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第9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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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十年过去,当初一副忠君报国模样的陈凌,此时竟然纵容弟弟贩卖福.寿.膏这种祸国殃民的东西,目的却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利。

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此时的齐晖,正坐在龙椅上,看着众臣对他进行参拜。因为是大朝会,朝臣众多,但即使这样,齐晖也是一眼就看到了挺拔如松的陈凌。

就是不知,陈凌陈霄兄弟二人做的事,陈景是否知晓。

“诸位爱卿平身,今日召集各位前来,主要是讨论江洲之事。这是颖王六百里加急送来的奏折,大家都听听吧。”皇帝的目光扫过众人,将所有人的神态看在眼里。

福海从皇帝的身后走出,来到御阶之前,清了清嗓子,开始高声诵读齐宣的奏折。

这奏折中的重点,就是纪南安指证夏兴昌才是贩卖私盐的主谋。至于管理盐场的陈霄却是半分也没有提及。

两兄弟在这件事上保持了惊人的默契,就是陈家要除,但要除的隐蔽、除的干净,如果不能一击而中,便不要打草惊蛇。

但只是这样,就足以让底下的众臣一片哗然。

皇帝冷眼旁观,将众人的神情变化一一看在眼里。

有震惊的,也有果然如此的,当然也有惊疑不定的,比如说,陈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此时的陈凌也确实是心里一惊。纪南安竟然咬出了夏兴昌,那他有没有咬出陈霄?

还是说,纪南安要以此为条件,要他捞人?

但他自己也应该知晓,贩卖私盐的事,只要证实,必然是死罪,除非皇帝本人,没人救得了他。

难道说,他其实已经咬出了陈霄,只不过皇帝隐忍不说?

想到这儿,他用余光偷瞄了一下齐晖,却恰好看到齐晖也在看自己,赶紧收回目光,心中狂跳不止。

他的直觉告诉他,纪南安已经说出了一切。

眼下,只能是弃掉纪南安,把一切都推到他的身上。

至于夏兴昌么……陈凌迟疑了一下,若是不保,牵扯出的事情,只会更大。

看来,夏兴昌也留不得了。

很快,他的心里已经定好了计策,准备弃掉夏兴昌。

他的这一番心理变化,虽然自以为做得很好,没有反应在脸上,但是那些不自觉的细小变化,仍然是被皇帝尽数看在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这皇位上坐了十一个年头,观察人心这件事,早已经成为了本能。

对于陈凌能这么快就镇定下来,皇帝是既欣赏又惋惜。这人的官位虽然有荫封的成份,但也确实是能胜任,治军本领也是不错。若是能一心为国,端的是上好的栋梁之材。

只可惜,他却走上了一条邪路。

此时,福海已经念完,立时就有大臣站出来说这事必须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皇帝顿了一下,问道:“吏部尚书何在?”

“臣在。”吏部尚书于敏,战战兢兢地出列,后背直冒冷汗。

“夏兴昌历年考核成绩如何?”

“均为……优等。”

“哼,好一个优等。”

齐晖狠狠地砸了一下龙椅的扶手,吓得于敏立刻跪倒在地,“夏兴昌此人,确实有能力,任同知时就表现不错,后来擢升为知府。未曾想他却犯下这等大案,微臣实在是愧对陛下。”

“于大人怕不是愧对陛下,而是愧对美人吧。”人群中忽然有人出声,但却看不到人,皇帝等了一会儿,才看到大殿的最角落处走出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上的朝服洗得发白,但人却站得笔挺,待走到正中后,才向皇帝行礼,“微臣殿中待御史尹正新参见陛下。”

皇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不报名字朕也知道你是谁。”

这人原本是左都御史,因为屡次三番地上奏要求册立皇后,气得齐晖把他降为最低级的殿中待御史,平素不能上朝,图个眼不见心不烦。

要不是大朝会,这人估计还站不到他的面前。

不过皇帝气归气,对尹正新的为人却是很认可的,只要他不提册立皇后的事,绝对是一个刚正不阿的好御史。

“尹正新,你刚刚说的美人,是怎么回事?”

“启禀陛下,去年夏兴昌来京述职时,不只是带了大量的钱财物品,还带有绝色美女四名。这四名美女他曾带到颖王殿下府上,但没能送成,其中两人,就送予了吏部尚书于大人。”

“哦,还有此事?”皇帝看向于敏,“于大人,尹御史说得可对?”

于敏抖得如筛糠一样,“确,确有此事。但只是去、去年收的,之前的考核都是真的。”

“陛下,”尹正新再次出声,“夏大人府里有一名叫妖娆的小妾,人如其名,很得于大人宠幸,那人乃是江州人士,三年前从家乡投奔亲戚来到京城,遂被于大人看中。至那之后,夏大人的考核,就连年为优了。”

皇帝气得笑了出来,“于敏啊于敏,你年龄也不小了,都快抱孙子了吧?怎么还能栽在这上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微臣辜负陛下圣恩,罪该万死,愿以死谢罪,只求陛下宽宥我一家老小,放他们回家种田度日。”

齐晖用手指点了他两下,将头扭向别处。于敏平时并无劣迹,对待工作也是兢兢业业,只是没想到老了老了,却是晚节不保。

此时他的目光扫到了人群当中的程敬宗。看到他,就想起齐宣在密信里说,他的二女儿程雪瑶有些古怪。不但突然间性情大变,似乎还对齐宣有莫名的恨意,而且仿佛知道他一定会在泗水这个地方遇险,千方百计地要引他去。

甚至不惜为此买凶杀人。

想起这件事,皇帝心里更加烦躁。

“吏部尚书于敏,沉迷美色以至疏忽失察,罢官回老家去吧。”

于敏没想到皇帝竟然如此宽宏大量,当即痛哭流涕,“罪臣谢过陛下。待回乡之后,罪臣必将认真抚育子孙、教化乡里,以求后代子弟能再为陛下效劳,以赎罪臣之罪。”

“尹正新身为御史监察有功,赏……官服一套,龙尾溪砚一方。”皇帝本想复了他的职位,但怕他死性不改又要提立后一事,便临时改了口。

尹正新大喜过望,“谢陛下奖赏。”他最好收集砚台,但无奈家资不丰,这龙尾溪砚,只在别处看过两眼,一直想拥有一方却未能如愿。

这个赏赐,比让他官复原职还要让他高兴。

“只是……”尹正新谢过恩后,却并未有退下的打算,让皇帝心里忽悠一下,心想该不是没复官也要说册后之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御史乃是言官,开国皇帝有训,遇有言官奏事,不可不听。因此哪怕齐晖是皇帝,这会儿也不能让他闭嘴。

好在,尹正新今天像是开了窍,半点不提立后两字,而是道:“只是夏兴昌一事,虽然已有纪南安的证词,但毕竟只是一家之言,若无文书、账本等物佐证,就这么定罪,实难服众。”

“还有,盐场一向由军方把控,若是夏兴昌与纪南安勾结,恐怕盐场也会牵涉其中,还望陛下下旨彻查。”

皇帝觉得今天的尹正新真是太上道了,这话说得简直恰到好处。他正愁没理由去提盐场呢。

“陛下,”陈凌立刻抱拳出列,“臣之三弟奉命看守盐场,他深知盐场厉害,绝不对做此糊涂之事。还望尹御史不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糊涂,一查便知。只是查察一番,又何来血口喷人一说?”尹正新半点不让。

“你这是污蔑。”

“好了,陈卿不必激动。尹卿也只是建议而已。今日早朝就到这里吧,陈卿封相留下,随朕去书房,其他人都散了吧。”

“恭送陛下。”

到了尚书房,皇帝刚坐下,陈凌就又道:“陛下,臣弟绝不可能参与贩卖私盐之事,还望陛下明察。”

“放心,陈家自朕登基以来,就一直忠心耿耿地辅佐于朕,朕又岂会不知。尹正新向来如此,有事没事都要疑上两句,陈卿不必放在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凌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多谢陛下。”

“只不过,陈霄既看守盐场,必与夏兴昌有所交集,难道他关于私盐之事,竟然半分也没有听说?”

“这……”陈霄迟疑了一下,“这微臣实在不知,只不过夏大人微臣也曾见过,与他交往甚是愉快,所谈之事也都是百姓民生,私盐之事,兴许是纪南安胡乱攀咬只为脱罪,也不无可能。”

“嗯,陈卿说得有理,你下去吧,我和封相还有事要谈。”

“是,微臣告退。”陈凌转身出去,心中想的却是,夏兴昌绝对不能再留了。

宰相封凛今年刚过天命之年,不只历经两朝,还曾作为武将上过战场,后入文官,当时是第一个旗帜鲜明地支持齐晖之人。

此时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之情,“陈凌这样的人才不能为陛下所用,着实可惜。”

“陈家在军中根基深厚,若是拔除必有震动,封卿可安排好了?”

“陛下放心,陈家在军中也不是一手遮天的人物,大部人还是忠君爱国的。陈凌的两个副将,都是后提拔上去的,其中一人的祖父曾经给微臣当过副将,另一个是萧将军之后,有这两人在,军队绝不会乱。”

“如此一来,朕就放心了,此事真是多亏封卿。”

“能为君分忧,乃是臣子之责,陛下见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又商议了一会儿,封凛起身告辞,皇帝却是想起了上朝时见到的程敬宗。

“那个程雪瑶,最近可有动作?”

福海恭身答道:“一直派人监视着,最近似乎身体不好,不太出院子,除了特别关注京消息之外,并无其他异常。”

“格外关注京中消息?”

“是。每次只要遇到京中之人过去祈福,必会亲自询问有无大事发生。似乎……”福海顿了一下,“似乎在等什么消息。”

皇帝冷哼一声,“既如此,朕就亲自会会她。看看她到底想知道什么,又知道些什么”

“陛下这是要微服出宫?这……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把严肃叫上,如今天气正好,就当咱们三人踏青去了。”

福海无奈,只得答道:“遵旨。”

不多时,皇帝带着严肃、福海三人,身穿便衣,从侧门出宫,直奔城外的济慈观。

作者有话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帝:不提册后的御史,才是好御史!

第91章重逢

微服出宫这种事皇帝并不是第一次做,严肃也不是第一次担任护卫,因此三人很是熟门熟路地出了皇官,来到大街上之上。

严肃一身寻常武人打扮,将惯用的腰刀用布缠了,放在身后。右手持鞭,几乎不动胳膊,只凭手腕,就甩出一道鞭响。随后马车缓缓而动。

福海坐在门口处,透过轿帘看了一眼,调侃道:“严统领不愧是严统领,就是做车夫,也比别人严肃三分。

严肃与严陵乃是一对族兄弟,当年兄弟二人一人跟着齐晖,一人护着齐宣,如今一人是禁军统领,一人是齐宣身边的护卫统领。

前阵子,严陵重伤,让他很是担心了一阵。

“严把式,放松点,咱这是出门踏青,不是上战场。”齐晖也来了兴致,敲了敲车窗故意喊了声严把式。

严肃稍微的放松了一下,但仍然是一丝不苟的赶着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待到出城之后,马车速度快了不少,大概半个时辰后,一行三人已经来到了济慈观。

因为是微服出城,自然没人来迎接,甚至在山门外就得下车,步行爬上长长的台阶,去往正殿。代表诚心朝圣。

上了九九八十一级台阶之后,齐晖终于来到王母娘娘像所在的正殿。在那里,他站立良久,默默地为阿囡、母后祈福,然后才接过福海递过来的香,双手举过头顶,认真地行了三个躬身礼。

他是人间的帝王,只能跪天跪地跪先皇,其他的神佛,却是不能跪的。

将香插在香炉里之后,他又接过福海递过来的银票,塞进功德箱中。

旁边的知客道士见状,一摆拂尘口念道号,“无量寿佛,多谢这位施主。本观观主玄诚道长正在后山讲法,施主若是有兴趣,可前往一观。”说罢,递上一块木制的令牌。

齐晖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兴趣。济慈观的玄诚他见过,算是得道高人,只是他此次是微服出访,不想太过张扬,若是被玄诚认出,齐宣有不便。

正欲往殿外走时,就看到一名女子在一个婢女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只一眼,齐晖瞬间就愣住,目光随着眼前的女子而动,看着看祈祷、跪拜、站起,并走到功德箱前奉上一些碎银。

他身边的福海也同样愣住,以手掩口,用极低的声音道:“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出去再说。”齐晖强忍激动,走出大殿。

只是刚走两步,他就忍不住回头,看她与知客道士微笑、交谈。

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又或是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像极了他的阿囡。

难道说,他的阿囡看他太过痛苦,托在另一个人身上,来见自己了?

程雪清从进殿时,就感受到了那个人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她,眼神中透出难以言表的激动,像是认识她一样。

只是她却不认识他。大概是与他的什么人长得相像吧。

她本不欲理会,可没曾想,当到她走出大殿时,那人仍然站在那里,直直地盯着她看。

“这人真是无礼。”身边的婢女小莲有些恼怒,“待我去教训他一下。”

“不可。”程雪清拦住小莲,“此人虽然衣着普通,但气质不凡,兼之眼神清朗,看着不像是坏人,或许是认错人了吧。”

“有日子没见到妹妹了,也不知道她的病怎么样了。她知道我今天会来,应该盼着呢,咱们赶紧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娘就是好心。二姑娘哪里是盼你,分明是盼你从京城带来消息,也不知她到底在等什么。”

提到妹妹的状态,程雪清心里低落了一下,自从一年前的某一天开始,自己的这个妹妹就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

如今越发的古怪了。

“这位姑娘……”齐晖本没想上前,只想让暗卫打听出此人的身份,但看到她看了自己一眼,就要离开时,心里忽然间涌出不舍,冲动之下,走了过来。

只是话说出口之后,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主动与姑娘搭讪这种事,他没做过。当年的阿囡是母亲为她选定送到并州来的,两人见面的第一句话,还是阿囡说的。

看到来人只说了这一句话,就没了下文,甚至有些窘迫的样子,程雪清不由微微一笑,觉得眼前人似乎有那么一点可爱。

“这位公子自打刚刚就一直盯着我看,可是因为我与您的故人有相像之处?”

“正是。”齐晖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女子简直就是阿囡在世,连她的善解人意都是那么的相像。

当时的阿囡也是这么说的,只不过她当时说的是:“来之前我还一直担心着,怕王爷不喜欢我,如今王爷一直盯着我看,想必不会把我送回京城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他脸红了,如今脸红不红不知道,但发热是肯定的。

“那就祝公子心中祈愿如真,故人安好。”程雪清不好多问,便说了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齐晖莫名地鼻子一酸,“多谢姑娘吉言。”

看到她行了个半礼欲走,他又上前拦了一下,“姑娘留步,不知姑娘芳名,在下……”

后面的话齐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与阿囡在一起时,阿囡总是有好多话对他说,他只要听着就行了,如今让他说话,他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莲是个火爆脾气,最看不得的就是自家姑娘被欺负,最近她因为程雪瑶窝了一肚子,正愁没地儿发呢,看到齐晖拦人还不说话,当即上前一步,挡在程雪清的身前,对着面前人一顿批头盖脸地数落。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家姑娘好好与你说话,你却如此冒犯于她。道观是清修之地,容不得你这样的登徒子在这儿胡作非为。”

这话可把福海吓一跳,疾声道:“大胆,你知道这是谁,竟敢……”就连站在齐晖身后的严肃,面容都更严肃了起分。

“无妨,”齐晖微抬了下手,“小丫头说得也是在理。在下姓黄,名平安,唐突冒昧之处,还望姑娘海涵。”说罢微微颔首,算作致意。

程雪清心里微动,只见眼前人器宇轩昂,贵气不凡,即便是道歉,也是带着不容冒犯的威严,不由心生好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年她推掉婚事入道观为父母祈福,虽是因为程雪瑶坚决不肯,但也并不遗憾。因为她根就不赞同那门婚事,只是母亲愿意。

倒不是别的,只是因为那人一身娇贵之气,没有男儿之风。

“黄公子客气了,我乃是礼部侍郎家长女。”

“原来是程姑娘。”齐晖微微有些吃惊,没想到此人竟然是程雪瑶的长姐程雪清。

“京中传言,程家姑娘颇为孝顺,三年前发下宏愿,要为父母入道观祈福三年,前两年便是姑娘在此祈福,如今是令妹在此。”

程雪清点微微摇头,“当不得黄公子夸奖。只是为偿父母心愿罢了。”

“家母在三年前曾听闻此事,对姑娘赞不绝口,如今相见,果是有缘。”

事实上,太后的确说过这话,只是这话还有后半句。就是说程雪瑶不懂事,既然想要为父母祈福就该一早主动入道观,好让姐姐嫁人;要是不想,就老实呆在家里。结果到最后一年却强行把姐姐换出,怎么说都不甚光彩。

程雪清不好接着夸奖自己的话说下,便道:“济慈观景色还算可观,黄公子不妨四处走走,舍妹最近久病未愈,小女子急着去探望,还望黄公子勿怪。”

“竟然病了?那正好,我的这位随从乃是行医世家出身,姑娘若是不弃,可以让他为令妹号上一脉,说不定能有所帮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程雪清喜出望外,看向站在一旁的福海,觉得他虽然不怎么像郎中,但又觉得人不可貌相,许多世家都有专门的医生,随从懂医术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如此就有劳贵仆了。”说罢,还向福海行礼致意。

福海心里则是苦笑,他哪里会号脉啊。不过皇帝此时说他会,他就得会。不过他看过那么多次太医给皇帝号脉,调理身子的方子也见了不少,想要装个样子还是很容易的。

程雪瑶住的客院与大殿很是有一段距离,往常程雪清走过去时,总是觉得很累,但这一次却是例外,只觉得走了一小会儿而已,就已经看到了小院的院墙。

因为这位黄公子的谈吐着实是风雅有趣。

兼之旁征博引,历史典故信手拈来,以前听父亲典故时总觉得昏昏欲睡,但在他这里,却是娓娓道来,半点不觉得枯燥。

程雪清看着小院的门,有些意犹未尽,“公子果然大才,小女子佩服。”

齐晖也很是畅快,自从阿囡死后,他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的和女子聊过天了。更难得的是,无论他说的典故多么晦涩生僻,她都能把话接过去,比后宫所有女子的学问都好。

在这一点上,就连阿囡也有些不如她。

“程姑娘的学问见识也是不错,女子之中当属京城第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公子过誉了,无非是那两年在观里除了诵经无事可做,只得读书打发时间。”

这个时候铃铛听到声音走了出来,看到程雪清喜道:“姑娘可是来了,二姑娘正盼着呢。只是这位是……”

“这位是黄公子,他的这位随从是位医学大家,我请他们来为雪瑶看看,兴许对她的病情有所帮助。”

铃铛赶紧往里请,“快请进,最近姑娘换了几好位郎中都不见起色,希望这回能好。”

却说程雪瑶这段时间以来,过的是真不好。

自从得知齐宣离开京城南下江州后,她便时时刻刻地处在嫉妒之中。

因为齐宣竟然带了元瑾汐一起走!

之前她虽然有过嫉妒,但也没想过,元瑾汐竟然这么得他的宠。

要知道齐宣出门从来不带婢女,永远只带一个小厮照顾起居,其他就都是护卫、随从。而元瑾汐不过到王府几个月而已,齐宣出门竟然把她带上了。

从京城到江州,那会是多少个日夜的朝夕相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两世加起来,她都能没能和他那么长时间的待在一起。

刚开始,她还能安慰自己,很快他们两个人就要死了,就是在一起,时间也不会太久。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怀疑,是不是自己重生之后,改变了一些事情,导致齐宣即使下了江州,也不会死了。

因为她梦到元瑾汐已经在甲板上被刺客死死掐住了脖子,马上就要一命呜呼,却被齐宣救下。接下来,那两人顺利下船,离开泗水河。

那场梦醒后,程雪瑶一时分不清,梦里看到的究竟只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可是想到自己是重生之人,她的直觉又告诉她,那就是切实发生的事情。

好在梦里面,那个刺客被护卫一剑刺死,倒是不必担心暴露的风险。

接下来的日子,她时不时地就会梦到齐宣与元瑾汐在一起的场景,看着他们两人一起出行、一起吃饭,甚至齐宣还让她捧着尚方宝剑与他一起入城。

这些场景每梦到一次,就让她的心里难受好几天,嫉妒得几乎发疯。

终于,在梦里,她看到了齐宣和元瑾汐来到泗水之上,而这一次也是如愿地看到齐宣落水,许久都未浮上来。

他终于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醒来之后的程雪瑶既难过又兴奋,难过的是齐宣终于还是死了。当然,兴奋的也是他的死。

不出两天,齐宣的死讯就会传到京城,然后不到一月,太后就会薨逝,皇帝就会到这儿济慈观来。

然后她就可以想办法接近皇帝,顺利地当上皇后。

当年程雪清为什么能当皇后,还不是在这期间安慰了皇帝,这才得了他的青睐。到时只要自己悉心安慰、照顾,皇帝怎么会不感动,会不爱她?

可是,两天、三天、五天,直至十天过去,京城里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哪怕她用尽心思去打听,也没听到任何关于齐宣出事的消息。

难道说,那又只是梦?又或者是齐宣被人救了,没有死?

但在那儿之后,她就再也梦不到齐宣,也梦不到元瑾汐,仿佛老天爷不再眷顾她,抛弃了她。

在这样反反复复的内心煎熬下,她自从冬天染上的风寒,一直没能好利索。

此时的程雪瑶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听见姐姐来了,还带来一个“名医”。

哼,她哪里需要什么名医,她需要的是皇帝,只要皇帝能来到这济慈观,她的病立刻就会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她听到姐姐在外间说话,“黄公子请坐。”

“多谢程姑娘。”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没等她想明白,铃铛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姑娘,将这位大夫给您号下脉吧。”

程雪瑶勉强睁开眼,就看到一个下颌光滑无须的人,坐在到她的身前,在铃铛把一块帕子放到她的手腕上手,开始号起脉来。

这人也好眼熟,应该是在哪里见过。

好像是在……皇宫!

对,她想起来了,这人就是皇帝身边的人!

程雪瑶猛地睁大眼睛,前一世姐姐被册为皇后,她入宫朝拜过,见过这个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且如果她记得不错,这人应该叫福海,是皇帝最信任的贴身太监,时刻不离皇帝左右。

这个时候,他来到这里,那是不是说明皇帝也来了?

程雪瑶立刻来了精神,扭头观望,但就只看到福海和铃铛。

这时,外间陈霄传来姐姐的声音,“此处简陋,招待不周,还望黄公子见谅。”

“程姑娘不必客气,能得姑娘亲手倒茶,已是极好。”

这哪里是什么黄公子!分明就是皇帝!

可是他怎么能与程雪清先见面?

她才是那个要当皇后的人啊,皇帝怎么能先与程雪清说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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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2章预言

皇帝怎么可以把她扔给太监,而去和程雪清说话?

还有,程雪清到底怎么回事,明明人都不在道观了,怎么还能先她一步遇到皇帝?

她都在这里吃了快一年的苦了,只为了见到皇帝,结果到头来,竟然还是她先。

程雪瑶躺在床上气得咬牙切齿,重生这一年,她计划了那么多事,竟然没一件顺利,真是气死她了。

“姑娘脉象凝涩,波动剧烈,想是内心有忧思愤恨之事,您这是心病,还得心药来医。”

程雪瑶猛然回神,这才意识道福海,再给自己把脉。当下腾地收回手,惊疑不定地看向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的秘密被窥破了。

重生之事太过匪夷所思,有了前一世被人当成不祥之人的经历,程雪瑶早已下定决心不想任何人透露此事。

这个时候,程雪清听到声音从外间走了进来,看到妹妹微微有些皱眉,不过也信了福海的话,这个样子确实是心里有事的模样。

“您果然是医中圣手,一语中的,还请您给舍妹开个调理身体的方子,也好让她早日康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福海闻了闻屋中气息,“这位姑娘平日应该有常吃的方子,贸然换药易有冲突,且先拿原来的方子与我一观。”

铃铛听闻,立刻从一个盒子中取来药方递给他。

福海装模作样地看了,“这个方子正是对症,按这个吃就好,不必更换。”

虽然微微有些失望,但程雪清还是真诚道谢,并从袖口中拿出一个荷包递与福海,“出门时走得匆忙,所带银两不多,还望先生不要嫌弃。”

“无功不受禄,程姑娘此举折煞我了。”

福海哪里敢收,他刚刚就是装腔作势,根据已经知道的事情胡乱说的而已,若是受了银钱,才真真是笑话。

只是程雪清不想欠人情,执意要给。

就在推脱之时,外面传来声音,“程姑娘如此盛情,却之不恭,你收下便是,府里应该还有些上好的乌鸡白凤丸,回头遣人送来,也省得程姑娘再去奔波。”

福海听闻,这才将荷包收下,心里想的却是,陛下这是有意纳妃?

程雪瑶躺在床上一直没有吭声,心中在不停地盘算如何给皇帝留下一个好印象。

尤其是在皇帝已经先见过程雪清的情况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她病容未退,容貌上就先弱了三分,若是不想个法子,皇帝怕是不会记得她。

“姐姐,怎么让客人留在外面,还请他进来坐吧,我也正好谢过他赠药的情意。”程雪瑶声音温柔舒缓,带着故意装出的矜持感。

程雪清微微有些皱眉,那黄公子虽是好意,但毕竟是外男,此间虽是道观,也算是程雪瑶的闺房,贸然将他带进来,实属不妥。

但程雪瑶已经如此说了,若是不叫人进来,也有失礼之嫌。

“黄公子若是不弃,就请进来吧。”

齐晖这次来本就是要会会这个程雪瑶,自然不会拒绝,就站起身走了进来。

屋子不大,但布置的很是奢华,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在此祈福之人应有的样子。

待看到她的面容时,更是让他心里不喜。

所为相由心生,她的五官虽生得不错,但气质之中却有一抹怨毒之色存在。

这样的面相倒是像是做出齐宣所说的那些事的样子。

程雪瑶却是连呼吸都不由放轻了,皇帝面相与齐宣为同胞兄弟,面相上颇有相似之处,因此也是非常俊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却比齐宣更有威严,而且没有前一世挥之不去的那种阴郁之感。

那时的他接连经受弟弟、母亲去世的打击,整个人就只剩下威严与冷酷,望之令人生畏。只有看向程雪清时,才有片刻的温情。

而此时的皇帝还什么都没受过,那不经意间透露出的气度,在程雪瑶看来,比齐宣好一万倍。

这样的皇帝才是她最想嫁的人,才配得上她重生一次的身份。

“小女子见过陛……黄公子。多谢黄公子施以援手,感激不尽。”程雪瑶心情太过激动,险些叫破,还好马上改口,圆了过去。

虽然程雪瑶改口改的很快,但齐晖还是起了疑心。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程雪瑶认出了他的身份。

但问题是,她是怎么认出自己的?她应该不认识自己才对。

难道就因为自己和弟弟长得像?可即使如此却未见她有丝毫惊讶,有的只是激动。正常人就是认出,怕也要先要大惊失色,然后再激动才对。

如此一来,她的表现就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她不知是何原因,知道自己会来;要么就是她刚刚听出了自己的声音,惊讶之情已经过了,所以这会儿见了才不吃惊。

可自己是心血来潮突然前来的,觉没有人能提前预知,而她又没见过自己,又是如何听出声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人不可不防。

“这位姑娘不必客气。在下略懂相面之术,以我观之,姑娘似与常人不同。”

程雪瑶心里先是一惊,觉得皇帝果然是皇帝,确实不一样,这话就连那个玄诚也没和她说过;随后又是一喜,因为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该如何吸引皇帝的注意,而且是姐姐绝无可能替代的法子。

皇帝不是最在乎气运之类的事情,那她给他展现一些不就行了?

