皇帝坐主位,太后和齐宣分坐两边,底下就是各大臣。

本来这种场合,皇后是要出席的,但自先皇后薨逝,齐晖一直没有立后,太后也没办法。后宫之中虽然也有妃子,但因为没有皇后,不好僭越,也都在后宫中各自等待。

反正年宴过后,还有家宴,到时一样能见到皇帝。

太后却是看着各位宗亲都带了夫人过来,再看两个儿子,一个不立后,一个不娶妃,心里堵得厉害。

皇长子齐文倒是正襟危坐,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但看他一直抱着手里的皮球,也不由一声叹息。

酒至半酣,各大臣开始给皇帝敬酒,以及互相交谈。齐宣便把齐文叫到面前来:“过年要不要去我府里玩,我那里梅花开得正好。”

先皇后最爱梅花,是以齐文也经常在梅园枯坐。

“对对,去吧,你皇叔府里的梅园,比皇宫的还要好。多出去走走。”太后赶紧附和,别人家的祖母都愁孙子太调皮,打不得骂不得。她可倒好,愁孙子太静,推不动拉不动。

“而且我府里还有人会变法术,用水一扬,就能变出七彩的光来。”

这一下齐文终于有人反应,看向齐宣,“真的?”

“皇叔什么时候骗过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我去”

作者有话说:

“髣髴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这句出自曹植的《洛神赋》,曹子建就是曹植,子建是他的字。

这一句前面,就是大家很熟悉的“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文中许淮秀称元瑾汐为“惊鸿仙子”,出处也是在这里。

“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这一句出自赤轼的《赤壁赋》。原句是:于是饮酒乐甚,扣舷而歌之。歌曰:“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最后是元老爹表示:颖王这眼神真的不太对!

第33章齐文

初一是家家户户祭祖的大日子,宫中大祭,更是重中之重。

从清晨起,齐宣便跟着皇帝,带领众大臣,前往天坛祭祖。

大年初一的天气,比起前两天滴水成冰的温度,多少要暖和上一些。但是长时间的跪拜,也是让一众官员苦不堪言。

齐宣的脸上却始终不见苦色,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他的袍子下面有元瑾汐缝的护膝,盖在前襟之下,站直时看不出异样,但跪下时却是能感到十足的好处。

尤其是跪在祭坛外面带着刺骨寒意的青砖上时,更是让人想起她的好。

以及……小七以前的脑子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从未想到过要给他缝个护膝?

守在宫门之外的小七不由打了喷嚏,揉了揉鼻子,看向红漆的大门,不由咽了下口水——又想吃糖葫芦了。

祭祖完毕,齐宣随着众人走出宫城,他本打算在初二再来接齐文,但齐文却要今天就去。太后难得见到孙子任性一把,举双手赞成,一连声催促齐宣把人带走,就差把堂堂皇长孙放到当朝王爷的背上,让他背着走了。

“赶紧去,玩得开心一点啊。你们几个,不要拦着他玩,让他疯,让他跑,随时备着姜汤,等他跑出汗了,就给他灌上一碗。”

“是。”一众宫人全都点头。

虽然只是从皇宫到颖王府,但能出宫,对于这些宫人,也是很开心的。

齐宣无奈,只得带着人出了宫城。

刚出宫门,齐宣就吩咐人先回府报信,要元瑾汐等人把府里好玩的都找出来,最好,再营造出一些欢乐的气氛。

他这个小侄子,真的是太安静了,安静到连他也有些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到这个传话的元瑾汐乐了,营造欢乐的气氛,这事儿她在行啊。杂耍班待了三年,最会的就是烘托气氛。

不把气氛炒起来,哪能让人心甘情愿地掏腰包?

只可惜,她已经有六年没碰那些“绝活”了,不然光她一个人,就能撑起一场表演。

“来了,来了,王爷和大皇子已经在府门前下马车了。”石榴从院外跑了进来,脸上因兴奋而变得红红的。

“好咧,开场。”元瑾汐高喊一声,随后,脚尖一挑,就将一个蹴鞠挑了起来,稳稳地落在头顶。

顿时迎来了一阵喝彩。

蹴鞠,既是民间百姓的娱乐项目,也是杂耍班里人人必会的技能之一。甚至很多时候,杂耍班的蹴鞠动作,就是民间蹴鞠玩法的风向标。

除了传统的跳火圈、走软绳、抡火棒等项目,蹴鞠表演是最热闹的一项。

而且这种表演,就要人多才有趣。腊梅等人都是婢女出身,虽然会玩,但不是很精。但是在那些由皇帝和太后送来的人中,元瑾汐还真就找出一个蹴鞠高手,叫芳俏。

蹴鞠分文斗与武斗,武斗就是中间有一张网,互相将球踢过网去,落地则输分,文斗就是互相表演技巧。

为了热闹当然就是武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齐宣领着齐文走进后院时,两人已经对攻了十余回合,正是激烈的时候。

只见芳俏使了一招燕子翘尾,将一只脚从背后翘起,恰好踢在皮球之上,直接将球踢过网。整个人的造型,就像是一只展翅飞翔的燕子一样,非常好看。

这样踢过去的球很高,想接住可以头顶或是胸腹来接,但如果这样做,就失去了进攻的路数,只能垫球之后再行踢出。

看到齐宣进来后,元瑾汐有意卖弄,单手撑地,腰腹用力,使了一招空中立翻,将球在最高点踢了回去。

随后整个人翩然落地,裙摆甚至没有落下,像是一朵开合的扇面一样,先开后收。

芳俏没想到元瑾汐能这么快的将球踢过来,一时大意,没能接住,皮球落地。

众人全都叫好。

齐文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得大大的。母亲生前最喜蹴鞠,但因为太后不喜,很少在人前玩,只偶尔和他在一起时才玩。

如今终于又看到有人玩蹴鞠,而且踢得这么好,心里激动,兴奋地直拍巴掌。

这时众人才像是刚刚发现齐宣和皇长子两人一样,纷纷福身行礼。

齐宣也没想到元瑾汐有如此技巧,当即大笑道:“你们继续,赢的人有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一招手,她和芳俏各自指定的帮手也上了场,三对三,虽然技巧不像刚才纯熟,但胜在热闹,踢了个有来有回。

齐文看得双眼放光,看了一会儿便坐不住,想看下场又不好意思,元瑾汐眼明心亮,“大皇子殿下不如也来试试,奴婢给您传球。”

齐宣在他后背轻轻一推,“去吧。”

刚开始,齐文还有些放不开,总接不到球,或是接到球,但垫不起来,好在每一次快要落地时,元瑾汐就帮他接起来。

渐渐地齐文也有了自信,一脚接一接的,踢了个不亦乐乎。

这一玩,就是一个时辰。直到太阳光没了,天气逐渐冷起来,才算作罢。

屋子里,齐文一边喝着姜汤,一边看着齐宣,“皇叔我以后还可以来玩么?”

“当然可以。其实你在宫中也可以玩,据我所知,宫有不少太监蹴鞠玩得很好。”齐宣笑道,同时心里暗暗想着,回头就往宫捎个消息,让福海赶紧找几个会蹴鞠的太监、宫女,以免穿梆。

齐文一下子就低落起来,“还是算了,皇祖母不喜欢。”

齐宣失笑,自己母亲最喜欢晒太阳,对蹴鞠不喜欢倒也正常。不过要是知道这东西能让小家伙动起来,怕是她会立刻喜欢上。

“没事,这事儿交给皇叔,你这几天跟瑾汐好好练习,等回去表演给你皇祖母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小家伙的眼睛亮睛睛的,随后又低落起来,眼眶眨红,“我母后其实也喜欢蹴鞠,但皇祖母不喜欢,她就只能在陪我玩的才会踢两下。要是她能活过来和我一起玩就好了。”

齐宣觉得心口有些堵,他一向不擅长安慰人,只得看向元瑾汐,希望她能说点什么。

只要大皇子殿下记得先皇后娘娘,玩的时候多想着她,就是她在陪你一起玩了。”元瑾汐开口道。

“我每次抱着球的时候,都是在想她的。”齐宣的声音还是很闷。

“那就说明先皇后娘娘一直陪在你身边,今天大皇子玩得这么开心,也就相当于她自己玩得开心了。”

“真的?”齐宣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抬起头看向元瑾汐。

“嗯,孩子带着父母的期望,您做到了,也就是先皇后娘娘做到了。”

齐文明显地高兴起来,“那我明天还要玩蹴鞠。不,我以后要玩好多好多东西,母后在时不能玩,我就替她玩。”

齐宣心里舒了一口气,看向元瑾汐,偷着给她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

当天晚上,齐文不仅多吃了一碗饭,还主动要求写了两张大字。

“母后说过,每当玩得开心时,就要写两篇字庆祝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看着齐文的字,心里不由生出一丝感慨,十二岁的孩子,字已经写得很可观了。至少比他十二岁时写得要好。

他之前与皇嫂接触不多,在并州时偶尔还能见见,等到哥哥登基成了皇帝,她也被册封了皇后,见面机会就少得可怜。

印象中,她是一个知书达礼、温柔典雅的女人。

但现在看来,绝对不止这样。至少齐文就被她教得很好。只可惜,去的太早,没能看到齐文被册封太子那一天。

哥哥迟迟不立新后,大概也是为了给齐文时间,让他长大,这样哪怕新后有了孩子,应该也不会引起储位之争。

他们这一代,太子和几个兄弟争得太狠,狠到兄弟手足相残。若不是母亲早早把他们送到了并州,迟早也要卷进去。

消息传回宫中,太后听说齐文开心地玩了一个时辰,又多吃了一碗饭,高兴得不行。立刻吩咐皇帝身边的福海,“赶紧找人、搭场子,等我的乖孙儿回来,一定要让他玩得开心。”

然后又扭头看向皇帝,“过年这会儿就别让他上课了,先让他玩开心再说。孩子还小,再不皮一点都成小老头了。”

皇帝心里也高兴,“是,都听母后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天一早,还没吃早膳,齐文就抱着球来了主屋,“皇叔,今天我们还玩蹴鞠么?”

齐宣看向元瑾汐,笑着道:“她有更好玩的教给你。”

“是什么?”

“大皇子殿下请随奴婢来。”元瑾汐示意齐文跟她走。

“皇叔不来?”

齐宣苦笑,“皇叔要应酬。”即使他贵为王爷,这宗亲、世家的应酬也是少不了的。

颖王府里虽然没有像悦心庄那样的空地,但想找一个地方泼热水,还是可以的。

梅园里,小七正在给火堆添柴,锅里的水已经开了,冒出滚滚的热气。

“殿下可要睁大眼睛哦。”元瑾汐说着话舀起一勺水,向头顶一扬,滚开的水立刻变成了细密的白雾,搭配上远处的梅花,立时别有一番风味。

“哇。”齐文立时发出惊呼。

小七也是看着那一蓬白雾啧啧称奇,虽然那天在悦心庄已经看过了,但此时再看,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能试试么?”齐文看着元瑾汐手里的勺子,跃跃欲试。

“当然可以。”元瑾汐将勺子递给齐文,又嘱咐好注意事项,这才让他泼水。

齐文乐此不疲地向空中泼了小半锅水,又开始把水泼向盛开的梅花,惹得元瑾汐心里默念罪过,大概这回小皇子要辣手摧花了。

不过因为天气太冷,水也不是直接泼向梅花的,等到冰晶落下,梅花上沾了一层薄雾,竟然变得不一样起来。

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朦胧之美。

齐文愣愣地看了半天,忽然喊了一声,“我要画下来!”然后扔下勺子,扭头就跑。

大皇子要作画,那当然是笔墨伺候,一众人立刻忙了起来,铺纸的铺纸,研墨的研墨,调颜料的调颜料。

就连元瑾汐都好奇,这个看上去也就十几岁的孩子,能不能把刚才看到的美景完整的画出来。

齐文这一画,就画了一下午,等到晚上出来给齐宣展示时,连齐宣也愣住了。

自己这侄子的天赋,也太高了点。眼前这副雾梅图,虽然技法略显稚嫩,但意境却极好。

“不错,文儿这绘画的功力,也是不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文却是递了一只笔给元瑾汐,“你会不会写字?如果会写,这画我让你题字。”

元瑾汐这下可是惊到了,连说不敢当。

“没关系,这画的灵感是你带给我的,别人题都不如你题有意义。”

元瑾汐看向齐宣,得到后者的鼓励后,深吸一口气,“如此,奴婢就斗胆献丑了。”

思索一番后,元瑾汐提笔写下一首诗。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齐宣看着她站在桌前悬腕题字,心有所动。

若是用诗来评人,“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这一句,当为她的注解。

作者有话说: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此诗名为《白梅》,元朝王冕所作。

第34章抱不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文的画在画好后,就被齐宣命人裱了起来,然后送往宫中,作为玩得开心的证明,顺便也让宫里那两位放心。

皇帝在看到之后,先是高兴,随后忽然间就沉默下来。

“福海,跟朕去趟坤宁宫。”

坤宁宫,即先皇后居住的宫殿,在她去世之后,皇帝就让人封了起来,每日除了打扫之人,其余任何人不得入内。

宫内景色依旧,却不见昔日之人。

走进正厅,皇帝觉得自己似乎还能听到皇后那句“恭迎陛下”,迈进暖阁,倚在垫上,就应该响起那句,“今日朝堂可累?”

“阿囡……”

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有着一个最最普通的乳名,但却是他的发妻,给他生育了长子,住在他心里最久的女人。

如果可以,他愿意把自己的寿命分出一半,换她与自己共享繁华。

可惜佳人已逝,齐文尚可以郁郁不乐,他却不能有半分消沉。

因为他是皇帝,是帝王,国家还指着他,百姓还指着他,他不能像齐文一样,把悲伤明明白白地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帝把手中的画展开,放在软榻的小几之上,仿佛对面还坐着那个人。

“这画倒是不错,但题的字差点,不能挂在你这里,改天我让小经文再画上一幅,我来题字,你看可好?”

“又过了一年,孩子长大了一岁,高了一点,学问上也过得去。就是想你想得紧,不爱说话。”

“朝堂里有人开始蠢蠢欲动,我让宣弟去忙,可别的事也得操心,不能常来看你,你可觉得寂寞?”

“宫里的梅花开了,开得很好,可惜没人给我做梅花酒喝了。”

皇帝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这才收拾好心情,去往太后那里,把画展示给她看。

此时,他脸上只有开心和欢愉,再也看不出在坤宁宫的伤心与难过,就连声音里都透着喜意。

“母后,快来看,小经文画的。”

福海跟在他的身后微微闭了闭眼睛,帝王之苦,怕是只有真正坐在那个位置的人,才知道吧。

带着画进宫回禀的,是齐文身边的一个婢女,叫喜鹊。人如其名,嘴巴伶俐,讲起事情来,声情并茂。

“太后娘娘您是没看见,那滚开的热水往天一泼,一下子就变成亮晶晶的白雾,像是法术一样。大皇子殿下往梅花上方一泼,就有了这雪梅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这么神奇?”太后不信。

“奴婢亲眼所见,错不了。”

太后也来了兴致,“那找人烧水,哀家也要看看。”

“这会儿不行,”喜鹊慌忙摆手,“瑾汐姑娘说了,要天最冷的时候,最好是早上起来,太阳刚出来那会儿。天越冷,效果越好。”

“那行,明早再看。那个叫元瑾汐的,就是上次宣儿带回来的那个吧?”太后扭头看向皇帝。

“是。”

“倒是个有意思的。只可惜,是个婢女,别的不好赏,皇帝就赏赐些银子吧。”

“都听母后的。”

颖王府离皇宫不远,当天晚上,元瑾汐就收到了皇帝赏下的一百两银子。

陪着玩了两天竟然有这么大笔的赏银?元瑾汐看得眼睛都要放光了,这与她身上的钗环首饰不同,是独属于自己的。

加上之前齐宣给的一百两,她现在也算小有身家。只要能脱离奴籍,这些银子,足可以让他们父女二人在怀安美美地过上自己的小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就算家产找不回来,二百两也可以置地买房。

齐宣这时看着她满眼放光的样子,有点发酸,便敲了敲桌子,敲了敲桌子调侃道:“你那眼睛都冒金光了知道么?我在你身上花了不下一千两,也没见你这么高兴。”

“那不一样,”元瑾汐最近和齐宣说话随意了许多,“那些都是属于王爷您的,但这一百两是奴婢的私产,日后可以带走的。”

齐宣声音一冷,“怎么,你要走?”

元瑾汐自知说错话,赶紧改口,“不是奴婢要走,是日后有了王妃,自然有陪嫁的婢女带过来服侍王爷,到时奴婢年龄大了,自然也就该离开了。”

说到这儿,她的心里竟然有些酸涩。

“哼,说到底还是想走。”齐宣莫名地烦躁起来,“但凡给你的,就是给你的,日后如果你真要走,全都带走,不要留下碍我的眼。”

说完一挥袖子,出了主屋,去往前院。

还未到书房,就看到严陵匆匆走来,齐宣气更不打一处来,“叫你办的事呢,都过去快两个月了竟然还没消息!刘胜人都救出来了,你的消息还没查到。”

严陵赶紧把怀里的卷宗拿出来,双手呈上,“江州方面刚刚送来的,元家自元致公后,在怀安所有家族后辈的名字、谱系都在这里了。”

齐宣觉得自己真是发火都发不顺,伸手拿了卷宗,气呼呼地走进书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严陵看向小七,用目光询问齐宣怎么了,小七摊了摊手,示意他也不知道。

对于齐宣突如其来的脾气,同样不明白的还有元瑾汐。

她还没来得及压下自己心里的难受,他怎么就发火了?

不过直到她回到自己的西耳房,才反应过来齐宣话里的意思。

只要是给她的,就是给她的?

她的目光瞟向桌子那个价值五百两的红漆妆奁,难道说,这个也是自己的?

她开心地上前一把抱住,这东西要是能带走,日后出嫁时抬出去,绝对能羡慕死十里八村的姑娘。

就在元瑾汐独自一人抱着妆奁流口水时,济慈观里程雪瑶却是抱着药碗跟老天爷怄气。

齐宣竟然真的就在京中过年了!

没有前一世的匆匆离去,没有除夕当天前来报丧的队伍,更没在大喜转大悲的打击下昏迷晕倒的太后。

据年后进宫给太后拜年的贵妇们说,太后的精神头极好,气色红润不说,还兴致勃勃地看人演练起蹴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世与前一世,简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情况。

如果是这样,那她在这清苦的道观里,还能遇到皇帝么?

如果不能遇到……

往后的事,程雪瑶不敢去想,眼下能做的,就是想尽办法让齐宣下江州,只有他去了江州,后面的事情才会像前一世那样发展。

可是……如果齐宣不在年前下江州就不会死,那她重生后,要是不选择入道观替换姐姐,而是拦着齐宣不让去江州,那这会儿是不是齐宣就已经向他爹提亲了?

毕竟前一世时,太后可是催过齐宣提亲的,这事儿宫里不少人都知道。

那此时的她,何至于捧着个药碗,在这冷冷清清的道观中过年?

这个念头,越想,就越噬咬着她的心。

“小姐,你怎么又发呆了,快把药喝了吧。”铃铛从外面走进来,带了一身寒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是程家的家生子,本来期望着过年时能回程府,与父母见上一面,过个团圆年。却未曾想,程雪瑶死活不回去,偏要在济慈观中过年。

累得她不仅见不到父母,还要里里外外地照顾病人。

这个年过的,真是不像年。

看着程雪瑶还是不动,铃铛干脆拿过药碗,用汤匙舀起药汤,往她的嘴里送。

程雪瑶本就心里烦躁,骤然一匙苦药入口,恼得一把推开铃铛,打翻药碗,“滚出去,不要你管。”

若是往常,铃铛还能好言好语地劝劝,但这个年过得她心里有气,因此干净利落地收拾了被打碎的药碗,转身走了出去。

徒留被药汁浸湿的被褥盖在程雪瑶的身上。

程雪瑶以手掩面,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呢?

不行,她得想办法,务必要让齐宣尽快下江州!

——

还有三天,就是正月十五,上元灯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起除夕的庄重,这一天才算是百姓们最放松、最欢乐的日子。盛京城整夜都不宵禁,城中百姓,无论贵贱,都会上街游玩、赏灯。

每年朝廷的工部都会在这时推出一些大型的花灯,还会命人制作巨大的烟花爆竹,在宫门前燃放,以示庆祝。

此时,虽然还有三天才到,但齐文就已经在数着手指头期待了。

自从大年初一跟着元瑾汐玩蹴鞠开始,这小半个月的时间,齐文几乎是快玩疯了。元瑾汐一天一个新花样,勾得他每天一睁眼睛,就跑到齐宣的主屋前,等着元瑾汐进来伺候,看她又准备了什么好玩的。

“元瑾汐,今天玩什么?”

“今儿我们做冰雕,能发光的冰雕。”

齐文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起来,“快说,怎么做?”

“殿下先吃饭,吃了早饭我们就开始好不好?”元瑾汐笑眯眯地。小孩子变化快,不到半月的功夫,齐文的脸上竟然有些肉了。比之前看着还要可爱。

不多时早膳摆上来,齐文等到齐宣动筷后,这才兴奋地开吃。吃到一半,扭头对自己的婢女道:“这个豆腐皮烧卖好吃,你去叫厨下再做一份,给元瑾汐。”

“还有,这个鸡丝粥也好喝,一样给她做一份。还有这个……”

元瑾汐忍俊不禁,“奴婢多谢殿下关心,但前两样已经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怎么行,你也得多吃。用皇祖母的话说,瘦得跟小鸡子似的,风一吹就跑了。”

齐宣听到都扯到太后了,就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食不言,寝不语。”

齐文撇了撇嘴,小声道:“皇叔,我再说一句行么?”

“不行。”齐宣瞥了一下齐文。

“……”齐文喝了一大口粥,不敢再言语。说不清为什么,他就是有点害怕齐宣,只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乖乖闭嘴。

待到早膳吃完,东西撤了下去,元瑾汐端来两盏茶,齐文喝了一大口,抹抹嘴,站起身走到门口,然后才开口说道:“我要说的是,皇叔你也太小气了,她是你的婢女,你竟然把她饿的这么瘦。你看我的婢女,个个都结实着呢。”

说完,没等齐宣瞪眼睛,转身就跑了出去。

噗嗤一声,元瑾汐直接笑了出来,屋里的几个本属齐文的婢女也是强忍着笑,向齐宣行了一礼之后,出去追齐文去了。

“这个臭小子。”齐宣笑骂了一句,扭头看向元瑾汐,“补了一个半月,竟然还不见成效,你吃的那些东西,都去了哪里?”

元瑾汐狡黠一笑,“我娘说了,干吃不胖,那才是人生的福气呢。奴婢这是有福之人,王爷不必挂心。”

齐宣情不自禁地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歪理。行了,你去陪齐文玩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等过了这个年,我带你出去走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元瑾汐眼睛一亮。

“下江州。”

元瑾汐雀跃得几乎跳起来,要想让他爹脱离奴籍,一直窝在京城是不行的,得到江州府衙销案才可以。

而且人在京城,她也不好求齐宣办事,要是人在江州,可就方便多了。甚至只是齐宣一句话的事。

“是,奴婢多谢王爷。”

看着元瑾汐雀跃地离开,齐宣露出微笑,等到了江州拿到她的身契,故意地重游一番,就能确认她是不是小镇纸。

此外,迷惑了夏兴昌这么久,江州也嚣张了这么久,该收网了。

元瑾汐给齐文准备的,是一个个巨大的冰块,每个都是半米见方。

“这些冰块,就像是积木一样,可以垒成不同的样子,堆好后,再用锯子凿子打磨成想要的形状。然后每隔几处,就留出一个小空间,用来放夜明珠。这样到了晚上,不就是会发光的冰雕了么?”