“黄公子真是慧眼,小女子最近确实经历了一些异象,而我的心病也是源于此。”

“哦?还有这事,不妨说来听听?”

程雪清也有些意外,“此事你怎么从没和我说过?”

“这事太过蹊跷,妹妹也是担心吓到姐姐,故此才从未说出来。今天被这位公子一语道破,我才觉得可以说出来,兴许这位黄公子能为我解惑也说不定。”

程雪清将信将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因为她妹妹的古怪变化并不是从最近开始,但她还是道:“既如此,你就说出来让黄公子帮忙参详参详吧。”

程雪瑶有些不开心,仿佛她说不说,还得姐姐同意似的。但眼下皇帝看着,她可不能有一丝不端庄的样子。

“我前些日子做了个梦,梦到国之某处赤地千里,寸草不生,仿佛是遭受了极其严重的旱灾。百姓们饿殍遍地、易子而食,惨不忍睹。可那地方具体是哪里又看不出来,白白让我烦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本想置之不理,但又觉得万一这是上天的警示,岂不是让那些百姓平白受灾?若是上报给朝廷,它又只是一个梦,我人微言轻,也不知该向谁说,故此忧心如焚,以致病情迁延反复。”

赤地千里?

程雪瑶的一番话果然引起了皇帝的注意,最近确实有人上奏,说今年雨水少于往年,应及早为可能到来的旱灾做准备。

难道说她能预知未来?那还故意引齐宣去泗水?其心可诛!

“除了这个梦,可还有其他内容?”皇帝的涵养功夫很好,心里虽然恼怒,但面上半分不显。

程雪瑶摇摇头,事实上这并不是她的梦,而是前一世这个时候即将发生的事情。那时皇帝还亲自在宫中举行仪式,祭天求雨。

虽然实际旱情并没有赤地千里那么严重,但她也只能如此与,好引起皇帝的注意,反正她也没说错,这事横竖不会穿帮。

齐晖点点头,“姑娘的这个梦确实让人心焦,但也不必过分忧心,朝廷设有司天鉴,实时观察天相。各地方也有官员,若是有旱灾发生,会第一时间上报给朝廷。各州府道也都会派人赈灾,绝不会发生饿殍遍地的场景。”

齐晖说这话时铿锵有力,很能安慰人心。就连程雪清听了,也觉得放心不少。

明明他只是说了一句话,却有一种天下尽在他掌握之感。

“有了黄公子这话,雪瑶就放心多了。多谢公子解我心结。”程雪瑶又看了两眼,这才不舍地做出娇羞状,把头低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晖心里更加不喜,女人就该像他的阿囡一样,活泼又大胆才有意趣。

嗯,旁边的这个也好。

“心结既解,在下也就告辞。”

“我送黄公子。”程雪清立刻接话,直到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说得太快了,好像盼着他走一样。

好在无人在意,只有那个随从浅笑了一下。

程雪瑶也想去送,但她现在是带病之身,太过热情也不好。

此时的她觉得自己自重生以来,终于顺利了一回。

虽然齐宣没没死,但皇帝依旧来了这济慈观,自己不但见到了他,还给他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

接下来只要耐心等待旱灾发生,皇帝自然会想起自己。

有了这一点,没人能与她争这个皇后之位,哪怕是姐姐也不行。

但是,当程雪清去送皇帝却迟迟没有回来之时,程雪瑶又不免开始动摇。该不会姐姐虽然不知皇帝的身份,但也喜欢上他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是说,皇帝看上了姐姐?

该死,前一世怎么就没问问,当初皇帝为什么会看上她,当时在道观里又发生了什么?

“铃铛,去看看姐姐怎么还没回来,别出了意外。”

铃铛不以为然,“就是送个人而已,能出什么意外。我觉得那位黄公子不错,就是年龄大了些,应该是婚配了,不然和咱们大姑娘还挺般配。”

“叫你去你就去,哪里来的这么许多废话?还有日后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说这样的话,我就掌你的嘴。”程雪瑶气得将手上的茶盏直接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铃铛吓了一跳,满心委屈,敢怒不敢言,便低头往外走,刚出门没几步,正好看见程雪清回来,“大姑娘……”然后立在那里不动。

“怎么了这是?”程雪清听出她的声音不对,似乎快要哭出来。

若是不问,铃铛或许还能忍得住,结果这一问,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早在府里都是小丫鬟时,她就羡慕小莲能有一个那样温柔不苛待下人的主子。程雪瑶与她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怎么了这是?”程雪清虽然发问,但心里却是有些明悟,怕是妹妹又难为下人了。

“没什么,大姑娘进去吧,我去观里的厨房端些点心给您。”铃铛匆匆行了个礼,走向院外。

程雪清冲着小莲使了个眼色,让她跟着铃铛,自己则走进屋中。

看到姐姐进来,程雪瑶也没好脸色,“铃铛这个懒货又到哪里去了,打碎东西也就罢了,竟然还不想着收拾。”

地上的茶杯碎片是那种粉粉碎的模样,程雪清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程雪瑶摔的。

“雪瑶,你年龄也不小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发脾气?再有两个月祈福期满,你也要开始议亲,到时若是传出去,又有哪家愿意来提亲?”

程雪瑶冷哼一声,心里充满鄙夷,她哪里还用那些普通人家来提亲,等着皇帝的诏书就是了。

等到她成了皇后,再大的脾气又有谁敢说什么。

“姐姐快别说我了,你最近不是议亲,议得如何了?”

若是能让姐姐定亲,自然就没人和他抢皇帝了。

程雪清目光复杂低看了她一眼,轻轻说道,“眼下没有合适的,母亲说等这次秋闱过后再看看,反正我已拖了这许久,也不差这几个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怎么行?”程雪瑶脱口而出,秋闱到现在还有三个多月呢,万一出了变数怎么办?

但看到姐姐的目光后,又觉得自己似乎情绪太激动了,赶紧说道:“妹妹是希望姐姐不要为此烦心,早一日定下来,就能早一日安心。”

“你也知道定下来安心?那你为何又要来这里换我,若是你不来这济慈观,颖王现在提亲了也说不定。”

这个问题,程家人想破了头也没想明白,程雪清问了也不只一次,程雪瑶却从未回答过。

本以为这一次也不例外,结果却听她说,“我要嫁给那个黄公子。”

“你这是病的糊涂了?我跟你说颖王,你给我提什么黄公子?”程雪清的话里微微地带上了一丝怒气。

程雪瑶心里的醋劲一下子就上来了,仿佛此时姐姐已经将人抢了去。

“哼,姐姐这么大的反应是做什么,莫非是你也看上那位黄公子了?不然刚刚你不过是送人,怎么去了那么久。”

“你……”程雪清气得手都在发抖,刚刚她之所以和那位黄公子说的久了一些,实则是拜托他务必替程雪瑶保密,以免并无旱灾发生,她却被人说成是不祥之人。

可没想到,她的一番苦心,妹妹不理解也就算了,竟然如此猜测于她。

“雪瑶,一直以来,我觉得你之所以不懂事,是因为你还小,等长大了就会好。但如今你已经十八岁,若是换成其他人,此时怕是已经生儿育女。结果你却仍然如此任性妄为,真真是让我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程雪清一甩袖子直接离开。

因为妹妹去年强行把自己换出,京城里有些人家认为是她出于嫉妒,故意让妹妹入道观替她,好搅和掉颖王与妹妹的好事。

待到后来,齐宣果然对程雪瑶不再关注,全力宠幸一个婢女,更是让人议论纷纷,说她心思恶毒,看不得妹妹好。

最近议亲不顺,也是与此有关。

这些事情,程雪清从未与妹妹说过,怕她为此内疚难过,却未曾想,换来的却是这样恶毒的猜测。

算了,捂不热的石头,她也不会再捂,日后两姐妹各自嫁人,也本就是两家人,面子上过得去就好。

却说齐晖回到皇宫后,立刻下了一连串的命令,“派人调查与程雪瑶相关的一切人和事,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加派人手监视她,有任何异动立刻报我。”

“还有,传尹正新,他不是天天嚷着要朕立后么,这次他要敢反对,朕就让他去守城门!”

第93章前夕

“王爷,沈怀瑜传来消息,他们已经与夏其轩接上了头,定好了四月二十六日在怀安靠岸,我们可以出击了。”

严陵将收到的情报递与齐宣,自己站在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如今伤势大好,虽然还不能执行护卫工作,但安排防务、分析情报,还是没问题的。至于齐宣的安全,就全数交给平越负责。

“竟然是怀安,他们还真会选地方。”齐宣把情报反复看了两遍,微微皱了下眉头。

怀安是元瑾汐的家乡,是过去十年来他一想到小镇纸就能想到的地方,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不希望那地方和福.寿.膏这种祸国殃民的东西联系在一起。

“那里水流平缓,没有大型港口,但适合用小船来运输,估计是对方想借此掩人耳目。另外就是那里不远有一个军方的驻地,驻地的首领正是陈霄之前的副将,应该是夏其轩并未完全信任夏其然,想要多一份保障。”

“好,既然夏其轩选择了那里靠岸,那陈霄必去,我正愁抓不到人赃并获。传令下去,让康志成带人去查封之前查到的仓库,动静尽量闹得大一些,然后秘密向怀安进发。丁鲁季持尚方宝剑,以查盐税的名义去江州盐场,趁陈霄不在,查封所有账本。”

“是。”

“至于本王么……”齐宣得意一笑,向外喊了一声,“小七,让你和四海找的烤全羊的人呢?”

“找好了,都在外面候着呢。”

“叫他们去花园等我。”

“是。”

花园里,四海带着两个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齐宣走近,两人慌忙跪下见礼。

“起来吧,”齐宣在花园里的凉亭坐下,看向这两人。两人都是胖胖的,其中一人服饰明显不同,头上戴着白色的小帽,像是西域那边的人,而且他竟然还带了一只羊进来。

果然,四海指着他人道:“王爷,他叫库尔班,从西域来的,最擅长的就是烤全羊。据说考出来的肉香而不腻,嫩而不柴,江阳城里独一份。”

库尔班赶紧上前行礼,用着略带口音的中原官话说道:“见过王爷。”然后又扯了下手里的绳子,“这是西域羊下的崽,最适合烤着吃。香。”

齐宣看了看那羊,体格健壮,毛色顺滑,估计考出来味道能不错,“羊是好羊,但一头不够,怎么也得三头才行。”

库尔班喜出望外,“有的,有的,但三头我一个人烤不来,我儿子,噶里可以帮忙。”

“准了。”

四海又指着另一人道:“这个人叫张大力,是城里鸿起顺的大厨,最擅长做烧鸡、烤鸡、叫花鸡。”

张大力也赶紧见礼,心里却有些后悔,来的时候他还嘲笑库尔班傻,见王爷竟然还带头羊,但看到齐宣的赞扬后,他这会儿恨不得一手一只芦花鸡,好在王爷面前露脸。

“要想鸡做得好吃,鸡的品种吃的饲料都有影响,这次给您的鸡都是小的自己喂养的,保证好吃。”

齐宣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也不知道是真是如此,还是这个张大力为了不被库尔班比下去故意说的,但他还是点头道:“那就要十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咧,小的一定不让王爷失望。”他看了库尔班,又道:“我有个徒弟,到时一并带来,给我打下手。”

打发了两人后,四海有些不明所以,“王爷,这也太多了吧?”

“不多,到时可是有不少人会来吃呢。传令下去,明天一早出发,让他们把东西备好,跟我走。”

“啊,去哪儿?”

“怀安。”

第二天一早,在江州百姓好奇与不解的目光中,齐宣带着护卫、随从,后面车上拉着羊和鸡出城去了。

乖乖,不愧是王爷,出门野餐都这么大气。

以此同时,一只信鸽也飞向怀安方向,半个时辰后,陈霄看到了手下递上来的这份情报。

“哼,都说他是一代贤王,我怎么就觉他是一个草包呢,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能想着郊游。”

“将军,我们刚与夏公子定下靠岸的时间,那边齐宣就出了城,该不会有诈吧?”杨铭隐隐有些担忧,自从齐宣来了江州,整个江州的局势急转直下,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你也太草木皆兵了,他不过就是个贪图享乐的王爷,这会儿朝廷的旨意还没到,他他觉得无事可做而已。再说,他来江州也一个多月了,咱们的货他是半点都没察觉,这个时候又怎么会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是。”杨铭想想也确实如此,但心头却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

却说元瑾汐在知道他们不会去江阳,而是直接去怀安后,失落了好几天。

这一路她可是一直期待能见见齐宣呢,顺便还能问下,那天他问她十一年前江州大水的事,到底是因为什么,他又是不是当年的那个人。

可没曾想,车队竟然绕了个弯,避开了江阳城。虽然沈怀瑜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但她还是难掩失落。

不过,想到在后面马车里坐着的卫一,她又觉得自己早晚能见到齐宣,耐心等待就是。

“咳咳,”元晋安看到女儿低头不语的样子,就知道她又在想齐宣了,因此清了清嗓子,“大概还有两天就到怀安了,也不知道你二叔三叔怎么样了,祠堂是不是还好。”

“肯定没事的,”元瑾汐压根没反应过来,只是顺口应了一声,然后将目光移向窗外,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王爷那边怎么样了。”

元晋安不由一晒,感叹道:“女大不中留啊。”

元瑾汐这才反应过来,脸上微红,“我说的是朝廷到底有没有定夏兴昌的杀人罪,爹你想什么呢。”

“是是是,我闺女想的是朝廷大事,一点都没儿女情长,一点而都没有。”

元瑾汐不由大窘,赌气道:“中午不给你炖兔肉吃了,吃干粮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给话是这么说,到了中午休息时,她还是乖乖地炖起了肉汤。

因为卫一点名要吃,元瑾汐做的味道像是他年轻时吃过的味道。

此时他正在沈怀瑜的帮助下从马车上下来,“唉,老咯,不中用了。”

沈怀瑜差点就当他的面翻白眼,就他还老?

前两天,他在马车里处理事情时,一直乔装打扮跟在队伍中的夏其然,竟然贼心不死跑去和元瑾汐说话。

结果,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把飞刀定在了树上。

那刀尖几乎是贴着他的皮肤插在树干上。

只差那么一丝,夏其然就绝后了。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他也很应景的,直接尿了。

气得卫一大骂他没用,糟蹋了自己的刀,然后不许任何人替他拔刀。

夏其然哆哆嗦嗦地站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自己拔了下来,结果因为太过害怕,自己把自己的大腿根划伤,差点没一命呜呼。

自那之后,夏其然就算是要和沈怀瑜谈“正事”,都是远远地打个手势招呼他过去,绝对不敢再靠近元瑾汐和卫一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一刀,就能让夏其然那种无赖吓到生活不能自理,他还好意思说自己老了不中用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

“没。”沈怀瑜立刻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卫叔说得对。”

“那你就是说我老了,不中用了,小子,要不要咱爷俩练练?”

沈怀瑜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心想您这么大的人了,玩这个有意思么?

不远处的元瑾汐正好来给卫一送饭,见状不由噗嗤一笑,虽然沈怀瑜怕卫一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每次见了,都忍不住想笑。

“卫叔,刚炖好的肉汤,您趁热喝吧。我兄长是老实人,不许您欺负他。”

卫一接过瓷碗,拿勺子舀了一块肉放进嘴里,满意地哼了一声后,才没好气地道:“他是老实人?看到那边的那个没有,底裤都快被他卖了,还乐呵呵地帮他数钱呢,他老实,哼。”

元瑾汐仍旧坐在那里笑,沈怀瑜一扭头,果然看到夏其然期期艾艾地走了过来,心里对卫一的佩服又加深了一层,不明白他是怎么察觉到的,同时又忍不住想再问一句,就这样还说他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过这也就是想想,问是不敢问的。

“卫叔,你干嘛对我兄长那么凶?”元瑾汐坐在卫一旁边,双手拄在膝盖上,支着下巴看他吃饭。

这个姿势是从沈欣然那里学来的,对别人有没有用不知道,但对卫一,却是好用的很。

卫一本来不想回答,但是看来她一眼后,就缓缓开口道:“因为他与老夫年轻时很像,总是在不动声色间就能把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自以为看透了一切,也掌握了一切。”

“不过,他比我那时强,我是吃了大亏才明白过来,他却是现在就明白了。”卫一说这话时,看向远方,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萧索。

元瑾汐似懂非懂,“明白了什么,人心?”

“算是吧,好了,不要再问了,还有以后不许再学沈欣然。”

“还有,我看你最近几天心思都变重了,开心点,好好地等着就行了。”

“等什么?”元瑾汐心里忽悠一跳,心里又升起一丝幻想,难道说齐宣会来?

“没什么,嘿嘿。”卫一冲着她得意地笑了一下,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但我就是不说的样子。

这表情看的元瑾汐心里像是有蚂蚁在咬,痒的不行,恨不得当场化身沈欣然,摇着卫一的胳膊大声问他到底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她到底不是沈欣然,偶尔拄个下巴也就行了,真让她变成沈欣然,她也受不了。

不过么……想起齐宣那次突然跑来,元瑾汐又觉得,说不定什么时候他真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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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怀安

车队渐渐靠近怀安,元瑾汐也不由开始激动起来,一别十一载,说是历尽千辛,才得意回归也不为过。

离开时他们匆忙逃难而出,一大家子人刚开始还在一起,结果走着走着就失散了。

后来她与父亲虽然逃脱了洪水,却未能逃脱官兵,一个被抓去服了苦役,一个先是被拐进了杂耍班,后又被人伢子捉住,卖身为奴。

这么多年过去,一直都是身不由己的活着,连打听一下亲族好友是不是还活着都做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也只能期盼他们一切安好,可以顺利相见。

“爹,快看,是怀安。”元瑾汐指着城门上的两个熟悉的大字,像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虽然在看过江阳、京城的城门之后,怀安的城门显得又破又小,但在她眼里却是无比的亲切。

元晋安也是感慨万千地看着那个城门,“它旧了,我也老了。”

“爹,你不老,在女儿眼里,你永远都年轻。”元瑾汐拉着父亲的手,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之上。

近乡情更怯,这种感觉也只有亲人在身边才能缓解。

沈怀瑜也在看着那个城门,目光复杂,这就是母亲后半辈子生活过的地方么?

虽然他已经知道母亲在生命的最后几年过得很好,但是骤然来到他生活过的地方,仍然让他感到难过。

他的母亲本可以生活得更好,要不是他那个招人恨的舅舅见钱眼开,母亲有何至于过得那么艰难。不过想到许柳杨的下场,他心里的气多少顺了一些。

早在他吸食福.寿.膏之前,舅母就已经带着女儿改嫁,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吸食那东西之后,之前的街坊邻居也开始对他敬而远之。

甚至于他在熙和园的地牢里“住”了快一个月,都没人想到要找他,要问问他在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亲人唾弃,邻里嫌弃,这样的人虽然或者,却未必比死了好。

最终他没能熬过□□的戒断反应,自己撞墙而死。

沈怀瑜买了口薄棺,将他葬在了乱葬岗——母亲当年被人胡乱抛弃,又死而复生的地方。

因为有并州知府的路引,以及颖王府的令牌,一行人顺顺利利地就进了城,元瑾汐甚至连车都没下。

进城之后,两边的街道虽然还算干净,但却是稍显破败,无端给人一种萧条之感。

有几处房屋甚至还能看到洪水泡过的痕迹。而怀安最近一次遭受水灾,就是十一年前那一场,也就是说十多年过去,这房子的主人竟然没有进行任何的修缮,可见民生之凋敝。

街上的行人也不多,一个个愁眉紧锁。

元瑾汐惊疑不定地看着外面,又转过头来与父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这景色,比之十年前,可是差远了。那时街上总是有人,一派欢声笑语。哪像现在,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

沈怀瑜骑马走近,眼睛里也有诧异的神色,元瑾汐轻轻地摇了摇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但比城里气氛更古怪的是人们的眼神,看着他们时满满的震惊,仿佛没见过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看看自己,又看看车外的沈怀瑜和护卫,并未觉出什么不妥之处,怎么这些人都是这样的表情?

“停下停下,你们是什么人,哪里来的。怀安城里竟然敢骑马坐车,活腻歪了?”

一个听着就让我讨厌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元瑾汐探出头前看去,就见三个穿着兵丁服饰的人,正站在她的马车之前,比比划划地让车队停下。

“这城里,除了我们陈将军,就没人可以骑马坐车,都特么给我滚下来。”领头的那个人极其嚣张,挥舞着腰刀,一副谁不听话就砍谁的样子。

元瑾汐心里升腾出一股怒气,怪不得街上如此萧条,有这样的人在,又怎么热闹得起来。

而且除了陈将军,就没人能骑马坐车?

就是在京城里,天子脚下,皇帝都没定过这样的规矩,这个陈将军真是好大的官威。

有人拦路,车子自然就停了下来。

只是这次跟着元瑾汐卫一出来的人,并不是普通人,而是卫一手下正在训练中的暗卫。虽然还没出师,但气势却是很足,一个个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那个兵痞,一言不发。

恍惚间似有杀气流动。

这场景让那人心里有些毛毛的,但还是色厉内荏地道:“看在你们是外地来的不懂规矩的份上,拿一百两银子来,就放过你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一个常跟在卫一身边的小厮来到元瑾汐的车厢边,低声道:“卫大人说了,这是姑娘的家乡,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若是不想劳神,就交给他来处理。”

元瑾汐心里一暖,点头道:“知道了,代我谢谢卫叔。”

“哟,哪里来的小娘子,倒挺俊俏的。”那人站得摇摇晃晃的,似乎这时才注意到元瑾汐的存在,立刻露出一脸□□,“多大了,许配人家没有?”

“啧,这细皮嫩肉的,这样吧,你们要是舍不得银子呢,一百两不交也行,让这小娘子陪桂爷我喝上一杯就行了。”

“对,喝上一杯。”后面跟着的两人也立刻叫嚷起来。

元瑾汐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那个自称桂爷的人嗷地一声,仰面到底,捂着脸在哪儿哀嚎。

沈怀瑜手里拎着鞭子,声音极冷,“找死。”

元瑾汐心里一晒,得,好不容易得来一个可以仗势欺人的机会,就这么被人抢走了。

怪不得兄弟姐妹之间偶尔会打架,这突然间被抢了东西,是挺让人郁闷的。

当然这也就是心里胡乱想想,元瑾汐此时趴在车窗上一副吃惊的样子,“诶呀,这位军爷,怎么忽然间就醉倒了,这么紧紧地捂着脸,难道是知道自己见不得人么?”

“你竟然敢打我,老子今天非把你摆弄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出口,因为沈怀瑜一鞭又一鞭地抽了下去,直把那人抽得满地打滚,惨叫不断。

元瑾汐心中一动,觉得兄长的怒气似乎来得有些太大,这么狠抽,似乎有种要把人抽死的架势。

可就算是对方调戏了自己,他也不至于就起杀心吧?

“救我,快救我啊。”

这一声喊,总算把另外两个人惊醒,他们像是如梦初醒一般,仓啷一声拔出腰刀,摇摇晃晃地冲了过来。

只见他们目光发直,瞳孔极小,小到只有针尖那么大,元瑾汐猛然明白过来,这些人吸食了福.寿.膏!

怪不得沈怀瑜那般发怒。

同时,她也是被这个事实吓到,这些人可是驻守海防的兵丁,若是他们也吸食那些东西,当真有海盗倭寇进犯时,就看他们这种反应,这样摇摇晃晃的步伐,真能保护百姓么?

“哪里来的不开眼的玩意儿,敢打我们大哥,找死。”

这些人显然是在城里横行霸道惯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人举刀就砍。

结果还没到近前,就被沈怀瑜一人一鞭子抽在脸上,两人几乎是同时扔了刀,双手捂脸倒在地上哀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打得好。”

不知何处突然想起了一声叫好声,紧接着,更多的叫好声传来。随后门板后、拐角处也走出不少人,有和刚才那个声音一样叫好的,也有对着地上的人骂活该的。

甚至还有人扔了点烂菜叶过来。

元瑾汐也借机低声劝了下沈怀瑜,“兄长,摸抽死了,这种人死不足惜,只是不值得脏了你的手。”

沈怀瑜听了,这才收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强行稳了稳呼吸。

刚刚他的确是动了真火。气得不只是眼前这个人,还有这人背后的人,吸食那种东西,不可能没人知道,但竟然没人管,反而让这样的人在城里胡作非为、横行霸道。

这简直就是拿全城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忽然间有人喊,县令大人来了。

元瑾汐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胖胖的穿着官服的人,在两个衙役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快,快,把三位军爷扶起来。”

待到衙役将人扶起来后,他又赶紧上去嘘寒问暖,“几位军爷没事吧,诶呦,桂头您这伤得有点重啊,赶紧地下官带您找郎中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心里升起一股古怪的感觉,一时间闹不清这县令的用意。

从表现上来看,他是与他们一伙的,可是说出的话却是怪怪的。

这个叫桂头的人都快被抽成血葫芦了,在他那里就只是伤得有点重,还要带他去找郎中。

“少特么废话,”桂头猛地一推县令,“我告诉你,常兴文,你特么少在这里和稀泥,今儿你要不把他们都关到大牢里去,我回去就让姐夫扒了你这身官衣,到时候你那白白嫩嫩的女儿可就要进教司坊了。”

教司坊三个字一出,元瑾汐目光立刻一冷,在夏府六年,她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威胁。

沈怀瑜见状,二话不说,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

“嗷,”桂头跳了一下,却没敢看向沈怀瑜,而是揪着常兴文的官服,“你可看到了,这人无故殴打于我,你要把他们全都抓紧大牢。”

常兴文满脸堆笑,“桂头,桂军爷,你是堂堂七品偏将军,杨将军的左膀右臂,何必在此和几个乡野粗人一般见识。”

“你看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再不回营,可就要耽误晚上点卯。杨将军点卯时,要是看不到您,可是要发脾气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少特么拿姐夫来压我,我告诉你,今天这些人你关也得关,不关也得关。”抬手一指沈怀瑜,“这个不用关,直接吊到城门上去。”

沈怀瑜立刻把手里的鞭子扔到地上,一副无害又不解的样子,“请问我犯了什么罪,你竟然要如此对我?”

“你敢打老子就是犯罪,来人,给我……嗷……”

桂头话没说完却是一捂嘴巴,然后呸呸两声,吐出两颗门牙和一颗蚕豆来。

元瑾汐捂嘴一笑,看来卫叔这是嫌蚕豆太硬了。

“谁特么地敢打老……嗷……”

这一回,桂头捂得不是嘴,而是他的额头,而且在场众人都听到了一声闷响,再看地上又多了一颗蚕豆。

桂头气得哇哇大叫,冲着蚕豆来的方向大喊,“有能耐你就露个头,报个名,看老子不弄死……嗷……”

这一回下面两颗牙也没了。

“诶呀,桂军爷,马上要点卯了,您再不回去,可真就要耽误了。”常兴文犹如什么也没看见,一副真心担心桂头赶不上点卯的模样。

这一下,桂头知道自己是真真正正地碰到了高人、踢到了铁板,赶紧用手挡着头,“你给老子等着,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行三人立刻抱头鼠窜而去,只是刚跑两步,就听噗噗几声,每人腿窝处都挨了一颗蚕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围观的人立刻大笑起来,纷纷拍手叫好。连县令也不由露出笑容,但马上就喊道:“都散了,散了,赶紧回家。诶呀,我这身子骨太虚,累了累了,来人扶我回去。”

说罢,还真就走了,自始至终,既没看向马车中的元瑾汐,也没多看沈怀瑜一眼,更别说蚕豆来的方向。

就仿佛他们一行人是空气,根本不存在一样。

“这个县令,倒是有点意思。”沈怀瑜用手挠了挠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元瑾汐却是心中一动,把目光定格在他的右手之上。

他这右手不是废了么?她可是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把自己的手摔在桌上的情景,仿佛那根本不是手,而是长在他身体之上的死物。

那之后,为了不让他难过,她从来不提这减事,甚至目光都不敢往哪儿瞟,就是怕他难堪。

结果,他竟然能用右手挥鞭子抽人,还抽的这么准?

元瑾汐一下子就想到了卫一说的话,“他老实?哼。”

怪不得卫一当时一副看傻孩子的神情,原来沈怀瑜狠起来,连自己人也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亏她为这事还难受过好久。

“兄长可真是好手段。”

元瑾汐咬牙切齿地扔下这一句,转身上车。

沈怀瑜这才意识到自己露馅了,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转身上马,这会儿不是解释的时候,等闲下来再哄吧。

这场闹剧之后,就再没发生什么事,一行人很是顺利地来到城东的清水巷,这里就是元家的祖宅。

然而一踏进巷子,元瑾汐进城时的那股子不祥预感又升腾了起来。

待到走近时,发现大门之上的元宅的牌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黑漆大字,“杨府”。

第95章李显仁

看到杨府两字,元晋安心里就咯噔一下,整个人不由晃了两晃。

这座宅子是元家的祖宅,几代人都世居于此。虽然分家后各过各的,但是这里也是住着他与二弟、四弟三家。

纵然自己回不来,他们也该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说,他们两家也被官兵抓到,服了劳役?

可是,当年都是往江阳跑的,若是被抓,应该和他一样送到采石场去。可他在那里十年,并未见到自家人。

只要他们没被抓,不可能不回到这里来。

因为这里不仅是祖宅,还有元家的祠堂,那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弃的地方。

可如今这里竟然改了姓氏,难道说……元家人竟然一个都不剩了?

不,绝对不可能。

元瑾汐看着杨府两个字,却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常县令对桂头说的那句话,“你可是杨将军的左膀右臂。”

杨将军……

那人的一个手下,都敢在城里当街拦路索要钱财,那他本人占个别人的祖宅,也不是不可能。

“爹,你先别急,这是我元家的祖宅,只要地契还在,就没人能强占了去。兴许是几位叔叔在洪水过后,一无所有,不得不变卖祖产,维持生计。那样也是好事,只要人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若是有人敢强占,女儿哪怕上京告御状,也替您把宅子夺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怀瑜也在另一旁扶住元晋安,安慰道:“元先生,宅子是小事,保重身体要紧。您也不必担心,咱们先找人,等找到了人,弄清情况,若真是有人抢占,怀瑜一定帮您把宅子夺回来。”

元晋安强行深吸两口气,这才扶着沈怀瑜的胳膊站稳了一些,“你说得对,咱们先找人,什么都不如人重要。”

他拍了拍女儿的手,“你们不必担心我,我垮不了。”

几人在门口这么说话,自然早就引起了门房的注意,只见大门旁边的角门打开,一个穿着下人服饰的人走了出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若是拜会我家主人就赶紧送上拜帖,若是想攀亲戚、打秋风,劝你们赶紧滚蛋,不然就拉你们道县衙大堂吃板子。”

沈怀瑜听了就要发火,元晋安却是按住他,深吸了一口气上前问道:“我等的确是来投亲戚的,但投的不是这里的杨家,而是原来住在这里的元家,不知这位纲纪可知曾经的元家搬去了哪里?”

“元家?没听说过。”

元晋安还欲再问,那人不耐烦道:“没看到这上面写的是杨府么,说出来不怕吓到你,这是杨铭大人的府邸,要找人就去别处问,别在这里碍事,惹恼了本大爷,没你们好果子吃。”

说完,这人转身进了角门,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元晋安无奈,只得回来。

元瑾汐却有一种果然不出所料的感觉,“爹,咱们先去找家客栈落脚安顿下来,怀安城就这么大,总有相识的街坊邻居还在,总能打听到线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能如此了。”元晋安又看了一眼那朱漆大门上的“杨府”二字,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元家祖上虽然是被高祖皇帝“贬回”老家的,但当时也并不是全无家产,至少这个宅子就造的相当气派。

只是刚回来是,虽有几分薄田,但那一代的子弟从小学的是之乎者也,经史子集,骤然间让他们去耕种土地,实在有些难为。

等到祖上去世时,众儿子一分家,也就不剩什么。

到了元晋安这一代更是极为艰难,除了这座宅子显示出祖上的荣光之外,其余方面与普通百姓比起来也没好到哪去。

不然元晋安也不至于身兼教书先生、杀猪屠户、代写书信等数项营生。

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想过卖掉祖宅,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是祖产,他又是长房长孙,祖宗的基业不能毁在他的手里。

可没想到,如今宅子易主,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府”两个字挂在他元家的门楣之上。

元瑾汐不想让父亲自责难过,但又说不出来什么安慰的话。

祖宅易主,与她来说也不好受。回来之前,她不是没想过会面临亲人生活悲惨的局面,甚至都准备好了银子,打算接济他们,再好好修缮一下祖宅。

然后再和沈怀瑜一起好好地祭拜下母亲,说一说这十一年来的思念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万没想到,满怀期望地回到怀安,见到的竟然是这样的场景。

宅子易主,祠堂必然会被拆掉,就算是还能夺回来……后面的事她不愿再想。

元晋安显然也想到了这件事,往回走时显得脚步蹒跚。

这个时候,旁边一家人的门开了,出来一个穿着富贵团圆纹的男人,来到元晋安一阵后,有些不敢确定地问道:“这是元先生回来了?”

元晋安仔细看了看眼前人,激动地道:“莫不是李显仁李老弟?”

“诶,元先生,你现在可不能能再叫去李老弟了,我去年捐了个员外郎的身份,如今已是李员外了。”

元瑾汐听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她有印象,当年跟她家定娃娃亲没成,便因此怀恨在心。后来母亲去世,他的婆娘便逢人就说这女人就得生儿子,生儿子无病无灾,生女儿百病缠身。

害得五岁的她差点没想开,也气得她爹生平第一次操起棍子打人。

这人和他婆娘一样,因为生了个儿子,一直觉得高人一等。而且他大字不识一个,竟然还好意思让人叫他李员外。

要不是他自己出来,元瑾汐就是知道他还住在这里,也不会上门询问。

不过,她记得他家条件不比自己家强多少,都是苦哈哈过日子的人,什么时候这么有钱,能捐个员外郎的身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是李员外,失敬失敬。”元晋安一脸惊讶的样子,不但语气夸张,甚至还拱了下手。

李显仁脸上一僵,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便只能转移话题,“诶呀,这是汐汐吧,都长这么大了,而且比小时候还好看。”

元瑾汐被这声汐汐叫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碍于他与自己的父亲是同辈人,而且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能不情不愿地给他行了个福身礼,学着父亲的语气,“见过李员外。”

“诶,这就见外了,我比你父亲大,叫声伯父就行。”这人说着话又打量了一下元瑾汐,嘿嘿笑了两声,“你们一路回来很辛苦吧,来来来,里面请。”

元晋安被这声笑弄得很是不舒服,“进去就不必了,元某刚刚回来,急于打听我那几个兄弟的下落,不知李员外可有他们的消息?”

“诶,何必见外,元先生的几个兄弟,那可是说来话长了,不如进屋咱们坐下来好好地聊,慢慢地聊。”说着话,李显仁就抓住元晋安的胳膊往里面拽。

元晋安犹豫了一下,心里急着知道自家兄弟的下落,“既然李员外如此盛情,那元某就却之不恭了。”

元瑾汐本也不想进,但也想知道自己叔叔的下落,便看向沈怀瑜,“卫叔此时人还在门口等着,不如兄长先去找好客栈安顿卫叔,再来接我们。”

沈怀瑜点点头,觉得这样也好,毕竟卫一还在巷子口等着,他们都进去让他等着也不好。而且按计划,夏其然也快要和他联系了,他确实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

但他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李员外,又觉得只让这父女二人进去不妥。

从刚刚那个桂头的嚣张程度来看,这城里但凡能活得滋润的,怕是与那几个人身后的势力脱不开关系,万一起了冲突,以他们横行乡里的脾气,这父女二人可是要吃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名,你和姑娘一起去。”

“是。”一个人答应了一声,走到元瑾汐身后,站住不动。虽然这人一直跟在沈怀瑜身后,但对于元瑾汐来说,他就像是刚刚出现一样,等到他走到自己身后站定时,就又感觉不到他了。

这人简直是天生的暗卫,隐蔽的功夫,怕是平越也比不过。

微微有些诧异,“兄长这是……”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城里不是你们在的时候,切莫大意。”

“也好,那多谢兄长了。”

这个时候,前面的李显仁已经等的不耐烦,大声催促了起来:“瑾汐啊,快来,看看伯父新盖的院子。”

元瑾汐向沈怀瑜点了点头,这才带着无名走了进去。

别看李显仁家门脸不大,只是两扇的大门,但在绕过影壁墙后却是一片开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元瑾汐不由眉头一皱,因为按她的记忆,李家院子不大,只有现在三分之一大小。这里的房子都是一家挨着一家,根本没有空地,他家的院子大了,势必就有人家的院子小了。

又或者说,他是占了别人家的院子。而他家的隔壁,如果没记错,应该是姓韩。

看到父女两人都进来了,李显仁显得既得意又兴奋,指着周围的花草树木道:“这是去年新扩建的,不错吧?比以前可是宽敞多了。看到前面的三间正屋没有,也是去年新盖的,不仅如此,后院也全都翻新了一遍。”

“你们是不知道成化那小子现在可是出息了,这两年每年都能那会不少钱来。要不我哪有大房子住。这生儿子啊,就是比生女儿有用。”说完又得意地看了一眼元瑾汐父女二人。

元瑾汐有些压不住火气,“您这院子是把韩伯伯家扩了进来了吧,不知韩伯伯和韩伯母搬去了那里?”

“那我哪儿知道,我可是给了整整五十两的。他愿意卖,我愿意买,谁管他们去哪儿。”

元瑾汐心里一阵恶心,韩家在此地住的年头也不少,那院子也是祖宅,祖祖辈辈都在这里,五十两就卖了?

结合他还捐了员外郎的情况看,莫非这当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就是不知道那杨铭是不是也用了同样的方法,如果是,那反而一切都好办。毕竟她还有颖王给他撑腰,她不怕有猫腻,就怕没有。

要真是叔叔们为了生计卖了祖宅,想买回来可就难了。

此时再看李显仁,越发觉得恶心,就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好歹也一条巷子里住了几十年,在他这里竟然是“谁管他们去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母亲当年没同意和他家定亲,还真是明智。

一路把人让至正厅,李显仁又安排下人赶紧上茶,“赶紧安排酒席,故人相见,可得好好热闹热闹。”

这个时候元瑾汐才注意到,这宅子里的下人可是不少,光她见到了就有五六个人。

看来李显仁不只是有钱捐了个员外郎那么简单。想到沈怀瑜的话,元瑾汐越发小心起来。

分宾主落座后,元晋安又一次开口,“我那几个兄弟到底怎么样了,还请李员外告知。”

“唉,都死喽。”

什么!

元晋安惊得直接从椅子上站起,茶水也洒了一地。

第96章李成化

“什么,都死了?”

元晋安惊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中的茶盏也是应声落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可不是,惨那。”李显仁说着话,还抬起袖口抹了抹眼泪。

“都死了?”元瑾汐也是脑子嗡地一声,有些难以接受。回来之前,她不是没想过会有亲人离世的可能,但竟然都死了?

“假的。”耳边忽然间传来一道极低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只有元瑾汐自己能听到,但说得斩钉截铁,非常肯定。

是无名。

元瑾汐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过来,思维也敏捷起来。这人前一秒还在介绍他家的院子,这会儿就抹起了眼泪?而且,此时再看他的表情,也是看不出半点悲伤,反而有一种阴谋得逞的感觉。

“李伯伯,你可不能说谎话诓骗我们,我二叔、四叔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几个堂兄弟也正是青春年少,哪里会都死了。”

李显仁一直观察这他们二人的状态,看到元瑾汐很快震定下来,暗道可惜,不过还是接着说道,“没死也差不多了,衙门口都已经判了他们的通匪之罪,如今他们都关在大牢之中,只等秋后问斩。”

“这么说还没死?”不知不觉之中元晋安的声音冷了下来。

这个变化,元瑾汐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虽然父亲在她的记忆中极少发火,但每次发起火来,都是很吓人。

就比如母亲去世那年,他抱着自己来找李显仁家麻烦的时候。

可李显仁并未察觉,“虽然还没死,但也离死不远了。通匪的罪名啊,衙门口都判了,只等这秋后问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叹息了一声,“可惜了,本来能救回来的。”

元瑾汐心里冷笑,看来这人对他们是有所图,那也好,就看看他想干什么。

“李伯伯您快说,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人就回来,只要能救人,我们什么都愿意干。”

这话让李显仁心里非常得意,丫头片子就是丫头片子,几句话就上钩了。

“这事说起来也难也不难,如今这怀安城里,官最大的是陈将军,再往下就是杨将军了。你也看到你们祖宅上的杨府两个字了吧,那就是杨铭的府邸。”

“他呀,说那宅子与他八字相合,特别喜欢。但是县衙里,那宅子是落在元先生的名下的,元晋平没有地契,就是有心用宅子保全自家人性命也是办不到。”

“如今元先生回来了,就正好,把宅子的地契拿出来,我再去运作一番,花个千八百两的银子,不论是元晋平一家,还是元晋康一家,都能赎回来。”

元晋安冷眼看着李显仁,觉得像是在看一只豺狼。当年,他就应该再狠一点,直接打断他的一条腿,也省得自己在这儿听他胡说八道。

“可是,”元瑾汐又开口道:“我们父女好不容易才从外地回来,又上哪里去弄千八百两银子呢。”

“诶,这话就见外了,你们没有我有啊。最近几年,成化可是没少往家里送钱,一千两银子虽多,但也不是拿不出来,只是……”

李显仁故意顿了一下,不再言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晋安此时也知道女儿的意思了,无非就是想套出眼前人的目的,当下便道:“有什么条件,但说无妨。”

“唉,说起来也是惭愧,我那发妻,五年前去了,留下我一个人,时时感到孤寂,这些年一直想续弦,却一直没有合适的。如今你们父女远道归来,也是无依无靠,不如就把瑾汐给我当填房如何?”

“日后咱们是一家人了,你们元家的事,就是我的事。那些人,我保证全都给你救回来。”

“放你娘的屁!”元晋安就是刚刚惊讶时摔了茶盏,不然这个时候绝对会吧东西摔在他的脸上。“你也不看看你都多大年岁,竟然还敢图谋我的女儿。”

李显仁脸色马上沉了下来,“元晋安,我告诉你,今时不同往日,我是看得起你,才要你女儿当填房。她今年都二十了吧,竟然还没嫁出去,说不得就和她娘一样,做了别人家的妾,又逃出来的,我不计前嫌肯娶她,已经是抬举她了。”

“你……我跟你拼了。”元晋安此时双眼通红,眼前这人不但图谋他的女儿竟然还侮辱他的亡妻,他现在恨不得把这个人生撕了。

“爹!”元瑾汐上前一步,拉住元晋安,用力捏了一下,这才看向李显仁,“纵然我会答应,那衙门已经判决之事,你又怎么更改。”

“这你就不知道了,如今我们家成化在杨将军那里可是说得上话的人,只要我拿银子,让他去说项,又有你们元家的祖宅,相信杨铭将军也就不会计较了。就是笔尖一挥的事,没什么难的。但没有成化去说,这事你们有多少钱也办不成。”

“可是,我怎么听说杨将军那里,最得宠的是他的小舅子,才不是你们家成化。”

“哟,不错啊,竟然还知道桂头,不怕告诉你,我们成化和桂耀祖是拜把子的兄弟……”

这是正厅之外响起一个人大声嚷嚷的声音,“快,所有能抄家伙的,都跟我走,娘的,今儿老子要是不办了那个小娘皮,以后也没法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声音由远及近,一路走到正厅,还没进门就又听他喊道:“爹,给我拿点银子来,晚上我要用,今儿个……”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冲进来的人正看着元瑾汐发愣,而元瑾汐虽然不认得他,但却认得他脸上的那一道鞭痕——沈怀瑜抽的。

感情这个李显仁说的出息的不得了儿子李成化,竟然就是桂头身后的那两个狗腿子之一。

“哟呵,还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小的们,给我拿下。”李成化愣了一下之后就大喜过望,吆五喝六地让你进来捆人。

“放肆,这是为父要娶的续弦,拿下个屁?”李显仁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眼看着计谋就要得逞,竟然被这个混小子给搅和了。

“啊?”李成化懵了一下。

“这人你不记得了?元家那个大丫头啊,当年你娘还要给你和她定娃娃亲呢,反正你们也没成,你娘又死了,爹就想娶她做续弦。”

这个时候,那些平时跟着李成化胡作非为的家丁护卫也拿着家伙冲了进来,一听这话也懵了。

什么叫差点定娃娃亲,什么叫反正也没成啊,有这么当爹的么?

尽管场合不对,但元瑾汐还是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惹得元晋安狠瞪了女儿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元瑾汐仍是觉得好笑,今天她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冤家路窄。既然他们主动惹到头上来,她身后又跟着无名这个顶级高手,眼下又没沈怀瑜捣乱,这会应该可以让她仗势欺人一回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显仁,做你的春秋大梦!我爹敬你是老邻居,诚心诚意向你打听我叔叔们的下落,你却谎话连篇,不但咒人已死,还把主意打在了我身上,亏得我之前还叫了你一声李伯伯,呸,真是让人恶心。”

“还有,当年李婶子可是想定娃娃亲的,你打我的主意,就不怕婶子夜里来找你么?”

“李成化,当年你认的字还都是我爹教的,如今见了我爹,连声先生也不肯叫,这也就罢了,竟然还想着抓我们,你的良心是让狗吃了么?”

“还好李婶子去得早,不用看到你们父子俩的丑态!不然也要活活气死了。”

虽然这位李婶子在元瑾汐心里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此时拿来臊人却是不错。李显仁敢骂她娘,就别怪她也拉死者出来说事。

一通骂完,元瑾汐觉得气顺了一些,现在只要这父子两人有一个气急败坏,她就可以让无名动手,到时就算闹到衙门口,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李成化的脑子还没转过来,这人竟然是元瑾汐?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好看了?不仅比当年还好看,甚至比凤仙楼里的头牌都好看。

而且他爹竟然要娶她,他还没定亲呢,他爹就要去当年差点和他定亲的人?

至于元瑾汐骂了什么,他根本就没在意。

李显仁显然脸皮更厚一些,“哼,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你以为你今天进了我的门,还能出得去么,把他们都给我拿下,老爷我今天晚上就要入洞房。”

元瑾汐心里一喜,正准备吩咐无名动手,就听到一声暴喝:“我看谁敢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噎得她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万没想到竟然被李成化抢了台词。

只见他双眼圆睁,猛地看向李显仁,“你可知道我这些年为什么一直不肯成亲,因为我一直想着她,想等她回来。你竟然要娶她,你问过我的意思没有?”

说罢,抬手一抬手,直指元瑾汐。

这一下,饶是站在元瑾汐身后准备动手的无名,也有点傻眼。

当了十几年护卫,大宅门里的龌龊事见得也不算少,但这样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在场众人更是目瞪口呆,一时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元晋安此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是让他骂人,他都不知道要从哪里骂。实在是可以骂的地方太多,从哪里骂都不解恨。

“你们还等什么?赶紧走,我今晚就当没见过你。”李成化又甩出了一句。

元瑾汐这个气啊,她就是想仗势欺人一下,怎么就这么难?

“第一天回怀安就遇到你们,真是晦气。爹,我们走。”

因为两个主子起了冲突,一众狗腿子也不知该怎么办,最终只能是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这三人飘然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了大门,元瑾汐像是身上还沾着李家父子恶心的味道一样,狠狠地地掸了掸衣服袖口,这才转身看向无名,福身一礼,“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无名赶紧侧身,没有受礼,“姑娘客气了。”

出了巷子,之前乘坐的马车还在,赶车的人看到元瑾汐出来点点头,“沈公子已经安排好了客栈,咱们这就过去?”

“好,有劳了。”

马车缓缓移动,元瑾汐与父亲说了一会儿话,就开始一搭没一搭地看向外面。

虽然李显仁的话不可尽信,但是人在仓促之下,即使是说谎,也会下意识地以已经发生的事为基础。

再加上祖宅被占的事实,极有可能的就是杨铭先看上了宅子,然后为了霸占这个宅子,就给二叔四叔一家扣上了个通匪的罪名。

这样一来,宅子就成了被抄没的产业,他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拿到手。

真是没了王法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只是,眼下齐宣不在,光凭她和沈怀瑜,能把人从大牢里救出来么?

她一边想着,一边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思索要如何救人,忽然间一个人在她面前猛地转了下身,引起了她的注意。

马车虽行的不快,那人也是一闪而过,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但这个背影却是让她觉得眼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直到来到客栈见到了沈怀瑜,她才猛地想起,那人是夏其轩!

作者有话说:

元瑾汐:想做个坏人怎么就那么难,连反派都敢抢她的戏份!

第97章思念

“你确定那人就是夏其轩?”沈怀瑜对这个消息也是极为震惊,因为按夏其然的情报,这个时候夏其轩应该还在船上没下来呢,如果他不只下船还来到了怀安城,那就说明他们的计划很可能暴露了。

这个夏其然,真是无论干什么都是一个不靠谱的样子。

幸亏他不用真的和他合作干点什么,不然的活活气死。

“我也只是看到了背影,只是那一瞬间的感觉,让我觉得很像。”元瑾汐努力思索,但毕竟只是那么一瞬,除了直觉也说不出来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不管他是不是,这件事都不能放过,你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事交给我。”

“嗯,”元瑾汐点头,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转过来,“那个,”看了看门口,确定没人之后,这才小压低声音问道:“你们的行动在什么时候?”

“怎么?”沈怀瑜挑眉,不明白她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在这之前,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元瑾汐对这些事都是一概不问的。

元瑾汐就把自己在马车上的分析说给他听,然后又道:“如果我二叔四叔一家真的被抓进了大牢里,我必须的想办法去趟县衙。”

“但我一无功名,二又是个女子,我爹到现在还有高祖皇帝的禁令在身,以我父女二人的身份,县令就是肯见我们,也必不会重视。街上那一幕你也见了,他是个明哲保身的人,如果没有强大的背景势力撑腰,他必不会帮我们。”

“所以,思来想去,就只能想用颖王府的令牌,但我又怕因此走漏了风声,让你们难办。”

“这样,”沈怀瑜沉思了一下,“我倒觉得这事你不必顾虑,而且非但不用小心翼翼,反而要大张旗鼓。这事闹得越大,就越能吸引陈霄和夏其轩的目光,也就越方便我们将其一网打尽。”

“真的?”元瑾汐惊喜,她现在可是别了一肚子的火,就想闹大呢。

“真的,也不怕告诉你,行动就在三天之后,这三天就看你能弄出多大的动静了。不过这件事你要保密,就连元先生也不要说,小心隔墙有耳。”

“放心吧兄长,我一定严守秘密。这一次我要是不把他们搅得焦头烂额,都对不起他们胆敢侵占我家祖宅。我娘的屋子可是在那宅子里。”

提起这个,沈怀瑜也咬了咬牙,但他还是道:“接下来我可能有些忙,帮不上你什么忙,你若有不决字事多与元先生和卫大人商量。哦对了,记得去找卫大人要几个护卫,谨防他们狗急跳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了,兄长你也多加小心。”

有了沈怀瑜的保证,元瑾汐的心里立刻就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先去见了卫一,说明事情原委,然后就兴冲冲地去找元晋安。

“你来得正好。”一看女儿进来,元晋安就双手握拳,然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地说道:“虽然爹爹一直都有意回避颖王的权势,以免被人说成卖女求荣,也让你日后见到颖王时总觉得有所亏欠。但这次不同,为了你二叔和四叔,只能委屈你了。”

元瑾汐嘿嘿一笑,从袖口中掏出一个东西,“爹你看这是什么。”

她手里拿着的是一块黝黑的令牌,上面刻了一个篆体的“齐”字。

“这是颖王府的令牌?”元晋安伸手接过,仔细看了看,“不错,就是这个,你这是从卫大人手里拿来的?”