说罢,从怀中拿出一个布袋,里面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夜明珠。这是之前她向齐宣要的,齐宣也是宠孩子宠得没边,自己府里,皇宫里的夜明珠,都被他搜刮了来。

齐文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夜明珠在一起,拿起来一个个的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冰雕,大皇子殿下可以亲自设计,到时准能让颖王爷大吃一惊。”

齐文兴奋地一拍手,“这玩法好。”

不过,要做什么样的冰雕,却是难住了齐文。

想了一会儿之后,这才打定主意,指挥下人把冰块堆成了一人多高的模样,然后在中间刷上温水,全部粘劳。

元瑾汐这边也没有闲着,她早就请示过齐宣,请了一些手艺匠人入府,帮着齐文打磨样式。

就这样一忙就忙到了晚上,齐宣想过来看,却被齐文挡住了,还吩咐人用红布盖住,不给他看。就连元瑾汐,也被他赶出院子。

齐宣见他兴奋得两眼发光,知道是孩子心性,也不强求,而是自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齐文罕见地没来和齐宣一起用早膳,而是独自在屋里吃完,又去了放冰雕的院子。

元瑾汐好奇地去看,齐文犹豫了一下放行了。

院子里,之间的冰块已经被修得圆润,呈现出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形状。几个匠人正在小心翼翼地进行打磨修整。

更让元瑾汐惊讶的是,之前她准备的冰块都是透明的,但眼前的冰雕却是有颜色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怎么做到的?”

齐文昂了昂头,“我受你上次提到的红漆妆奁启发,先让匠人们雕好形状,再用带颜料的水,一遍一遍刷,这样不就可以给冰块上色了?”

元瑾汐不由心悦诚服地道:“大殿下真是聪颖。”

“不过,这些你都要向我皇叔保密,等到明天,应该就能完工,到时我不只要给他一个惊喜,还要送进宫去,给父皇一个惊喜。”

当天晚上,齐宣却是在一直忙到深夜才回。回来时,不仅是一身寒气,隐约还有怒气。

元瑾汐赶紧伺候他更了衣,又把一杯温茶塞进他的手里。

“唔……”齐宣将茶水一饮而下,长吁一声,“夏兴昌这个老狐狸,还真是难缠。”

元瑾汐很想问一句怎么了,可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不敢贸然出口。

齐宣在软榻上躺了一会儿,这才坐起,看向眼前人,嘴角带了一丝笑意,“老狐狸虽然难缠,但有你这个贤内助,却终于是让我抓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奴婢能帮什么大忙,王爷说笑了。”元瑾汐不自觉地低下头来,齐宣的目光太灼人,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而且贤内助什么的,可不是用来形容婢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记不记得你上次说的陈大人,这可是给了我不少启发。这京中的大鱼么,我已经摸到一丝踪迹了。”

齐宣从袖中摸出一串金珠,递给元瑾汐,“给你的。”

“这太贵重了,奴婢……”

“给你就拿着,你不是在给自己攒嫁妆,就当本王为你添砖加瓦了。”

元瑾汐很想说她可不是在为自己攒嫁妆,只是给自己攒家底,为以后离开做准备。但这个话题太敏感,让齐宣这样误会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当下,接过那串金珠,套在手上,“多谢王爷。”

作者有话说:

北宋仁宗皇帝是一位很宽厚的皇帝,据说有一次他在御花园里,宫女疏忽没给他准备茶,他就忍着口渴,跑到皇后宫里吃茶;还有一次吃饭吃出沙子来,他若是发火,若是传出去,御膳房做饭的人就得砍头,但他却向身边的人说,不要声张,保了那人一命。

我想写一位宽厚又有雄心壮志的皇帝,这样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我们的女主才能开开心心地盘算自己的小日子。感谢在2021-05-1916:13:44~2021-05-2011:47: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张征达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5章上元灯节

上元灯节。

这一天一早,府里的气氛就明显轻松起来,后院的婢女们,也与往常不同,今天府里有特例,可以换上自己最喜欢的衣服,然后等待夜幕降临时出门赏灯。

元瑾汐也换了一身新衣服,内里是暖粉色的棉袍,外面罩了件墨绿色的带毛领披风,头上并没有太多装饰,只扎了几根簪子,以及父亲送的掐丝点花。

手上是齐宣昨天赏的金珠手串。

在夏府时,因为发生过婢女趁着上元灯节逃走的事情,因此夏府一律不许婢女出府。就算是主子们上街,带的也都是最得力最心腹之人。

因此元瑾汐至从入了夏府,就没再逛过上元灯节的灯会,这一次跟着齐宣,想必可以逛个够。

“皇叔,我有东西给你看。”

刚用过早膳,齐文就跑了进来,邀请齐宣去看他的冰雕。

齐宣点头站起,他也有些好奇,自己这个侄子天赋很高,没几天就能弄出个惊喜给他,这会儿一连鼓捣了三天,一定不简单。

进到偏院之后,并未在院子里看见冰雕,齐文指了指一个窗子被黑布挡住的屋子,“皇叔在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子里有些灰暗,勉强能看到正中间有一块红布盖着一个一人多高的东西,从底座来看,应该是冰雕。

“可以揭开了。”齐文对着婢女挥了挥手。

立时就有人扯下红绸,齐宣和元瑾汐同时发出一声惊叹。

冰雕呈现的,是一个抱孩子的女人形象,与前一天元瑾汐看到的半成品不同,这时的女人衣着、动作栩栩如生,而且露在外面的头、手都没有上色,呈现通透的晶莹之感。

外面穿的淡红色的长裙却是十分逼真,怀里抱着的婴儿的襁褓,也是质感十足。

动作上,女人低垂着头,对怀抱中的婴儿露出慈爱的微笑,怀里的婴儿也看着她,露出欢快的笑容。

而最最重要的是,在女人的心脏位置嵌进了一颗夜明珠,婴儿的身体里也同样有一枚。两枚珠子发出柔和的光,互相呼应,让两个人物像是活了一样。

底坐上也有一圈夜明珠,于是乎整个雕像都神圣庄严了起来。

莫名的,元瑾汐鼻子一酸,想到了自己的娘亲。按父亲所说,当年母亲刚刚生出她时,曾抱着她喜极而泣,想来她当时神情动作,应该是和这冰雕上是一样的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宣也是深受触动,却是伸手将齐文揽了过来,“我见过你父皇的一幅画,画的是你母亲抱着你的情景。可是根据那个做出来的?”

齐文眼眶一红,重重地点了点头,“皇叔,我真的真的很想娘亲。”

“嗯,皇叔知道。”

齐宣对皇嫂印象不深,但能被儿子这样怀念着,想必她比他认识的,要更好。

“把这个装车,送进宫里去。今天晚上你跟皇叔上街看灯去好不好?”

“嗯,好。”齐宣把脸埋在齐宣的衣服里,瓮声瓮气地答应了。

冰雕被下人小心翼翼放到了车上,然后一路拉进皇宫。

据说进宫后不久,皇帝就让人把雕像搬去了坤宁宫,同时让人在坤宁宫内外,都点上灯笼。

自从皇后薨逝后,坤宁宫第一次有了喜气儿。

冬天的天黑得早,再加上人们都想过节,因此天色刚刚有些发暗,各家各户的灯笼就已经亮了起来。上元灯节,不只会在长安街有花灯街,每家每户也会点上一盏。

齐文此时已经不见白天的伤感,在婢女的服侍下换了一身新衣,正兴致勃勃地等待出门。他一直记得元瑾汐的说法,自己开心了,母亲就开心了,自己玩到了什么,就相当于母亲玩到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这个灯节,他要把长安街上的灯都看一遍,让母亲借着他的眼睛看一看她之前未曾看过的景色。

与此同时,院里的婢女也全都准备好,拿手炉的,套暖袖的,不一而足。

元瑾汐没用拿手炉,而是在双手上套了一个狐皮做的暖袖。手炉一旦凉了,拿在手里反而是累赘,不如暖袖保暖又方便。

齐宣走出主屋,看看众人都站在那里,便牵过齐文的手,率先踏出门去。

身后众人,一脸喜意地跟上。

虽然知道灯会人多,但当真正走出去时,才发现,这哪里是人多,这简直是人太多了!还没怎么样呢,就已经是人挨着人了。

哪怕盛京城的大街已经算是宽敞,但仍旧有种走不动步的感觉。

齐宣一行人当中,只有齐文和元瑾汐没见过这样的景象,站在长安街的入口惊得合不拢嘴巴。

小七一脸得意,觉得自己终于找到机会打击一下元瑾汐,自从她来了府里,他可是被齐宣好顿嫌弃。

“没见过吧,这还只是起始,人不是最多的地方,等走到最中间,那个最大的花灯下面,那才叫人挤人,像你这样的,两人一挤就能给你挤得双脚离地。”说着话,还故意撞了一下元瑾汐。

撞一下还不过瘾,又挺胸抬头地站在她的身边,举起手掌在自己和元瑾汐的头顶上,比划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行,就是算上发髻,也是比她高的。

刘胜看得一脸黑线,扯了一下小七。他就不明白了,别人家的孩子,十五六岁就算没成家,也知道男女大防。怎么小七就跟个愣头青似的,一门心思地跟元瑾汐较劲。

再较劲能怎么样,人家能陪床,你能?

一行人就这样一边看灯,一边慢慢地往里走。刚开始还能仗着护卫走得轻松,走着走着,队伍就越来越散,齐宣只好让刘胜和严陵两个人护着齐文,他自己则把元瑾汐拉在身边,另一边跟着的,是小七。

至于身后跟着的其他婢女,早就没影子了。

“如此佳节美景,惊鸿姑娘手里怎么空空如也,不提上一盏灯笼来应应景么?”

一架制作精美的灯笼递到了元瑾汐面前,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华丽到了极点的身影。

一身锦衣狐裘自不必说,最夸张的是他头上戴着仿宫灯制成的头冠,端的是璀璨夺目,应景无比。路过之人,无不侧目观看。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靖安王世子,许淮秀。

元瑾汐赶紧见礼,“见过世子殿下。”

“免礼,免礼,今儿大好的日子,不要那么多虚礼。”许淮秀潇洒的一摆手,看到元瑾汐两手都扰在暖袖之中,就把灯笼往小七手里一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帅气地掏出折扇摇了摇。

即便在这种人挤人的场合,这位风流倜傥的世子殿下,也仍然能保持这样的风流倜傥,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本事。

“许淮秀,今儿你不去秦阳街上潇洒,怎么在这里待着?”齐宣一脸没好气地道。这人一出现,就盯着元瑾汐,要不是他靖安王的儿子,他都想把他扔出去。

秦阳街是盛京城中名副其实的风流地、温柔乡,许淮秀是那里的常客。

“宣兄你这就不懂了,秦阳街上再美,也就是那些人,今天的长安街,那才叫天下美女云集,如此盛景我怎么能错过?”

许淮秀说着话,亲热地走到齐宣的身边,挽起他的手臂,甚至把小七和元瑾汐都挤开了,然后压低声音道:“这段时间过年,夏兴昌那老狐狸可是没少出门交际,倚红楼也是去了数回。”

“这当中陈家那位,虽然一次也没去过倚红楼,但却是去过三次在倚红楼背面的宅子。恰好他每次去,都是夏兴昌在倚红楼的时候。我在第三次时亲自带人去了倚红楼,不出所料,果然在楼里没看到夏兴昌。估摸着,那里有密道暗室,可以让他们两个人见面。”

说完,他又往齐宣手里塞了个香囊,“详细的内容都写在里面了,你自己看吧,我可得回家了。这几天为了帮你,我爹差点没念叨死我。再不回去,他非得动家法不可。”

齐宣脸上露出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了。”

“这话就见外了,咱兄弟俩谁跟谁,你要真想感谢我,就把你那婢女给我如何?”许淮秀一脸贱兮兮地笑着。

“看来靖安世子想成亲了,不如等到复印开朝,我就奏请皇兄,让他给你赐婚如何?我母后近日最热心作媒,想必一定能为你寻一门好婚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淮秀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要不是身边人太多,准能一下子跳开八丈远,“此等小事,还是不要惊动太后她老人家才好。颖王殿下慢慢逛,小弟告辞。”

说罢,转身就走,生怕走晚了齐宣真的会一个折子递到皇帝那里去。

齐宣得意地扯了扯嘴角,又捏了捏香囊,只觉里面的纸张甚厚,想来情报很是详细。

这次看在情报的份上,就饶了他吧。而且夏兴昌果然是只老狐狸,迷惑了他这么久,竟然还是这么谨慎,还好他有神助,知道了陈家。

不然的话,陈家那位的动作,他就是注意到了,也查不出这其中的关系。

这时,不远处,有一个墨绿色的身影一闪,消失在一处巷子口,从颜色上看,和元瑾汐穿得一模一样。

齐宣笑着摇摇头,扭过头想调侃元瑾汐几句,说有人和她穿了一样的衣服,结果这一眼,却看了个空。

身边挨挨挤挤的,竟然都是陌生人。

再仔细看,不远处小七拎着许淮秀给的宫灯,站在那里看人吹糖人;再往前,严陵正把齐文举起来,去挑一架金鱼灯笼。底下是刘胜在指挥他怎么用力,怎么控制方向。

扫遍四周,却唯独不见元瑾汐!

第36章绑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不到元瑾汐,齐宣只觉心里咯噔一下。她是个很谨慎的人,根本不会乱跑,就算看上什么要买,也会拉着小七一起。

之前许淮秀挤过来时,她和小七明明是和小七一起走到吹糖人的摊子前的。

没来由的,齐宣的背后冒起一层冷汗。

心里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她被绑架了。

难道是夏兴昌察觉到了什么,动手劫走了她?

但自己应该没露出什么破绽才对,而且这时候把人劫走,也没有任何益处。

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找人才是当务之急。

“严陵、刘胜,带大皇子回府。”齐宣大声喊道,同时向旁边挤了过去,“小七!元瑾汐呢?”

“不就在这儿……”小七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本该站在他身边的元瑾汐,并不在那里,“刚刚就在这儿的,她还说要买糖人送我。”

齐宣掏出身上的令牌拍在小七身上,“元瑾汐被人劫走了,你立刻回府调人,将城门堵住,坚决不能让人把她带出城去。”

小七愣了一下,随后脑子嗡地一声,手里灯笼一扔,接了令牌就往外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则转身奔向刚刚那抹绿影闪过的巷子口,虽然不能确定那就是元瑾汐,但此时人山人海,有线索总比没线索强。

此时的元瑾汐正在两名健壮的仆妇的挟持下,在巷子里穿梭。好在这里虽不是主街,但也很热闹,有不少人在这儿摆摊卖小吃,糖葫芦、炸元宵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因此,三人走的并不快。那两个仆妇看上去就像是元瑾汐的两个贴身婢女,正护着她不被人流挤到。

但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却有一柄匕首抵在她的腰间。

匕首很尖,甚至已经刺破她的衣服,扎进了皮肤。这是在警告她,如果她敢轻举妄动,对方就真的会捅进去。

也是因为这个,元瑾汐没敢大声呼救,而是顺从地跟着两人走开。

走的时候,她尽量走得慢一些,一边不动声色地在暖袖里撕扯她手腕上缠着的金珠,一边用镇定轻松的语气说道:“两位大婶想要什么,要钱我还算小有身家,要是想申怨报仇,我也有路径,咱们有事好商量。”

“闭嘴。”拿着匕首那人稍稍往前一探,刀尖贴着元瑾汐的腰肉划了过去。

腰间顿时一凉,能明确的感受到皮肉被瞬间划开,紧接着,就是火辣辣的刺痛,已经一股黏糊糊的感觉。

元瑾汐立刻闭嘴,不再言语。她也算是走过江湖的,知道这是遇上了亡命徒。这类人大多是能动手就不动口,只这一下,就比说一千句威胁的话管用。

可是,她一个婢女,又怎么会惹上亡命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要说她得罪过的人,夏雪鸢算一个,玲珑算一个。但前者要是有这脑子,她在夏府里,早在她手上死八百回了。

后者么,虽然她不知道齐宣是如何处理的,但看那两个帮凶的下场,就知道主谋不会好过。要说那样的人能出银子雇亡命徒来劫持她,她是不信的。

可除了这两人,她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还得罪了谁,值得她动用这么大的阵仗。

毕竟亡命徒的要价,向来不菲。

或者是夏兴昌出手了?

那只老狐狸倒是很有可能。

眼看着这一条巷子就要走到头,元瑾汐终于扯断了串着金珠的线,趁着两人不注意,将其中一颗,顺着暖袖的袖口扔了下去。

现在就只能祈祷齐宣能反应快一些,尽早发现她被人劫持了的事情,以及这个时候人们都顾着抬头赏灯,不会低头把金珠捡走。

拐进另一条巷子后,行人立刻少了许多,再往前走,就看到一辆拉着货物的平板车,但还没等她看清楚,脖子后面就狠挨了一下,随后就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此时齐宣已经追到那条人还算多的巷子尽头,这一处就像是个十字路口,左右前三个方向,可哪一个才是元瑾汐被人劫走的方向?

万一此时选错,他很可能就此错失找到人的最好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犹豫的时候,刘胜举着灯笼赶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王猛。“王爷,严统领命我等跟随王爷,他自护着大皇子殿下回府。

齐宣点点头,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会儿,本想三人一人一个方向追击下去。

但想了想,还是接过灯笼在三个方向的地上都仔细照了一下。元瑾汐是在关键时刻敢往劫匪肚子上插簪子的人,他不相信她就这么乖乖地跟人走,不留下一点线索。

果然,一点金光闪过,齐宣伸手捡起,是他昨天才赏的金珠。

“这边,追。”

众人立时向巷子深处跑去,追踪没多久,就又一次看到金珠,紧接着是两条浅浅的车辙,再往前,转过一个弯之后,就了无踪迹。

盛京城虽不是处处都石板铺地,但因为天气寒冷,土地被冻得很硬,只要人多一些,很容易就被行人走的足迹盖住。

看来那边也是老手,知道如何隐藏自己。

齐宣脚步猛地一停,“此处离东门最近,王猛你去东门,但凡有车子出城,一律拦住。刘胜去京兆尹府借人,能借多少借多少,把这一带全都给我封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是。”两人干脆利落的答应一声,各自跑开。

齐宣猛一提气,借着房子外面堆着的柴火堆,直接跃上了房顶。只是虽然登高望远,但受房檐阻碍,视线并不开阔,至少目力所及之处,并没有马车行走。

此时,本应随严陵回府的齐文,却并没有听从命令,而是命令严陵去往九城兵马司。

“皇叔此时最需要的是人手,只要人不出城,想找到就容易得多。一旦出城,无异于大海捞针。九城兵马司负责城门守卫,此时我们最应该去的,是那里。”齐文此时又一次恢复了之前那种冷静、少年老成的模样。

“可是……”严陵还有些犹豫,这种时候发生了绑架案,若是大皇子有个闪失,他全家都不够赔的。

“没有可是,时间不等人。”齐文目光扫向严陵,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这时他们已经走出长安街,之前等在街口的护卫也围了上来。

“你们所有人,去长治坊那边找我皇叔,找到后,全部听他调配。”齐文立刻分配人手。

“这……”护卫头领有些迟疑,先前齐文不让他们跟着进长安街,这会儿明显是出事了,竟然还要把他们调走。

“你既是我的护卫就该听命于我,若是觉得我管不了你,明日我便奏请父皇,给我换一个人。”

头领心里一抖,立刻抱拳行礼,“末将得令。”说罢,带着人从小巷直奔长治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陵心里诧异,刚刚齐宣只喊了一句让他送齐文回府,转身就消失在人群之中。这么会儿功夫,齐文竟然能看出齐宣是去了长治坊,看来这个大皇子,当真是不简单。

“严统领还犹豫什么,万一人被带出城,想找到可就难了。”齐文站在那里,不怒自威。

严陵同样心里一抖,不敢再多话,将齐文抱进一旁边的马车,自己则跳上车辕,示意车夫赶车,直奔九城兵马司。

今夜既是普天同庆,也是九城兵马司这种地方最忙碌的时候,就连九城都指挥本人,也在指挥手下兵丁,把趁乱闹事、抢劫、小偷小摸的人一一绑好。

“都叫他们在墙边蹲着,真是,大过节的,也不让人消停。哟,这不是严统领么,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严陵拎出0颖王府的腰牌,“奉大皇子殿下命令,四门戒严,快。”

“戒严?这可是大事,大皇子殿下可不能开玩笑啊。再说您这拿着颖王府的腰带,行大皇子的令,是不是弄错了?”

九城都指挥姓安,叫安平。今天是城中人最多的时候,要是四门戒严,就说明发生了大事,很容易引起城中百姓骚乱。到时一个处理不好,他是不丢官也得丢官。

齐文上前一步,“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

“大皇子殿下,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不能先给下官说一下。”

“本皇子的婢女被人掳走,此时需即刻封锁城门,一旦出城,我唯你是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就是个婢女……”安平还想周旋一下,“今天这个日子,说不定就是贪玩走丢了,哪里会是被人掳走,大皇子可能不知道这封闭城门的严重性……”

齐文眼神一冷,冲着严陵使唤了个眼色,严陵立刻会意,一把抽出安平身上的腰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安平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安都指挥使,是要本皇子再说第二遍么?”齐文走到他的面前,直视他的眼睛。

“戒严!”安平声嘶力竭地喊道。

与此同时,盛京城上空,一蓬烟火在空中炸响——意味着花车□□开始了。

齐文站在九城兵马司中央,看向各处升起的焰火,心里默念,“希望你吉人自有天相。”

却说元瑾汐此时也因为这几声炸响悠悠转醒,她先前被人在脖子后面狠敲了一下,短暂地失去了意识,但多亏齐宣给她做的披风厚实,还带着毛领,抵消了一部分的力,只让她昏了一小会儿。

刚刚醒来的元瑾汐并未乱动,甚至有意维持呼吸不乱,而是慢慢的感受着周围的动静。

首先,她应该是被套在了一个麻袋里,扔在一辆平板车的底部。双手被扭在背后,绑得死死的。之前的暖袖不知所踪,也不知道那些金珠有没有被他们发现。

但凭感觉,似乎还有一两颗卡在手肘深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上被盖了什么东西,很沉压得她有些动不了,但不是很硬,像是毛毡帐篷一类的事物。

车轱辘正在缓缓转动,发出的声音闷闷的,像是行在小巷之中的土地上。

但很快,车子一转,就传来了辚辚的声音,这是驶上了青石板才会有的声音。四周也渐渐变得嘈杂起来。

据她所知,盛京城的城门口,路上都是铺着石板的——他们这是要出城。

一旦出了城,无论是想跑还是想活命,都难上加难。

元瑾汐顾不得被发现的风险,开始活动手腕,想试试能不能挣脱。

但,让她意外,甚至有点心慌的是。对方绑人的手段竟然像是熟知这些江湖套路般,知道怎么绑能让人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开,甚至于越是挣扎就勒得越紧。

元瑾汐把所有学到的脱困技巧都用上了,手腕也没丝毫松动。甚至因为绳子太粗,勒得太紧,她的手腕上此时已经有了火辣辣的痛感。

这让她整个人都慌乱起来,自打她学会从绳结中脱身,就一直对身陷囹圄有着特别的自信,总觉得无论什么样的困境她都能化得开,都能逃出去。

可没想到今天碰到了对手。如果她不能脱困,被这帮明显是亡命徒的人劫走,等待她的,要么是被一刀捅死,扔在荒郊野外,要么就是卖到最南边的百越去。

那里对于中原的女人,可是喜欢得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才刚刚找回爹爹,还没享受过好日子,还没找到哥哥,告诉母亲很想他,她不想死,更不想过生不如死的日子。

想到这儿,元瑾汐拼命挣扎起来,但很快就引来了对方的注意,一只脚踹过来,正踹在她之前被刀划伤的地方。

即使唤隔着东西,元瑾汐也觉得很疼。

“老实点,再敢乱动,我就一刀结果了你。”

声音被压得很低,但元瑾汐还是听出,这声音就是之前持刀胁迫她的那个人。元瑾汐知道她说到做到,不敢再动。

不过这份疼也让她冷静下来。

“别慌。”元瑾汐心里告诫自己,然后努力回想自己第一次学逃脱时,杂耍班班主对她说的话。

“你越是怕、越是慌,就越是毫无章法。面对危险,第一件事是冷静,然后再想办法,明白了么?”