“是,爹爹想救二叔、四叔,女儿又何尝不想救,再说宅子里可还有咱们爷俩埋得东西呢。女儿眼下有个计划,爹你听听看……”

不多时,元晋安双眼放光,“好,就这么办,你去找笔墨纸砚来,我这就写。”

却说齐宣自从出了城,躲过众人的视线之后,就带着小七、平越、刘胜等亲随,一路快马加鞭去往江州盐场。

之前他让丁鲁季持尚方宝剑来这里查盐税,赌得是陈霄不在,可以一举进入盐场,拿到所有账本。

但这事想想,他又觉得不妥,之前在夏府门前丁鲁季就被阴了一道,可见此人忠诚有余,应变不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带兵不错,但独当一面的能力还是差了些,因此齐宣还是决定自己跑一趟,一来能保证万无一失,二来也能迷惑下陈霄。

虽然大张旗鼓地来也是可以,但谁知道盐场是不是有两套账本,还是出其不意来得更稳妥些。

此时的丁鲁季也的确是被盐场的人拦住,虽然陈霄没出来,但他手下的人就让他感到颇为棘手。

比如眼前这个文质彬彬,与其说是军士不如说是书生的车如海。

“丁将军,陛下的圣旨是让王爷来江州查盐税,而不是查盐场。这里乃是军方的管辖范围,纵然您持了尚方宝剑来,卑职也只能让你进来参观,但是想查我们的账,却是不能的。”

“不如这样,您先回去,等我禀报我们将军,他若同意您再来不迟。”说罢,一躬到地,送客的意味十分明显。

“尚方宝剑就是如陛下亲临,你敢拦驾?”

“当然不敢,卑职刚刚不是说了,您进来参观可以,想查账却是不行的。或者您向陛下讨一道旨意,卑职到时绝无二话,立刻放开盐场,让您查个痛快。”

“我要是非进不可呢?”丁鲁季按了按腰刀,威胁的意味十足。

“我劝将军还是不要如此冲动,颖王殿下可不是让您来这儿动武的。不然到时我们将军一封折子递到陛下那里,就算是颖王殿下,也得落个不大不小的不是,您说呢?”

“你……”丁鲁季真是快气死了,他本以为自己这次有尚方宝剑在手,此行会非常顺利,足以把自己在夏府门口失去的颜面挣回来,却没想到眼前人竟然如此难缠,让他有一种老虎咬刺猬,无从下嘴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他的一个亲兵小跑上前,“禀将军,颖王爷来了。”

这个消息让丁鲁季既喜且忧,喜的是,有了颖王出马,这一次不用无功而返,忧的是,自己这办事不利的印象算是摆脱不掉了。

但无论他喜也罢忧也罢,齐宣既然来了,他就得去迎接。

不多时,齐宣在随从的簇拥下来到盐场门口,此时的他已经换上御赐的四爪蟒服,一派雍容华贵的气象,望之令人炫目。

“卑职见过颖王殿下,恭祝王爷金安。”车如海大礼参拜,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情,都让人挑不出一丝的毛病。

丁鲁季迎接他时,已经把车如海的说辞告知了他,此时见到了人,齐宣不由暗暗点头,觉得陈霄真的是找了个好手下。

他的手下,严陵、刘胜都不错,各有千秋,平越虽然不够严肃,但胜在够灵活,就连小七也鬼点子不少,但还没有一个人,能像车如海这样,既能做一方主管,又是一个滑不留手的人物。

“江州盐场接旨——”小七看到齐宣的手势之后,立刻上前一步,把一卷明晃晃的圣旨高举于头顶之上。

盐场的众多守卫一听,立刻全都跪下,“吾等接旨。”

“……特命颖王查察江州盐政一切事务,准许便宜行事。钦此。”

齐宣待到小七念完,这才看向车如海,“这是临行前,皇兄给本王的密旨,车校尉可以让本王进去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如海双手举过头顶,接下了密旨,仔细看了一遍之后才交还给小七,然后跪着让出一条路来,“恭迎颖王殿下。”

齐宣对他愈发的满意,“都起来吧。车校尉头前带路。”

“多谢王爷。”

进入盐场之后,发现这里秩序井然,所过之处,不论是守卫的兵丁,还是干活的工人,又或是办事的书吏等等,都是大礼参拜,完全没有普通人见到王爷之后的慌乱。

“车校尉的管理能力,倒是让本王印象深刻。”

“王爷过奖了,这边请。”

车如海并没有直接把齐宣带去盐场的会客之处,而是直接把他带到了账房处。

这里是一间独立的小院,周围都有重兵把守,因为此处不仅仅是账房,还是银库的所在地,今天又赶上了盐场发月俸的日子,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

“今天还有多少没发完?”车如海走进正堂,向当值的账房问道。

“回大人的话,这是最后一批了,待他们领完,上个月的月俸银子也就全都发放完毕。”

车如海转过头看向齐宣,“王爷,盐场工人辛苦,每个月就指着这些月俸银子养活家人,查账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的,您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他们领完,本王在此等着就是。”齐宣说罢,就在账房中的一张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车如海躬身行礼,“多谢王爷体恤。”

齐宣此时看着车如海,却是有点看不透了。

之前他不让丁鲁季进来查账,一副尚方宝剑也不能奈他何的模样。但一旦让他们进来之后,却是立刻毫无保留地把人带到了这里。

而若是想要隐瞒,完全可以把人待到会客用的正厅,然后让人去搬账本,这样一来一回,可是有许多的操作空间。

当时他还想着,若是车如海这么做,他该如何应对。

结果,这人竟然就把他直接带到了账房,而且并没有直接叫停月俸的发放,似乎很关心盐场里的这些工人。

这就有意思了,陈霄既然让他看守盐场,就说明他是心腹中的心腹。

可是此人给他的感觉,却并不是完全为陈霄做事。

还是说,这个盐场还有另外一处账房,这里就是掩人耳目的地方?

想到这儿他招来平越,小声的吩咐了几句,平越点点头,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如海虽然见到,但什么也没问,而是亲自上阵加速月俸的发放。

有了齐宣在旁边等着,又有车如海的帮忙,这一批月俸银子很快就发放完毕,账房先生记下最后一笔,小心翼翼地吹干墨迹,合上账本,交给车如海。

车如海没接,示意他直接捧给齐宣。

尽管齐宣知道查账当然不只是看看,而是要有专业的人用算盘一笔笔核对数目才行,但他还是有些好奇地接过账本,打开来仔细观看。

想要看看车如海完全不担心的账本长什么样。

这一本是每月发放月俸的账本,里面除了份例银子外,还有每月的奖惩,记录得很是清楚。

这个时候他带来的账房先生已经指挥兵丁开始封存账本,未来几天甚至十几天,他们会在这里把所有账本的数目都核对一遍。

齐宣合上账本交给一旁的兵丁,看向车如海,“车校尉倒是坦诚。”

“卑职虽然隶属于陈霄将军的麾下,但更是陛下的麾下,王爷手里有圣旨,卑职自然要全力配合。”

齐宣心里一动,点点头,“车校尉说得好。”

“查账旷日持久,非一朝一夕之功,王爷远道而来,不如先去休息。盐场虽然远离城镇,但海产还算丰富,卑职也去好命人整治一番,给王爷接风洗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风就不必了,这一次来的足有百人之多,对盐场来说已是负担,你只需让厨房备上这些人的伙食即可,本王与他们吃一样的就行。”

车如海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道:“谨遵钧命。”

到了晚上,他果然命人给齐宣端上一份普通军士的饭食,完全没有拍马屁的意思。一时间连小七都有些诧异,端着手里的饭食不知道该不该提给齐宣,“他还真就敢给您吃这个啊。”

齐宣脸上露出微笑,“这人真是越来越让我喜欢了。”

“啊?”小七不明所以。

“别傻愣着了,赶紧拿过来,先吃饱再说,我可是一天没吃饭了。还有,你也不用伺候了,赶紧吃,吃完跟我去会会车如海。”

“是。”小七看看那食盒里的东西,就是一碗海带鱼骨汤,里面夹杂着些许鱼肉块,旁边还有一小碟用言腌制的不知是什么蔬菜,主食这是黄米面与玉米面两掺做成的窝头。

这搭配,连布菜都省了。小七有点恶趣味地想到,这情景,就是元瑾汐来了,怕是也不知道要如何伺候吧。

说起来好久没见她了,都没零食吃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七一边想一边拿出窝头咬了一口,结果立刻皱起了眉头。因为这黄米面不是磨得细细的那种黄米面,而是磨得很粗,还有一些硬皮,吃起来甚至有些拉嗓子。

他跟着齐宣也有五六年的时间,还是第一次吃这样的窝头。

齐宣也有些皱眉,但没说什么,而是把窝头掰碎泡进汤里,再吃时,就好受许多。

小七也学着齐宣的样子,这才把东西勉强吃了下去。

“王爷,你还真能吃得下去啊。”

“更难吃的东西我都吃过,这不算什么。”齐宣说得淡淡地,心里却是想起他当年和小镇纸困在屋顶上的情景。

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期盼飘来任何能吃的东西。只是不管飘来什么,都是让水泡得发软发面,甚至是一碰就碎,吃起来也是极其恶心。

但饿到极致时,那都不算什么,能活命就行。

唉,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想他。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盐场特有的咸腥气,让他不由打了个喷嚏,齐宣揉了揉鼻子,嘴角浮起一丝弧度,“就当你想我了。”

同一时间,元瑾汐奋力敲响县衙门口的鸣冤鼓,“民女乃是京城颖王府婢女,为奴十载,终于出府返乡,竟然发现祖宅被占,以至无家可归,还望青天大老爷为民女做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说:

元瑾汐:这一次终于可以好好地仗势欺人一回了,开心。

齐宣:所以呢,你就只想着颖王的名头,就没想一想名头下面那个人?感谢在2021-07-0619:57:58~2021-07-0717:35: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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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借势

元瑾汐在衙门口这么一敲,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管什么时候,爱看热闹都是人的天性之一。

尤其当人们知道她告的是杨铭的时候,全都沸腾了。这几年城里百姓对他是敢怒不敢言,对元家一家人也是颇为同情。如今终于有人站出来,一时间群情沸腾。

这个时候一个头发全都白了的老者上前,一把握住元瑾汐正在擂鼓的手,“傻闺女啊,快别敲了,你不要命啦?”

“你刚回来可能还不知道,这杨铭不是你惹得起的,这几年间,不是没人去告过他,可是最后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你二叔四叔也是不服,结果呢,被扣了个通匪的罪名,全家人都被抓进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再这么敲下去,连你也要被抓进去。”

随后他又转向元晋安,“元老弟,她冲动你也冲动?你元家祖宅是没了,可你也不能把女儿搭进去啊。那女孩子要是进了大牢,还有好?”

元晋安仔细打量着这个人,忽然间声音颤抖,“你是……韩兄?你,怎么老得这么快?”

韩茂林闻言一声叹息,随后又向外拉扯两人,“总之你们快走,不要在这里以卵击石。”

听到父亲的话之后,元瑾汐也是满满地震惊,她记得这个韩伯伯虽然比他爹大一些,但也没大多少,怎么此时再见,竟然比服了十年苦役的元晋安还要苍老?

想到李显仁家的院子,她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祖宅被夺,他却只能隐忍不发,这才白了头发。

“韩伯伯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与爹爹既然敢告,就不怕那个杨铭。”

“诶呀,你这个女娃,怎么不听劝呢。”

这个时候,衙门的大门打开,从中走出来一个衙役,恶声恶气地问道:“何人鸣冤?还不敢快上堂。”

元瑾汐立刻大声喊道:“是民女鸣鼓,民女有冤。”

按大梁律,不论何时只要有人敲响鸣冤鼓,主事者就得升堂。即使主官不在,副手也要接下状纸。而且审案时,老百姓可以围观,以示公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元瑾汐父女走进衙门是,后面跟了一大票的人。韩茂林虽然不忍看到老邻居碰得头破血流,但也还是没走。

他想看看,元瑾汐说的不怕,到底是真不怕,还只是那么说说。

元瑾汐和元晋安进去跪了不久,就听到一声县令大人升堂,紧接着昨天在街上见过的体型微胖的常兴文,就出现在了公堂之上。

啪地一拍惊堂木,常兴文沉声喝问,“何人鸣冤,报上名来!”

“民女元瑾汐,江州怀安人士。幼时为逃洪水,随父离家。父亲因有高祖皇帝禁令,被江阳衙役捉住,被罚为苦役。民女先是被拐进杂耍班子,好不容易逃出来后,又被人伢子捉住卖入府中为奴。”

“曾是颖王府婢女,如今终脱奴籍,却发现祖宅被占,致使我父女二人无家可归,还望青天大老爷做主。”

这一番话说完,围观之人不由咋舌,这父女二人可是够可怜的。元家的事怀安人都知道,当年为逃洪水,举城出逃,没想到元晋安却因此被定罪,虽然占着理,但也着实不顾人情。

至于元瑾汐,现在看着也就二十岁左右,那十一年前大水岂不是只要八九岁?那么大的孩子离开父亲能活下来都是奇迹,如今好不容易回来,竟然连住宅都被占了,实在是太可怜了。

听到众人压低声音的议论,元瑾汐心里微笑。之所以一上堂就说了这么一大串话,就是营造一个现象,就是他们父女二人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回来,却发现祖宅被占。

这么一来,杨铭就显得更加令人讨厌。

常兴文坐在堂上想的却是另外的事情,就是元瑾汐特意点出了她曾是颖王府婢女的这个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颖王可就在江州,他若是不看他的面子,那么难保颖王知道后不高兴,这虽然这些上位者未必会管一个小婢女死活,但却极在乎自己的面子。

万一那位皇帝的亲弟弟觉得自己丢了面子,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毕竟只是一个曾经的婢女,杨铭和他背后的陈霄也是不容小觑的人物,而且颖王必不可能在江洲久留,万一此时他向着元瑾汐,等到颖王走了,自己是不是就得被杨铭秋后算账?

思来想去,常兴文决定还是先静观其变,看看这个婢女手里还有没有什么底牌。若是她什么都没有,只凭着一腔热血,就算他帮她把宅子要回来,她也守不住,甚至会把命搭进去。

“可有状纸?”

“在这里。”元晋安从怀中掏出状纸,双手举过头顶。

常兴文从师爷手中拿过状纸,当场打开,别的不说,光是这一手字,就让他对元家心生佩服。

不愧是祖上做过丞相的家族,光是这份底蕴,就比别人家强不少。眼下的元晋安如此,在牢里关着的元晋平、元晋康也是如此。

状纸的内容也是条理清楚,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写清了元家祖宅地契上的名字,是元晋安,而不是其他人。

即使元晋平、元晋康两兄弟真的犯了事,也不该查抄他们的祖宅。

因为按大梁律,通匪株连的只是一家,兄弟并不在此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人,去杨府通知一声,叫他们派人前来应诉。”

这便是当官的特权了,即使是被人告,也只需派个代表应诉就可以,无须亲自前来。

衙役这一去,就没了踪影。

虽然元瑾汐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形,也做好了要跪上至少一个时辰的准备,但时间只不过刚过了一刻钟,她就觉得两个膝盖像是针扎一样的疼。

看来自己这半年,被齐宣和沈怀瑜两人养得太好了。

想想最初到夏府时,她动不动就被夏雪鸢罚跪,每次最少是半个时辰起步,有几次还跪过两个时辰。

虽然后来随着她长大,夏雪鸢想要欺负她也越来越难,但罚跪还是常有的事。

可自从她离开夏雪鸢跟着齐宣到了颖王府,别说连跪一个时辰,就是下跪都没几次。到了沈怀瑜这儿,更是锦衣玉食的供着,无论是吃穿用度,都不比当年的夏雪鸢差。

也因此,她不过才跪了一刻钟的时间,就吃不消了。

既然吃不消,也就不吃。

想到这儿,她立刻装着体力不支的样子晃了两晃,然后眼睛一闭,往父亲那边一倒,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晕倒”在了大堂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儿这么一倒,可把元晋安吓了一跳,赶紧抓过手腕去把脉。好在脉象一入手,他立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里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

女儿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县令大人,我女儿自小体弱,为奴这些年又伤了身子,还望大人开恩,准她休息一会儿,待杨家人到场后,再来跪着。”

常兴文眯着眼睛看向“晕倒”的元瑾汐,心里觉得愈发的有意思了。这番做派,可不像是婢女,儿像是那些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看来,此人在颖王府里颇为受宠。而且她的衣着也是不凡,手腕见不经意间漏出的红珊瑚珠子,更是显示出她不是普通的婢女。

“来人,暂且退堂,扶这位姑娘去后堂休息。”

好家伙,周围的百姓都看傻眼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告状能告到去后堂休息的。

就算她是原告,这待遇也离谱了些。

韩茂林看着身边的儿子,一脸不解的表情,“这……我怎么看不懂了。”

韩经文看着小心翼翼地搀扶女儿进后堂的元晋安,若有所思地说道:“若是只有元叔叔一人,那么他为了祖宅,为了自己兄弟,不顾性命地拼一把是有可能的。可这事把瑾汐妹子卷了进来,就说明他不是来拼命的,而是来打赢官司的。”

“爹,你就看着吧,元叔叔这场官司,说不定真能告赢。到那个时候,说不定咱家的宅子也能要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茂林叹了一口气,没有接话。不是他不想要回祖宅,实在是困难太大,而且儿子刚刚那一番话,虽然说的是元晋安,但又何尝不是在说他。

若是只有他自己,他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得把宅子保住,坚决不能让祖宗的基业断在自己手里。

可是他有儿子,儿子还有儿子,他不能意气用事,像元晋平和元晋康那样,把一家老小都搭进去。

“爹,此处太热,我们先去找个茶水摊子歇着,等开审时再回来。”

却说元瑾汐进了后堂,听到常兴文屏退了下人之后,立刻就不晕了,站起来福身一礼,“谢县令大人体恤。”

常兴文摆了摆手,坐在主位,“你这一招不就是想与本官说话,说吧,你到底有什么底牌。不过,我可提前声明,我不过是个七品县官,你要是只想凭着你状纸上写的那些,就让我去与当朝的三品将军斗,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元晋安听后心中一阵愤怒,正是有这样不作为的官员,才会让杨铭嚣张到如此程度。

常兴文看出来元晋安的表情,嘲讽一笑,“你是不是想说我有愧于朝廷俸禄?哼,所谓在其位谋其职,朝廷让我当县官,我便管好一县,让我当府官,我便管好一府。至于什么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那时名臣宰辅该做的事,与我何干?”

“我也曾一腔热情,倾尽全力铲除那个黑然堂,结果呢,我不但被调到这座海边小城,还被扣了俸禄,而那个黑然堂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就是调到此处,我也曾数次上书州府,讲明此处情况,可换来的是什么?是连续三年的中下之评,等这届期满,我就要沦为县丞了。”

“你要怨,就怨朝廷任用一个贪得无厌的知府与胡作非为的将军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番话说完,元晋安也不由默然。那个桂头不过是个不入流的武官,就敢在大街上当众辱骂、威胁县官,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可见此处的情形已经糟到了什么程度。

这样的情形之下,如果是自己,又能做到何种程度呢?

想到这儿,他一躬到地,“是草民冒犯了。”

常兴文摆摆手,心里虽然舒服了一些,但目光却是停留在元瑾汐身上。他说这么说,可不只是在发牢骚。

元瑾汐却是心中一动,“县令大人上一期的任职之地可是在新安?”

常兴文不由诧异,“你是从何得知?”

“今年二月,民女随王爷路过新安。对于那个黑然堂,王爷曾查过。那时就听说过,有一任县令上任后励精图治,曾想一举端掉黑然堂的窝点,结果却突然接到了调令,被调往了别处。”

“那时王爷还曾说,这么好的一个县令可惜了。而且当地的百姓对那位县令大人也是交口称赞。没想到大人竟然成了怀安的父母官,这真是怀安百姓的福气,也是民女的福气。”

常兴文眯着眼睛看着元瑾汐,看她的表情不是作伪,而且关于自己在新安的遭遇说得也是相当清楚,心里不由又升起一丝希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几年来,他虽然一直窝在怀安,但也听说了不少关于黑然堂的事。而齐宣在江州的一番作为,也让他对他抱有不少希望。

若是能借着颖王的权势,好好地打击一下杨铭的嚣张气焰,甚至是把他强占民宅、纵容手下作恶的事都翻出来,那最差的结果,也是杨铭要被降职,并调离此地。

虽然他去了别处可能也要作恶,但那就是别处地方长官的事,他现在能想的,就是如何不愧怀安县令的身份。

而且若是能在颖王面前露脸,那么日后的仕途可要好走许多,就算不能升官,最起码也能保住县令之位。

“姑娘说得没错,不知颖王殿下如今在何处,可会来怀安一行?”常兴文满怀期待。

元瑾汐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他问到齐宣,这个官司就有门。

她伸手入怀,掏出那块黝黑的颖王府令牌,“县令大人可识得此物?”

这东西常兴文当然不认识,他就是中举后有幸替补到了一个县丞的位置,然后升迁至县令。除了参加过一次春闱,就再也没入过京,自然没见过颖王府的令牌长什么样。

但这并不妨碍他识出此物是什么东西。因为除了那个篆体的齐字之外,背面还有许多朝廷规定的花纹、字样,这些都是有严格之规定,什么级别就用什么样的纹饰。

因此哪怕他没见过此物,也能分辨出这是京城颖王府的令牌。

但更令他心中震惊的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还是出了府的婢女,竟然能有颖王府的令牌,那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不是颖王的外室?

不,不可能,哪个王爷昏了头了,能把令牌给自己的外室。这东西,别说外室,就是普通的妾室都难拿到,除非是有了名分的侧妃。

可是元瑾汐此时一副未出阁的打扮,显然还未同房。难道说颖王有意在大婚之后纳侧妃?

要是这样的人在自己家乡受了委屈,颖王会不来?

想到这儿,他的心热切起来,用力的摩挲这那块令牌,觉得心里有了底。

“姑娘想要如何做?”

“民女不求别的,只求大人秉公断案,祖宅虽然重要,但也不想让大人被百姓指着,更不想让人指责我家王爷以势压人。”

我家王爷?

常兴文和元晋安心里同时闪过一丝古怪,只不过前者是验证了自己心中所想,后者却是莫名的吃起醋来——这人还没在眼前呢,就让他把魂儿勾走了?

第99章桂耀祖

“大人,”一名衙役走进来,“杨家的人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兴文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此时距他派人去通知杨府应诉,已经足足过了一个时辰。

其实现在的杨府,也就是曾经的元宅,距离县衙并不远,一刻钟时间足以走个来回。

而杨家人却生生用了一个时辰,其傲慢和不把衙门放在眼里的态度,可见一般。

元晋安看了一眼常兴文,“大人再怎么说也是朝廷亲授的七品管,杨家却连最基本的尊重也没有,固然有杨家人嚣张的原因,恐怕也有大人您未曾立过威的原因。”

说罢一躬到地,与女儿走出后堂。

常兴文看着这父女二人,自嘲一笑。

立威么?

他们或许有颖王撑腰,自己现在可还没靠在那条大腿之上。

这边元瑾汐刚一出后堂,还未上到公堂,就听到有一个人在骂骂咧咧,“常兴文呢,你给我滚出来,告我姐夫的状子你都敢接,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走道公堂一看,虽然脸不认识,但脸上的伤可是认识,正是昨天街上的老熟人——桂头。

要说昨天的沈怀瑜可是真狠,鞭鞭不留手,虽然用的只是马鞭并不带倒刺,缠的也算光滑,但仍然在桂头脸上留下了数道血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的他,整张脸红肿发亮,配合上他本就凶狠的表情,看上去就是四个字:狰狞恐怖。

“竟然是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昨个他莫名其妙吃了那么大的一个亏,正憋着一肚子火。本来是让李成化去帮他把人掳来出气,结果那小子不知是什么原因,竟然求他放过那名女子。

气得他狠踹了李成化两脚,差一点就拔刀砍人。

当时他本想亲自带人去客栈找沈怀瑜和元瑾汐的麻烦,但又害怕那个神秘人,加上掉了四颗牙齿说话都混沌不清,这才隐忍了一个晚上,准备天亮之后再找拿一行人的麻烦。

“我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告我姐夫,原来是你们。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儿你们胆敢太岁头上动土,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话间,上下四颗金牙露了出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镶了这么多金牙的。

“县令大人升堂!”一名衙役看到常兴文应景准备就绪,立刻高喊一声。

“威武——”三班衙役点着杀威棒,一股肃杀敢弥漫开来,围观之人也随之安静。

元瑾汐元晋安郑重下跪,“民女/草民,拜见县令大人。”

桂头却是一脸地倨傲,站在那里,冲着这两人伸手一指,“常兴文,这小娘皮就是元清翰那些人的同伙,你非但不把她下狱,竟然还敢收了他的状纸,你是瞎了眼么?”

此时,堂下不少人围观,看到桂耀祖如此嚣张,目光纷纷集中在常兴文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目光刺得她极不舒服,可是想想家人,有想想桂耀祖的背后势力,他还是忍了下来。

常兴文可以忍,元瑾汐却是绝对不会忍。毕竟她今天来,就是来把事情闹大的,反正卫叔答应会保护她,她是毫无畏惧。

听到桂头主动提起了元清翰等人通匪一事,她心里一喜,立刻道:“元清翰是我堂兄不错,但这位军士又凭什么说我就是他的同伙?”

“哼,我说是,就是。元清翰一家里通外贼,早该一刀砍了,要不是这个怂货还要坚持什么上报州府,到刑部复核,这会儿坟头草都要三尺高了。”

“不过,这样倒也好,黄泉路上,你们一家人也能有个照应,互相告诫一下,下辈子记得别再惹你桂爷!”

元瑾汐冷笑一声,“你说是便是?这么说来,我堂兄一家的通匪罪名也是这么来的喽?”

“是有如何?”桂头一脸倨傲,轻蔑地看了一眼元瑾汐,有抬头看向了常兴文,挑衅的意味十足。

“你们看上了我元家的祖宅,便给我堂兄一家扣了个通匪的帽子,如今见了从外地归来的我,便想要来个斩草除根,在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不怕告诉你,老子在怀安就是王法!常兴文你他娘的聋了是么,老子刚刚的话听不见,我让你赶紧把人下狱。”

常兴文眼看着桂头的话说的没边了,再让他说下去,连他也不好收场,忽然用力一拍惊堂木,“大胆!堂下何人,见本官为何不跪?”

“常兴文,你他娘的吃错药了?连你桂爷桂耀祖都不认识了?吓我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桂耀祖,你一无功名,二无军功,不仅见本官不跪?”常兴文瞬间火起,脑子里再次想到了立威两个字。

“跪?就凭你?常兴文,你可想好了再说话,敢跟我这么嚣张,就不怕我禀报了姐夫,扒了你这身官衣!”

有那么一瞬间,常兴文差一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但想到桂耀祖身后的杨铭,以及杨铭身后的陈霄,他又一次地忍了下来。

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忍得太过明显,不然这里的百姓以后都不会再服他。

“本官虽然只是七品县官,但也是朝廷亲授。此处乃是县衙,朝廷的法度所在,不容你再次放肆。你若再不跪拜,本官必治你个咆哮公堂、不敬朝廷之罪!”

希望他能听懂吧。

“长能耐了是吧,来啊,本大爷就站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治我一个咆哮公堂、不敬朝廷之罪。”

常兴文万没想到桂耀祖竟然如此混不吝,给了他一个骑虎难下。

元瑾汐看着场面陷入焦灼,立刻说道:“大人,此人刚刚承认,是他诬告我堂兄一家通匪,民女请求重审元家通匪一案。我元家祖上虽然被高祖皇帝贬回此处定居,但一直都是耕读传家,历经四代也未曾改变。以求禁令过后,重新出仕,为我大梁天下再尽一份绵薄之力。”

“元家在此居住几近百年,众乡亲都看在眼里,还望大人开恩,重新审理。”说罢,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还望大人开恩,重新审理。”元晋安自然也不会落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草民与元家人做了快四十年的邻居,相信他们绝对不会通匪。还望大人开恩,重新审理啊。”堂外,一个微微有些苍老的声音想起。

元瑾汐回头望去,见是刚刚苦劝他离开的韩茂林。他的旁边,一个年轻人也跪了下来,“还望大人开恩,重新审理。”

紧接着,更多的百姓跪了下来,口中齐呼,“还望大人开恩,重新审理。”

元瑾汐鼻子一酸,扭身向外,“瑾汐在此拜谢各位父老乡亲。”

“去去去,你们这些泥腿子都凑什么热闹,再敢求情,连你们一块抓进去,全都按通匪论处!”

啪地一声,又是一声惊堂木,再看常兴文,气势已与刚刚截然不同,此时的他一身正气,极有威严,“桂耀祖咆哮公堂,不敬国法,来人,将他外衣褪去,重打二十大板!”

说罢,一支红头签子就扔了下来。

签子扔在石板地上,发出清泠泠的声音,震动这每个人的心。

桂耀祖也有点虚,今天他虽然来应诉,但并未大太多的人,此时堂上只他一个,万一这些衙役真的发起疯来,他可是真会吃亏。

“我看谁敢动?敢打我,活腻歪了,我可告诉你们,你们都有亲人老小,今天打了我,明天就要你们好看。”目光扫过去,满堂衙役竟然没人敢与他对视。

元瑾汐心里感动的劲还没过,看到他的这番做派甚至感觉不到愤怒,只觉得此人越是叫嚣,就越是离死不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闹吧,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激起全程百姓的愤怒,看你到时怎么收场。

不过此时,众多衙役心里虽怒,但确实敢怒不敢言,一个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杀威棒,任凭常兴文在堂上怒吼,“你们竟然敢抗令么?”

仍旧没人敢动。

实在是桂耀祖的凶名太甚,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家人冒险。

“哼,这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常兴文,你现在乖乖下来给本大爷磕个头,赔个罪,再吧他们统统关进大牢,我就大发慈悲,不想姐夫告发你,就当此事没发生过,如何?”

常兴文又是狠拍了一下惊堂木,“大胆桂耀祖,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这是公然挑战律法,挑战朝廷威仪,你到底凭什么如此嚣张?”

元瑾汐心中一动,与元晋安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的想法,这常兴文竟然开始给桂耀祖下套。

看来,他是决定要站在自己一边了。

“凭什么?凭我姐夫是杨铭,你今天敢治我的罪,明天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还律法,还朝廷威仪,在我这儿,那就算个屁!”

“桂耀祖藐视国法,咆哮公堂,来人,给我拿下!”

仍然无人敢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的人,身后跟着一个其貌不扬的护卫。

只见那护卫走到兀自在那得意,以为没人敢动自己的桂耀祖身后,猛地飞出一脚,直接就踹在他的腿窝之上。

这一脚踹得极狠,桂耀祖猝不及防狠狠地跪在的公堂之上,膝盖骨磕在石砖上的声音,不只离得近的元瑾汐听到了,就连坐在堂上的常兴文也听到了。

这又闷又响的一声,听起来只有两个字:解气!

“嗷”的一声,桂耀祖以头抢地抱着膝盖嚎叫了起来。

元瑾汐偷偷地看了沈怀瑜一眼,眼睛里满是笑意。之前他还说,这几天会很忙,可能帮不了她,可一转眼还是跟了过来。

而且一来就解决了这么大的一个难题。

“在下沈怀瑜,并州人士,永安九年举人,见过县令大人。适才在下在堂下观审,见此人太过嚣张,一时间按捺不住,命护卫出手,还望大人见谅。”说罢,躬身一礼。

常兴文此时也认出沈怀瑜就是昨天街上那人,心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这会儿的怀安城里,敢对桂耀祖动手的,也就昨天新来的这一队外地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只是没想到昨天那个抽人是一脸厉色的年轻人,竟然还是个举人。

“既同为举人,沈孝廉不必多礼。公堂之上小人猖狂,法令不彰,实在惭愧。”随后他看向两旁的衙役,“你们还等什么?行刑!”

“沈怀瑜我记住你了,咱们走着瞧,今儿你要么弄死我,要么等我离开这公堂之上,就弄死你!”桂耀祖此时已经缓过劲来,恶狠狠地骂道。

今天他真是大意了,以为常兴文不敢拿他怎么样,没有带随从上堂,竟然有一次栽在他的手里。

“还有你,常兴文,你等着去职撸官吧,到时这场上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立刻让衙役们再也按捺不住。他们不顾堂上威仪,不顾主官命令,不顾被堂下围观百姓指指点点,不就是为了保个平安么。

就这样他也不放过他们?是可忍孰不可忍!

“遵令!”几个衙役对视一眼,忽然间大喊一声,然后用杀威棒猛地一点,“兄弟们,干活了!”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其余衙役也是纷纷应和。

很快,这些衙役两两一组,将杀威棒交叉,分别按压住桂耀祖的头和腰,另有一人褪下他的裤子,随后两根带了铅头的杀威棒就高高举起。

反正只要动手就是彻底得罪了他,那就不如得罪个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兴文!”桂耀祖喊得歇斯底里,“你敢打我……”

“一!”

“……老子跟你……”

“二!”

“……没完……”

“三!”

“啊……”

“四!”

“……”

“五!”

头几下常兴文还能凭着一口气硬挺,但是五下过后,他是真的遭不住了。此时他已经被打得满头冷汗,“等等……”可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又是一棒子落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

“啊……常……常县令,求……开恩……”

“七!”

“……是小人错了。”

此时桂耀祖的臀部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这些衙役平时被他欺负得惨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整治他,是一点没留手,就差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打他。

“你们等什么?继续!”常兴文看都不看桂耀祖,只是看向公堂之外。

因为这个时候底下都是一脸震惊家崇拜地看着他,甚至有百姓欢呼起来,“县令大人英明。”

“打得好,打死他都不多!”

“十!”

桂耀祖没了动静,一个人上前查看了一下之后,“禀大人,昏过去了。”

“提水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一桶凉水浇下,桂耀祖在昏迷中醒来,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求……大人……饶命。”

“哼,看在你知道悔改的份上,另外十板暂且记下,若是你日后还敢咆哮公堂,藐视国法,本官决不轻饶。”

顿了一下后,常兴文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今日升堂,是因为有人状告你杨家故意侵占他人祖宅,房屋、地契、人证俱在,你们杨家可认罪?”

听到常兴文说了放过,桂耀祖在心里立刻翻脸不认人,把常兴文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同时心里想着,待会儿出去后,要怎么去向姐姐告状,怎么多要些银子。

然后再怎么向姐夫告状、搬救兵,把自己今日所受屈辱十倍百倍地落在常兴文身上。

也因此,他根本没仔细听常兴文说的是什么,反正不管说了什么,只要他姐夫出马,都可以不作数。

“认罪。”

常兴文一愣,他本就是按流程问上一问,结果对方竟然直接应下了,没想到打一顿还有这样的作用。

“既然杨家供认不讳,本官判决如下,限杨家三日之内搬出元宅,物归原主,并出五百两银子,以作赔偿。来人,让他画押!”

桂耀祖看着眼前的口供,也不管那上面写的是什么,甚至连印泥都没用,而是伸手蘸了自己身下的血,按了手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血手印,就是他报复的决心!

“接下来还有第二案,”常兴文趁热打铁,“你刚刚在公堂之上,空口无凭诬蔑昨天刚刚入城的元晋安父女通匪,甚至说元清翰一家也是如此,可有此事?”

桂耀祖咬了咬牙,想着认了也没什么,只要能快点出去就行,就点头道:“有。”

“让他画押。”

又是一枚血手印印上之后,常兴文面露微笑,“桂耀祖在公堂之上信口雌黄,指责他人通匪,按大梁律,应当定为诬陷之罪。加之此案牵涉到其他元姓族人通匪之案,干系重大,不得不查。”

“来人,将桂耀祖押入大牢之中,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是!”这一次衙役们答得格外响亮。

“退堂!”

堂下围观的百姓愣了一愣之后,才像是如梦初醒般地欢呼起来,声音之大,连衙役的威武声都盖了下去。

桂耀祖却是傻眼了,怎么就把他下狱了,不是应该把他放回去的么?

元瑾汐此时揉了揉跪疼的膝盖,又和沈怀瑜一起把父亲搀扶起来,看了眼桂耀祖,心里冷笑,“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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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亲人相见

杨铭这几天都很忙,除了日常的防务之外,还要想办法安排接货事宜。虽然到时候接货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但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除此之外,那个夏其然也很让他在意,那人一向是个好大喜功、心比天高的人物,并州那边的生意做了那么久也没起色,结果他只是逃难过去,不但一下子打开市场,还贿赂到了并州知府?

这事怎么想,都怎么觉得匪夷所思。

不过他是夏其轩的弟弟,陈霄又对他信任有加,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而且想想现在的江州局势,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好在夏其轩如今已经入城,他亲自去与对方接触应该是万无一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铭揉了揉额角,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将军,”一个亲兵走进来,递上一封书信,“城里夫人派人送来的,说是急事,要您务必尽快回去一趟。”

“又是什么事?她一天天地就不能消停些。”杨铭接过书信,心里老大不愿意,因为只要她一给自己写信,就准没好事,而且十有八九,都是关于他那个小舅子的。

拆开过后,一眼扫去,便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桂耀祖竟然被常兴文抓了,还下了狱?那个县令不是一直都明哲保身么,怎么突然间敢跟他对着干了?

他本不想理,但信中提到家里的宅子也卷了进去,他就不能不理了。

这个宅子可不一般,当年住过宰相的,虽然是被贬的宰相,但传了几代人下来,家风不落,绝对是风水宝地。

如今已经传到了第四代,四个子侄之中,就出了两个秀才,这要是等到秋闱,绝对会有举人。

这可是三代人不能科举积攒下来的文曲之气,绝对不能小觑。

因此只要让自己儿子在那里好好长大,还怕他们杨家出不了一个状元?

这元家的宅子必须紧紧地握在手里,任何差错都不能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以杨铭简单地安排了一些事情,就带着亲卫一人一骑直奔怀安。

进城时已经过了可以进城的时间,但是这对他来说自然不是问题,用令牌叫守城的人开了城门之后,杨铭终于回到了这座被他寄予厚望的宅子。

只不过迎接他的是一封让他意想不到的判决书。

三日内搬出,还要赔五百两银子?

想得美!

“夫君,你快去救救我们家耀祖,他今天被那个常兴文打了十个板子,听说打的血肉模糊的,已经给关到牢里去了,还不许我去探望,你快点去把他救出来。”

杨铭的夫人桂氏,此时哭得梨花带雨的,一见到杨铭就迫不及待地让他去把弟弟救回来。

杨铭一听这话就心烦,成亲没几年,他给小舅子善后擦屁股的次数比他同房的次数还要多。

要不是看在桂氏勤俭持家又给他生了儿子,他真是休妻的想法都有。

“先别哭了,我问你,这个判决书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的,常兴文会让我们腾宅子?”

桂氏用手绢擦了擦眼泪,“具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白天来了个衙役,说元家的长房回来人了,到县衙递了状纸,把我们告了,说我们侵占他们的祖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衙役来时正好遇到耀祖,就说这事他来处理,只派人跟我知会了一声,就带人走了。再后来,就有人把这个送到家里来,还把耀祖关了起来。”

说到这里,桂氏又哭了起来,“我们家可就耀祖这么一根独苗,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让我怎么和爹娘交代。”

“那也是他自己作的,你也不想想,成亲这几年他惹过多少祸了?”

“可是……这还不是你闹的,好端端的非要占人家的祖宅。人家在这里住了四代人了,祠堂如今还立在那儿,我每天睡觉都睡不踏实。”

“你懂什么,这宅子可不是一般的宅子,能保咱们儿子考状元的,我杨家三代从军,能不能出个状元就看他了。到时你就是状元母亲。”

“为了这个,别说占个宅子,逼急了老子连人都敢杀。”

“状元?”一听到关乎儿子前程,而且是这么大的一个前程,桂氏也不哭了,瞪着两只眼睛看想自己的夫君。

“太详细的我不能告诉你,总之你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儿子好就行了。还有这事你不要声张,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耀祖那边我会想办法,你先带着儿子休息,我出去一趟。”

杨铭走后,桂氏遣开下人,自己一个人抱着儿子躺在床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状元?这不由让她想到了元家的先人,据说那个被高祖皇帝贬回乡里的人,就是状元?再结合杨铭没敢拆祠堂的行为,心里明白了八九分。

可是,让人家的先人保佑自己儿子考状元?这事真的能行么?

却说此时的怀安大牢里,元瑾汐与元晋安一起,拎着饭菜走进了监牢大门。

虽然已经有了常兴文的吩咐,牢头态度很好,元瑾汐还是熟门熟路地递上一个小小的钱袋。

有钱能使鬼推磨,面子是面子,银子是银子,差一个都不行。

“日后还望军爷多多关照。”

牢头掂了掂分量,满脸堆笑,“好说好说。其实元家人在这里还行,县令大人特意关照过,一家人都在一起,没遭罪。”

“既如此,更要多谢这位军爷了。”

虽然牢头说过得还行,可是大牢里又能有什么好环境?

不过真正进到关押犯人的地方后,元瑾汐倒是不由松了一口气。此处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污秽、臭气熏天,只是有些霉味,倒也不是不能忍受。

“元家的,有人来看你们了。”还没见到人,牢头就嚷嚷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我们?告诉他们不用黄鼠狼给鸡拜年了,趁早死了那条心,我们元家人就是死绝了,也绝不会把祖宅让给他们。他们愿意住就住,只要也里睡得着觉就行。”

这声音听着中气十足,与元瑾汐记忆力那个和二婶说不上三句话就吵起来的二叔,一模一样。

元晋安显然也听了出来,父女二人对视一眼,激动地加快了脚步。

这个时候,另一间牢房里传出声音,“老头子你闭嘴,我看这个不像是杨家人,说不定是那个好心的邻居来看我们了。”

“闺女啊,走过来让婶子瞅瞅,看看你是那家的……”她的话说到一半就顿住,惊疑不定地看着走到她面前的元瑾汐。

“二婶儿……”元瑾汐只叫了一声,眼泪就流了下来。

自从她娘去世后,对她关心许多的,除了爹爹,就是她二婶。

金氏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人,隔着栅栏伸出手去摸她的脸,“你是……瑾汐?”

“是我,二婶,是我。”元瑾汐把脸贴在金氏的手上,一别十余年,二婶的手也粗糙了许多。

“我的老天爷啊,竟然真的是瑾汐,老头子你赶紧起来,看看是谁来了。”

“闺女啊,你还活着啊,真是太好了,这些年一直以为你死了。”此时牢头已经把牢门打开,金氏直接冲了出来,抱着元瑾汐大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牢头本想制止,但想了想袖口里的钱袋子,也就忍了。

“咳,你们注意点影响啊,别太大声了。”说罢,转身离开了。

早在金氏喊出瑾汐两个字,对面监牢里的几个人就都看向这边,紧接着就听元晋安声音颤抖的叫了一声:“晋平。”

“你,你是,大哥,我们一直都以为你和侄女两人……”元晋平就是刚刚中气十足骂人的那个,他旁边的年轻人先是激动地叫了一声大伯,然后又道:“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还是爱穿道袍。”

“大哥,这里,这里,是我啊,我是晋康。”隔壁牢房里,一个与元晋安很是相像的人隔着栅栏激动的招手。

此人就是元晋安的四弟,元晋康。

在他旁边这是另一个年轻人,“你是大伯?我是清敏啊,我爹说我的名字还是你取的呢。”

“清翰,清敏赶紧给你大伯行礼。”

“是,孩儿见过大伯。”两个年轻人半点不含糊,直接隔着栅栏给元晋安磕头。

这场景让元晋安一阵心酸,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好,好孩子,都快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金氏也对着元瑾汐,指着一个年龄与她相仿的女子道:“这是你清翰大哥的媳妇,叫文秀,她娘家姓许,和你母亲一个姓。”

“文秀嫂子。”元瑾汐冲她点头。

看到文秀一脸不解的表情,金氏又接着道:“当年你公爹虽然比你大伯后成亲,但我比你大伯母怀的早,清翰也就比瑾汐大些,你叫声妹妹也就是了。”

“唉,好,瑾汐妹子。”

许文秀看上去下元瑾汐要大一些,一身粗布衣服,脸上故意涂了好些黑灰,想必是为了在这牢房里自保。不过即使这样,也能看出她人如其名,文雅秀丽。

“老太婆你们说完没有,赶紧让我看看瑾汐。”元晋平在对面吼道。

“你急什么,我生了两个儿子都没个姑娘,还不让我好好看看了。”

不过虽然这么说,金氏还是松开手,“去见见你二叔四叔吧。”

此时元晋安也走了过来,文秀赶紧给他见礼,“见过大伯。”

“好好,赶紧起来。”

元瑾汐来到对面,又是一番景象,两个叔叔自然不能像金氏那样抱着她哭,但也是止不住流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都听你爹说了,他被抓了之后,你自己一个人飘零在外,怎么多年真是难为你了。”

元瑾汐笑笑,“二叔不必难过,这不都好了么?”

“是,是,都好都好。快来,这是你清翰大哥,那个是清敏,当年逃难时他才只有五岁,怕是你已经记不得了。”说到这儿元晋平叹了一口气,“我们进来的时候,清舒不在家,躲过一劫,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元清翰赶紧安慰,“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总比在这里强,爹你就别担心了。”

“二叔,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去找清舒的。还有,你们在这里也要保重身体,你们的案子用不了几天就会重审。”

“真的?你们刚回来不知道,这次盯上咱们的可不是什么好人,那个杨铭盯上了咱们家的祖宅,就指使他那个小舅子桂耀祖诬陷我们通匪……不行,你们快走,怀安这地儿别回来了。”

元晋平说到这儿立刻变了脸色,连连向外推人。

“二叔放心,事情的原委我和爹爹都知道了,今天我们已经在公堂之上把他们告了,就是那个桂耀祖也已经下狱。”

话音未落,就像是为了验证她的话一样,桂耀祖在另一间牢房里悠悠转醒,然后就是破口大骂,“人呢,都死哪去了,快给我上药,大爷我要疼死了。”

元清敏跳脱一些,扒着栅栏门看,“我刚才还纳闷呢,这刚刚送进来的那条死狗,怎么长得那么像桂耀祖,没想到还真是他。该,叫你昧着良心诬蔑我们通匪,如今遭报应了吧,疼死你都不多。”

元瑾汐噗嗤一笑,她记得元清敏从小就是个嘴特别毒的,经常气得比他小几个月的元清舒哇哇大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时候元清翰身为大哥不与他一般见识,元清舒又总是在他那吃亏,只有她仗着年龄大,才能偶尔吵赢他。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老样子,而且嘴毒这点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未来几天桂耀祖受折磨的可不止是屁股了。

元晋康也走了过去,他和元清敏的牢房离桂耀祖更近一些,看了两眼之后才一脸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自家二哥,又看了看失而复得的大哥,“真,真的是他。”

“这是怎么回事?”元晋平急切地问道。

“简单来说,就是他自己承认污蔑你们通匪,县令大人已经说了,择日会重审此案,你们就放心吧,我和爹爹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们就出去的。”

“好好,老天有眼呐,终于盼来这一天了。”

元瑾汐却是又回头看了看女监那边,那里只有自己二婶和文秀嫂子,却是没见四婶。

她看向元晋康,“我四婶她……”

难道说是死在了这里?

“去了,前些年去的,没遭罪。”元晋康一脸悲戚的神色,就连刚刚的喜悦也冲淡了不少。

元清敏过来扶着父亲坐下,“那年逃难时,我娘被冲进了大水里,虽然侥幸救了回来,但却落下了病根。自那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前几年刚过完年不久,就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默然地点点头,四婶虽然不像二婶爱说爱笑,但每当有什么好吃的,也是从没落下她,没想到一转眼,人竟然不在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二姐你们来,不会是空手来的吧,我在这里可是好久没吃到肉了,赶紧拿出来,我都闻到肉味儿了。”

“是,带了带了。”元瑾汐赶紧点头,人家父子二人都没怎么样,她怎么可以在这里伤感起来。

元瑾汐带的东西很实惠,白面馒头,烧鸡,以及两大罐的绿豆汤。本想带酒来着,但想到毕竟是在牢里,还是收敛一些为好。

“哇,烧鸡啊,我好久好久都没看到的烧鸡啊。”元清敏隔着栅栏伸出手,“二姐,我要鸡腿。”

元晋康不由笑骂,“先让你二伯母和嫂子吃,长幼有序都忘了?亏你还是个秀才。”

“秀才早没了,再说三只烧鸡呢,一人一条都够了,快点二姐,”他伸手接过元瑾汐递过来的鸡腿,一口咬住,“唔,二姐你最好了。”

元瑾汐不由失笑,恍惚间,觉得他们不是在大牢里,而是在自家的小院,那时只有五岁的元清敏一手拿着糖人,一手扯着她的衣袖说,二姐,你最好了。

三只烧鸡,刚好两人一只,金氏当先扯了个鸡腿下来塞进文秀手里,“自打你入了我们家门,还没来得及过上几天好日子,就遇到这样的事,我们元家有愧于你。”

“娘您快别说这个,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亏不亏欠的。”文秀赶忙推脱,目光却是看向了对面牢房的元清翰。

元清翰手里也拿着一个鸡腿,“吃,文秀,赶紧吃。吃没了,我这个也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一只烧鸡当然不可能不够,尽管这一大家子人被关了大半年,肚子里早没了油水,但也还是吃了个肚皮滚圆。

元清敏此时拿着那个鸡腿的骨头还不舍得放开,走到牢房一角,看向桂耀祖那边,“诶呀,没想到我慢臭名昭著的桂头也有今天,自己躺在那里无人问津,竟然要看着别人吃肉。”

“啧啧,惨那。惨得我都想哈哈大笑了,你说你这是报应呢,还是报应呢?”