虽然那个男人坏得不能再坏,曾经差点用鞭子把她活活抽死,但在训练她赚钱时,说的话却是金科玉律。

冷静。

元瑾汐慢慢地深呼吸,不去想可能有的后果,而想眼下自己能做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接着,她就想到了办法。

“该死,我真是笨。”元瑾汐在心里大骂自己,如果这会儿是在安全的情况下,她甚至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这么简单的方法,她竟然给忘了,反而是拼命挣扎,伤了手腕,又暴露了自己已醒的事实。

这一次,她要是死了,绝对是被自己蠢死的。

她的腰带里,明明有一小块锋利的碎瓷片!

这是她在杂耍班三年,学会的第一个保命手段,后来在夏府也从未放松过。

甚至这瓷片就是从夏府中带出来的。那时夏雪鸢一生气就爱砸东西,每次收拾时,她都会留意那种又小又锋利又便于隐藏的,然后收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瓷片被藏在了腰带的侧面,此时她虽然被反绑,但手指还是能稍稍移动。

很快腰带就在手指的转动下移动了些位置,隔着腰带,已经可以摸到碎瓷片。只是拿出来时,元瑾汐因为被绑手指不灵活,硬生生被划出了三道口子,才让瓷片稳稳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接下来就是一点点地磨绳子,同时耳朵也不忘竖得尖尖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忽然间马车停了下来,元瑾汐赶紧停止手里的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大哥,怎么回事啊?怎么不走了?”

声音是个男的,从位置来判断,应该是在前面赶车的车夫。

“不知道啊,城门忽然间就戒严了,许进不许出,这真是怪事,今儿可是上元节,哪有不让出城的。”

“不让出城?”身体上方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让出城怎么行,今儿为了进城卖东西,我可是把我小闺女留在家里了,要是后半夜回不去,添不上柴火,可是会冻出病的。当家的,赶紧,去东门,看看那边能出去不。”

马车开始转动,元瑾汐微微安心。这应该是齐宣发现她不见,封闭了城门。而且既然能封南门,就必然会封其他门。

只要不出城,她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车轱辘行驶在青板上的声音很快又变成了走在小巷里那种闷闷的,四周也变得安静了许多。

“我说周嫂子,这单接的蹊跷啊。丢了个婢女,用得着封闭城门这么大阵仗?那主顾该不会是有意坑我们吧?”

“而且她的要求也有点怪,不但让我们把绑人送到江州去,还非得沉到泗水河里。反正都是杀人,在哪杀不行?别不是对方想黑吃黑,连仇人和我们一起干掉。”

“闭嘴,赶你的车就完了。这事轮不到你多嘴。”声音还是那个划了她一刀的人,看来她就是这三人里的领头之人。

元瑾汐一边用指尖的碎瓷片磨着绳子,一边心里也在纳闷,为什么买凶的人,非要让她死在泗水河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是夏兴昌动的手,让她死在泗水河里,又有什么意义?

东城门的城楼上,齐宣握着马鞭望着四处汇集而来的各式马车。先前他房顶上站了半天,并未找到什么可可疑的车子,便只能放弃,转而带人来到城门处堵截。

而且,并不是离得最近的南方,而是东门。南门人多,想出城会慢,他若是劫匪必然会选个人少的方向,尽快出城。

这时一辆平板运送货物的车引起了他的注意,倒不是货物有什么问题,而是坐在车上的那两个人,不像其他人是伸长脖子,想看城门方向出了什么问题,而是四处都在看,像是在防备什么。

眼看东城城门也有人在检查货物,便将车子一拐,进入了小巷,显然是不想与官兵对上。

齐宣手一挥,立刻带人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更~~

第37章获救

齐宣几人很快就围住了那辆慌乱躲进小巷中的马车。

赶车的车夫一看官兵追来,脸上立刻变色,“官,官爷,这是怎么话说的,我们就是小本生意,没,没干什么违法的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上的女人也附和道:“对,我们真没有干坏事。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少废话,搜。”齐宣一挥手,几个黑骑立刻扑了上去。

车里是一堆木柴,木柴底下有个麻袋,打开一看,竟是一些银器。

小老头和车上的女人全都跪下了,不住地磕头,“官爷饶命啊,我们也是第一次犯事儿,还望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这些东西都归官爷了。”

齐宣气得一脚踹倒了那个老头,“找人绑起来,其他人继续搜。”

车上几人同时哀嚎起来,说自己不过就是在路边见到,顺手捡了起来,真不是诚心去偷的。

就在齐宣恨不得拔刀砍人时,在火把的映射下,似乎又看到一道金光晃过。

“拿火把来。”

仔细搜寻了一会儿,就在一处巷子口,又发展了一枚金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宣精神一振,指着巷子口,“向里追。”

此时,灯节迎来了真正的高潮,由朝廷制作的巨大花灯从长安街开始,缓缓宫门行进,与此同时,真正的烟火表演,开始了。

在震耳欲聋的声响与绚丽的烟火中,齐宣第一次认真许起愿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紧,只要元瑾汐活着就好。

与此同时,元瑾汐却被人抗进一间屋子当中。

麻袋除下,露出的是一张猥琐又带着淫笑的脸,听声音,应该是赶车的车夫。

“反正你也是要死的,不如先让老子快活快活。”

元瑾汐一个闪身,躲过车夫的飞扑,然后快速地观察起屋子里的陈设。

这屋子不大,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床上是脏得几乎看不出颜色的被褥。

以她的见识,这大概是一座暗娼园子,客人只要给钱,就可以带人来办事,办完事就走人。当然多给银子的话,住一宿也可以。

车夫一扑未中,没有动怒,反而抽了抽鼻子,“小娘子还真是香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子外面,传来了周嫂子嫌弃的声音,“精虫上脑的玩意儿,注意别弄出动静,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啰嗦。”车夫从床上起身,把屋里的桌子拉到门口挡住,“小娘子莫怕,今儿上元节,好日子啊。”

眼看着车夫一步步逼近,元瑾汐顾不得隐藏,用最快的速度割着绳子,连瓷片的深深地扎进手指,都没有感觉。

车夫连扑两下,都被元瑾汐躲开,可屋子太小,躲了两下之后已经没有再躲的余地,直接被车夫一把抱住。

就在这时,绳子的最后一点被元瑾汐一下挣断,双手得脱之后,元瑾汐立刻拔出头上的簪子,一下插进车夫的眼窝之中。

车夫狂吼了一声,嚎叫着向后退。但此时,屋外烟火正是热闹的时候,震天响的烟花爆竹声音,掩盖了他的惨叫。

元瑾汐顾不得已经鲜血淋漓的手指,立时冲向窗户,一把推开。

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竟然是在二层,窗外,就是走来走去的行人,虽然不像长安街那样热闹,但也有人经过。而且从这边的窗口到对面,还系着一根根拇指粗细的绳子,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

她本想立刻呼救,可是却看到了那个被称为周嫂子的人,旁边站着的,虽然看不到正脸,但从衣服上判断,却是另一个劫持她的人。

若是她此时喊出声来,怕是未等人来救,就要被灭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怒极又痛极的车夫一只手捂着眼睛,正疯狂地叫喊,待看清元瑾汐要跑之后,更是跌跌撞撞地向他扑来。

元瑾汐不敢在这样小的屋子里和车夫纠缠,心里一横,一脚踩上窗檐,在够到绳子后,借着力,接翻出了窗口。随后身子一翻,人就稳稳地踩在了绳子上。

这是她在杂耍班时除了脱困之外另一项本领,走软绳。

车夫扑了空,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口,直接向下咆哮道:“小贱人跑了。”

周嫂子应声抬头,正看见绳子上的元瑾汐。

元瑾汐此时也正看向下面,正对上周嫂子的目光。她旁边的那个妇人也抬起头来,眼神冷得可怕。

此时底下看热闹的人也注意到了车夫脸上的恐怖,不由发出惊呼。

周嫂子眼睛一转,忽然高喊道:“新买的奴婢跑啦,还敢伤人,大家快帮忙追。”

元瑾汐暗骂这人心思歹毒,心里一横,也不想那么多,顺着绳子就向对面跑去。

只要到了对面的房顶,再越过几间房子,跳下去混入人群,她就能得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没跑几步,就感到绳子一软,就像是当年表演时,绳子松掉的感觉。

电光火石之间,元瑾汐双手向前一扑,抓住绳子,整个人就像钟摆一样,向对面飞去。

对面也是窗口,若是没有周嫂子之前喊那一句,她可以直接落进窗口,向人求救。

可是这时人们都相信她是逃跑的奴婢,车夫眼睛里还被插了根簪子,就算她解释自己是被绑架的,对方最多也就是将信将疑,却未必能放她逃跑。

因此心思闪念之前,她双脚蹬向对面房子窗框,然后借着蹬墙的力,双手紧拉几下,攀上了房顶。

北地的房顶虽然比较平缓,但此处是民房,上面多是碎瓦,踩在上面,并不是很稳当。

但此时也不顾不得那么许多,元瑾汐手脚并用,向屋脊跑去,只要翻过去后,避开视线,就可以找地方跳下去躲避了。

可没跑几步,忽然飞过来一块瓦片,直直地打在元瑾汐的后腰之上,将她打了一个趔趄。

一扭头,竟然是周嫂子也上了房,追击而来。

元瑾汐心里把能想到的脏话都骂了出来,但脚上却是一点都不敢停,一边抓着手边能够倒的瓦片扔向周嫂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天上的烟花虽然已经停歇,但元瑾汐已经是用尽全力在奔跑,仓促之间发出的那点声音,根本没人听得到!

齐宣这时已经追到附近,正一愁莫展时,就听到人在喊,“那个奴婢当真狠心,那可是簪子啊,就这么插到人眼睛里了。”

他立刻冲到那人面前,“人呢,往哪儿跑了。”

对方不认识他,但见齐宣杀气腾腾地就以为是来追人的捕快,顿时手一指,“喏,那边,房顶上跑的那个就是。”

齐宣顾不得许多,一眼瞟到有条挂灯笼的绳子垂在地上,几步跑过去,抓着绳子也上了房顶。然后扭头对自己身后跟过来人的道:“去那边,追。”

房顶之上,元瑾汐已经跑到了头,正在犹豫要不要往下跑时,就听到有人猛喊一声:“躲开。”

元瑾汐想也没想,赶紧向旁边闪开,就听到嗖地一声,有什么东西贴着自己的胳膊飞过,直直地插进对面房子的窗棂之上。

竟然是把匕首。

再一回头,就看到齐宣已经和周嫂子交上了手。

两人大概走了十余招,齐宣抓住一个破绽,一脚将周嫂子踹下房顶。底下的王猛立刻将一把腰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此时终于有了点实感,意识到自己应该是不用死了,随后双腿一软,跌坐在房顶之上。

“你没事吧。”齐宣急忙冲过来。

但不用元瑾汐回来,他也知道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

此时她的右臂鲜血正在慢慢洇开,应该是刚刚的匕首飞过时划伤了手臂。想到若不是她躲得快,她很可能就在他面前被一刀毙命,齐宣只觉得身上起了一层的白毛汗。

除此之外,她的双手手指血肉模糊,像是遭受了酷刑。

元瑾汐这时也才感到胳膊上的巨痛,再也按捺不住自己一直压抑许多的恐惧,向齐宣伸出手,“王爷……”

这一声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却叫得齐宣心里生疼,赶紧将人抱紧,柔声安慰,“好了,没事了。我这就带你回府。”

结果元瑾汐却是浑身一哆嗦,颤声道:“腰上有伤。”

齐宣恨得咬牙切齿地,正要说话,却听到下面有人喊:“王爷,刺客自尽了。”

探头一看,果然地上人已经七窍流血,眼睛却并未闭上,直直看向上面,露出怨毒的神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让人把尸体带回府去,自己则抱着人跃下房顶,上了马车,赶回府中。

路上,元瑾汐描述了被劫持的经过,但对于和周嫂子一起劫持她的那个妇人,她却说不出长什么样子,只记得一个特点,下巴很方。

甚至方得有点不像是妇人。

在听到还有个车夫想非礼元瑾汐时,齐宣恨得牙齿都咬出声了,“你放心,那人我一定抓回来,给你出气。”

看到元瑾汐整个人都在发抖,也不是疼的,还是冻的,齐宣赶紧解了自己的披风盖上去,然后不住地催车夫快些,再快些。

半个时辰之后,郎中检查过后开了药,齐宣又让府中的婢女给元瑾汐包指扎了腰上的伤口,这才把人都遣开,自己坐在床边,在几只大蜡烛的照耀下,给她的双手挑刺、上药。

因为最开始挣扎得太狠,她的手腕不仅磨破了皮,还扎满了绳子上的毛刺。这些若是不一一挑出来,不出两天,她的手腕就会肿胀、感染。

至于指尖更是惨不忍睹,不但被扎得满是伤痕,甚至那块已经被磨得发钝的碎瓷片,已经嵌进了她的手指里。

尽管齐宣动作已经足够温柔,但十指连心,尤其挑出那一块碎片时,元瑾汐仍然疼到全身冒冷汗。

看着她因为疼痛,也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的脸色,齐宣心里的恨意简直是无处发泄,这事他绝对没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偏偏这时,严陵通报一声后走了进来,双手捧着一根簪子,正是之前元瑾汐插在车夫眼睛里的那一支。

“我们赶到时,那车夫已经被人一刀割破了喉咙,应该是被同伙灭口。”

齐宣抬起手,示意严陵出去等他。随后看向元瑾汐,“你先好好休息,等你睡好了,明天把整个过程都详细地讲给我听。这事一旦叫我查出来是谁指使的,我绝饶不了他。”

元瑾汐刚刚经历一场不亚于受刑的巨痛,意识有些模糊,但还是说道:“这些人是江湖上的亡命徒,绑人的手法老练。她们接到的命令是把我绑到江州的泗水河溺死。”

“而且对方知道我是婢女,似乎也认得我。”

她回想事情刚发生时,周嫂子和另外一个妇人一左一右挤到她身边,随即便抽出匕首抵在她的腰上,丝毫没有犹豫,似乎早就认准了她。

齐宣听得心头火起,江州,又是江州。

而且先是元晋安遇袭击,又是元瑾汐遭绑架,这江州到底是怎么了,总是与人命沾关系。

“好,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安排些事情就回来。”

转身出屋,就看到大皇子齐文,正在宫女的陪伴下站在外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叔,我能进去看看么?”齐文此时不再像那在九城兵马司时那样威严,反而是有些怯生生的。

齐宣这才想起,刚刚回府时,因为元瑾汐身上都是血迹,他怕吓到齐文就没想他进去探望,现在血迹已经清理干净,去看看也无妨。

“去吧。此事能这么快解决,还多亏了你当机立断。文儿真是长大了。”

齐宣一脸欣慰,但齐文脸上却并未见到如释重负的笑容。

前院书房里,严陵已经将死去的两个绑匪的面相画了下来,“按元姑娘所说,这两人既是老手,想必在江湖上必有一号,京兆衙门的大牢里还关着不少犯事的江湖中人,明天属下去问问,或许能有些线索。”

齐宣点点头,“尸体呢?”

“暗一在处理。他说江湖上的杀手组织大多会在身体上留有标记,若是能找到,或许就能顺滕摸瓜,找到他们所属的组织,甚至是背后的雇主。”

严陵顿了一下,“还要全城戒严,去抓另一个么?”

齐宣沉吟了一会儿,“不必了,听你所言,那人出手灭口自己的同伴,手法老练狠绝,这样的人,无论是想躲还是想走,城门那些兵丁,根本拦不住。目前城中百姓已经人心惶惶,让人撤了吧。”

“是。”严陵抱拳走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却是坐在那里思索起背后之人的目的,若只是单纯要杀人,或是绑架,他都会觉得这是夏兴昌的手段,无非是想通过元瑾汐控制他。

但非要把元瑾汐带到江州的泗水河溺死,这事的意味就明显不一样了,他甚至有种感觉,江州泗水河这个地方,比元瑾汐的身死,更加重要。

不然,以那个逃走之人的狠辣,直接把人一刀杀了,然后三人极速出城或是就此隐藏,都比这样劫人所要冒的风险小。

既如此,泗水河这个地方,对于幕后之人,又有什么样的意义呢?

作者有话说:

因为没逃过命【bushi】,所以这一章反复写了五六遍,才算是写出一些我想要的感觉来。

小可爱们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留言,我会一一回复哒。感谢在2021-05-2111:53:54~2021-05-2119:10: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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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38章心病

西耳房里,大梁的皇长子齐文,看着脸色苍白,两只手包得像个棒槌似的元瑾汐,说了一句让她始料未及的话。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诶?

元瑾汐不明所以地看向齐文,“大皇子殿下何出此言?”

“我母后自打生了我,就身体一直不太好,后来我调皮掉进水里,她奋不顾身跳下去救我,结果染了风寒,病了一整个冬天,前年的时候,更是一病不起,就那么去了。”

“我在五岁时,惹到了一处蜂窝,是一个婢女奋不顾身的把我压在身底下,结果我只是挨了几下,她却因为伤重,不治身亡。”

“我在七岁时,睡觉的房子忽然着火,是一个小太监冲进去把我抱了出来。我没事,他却因为吸入了太多的烟,烧伤太重,死了。”

“如今我才来找你玩几天,你就被人劫走了,还差点把命搭上,有人说我是天生的命硬之人,谁挨上我,都会倒霉,被我克死。”

“我来就是向你说对不起的,我以后不会再来了,你好好养伤,伤药和银子,我都会让人送来。”

说完,竟转身要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赶紧起身拦住,“大皇子殿下,可否听奴婢一言?”结果却是扯动伤口,发出嘶的一声。

齐文赶紧停下脚步,伸手将人扶住,“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到床上去。”

元瑾汐踱回床上,又指了指床边,“殿下若是不嫌弃,就坐在这儿听奴婢慢慢讲。”

“奴婢的母亲,在奴婢五岁时,也是因病去世了。”元瑾汐看向床幔,“那时街坊里有一个婶子,说一个女人若是生了儿子,就会百病全消,一辈子无灾无难;若是生了女儿,便会百病缠身,就算不死,也会受一辈子的罪。我娘之所以会死,就是我这个女儿,给她带去了灾病。”

“奴婢当时万念俱灰,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娘,就想跟着她一块去了,既能偿命,又能赎罪,还能在黄泉路上陪她一程。”

齐文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怎么会有人说这样的话?”

元瑾汐的眼睛里不自觉地带上了泪花,“后来我爹知道了,气得他抱起我,抄起棍子,就去找那个婶子问罪。”

“在那之前,奴婢的爹是顶顶好脾气的人,但那一天,全县的人都知道,我爹不好惹。就连那个婶子的男人,也被我爹打得不敢出门。”

“我爹在抱着我打完架后,就对我说,我娘生我时特别高兴,说她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我娘死之前,也是很放不下我,她当时不是怕死,是怕她死了之后,我就没娘了。”

齐文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一年前他的母后在临死时,也曾摸着他的脸说,“可怜我的小经文,以后要没娘了。”

元瑾汐又顿了一会儿,给齐文一点时间,等用余光看到他偷偷擦干了眼泪后,这才又开口道:“殿下要记住一件事,那些说别人命硬害死人的,说生女儿是给母亲带病的,都是不安好心。就该用棍子打一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我才知道。那婶子之前看我长得可爱,就想与我娘订娃娃亲。可我娘没同意,就回绝了。她觉得被下了面子,不止恨我娘,连我也一块恨上了。等我娘死后,就故意说那样的话恶心我。”

齐文恨恨地一锤拳头,“这样的人,当真该打。你爹打得对。”又顿了一会儿,“谢谢你和我说这些。”

元瑾汐微笑,情不自禁地用包成棒槌的手,轻抚了下齐文的头,“大皇子殿下宅心仁厚,在府里不过短短十几天,奴婢却一直倍受照顾,心里很是感动。”

“其实我每日里挖空心思陪殿下玩,既有王爷的命令,也有奴婢自己的真心。先前殿下两次遇险,都能有人舍命相救,就足以说明殿下一直深受下人爱戴,又怎会是克人之人呢?”

齐文的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真的?”

“当然是真的。奴婢相信,殿下未来就算不是储君,也必是像颖王殿下一样,是一代贤王。”

能像皇叔一样,一直是齐文的心愿。前朝太子阴险狡诈,还曾追杀过他的父亲、叔叔,因此齐文对太子这个称呼很没好感,偏偏身边人总说,他日后是要成为太子的。仿佛他要是当不太子,就没了意义一样。

如今终于听到有人说就算不当太子,也会是一代贤王,终于让他的脸上露出笑容,“你好好养伤,我要回宫一趟。”

元瑾汐点点头,知道自己的话齐文听进去了。想到皇帝身着一身龙袍,像她爹一样拿着棍子打人的场景,忍不住扬了下嘴角,“殿下真是一点就透。不过,今天的对话,还请殿下保密好么?”

不管是谁,能对皇长子说出“克人”的话,都是元瑾汐惹不起的角色。而且皇宫里会有能足以要人命的蜜蜂,好好的寝殿会着火?

这些事情背后,怕不是都有说话那人的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事情发生,皇帝不可能不查,从现在风平浪静来看,想必是查不出来,或者查出来也不能动手罢了。

但无论怎么样,这些事都不是她一个婢女能掺和的。今天说了这么多,更多的是因为齐文勾起了她自己心中的难过之处。

齐文很是老成的点点头,“放心,我不会对人说出去的。我会保护好你。”

听到这句,元瑾汐心里大定。这位大皇子,当真是一点就透。“既如此,奴婢就多谢殿下了。对了,我有礼物送给殿下,就在那个小几下面,殿下不妨去看看。”

齐文循着元瑾汐的手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一个小几,小几下面,是一个比蹴鞠要大一些的球。

“这是新蹴鞠?”

“既是,也不是,殿下不妨举起来,往地上砸一下。”

齐文不明所以,依言照做,却惊讶地发言,这球弹起一人多高。

“这,怎么做到的?以往的蹴鞠,落在地上,能弹起一尺就算不错,这球竟然能弹这么高?”

“这个说起来就话长了。等奴婢伤好再告诉你好不好?”