元瑾汐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总觉得这元清敏也就是生在了他们元家,不然送去说书,绝对是把好手。

说不定那时怀安城的茶馆里会以请到他说书为荣呢。

“姓元的,你不用太得意,我不过是在这里打个晃,等到我姐夫来了,常兴文还是得乖乖把我放出去,到时有你们好看。”

说曹操曹操就到,话音刚落,就听到牢头的声音,“杨将军,这边请。”

很快就看到杨铭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姐夫,姐夫,救我啊。”桂耀祖宛如看到救星,挣扎着爬到栅栏边上,向杨铭求救。

只是杨铭一言不发,手里攥着个马鞭恶狠狠地看着他,这目光实在太吓人,硬生生地把桂耀祖第二句求饶的话咽了回去。

待到牢头把牢门打开后,杨铭直接冲进去,对着桂耀祖就狠抽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打死你这个胡说八道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德云社古代分社【大雾】

第101章安排

“姐夫,诶哟,不是,你打我干什么啊,啊,姐夫,我错了,姐,救命啊。”

可怜桂耀祖本就被那十个板子打得奄奄一息,好不容易缓过些劲儿来,如今又被自家姐夫一顿狠抽,眼看着就又缩在那里不动了。

牢头一看这要是让杨铭弄出人命来,自己恐怕也要跟这次挂落,因此赶紧上前拦了,“将军,有话好好说,真把人抽坏了,你也心疼不是。”

这话就是挑好听的在说了,杨铭此时想的是常兴文怎么就没在堂上干脆打死他。

他本以为,桂耀祖只不过是惹怒了常兴文,又或是口无遮拦地说了一些宅子的事,只要说一句是他胡说八道,也就能过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等他到了县衙才发现,桂耀祖竟然连口供都签了。而且是当着所有百姓的面。

他哪怕是抵赖几句,或者来个拒不承认,甚至干脆说自己不知道不了解,都不会像是眼前的这样局面。

结果他可倒好,直接认罪。

杨铭越想越气,上去又是给了几脚,“少他娘的给我装死,赶紧起来,不然我直接废了你。”

话音刚落,桂耀祖就“悠悠”转醒,睁开眼看到杨铭还是一脸怒意,不由哭丧着脸,“姐夫,你打我也行,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

一听到他问为什么,杨铭刚刚压下去的火又升了起来,“你还有脸问为什么,要不是看在你姐的份上,我真想抽死你。”

“你就在这里给我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去。你要是想不明白,就别出去了。这一次,也别指望你姐,他要是敢来看你,我就休了她。”

啊?桂耀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闯祸了,不然姐夫不会说出休妻的话。可是他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啊,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杨铭不想看到那张茫然无措的脸,又给了他一脚,这才抬头扫视了一下在场看戏的元家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元瑾汐身上,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他可不是桂耀祖,喜欢放那些没用的狠话,有些事,做一件顶百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眼,让元瑾汐后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上一次她看到这个眼神时,还是在那个男扮女装的杀手身上。

再往前,杂耍班里班主的妻子,在被送到富商那里回来后,有意灌醉班主并把他绑在树上时,也是这个眼神。

代表杀意的眼神。

“爹,”她神色肃穆的喊了一声元晋安,后者立刻会意,“晋平、晋康,还得委屈你们在这里待上几天,这事我们会尽快处理。清翰、清敏照顾好你们的父亲。侄媳弟妹你也一样,我们先走了。”

“好,大伯你们也要保重,不用担心我们。”元清翰也看出些许不对,但现在他们被关在牢里,即使是忧心,也做不了什么。

元瑾汐也一一与他们告别,然后拉着父亲快速地走出天牢。

一上马车,她就立刻吩咐道:“回客栈,要快。”

“是。”随行的暗卫一扬马鞭,在空中甩出一声炸响,马车立刻移动起来。

“你是觉得杨铭可能会动手?”元晋安压低声音。

“是,他的眼神太疯狂了,不得不防。而且他刚刚抽桂耀祖时,可是完全的没留手,显然怒到了极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原因肯定不是他咆哮公堂,这可能是因为他作为杨家的应诉人承诺了杨铭侵占我们的祖宅。”

元晋安点点头,“为父也是如此认为。可是只是咱们家的祖宅也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地方,这城里好宅子多得是。而且我听你二叔说,那年大水过后,宅子好多地方都被泡坏了,他们一直无力修缮。有些地方的墙上,甚至现在还有水印。”

“这样一个宅子,杨铭为什么非占不可?”

这事也是元瑾汐想不通的地方。祖宅于她来说,是童年回忆,有母亲的影子;于父亲来说,除了这些,那里还是祖宗的基业,更不要说还有祠堂立在那儿,是绝对不能丢的地方。

可是,对于杨铭来说,那里又有什么呢?

元瑾汐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不过眼下也不是琢磨这件事的时候,她现在需要马上见到沈怀瑜。牢里的亲人必须派人保护起来,虽然杨铭最后的眼神定格在她这里,但也还是不得不防。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沈怀瑜竟然不在客栈。更要命的是,就连卫一也不在。

问了留守在客栈里的人,没人知道他们去了那里。

联想到昨天看到的那个疑似夏其轩的背影,元瑾汐觉得他们可能是真的找到夏其轩,去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了。

如果是这样,那杨铭必不可能耽搁,毕竟常兴文说的是三天内腾宅子,对他来说,要想动手就是宜早不宜迟,无论是暗中杀人,还是抓了人质逼迫元家放手,都是越快越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客栈里还留着一些人,只不过所有人在一起,也只有五个而已。

“不管了,你们五个……不,是个四个随我来,爹你留在客栈里,如果兄长回来,就告诉他我去了县衙。”

“不行,现在出去太危险了,你留在这里,我带他们去县衙。”

“不行,杨铭现在人恐怕就在县衙,你直接去见常兴文的话,肯定就要撞上。但我可以用拜会县令夫人的名义,通过内宅来见到常县令,这样安排下去的人才不会让杨铭知道。也好抓他个现行。”

杨铭不动手自然好,敢动手,就要让他栽个大的。

元晋安思索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办法确实可行,如果此时杨铭人就在县衙,他去的话还真的没什么好办法。

可是想到要女儿去冒险,他又舍不得。

“爹你不用担心我,我留下一个人保护你,其余四个人都带走,比你还要安全呢。”

“好吧,”元晋安点头,”只是,如今已经这么晚了,你如何能保证县令夫人会见你?”

元瑾汐沉默了一会儿,摸了摸手腕,抬头道:“爹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办法。”随后她又看向另一个被她留下的暗卫,“你要保护好我爹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人是个不爱说话的,只是郑重的一抱拳,表示应下。

元瑾汐快速地回到自己屋里,把那个装过红珊瑚珠串的黑檀盒子找了出来。这个盒子因为做得特别的精致很得她的喜欢,因此被她带了出来,当做日常的首饰盒子。

将里面的东西清空后,她重新铺了锦缎,这才从自己的手腕上把那串红珊瑚珠子褪了下来。

其实要不是事出紧急,她是真舍不得那这串珠子去做敲门砖。毕竟这可是齐宣送给她的第一件生辰贺礼。

但很快,她就收敛自己的情绪,将珠串用软布擦了,郑重地放进盒子里。

然后她又换了一套衣服,想着夜里昏暗,特意穿得鲜艳一些,又挑出几样首饰戴上,这才走出房间,看向守在门口的四个暗卫。

此时的她,不同于刚刚的低调内敛,而是气势十足,目光直直地看向从眼神到动作都露出了上位者的威严。

此时的她,第一次在心里把自己想象成齐宣的准王妃。因为她要用他手下的人,若是拿不出这个气势,很难指挥得动这些人。

“你们都是卫老精心培育的人,虽然他嘴上说你们还没有出师,不能独当一面,但我知道以他的性格,若是真的觉得你们不行,根本就不会把你们带出来。”

“我相信,他敢带出来的人,就一定是好手、高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让面前的四个黑衣人要被稍稍挺得直了一些,但脸上却是看不出什么来,仍旧是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听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眼下,我兄长和卫老都不在,我本应等他们回来,再行调遣。可眼下情况紧急,我实在等不到他们回来,只能冒昧请求诸位,帮我一个忙。”说罢,元瑾汐面向四人福身一礼。

四人齐齐侧身,“请姑娘吩咐。”

虽然他们此时完全有理由拒绝元瑾汐,但她不过是回个老家,一向万年不出府的卫一都跟了过来,足以说明她的地位非同一般,而且她此时的气势,也似乎是验证了那个一直在暗卫当中流传的谣言。

因此这几个人也就没有犹豫,跟着元瑾汐离开客栈。

再次来到街上时,已是万家灯火,街上很快就要宵禁,值第一班的更夫已经开始提醒大家早些归家。

元瑾汐自然不会理会这些,一路来到县衙的后宅的侧门。

在大梁,无论是知府还是县令,只要是一个地方的最高长官,升堂理事的,在任期间一律都要住在衙门的后院。夏兴昌如此,常兴文自然也如此。

敲开门后,元瑾汐让人递上那个黑檀盒子,以及一份名帖。当然,给下人的好处也是少不了的。

不过那名帖并不是她自己的,是借用了沈怀瑜的名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并州举人沈怀瑜之义妹,元家长女?”

常兴文的夫人柳氏看了看名帖,又看了看那个光是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盒子,以及更加贵重的红珊瑚珠串。

这珠串底下坠着的玉牌刻着祥云纹,表明了这件东西的出处。

一边是名不见经传的并州举人的义妹,另一边却是宫里出来的东西,这两者结合在一起,不由让人生出无限遐想。

同时她还有个元家长女的身份,这个元家……

“杏儿,最近衙门口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说来给我听听。”

“是。”杏儿大约十六七岁,向来是个消息灵通又口齿伶俐的,很快就把元家以及桂耀祖之间的事情说了个清楚。

柳氏听完,又看了看那个名帖,“这姑娘倒是有点我年轻时的样子,请她进来吧。”

“是。”

虽然马车里的元瑾汐早已经等得心急如焚,但在听到下人请她进去时,她却表现得不急不躁,随着下人往里走,尽显从容大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天色已黑,一轮明月高挂空中,微风吹过,有不知名的花香飘来,显得更加的幽静。

一个小小的凉亭里,灯笼高挂,柳氏一身墨绿色的齐胸襦裙,梳着简单的抛家髻,正等在那里。

“瑾汐冒昧打扰,还望夫人见谅。”

“元姑娘不必多礼,请坐吧。”

二人分宾主落座后,柳氏开口道;“姑娘与我素昧平生,却是宵禁前来访,又以重礼开路,想必是有急事。姑娘不妨说来听听,若是能做,妾身自不会推迟。”

“若是姑娘所求,于民于国有害,还望姑娘免开尊口,免得伤了和气。”说罢,把那个黑檀盒子往元瑾汐面前一推,丝毫不带留恋。

元瑾汐虽然不软不硬地碰了个钉子,但对柳氏的印象却是很好,“夫人快人快语,不愧是县令大人的贤内助。瑾汐此次前来只是为了保护家人,于他人无碍;这礼也只是见面之礼,无论成与不成,夫人只管收下便是。”

随后,她将自家恩怨与杨铭稍早时候在牢里的表现说与柳氏听,待她完全理解之后才道:“瑾汐自然相信县令大人不会让任何人轻易进出大牢,但是,杨铭若真的想杀人灭口,派出的人必然是高手,而大牢的狱卒恐怕不能抵挡。”

“他们也都有妻儿老小,若真因此事丧命,虽然不是我元家的过错,但也是让人心里难过。因此我恳求夫人为我通禀一声,我想当面请求县令大人,让我的几个护卫可以进入牢中,保护家人,以求万全。”

说罢,元瑾汐再次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氏沉吟了一会儿,忽然道:“我怎知你的人进去,只是保护,而不是要劫人出狱?”

元瑾汐微微一笑,“我愿留在此地,以为人质。若有任何不妥之处,任凭处置。”

“好,”柳氏眼含赞许,“姑娘既如此说,通报一下并无不可。只是我要事先说明,我可以让你见到我家老爷,但他答不答应,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此已经甚好,多谢夫人。”

柳氏挥手招来杏儿,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待他走后,又命人上了茶水、点心,“听姑娘谈吐,彬彬有礼又落落大方,元家在此地久负盛名,可见底蕴之深厚。”

“只是,姑娘又能从一个眼神中想到如此多的布置,可见不只是大家闺秀那么简单,倒是让我有些好奇。”

元瑾汐想了想,觉得自己的经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大水逃难后,父亲被抓,自己先是被拐入杂耍班,后面又被人伢子贩卖为奴的过往说了一遍。

这些事情听得柳氏啧啧称奇,“怪不得一见姑娘就觉得与众不同,原来竟有如此离奇的经历。”

“夫人过誉了。”对于元瑾汐自己来说,她的这些经历虽然成就了她,但也让她吃了不少苦头,甚至有几次差一点就一命呜呼。

因此每次回想起来,都并不是很愉悦,如果不是今天情形特殊,她连讲都不想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说此时的县衙偏厅里,常兴文正面对着杨铭的咄咄逼人之势。

“这么说,常县令是打定主意要与本将军作对了?”

常兴文态度极好地打着哈哈,“杨将军说得哪里话,本官不过是一名小小的七品县官,哪里敢跟您作对?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当时桂耀祖作为杨家的应诉之人,已经承认侵占祖宅之事,众目睽睽之下,本官就是有意想要倾向于您,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如今,桂耀祖已签字画押,下官也当堂下了判决,堂下百姓全都是见证。若是朝令夕改,不只是民心不稳,就是对将军您,也是大大的不利啊。”

“好不好改,如何找理由或是安抚民心是你的事,我只问你一句,改还是不改?”

这话让常兴文也想不明白了,这杨铭怎么就抓着元家的宅子不放,那地方除了住过一个状元宰相,也没别的优点了。

而且他可是听说,那宅子里的祠堂都没动呢。

状元……宰相?

常兴文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只是这个想法也太匪夷所思了一些。占了人家的祖宅,还要借人家的仙气儿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守着的小厮敲了敲门,走进来说道:“夫人派人来传话,说她突感不适,请大人您过去一趟。”

“真是,不适就请郎中,叫我过去干什么,没看我正忙着呢么?”

这时杏儿在小厮身后露头,“夫人说了,让老爷务必去一趟,她实在是难受得厉害。求您去看一看夫人吧?”

“诶,这女人啊,就是麻烦。”常兴文一脸无奈的样子,然后满怀歉意地看向杨铭,“拙荆体弱,时不时就有此举,还望将军见谅。今天时间已晚,不如将军先回去,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再聊?”

杨铭吃不准常兴文此时是真的着急回去看夫人,还是在给他演戏,但是照目前的状况来看,再待下去也是无用。

这是逼他动手。

“县令大人既然非要受小人蒙蔽,那就好自为之吧。告辞!”

“恭送将军。”

常兴文直到亲自把杨铭送出府门,这才看向一直跟在身后的杏儿,压低声音道:“怎么回事?”

杏儿极快地把元瑾汐来访的目的说了一遍,又特意指出她送的那个珠串是宫中之物。

“人在何处,带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此时后院凉亭里,元瑾汐和柳氏聊得正是投契。虽然她此时仍然挂念狱中的家人,但想到杨铭就算要派人动手,也不至于这么急吼吼地在前半夜行动。

而且有些事,也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莫不如放宽心,做好眼前的事。

除此之外,柳氏也是她能快速静下心来的原因之一。

这柳氏不是普通女子,她虽然只是一个县令夫人,但却自有一股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气度。

这一点,就是夏兴昌的正妻王氏,也比不过。

也因此,越是和她说话,元瑾汐的心就越静。

“老爷来了。”柳氏忽然站起,元瑾汐也赶紧起身,望向她目光的方向。但她却并未看到常兴文,过了一会儿,才看到人。

也不知道柳氏是如何做到未卜先知的。

“民女见过县令大人。”元瑾汐紧行两步,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事情我已经知道,你带了几个人来?算了,不管几人,都跟我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多谢大人。”

元瑾汐心里诧异,不明白常兴文怎么这么干脆,她本以为自己还要多费一番口舌,再多做些保证才行。

莫非杨铭去逼迫他了?

不过,不管什么原因,他同意就行,只要这些暗卫能进到大牢里,二叔他们的安全就能得到保证。

毕竟杨铭再无法无天,也不能真带大军前来,只是个别杀手,她相信卫一训练出来的暗卫肯定能处理得很好。

出了侧门,带上等在那里的暗卫,一行人直奔大牢。

此时已经换了晚班的牢头,常兴文不能完全信任此人,也就不敢贸然告知,便借口要训话,就把狱卒们都集中在门口。

“今天牢里关了谁,想必你们很清楚。我不管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守大牢的,但今天夜里必须把眼睛给我睁大了,要是出了任何差错,我唯你们是问。”

“是。”

不多时常兴文出来,带着随从回到后宅。

而元瑾汐坐在县衙外的马车里,隐隐地听到了一声奇怪的鸟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娘,他们已经就位,我送你回客栈吧。”车厢外,传来车夫的声音。这人一直给元瑾汐担任车夫,如果她猜的不错,这人应该是卫一专门派来保护她的。

只是一直没有明说而已。

“好,有劳了。”

马车缓缓而动,元瑾汐一直紧绷的心神也总算放松下来,有了暗卫的保护,二叔他们应该无忧,接下来只要回到客栈,待沈怀瑜和卫一回来,她和爹爹也是同样不会有危险。

此时已经宵禁,街上静悄悄的,隐隐地还有虫豸的叫声。

元瑾汐凝神倾听,她小时候常常在夜里认真地听着这些声音,然后问爹爹那些发出声音的虫子都长什么样。

第二天的时候,她爹就会想尽办法抓来给她看。有些虫子白天抓不到,就夜里起来,举着油灯抓虫子。

被她二婶看见了,就说她爹不会过日子,大半夜的浪费灯油,又嘟囔说大嫂也不知道管管。每到这时,她娘就站在那里笑。

然后,再等一会儿,元清翰就会偷偷摸摸地溜出来,跟着他们一起抓虫子,偶尔还会顺出来半截蜡烛。

元瑾汐想着这些,嘴角不自觉地就露出微笑,这些在当时不觉得什么的日子,如今回想起来竟然是这么的甜蜜温馨,令人怀念。

忽然之间,虫子的声音消失了,紧接着车外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快趴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想都没想,直接扑在车厢底部,然后一伸手,把车座底下的盒子拽了出来。

盒子打开,卫一送的那副精巧儿寸子弩,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第102章截杀

元瑾汐刚刚把寸子弩拿在手里,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低沉且充满杀意的声音,“交出她,你可以不死。”

这声音听得元瑾汐心里一跳,竟然真的是杨铭。看来自己预计的不错,他是真的要动手。只是不知道他是独自一人从她来了,还是牢里那边也派了人。

不过,不管怎么样,那边的三个人应该能保证二叔他们安全无虞。

只是听杨铭这话的意思,是要抓自己做人质?

她家的宅子就真的那么好,值得他一个三品的大将军冒这么大的风险?

元瑾汐小心翼翼地将车帘挑起一道缝隙,看向外面。

马头前面不远是一个全身黑衣的人,脸也蒙上了大半,只露出一对充满杀意的眼睛。手里拎着一把长刀。刀尖反射着月光,端的是寒意凛凛。

但这并不妨碍元瑾汐认出他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将军,今天都这么晚了,你堵在这里是想马上还宅子么?”

“哼,你若肯就此离去,我兴许还能放你们元家一条生路,如果你们非要和我作对,也就别怪我赶尽杀绝。”

“这就奇了,我元家的祖宅虽然有些年头,但也不是什么有名的宅邸,当初也只是曾祖亲自设计的,算不得绝品,将军到底是为何对我元家的宅子如此志在必得?”

“哼,这你不需要知道,我只问你放手还是不放手?”

“祖宅乃是曾祖传下,内有元家历代之人的祠堂,只要是元家子孙,就没有理由放手。”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去死吧。”

这句话过后,杨铭再不犹豫,举着到就冲了上来。

“姑娘,暂且不要出来。”给元瑾汐赶车的这个暗卫叫做李二,在未出师的这些人中,算是身手最好的。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圆形的东西,拉着引线向上一抛,紧接着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就迎了上去。

他的这个匕首很是特殊,比普通的那种短匕是要长一些,但却比长剑又要短一些。但即使是这样,对比起杨铭手里的大刀,也还是要小上不少。

就在响雷在半空中刚刚炸响的时候,这两人已经极快速地对拼了五六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铭的刀法是上阵冲杀的刀法,虽然不够精巧,但胜在大开大合,一旦被他挥舞开来,极为凶猛。

而李二的武功走的是阴柔奇诡的路子,侧重的是潜行暗杀,出其不意,若是正面对敌并不占优,再加上兵器的劣势,几乎是一开始就落入了下风。

好在他的身法灵活,出招又诡异,这才勉强支撑。

元瑾汐手里握着寸子弩,想着助李二一臂之力,但两个人时分时合,让她实在不敢贸然行事。

大概二三十招过后,李二已经明显的落入下风,只能是苦苦支撑着,等待着救援。

杨铭心里也有些急,他本以为一个车夫而已解决起来不会费什么事,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能在他手下撑上三十招还没有落败。

而刚刚对方已经发了信号,若是在招来几个人,他也要对付不了。

想到这儿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延下去,故意卖了个破绽,等到李二抢身来攻的时候,在左臂先中一刀的情况下全力劈下。

这一刀,李二本能的躲开,但紧接着心里就是一惊,坏了!

因为杨铭这一刀砍的不只是他,还有他身后的马车。

刀锋几乎是毫无阻碍的划过马屁股,霎时间鲜血横流。马儿吃痛受惊,只听得灰溜溜地叫了一声,就撒腿狂奔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在车厢里猛地向后倒去,手里的寸子弩差一点控制不住就发射出去。

这车厢是卫一特意加固过的,车厢内壁全都夹有钢板,若是她胡乱射出三箭,很容易造成跳箭,到时候她就是第一个自己用弩箭射死自己的人。

好在她很快就稳住了身体,并试图爬出车子抓住缰绳,不然任由受惊的马匹疯跑,极容易在某一处转弯不及,车毁人亡。

车厢之外,李二发现马匹受惊狂奔之后,本能地想去抓住缰绳,可杨铭等得就是他这一瞬间的本能反应,只一刀就将他砍到在地。

几乎是瞬息之间,李二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搞定了李二,杨铭转身去追元瑾汐,没了那个讨厌的护卫,剩下这个小妮子,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此时的元瑾汐刚刚抓住缰绳,但还没来的及控制转向,这一条路就跑到了尽头,马匹急转之下,将整个车厢都侧着甩了出去。

哗啦一声,落地的车厢散落成碎片,将元瑾汐压在地上。她被摔得七荤八素,觉得半边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再抬头时,杨铭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手上的刀刃闪着寒光,在这个乌云蔽月的夜里,显得格外渗人。

瑾汐停止挣扎,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努力寻找可以拖延的办法。

可是实际上,这种情况之下的脑子根本不好用,说是想办法,实际上就是瞪大眼睛看着杨铭,完全地不知所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杨铭没有举起他的大刀,而是伸手掀开了压在她身上的车厢内壁。

元瑾汐这时才想起,他好像要抓活的,拿她做人质。

板子掀开,赫然露出了那具寸子弩。

就连元瑾汐也没想到自己在几乎被摔散架的情况下,还握着这个终极大杀器。

想也不想地,她抬起手,对着杨铭扣动了扳机。

而此时的杨铭,尽管已经其快速地向旁边闪身,但还是没能躲过这个被卫一改造过的三连发寸子弩。

只听噗噗噗三声,三支弩箭几乎是在瞬间就射了出去,尽数没入了杨铭的胸腔之中。

弩箭力道极大,推的杨铭向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体,他愕然地低头看了看胸前,又看了看几乎是瘫软在地上的元瑾汐和她手里的弩具,似乎有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自己这是中箭了?他堂堂五品将军,就要这么死了?他还没有看到他儿子考上状元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杨铭还想再动,但三支弩箭早已经截断了他的生机,先是他手里的刀仓啷一声落地,随后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塌。

他死了?

元瑾汐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虽然她也曾拿弩箭指过平越,也被齐宣告知有危险时绝对不要手软,但其实在她心里,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真的对着活生生的人扣动扳机。

随后,她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她杀人了。

虽然生死危机她经历过数次,可是还没有一次,是她亲手将人杀掉;虽然眼前的人要杀她,她只是想自保,但她还是杀人了。

一个刚刚还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在了她的手里。

甚至杨铭的眼睛还没有闭上,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诉说着自己的恨,自己的不甘心。

她竟然真的杀人了!

元瑾汐不敢相信地看着已经失去的杨铭,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寸子弩。忽然间,她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猛地将它撇开。

李二此时在不远处,浑身是血的向她走来,看到倒地的杨铭后,露出释然的一笑,随后昏倒在地。

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汐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木然地向声音的来去望去,脑子里却是不该作何反应。

“汐儿,”元晋安发疯般地扑了过来,一把将女儿搂在怀里,然后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看到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人虽然没受伤,精神却是有些不对,他用手在女儿的眼前晃了晃,终于发现了不对,“汐儿,你没事吧?。”

“爹?”这个称呼让她觉得有那么一丝放松,木木地叫了一声后,浑身一软,昏倒在地。

元晋安一把抓过她的手腕,仔细把了一下脉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人确实是没受伤,但所受的刺激确实极大。

跟着元晋安一起赶来的暗卫叫做林默,人如其名以沉默寡言,但他的行事却是很迅速,这边元晋安刚刚检查完元瑾汐,那边他就已经查看好了李二和杨铭。甚至还安抚好了那匹受惊的马。

随后他将两人放在马背上,又捡回了元瑾汐撇开的寸子弩,这才帮着元晋安把元瑾汐抱上另一匹马,赶往医馆。

因为无论是元瑾汐还是李二,都需要找郎中医治。

而直到他们离开,也没有出现任何一队巡夜的兵丁。

同一时间,沈怀瑜、卫一两人带着这一次从并州带出来的人,正在连夜赶路追击。

自从那天元瑾汐看到那个疑似夏其轩的背影之后,他们二人就敏锐地察觉出了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夏其然在城外发来消息,说一切正常,但他们在商量了一番后,还是派出了所有能动用的人手,去追查那个疑似夏其轩的人。

同时也在怀安不远处的盐场和军营外面布控,谨防夏其轩把所有人都甩开,自己和陈霄把货物运走。

果然,就在元瑾汐和元晋安一起去牢里探望亲人时,沈怀瑜接到消息,夏其轩突如其来地出现在了夏其然面前,没几句话就套出了实情,然后带着人逃了。

与此同时,怀安不远处的山林之中,也出现了一队人马,护送着大批的木箱。而他们的行走路线,正是沈怀瑜之前预测的,万一夏其轩不信任夏其然,想要提前将货运走时,可能会走的路线。

事出紧急,齐宣的接应人马却还未到,沈怀瑜与卫一只能是带上所有能带的人,分头追击。其中,沈怀瑜负责与齐宣联络,对偷运的货物进行堵截;而卫一则带着手下追击夏其轩和夏其然两兄弟。

至于元瑾汐这边,按沈怀瑜和卫一的估计,留下五个人,已经足以。

齐宣此时已经按计划汇合了康志成带着的一千人马,正星夜赶往怀安。如果说只是围剿那一批运货的人,根本用不上这么多人马,有二百人,就足以把他们一网打尽。

之所以带这么多,是担心陈霄会带队哗变。

毕竟他是名义上的江州守军总指挥,就是怀安一地的守军,因为有兼顾海防的责任,就驻扎有两千人,若是他真的要拼个鱼死网破,二百人恐怕还不够塞牙缝的。

而他把丁鲁季和钦差卫队甚至是尚方宝剑都留在了江州盐场,也是为了牵制江州主力——只要大部队不动,光是怀安这边的人,康志成手下装备精良的骑兵,对上两倍的步兵还是有胜算的。

刚走到距怀安大约一百里的范围内,就看到夜空之中闪过亮绿色的信号弹,这是出发之前就定好的信号,齐宣立刻让队伍停下,然后发了同样的信号弹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大约两刻钟的时间,一个暗卫骑马赶来,对上口令之后,交给了齐宣一个竹筒。

齐宣看过,交给康志成,随后大手一挥,命令所有人向泗水河进发。

泗水河虽然是曲江的一条支流,但并不是小溪流,而且在江州境内的流域也很广,是江州境内十分重要的一条水路。

除此之外,它还是就重要的运盐通路,怀安附近的盐场和军营就都离泗水河不远。

大军赶到泗水河时,并没有见到人,这并不意外,因为沈怀瑜传讯的主要目的,就是让齐宣带人拦路,然后沿河堵截,防止那批人渡河潜逃,甚至是将货物沉入水中。

虽然那样会损失上百万辆银子,但若真是被抓到了,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大军到达河岸后齐宣下令修整,同时将人打散,分成十队,每队一百人,分开前进。一旦发现运货之人踪迹,立刻燃放信号。

就这样,大军一路行进,一路搜索,终于在黎明时分,把一个五百余人的队伍,堵在了离江边不远的地方。

“你们是什么人,赶来然我的人马,活腻歪了?”其中一人走出队伍,对着这群人喝骂道。

齐宣微微一笑,迈步上前,“陈霄小将军,别来无恙啊。”

第103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霄一看到齐宣,可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他是家中老幺,是陈国公陈景年逾四十岁才有的儿子,从小就是备受瞩目。等到稍稍长大之后,更是成为京城中最耀眼的少年,不管谁见了,都要夸赞一句年少有为,日后必成栋梁。

他也认为自己真的是天才少年,无人能与他匹敌。

可是,这一切都在他十一岁时戛然而止。

因为那年秋天,齐晖登基,齐宣被封为颖王,风头一时无两。

随后在一次聚会之上,两人见面,同样是十一岁的少年,同样身世显赫,又同样是未及弱冠便名动京城,加之同样的俊美无双,当时就被在场之人称为京城双壁。

对于一般人来说,能和皇帝的亲弟弟并称为双壁,可是天大的荣誉,高兴还来不及。可是对于陈霄来说,却是大大是失望。

甚至是生出一股愤怒。

因为,他本想是借那一次的聚会,向众人表明,他才是那个独一无二的天才少年。

然而万没想到,那一次聚会的主角有且只有齐宣一个,虽然他被称为双壁之一,却更像是个配角,人们只在提起齐宣时,顺便提起了他。

这个称号,也在陈霄心里被认为是奇耻大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那之后,陈霄便处处与齐宣比较,想尽各种办法要胜过他。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想要赢过齐宣,并不容易。刚刚到京城的齐宣的确不怎么熟知京城的规矩以及说话办事的方式,就连说出来的官话都带着一股并州的土味。

但他适应得很快,不到一年,无论是待人接物,还是说话的口音都与周围人变得无异。更重要的是,他还成为了书院里有名的才子,无论是诗词文章,还是对一些国家政策的看法,都很有独到之处。

相比起来,陈霄却只能在武艺方面,勉强压他一头。可是,人们会说他是武将世家出身,武艺好本就是天经地义。

而这越发的激发了陈霄想要胜过齐宣的决心。

刚开始,他还只是在一些比较正常的事情上与齐宣较劲,比如功课武艺等等,这些都是正事,大人们也是乐见其成,鼓励他去竞争。

但很快,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比不过,他的心态发生了变化。变成了无论齐宣做了什么,他都想去压上一头,甚至荒谬到了在吃穿用度上也要一较高下的程度。

在一些能够碰面的宴会上,他也是有意无意地展现自己的风采、人脉,拼命说一些齐晖登基之前的事情,让彼时还在并州的齐宣无话可说。

最夸张时,他还炫耀过自己有几个通房丫头,以鄙视齐宣日常起居只用小厮,既不优雅,也不懂风情。

时间久了,就连看热闹的人也激起了好奇心,关注起两人的比试来。

可是看了一段时间,大家就发现,这场比试根本就是陈霄一个人单方面想要压过齐宣一头,至于齐宣本人,似乎从未在意过这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他总是坐在那里,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思考,完全不管面前的陈霄如何蹦跶。

这也让陈霄更加不爽,认为齐宣看不起他。

而最让他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如兄如父的大哥陈凌,也开始称赞起齐宣年少有为、胸有城府,还让他多向齐宣学学。

为此陈霄发了狠誓一定要与齐宣分个搞下,争个输赢。

可是,越比他的心就越凉,不满情绪也就越多。

一方面,齐宣的确成长得很快,有些皇帝不方便出面的事,都是齐宣帮忙处理,如果皇帝要推行新政,也是由齐宣打头阵。

比如皇帝要削减宗族待遇,齐宣不仅全力支持,还主动自降俸禄,遣散府里多余的下人。

他还参与过西北平叛,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主帅,实际指挥另有其人,但是当大胜归来后,他还是收获了一众赞誉。

另一方面,陈霄却是在战场上犯了大错误。

那一年正是平叛后的第二年,北狄人遭了天灾,为了活下去,也为了转移内部矛盾避免爆发内乱,他们趁着大梁刚刚平叛完毕,国力未复时,发动了偷袭。

虽然北狄人来的不是时候,但那时刚刚平叛胜利,士兵的士气正是高涨,曾经平叛有功的车战平也再次披挂上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凌觉得这个机会不错,就让陈霄带了一队亲兵参战,想着一来能让他感受下战场的残酷,为以后从军铺路;另一方面,也是想让他暂时远离京城,去外面看看更大的世界,不要总是把目光局限在与齐宣的意气之争上。

当时陈霄欣然同意,只不过与陈凌想的不同,他想的是自己如何能立下更大的战功,回来后好把齐宣踩在脚底下。

结果他太过急于求成,在对敌作战时,轻敌冒进,不但葬送了一小支队伍,还使得车战平不得不放弃迂回伏击的打法,转而与敌人正面硬碰硬。

虽然最后的结果是胜了,但却是惨胜,无端地折损了不少人的性命。

那战之后,车战平引咎辞职,就此离开军队,告老还乡。而朝廷多发了许多抚慰金,使得那年财政吃紧,就连皇帝自己都带头削减用度,以示国难。

至于陈霄,无人提及。

而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哪怕有人骂一骂他,哪怕齐宣在见到他后痛斥他一顿呢,都能让他好受一些。

可偏偏就是没人提及,仿佛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卒子。

只是这件事虽然没有人说,但却不再有人提及京城双壁,无论是百姓还是朝臣,目光都更多地放在了齐宣身上,而有意忽略掉了陈霄。

而这,对于陈霄来说,是更沉重的打击。

来到江州这些年,他几乎是听着齐宣的功绩度过的,每个人都说齐宣不愧是一代贤王,却再也没有人提及当年的京城双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因此,他在得知齐宣为钦差大臣来到江州之后,以军区不归地方管辖为由,不仅从未主动拜见,甚至吩咐手下人如果齐宣要查盐场,除非有皇帝的圣旨,否则别想踏进盐场一步。

至于贩卖福寿膏这种事,反正江山也不是他们陈家的,那些老百姓死了也就死了,等到有一天他哥成了皇帝,他成了王爷时,再操心也来得及。

“我当是谁,这不是风头正盛的钦差大人么,怎么不好好地在江阳城里待着,接受那群没用的饭桶溜须拍马,跑到这小小的怀安来了?”

齐宣没理会他这种阴阳怪气,而是看了眼那一辆辆车辙深陷的马车,然后挥了挥手。

立刻就有人上前,撬开车上的箱子,检查了一番道:“王爷,全都是福寿膏。”

“陈将军,你也是武将世家出身,从小听得就是守土拓疆保家卫国,如今你却与外人勾结,贩卖福寿膏祸害你陈家先祖拼死保护的黎民百姓,你就不怕被先人和百姓们戳脊梁骨么?”

“哼,先祖?先祖奋力打下江山,我父亲也曾拼尽全力保护齐晖登基,如今呢,得到什么了?”

“大胆,竟敢直呼皇帝名讳!”刘胜仓啷一声拔刀出鞘,“你若再敢口出妄言,我必斩你于刀下。”

齐宣抬起手,冷哼一声,“你说我皇兄亏待了你陈家,我问你,自从我皇兄登基以来,哪里怠慢过你们陈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父陈景,封国公;你兄陈凌从正五品的车骑将军直接提拔为正三品的骠骑将军;你二姐陈雪入宫不到一年,就封了淑妃,成为四妃之一。我皇嫂去世后,她就是后宫之中除太后之外,地位最尊崇的女人。”

“尊崇个屁,说是淑妃,不过就是个空架子,齐晖一个月都不去她那里一次,去了也甚少留宿,到现在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今年甚至还打了她二十大板,打入冷宫。这就是你说的尊崇?”

“陈霄,明人不说暗话,陈雪究竟因为什么不受我皇兄待见,你不清楚?今年又因为何事把她打入冷宫,你真的不知道?”

齐宣冷笑,陈家没有孩子时都敢对齐文动手,若是有孩子怕是逼宫篡位的事情也做得出。

陈霄一时语塞,“反正你们齐家就是薄情寡义的人。”

“薄情寡义?我问你,你当初害得车战平被迫改变战术,害得许多本该凯旋而归的战士埋骨他乡,我皇兄可有说过一句重话?就这样还不够仁至义尽?”

这事是陈霄心里永远的痛,只要一提立刻就会恼羞成怒,“你闭嘴,我说了那件事不是我的错,是车战平的错,我当时又没求着他救我,是他自己非要改变策略关我何事?”

这话让齐宣不由大怒,因为别人或许不了解车战平,他却是非常了解,平叛时他虽是名义上是主帅,但只是皇帝为了表示必胜决心的象征,真正的指挥决策都是出自车战平。

而他也有幸近距离地看到车战平是如何在战局不利的情况下,一步步扭转乾坤,最终大胜叛军的。

“你说的没错,车将军的确可以不救你,但是因为你的冒进,北狄人已经察觉到了我们大军调动的方向,从你暴露在北狄人面前的那一刻,我军就已经失去了迂回伏击的可能。”

“那个时候,无论救与不救,车战平都得正面开战,救你只不过是本着不随意放弃自己手下士兵的精神罢了。你以为他真的是那种为了一个权贵的儿子就能牺牲数万大军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后,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身上,无非是看你当时还小,而他也自认为身为主帅,的确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本希望你能知耻而后勇,现在看来,一腔心血全都白费了。”

“哼,”陈霄撇过头去不与齐宣对视,“别把我说成狼心狗肺不识好歹的人,他的儿子我可是委以重任重任。”

“那是车如海自己有能力,能将偌大一个盐场管理得井井有条,就是不在你的麾下,在别人那里,也一样是人才。”

“你怎么知道的车如海?”陈霄猛然大惊。

“因为盐场我已经去过,你在盐场里搞的把戏我已经知晓得一清二楚。陈霄,我劝你束手就擒,给你们陈家留下一些体面,不要让我强行动手。”

“放屁,让我向你投降,想到不要想,兄弟们,抄家伙……”

然而下一瞬间,平越就如鬼魅般地站到了他的身侧,将匕首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陈将军,再不投降,就连最后一丝的体面都没了。”

“想的美,我就不信你真敢动手。”陈霄完全不把脖子上的匕首放在眼里,举刀转身就砍。

平越还真就不敢把陈霄怎么样,一来他的身份特殊,二来齐宣可是表明了一定要抓活的。刚刚刘胜那一声断喝可是威风得紧,比不过严陵也就算了,要是连刘胜都比不过,他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齐宣身边第一高手?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调转匕首,用刀把在陈霄的后脖颈猛地一击,直接将他击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平越得手,齐宣立刻高喊,“陈霄已经被擒,所有人放下武器,本王保证一律不予追究。我想你们之前已经听说过在泗水河参与叛乱的那批人,他们已经被我送到了并州,分散安排在军中。日后有战功一样能升职。如果你们负隅顽抗,就是等同谋反,想想你们的父母亲人,不要做傻事。”

这一套说辞再次发挥了作用,陈霄的人犹豫了一下,就纷纷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而跟随齐宣来的康志平也是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不怕动手,但是没人愿意打自己人,能用这样的方式解决争端,再好没有。

同时,他的心里也开始对齐宣刮目相看,之前因为元瑾汐的事,他其实有点看不上齐宣,觉得什么“一代贤王”的话是言过其实。

但最近一番接触下来,他觉得齐宣是真的不错,虽然那般宠爱一个婢女还是有点出格,但谁还没个缺点,至少比起陈霄来说,可以小的忽略不计了。

这时沈怀瑜才走上前来,“恭喜王爷一战功成。卫老已经亲自带人追击夏其轩和夏其然两兄弟,只要拿下他们,福寿膏之祸,就算彻底解决。”

齐宣威严的点点头,让康志成处理善后,自己则拉着沈怀瑜到走到一旁,小声说道:“瑾汐还好吧。”

沈怀瑜深深地看了一眼齐宣,心里也不知道改高兴还是不高兴,不过他还是谨慎地说道;“王爷放心,临行前我留下五个人保护她与元先生,足以保证安全。”

“好,好。我这回可是给她带了好东西。”齐宣想到他准备的礼物,心里充满了期待,他可是很想看看元瑾汐在知道他就是当年那个“坏人”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很快,所有货物清点完毕,俘虏也都缴了械,分散在军中,向着怀安城移动。

只不过等到他兴冲冲地赶到怀安时,见到的却是有点呆呆的元瑾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说:

齐宣:沈怀瑜,这就是你说的安全无虞?感谢在2021-07-1223:52:44~2021-07-1320:18: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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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心结

“见过王爷。”元瑾汐木然地行了个礼,随后便安静地站在那里,既不说话,也没呀见到齐宣后的喜悦。

“你这是怎么了?瑾汐,我怎么觉得你似乎不对劲?”齐宣看着他那种木然的样子,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的脸色很白,不是平时白里透红的那种白,而是一种没有血色的白。一头乌黑的长发也没有像平时那样,梳成她喜欢的发型,而是柔柔的披散下来,只用了一根丝带绑在脑后。

身上也只有一件中衣,外面随意地罩了件纱衣。

若不是她此时的状态不对,齐宣甚至觉得她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之美。

比起齐宣的纳不解,沈怀瑜却是十分慌张,他快步走到元瑾汐面前,抬起双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你这是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在一天前,他的妹妹还是一副誓要夺回祖宅、救出亲人的那种干劲十足的模样,怎么一转眼,竟然变得毫无生气?

元晋安叹了一口气,把她用寸子弩射死杨铭的事情说了。

虽然过程有惊无险,但是沈怀瑜和齐宣听着的时候还是捏了一把汗。

“您的意思是她无法接受自己杀人?可她不动手,对方就要动手,那种情况下总不能束手就擒任人宰割,为什么会接受不了?”沈怀瑜对此十分的不解。

“还是说杀了杨铭让事情难办起来?对了官府怎么说?”

“官府还不知道,事情发生时,杨明应该是买通了夜里巡防的兵丁,知道我们离开,也没有一个人过来。出事的地点又是天牢侧面围墙处,守卫同样被调开了。”

“哼,这个杨铭想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结果却是作茧自缚,自己给自己挖好了坟墓。”沈怀瑜说完,又去了看了一眼元瑾汐,发现她似乎灵魂出窍了一般,人虽然站在那里,但意识像是神游天外一样。

“瑾汐,你听我说,你做的事情是对的,不只是对的,而且十分勇敢,虽然是人命关天,我们不该胡乱杀人,但你这么做完全没错,你听到没有?”

元瑾汐点点头,“我听到了。”只是虽然这么说,但那种木然的表情仍然挂在她的脸上,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会说话的木偶,意识虽然是清醒的,但整个人就是木木的。

“唉,这些道理我都反复说过好多遍了,可她就是这个样子,我甚至带她去牢里见了她二婶,也是无济于事。”元晋安重重地叹息一声,他一向自认为足智多谋,但此时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齐宣忽然开口,“你们下去去休息吧,我想单独和瑾汐待一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晋安目光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但最后他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沈怀瑜也是一样,他虽不想走,但此时留下也是无济于事,毕竟他只是哥哥,有些时候能做的事情有限。

只能期望齐宣身为心上人,说出的话会有奇效吧。

屋子里很快只剩下齐宣今儿元瑾汐两人,齐宣这时才有空打量了一下元瑾汐的这间屋子。

作为一个临时落脚点来说,算得上不错,屋里的家具虽不是新的,但也算精致,而其他的一些日常用品这全都是新的,看得出沈怀瑜在尽心尽力谋划之外,还是很认真地在照顾妹妹。

“瑾汐,来。”他拉着元瑾汐的手,把她拉到床榻的边上,让她坐下。然后又细心地给她脱了鞋子,让她可有上床躺着,随后,自己也倚靠在床边,把她搂在怀里。

元瑾汐下意识想躲,但又觉得齐宣温暖坚实的身体,和他的衣服上散发出的竹香又是那般吸引人,让她不由自主地就想靠近,甚至想永远地沉溺在那里面,再也不出来。

“这就对了,”齐宣感受到了她的依赖,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如今她的手没那么凉了,可这份温热却不是他想要的那种温热,甚至他此时宁可她的手是凉的,因为那是有生机的凉,如今的温热却是一种没有生机的热。

“给你讲一件事吧,这件事发生在我十四岁那年,发生过后,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主动说过,就连我皇兄,我母后我也没说过。虽然不是没有其他人知道,但你是第一个听我讲述的人。”

他故意顿了一下,想看看她的反应,但她似乎完全没有好奇心,只是静静地伏在他的身上,呼吸着他的味道,仿佛这样就已经足够。

齐宣无奈地笑笑,“那一次,我是去平叛的。是不是听起来很不可思议,那年我才十四岁,虽然读过几本兵书,但也绝对没到带兵打仗的程度,更不要说是平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事实确实如此,只不过我这个所谓的主帅,不要就是个名头,实际指挥者另有其人。但我却非去不过,因为我代表着皇兄,代表着他平叛的决心。”

“要说一点不怕,那绝对是吹牛,皇兄为此特意把我叫到宫里,很是认真地给我讲清利弊。叛乱那伙人是前太子的部下,他们煽动当地百姓,说我皇兄不是正统,是我母后使用阴谋诡计迷惑了先皇,这才下了那道传位于我兄长的诏书。”

“平叛,永远不只是消灭叛军,还要顾及当地的民心,只有赢得了民心,那个地方才能长治久安,才不会有下一次叛乱。”

“所以,我必须去,让那个地方的百姓和叛军都看到朝廷的决心,也让他们看到,我与皇兄并不是尸位素餐之辈,是有决心有能力治理好天下的人。”

元瑾汐把齐宣的手拉过来,贴在自己的脸上,“你很辛苦。”

齐宣莫名的鼻子一酸,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习惯了帮皇兄办事,四处东奔西跑,虽然皇兄和母后都很关心他,也说过他辛苦了的话,但没有一次,像元瑾汐说出来这般的触动。

“所以尽管我感到害怕,但我还是去了,去之前我还给皇兄留了一封信,告诉管家福叔,如果我回不来了,就让他把心交给我皇兄,让他帮我把心里写的事办成。”

他低下头认真地看着怀里的人,心里感叹幸亏那封信没用上,因为他写的是如果他死了,就让皇帝务必找到他的小镇纸,然后给她找个好婆家,让她平安幸福地过一辈子。

“刚开始,战局不利,我军长途跋涉,敌军却是以逸待劳,刚到叛军地界,甚至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就开战了。”

“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那种感受,就是前一瞬还一切都好好的,有一种仗永远不会打起来的错觉,下一瞬震天的喊杀声就响了起来。”

“在那之后,几乎是每一次呼吸,都会有人死掉。那些我前一天还见过的士兵,一转眼的功夫,就躺在了那里,他们的伤口泛着白,看起来比鲜血淋淋时还要吓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于那一天的事情,我几乎什么都记不住了,只记得我坐在中军帐里,听着车战平一道又一道地发布命令,至于那些命令是什么,我虽然听在了耳朵里,但却一个字都理解不了。”

“我就记得一件事,我不能哭,不能喊,更不能跑,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是皇帝的亲弟弟,我是勇敢的王爷。”

齐宣说这话,仿佛自己又重回那段令他倍感恐惧的时光,甚至连双手也开始为的颤抖。元瑾汐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更加用力地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手上。

“那天到底是怎么结束的我完全记不得了,只记得自己裹着被子一直在发抖。在最害怕的时候,我做了一件至今从未告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知道的事。”

“我在被窝里哭了。”齐宣自嘲一笑,“是不是很可笑?堂堂一军之主帅,皇帝的亲弟弟,竟然因为一场遭遇战吓哭了。我自己也觉得很丢人,也不想哭,可是越不想,泪水就是越止不住。”

元瑾汐伸出一只胳膊,环住齐宣的腰,也让自己贴得更近一些。

“第二天的时候,车战平对我大加赞赏,说我非常勇敢,不愧是先帝的儿子,不愧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但是,只有我心里知道,那都是假的,实际上我一点也不勇敢,我怕得要死。”

齐宣用力的抱着元瑾汐,似乎想从她的身上为那时的自己找到一些力量。

“后来的事就是不停地打仗,打到我对死人这件事都麻木了,无论是我们的士兵还是叛军是士兵,都在不停的死。当时我想着,反正我也不能指挥作战,干脆就去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去慰问伤兵。”

“车将军虽然不是很愿意,但也还是同意了。但意外也就是那时发生的,不知什么原因,我们的伤兵里竟然混入了叛军的人,那个人看到我之后,就假意和我说话,说他想喝水,我当时不疑有他,就让我的护卫去取。”

“就在我的护卫走出帐篷的一刹那,他忽然跳起来,实施的掐住我的脖子。我当时吓坏了,想都没想,就抽出随身的匕首,刺死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他的血流了我一身,但那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直到死都没有闭上眼睛,而是一直用一种嫉妒怨恨和极度不甘的目光盯着我。”

元瑾汐整个身体都在抖,齐宣说的这个场景正是杨铭死的时候的场景,那个怨毒的眼神,只要一想起来,就让她想逃离这个世界。

齐宣感受到了元瑾汐的僵硬,知道自己触及核心了,他也用力回抱她,但却并没有停止讲述,这种感觉他经历过,因此也知道怎么走出来。

“我当时被自己杀了人这件事吓傻了,更要命的是,事后我才知道,那个人竟然还是我的宗亲,虽然不是很近的亲戚,但也没有出五服。按辈分算的话我还要叫他一声从叔。”

“就这样,我不但成了杀人的人,还成了一个弑亲的人。当天晚上,我就病倒了。你猜是因为什么?”

元瑾汐总算是有了一些反应,第一次回应了问题,“因为害怕?”

“对,就是因为害怕,我是生生被吓病的。虽然我知道那个人一定会死,即便我不杀他,我皇兄一样会杀他。甚至都等不到我皇兄,那帐篷里其他的伤兵,我的护卫,车战平,那个军营里所有的人,都会杀掉他。”

“可我还是不能接受我杀了他的事实,尤其他临死之前的那个眼神,他让我觉得我会变成与他一样坏的坏人,最终也会被人那样杀死。而且一个人前一瞬还活生生的,怎么下一瞬就死了呢?我甚至有一种感觉,就是他的性命是一点一点地在我手上流走的。”

“那种感觉太可怕了,直到现在我想起来,仍旧会感到害怕。”他把手伸到元瑾汐面前,“你仔细看,即使是现在,说到这件事时,我的手还会情不自禁地发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元瑾汐垂下目光,认真地看着他的手,让后一把抓住,眼睛里流出两行清泪,“我好怕。”她抬起头,仿佛求救似的看向齐宣,“我……真的好怕。”

齐宣心里猛地一疼,一把将人搂进怀里,用力地抚摸她的后背,“我知道,我知道,这真的很吓人。但我向你保证,我会一直陪着你,以后不管会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

“我真的很害怕。我怕所有人都把我当杀人凶手,我怕自己变成坏人,我怕有一天,所有人都唾弃我。”元瑾汐哭的虽然无声,但泪水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汩汩滑落,不一会儿,齐宣的外衣就被浸湿了一大块。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但我向你保证,你不会变成坏人的,你是天底下最最心善的人,早在十一年前,在那场无边无际的洪水里,你就曾不顾危险,把我从洪水里拉了上来,从那时起,你就是我心目中,最想去守护的人。”

齐宣直到自己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的身体有那么一丝僵硬,紧张这等待元瑾汐的反应,她会痛斥他言而无信,说好去找她,结果却一连十年都没露面么?

这十年她吃了这么多的苦,会怪罪他么?

结果,等了半天,元瑾汐确没有任何反应,再仔细看,发现她竟然睡着了。

此时的她,脸上终于不是那种木然的表情了,虽然眼角处睫毛上仍然挂着泪珠,脸上的泪痕也在,但她的表情却是那种终于放下包袱,安心入睡的表情。

齐宣送了一口气,虽然第一次表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失败了,但她能恢复正常就好,这可比任何事都重要。

有陪了她一会儿后,他这才将人从身上移开,让她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并给她盖好薄被,防止着凉。

等到他出门时,就看到元晋安和沈怀瑜全都守在楼梯口,看到他出来,立刻站起,“王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了,”齐宣轻松一笑,然后伸手拦住元晋安,“她刚刚睡着,元先生不必担心。等她醒来时,一切都会好的。”

“这是怎么回事?”沈怀瑜问道。

齐宣看向他,“你杀过人没有么?我的意思是亲手杀人,而不是说一句话,下一个命令。”

沈怀瑜不明所以,但还是摇摇头,“没有。”元晋安也摇了摇头,他的心里有了一丝明悟,想起自己第一次杀猪时的那种胆怯。

上天有好生之德,人对畜生的生命尚有畏惧,又何况是对人?

这个时候,刘胜上前禀报,“王爷,怀安县令常兴文求见。”

齐宣点点头,“走吧,这怀安县城里,可是有不少事要说道说道呢。”

好好睡吧,他扭头看了一眼虚掩的房门,这一次,我会替你解决所有的麻烦。

他找到她,本不就是为了让她开心快乐的么?