齐文一时间心痒难耐,既想知道为什么球能弹这么高,又不隐心让元瑾汐强撑着陪自己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她刚刚受过伤,又说了那么一大段话。

最终他还是抱着球走了出去,球在这里跑不了,他早晚能知道。

倒是父皇会不会拿着棍子去替他打人,有点让人期待。

齐宣又一次忙到深夜才回到后宅,但没有直入主屋,而是先去了西耳房,探望元瑾汐。

石榴正坐在床边,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看到齐宣走近,刚要出声,就被止住,“你去休息吧。”

“是。”石榴不敢多言,退了出去。

齐宣轻轻地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仍然脸色苍白的元瑾汐,心里充满了愧疚。

通过她,他知道夏兴昌在江州的影响力非同小可,为了迷惑那只老狐狸的目光,他对外营造出了庸王的人设,并把她推到了众人面前。

虽然肯定会有些风言风语,但他有信心会保护好她,会让那些流言都冲自己来,不会让她感受到半分难堪。

但没想到,竟然真有人会对她动手。

如果,真有人把她弄到泗水河……他绝对会把京城和江州闹个天翻地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过大半夜的思考,他已经冷静下来来,这个劫持事件的目的,明显是要他尽快下江州。

这绝不会是夏兴昌的手笔,而是另有其人。

虽然人还没查到,但可以肯定此人定然是知道皇帝年前给他那一道密令。

当时,若不是因为遇到了元瑾汐,又从元瑾汐那里听到了关于夏兴昌的情报,他很可能在接到命令的当天,就动身出发了。

只是,若不是夏兴昌,又是何人非要他下江州不可呢?

就算是陈家,也应该希望他留在京城才对。

难道说,朝中还有另外一股势力?

虽然受了伤,又喝了药,但已经养成习惯的元瑾汐,还是在鸡叫的第一遍时,就醒了。

只是醒了之后,吓了一跳。

因为在她的床脚,齐宣正抱着胳膊,睡着那里。

元瑾汐一动,齐宣也立刻醒了过来,“醒了?可还痛,要不要喝水,饿不饿,要不要叫郎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连串问题抛过来,但元瑾汐只想问一句,“王爷,你怎么睡在这儿?”

“没什么,”齐宣伸了个懒腰,“夜里过来看看你,就睡着了。”

“奴婢这点小伤,不值得王爷挂心的,您快回去休息吧。”

看到元瑾汐仍然未缓过来的苍白脸色,齐宣又是一阵心疼,“这一次,是我疏忽。背后之人,显然是冲着我来的,若不是我把你推出去,想来也不会有此无妄之灾。从今天开始……”

“王爷,”元瑾汐赶紧打断齐宣,“能为王爷做事,是奴婢的福分。这一次虽然凶险,但也让幕后之人的意图暴露了出来。”

“可是……”

“如果王爷真的愧疚,不如补偿一下奴婢?”元瑾汐说得小心翼翼地,毕竟主子愧疚是一回事,身为下人,主动要赏又是一回事。

“你说。但凡我能做到。”齐宣答应的痛快,但心里却隐约有一点担心,生怕元瑾汐求的是恢复自由身,放她离开。

“奴婢的爹,虽违反了圣意,但实在是因为当时家乡大水,不得已而离开。奴婢想让王爷帮忙,除了他的劳役,恢复自由身。然后放他回怀安,耕种过日子。”

“这有何难。”齐宣松了一口气,“本王准了就是。”

元瑾汐喜上眉梢,“奴婢多谢王爷。此事王爷不必挂怀,奴婢既受了宠,就该为王爷分忧才是。王爷不是还想带奴婢去江州,到了夏兴昌的地盘,更是半点也马虎不得,这点小伤真的不算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想到势在必行的江州之行,心事重重地点点头。

“你再睡会儿,我也回去了,屋外我会派人守候。”

——

正月十七,复印开朝,第一件事,就是将九城兵马司的安平都指挥使,撤了职。

原因只一个,当时那伙亡命徒,离皇长子,可不足十步的距离。

而安平在知道大皇子并不是事后赶来,而是直接就在现场时,也是吓得双腿一软。这幸亏掳走的是婢女,要是掳走的是大皇子本人,他一家,不,三族人的脑袋,都别想要了。

紧接着,后宫之中也发生一件事,四妃之一的陈淑妃,因为忤逆圣意,降位为才人,同时杖责二十。

元瑾汐知道后,偷偷咋舌,没想到皇帝竟然真的动了棍子。

而且这个刑罚真的是狠到家了,四妃之一,不但降了位分,还说打就打。

这件事刚过去没几天,夏兴昌又一次请见皇帝,求旨回京。他身为一方之首脑,已经在京城待了两个月,该回去了。

皇帝自然不会挽留,勉励一番就准他出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因为大梁有正月不迁徙的说法,夏兴昌真正动身的日子,是二月初三。

在盛京这个“龙城”过完了二月二龙抬头,夏家一家,终于浩浩荡荡地出发回江州。

这一个月,夏雪鸢因为之前无缘无故打了程雪瑶的缘故,被夏兴昌狠狠地罚了一个月的禁足,差点没憋疯。

尤其上元灯节那天,她本想趁着热闹溜出去,但人还没靠近大门,就被抓了回去,只能在院子里远远地看了烟火。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她虽然被关了禁闭,但她爹也没能把她嫁给老男人当填房。

每每想到这儿,夏雪鸢就不禁得意起来,果然把非颖王不嫁这句话喊出去,有着不可估量的效果。

说不定以后齐宣议亲时,还能想起有一位江州知府的女儿,非他不嫁呢。

夏雪鸢怅然若失地坐在车厢里,透过惟帘看向外面,隐约觉得自己像是话本上写的那样,失恋了。

“夏大人,这就回江州了么?”一个清冷悦耳的声音响起来,夏雪鸢一个激灵——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像齐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探出头去,果然是齐宣骑在马上,在跟父亲说话。

难道自己这是心成则灵?因为想着他,就把他给盼来了?

“颖王殿下,”夏雪鸢半只身子都探出窗口,挥了挥手,然后这才缩回来,跳下马车,一路跑到前面,“颖王殿下你是来跟我回江州的么?”

一时间,整个夏家队伍,包括脸皮厚如城墙的夏兴昌,也觉得脸上有点发烧。

另一辆马车里的王氏,更是低头抚额,无声默念,我没有这样的女儿,没有,绝对没有。

谁料齐宣却点了点头,但看向的却是夏兴昌,“夏大人不介意同行吧?瑾汐一直吵着要见她爹,最近连饭都不肯好好吃了。而且本王也想尽快把瑾汐的身契拿到手,夏大人意下如何?”

伴随着这句话,元瑾汐从齐宣身后的马车露出头来,用着娇滴滴的声音说道:“王爷,奴婢才没有不好好吃饭。”

嘶……所有人都觉得有点牙疼,然后不由自主地看向齐宣,满脸的古怪。

这还是那个名声在外的颖王爷?最让人腻歪的新婚夫妇,也没见这样啊。

夏雪鸢当场石化,这元瑾汐是不是跟她有仇,好不容易齐宣要跟她一起回江州了,她竟然也要跟着。

这不是明摆着来破坏她和齐宣的感情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兴昌也搞不清齐宣唱这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上元灯节那天,指挥有度,应变能力很强,怎么今天又一副沉迷女色的样子?

难道说,那天的果敢干练,只是因为掳走的是他的宠婢?

不过,怀疑归怀疑,夏兴昌还是满脸堆笑道:“王爷愿意赏光,夏某欢迎之至。”

于是,齐宣的宠大车队,就这样并入了夏家的车队。

让元瑾汐无比舒适痛快,而让夏雪鸢差点气到升天的南下江州之旅,就这样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元瑾汐:终于出京啦~~~开心感谢在2021-05-2119:10:35~2021-05-2212:00: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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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作妖

齐宣这次出门,用的马车很大,大到堪称一个移动的卧室加书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有一个很舒服的软榻之外,中间还有一张小几,拉车的马也是四匹,妥妥的王爷级别才能用的马车。

除此之外,他还让齐福给元瑾汐准备了一辆马车,虽然只能是两匹马拉的那种,但里面却是铺了好几层的褥子,躺起来非常舒服。

元瑾汐只坐了半天,就喜欢得不行,甚至觉得在驿站里睡,都不如在马车上舒服。

她的伤还没好,齐宣又舍不得让她一个人坐在马车时,就时不时叫到自己的马车里说说话、聊聊天,处理情报时也不避着她,甚至偶尔还会主动讲起朝中的各种关要。

“这陈淑妃,哦,现在是陈才人了,是两朝元老陈国公的孙女儿。当年我皇兄能顺利登基,她祖父是出过大力气的,因此我皇兄才纳了他。不过我皇兄登基没两年,陈国公就去世了。”

“姓陈?”元瑾汐敏锐地抓住了关键。

齐宣点点头,“不错,姓陈。你说的那位陈大人,十有八九,就是现在的陈国公,陈才人的父亲,陈修德。”

元瑾汐暗暗咋舌,如果这陈国公是夏兴昌在朝中的靠山,那陈淑妃被降位分,对他们的打击必然不小。她这算是在无意之中,敲了夏兴昌一榔头狠的?

“自我皇嫂薨逝之后,陈家一直惦记着皇后之位,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后宫之中觊觎皇后位分的,也不只她一个。可没想到那陈才人竟然歹毒至此,敢对皇长子下手。”齐宣恨恨地一拍小几,但想到十几年前,储君之争的惨烈,又觉得这些手段也不意外。

陈修德也是经过储君之争的人,若不是在最后关头,陈国公一力保举当时的端王,现在的皇帝,怕也没有他们现在的日子。

“自从五前年,三皇子齐睿降生后,陈家的野心就大了起来,两年前皇嫂薨逝,他明里暗里,没少说齐文的坏话。如今看来,夏兴昌能和他搅和在一起,也是想提前投靠新主子,为自己在朝中更进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这才知道,原来齐文所面临的危机,也是不小。看来,自己上次看似鲁莽的劝告,实则是劝对了。

若是齐文就此心灰意冷,相信自己是克亲之人,不愿与人亲近,待背后有陈家做靠山的三皇子长大,这太子之位到底是谁的,还真不好说。

而一旦齐文在储君之争中落败,以陈家的手段,断不会留他性命。

正思索间,车外传来了严陵的声音,“王爷,前面有一处平坦的地方,夏家派人来问,可要休息?”

齐宣看了看日头,“也好,命人埋锅造饭吧。”扭头又看了看元瑾汐,“可惜你的伤没好,要不然倒是可以让人去打两只野兔,再尝尝你炖的肉。”

“无妨,奴婢的手指已经大好,做顿饭还是无碍的。”

“那也不行,等你全好了再说,日后有的是机会。”

行不多时,马车缓缓停下,元瑾汐跳下马车,刚要从车夫处接过马凳,就被小七抢了过去。

“你就不能老实一点,有伤还乱动。”

小七一脸嫌弃,元瑾汐却是噗嗤笑出声来。

看到她在笑,小七更加生气。这些天来,他一直非常自责、内疚,总觉得是他没有看好她,才让她被人掳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元瑾汐从头到尾,不但没怪他,还总对他笑,就让他更加自责。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去道歉,她却说这和他无关。想要多照顾她补偿吧,她又很独立,出门这几天还是她照顾他多一些。

这让他觉得自己更没用了。

元瑾汐知道小七在闹别扭,但具体他是什么心思她也不清楚,只当他是小孩子,别扭几天就过去了。

车子刚一停,队伍后面的家丁仆役就开始埋锅造饭。不远处,就是夏家的车队人马。

元瑾汐远远地看到元晋安在忙碌,很想过去帮忙,但又怕被夏家看出破绽,不敢上前。

此时在夏兴昌那里,元晋安还是失踪状态,她不能在此时让对方察觉出不对。

不多时,小七拎了一壶开水过来,元瑾汐便给齐宣泡茶。虽然泡茶也要用手,但齐宣此时已经喝不惯小七泡的茶了,再加上动作不大,也就默许。

泡茶时,小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元瑾汐的手,待泡完后嘟囔了一句,“明明都一样,为什么王爷就说你泡的好喝?”

元瑾汐忍俊不禁,“看上去一样,其实这里门道多了,比如今天泡的是铁观音,水温就要高,还可以适当闷泡一会儿。若是碧罗春,水温就要低一些,出汤速度也要快,慢一点滋味就变了。”

小七撇了撇嘴,“讲究真多。”说完,就跑开了。

刚把茶水端给齐宣,小七又走了回来,身后还跟着夏雪鸢,以及一众婢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爷,”未等小七通报,夏雪鸢就甜腻腻地开口,“路途辛苦,我让人在马车里煮了薏仁乌鸡汤,足足煲了一上午呢,王爷尝尝可好?”

说罢,不等齐宣有所表示,就接过春花手中的汤盅,直直走向齐宣面前。

元瑾汐起身要拦,却被春花拽了一下,扯到右臂的伤口,疼得她皱了下眉。

齐宣见了,心生不悦,但此时夏兴昌就在不远处,有些戏还是要演,但这事也不能轻易地就放过去。

当下他指了指一边的小几,“放下吧。”又对元瑾汐招了招手,“这乌鸡汤适合女人不适合男人,你代本王喝了。哦对了,谢过夏姑娘。”

元瑾汐强忍着笑,转身向夏雪鸢福身一礼,“瑾汐谢过夏姑娘。”

夏雪鸢气得眼睛都立了起来,恨不得一拳打在元瑾汐的脸上。

可转念想想,又觉得齐宣说得对,乌鸡是大补,但好像确实是母亲吃得多一些,而没见过父亲吃。

但自己命人炖了一上锅的汤,她都没吃上一口,就这样给了元瑾汐,怎么想,怎么都心有不甘。

可是齐宣面前,她又不敢造次,这次一起上路,可是她天大的好机会。要是这一路能让齐宣爱上她,等她回去,那几个哥哥弟弟、其他家族的那些姐妹,哪个还敢小看她?

把火气强压下来后,夏雪鸢僵硬地笑了一下,“晚上我给王爷做些男人能吃的东西再送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转身带人离开。

齐宣脸色僵了一下,对于夏雪鸢那句“男人能吃的东西”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元瑾汐则把表情藏在乌鸡汤的热气中,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等到了晚上,众人在驿站休息时,夏雪鸢果然来了。

这一次端来的是红枣煨牛冲。

元瑾汐刚一听到名字,就赶紧把头扭了过去。

所谓牛冲,就是牛鞭。她都有点佩服夏雪鸢了,他们这会儿宿在驿站,并不是城镇,周围荒郊野岭的,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来这等神奇的食材。

齐宣的表情也是一瞬间很精彩。

他到现在别说没娶亲,连个通房都没有,天天还对着个元瑾汐,然后夏雪鸢给他送牛冲?

这是要他夜里去冲冷水澡么?

忍无可忍之后,齐宣让夏雪鸢把东西放下,待她离开后,转头就叫人把这碗神厅汤端给了夏兴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兴昌刚收到汤时,还有些不以为然,觉得这一朝的王爷真是没品,竟然主动给臣下送汤。但是当他知道这是什么汤,又是谁送的时候,表情也是一瞬间精彩万分。

他是有意纵容夏雪鸢缠着齐宣,因为他总觉得齐宣这次跟他出来,没有表面说的目的那么单纯。

但夏雪鸢竟然送了一碗这样的汤,实在是让他的老脸没处搁。

“小姐呢?不是让你们看住了么,怎么又让她作妖?给我关进马车里去。”

于是当天晚上,夏雪鸢就只能委委屈屈地睡在马车里。可是此时虽然已经立春,但夜里还是很冷。最后还是王氏心疼女儿,半夜去求了夏兴昌,才把她放进驿馆睡觉。

夏雪鸢为此大骂了厨子一顿,厨子也很委屈,他接到的命令是做只有男人能吃的东西,他就做了。为了这根牛冲,一路上见到人家就去问,这才弄了一根。

谁知道这汤做出来,是夏雪鸢要送给齐宣的啊。要是知道,他肯定不能做这个,真是冤枉大了。

第二天的天气非常好,因为队伍一路往南,路边的树已经隐隐地显现出绿意,甚至空气中都能闻到春天的气息。

马车缓缓而行,车帘挑起,露出齐宣和元瑾汐的身影来。

“王爷,我要吃葡萄干。”元瑾汐故意叫得甜腻腻的,听得她自己都有些不适。

齐宣却是没觉得什么,之前夏兴昌来王府时,她为了演戏就曾这样叫了一声“夏老爷”,当时他还心里不乐意来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听到她这样对自己说话,只觉得理所应当。

“好,来,吃这种。这可是西域最好的品种,甜而不酸,又营养丰富。”齐宣从一个藤箱中拿出一个纸包,打开递给元瑾汐。

话音刚落,骑马走在一边的严陵、刘胜立刻把马头拨远了一些。

小七不明所以,只是一脸纳闷,元瑾汐这样说话也就罢了,怎么连自家王爷也不好好说话了?

“王爷,喂我好不好,奴婢手指疼。”元瑾汐把手指举在齐宣面前,“上面的伤口还没愈合呢。”

小七脸上的表情明显扭曲了一下。

齐宣忍着笑,往元瑾汐嘴里塞了两粒葡萄干,又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好不好吃?”

“只要是王爷喂的,都好吃。”

小七再也忍不了,双腿一夹马腹,“王爷,我去前面探探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远处,一辆马车的车帘忿忿地撂下,看那架式,似乎像是要扯下来一样。

夏雪鸢气得发疯,觉得元瑾汐分明是故意的,就是在气她。要是可以,她恨不得现在冲过去,扇上元瑾汐两个耳光。

但这事显然不可能,她就只能是坐在车里恶狠狠地盯着春花秋月,“明明是你们俩说的,要笼络男人,就要笼络他的胃,可是第一次送的乌鸡汤进了元瑾汐那贱人肚子,第二次竟然是那种东西。”

说到这儿,她也很委屈,她哪里知道牛冲就是就那种东西。

“你说,我要你们有什么用,出个主意,都出不了。”

春花秋月两人心里虽然委屈,她俩也没想到,这牛冲就是牛鞭的意思,不然也不会端给夏雪鸢。但此时说什么都晚了,只能是伏在马车里请罪,“都奴婢的错。”

“哼,这次就算了。但接下来,你们务必得听我的,要是有人敢向我父亲告密,我就打断你们的腿。”

“奴婢不敢。”两人伏得更低了。

另一边,元瑾汐也将车帘放下,然后冲着齐宣嫣然一笑,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

齐宣看得不由心中一动。这样的元瑾汐,比在府里时,更加诱人。尤其是出府后的这几日,气色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似乎在路上,比在府里更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仿佛她就像是那些羽毛天生漂亮的鸟儿,关在笼子里,只会让它黯淡,只有放到天空之中,才会显现光彩。

“王爷今天想要看什么书?我找给你。”元瑾汐被齐宣灼热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便低头在书箱里翻找起来。

“咳,就上次那本就行了。”齐宣随口答道。

但想了想,自己这几天似乎也没怎么看书来着,光顾着看人了。

又行了半日,快到傍晚时,一行人终于到了这一路上第一个县城。

“王爷,新安县城到了。”小七的声音在车厢外响起。

这新安县,就是元晋安和刘胜落脚的最后一站,在这里他们遇到了两个神秘的刺客,要不是元晋安警觉,刘胜又功夫了得,能不能全身而退,还真是两说。

“传令下去,全员驻扎,就说本王累了,在要这里歇个两三天再走。”

“是。”

元瑾汐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轻声说道:“多谢王爷。”

齐宣微笑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袭击元晋安和刘胜这件事,如若是细究起来,其实问题不少。

比如那两个杀手是哪来的。他们俩当时虽然是受到通辑,但根本就没被人认出来,就算是认出来,该派出的人手也应该是衙役、捕快,而不是杀手。

再者,这两人的目标也很有意思,对刘胜下死手,却对元晋安放水,想要抓活的。这就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夏兴昌了。

可是,他们二人又是怎么暴露的呢?

再者两个刺客一死一伤,但是在他们逃走之后,官府这边没有任何动静。

齐宣特意派人来调查过,路上的尸体不知去向,就连事发地点的血迹也都被人掩盖了。

至于县衙,更是没收到任何风声。

事情就那样无声无息地发生,然后又无声无息地消散。

先前齐宣腾不出手来调查这事,这次既然路过,就不可能放过。

新安城不大,一共也只有几家比较大的客栈,齐宣一行人包了一间,夏兴昌一家包了一间,安顿了下来。

客栈都是打扫干净的,元瑾汐也没什么活要做,只是指挥着小七把齐宣的被褥搬了进来,然后告诉他怎么铺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齐宣还让她不要动手——胳膊上的刀伤深可见骨,不可能好那么快。

“我会小心的,王爷暂且稍坐,我们很快就好,待会儿王爷想吃什么,奴婢去吩咐灶上。”

“不必,你在屋里歇着就好,我下去走走。”

“是。”

等到齐宣离屋后,小七虽然抢着干活,但对于元瑾汐,还是别别扭扭的。

元瑾汐笑着拿出一包饴糖,这是路上齐宣给她买来解馋的,“这糖真是好吃,就是有一点可惜,今天吃不了,明天就化了,可我又不能多吃,真是苦恼。”

小七咽了下口水,忿忿地折腾着被褥。

“小七,你帮我吃点好不好?我吃多了会胖。”

“哼。”小七用鼻子出气,但还是没架住糖的诱惑,走过来,捏起一块吃了,一脸地满足。

元瑾汐笑得像是偷到小鸡的狐狸,“说起来,江州有一种特别的小泥鱼儿,一群一群的,一网下去就有几十条,到时用面糊裹了,再加点盐,放油里一炸,能香死个人。”

甜甜的饴糖入口,又有美味诱惑,小七咽了下口水,“小泥鱼儿好做不好抓,我最会抓小鱼儿了。到时我替你抓鱼去,你想要多少我就抓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么说定了,这包糖就送给你,算是提前的谢礼。”

小七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糖,然后高高兴兴地又捏起一块吃了。

这时外面有人喊道:“王爷在么?”

此时他们所在的屋子是客栈二楼,天字一号房,声音是从一楼的天井里传来的。

而且这声音,元瑾汐特别熟,是春花。

打开门,来到走廊上低头往下看,果然是春花,旁边还站着秋月,“两位姑娘有什么事么?”

春花还好,不觉得有什么,秋月却是一阵磨牙,之前元瑾汐在她俩手下,每次见到,都是姐姐长姐姐短的,如今攀了高枝,竟然称呼起姑娘来了。

而且还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们。

想起这儿,秋月又觉得胸口疼。上次在济慈观,她被元瑾汐怼了个狠的,疼了大半个月,才好一些。

“哼,我们小姐让给王爷送些被褥铺床,你笨手笨脚的,伺候不好王爷。”

“这样啊,”元瑾汐看着春花秋月身后跟着的下人,以及她们手上捧着的东西,心里一转,“那就谢谢夏姑娘了,你们上来吧,喏,那一间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抬手,指向了天字二号房。

秋月疑惑,“王爷不住天字一号房?”

“你懂什么?”元瑾汐白了一眼秋月,“我们王爷最是好学不过,每到一处,都要单辟一间,用作书房。这天字一号房阳光最好,正适合白天看书,所以歇息就放在二号房了。”

说罢,一只手伸在背后,给小七做了个手势。

小七心领神会,“你们要布置就快一点,别耽误我的事,一会儿王爷回来还要沐浴休息呢。”说完,把饴糖用纸包好,揣在了怀里,想想又怕化,拿出来放在袖口里。

秋月一听小七这么说,也就打消疑虑,往后一挥手,“赶紧把东西搬进去,放好就走,不要乱动,其他我们来收拾。”

小七也想跟进去看一眼,但却被元瑾汐拦住,大声道:“你在这儿看着,我去叫两个护卫上来看守,王爷的书房、卧室可都是重地,马虎不得。”

“好。”小七点头,“我一定不让任何人进书房。”

看到小七明白自己的意思,元瑾汐心里大定。春花秋月这次来,要是没有猫腻,那才是怪事。只要他们进不了书房,就由得她们折腾。

夏雪鸢不动则已,要是敢动,就让她吃点亏,跌个跟头。不然这一路上,她消停不了。

作者有话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袁公千古。感谢在2021-05-2212:00:31~2021-05-2220:32: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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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暗藏

元瑾汐由着春花和秋月在天字二号房折腾,自己则下了楼,找到守在大门口的刘胜。

“刘大哥。”元瑾汐福身行礼,对于刘胜,她一直有一份感激在。因此每次见到,都很客气。

“元姑娘不必多礼,可是要找王爷,他这会儿去县衙了。”刘胜侧了侧身,未敢全受。

看了看周围没人,元瑾汐才压低声音道,“那倒不是。我只是想问一下,当日你和家父沐浴的地方是哪里。”

“就是那边的浴间,可需要我带姑娘过去?”

“有劳了。”

元瑾汐由刘胜引着,一路来到整个建筑最里面的一间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间房是专门供客人沐浴的地方,除了门,只在高处开了个窗子,其余地方,都是实墙。而且墙壁很厚,可以起到保温的作用。

里面放着几个浴桶、水桶等。

元瑾汐走进去转了一圈,甚至用手把每面墙都敲了敲,并未听出什么异样。

她一直怀疑,父亲和刘胜之所以会被认出来,很可能就是在沐浴时,有人偷听了他们的谈话。

毕竟人在洗澡时,戒心最低,这浴间看着又很封闭,难免会心生大意。

但转了一圈之后,并没有看出问题。

“姑娘是怀疑有人在这里偷听?这里我曾经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对于这一点,刘胜很有自信。

其实他也一直很纳闷,没有想通当时的杀手,是怎么找上他们的。

元瑾汐点点头,“刘大哥的本事,瑾汐是信的,只是……我晚上想在此洗个澡,为防有人偷看,自然要先来查看一下。”

“姑娘要是沐浴,找几个人抬桶上去就好了。”

“刘大哥说也得有理。”元瑾汐并不坚持,但还是四周仔仔细细地看了,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遇到元晋安之前,刘胜一定会对元瑾汐这番动作心生不满,这分明是不相信他的样子。

但在遇到过元晋安后,他已经对“高手在民间”这句话有了深刻的认识,因此哪怕此时元瑾汐在否定他,他也下意识地问道:“姑娘似有不同的想法?”

元瑾汐点点头,看看左右没人,这才道:“若是寻常手法,瑾汐相信刘大哥一定能看出来。但就怕他们用的是一些江湖道道。”

“比如杂耍班里,专有一类人是变戏法的。其中有一种戏法,就是在现场随便找一个观众,让他小声对着竹筒说一句话,然后十米之外的人,就能把这个人说出的话复述出来。”

“竹筒?”提起这个,刘胜确实记起,那天洗澡时的角落里,散落着一些竹筒,有长有短,他当时看了一眼,并未太在意。

如今再想,却是有些奇怪,一个浴间放竹筒干什么。用来舀水又太细,耐用北地舀水用的都是葫芦。

用做烧火?那也不应该放在浴间,而应该放在柴房才对。再者说北地本就不盛产竹子,用来烧火也太可惜了。

“刘大哥可是想起什么了?”

刘胜点点头,“当天沐浴时,这里确实出现过一些竹筒。姑娘可否讲讲,那个戏法的缘由,说不定能就此查出一些端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其实说穿了也不难。就是两个竹筒间,有一根丝线相联,这样一个人说,另一个人就能听到。因为丝线很细,变戏法时会引导众人看向两边,很容易将线忽略。”

“有这么神奇?”刘胜有点不敢相信。但杂耍班里能人异士多,他又觉得自己已经信了三分。

“嗯,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清楚,但这戏法确实是这么变的,我还亲自体验过。”

刘胜挠了挠下巴的胡茬,“这事儿姑娘就交给在下吧,这几天的浴间,我一定会盯死的。”

“既如此,就辛苦刘大哥了。说起来,上次我爹能脱险,还多亏了刘大胜,此恩情瑾汐铭记在心。”说罢,元瑾汐认认真真地给刘胜行了一礼。

眼下,她只是一个婢女,刘胜却是齐宣身边的护卫副统领。要说报答,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能报答什么。总不能像她爹说的那样,嫁给她以身相许。

因此,只能是先表明态度,日后等自己恢复了自由身,再言报答的事。

刘胜脸上一红,赶紧摆手,“算不得什么,这一路元先生可是让我受益匪浅,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与刘胜分开后,元瑾汐回到二楼,这时春花秋月已经把屋子收拾好了。

看到她进去,两人赶紧一拦,“这里面我们都布置好了,你进去弄乱怎么办?”

元瑾汐嗤笑一声,“我不进去,难道让我们王爷去睡一个不知道什么人布置过的屋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一你们在里面放了迷魂香,要对我们王爷不利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反正你不许进去,我们小姐说了,这屋子只能王爷一个人进。”

元瑾汐嗤笑一声,“哎呀这可有意思了,你们小姐是哪根葱,管起我们王爷的事来了。起开,我还非要进去不可。”

春花还想拦,秋月却是咳嗽了一声,高声道:“元瑾汐你要进去,我们也不拦着,但我可警告你,但凡碰坏了东西,或是碰乱了什么,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元瑾汐听的好笑,这通风报信的语气不要太明显。

这两人和自己斗了五六年,怎么就半点长进也没有呢。

屋子里果然大不一样,几乎目力所及,所有的家具摆设都换成了新的,也不知道夏雪鸢仓促之间,在哪里寻来的这么多东西。

因为是天字二号,这间屋子也算不小,两进间,外间放了一张桌子,用来会客,中间有个博古架组成的月亮门,里面就是卧室。

迈步进去之后,也是从帷幔到被褥全都焕然一新。

就是这气味嘛,唉,真是毫无新意呢,又是合欢香。

元瑾汐不由纳闷,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什么时候这么普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往床铺之前走,春花明显紧张了起来,“行了行了,看过了就赶紧出去,这可是我们小姐专门为王爷准备的,你少在这里添乱。”

元瑾汐似笑非笑地看了春花一眼,又往前迈了一步,不但春花紧张了起来,就连秋月也有点绷不住。

就这样子,这两人就差在脸上写着“床下有人”四个大字。

都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两人跟着夏雪鸢十年之久,连傻劲儿都被传染了。

还有,夏雪鸢你镇定点行么?喘气声连她这个不会武功的人都听到了,这要是齐宣进来,当场就得把你当刺客抓起来。

“行了,也就马马虎虎。”元瑾汐不再往前,装模做样的看了一圈之后,转身出了屋子。

她的身后,春花秋月,连同躲在床底下的夏雪鸢,全都松了一口气。

“屋子布置完了,你们就回去吧,这是我们颖王府的客栈,就不留你们吃饭了。”

春花秋月本就是要走的,被元瑾汐这么一说,又不想走了,“那屋子是我们小姐布置的,得防着人破坏。”

“我说你们没完了是不是?我再问一句,你们小姐是哪里的大头蒜,跑来我们王爷下榻的客栈里指手划脚。你俩要是不走,我现在就派人进去,把屋子里的东西全都扔出来,你看我们王爷回来之后,是说我做得好呢,还是说我做得对?”

反正夏雪鸢现在不敢吭声,元瑾汐这声“大头蒜”,骂得特别痛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秋月现在恨元瑾汐真是恨得牙根痒痒,以前也没见她这么伶牙俐齿,顶多就是蔫坏,如今有了齐宣撑腰,坏得不要太明显。

哼,走着瞧,等今天晚上一过,自家小姐与颖王有了夫妻之实,做成了颖王妃,到时候有的是方法收拾她这个贱婢。

就让她再蹦跶一晚上好了。

看着两人离开,元瑾汐对着小七招招手,耳语了几句。

对方立刻瞪大眼睛,看向二号房的房门,有点结巴,“不,不会吧。”

“嘘,”元瑾汐把手指竖在唇边,压低声音,“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赶紧去找王爷,就按我刚刚的话说。”

小七心有余悸地看了眼天字二号房,觉得这女人真是太可怕了,“好,我这就去。”

此时齐宣正在县衙里,听着县令在那里大倒吐水,什么今年欠收,税没少交一厘,但是朝廷的拨款却是下发得又慢又晚,导致衙役们连俸禄都发不出来。

去年过年,还是他自掏腰包,给县衙里的众发了点面和肉,才让大家过了这个年的。

齐宣笑而不语,低着头抿了一口茶。这茶的可是不错,再看县令那身官服也是崭新,更不要说满脸油光,一肚子肥肉。

“我们王爷问你杀手的事,你扯这些干什么?”严陵此时站在齐宣身后,冷着一张脸,沉声喝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呀,这不是年前人手不足,大家又因为发不出俸禄,大家伙都被自家婆娘念得有些烦……再加上王爷说的那件事,是发生在荒郊野外,下官的确不知。

“杀手一事的确蹊跷,本王倒没指望县令大人能直接告知,只是……辖地出了人命案子,县令却是一无所知……”

齐宣顿了一下,掸了掸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看来你的能力不足以胜任一县父母官,不如就此罢免了吧。你说呢,夏知府?”

新安县虽是江州与冀州的交界处,但行政上却是归夏兴昌管,此时齐宣这么问,倒是对路。

夏兴昌心里暗骂了一通新安县令蠢笨,人命关天的事情竟然敢一问三不知,也不知他哪里来的底气。

“是下官职责疏忽,这样尸位素餐的官员,就该撤掉,换有能力的人上来。等下官回到任上,立刻就给他的考核记个末等,然后安排侯补之人上来。”

新安县令当时就愣住了,“大,大人,您可不能……”

你可不能睁眼说瞎话啊,不是你让我掩盖此事的么?

“闭嘴,你身为一县之首,竟然如此荒废政务,还有何颜面在王爷面前大谈朝廷俸禄,你这样的官员,就是朝廷的蛀虫。”

“从今天起,你位降一品,暂代县令之职,等我归任,即行撤补。这期间你若是再敢偷懒懈怠,就治你个渎职之罪。”

夏兴昌这一番斥责,说得是痛心疾道、正义凛然,若不是齐宣早看透了他的本质,换一个人来,说不定真要被迷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罢了,这是江州事务,本王不便插手。但刺客之事,我会追查到底,伤的虽然是我的护卫,但持着我的令牌,就是代表我的脸面。我要叫世人知道,颖王府的脸面,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踩上一脚的。”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夏大人?”

夏兴昌心里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当场要我罢免人,转头又说不插手江州事务,结果却只是为了脸面。

看来之前说的忧民忧国的王爷,真就是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刻意逢迎吹出来的而已。

“王爷说的是,此事王爷请放心,既然是发生在江州境内,下官必当尽力竭力,给王爷一个交待。”

齐宣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夏知府果然是有责任有担当的好官,本王甚感欣慰啊,等回京之后,本王定会在皇兄面前,为夏大人美言几句的。”

夏兴昌满脸堆笑,“如此,下官提前谢过王爷了。”

齐宣对于这趟县衙之行,本来的目的,就是要逼迫夏兴昌表态,如今他开口揽下此事,自然也就该走了。

还未等走出衙门口,小七就走了过来,附在齐宣身边耳语几句,齐宣听了,扭头对夏兴昌道:“刚刚下人说,他们已经向城外的百姓买了一只羊,此时已经宰杀完毕,烤羊腿、鲜羊汤都架在了火上,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夏大人不如与我同享,顺便也尝尝我从府中带出来的三山酿。”

“既是王爷相邀请,下官恭敬不如从命。”夏兴昌满口答应,他虽然看不起齐宣,但能与一朝之王爷做个酒肉朋友,那日后的好处也是大大的。

众人一路行至福来客栈,果然院子里已经架了一个火堆,一只羊腿正架在上面,表皮此时已经出油,滴在火里,发出滋滋的声音。旁边还有一口大锅,底下柴火烧得正旺,锅内各种羊杂、大骨在其中翻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正指挥一个军士往羊腿上洒调料,“要匀,要细,不要急,一点点来。”

扭头看到齐宣等人走进来,顿时眼睛一亮,一脸得意道:“王爷回来啦,快来看看我这烤羊腿,闻闻,香不香?”

齐宣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只要是你做的,那肯定是香的。”

“王爷就会哄人开心。”

众人一脸不忍直视,就连小七也不明白,他那英明神武、玉树临风、不爱美色的王爷啊,怎么就一去不复返了呢?

作者有话说:

众人:酸。

夏兴昌:牙都酸掉了。

齐宣:有么?

作者:提示下男主,不要入戏太深。

齐宣:我刚刚没演戏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完了,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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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啊这……

烤羊腿、鲜羊汤,再把烤好的肉一片片地切下来,夹在两个烤好的白面馍里……那滋味,绝了。

不仅滋味绝,香味也很绝,尤其对于藏在二楼床下、饿得两眼冒星星的夏雪鸢来说,那香味几乎能勾魂。

打从下午,她就藏在这里,心里想着的都是夜里怎么跟齐宣春风一渡,然后怎么成为颖王妃,怎么接受别人的羡慕,但未想到齐宣迟迟不上楼,还拉着自己老爹在楼下烤肉喝酒。

她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如今烤肉味一飘上来,更是让整个等待都变得难熬起来。

忍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夏雪鸢决定今天先放弃,反正回江州的路很长,她有的是机会。

可刚准备从床底下爬出来时,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她心里一喜,又躲回床下,“莫非是齐宣吃累了,准备上来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一行人走到门外停了下来,夏雪鸢把耳朵竖着尖尖的,心里想着待会儿自己跳出来,对方一定会很惊喜。

但门口的人却迟迟没进来,反而有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根据情报,有刺客混进来了,你们全都给我提高警惕,只要见到任何可疑人物,格杀勿论。”

“是!”

呛啷一声,似乎是拔出兵器的声音。

夏雪鸢的一腔惊喜霎时间就消了个干干净净。

但这还没完,就听得外面的声音又说道:“你,还有你,跟我进去,屋子里一定要好好地检查一下,千万不能放过。”

“是。”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夏雪鸢吓得浑身都在打颤,咬着帕子,才强忍住没出声。

严陵一进屋,就听到了床底下的呼吸声,强忍着笑,带两个护卫在房子里转了一圈,还故意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甚至站在床前扯动帷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直到估摸着床底下的夏雪鸢快熬不住了,这才吼了一声,“行了,这里面应该没事,出去守着,记住,只要有可疑人物,格杀勿论!”

“是。”

一行人走了出去,门扇发出砰地的一声,关上了。

夏雪鸢整个人都瘫倒在床底下,贴身的衣衫都变得潮乎乎的。

这会儿她是又怕又饿,想跑但又不敢跑,只能祈祷着齐宣赶紧上楼来。

可是就听得楼底下,齐宣和自己爹聊得越发开心,从古玩字画,到民间传说,再到吃喝玩乐,简直是无所不包。

怎么听,也听不出要结束的意思。

元瑾汐这边看到严陵走了下来,给她比划了个一切搞定的手势后,捂嘴偷笑。

随后让人在那烤好的羊腿上片下些肉来,又油纸包了,又拿瓦罐盛了一大碗羊汤,加了足足的葱花和胡椒粉,这才拎了,直奔车队的家丁而去。

这次跟齐宣出来的管家并不是齐福,而是齐福收的干儿子,叫四海。今年三十多岁,为人稳重,被委派了临时的车队负责人,也算是半个管家。

“四海大哥,”元瑾汐的嘴很甜,在府里不论叫谁,都是哥啊叔啊伯的,再加上她受齐宣的宠,是以所有人听了都非常受用,对她态度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瑾汐姑娘啊,有事?”

“听说咱们府里有个新来的屠户,是江州来的。你也知道我是江州人,这离家乡越近,就愈发想家,想找那个江州来的老乡聊聊,听听乡音,以解乡愁。”

“啊,你说的是老金叔吧,我把他叫过来?”

“不用麻烦了,四海大哥指个路,我自去找他就行。”

“那行,我带你过去,就在那边呢,不远。”

在一处空地上,元晋安正坐在那里,手上拿着枯树枝,周围围了一圈家丁模样的人。

元瑾汐走近,发现父亲正在教一些家丁写自己的名字,这是他在怀安时养成的习惯,只要能教人识字,就绝不放过机会。

这些家丁虽然对于读书识字没什么兴趣,但事关自己的名字,还是挺有精神头的。

“老金叔。”

听到有人喊他,元晋安回过头,看到女儿跟在后面,心里一喜,但面上装得没事人一样,“四海兄弟,有事?”

“这位姑娘和你一样,江州人,想和你聊聊天,说会儿家乡话。反正晚上也没事,你就陪她聊聊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好。”元晋安点头答应一声,然后用怀安的土话跟元瑾汐说话,元瑾汐也用同样的方言回应。

怀安的土话和官话有很大不同,众人听不懂,但也信了元瑾汐的理由。同时还有点羡慕老金头,那元瑾汐手里可是拿着油纸包、拎着鲜羊汤呢,味儿都散开了。

元晋安也咽了口口水,这烤羊肉实在是香,老早他们就闻到味儿了。“走,去厨房。”他现在的身份是庄子里新来的屠户,没有单人间,要想吃东西,就只能用厨房。

厨房里还有备着的碳火,坐着很暖和。元瑾汐给一边看着她爹吃,一边捡着最近有趣的事讲,讲到一半,元晋安忽然说道:“上元灯节是怎么回事?”

“爹,你就别问了,我不是好好地么,没事。”元瑾汐用左手摆了摆手。

“屁的没事,你这右胳膊上有伤吧,拎东西时我就看出来了,明明你右手更灵活,但你东西却都拎在左手上,拆油纸包时,也是左手为主,右手为辅。就连刚刚摆手,你都抬的是左手。”

“要光是手指上有伤,胳膊最起码会动,你这分明就是胳膊上有伤,还很重,抬不起来。”

元瑾汐抬起左手,用没受伤的小拇指摸了下鼻子,悻悻地道:“从小到大就骗不了你,怎么现在还是骗不了。”

她本不想告诉元晋安上元灯节发生了什么,就怕他担心,不过眼下最大的伤都被指了出来,她也就说了个干脆。

最后道:“关于绑匪的事,我和王爷,一开始怀疑的都是夏雪鸢,以及她背后的夏兴昌。”

“可是,冷静下来,我越琢磨,越觉得不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晋安往嘴里塞了一片肉,又喝了一口汤,“嗯,接着说。”

“关键就是那句要把我带到泗水河溺死。这件事我怎么想,都想不通。我如果真被他们带到到泗水河,且不说死不死,王爷想必一定会追查而来。”

“既然要追查,必要指挥当地的官府、衙役等等。”

江州可是夏兴昌的地盘,他应该不想任何人染指才会,这样费尽心思地把颖王引来,又有什么用呢?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元晋安点点头,“有理。”随后又沉吟一会儿,“此举倒像是就想把颖王引到江州一样,而且地点还很明确,就是泗水河。”

“这河……你可曾听颖王提过?”

“不曾。”元瑾汐摇摇头,这也是她一直纳闷的地方,泗水河虽是江州境内,但并未听说它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无非就是算是江州一条主要河流,水运、捕鱼都仰赖这条河。

“这就奇了……莫非这里有什么人设好了陷阱等着他?”

元瑾汐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出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得赶紧提醒王爷。”说着话,人已经站了起来。

“坐下,慌什么。”元晋安按住女儿,“此处离泗水河还远得很,有的是时间告诉他。”

随后,他的脸上浮起一丝古怪的神色,左右打量了女儿半天,才道:“你该不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绝对没有。”元瑾汐只觉得脸上发烧,赶紧否认,“他是王爷,我是婢女,女儿哪里敢做非分之想。”

更何况,还有一个相像的程雪瑶在道观里。

元晋安一脸促狭的笑意,指了指空了的油纸包,“我只是问你该不会只带了这么点肉就来了吧,你想哪儿去了?”

元瑾汐大窘,气得站起身,“你笑话我,我不理你了,哼。下次也别想再让我给你带吃的。”

“好好好,不笑不笑。我闺女大了,有喜欢的人也正常。其实在爹的心里,我女儿谁都配得上,当个王妃也是绰绰有余的。”

“爹爹就会说笑。”

父女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眼看着天色已晚,元瑾汐担心齐宣会找自己,就拎了瓦罐离了家丁们的住处,往客栈的院子里走去。

这边齐宣和夏兴昌也算聊得尽兴。

夏兴昌眼下虽然是在江州一手遮天,但当初也是两榜的进士,有真才实学的,不然也做不到一州的知府。

齐宣虽然从小在并州长大,远离皇宫,但齐晖身为长兄,对他的功课也从未放松。

因此两人天南海北,不论说什么,都能找到些共同话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齐宣很小心地只聊吃喝玩乐、古玩字画等,对于军政大事,一概不发表意见。哪怕夏兴昌问,他也是含糊而过,或是故意说些没什么深度的见解。

总之,继续维持着庸王的人设。

元瑾汐回来之后,看到东西吃的都差不多了,时间也过去了很久。按她的估计,夏雪鸢这会儿就算不饿得前胸贴肚皮,也差不太多。

不过,这么久了,应该早就挺不住下楼了才对,怎么还没动静?

“严统领,上面……”

严陵一脸无奈,“睡着了……”

“嗯?”元瑾汐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严陵,“睡……着了?不是要你吓唬吓唬她么?”

“吓了,也吓够呛,但这会儿睡着了。”严陵目光瞟向别处,能把人吓到睡着了,这话他自己说出来都脸红。

元瑾汐目光复杂地看向二楼,这人……没救了,这种情况下竟然能睡着。

忽然之间,二楼忽然响起一声尖叫,“妈呀,救命啊,老鼠啊。”

元瑾汐和严陵同时一捂脸,不知道是该为夏雪鸢感到丢脸,还是为自己汗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布置这么多,结果还不如一只老鼠?

这一声喊自然是心动了在院子里喝酒吃肉的齐宣与夏兴昌。

齐宣率先发问,“这声音,怎么听着像是夏大人家的二小姐?”

夏兴昌的老脸瞬间就红了,但还是强行挽尊道:“应该不是,小女此时应该正在客栈之中,楼上乃是王爷的地盘,该不会是瑾汐姑娘?”

话音还未落,就听得咚咚咚地声音,一个人头发散乱,衣衫满是灰尘地跑下来,“救命啊,老鼠啊。”

看到夏兴昌之后,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爹啊,救我,老鼠,老鼠啊。”

咚地一下,夏雪鸢直扑过来,瞬间就把清瘦的夏兴昌撞了个人仰马翻。

所有人全都移开目光,就夏雪鸢那身板,飞奔起来直接撞进一个人的怀里,就算是正当壮年的军士,也得胸口一闷,一口气喘不上来。

更何况地夏兴昌一个老头子?

夏雪鸢呼嚎了半天,却发现不对,“爹,你怎么不动弹啊。”

齐宣一看,大叫一声,“快,夏大人闭过气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说:

夏兴昌卒,全剧终……是不可能的。嘿嘿。

第42章黑然堂

“快,夏大人闭过气去了。”

听到这一声喊,夏家的下人呼啦一下,全都围了上来,按人中的,抚胸口的,拍后背的,甚至还有人倒了一碗酒,捏开嘴巴灌了进去。

“咳,咳,咳……”夏兴昌猛地咳嗽起来,然后就像是把肺都要倒出来一样,猛咳。

没办法,被酒呛到了,而且那么大一碗全灌进去,夏兴昌就算是不呛,也好受不了。

“爹,你没事吧?赶紧叫人,帮我打老鼠。”

夏兴昌气得啊,一耳光呼了过去,手指颤抖了半天,才骂出一句,“给老子闭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众人赶紧又拦、又劝、又接着顺气儿,折腾了好一会儿,夏兴昌才把理智找了回来。

此时再看夏雪鸢,就发现不对了,“你这一身灰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从颖王爷的楼上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雪鸢一脸理所当然地道:“我想给他一个惊喜嘛,就躲到了他的床底下,谁知道这破客栈,床底下全是灰不说,居然有老鼠。”

夏兴昌又是晃了三晃,勉强扶住下人才站稳,“王氏呢,去把大夫人给我找来,看看她教的好女儿。”

齐宣突然开口,“天色已经不早,今天本王与夏大人聊得十分尽兴,不如就带令千金回去,咱们改日再叙。”

“好好,让殿下看笑话了,改日再叙。”夏兴昌捏了捏眉心,他刚刚真是气糊涂了。

此时不把夏雪鸢带走,还叫王氏来,难道要给人家演戏么?

一场闹剧收尾,元瑾汐笑着迎了上来,“王爷今天真是辛苦了。”

上了楼去,天字二号房前,两个兵丁还尽职地站在那里没有撤,但也是一脸好笑。

元瑾汐这才看向小七,“你先进屋去看看,别王爷屋里也有老鼠,这客栈看得挺干净气派的,没想到居然会有老鼠。”

“怎么,老鼠不是你放的?”齐宣有些惊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是啊,我刚刚还愁怎么才能要她主动下来呢。”

这时有一个人从天字二号房走了出来,手里是半块饴糖。

看到饴糖,元瑾汐立刻看向小七,只见后者一脸惊讶,“哎呀,我说我还剩两块糖怎么就没了,原来是被老鼠叨走了。”

元瑾汐忍不住笑,“去洗个澡,老鼠身上可是很脏的。”

等到齐宣进屋,她特意落后半步,对着下楼的小七比划了个大拇指。

小七把头昂得高高的,一脸得意地下楼沐浴去了。

屋里,齐宣在元瑾汐的服侍下更了衣,“你把那间屋子由着夏雪鸢祸祸,晚上你自己睡哪儿?”

“奴婢可不是什么身娇肉贵的大小姐,晚上去和厨娘挤一挤,也就是了。”

这一路行来,齐宣除了元瑾汐一个婢女,后院里的其他人一个都没带。

“那怎么行,你身上这伤还没好利索呢。待会儿让小七再给你腾你一间房出来。”

“不必了,其实那屋子里也没什么,奴婢去看过了,无非就是放了一只合欢香的香囊,只要把香囊扔了,那屋子里布置得可是奢华得很。奴婢只是怕王爷不高兴,才不想去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有什么不高兴的,待会儿你就去休息,我们要在这里待上几天,不要委屈自己。”

“是,多谢王爷。”

第二天一早,元瑾汐精神抖擞的起身。之前几天,他们都是歇在驿站里的,虽然也有床睡,但到底不如正儿八经的客栈睡得踏实。

而且夏雪鸢拿来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上好的江州云锦,还铺了两层厚褥子,睡得那叫一个舒服。

至于等到夏雪鸢知道她精心布置的屋子,齐宣没睡,被一个婢女睡了,会是何感想,就不在元瑾汐的考虑范围内了。

甚至,她还隐隐地有点期待,想看看夏雪鸢的反应。

只可惜,这个小小的愿望注定要实现不了。

因为第二天一早,就传出夏小姐受了风寒染病,这几天都不会出屋的消息。不但夏雪鸢没出现,春花秋月也没出现。

据小七好奇打探回来的消息,春花秋月两人被打了个半死,夏雪鸢也被关了最严厉的禁闭。

至于屋子里的东西,自然就没人再提,总之就那么不明不白地留在了齐宣包下的客栈。

既如此,元瑾汐就丝毫不客气的笑纳了。这由云锦做成的被褥,就是比其他的布料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上起来没多久,刘胜那边也有了动作,将店里的一个烧火的小伙计,带到了齐宣的面前。

“把你刚刚交待的话,对我们王爷再说一遍。”

小伙计脸上肿了半边,掉了两颗门牙,跪在那里不住救饶,“王爷饶命,小的只是给黑然堂打下手的,平日里就是卖卖情报,绝对没干过杀人枉法的事啊。”

刘胜又踹了一脚,“少废话,赶紧交待。”

“是,是。”

据这名烧火的伙计交待,在江州有一个杀手组织叫黑然堂,接的买卖只有一个标准,就是拿钱办事。只要有钱,就能让他们做任何事。这当中,以□□最多。

大概两个月前,黑然堂接到一个委托,目标是杀一个从江州逃出来的武夫,身上带有颖王府的令牌,以及绑架一个叫元晋安的算命先生。

“当时小的通过传声的竹筒,听到这位壮士,”他指了指刘胜,“管一个老头儿叫先生,还说他会测定算命,我就去报告了黑然堂,再然后的事,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王爷饶命啊,小的就是撑个糊口的钱,真没打算干坏事的。”

刘胜气的又踹了一脚,口口声声说自己没干坏事,却差点害了他和元晋安的命,就这样还好意思说自己只是挣个糊口的钱?

“这个黑然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撤离了,我这边刚一抓到他,逼出实情后,立刻就让他带我去报信的地方,他平时都是把情报丢到街边的一个乞丐那里,但等我带他赶过去时,那个乞丐已经不见。”

“哼,这些人,倒是警觉。”齐宣手指又习惯性地敲击着桌面,“黑然堂……杀手,对了,你把人交给严陵,让他再接着审,看看这个黑然堂,与上元灯节上的那两个劫匪,是不是有关系。”

“是。王爷。”

元瑾汐这时开口道:“若是可以,顺便问问泗水河这个地方,对他们黑然堂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刘胜点点头,知道泗水河是元瑾汐被劫持一事的关键,看到齐宣没有别的吩咐了,这才转身离开。

只可惜,这个小伙计确实只是一个外围打杂的,每次提供情报,若是属实,就可以得到一两银子的好处。

一两银子,对于有钱人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在客栈里跑堂的伙计,相当于一个月的月钱,对他已经足够有诱惑力。

小伙计刚被押下去不久,客栈老板就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见到齐宣的面就跪地行礼,“小老儿见过王爷。小老儿一家都是本份之人,对伙计的事情一概不知,还望王爷开恩呐。”

说完,就咚咚地磕起头来。

齐宣叫他先起来,“你对黑然堂知道多少?”

“黑然堂?”客线老板露出一丝茫然,但随即想起来,“回王爷的话,草民略有耳闻,听说是个很神秘的组织,卖门做些没有本钱的买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连你都知道,官府竟然不管?”

客栈老板下意识地看了看左右,这才压低声音道:“听说这黑然堂的背景大得很。咱们这儿的上一任县令曾想要查这个组织,但不半个月,人就被调走了。可说是调任,但去的地主可是穷乡僻壤,跟流放也差不多。”

“至那儿之后,再来的县官,就把这件事当看不见,遇有人命案子,就判个罪犯潜逃,发个海捕文书,就了事了。”

齐宣冷哼一声,怪不得之前在县衙,夏兴昌那老狐狸骂得义正辞严的,却只是降级罚俸,还要回去现寻侯补之人。

原来这人早已经是自己的心腹手下,想要换,可不得再找个信得过的么。

倒是那位想办实事的县令,不到半个月就被调走,着实可惜。

“行了,你下去吧。这件事务必保密。若是有人问起,就说你这小伙计手脚不干净,偷了东西,因此被你遣散回老家,明白么?”

“是,是,草民一定听从王爷吩咐。”客栈老板擦了擦汗,这才松了一口气退了出去。

虽然贸然暴露黑然堂的消息有些冒险,但至少这让他躲过一劫,不然齐宣一旦追究起来,他这个客栈,连同他背后的妻儿老小,怕是一个也逃不过。

同时,齐宣也让刘胜出入多带人手,元晋安那边,也分配了两个黑骑跟着家丁队伍。

据说有些组织,一向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如今第一次任务失败,他们又折了人手,难保不会大举报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齐宣还曾经有些盲目相信自己王爷的身份,但了解得越多,越知道不能大意、掉以轻心。

夏兴昌的背后之人,可是在朝堂上有着莫大影响力的陈国公。虽然陈淑妃现在降位为陈才人,但毕竟育有皇子,只凭着对皇长子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并不能将她一棍子打死。

至于之前的事,就算与她有关系,年深日久,证据也早已湮灭掉了。

接下来的三天,任凭刘胜如何努力,都没能在新安城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客栈的小伙计除了那个乞丐、黑然堂三个字外,再也没能说出任何有用的情报。

至于上元灯节的劫匪、泗水河,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气得刘胜想把他扔河里,差点害得他们殒命的人,查来查去,竟然就真是个小虾米。但与此同时,那个黑然堂也是让他很心惊。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能将所有痕迹抹得一干二净,要么是他们空前强大,要么就是当地有人包庇。

齐宣对这点也认同,从在县衙时,县令的一问三不知,以及夏兴昌开口说话时的错愕,都能表示,这新安县绝对有问题。

就是不知道,夏兴昌是不是这黑然堂真的幕后主使。

正思索着,夏兴昌前来问安,说是离任三个多月,府衙上肯定积压了不少事情,需要赶紧回去处理,问齐宣是否可以启程。

“也罢,此处已经查不出新的线索,暂且放过。日后此间的事情,就多多仰仗夏大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兴昌不动声色,躬身行礼,“定不负王爷所托。”

齐宣表面上一副高兴的样子,看向元瑾汐,“美人,收拾收拾,准备启程了。”

作者有话说:

元瑾汐:夏雪鸢你再出来蹦跶一下呗,你一动我就有好吃的好用的,竟然有点舍不得你安静了呢。

夏雪鸢:你给我等着!

第43章

“元瑾汐没有死,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信誓旦旦地保证过了么?”一个人气急败坏,置问眼前人。

这个人一身农妇打扮,无论哪里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除了她的下巴,很方。

“婢女,半个时辰,戒严,坑我们。”这个人说出的声音沙哑难听,似乎每说一个字,都异常费力。

也因此,她的话只有词语,断断续续不成样子。

但她的匕首,却很好的的表达了她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那匕首正架在那上发布任务之人的脖子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匕首向前一递,一丝血线立刻出现在那白嫩纤细的脖颈之上。

“银子。”仍旧是沙哑艰难的声音,但其中的威胁意味却是非常明白不过。

“好好,给你就是,不过我暂时没有现银,这支簪子,还有这个玉镯,都是价值不菲之物,你拿去典当了,四十五两银子总是有的。”

妇人瞟了一眼她递出的东西,冷哼一声,接过揣在怀里,又将她头上所有的首饰拔下来,这才从来时的窗户跳了出去。

徒留那人一身冷汗,冷风一吹,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不过,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齐宣终于下了江州。只要下了江州,就好。

江州多水路,他们大概率会经泗水。

另一边,齐宣一行人刚刚离开新安。

从舒适的客栈又坐进狭小的马车,齐宣刚坐了不久,就觉得有些闷,这时天气已经转暖了许多,便出了马车改骑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刚骑没多会儿,看到元瑾汐眼巴巴地看着外面,只是看的不是他,而是骑着马神气得不行的小七。

这让齐宣心里没来由的有了一丝酸劲儿,“来,带你骑马。”

听到可以骑马,元瑾汐眼睛顿时一亮,“可是奴婢不会,再者这样会不会拖慢队伍的行进速度?”

她虽然在杂耍班待过,各种动物也接触不少,但唯独没骑过马。一来杂耍班的马都是驽马,用来拉车还不够,根本不可能给人骑。

二么,就是班主看她看得很紧,生怕她会骑马逃跑,因此严禁她靠近马匹。

“怕什么,咱们又不赶时间。我带着你骑。”

齐宣现在是真不赶时间,因为他的目的之一,就是拖慢夏兴昌回江州的速度,这样他之前按排的人手,才好以做生意、投奔亲戚、游山玩水等等各种不一而足的名义,进入江州。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批人,从盛京出发,一路大张旗鼓地直奔江州而去。

那是钦差大臣的仪仗队。这个消息早已经发往江州各地,但唯独夏兴昌还不知道。因为齐宣有意隔绝这些,而透露给江州,是为了让江州的人全心全意对付着表面上的仪仗,好忽略他派去的那些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然夏兴昌不可能一直被蒙在鼓里,但等到消息到达江州,再收那边的人告诉夏兴昌,怎么也要晚上七八天的时候。

等夏兴昌收到消息,想出对策,再发指令去江州,又会延误一些日子。这些时间已经足以让他的人从容地进入江州,而不被人怀疑。

因此,齐宣把夏兴昌拖得越久,越有利于计划的实施。

“来,你先过来摸摸,不要怕。”齐宣翻身下马,示意元瑾汐靠过来,“它叫追风,对亲近之人还好,对陌生人可能有些暴躁,你要小……”

话没说完,元瑾汐的手已经放到了追风的鼻子面前,任由它轻轻嗅着,然后看它没不抗拒,就顺势在它的脸上摸了摸,还挠了两下痒。

齐宣:……

“它倒是对你挺好。”

元瑾汐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有酸味儿,就道:“大概是奴婢经常在王爷身边,它闻到了气味,因此也把我当自己人了。”

这话倒是让齐宣开心了一些,“来,上马试试。”

元瑾汐绕到侧面,学着齐宣的姿势,一手抓住马鞍,一手踩住马蹬,轻身一翻,就坐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就不会动了。

视线突然变高,和坐在一个活物之上时,都让她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丝不确定性。

“王,王爷。”元瑾汐扭头,求助式地看向齐宣。

齐宣心情彻底舒畅起来,同样一抓马鞍翻身上马,坐在了她的身后,“还以为你会无师自通呢。”

元瑾汐没想到齐宣竟然坐到了她的身后,双臂还从她的腰间伸出,握住了缰绳。

没等她脸红心跳地想要拒绝,齐宣忽然一声“驾”,双腿一夹马腹,纵马冲了出去。

直接将元瑾汐的话从嘴边吓回了肚子里。

一声惊呼,随着马匹的奔跑,让整个车队的人都注意到了他们。

骑了一会儿之后,元瑾汐从紧张变成了放松,惊呼也变成了欢呼,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话本里、实际中,都有人喜欢策马狂奔了,原来这真的很有乐趣。

由一个生命带着另一个生命不知疲倦地奔跑,没来由地就让人心中生出万丈豪情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吼~~~”

元瑾汐学了一声狼叫,开张双臂,迎接春风的吹拂。

齐宣坐在她的身后,也受到她情绪的感染,把她的身子往后挪了挪,让她贴得更紧些。

风吹起发丝,柔柔地打在他的脸上。鼻子尖满满是她身上的气息,带着点花香,也带着点幽香。

元晋安此时也在车队之中,押送着一路之上的食物、器具等。

女儿快乐,他心里也高兴。只是当带给她这份快乐的人是齐宣时,总不免让他担心。

这一路上,虽然他从女儿知道他与齐宣是在演戏,但这戏越演,他就越觉得两人入戏太深,越来越像是假戏真唱。

哪怕元瑾汐口口声声说自己配不上齐宣,绝不会做非分之想,实际行动中,也却也是越陷越深。

尤其刚刚他们一闪而过时,互相之间的眼神,骗不了人的。

元晋安隐下目光,不再多想。暂时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想太多,也是无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雪鸢也在车队之中,透过车窗看到齐宣抱着元瑾汐骑马,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她也想出去和齐宣共游,但这一次父亲的禁足令实在下得太狠,其他人更是对她是严防死守。

比如此时在马车里陪着她坐着的,不是春花秋风,而是王氏本人。

没错,自从出江州以来,就屡次因为女儿被夫君骂的王氏,这一次是终于坐不住,亲自来管教女儿了。

但王氏也很委屈。

想她也是高门大户、书香门第出来的女儿,在教导女儿时,花费的心血,甚至比长子还要多些。

可无论她怎么教导,嘴皮子都破了,也看不到夏雪鸢有任何的改变。

这一次,她甚至是放弃了说教,改为一言不发,总之就是女儿到哪儿她到哪儿,看住就完了。

夏雪鸢知道她突破不了王氏的防线,但就这样放弃齐宣,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毕竟,齐宣还没真正地见识过她的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拿那几次见面来说,哪一次不是阴差阳错,把她的美都掩盖了?

第一次在官道之上,她穿的是元瑾汐的那件破袍子;第二次在颖王府,她一不小心先跟程雪瑶打了一架,脸都花了;第三次为了送汤,都没来得及打扮,第四次在客栈就更不堪了,灰头土脸不说,头发还散了。

唉,她的运气怎么就这么不好呢。

不过……夏雪鸢想到后面的路,忽然间露出笑容。

接下来的路如果她猜的不错,应该是由车改船。虽然父亲的楼船很大,但这只要航行起来,还是会晃的。

王氏一定会晕船,春花秋月还在后面的平板车里躺着,没空看着她。

至于齐宣嘛,他应该没乘过船,说不定也要晕船,最好元瑾汐那个贱婢也一样晕。

到时,就只有她一个人神清气爽地站在齐宣面前,他还不爱惨了自己?

等到了江州,能跟齐宣骑马的,就一定是她。

夏雪鸢想通了这事,对于母亲就不再抗拒,反而是开始讨好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氏虽不明所以,但夏雪鸢毕竟是她的女儿,女儿终于乖巧起来,不论怎么样,都是让人高兴的。

“来,娘,我给你捶捶背吧,这总是坐着,会累的,放心我绝对不出去,而且外面还有爹爹的人呢。”

王氏想想也是这个理,就任由夏雪鸢施为。虽然头两下差点没给她捶得背过气去,但再怎么说,也毕竟是份孝心。

到了江边,车队果然停了下来,改陆路为水路,开始登船。

船是夏兴昌给自己造的,三层的楼船,看上去宽大又气派。

改水路之前,齐宣曾考虑过,到底要不要上船,改走水路。

毕竟走水路,必经泗水河。上元节的事情还没过去多久,不得不防。

但元瑾汐却对此很淡定,“既然泗水河这么重要,那么准备好面对就是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有一日抓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反正有夏家陪着,就算有人想凿船,夏兴昌也不会让的。”

齐宣也觉得有理。若是只有他们自己,对方可能真的派水鬼凿船,但有夏兴昌么,倒是多了一层护身符。

想到这儿,他看向站在一边的元晋安,“令媛这胆量倒是很有先生的风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晋安躬身一笑,“王爷过誉了。”

考虑再三后,齐宣还是同意走了水路,带着元瑾汐和护卫上了夏兴昌那三层楼船。

这可把夏雪鸢高兴坏了,之前她还怕齐宣会另租一条船,不与他们同行。现在看来,齐宣分明就是对她有意,要不然怎么会要跟她同船呢。

夏兴昌的楼船打造的不仅气派,而且奢华,尤其最顶一层,并不是像一二层那种舱室,而是单独打造了一间像是正房,有客厅和卧室,当真是奢华到了顶点。

本来这最上面一间是夏兴昌给自己准备的,如今齐宣来,只能是让出来。

齐宣也没客气,上面不仅宽敞舒服,视野还好。最主要的是只有一条通路,防守也容易些。

但等到齐宣上了船,船开起来后,他就觉得不太好了。

之前也不是没乘过船,但大多都是“泛舟湖上”的那种,湖水平静而河水湍急。但这一次不同,或许是因为楼船太高的原因,一层还觉得平稳,但到了三层,晃动就变得十分明显。

这种脚底下没一刻平稳的感觉,当真是让人难受。好在这个摇晃幅度不大,他也只是头晕恶心,还不至于像小七一样,一上船没多久,就吐个稀里哗啦,躺在那里起不来。

其他但凡他带出来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适。只有严陵和几个军士完全不受影响,而他们也明明北地之人,并未坐过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是王猛大哥吧?”元瑾汐走到一位黑脸的军士面前。

“呃,在下是柴洪。”

元瑾汐一脸尴尬,之前在府里,因为婢女间总有相互攀比的心思,虽然统一服装和发饰,但仍然能看出一些不同来,因此很少有认错人的情形发生。

如今出来,身边人又换成了这些除了脸不同,几乎其他全都相同的军士,她那记不清人的毛病,就又开始了。

“姑娘不必在意,是有什么事吩咐在下么?”柴洪赶紧开口解围。

元瑾汐微笑一下,“真是对不住这些柴大哥。这里有一些姜片,麻烦你带给小七,一片给他贴在肚脐之上,用布绑住。另外的放到他的手边,让他难受时就闻上一下。这样可以缓解晕船。”

柴胜大喜,“我代小七谢谢姑娘。”

不远处,严陵陪着齐宣站在船舱的栏杆边上,打趣道:“这元姑哪里都好,就是这认人的本事差了些,之前连我也认错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齐宣心里忽然一动。

他之前一直在想,如果元瑾汐是小镇纸,那为什么她不认识他。想了许多理由,甚至包括失忆的可能都想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却忽略了最最简单的可能,那就是她单纯地忘了。

就和她分不清王猛柴洪一样,这一路行来,已经有大半个月,都还能弄错。那他与她,只是十年前见过,这么久的时间,忘了,或是完完全全想不起来,不是很正常的么?

齐宣的心热切起来,正想把元瑾汐再叫过来问个清楚,整个船忽悠一下。

原来是起风了。再往天边一看,只看到黑压压一片。虽说这个季节不应该有大的风浪,但远处那一片乌云,显然是来者不善。

这一晃悠,齐宣就又觉得难受起来,顾不得再问,赶紧回了屋里休息。

可这恶心感一上来,就怎么也压不下去。他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肚子,想着元瑾汐刚刚说的话,纠结自己要不要也像小七样,贴一片姜片在肚脐之上。反正有衣服挡着,只要元瑾汐不说,别人也不知道。

元瑾汐就在这时走了进来,看到齐宣脸色不好地躺在床上,“王爷可是难受?我这有姜片,先闻两下。”

齐宣点点头,接过来深吸了一口,确实觉得好了一些。

“我特意找了最大汁水最多的姜切成片,王爷要不要贴上?老家人治晕船都是用这个方法,还是很好用的。”

齐宣有点想拒绝,但偏偏船舱又摇晃了一下,胸中的恶心感又涌了上来,赶紧再吸两口姜片,无奈地同意道:“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准备给他宽衣解带时,严陵走了进来,“王爷,夏雪鸢来了,说是给王爷送晕船的特效药。”

虽然齐宣一顶点都不想见她,但听到有晕船的特效药,还是有些心动,“你去把药拿过来,不要让她靠近。”

“她说……”严陵欲言又止,最后像是豁出去一般地说道:“她说……她就是王爷的特效药,只要王爷看她一眼,就会好。”说完,就把头扭向船板,坚决不看齐宣。

他实在没脸看,这样的话,就是转述他都觉得丢人,也不知道夏雪鸢是怎么能脸不红气不喘,还能略带娇羞的说出来。

噗嗤一声,元瑾汐一时没忍住,直接笑出声,齐宣则直接把姜片塞进嘴里。

要不是他现在还要在夏兴昌面前维持庸王的人设,齐宣绝对能命人把她扔进江里。

元瑾汐见状,开口道:“严统领暂且不必理会夏雪鸢,把她交给我处理就好。”

严陵听完,松了一口气,他身为男子,面对夏雪鸢这样油盐不进,又是女儿身的,多有不便。倒是元瑾汐想怎么对付她都行。反正他到时注意一些,不让她吃亏就好。

等到严陵先出去,元瑾汐给齐宣贴好了姜片,绑好了布条,这才一脸好笑地走出船舱。或许说船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出了屋门,越过中间的空场之后,就看到夏雪鸢被拦在二层通往三层的楼梯处,严陵满脸黑线地站在那里,不论她说什么,就是不理。

“元瑾汐,是你对不对,是你故意拦着王爷不见我的。”夏雪鸢一看到元瑾汐走过来,就来了劲头。

这时元瑾汐发现,夏雪鸢可比在马车里华丽多了,头发梳的是飞仙髻,上面珠宝钗环,挂了个满满当当。相反身上的衣服却是很轻盈,透过薄薄的衣衫,甚至能看到香肩半露。

只不过,太薄了,河风一吹,都能明显看到她在发抖。

“派人通知夏大人了么?”元瑾汐小声问严陵。

“派了,但听说夏大人正在房中闭目养神,不得打扰。”

元瑾汐心里了然,看来夏兴昌真是把当夏雪鸢恶狗用了,禁足令虽下,但跑出来竟然没人管。

不过夏雪鸢这体质也太好了点,丝毫看不出影响。这要是放在男人身上,大概会被认为是天生的水手。

“王爷怎么不出来?是不是晕船,我告诉你本姑娘天赋异禀,从来就不晕船,只要王爷能跟我待上一会儿,保证百病全消。”

因为之间隔着一个严陵,因此夏雪鸢的声音很大,周围的军士全都听个一清二楚。

当下所有人心里都是同一个念头——这人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道:“我们王爷已经睡下了,睡之前严令任何闲杂人等不得告近,夏姑娘还是请回吧。”

“放屁,一定是你假传王爷旨意,故意拦我的。我告诉你,我就是王爷的特效药,拦住我,王爷晕船受罪,就唯你是问。”

元瑾汐本来是要走的,听到这句话又折返回来,越过严陵,向夏雪鸢勾了勾手指,待她不明所以地靠近后,才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既然待会儿就能治晕船,我也是天生不晕船,不如我先去试试?”

“你……”夏雪鸢瞪时傻眼,这可是她苦思冥想才想出来的招数,怎么能便宜元瑾汐?!

“我,我警告你啊,你不许去,你,你……”正气急败坏时,二楼楼梯处又上来一人,是一个老妈子。

这人元瑾汐认识,她的每一件衣服领口,都有一段莲花花样。

只可惜,她虽叫莲花,却是半点慈悲心肠没有,不但曾经掐得元瑾汐大腿青紫,手上还沾染过人命。

若是有一天夏家能倒台,元瑾汐第一个想清算的,就是她。

“小姐,夫人叫你呢,回去吧。”莲花毕恭毕敬地走到夏雪鸢面前,行礼、说话。

只是她虽然客气,夏雪鸢身子却是猛地一抖,比那河风吹的抖得还厉害。

“好,我去就是了。元瑾汐,我告诉你,你不可以去。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目送着两人离开,目光中带上了些许冷意。那个被扎进十三根绣花针惨死的姑娘,最开始曾经和元瑾汐住在一屋。也是她的死,让元瑾汐意识到了夏府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回到屋内,齐宣似乎缓解了一些,正半倚半躺地靠在那里,闭目养神。

“王爷,饿不饿,要不我去炖些鱼粥来给你?”

“鱼粥?”齐宣心里又是一动,总觉得这词听起来那么熟悉,甚至还带着亲切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对,把鱼去皮去刺,只留鱼肉放在粥里,加上些葱姜,就是又开胃又暖人的好东西。小时候奴婢每次生病,我娘就熬鱼粥给我喝,喝完就好了,比药都管用。”

这句话也一样耳熟,总觉得是在哪里听过,可就是想不起来。看来这晕船不止晃晕了他的人,连脑子也不清楚起来。

“那你去做吧。”

“是。奴婢告退。”元瑾汐又换了一些新鲜的姜片给齐宣,这才离开。

此时虽然已经起了些风浪,但对于老渔民来说,算不得什么事。行在江中,自然靠河吃河,早已有人打了好几网鱼上来,准备给船上人做饭。

元瑾汐挑了最大最肥的一条,自己动手去鳞刮肉,看得船上的厨娘啧啧称奇,“姑娘是我们岸边的人吧,这处理鱼的手法,娴熟得很。”

“大娘过奖了,我这一手是我娘教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厨娘是个惯会说好话的,当下道:“那你娘也一定是个心灵手巧的,要不教不出这么能干又漂亮的闺女来。”

元瑾汐笑笑,向厨娘要了一只砂锅,先将米粒淘洗干净,放到碳炉上煮。要先将米粒煮到开花,才能加入鱼肉,最后入葱姜等调料。为了怕齐宣不喜欢吃姜味,她还特意切的姜丝,方便吃的时候挑出来。

鱼粥熬好还需要一段时间,元瑾汐叫来一个军士,让他看着,不要让人乱动,自己则上楼去看齐宣。

这时,风浪更大了些,连元瑾汐走着,都觉得有些晃,船舱里,齐宣就更难受了。

果然,一进门,就看到齐宣脸色极其不好地躺在那里,元瑾汐赶紧从床下拿出一只早就准备好的木盆,“王爷不必忍着,想吐就吐。这船就是欺负生人,只要坐得多了,慢慢就会好。说不定等到下船时,王爷已经可以在船上指挥水兵了。”

齐宣已经难受得不行,但还是含糊地道:“就你会说。”

但是胸腹之中传来的一阵阵恶心感,让他赶紧闭嘴。结果又一阵风浪打来,齐宣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吐在盆里。

元瑾汐赶忙给他顺背,等到肚子里的东西都吐空了,这才端了水给他漱口,然后将木盆端起,送到外面清洗。

“让守卫站远点,我不想让人听到,呕……”齐宣又干呕起来,这一趟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是他同意走水路的,结果他竟然沦落到和小七一样,躺在床上起不来。

“还有你……不要靠近江边,让船上的其他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知道自己不能对齐宣动心,但见他已经自顾不暇,却还是关心自己,元瑾汐不由心里一暖,点头道:“奴婢省得。”

刚一出门,就有军士迎了上来,接过木盆里的东西,自去船边清洗。她也乐得轻松,下到厨房去看鱼粥熬得如何了。

角落里,一双阴鸷地眼睛看着元瑾汐走向厨房,心里暗道可惜。若她去船边,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捅上一刀,再踹上一脚,将她踢到江里,这趟差事,也就算圆满了。

可惜了。

厨房里,米粥熬得差不多,元瑾汐加了鱼肉,葱姜等调料,又煮了一会儿,舀出一些尝了尝味道,这才找条绳子把砂锅绑了,拿着碗勺,拎了上去。

齐宣这会儿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但仍旧不好受,看到元瑾汐喂过的鱼粥,没等喝,就又觉得恶心。

“王爷,您要是不吃东西,更撑不过这晕船了,到时连吐得没得吐。再吃点吧。”

齐宣摆摆手,他是真的不想吃。

元瑾汐看他实在难受,干脆坐在床上,把他的半截身子抱在怀里。

虽然这个动作有些暧昧,但齐宣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把头埋在元瑾汐的腹部之上,呼吸着她身上的香味,渐渐地有了一些实在感。

“王爷不要把这船当船,要把它当成马,只不过马有点不听话,喜欢乱动。您在船上时,也不是船载着您,而是您驾驭着马。慢慢地,就能不晕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被晃得脑子里迷迷糊糊的,也顾不上元瑾汐说得对还是不对,只是顺着她的话去想,把船想像成马。

别说,这么想了一会儿,确实觉得好多了。甚至有能预测到下一刻,船是往左晃还是往右摇了。

看到他好受了一些,元瑾汐赶紧趁热打铁,把粥碗端到他面前。

此时粥已经温了,齐宣试了一下,竟然觉得味道不错,干脆拿起碗,把小半碗粥一气喝掉。

温热的粥入腹,之前酸灼难受的胃立刻好受了许多,再加上倚在元瑾汐的怀里,竟然没来由地生出一丝舒服的感觉。

就这样又喝了一小碗粥之后,齐宣终于舒服了一些,人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元瑾汐就这样一直坐着,直到确认齐宣睡着之后,才轻轻地用手摸了摸他的脸。

他的皮肤很好,摸上去虽不像女人那样细嫩,但很有弹性,带着特有的男人的感觉。

当年那个“坏人”也曾这样倒在她的怀里,她也因为好奇偷偷摸过,回想起来,她竟然觉得手感上,差不太多。

作者有话说:

齐宣:记得手感,都不记得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4章二次遇险

入夜之后,风愈发大了起来,除了常年在江上跑船的渔民,其他人都被晃得有些难受。即使像是元瑾汐这样不晕船的,晃久了,也觉得不舒服。

要说完全没影响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夏雪鸢。

眼看着看守她的老妈子被晃得病恹恹的,靠在那里昏昏欲睡,她借口如厕,又一次轻松地跑了出来。

目标,三楼齐宣所在的船舱。

不过这一次,她没再走楼梯,而是绕到了背面,想看看没有什么地方能爬上去。

夏雪鸢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但这一次似乎老天爷都在帮她,不但一直没遇到人,三楼的栏杆上竟然还垂下条绳子。

这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

夏雪鸢握住绳子,回想着元瑾汐爬树时的模样,开始往上爬。

但刚一用力,就知道这事儿是看着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人还在原地。

可没等她放弃,就感觉脖子一凉,一扭头,就看到一双阴森的眼睛正盯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闭……”

“救……”夏雪鸢想也没想,扯着嗓子就要喊,还未等喊出声,被一掌击晕。

看到倒下的夏雪鸢,刺客看了看手里的匕首,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困惑,难道刚刚是匕首抵得不够明显?

要不是看她是夏兴昌的女儿,弄死了麻烦太大,真想一刀抹了她的脖子。

没本钱的买卖干了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浑不吝的。

扭头看了看四周,见到并未引起什么异样,这才放心了一些。这一处是二楼船舱的背面,因为风浪比较大,又是半夜,并没有什么人。

刺客将夏雪鸢拖到了一间空的舱室里面,本想直接离开,但看了看她的衣服,便剥了下来,换到自己身上,她们俩人身型差不多,穿起来竟然还挺合适。

有这一身衣服,万一一会儿上了三层被守卫看见,最起码能让这些军士第一时间不敢攻击。而这一点时间,就足够她逃走了。

船舱里,元瑾汐抱着齐宣,靠着舱壁上迷糊了小半个时辰,见他终于睡得熟了,这才轻轻将人放下,自己则端了晚间吃剩的砂锅、碗筷,出了齐宣所在的里屋,走到外面的正厅来。

但还未等出正厅,就看到有一个影,昏暗之间看不太清楚,只觉得身形壮硕,以及白天见到的玫红色的衣衫,元瑾汐立刻怒道:“夏雪鸢你没完了是不……”

但紧接着,她发现眼前根本不是夏雪鸢,因为她的下巴很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上元灯节那天逃走的劫匪!

未等她喊出声,对方手里的匕首就刺了过来。

好在手里还有只砂锅,元瑾汐把东西往前一扔,挡了第一下的进攻,转身就向齐宣的屋子跑。

砂锅落在木质的船板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并没有如她所希望的那般发出哗啦的响声。

紧接着元瑾汐就被扑到在地。

落地地一瞬间,她立刻反身对着那人的眼睛插去。这是在杂耍班里一个姐姐教给她的,因为那里的女孩子命出草芥,杂耍班更是被许多人视为移动的勾栏瓦舍。

那位姐姐说过,如果有一天被人扑倒,不要只用蛮力挣扎,因为很可能挣扎不过,要攻其不得不救,比如用手直插眼睛,或是用膝盖顶下半身。

此时元瑾汐半个身体被压住翻不过身来,就只能拧着身子,反手去插那人的眼睛。

这一招也确实起到了奇效,对方没想到元瑾汐这么彪悍,情急之下只能向后仰,同时伸手去拦她的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即使唤这样,也是被元瑾汐狠戳了一下,虽然躲过了双目失明的下场,但眼前一片模糊,流泪不止。

元瑾汐也趁着他向后仰的机会强行翻身,一膝盖顶向刺客,可她身体大半被压住,这一招效果并不好。

这时刺客一匕首扎下来,元瑾汐慌忙躲避,最终匕首险之又险地贴着她的脸插进了船板里。

紧接着,她的脖子就被掐住。

她的胳膊没有对方的长,胡乱伸出手去,只能勉强够得到对方的脸,别说插眼睛,连脸都挠不破。

膝盖也再用不上力,双腿只能是徒劳无功地蹬着地板。

此时,她距齐宣的舱门只有两步远,但就这两步远,对于她来说,却像是千里之遥。至于外面的护卫,因为被齐宣遣开了一些,这人既然能摸进正厅,就说明他们没有发现。

难道说,她就要死在这里了?

船舱里的齐宣,正在做一个梦。

他梦到了十年前那场江州大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此时和皇兄失散,被刺客紧追不舍,身边的护卫五去其三,剩下两个也是身受重伤。

马车外,大雨滂沱,四周都是积水。据逃难的灾民们说,河堤随时可能决口。

“去大堤。”他果断下令,这个时候人力已经挡不住刺客,只能靠老天爷。他要和刺客拼拼运气,看看老天爷会收谁。

“可是……”护卫还想反对。

“没有可是了。再不走,我们都得死。”

“驾。”

马车向难民而来的方向狂奔,在人群里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甚至带着一丝决绝。

刚跑到一半,江堤果然决口,大水在顷刻间冲来,数息之内周围就陷入汪洋。一个的树桩被水流裹挟,直接撞在车厢之上。

车厢受不住力,直接就被撞散,齐宣在猝不及防之间,被冲入大水之中。

慌乱之中,他抓住了那个撞毁了车厢的树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就是拼命地抱紧,在大水中沉浮。

一个时辰后,水流不再湍急,可举目望,四周一片汪洋,根本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就在他飘得快绝望时,有一个小姑娘的呼喊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喂,看这里,抓住绳子,我拉你上来。”

说罢,一只绑着石头的绳子扔了过来。他顾不得这会不会是陷井,抓住绳子绑在浮木上,一边让小姑娘用力拉动,一边抱着树桩拼命划水,向小姑娘泅去。

那小姑娘站在一个被淹得只露了个头的道观之上,一身青绿色的衣服早已湿透,嘴唇都冻得些发白,但还是用力拽着绳子,看到他靠近,更是伸出手来拉他。

在搭上她的手时,齐宣心里划过一个念头,万一,这是陷井呢?

就算不是陷井,万一水退了之后,她暴露了自己呢?

此时,他的手已经扣住了她的手腕,只一下,他就能把她拉下水,质问她为何会在这里,救他是什么用意,或者干脆就把她推入水里,让她自生自灭。

唯有这样,他才能躲过追杀,活着去往京城。

但这个念头终究只是一闪而过,他最终还是握住女孩的手,任她把自己拉上了房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看起来高兴极了,用冰凉的小手去擦他脸上的水,“我叫小镇纸,你叫什么啊,你怎么也一个人,家里大人呢?”

那之后,他俩就被困在茫茫水域之中。他落水时,身上还有一个布袋,里面是早已被水泡得不成样子的饼子。但即使样,这点东西也很快就吃光。

他俩盯着江面,盼望着能漂来些吃的,不论是什么,只要能吃,都是好的。

可齐宣很快就发起了高烧,他在水中泡得时间太长,又受了伤,能熬到现在,已经是在咬牙支撑。

那个叫小镇纸的小姑娘,就把他抱在怀里,抚摸他的脸,给他讲故事,说她爹会杀猪,会用猪尿泡做皮球,做出来的球能弹得很高,一脚能踢很远;还说他娘会熬鱼粥,每当她生病,就给她熬一碗热腾腾的鱼粥,喝下之后发一身汗,再睡一觉,第二天病就好了。

可惜,这会儿他们是在房顶之上,就算老天开眼,冲一个死鱼给他们,也没办法煮鱼粥。

忽然之间,他听到了小镇纸的尖叫,声音里充满了惊恐,说有蛇爬了上来。

他强打着精神睁开眼睛,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果然是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爬上了房顶,昂起头,对着小镇纸一口咬下。

蹭地一下,齐宣猛地坐起,刚刚的蛇头还历历在目,吓得他一身冷汗,下意识看向舱门,恍然间,似乎听到一阵沉闷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用力蹬着船板。

齐宣想也没想,一下从床上跃起,冲出门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昏暗不明的月光下,他看到夏雪鸢侧对着他,正骑在元瑾汐身上,双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

齐宣怒从心头起,两步上前,一脚踹在“夏雪鸢”的后腰上,将她踹了个趔趄。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根本不是夏雪鸢,而且这个人挨了他全力的一脚,竟然没有倒地,而是身形灵活地向外跑去。

齐宣心里电光火石一般,认定眼前人就是上元灯节逃走的那个刺客,但此时元瑾汐生死未卜,他一时间又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元瑾汐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就是蜷缩在地上,拼命的喘气。

齐宣心里大定,脚步一错,冲向外面。

此时刺客已经跑到了栏杆边上,眼看就要越过栏杆向下跳,齐宣四处一扫,见到地上有只砂锅,当即脚尖一挑,用手接住,用力掷了过去。

此时刺客的人已经跃出栏杆,虽然听到风声,但半空之中,无法闪身,被砂锅打中,摔在二层的船板之上。

这样的声音足以惊动先前被齐宣赶走的护卫,一时间拔刀之声不绝于耳。

刺客的身手也是不错,虽然摔在二层,但马上一骨碌就翻身起来,接着要往一层跃,只要入了水,就有把握逃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此时,严陵已经赶到。一只腰刀舞得虎虎生风,密不透风,刺客突围几次都没能成功。

三层的正厅里,齐宣扶起元瑾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元瑾汐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贴着刀尖而过的脸,又摸了摸脖子,“奴婢没事。刺客呢,抓住了么?”

齐宣正要开口,却见她一个翻身跳起,跑出正厅,奔向栏杆。

此时,严陵已经抓住刺客的破绽,将她放翻在地,随后一伸手,卸了对方的下巴。

听说上一次的劫匪,就是□□于牙齿之中,服毒自尽的。这一次务力要留活口。

刚要松一口气气,就听头顶有人大喊,“毒在手上。”

一扭头,果然见那人正欲抬起手,严陵上前一脚将她的手踩在地上,想想又不放心,干脆飞起一脚,将人踢晕。

月光照过,只见右手小指指尖上,指甲又黑又长,还反着幽光。

没来由的,严陵打了一丝冷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有更多的人上来,将刺客捆了个结实,甚至还有人扯了她身上的衣服,将那只小指单独地包了起来。以免误伤他人。

“将此人严加看管,不要让她死了,本王有话要问。”

“是。”

齐宣看着刺客恨得牙根痒痒,没想到有他在,刺客竟然还是摸到了元瑾汐身前,目光扫过,只见元瑾汐脖颈间一片青紫。

忽然间他心里咯噔一下。

刚刚那人可是死命地掐住她的元瑾汐脖子,若是搏斗中指甲刮到一点……

齐宣只觉得脑子嗡地一下,上前一把扯住元瑾汐领口,大力的撕开,“你怎么样,有事没有?”

元瑾汐吓了一跳,没等反应过来,她的领口就已经被扯开了一片,“王爷你要干什么?”

“帮你解毒,你别挡,再延误下去你没命的……”齐宣心里恼怒,这个时候,她怎么还在意这些有的没的。

“我,我没中毒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的动作一僵,这时也反应过来,如果元瑾汐真的中毒,又是在脖子这儿,这么长时间早该毒发了才对。

仔细瞅瞅,脖子上却一片青紫,但似乎并没见伤口,也没见流血。

再一扭头,只见周围的护卫都一脸古怪,看到齐宣目光扫过,要么抬头望天,要么嘴里嘟囔道:“我去检查还没有别的刺客混进来。”

“对对,我也去。”立时就有人附和。

齐宣只觉得脸上发烫,他刚刚的行为……嗯,无法形容。

为了掩饰尴尬,他一把将元瑾汐抱起,“你受伤了,进屋我给你上药。”

到了屋里,拿了油灯仔仔细细地查看了她的脖颈处,见确实没有伤口,齐宣这才放下心来。

元瑾汐还是第一次被男人那么仔细地察看脖颈的位置,有点害羞,但想到之前在外面齐宣的动作,又莫名觉得好笑,同时心里也有一丝感动。

因为他脸上的焦急、关心,是实打实的,甚至在她看来,超过了王爷对婢女的关心。

她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按住齐宣的手,微笑地道道:“王爷,不必担心,奴婢真的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许再自称奴婢。”齐宣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因为她是小镇纸,是最不该在他面前自称奴婢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就要把实情说出来,但元瑾汐脖颈间的那些青紫,却让他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眼下,她只是他的婢女,就有人想害她,想杀她。

如果把这层关系挑明,当世人知道元瑾汐是他齐宣的救命恩人,是他想娶的人,那些人又会怎么对她?

还未到江州,她就已经遇了两次险,若是挑明,未来又有多少风险等着她?

就算他会全力保护她,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一旦真的出事,他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而且万一挑明了,她会不会怪他,会不会问他这么多年到哪里去了,明明答应好好的,他为什么不去找她,以致于让她平白吃了那么多的苦?

齐宣越想,越觉得不该说出口。如今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她,加倍对她好,等到江州事了,等到去给她销了奴籍,等到他觉得足够补偿了那十年,再把这件事说出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爷?”元瑾汐不明所以,看向齐宣。

“咳,没事,我是说,你在我面前不用自称奴婢,不要问为什么,这是命令。”齐宣强硬地答道,此时他的心很乱,需要找个地方,静下来,好好谋划一下。

这样的事,绝对、绝对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元瑾汐明白齐宣怎么忽然间就像是发了脾气一样,但还是答道:“是。”看他还是黑着脸,便赶紧转移话题,“王爷好像不晕船了?”

齐宣一愣,发现刚刚事情发生之时,他真的完全没有在意船是晃还是不晃。现在即便注意到了,也不觉得什么。

“看来奴婢之前说错了,不用等到下船,您就可以指挥水兵作战了。”

齐宣轻刮了一下元瑾汐的鼻子,“说错了该罚,罚你现在就睡觉。”

虽然现在不能挑明,但从今天起,元瑾汐就再也不是婢女,而会是他掌心里的那个人。

想到这儿,齐宣干脆在床边坐了下来,像是之前元瑾汐抱着他那样,把她半抱在自己里,“你刚刚受了惊吓,这会儿最好睡一会儿。我会让船在下一个渡口靠岸,到时给你找郎中来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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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夏大人要多派人手,只要找到送身契的人和元晋安,务必第一时间送到并州去。”

“哦对了,黑然堂的事情夏大人也要尽心竭力,切莫放松。”

夏兴昌只能点头,“王爷放心,下官省得。”

商议已定,齐宣便明着下令,让人下船。

刚一踏上陆地,小七就欢呼起来,在地上紧跑两步,“总算是脚踏实地了,再在船上漂,我的苦胆都要吐出来了。”

结果话还没说完,他的腿一软,又跪倒在地,一副干呕要吐的模样。

众人哈哈大笑。但有些人也没能笑太久,看到小七吐,也开始反胃。

小七赶紧把已经捂得温热的姜片放在鼻子上猛吸,看到元瑾汐脚步平稳地路过,哭丧着脸,“为什么到了地上,我还是吐啊。”

“因为你刚刚习惯了那船的摇晃,如今不晃了,还得再重新适应,可不就难受了么。”

“那你为什么不难受?”

“因为啊……”元瑾汐调皮一笑,“因为我天赋异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七不明所以,齐宣却是会心一笑。

虽然刚刚元瑾汐经历过一场刺杀,他本不该想这些。但确定了她就是小镇纸之后,他的心思总是不自觉地会拐弯。

眼下么,夏雪鸢是谁的特效药还不得而知,但齐宣可以肯定,元瑾汐绝对是他的符水仙丹。

就是不知道颗仙丹,什么时候能吃到嘴里。

“王爷,可以上车了。”

元瑾汐的声音在一旁响起,齐宣赶紧收了心思,“咳,那个,你先上马车坐好,我去后面看看就来。”齐宣转身离开,眼下再让他和元瑾汐坐在一辆马车之上,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是。”元瑾汐不疑有他,待齐宣离开之后,又去找了刘胜,让他寻个机会去安慰一下她爹,就说她没事,不必担心。

去并州的路上,齐宣就没有再刻意缓行,而是一路快马加鞭地往并州赶。

一辆马车里,已经被证实为男人身的刺客,被绑了个四马倒攒蹄,嘴里勒着条绳子,防止他咬舌自尽。

他的对面,严陵正抱着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在严陵看来,这一次真是丢脸丢大发了。身为护卫统领,不但让刺客摸了上来,还差点杀了元瑾汐,甚至还得齐宣出手制服刺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这次事了,从他开始,所有黑骑,一个都不能放过,必须狠狠再操练一番。

遇到点颠簸就全都东倒西歪的,那怎么行。

尤其小七那个家伙,本来在上元灯节后,就由他暗中保护元瑾汐,毕竟只有他年龄还小,又是齐宣的的小厮,保护起来最是方便。

结果他竟然是吐得最厉害的一个,不但保护不了人,还得分人伺候他,真是让人气煞。

齐宣过来时,严陵正跟自己呕气,看到他后面跟着的小七,脸色更黑。

“严大哥……统领,”小七被严陵的眼神吓得改了称呼,伸手递过一包药粉,“上好的蒙汗药,给他灌下去,再派其他人看守,严统领也好歇歇。”

“这东西你哪里来的?”严陵瞪着眼睛。

“夏大人不是给夏小姐找了个郎中么,下船时找他配的,我说我睡不好,让他多给了些。”

严陵不情愿地接过药粉,有时他不得不承认,小七是个有偏才的人。

在无论是新安客栈时的老鼠,还是现在的蒙汗药,手段虽然有些上不得台面,但就是意外地好用。

齐宣看到这边没什么问题了,又去后面看了一眼车队的其他人,特意把元晋安叫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已经和夏兴昌分开,再保密也没有必要。至于那些“护卫”,要是能让他们传出半句话,那他就真是个庸王了。

“元先生去陪陪瑾汐吧,这段时间她受苦了,日后本王必定补偿。”

对外,齐宣一直宣称刺客是奔着他去的,元瑾汐不过是为他挡了灾。

但元晋安总觉得,那伙人就是冲着女儿去的。其实昨天夜里出事之后,他就急得不行,恨不得冲上去看看女儿。

但船上人多眼杂,他不敢过多露面。如今听到齐宣言语,顾不得别的,当即道:“草民多谢王爷。”说完就向车队前面跑去。

元瑾汐正在马车里分析到底是谁非要她死不可,就听到外面有人轻轻叫她的名字,一撩车帘,竟是自己的爹。

看看左右没人,她压低声音,“爹,你怎么来了?”

“是王爷叫我来的,他说已经离了夏兴昌,不必保密了。”

“太好了,”元瑾汐兴奋得差点跳起来。有心想把元晋安叫上马车,但碍于这是齐宣的主车,不好僭越,之前齐宣给她备的马车也留在了岸边,便只能是趴在车窗上,与元晋安说话。

元晋安看着女儿脖子上越发严重的青柴,满满地心疼,不住的叹气。

“爹,你别多想,我没事。皮肉伤而已。而且我之前就求过王爷,让他帮你除了劳役。你就可以回到怀安,看看祖宅怎么样了。等女儿出府后,咱们就能安心过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提到祖宅,元晋安微微一叹气,“这么多年,也不知道祠堂怎么样了。”

当年元致公在奉旨举家迁徙到怀安时,是连祠堂一块迁过去的。元晋安是长房长孙,肩有照顾祠堂的责任。

如今十年已过,也不知道当年大水过后,同宗的叔伯子弟,还有多少人能回到怀安,有没有好好照顾祠堂。

疾行了两天一夜之后,众人总算进入并州,于傍晚时分赶到了并州产府,平阳城。

元瑾汐望着城门楼上平阳两个大字,心思复杂。

平阳,就是她遇到那个疑似是她哥哥的人,也很可能是母亲逃出来的地方。

与此同时,元晋安骑在马上,隐隐地闭了闭眼睛。

平阳,是他妻子的伤心之处。如果可能,他一辈子不想来。

进城后又走了两柱香的时间,才到了此行的终点。

这里曾是齐晖在并州做端王时的府邸,也是齐宣生活了有七八年的地方。

如今齐晖登基做了皇帝,这里也就水涨船高,成了皇家别院,改名熙和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未等车队走进,就能看到熙和园的门口,站了许多的人。除了留在此处训练暗卫的统领,还有府里的管家下人等等。

刚一进府,就有下人禀报,说是并州的知府、同知,率当地官员前来拜访。

齐宣微微皱眉,他之前传过话,没让他们出城迎接,没想到他们追到这里来了。

既然来了,也不好不见。

齐宣便让别院的管家安排元瑾汐父女,并嘱咐给她请个郎中。虽然表面看着没事,但这几日明显憔悴了,他不放心。

“是。王爷尽管放心。老奴的女儿如今已经长大,正是得力的时候,交给她安排,绝对出不了岔子。”

齐宣没有多想,点点头,就去见客了。

元瑾汐听着,倒是觉出三分滋味,上来就先介绍自己的女儿,这管家有意思了啊。

不过,只要他的女儿不是第二个玲珑,她才不在意。

反正齐宣未来会有王妃,而她也要出府,这一段主仆情分迟早会结束。

提前多一两个人伺候齐宣,也没什么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别惹到她就行。

只可惜,事与愿违。

在安顿了元晋安之后,元瑾汐自去后院报道,结果刚一进后宅的门,那个被管家形容成“正是得力时候”的女儿,就趾高气扬地骂道:“哪里来的野丫头,身为婢女,穿着竟如此逾矩,不知道当下人的本分么?”

“来人,给我拿下,送到嬷嬷那里,好好地学学规矩。”

说着话,就有人上来要架元瑾汐的胳膊。

元瑾汐心里真是大大的失望,她只想好好休息,但偏就有人不让她如愿,非得给她个下马威。

若是以往,按她的性格会先示敌以弱,等到齐宣回来,再趁机找补回来。反正就算要绑,也是绑不住她的。

但经过上元灯节的绑架事件后,她对自己脱困的本领再也不敢盲目自信。这世界强中自有强中手,万一这后院中有人懂得克制的办法,然后又像玲珑一样疯,赶在齐宣回来之前,把她推到井里。

那事后就算齐宣把她们千刀万剐了,又有什么用?

这想法虽然极端,但她经过两次生死危机,已经习惯性地往最坏的地方想。

退一步说,就算因此吃上一些苦头,也不值当。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小心、更惜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元瑾汐快速后退两步,沉声道:“且慢。再怎么说,我也是王爷带来的人。姑娘不论有什么理由,想处置我,是不是也要先问过王爷的意见?”

“哼,规矩本就是王爷定下的,我也不过是照章办事。”那人虽然不及元瑾汐高,却是一脸地傲慢,“不过你知道错了,那就去柴房好好反醒吧。”

元瑾汐对此没有异议,不过是柴房而已,只要不受伤,不受困,等齐宣回来就是了。

作者有话说:

王氏:那刺客竟然是男的,这下雪鸢还要怎么见人?

夏雪鸢:该死的刺客,身为男人,竟然抢我的衣服,不要脸!

王氏:???

第46章驱逐

齐宣自从十一年前进京后,就一直未回过并州。虽然与这边的联系并未断过,但再见一些当时的人,还是觉得很亲切。

还有一些人是通信通了几年,见了面自然要寒喧一下。

不知不觉,就说得久了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着时间已经不早,并州知府站起身道:“时候不早。王爷请早些休息。明日我等再为王爷接风。”

齐宣也有此意,元瑾汐那边安顿得也不知怎么样了,他放心不下。

不过在众人离开之后,他还要再见一个人,才能回到后院。

此人叫卫一,并州暗卫的首领,当年齐晖、齐宣两兄弟能全须全尾的进京,一个成为登基成为皇帝,一个加封成为王爷,全仰赖他训练出来的人。

“卫一见过小王爷。请恕属下不能行礼之罪。”卫一坐在一辆轮椅之上,对着齐宣抱拳行礼。

齐宣赶紧上前,伸手拦了,“卫叔快别客气,最近身体可还好?”

“好,都好,托小王爷的福。”卫一声音微抖,齐宣最初来到并州时,还只有五岁多一些,如今已经是二十出头。

齐宣感受到了他的眼神,也是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王爷是当年齐宣还只是端王弟弟时的称呼,现在听起来格外怀念与亲切。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卫一这才把从进来时就放在腿上的匣子交给齐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宣打开,只看了一会儿,脸色就沉了下来。

匣子里的事虽然不是大事,但确实让他有些心寒。

熙和园里满满的都是他的童年回忆,却没曾想,让那些人弄得这般乌烟瘴气。

“有劳卫叔帮我盯着。这些事,是我疏忽了。”

卫一轻轻地摇了摇头,“王爷要操心的是国家大事,府里这点小事,顾不得也是正常的。”看到齐宣宣还是有些难过,他适时道:“时间不早了,王爷赶紧去休息吧,属下告退。”

卫一离开,熙和园的临时书房里,只剩下齐宣一人。

他又看了眼手中的纸张,无奈地摇摇头,起身走了出去。

门口小七守在那里,“王爷,回后院么?”

“嗯,顺便叫厨房做些吃的来,有些饿了。”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后院里,元瑾汐应该早已经备好了热茶、热水,等他回去,见到他后,一定会眼睛一亮,眉眼弯弯地对他说回来了,齐宣就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结果一进后院,迎出来的人,却是一众陌生的丫环。

为首的一个福身行礼,“奴婢采春见过王爷,王爷累了吧,可要进些夜宵?”

齐宣并未作答,直接走进屋子,身后丫环鱼贯进屋,站成一排,等待吩咐。

这当中,并无元瑾汐。

“王爷要不要先饮杯茶?”那名叫采春的婢女又一次问道,并且伸手上来,想为齐宣除下外袍。

齐宣拂然不悦,打开她的手,皱着眉道:“元瑾汐呢?”

采春一脸受伤的表情,“王爷是觉得奴婢服侍得不好么?”

这表情与之前王府里后院那些人如出一辙,齐宣一见便觉得心烦,“去将元瑾汐叫来,你们都给我出去。”

“可是奴婢并不知元瑾汐是谁啊,王爷想是饿了,奴婢伺候您用些吃食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知道?”

“真的不知。”采春回答得很是无辜,半晌才恍然大悟道,“啊,原来王爷是指随您而来的那个婢女么?她身为婢女,穿着却十分逾矩,已经打发她去姑姑那里重新学规矩了。既是王爷的婢女,就该比别处更懂规矩才是。”

齐宣啪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把桌上的茶壶茶杯震得跳了三跳。

学规矩?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奔波两天一夜,她竟然被打发去学规矩?

“人在哪里,带我过去。”

“这么晚了,王爷还是早些休息吧。”采春不明白齐宣的怒气到底从哪里来,不过就是个婢女,学规矩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齐宣回过头,目光冷冷地盯着她,“因你是薛管家的女儿,从你祖父起,先是侍奉我母后,后又因母后不放心,你祖父带着一家老小,从京城跟到并州,服侍我们兄弟二人。”

“这期间,无论是你祖父,还是你父亲,都是尽心竭力,忠心耿耿。因此,我不与你计较。但你再敢多说一句,薛家人的面子,在我这里,就没了。”

采春虽然还不服气,但也不敢再言语,也知道自己此举是惹怒了齐宣。只是她不明白的是,身为王爷明明应该更重规矩,为什么会因为这种事发脾气。

柴房里,确实是有姑姑给元瑾汐立规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这位姑姑并没有采春那么急于表现。

当年齐宣在府时,她就是府里的婢女,后来做了姑姑,不仅在府时间长,对齐宣也比其他人了解些。不像薛采春,齐宣走时也不过四五岁,对于他完全不了解。

齐宣一向是个护短之人,还很小时,就对自己的下人也很是爱护,自己可以骂可以罚,别人却是动不得。

如今出去十年未归,一见面就对他带来的人下手,哪怕占着理,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再者说,而且下人逾矩,主子看不出来?说不定,就是齐宣有意的呢,冲这一点,她就更不可能为难元瑾汐。

因此,两人这会儿看上去和谐得很,姑姑也没让元瑾汐站着,两个人各搬了一把椅子,坐下来,给她讲府里的规矩。

姑姑不为难,元瑾汐自然不会对着干,无论对方说什么,都是态度很好地点头附和,“姑姑说的是。”

咣当一声,柴房的门被一脚踹开,齐宣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屋里的两人赶紧起身见礼,“奴婢见过王爷。”

见到元瑾汐好好地站在那里,并未遭罪,齐宣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但还是问道:“她可有难为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看了一眼有些忐忑的姑姑,微笑道:“这位姑姑不愧是府里的老人,心地善良又通情达理,只是说了些在府里要注意的事给奴婢听。”

姑姑听了,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想的没错。

后面的薛采春也松了一口气,虽然这场景与她设想的不同,但却是比她设想的要好。

齐宣目光冷冷地扫过薛采春,冷哼一声,伸手拉起元瑾汐,走出柴房。

这一幕看得那位姑姑眼皮子一跳,这动作意味,可就深了。

元瑾汐有些不好意思,想挣脱却未果,只能任由齐宣一路把她拉到主屋。

回了主屋,元瑾汐立刻熟门熟路的给齐宣解了披风和外衣,拿起桌上的茶杯,给他倒茶。

另一边,采春也吩咐人打了水,端到齐宣面前。

元瑾汐想接,却被她躲开,还隐蔽地回瞪了一眼。

这人没救了。元瑾汐摇摇头,静静站在一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这回倒是没拒绝,在采春端的盆里净了手,又接过另一人递过来的棉布将手擦干。

元瑾汐看着,有些不明所以,按他的脾气,或者是在京城王府的习惯,应该是把所有人都禀退,只留她一人,怎么在这里转了性子呢?

或许,因为这是他童年时住过的老宅,这的人也比王府里的那些更得他的欢心吧。

想到这儿,元瑾汐微微有些失落。尽管已经告诉自己这是不可避免的,当真正发生时还是有些难受。

“站着干什么?过来坐。”齐宣突然开口,示意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位置,然后又看向薛采春,“去再打盆水来,伺候瑾汐姑娘净手。”

一时间,被叫到的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薛采春没料到齐宣竟然要这么羞辱自己,而元瑾汐却是第一次听到他叫自己“瑾汐姑娘”。

听着……有种莫名的感觉。

不过在扫到采春震惊又不甘的神色后,她却止不住笑了一下,看来之所以不叫她们走,是要给自己出气。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复又舒畅起来,甚至隐隐有些安慰——对于齐宣,她果然还是特别的那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如此,奴婢……”话说到一半,就看到齐宣不赞同的目光,马上改口,“瑾汐多谢王爷。”

齐宣这才舒缓了表情。

看到元瑾汐应了,薛采春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王爷,这不合规矩。”

“规矩?”齐宣看向薛采春。

虽然他这句话问得波澜不惊的,但元瑾汐莫名地就生出一股感觉,他生气了,而且很生气。

上一次他生气,还是玲珑事件。结果呢?玲珑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连个水花都没有。另外两个帮凶被当众打个半死,后面的日子么,可想而知。

“那你跟我说说,规矩是什么?”齐宣又道。

薛采春咽了咽口水,挺起胸,色厉内荏地说道:“主是主,仆是仆,元瑾汐她即是婢女,怎么能和主人一起坐着吃饭。”

“果然是薛长生教出来的女儿。”齐宣冷冷出声,看向屋里其他人,“扶芳、伴月是哪个,站到前面来。”

立刻就有两个婢女从薛采春身后走出,战战兢兢地跪在齐宣面前,“奴婢见过王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没理她们二人,反而看向薛采春,“这两个是你的婢女吧?”

薛采春慌乱了一下,不知道齐宣怎么会知道这些,“王,王爷,她们只是,只是和我关系好。”

“哼,扶芳、伴月,名字起得倒是不错。去吧,去找你父亲,让他明天早上去正厅见我。这里你就不必回来了。”

薛采春这下是真懵了,不必回来了?

不回来,她晚上要住哪儿?

她从记事起,就生活在这个别院里,出门跟小伙伴们玩,接受的都是羡慕的眼光。在府里,她爹强调的最多的,就是规矩。

可话虽如此,但府里又没有真正的主子,所有人加起来,数她爹最大。渐渐地,她也开始读书做绣活,还有两个丫环照顾她。

扶芳、伴月这名字,就是她给起的。

甚至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就是这府里的小姐,她爹就是这座皇家别院的主人。

等到她长大,虽然明白自己的身份,但这份骄傲却始终都在,对待其他的下人,也都是上对下的态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就连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齐宣,她都没怎么放在眼里。

毕竟一个始终只听见没见过的主子和十年的小姐生活相比,实在太虚无缥缈了。

可如今听到齐宣说“不必回来了”时,她似乎才真正意识到,眼前人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王爷,奴婢知罪了。”采春立刻跪了下来,伏地请罪。

齐宣却是不理她,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其他人,“你们又愿意追随的,现在就跟她出去,如果没有,就留下好好干活。”

怎么可能有?

众人全都齐齐跪下,“奴婢等绝无二心。”

薛采春眼看着平时对自己毕恭毕敬地奴仆们,全都对齐宣表忠心,抬头一看,元瑾汐安然地坐在那里,恨得眯了眯眼睛,起身后,一言不发地跑出屋去。

“十年啊,看来是滋养出他们的野心了。”齐宣声音听不出喜怒,更像是有些悲伤。

说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元瑾汐心里咯噔一下,慌忙站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刚刚还想着自己对齐宣是特别的,还为此沾沾自喜,这不也是生出了野心?

想到明天薛采春可能会面临的处境,元瑾汐赶紧告诫自己,万万不可有非分之想。

她的目标是熬到出府,然后回到怀安,好好侍奉她爹过日子,每到逢年过节能大大方方地祭拜母亲。再找个老实可靠的嫁了,生儿育女,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而不是把目标放在一个全天下女人都惦记的王爷身上。

齐宣却是奇道:“你站起来干什么,坐下,一会儿陪我吃饭。”见元瑾汐不动,他就伸手拉她坐下。

“你的手怎么还是这么凉?”想到之前在船上,元瑾汐到底是受了惊吓,“对了,我有叫人给你请郎中,她可请了?”

问完之后,齐宣也觉得这话多余,人都叫薛采春发配到柴房了,怎么可能请郎中。

“罢了,先吃饭。”

说完之后,齐宣又扭头去寻找刚刚和她同在柴房里的那个姑姑,“我记得你叫韵秋对吧,府里的婢女但凡有不舒服的,就去找你,可有这回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韵秋有些意外,脸上带了些喜色,“小王爷竟然还记得奴婢。王爷说得没错,奴婢入府前曾经跟徐郎中学过一些妇科方面的皮毛,因此府里的婢子们有些许不适时,就会来找奴婢。”

齐宣有些意外,他本想是找一个懂得医理的人,让她去带元瑾汐找个妇科圣手,却没曾想还有这样的渊源,“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正好,从今天起,你来照顾瑾汐,她的手总是很凉,调理许久都不见好。”

“是,奴婢遵命。”韵秋福身行礼,然后走到元瑾汐身后站定。

元瑾汐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明所以地看着齐宣,“王爷,这样不太好吧?”

“你安心接受就是,至于缘由,你以后会知道的。”齐宣没办法说太多,便一切推给未来。看她还是不肯坐,又强行按在椅子上。

其实他也知道,眼下这样既不合规矩,也会让她心生不安。

但他现在就想对她好,想跟她坐下来一起吃饭,想让她吃得好穿得暖,想把她之前受的苦,都一一补偿回来。

就算因此,真被人说些什么,他也认了。

“你且宽心,不必想太多。我让韵秋跟着你,也是自有用意。先把伤养好要紧。”

元瑾汐仔细地看了看齐宣,见他完全没有任何开玩笑,满满地都是认真,心里虽不解,但又觉得或许就像是当时对待夏兴昌一样,需要她配合演戏吧。

反正这一路都演过来了,再多演点也没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这戏演的可是舒服得紧,半点没吃亏,净享福了。

想到这儿,她放松肩膀,坦然地笑了下,点点头,“既如此,那就一切都听王爷的。”

“这就对了。”齐宣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管她心里怎么想的,只要她接受就好。

如果可以,他真想现在就告诉她一切,让她根本不必去想什么规矩不规矩。

另一边,薛长生听完女儿的哭诉后,恨得扬起巴掌,但又没舍得,“我叫你好好表现,你就这么表现?”

“我不过就是让姑姑给那个婢女立下规矩而已,又有什么错。而且他凭什么让我给那个婢女打水?这分明是羞辱我。”

“我们薛家三代都服侍他们,守个空院子守了十年,他哪里又念我们一丝的好?”

薛采春犹自不忿,齐宣未来时,谁见她不得喊一句薛姑娘,向来只有别人给她打水的份。

她本以为,齐宣来了,自己会更上一层楼,甚至能跟他去京城也说不定。却没想到,他竟然要她给一个婢女打水,真是岂有此理!

作者有话说:

韵秋原名瑞秋,然后就觉得这名字怎么念起来那么顺口,往后写了好几章,才反应过来【捂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7章清算

看到薛采春坐在那里忿忿不平,薛长生想的事情却是更多。

今天晚上的事,如果说大,并不算太大。无非就是处置了一个婢女而已,虽然一上来就处置主子带来的婢女,有些下齐宣的面子,但真论起来,薛采春的做法,也不能说错。

就算是齐宣默许元瑾汐如此穿着打扮,所谓不知者不怪,也没有必要真与一个小姑娘较真。更何况,她并未真的把人如何,只是打发去学规矩而已。

论严重,可能还不如她顶嘴这件事,更让齐宣恼火。

更何况,就像齐宣自己所说,薛家三代人都在府中,是最早跟着从京城来到并州的,有着这份情义在,被一个小姑娘顶了嘴,就要赶出后院?

他就不怕府里所有人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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