第105章

“下官见过钦差大人。”常兴文看到齐宣走出来,立刻大礼参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元瑾汐来找他时,他还只是猜测这两人有那样一层关系。今天看到齐宣一进城别的都不干,先去客栈见了人,心里不由踏实许多,看来这次自己是赌对了。

他其实也不求能升官发财从此飞黄腾达,只要能借齐宣的势力压制住杨铭和桂耀祖,让他们不再胡作非为祸害百姓,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当然,要是能因此保住官位,甚至再进一步,那就更好了。升官发财,谁又不想呢?

但没想到齐宣一出口,就把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杨铭死了。”

“谁?”常兴文第一反应以为自己听错了,“您说的是正五品的杨铭将军?”他可是此处军营的大将,他如果死了就意味着海防不稳,也就意味着要开战!

“难道是有海寇潜了进来,杀害了杨将军?可需要下官组织海边的渔民转移?”

齐宣听了心里很是满意,听到这个结果第一时间就能想到海防和渔民,说明他是个心系百姓的好官。

“此事原委,自会有人说给你听,尸体也会一并交予你,但你需要暂且保密。另外,你即刻回到县衙,召集所有的官吏,让他们在偏厅等候,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走。”

“是。”常兴文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楼上,虽然他没有看到元瑾汐,但想起前一天他来找自己的情形,莫名觉得杨铭之死会与她有关系。

果然,在听到杨铭当街劫人,结果却被元瑾汐而用寸子弩射杀后,立刻明白了齐宣让他保密并召集起所有官吏的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大的事情,当时巡夜的兵丁不但没有赶到,更没有人在事发后来禀报自己。若不是那个元瑾汐有齐宣留下的护卫和武器,怕是此时人被杀了,他都不会知道。

就像现在的杨铭,死的无声无息,完全掉进了自己的陷阱里。

吩咐完常兴文后,齐宣就直接离开了客栈,此时康志成应该已经接手怀安附近的军营,能不能一举扳倒陈家,就看在那里能找出多少的证据了。

其实,他本应该直接去军营的,但当人走到怀安附近时,他实在没忍住,带着平越和刘胜进了城,转而让康志成去接手军营。

好在,康志成不是丁鲁季,作为皇兄亲自指派给他的护卫统领,康志成的能力毋庸置疑。

果然当齐宣赶到军营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虽然有小股反抗,但很快就被镇压。

其实这里的大多数人还是忠于朝廷的,也并没有造反的心思。只有几个真正知道内幕的人,明白一旦被抓住,不仅自己难逃一死,还会连累家人,这才不顾一切想要逃跑。

而这反倒让他们暴露得更快。

“王爷,他们全都招了,这是口供。”康志成递过几张纸,上面是那些人交待的如何接货,如何是夹带在海盐里进行运输的事项。

“这个杨铭竟然还是主谋之一,倒是让我省了不少的功夫。传令下去,所有的口供、文书、印章等等必须全部封存。还有,陈霄在这里时所用的书房、卧室也要严加搜查,任何纸张都不要放过。”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更多的证据被搜了出来,但关于陈霄,或者说关于陈凌的证据并没有。齐宣也不气馁,因为怀安本就不是陈霄这个江州主帅最常待的地方,他平时所在的地方应该是江洲大营。

至于这一次来到怀安,很可能只是为了确保这次货物万无一失。

也幸亏他来了,不然想把□□的事直接与他联系起来,还真不容易。

“王爷,陈霄醒了,吵着要见你。”刘胜上前禀告。

“想见我可以,让他拿情报来换,比如夏其轩可能往哪个方向逃窜,海上的贸易线路,这么多年来都贩卖了多少□□等等,说得越多,就能越快见到我。”

“告诉他,如果什么都不肯说,就等着直接押解京城吧,到那时,无论他想说什么,都没机会了。”

刘胜一脸的古怪,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仔细想想也没想出哪里不对。

但他不知道,陈霄确实知道得很清楚,“做他的春秋大梦,想要我求他,没门!你告诉他,要么乖乖地来见我,要么就一辈子也别想知道海上运货的线路。只要那条线路还在,早晚还会有人把那东西运进来。”

齐宣知道后,冷笑一声,“注意看好他,不要让他寻短见。”

军营里的事情虽然不复杂,但是处理起来还是需要不少时间。刚刚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手下来报,卫一回来了。

同时“回来”的还有夏其轩和夏其然两兄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这还是第一次见夏其轩,此时的他虽然有些狼狈,但仍然是青衿长衫,一副读书人打扮。

相貌除上也是一表人才,而且与夏其然那种一眼看上去就猥琐的相貌不同,他有着一股天生的书卷气,而且即使是被绳子绑缚着,也仍透露出一种从容淡定的气质。

但就这一点上来说,他与沈怀瑜挺像的,两人都是那种外表上温文尔雅,实际上做起事来雷厉风行的那种人。

至于夏其然,从进入营地开始,就不断地破口大骂,骂沈怀瑜骗他,骂夏其轩害他,骂自己的手下出卖他。

等见到齐宣之后,更是嘴巴不停,“你们都是骗子,大骗子。”

齐宣看得不由好笑,因为他的这种状态,让他想起了夏雪鸢。当时在水榭里,当她意识到一切都搞砸了时候,也曾经满地打滚,大喊你们都是骗子。

但想到夏雪鸢是死在自己父亲的手里,他又有点笑不出来。

虽然她即使活下来,也会因为父兄所犯的过错而被发配为奴,无法再过大小姐的日子,但好歹还能活着。

相比起夏其然的撒泼打滚,夏其轩就淡定很多,“王爷能这么快地就洞悉我夏家的秘密,想必离不开那个叫元瑾汐的婢女吧。就是如此成功,也不知道王爷满意不满意。”

齐宣冷笑一声,“夏其轩,你错了。你们夏家覆灭,不是覆灭在一个婢女身上,而是因为你们夏家做的事天理不容,哪怕没有我,没有瑾汐,夏家也一样要覆灭,只不过是早与迟而已。”

“还有,我不是夏兴昌那种薄情寡义的人,只是为了破局、为了陷害人,就可以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害死。所以你的挑拨离间没有用,我不仅不会因为受她帮助而不高兴,还会重重地赏赐她,为她向我皇兄请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这三个字似乎刺激到了夏其然,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的他又开始大喊起来,“元瑾汐是骗子,大骗子,她竟然也跟那个沈怀瑜一样,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骗我,亏她长得那么好看,果然越好看,就越会骗人!”

“齐宣,别以为你就是胜利者,早晚有一天,她也会骗你,骗光你的一切。一切!”

对于他的控诉,齐宣是半点都不生气,甚至还有点想笑。

“嗯,有一点你说对了,瑾汐是挺好看的。”

“骗子,都是骗子,早晚有一天你也会被骗,所有人都会被骗。哈哈哈。”夏其然笑得歇斯底里,状若疯魔。

夏其轩看着夏其然,一脸的嫌弃,随后扭头看向齐宣,“王爷既然已经胜了,不如就再让您胜得彻底一些吧,我可以告诉你海上运货的线路,只要您答应我一个条件。”

齐宣微一挑眉,“说来听听。”

“很简单,我只要王爷在处斩之前,能让我一直保持体面,不要让人折辱于我,更不要和这个东西关一起。”说罢,他用下颌指了指自己的亲弟弟。

齐宣对这个要求很是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夏其轩会用这个还换自己不死的。

沉吟了一会而,他点头道:“我可以答应你,甚至让你即使在牢里,也可以吃的比别人好些,但除了海上的贸易线路,我还要知道你与陈霄的所有往来,以及关于□□的一切。”

“可以。”夏其轩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人,将夏其然带到别处关押,另外给夏大公子一张椅子,再叫个小厮来,给他束发更衣。”

夏其轩此时虽然双手被缚,但仍然微微颔首,“多谢王爷。”

他的样子虽然滑稽,但言语之间流露出的气度,就好像他此时根本不是阶下囚,而是在与齐宣坐而论道一样。

很快,军营里曾经服侍过夏其轩的亲兵就前来给他洁面束发,然后又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而夏其轩也果然没有食言,不但把事情全部交代了,甚至是亲自写了口供。

他的字很有风骨,即便是放到秋闱的考场之上,也足以在一众寒窗苦读的考生中间脱颖而出。内容上也是条理清楚,甚至还有一些文采。

若不是他写的是认罪书,这口供都可以当成一篇文章来读。

齐宣不由摇头,“可惜了。以你的聪明才智,家世背景,又何必走这样一条路?”

夏其轩写完最后一个字,按下手印,将笔一扔,洒脱一笑,“成王败寇,王爷何必多问。”

有了夏其轩的口供,即使眼下还没有提审陈霄,齐宣也把□□这件事的全貌了解个清楚。当然,为了防止夏其轩真真假假的误导于人,这份口供还得经过多方验证才行。

忙到这会儿,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想到他早上就让常兴文把所有官员聚集在一处,到现在已经有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如果有人暗中吸食□□,这会儿就算不露馅,也是快了。

“康将军,此处就交给你处理。我与夏其轩有约定,你暂且不要为难他,找个清净地方单独关押。陈霄一定要看好,防止他自尽。我要回趟怀安,有事立刻遣人报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属下明白。”康志成抱拳领命。

安排完毕,齐宣半点也没耽搁,带着人骑着马直奔怀安。

康志成看着他急急打马而去的背影,心里涌起一个奇怪的念头,这人回怀安,真的是像他说的那样,是去看看那里有多少人吸食福.寿.膏么?

他怎么觉得,他是去看那个婢女了呢?

虽然之前他觉得人无完人,齐宣不过就是宠爱一个婢女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但这会儿他又觉得,这样似乎也不太妥当。

再怎么说也是堂堂王爷,被一个婢女迷成这样,实在是有失身份。

忧心忡忡地想了一会儿之后,他忽然间自嘲一笑,自己在这儿操的是哪门子心?这事就算不妥,要烦心的也不该是他才对,只有太后和皇帝看着颖王呢。

唉,也不知道自己这爱操心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好。

此时的怀安县衙,众官员已经在偏厅里坐了一整天,各个焦躁不已,但齐宣有令,没他的命令不能走,他们也不敢公然违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更不要说其,还有一个人一直抱着腰刀坐在门口,仿佛谁敢擅动,他就要砍谁一样。

这个中时候,已经有人接二连三地打起了哈气。尤其是其中一个叫宣玮的总兵,更是鼻涕眼泪一起流。

坐在下首第一位的常兴文心里咯噔一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宣玮。这人的样子怎么那么像书里写的,吸食了福.寿.膏的症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此时算是明白齐宣要他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的目的了。

同一时间,元瑾汐在连续两天无法入睡之后,终于是睡了个饱的,一觉醒来,竟然是夕阳西下。

元晋安守了一个白天,看到女儿醒来,一双眼睛又恢复灵动,不由松了一口气,“醒了?饿不饿,爹给你做了鱼粥,要不要喝。”

元瑾汐却是揉了揉眼睛,不假思索地问了一句,“王爷呢?”

作者有话说:

元晋安;唉,什么叫女大不中留,算是彻底体验到了。

第106章醒转

元瑾汐反应了一会儿才注意到自己老爹受伤的表情,“诶呀,鱼粥啊,太好了,正好我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晋安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女儿,“演都不能演像点?”

“爹,我真的饿了。”元瑾汐只能撒娇。

元晋安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女儿一会儿,见她眼睛里重新又有了光彩,整个人也不再有之前的那种木木的感觉,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好,你等着,我这就给你盛去。”

待到屋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时,元瑾汐像是累极一般躺倒在床上。怎么可能睡一觉就完全没事呢,她只是不想再让父亲担心了。

当然,齐宣说的话对她的确有作用。当她听到即使如齐宣也会因为自己杀人而害怕是,心结也就解开了。

而且,他的话也让她明白无论是害怕还是担心,都是正常的反应。其实这些道理,当时的她也明白,但就是钻了牛角尖,一时出不来。

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就听门声一响,她本以为是爹爹回来,结果进来的却是一个她完全没想到的人。

“韵秋?”元瑾汐惊喜地坐起,“你怎么来了?”

韵秋是齐宣在平阳的熙和园时指给她的婢女,那个时候,管家的女儿薛采春一见面就为难她,把她扔到柴房里,让一个姑姑给她立规矩。

这个姑姑,就是韵秋。如果当时去的不是她,元瑾汐就算没有大碍,也多少会吃些苦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那一次,韵秋很快就弄清了形势,只是和她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东西,虽然出于自保的原因,但也是出于一份善意。

她一直觉得,韵秋有一套她自己的独特的生存方式。在这个生存方式下,她能谁也不得罪,足以自保,但也能在面对为难之事时,尽量做到不去伤害别人。

而这种方式与元瑾汐自己在夏府里的生存方式如出一辙。毕竟在夏府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真的硬碰硬,死的肯定是自己。

也因此,她对于拎得清又心地善良的韵秋很是喜欢。而且韵秋的年龄大,照顾她时流露出的一些气质,甚至能让她想起被母亲照顾的那段时光。

后来,在泗水河经历沉船事件后,她就被直接送到了并州。当时沈怀瑜找了两个婢女照顾她,虽然不如韵秋,但也是机灵可爱。

而且,韵秋是熙和园里的旧人,曾经照顾过皇帝一家,她自知自己身份,也不会多想。

本来,她以为再也见不到韵秋了,如今却是在怀安城里重逢,一见之下,甚是欣喜。

“姑娘,你瘦了。”韵秋也挺激动的,她本以为齐宣会把她送回熙和园,然后再那里安安静静地过完自己一生,却没想到齐宣竟然又让她回到元瑾汐身边照顾。

这个举动意味可就深了,说不定自己以后就是颖王妃身边的婢女。

“王爷说他有些事要处理,暂且不能来看你,姑娘的家人和还有宅子的事他已经全都知晓,他说让你安安心心地等着,养好身体等着和家人团聚。”

元瑾汐嘴角泛起羞涩又甜蜜的微笑。这话如果是沈怀瑜说,她都会觉得有些不妥,毕竟是自己家人的事,没有让外人奔走,自己却是在屋里安坐的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当齐宣说出来时,她却字觉得安心,甚至感到全身都放松下来——她一直都担心自己能力不济,现在齐宣来了,也就意味着二叔四叔两家终于可以平反昭雪了。

韵秋见了,心里更加笃定自己是想法。其实早在熙和园时,她就有过猜测,但那时,她觉得元瑾汐最多也就是个侧妃,但是在梅园那段时间,她一直照顾齐宣起居,很是清楚这位大梁朝最尊贵的王爷的意思。

这个时候,元晋安也端着粥碗走了进来,见到韵秋后微微点了点头,显然是已经在楼下见过了。

“趁热喝吧。”

“谢谢爹,爹你真好。”

“哼。”元晋安还有点记仇,“怎么不问王爷在哪里了?”

元瑾汐闹了个红脸,低着头不说话,只是把粥一勺一勺地送进嘴里。她爹做的鱼粥突出一个大气,就是鱼肉都是一块一块的,不像她娘做时,是把鱼肉一点点地刮下来,做成鱼肉糊糊的模样。

因为这样可以很方便的把最细小的鱼刺都挑出来,防止年幼的她吃的时候卡嗓子。

但是她爹的鱼粥虽然肉块大,可也一样无刺,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不管怎么说,鱼粥就是元瑾汐的一方良药,小的时候有个头疼脑热,她娘就会给她煮上一碗鱼粥,让她喝了之后躺下睡上一觉,第二天就好了。

等到母亲去世后,鱼粥就成了她思念母亲的方式,每当虚弱难过时,就喝上一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碗下去,出了一身的汗,韵秋早就吩咐人备好了热水,服侍她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待到她再次出现时,又恢复了往日那种顾盼生辉的样子。

“元姐姐,你可是出来了。”小七几乎是蹦到她面前,围着她转了一圈,“快一个月不见,你还是那么好看。”

此时的一楼,留有数量不少的护卫,除了刘胜之外,还有一个老熟人——王猛。只是,元瑾汐不是看脸把他认出来的,而是看到他在用馒头擦盘子上的汤认出来的。

看到小七像只小狗一样围着元瑾汐钻,刘胜不由一拍额头,心里感叹这孩子没救了。

十六岁的人了,竟然什么都不懂。看来真就得等到他入洞房时,才能明白一些男女大防了吧?

不过古怪归古怪,小七那种纯真的样子却是被所有人喜欢,连韵秋都不曾去拦他。

元瑾汐也很喜欢这个纯真质朴的小七,总觉得在他面前可以很是放松,不必时刻端着温柔淑女大家闺秀的样子,哪怕孩子气一些都无所谓。

“我楼上有好吃的,等回头一样分你一半。”

小七的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元姐姐你可要说话算话。”

“提起这个……”元瑾汐忽然想起一件事,“在平阳的时候,你把王爷给我的信,送到了卫叔那里,又将他给卫叔的信送到了我这儿。后来你到我这里取信,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证过,说一定把我那封信要回来,如今都过去这么久了,信呢?”

说完,她还调皮地冲小七伸出来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七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不见,挠了挠头,又看了一眼角落,随后从袖口里掏出一小块饴糖,“这个给你,我留了一路都没舍得吃。还有,你的零食我也不吃了。”

一众人立刻哈哈大笑起来,随后众人也都有点好奇,齐宣给元瑾汐的信,送到了卫一手里,会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顺着大家的目光,元瑾汐才注意到坐在角落的卫一,此时的他脸色有些憔悴,但不知道为什么,并没去休息,而是独自坐在角落。

看到她走过来,卫一缓缓开口道:“回魂了?”

元瑾汐展颜一笑,“嗯,让卫叔担心了。”

卫一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她,哼出一声,“我累了,休息去了。”

元瑾汐心里一暖,知道他是守在这里想亲眼看看自己,“多谢卫叔关心。”但是刚刚信的话题挑了起来,不由又有点心痒难耐,“卫叔,那封信……”

“时机未到,等到了,你自会知晓。”

行吧,元瑾汐一脸无奈,只能是继续等,等到卫一什么时候心情好,把信交出来。她才不信什么时机未到呢。

说起来,这种对未来抱有期待的感觉还挺好。

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后,她又在韵秋和小七的陪同下去探望重伤未愈的李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被杨铭实打实的砍了一刀,非常凶险。这也就是他身体素质好,若是换成别人,怕是可能会当场毙命。

想到李二是因为保护她才受了这么重的伤,元瑾汐心里就很不好受。

“姑娘,”李二的脸色很白,说起话来也有气无力,“李二学艺不精,让姑娘受了惊吓,还望姑娘见谅.”

“不,”元瑾汐心里的内疚更甚,“你做得很好。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调配不当,让你独自面临杨铭,这才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姑娘如此年轻,”他顿了一下,似乎想积攒一些力气,“在那种情况之下,姑娘已经做到了最好。若是换成我,可能还不如姑娘。”

“你快别说话了,我是来看你的,结果你却安慰起我来了。你好好养伤,我明天再来看你。”

离了李二,她又在客栈的院子里转了转,本想去探望一下牢里的亲人,告诉他们齐宣到来的事实。但她醒来时就已经夕阳西下,如今更是到了掌灯时分,眼看着就要宵禁,别说去大牢,出门都不可能。

只能是明天再去看他们了,不过她相信,齐宣既然说了他已经全都知晓,就必会安排好他们。

小七看到元瑾汐又在那里低头沉思,以为她还在因为李二难过,就故意转移话题道:“看到那个头戴小帽的西域人没有,王爷说了,那是他送给你的礼物。”

“礼物?”元瑾汐看了看那个服饰与中原人有明显的差别的人,又看了看他那个也就十六七岁的儿子,不明白这个礼物是什么意思。

但是等她再问时,小七却是什么都不肯说了,吊足了她的胃口。即便把沈怀瑜给她买的零食分了小七一半,也只得到一句,“他们可是王爷搜遍全城找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一时间,怀安县衙公堂之上,齐宣看向那个坐在那里,不断地偷偷打着哈欠流着眼泪的城防统领宣玮,心里充满厌恶。

普通百姓或是出于无知,或是无法抵抗诱惑吸食福.寿.膏也就罢了,除了让人说一句愚不可及之外,也说不出什么。

可是宣玮身为朝廷官员,身为掌管城防的巡防统领,竟然也吸食那种东西,就不只是愚不可及,更是该死。

“常县令。”齐宣喊了一声却并不继续说下去,而是直直地看着他。

常兴文被看得汗都下来了,在这之前,他还想着能升官发财,但现在看到宣玮的样子,他的半个身子都是凉的。

自己的手下有人吸食福.寿.膏,他竟然完全不知情!光这一点,就足以把他一撸到底。到时候他就是连县丞也当不上,只能是革了功名回家种地。

而且,宣玮身为巡防统领都敢吸,那他手下的兵丁呢?如果巡防统领和守城的兵丁都吸了那东西,一旦有贼人打来,那这一城的百姓还不是任人宰割?

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齐宣目不转睛地看这常兴文,他想知道这个县令在这件事里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是参与者,还是被蒙在鼓里的。不过看到他那种震惊多与愤怒的表情,倒像是个不知情的。

如果是知情的话,此时应该是恐惧多一些。

“常县令可知道福.寿.膏这种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当然知晓,”常兴文又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躬着身子答道:“据书上记载,此物极易成瘾,虽然吸之可止痛、令人有飘飘欲仙之感,但时间久了,会极大损伤身体,严重时令人形容枯槁,宛如恶鬼。”

“不错。”齐宣点头,“那你可知,一旦成瘾后,不吸会是什么症状。”

常兴文知道这下彻底完了,齐宣明显就是有备而来,他看了一眼仍旧坐在椅子上,竭力隐藏这一点的宣玮,恨恨地道:“成瘾后若是一段时间不吸,便会哈欠连天,鼻涕眼泪齐流,等时间再长一些,就会等到浑身如百蚁噬咬,痛苦万分。”

“前朝之所以亡国,就是因为此物。也因此,开国皇帝有训,若有敢沾染此物者,无论是贩卖还是吸食,皆杀无赦。”

“王爷……”宣玮扑通一声从座位上扑倒在地,“下,下官冤枉,下官只是……”说到这儿,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哈欠,赶紧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和鼻涕,“下官只是昨天夜里没睡好,再加上最近贪凉,吃多了冰,害了热寒之症,并不是吸食福.寿.膏所致,还望大人明察。”

“明察?宣玮,你经得住我的查么?刚刚你也听到了,开国皇帝有令,但凡沾染者,无论是贩卖还是吸食,皆杀无赦。这件事你若坦白交待,兴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坚决不说,就别怪本王心狠。”

这话让宣玮浑身猛地一抖,但他还是咬牙说道:“王爷,下官的确只是生病了。”

“哼,不说是吧,好,来人,带桂耀祖。”

不多时,桂耀祖被带了上来,这个时候在场的大大小小官员,包括所有的衙役书吏等等,全都惊的站了起来。就连亲手把他送进去的常兴文,也吓了一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因为此时的桂耀祖已经没人样了,只见他头发乱糟糟的,上面沾满了污秽与土块,还夹杂着稻草饭粒等等。

身上更是一条一条的,衣服全都被扯坏,皮肤上到处都是抓痕,脸上尤其严重。再加上他之前挨了顿板子以及杨铭的一顿狠抽,身上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但更让人震惊,或者说是害怕的,是他嘴里发出的声音,“谁能给我一口,就一口。”这声音与他平时说话完全不同,像是鬼号一般。

齐宣对此见怪不怪,而是冷眼旁观众人的反应,有几个人显得格外的害怕。

桂耀祖被锁链拴着,不管看到谁都想扑上去,忽然间,他看到了宣玮,整个人立刻疯狂起来,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扑了过去,“宣统领,快,快给我一口,就一口,求求你了。”

哗啦一声,拴着他的锁链瞬间被绷直,桂耀祖的四肢被定住,宛如一个恶鬼一样,展现在宣玮面前。

只这一下,就差点把他吓尿了裤子。

“宣玮,看到了么,这就是吸食福.寿.膏的下场,你若现在不想说,三天后,你与他无异。”

“我说,”宣玮紧爬两步,离桂耀祖远了一些,“我说,我全说。”

可是没等他继续开口,公堂之上就又有人跪了下来,“王爷,下官有罪,下官也曾……还望大人看在下官,不,看在小人投案自首的份上,饶小的一命啊。”

紧接着,又有两个人跪了下来,求齐宣饶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兴文完全没想到自己的手下竟然不止一个人吸食那个东西,气得浑身发抖,也不管齐宣此时坐在主位上还没有发话,直接站起身来,冲到他们面前,“你,你们可都是读书人,别人不知道福.寿.膏是什么,你们难道不知道?你们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就算你们自己不要命了,难道就不为父母妻儿想想?”

那几个人此时是真害怕了,全都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我们知错了,还望王爷开恩啊。”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齐宣恨不得把他们全都砍了,以儆效尤。

但是此次福.寿.膏泛滥,主谋并不是他们,虽然按律他可以见一个杀一个,但这样并不能起到教化民众的目的。

他还记得自己去平叛时皇兄对他说的话,一个地方只有赢得了民心,才有可能长治久安。同理,想要一个地方再也不受福.寿.膏的毒害,除了要对主谋严惩不贷之外,还应教化民众,让他们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给他们纸笔,让他们把福.寿.膏是怎么来的,何人贩卖,如何购得等等,全都一一写下来。常县令,去贴告示,明天一早,本王要亲自升堂理案。”

“是。”

“等这些人写完了,全部都要单独关押,明天我还有用。”

“是,”常兴文再一次点头称是,但又试探性地说道:“如果单独关押,大牢位置可能不够,那元家人虽然被判通匪,但是是被冤枉的,当时下官也是迫于杨铭的威势,不得不从……”

齐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既如此,就先放出来,但不要让他们出县衙,找间空屋安顿他们一夜,明天一早,升堂审案,无罪开释后,再行放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接下来,齐宣又吩咐了一些事情,常兴文全都点头应下,等到他带着随从离开后,才真真正正地松了一口气。

只要齐宣没有当场罢了他的官,还让他继续办事,就说明他还有希望。

却说元家人在牢里因为暗卫的到来,很是紧张了一阵。随后又被桂耀祖的鬼哭狼嚎折磨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他被带走了,没多会儿,就有狱卒前来,让他们全都出去。

“这,这是去哪儿?升堂?还是那个杨铭想要将我们灭口?”元晋平看着一众狱卒,心里实在是没底,这几天一直没有元晋安和元瑾汐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想什么呢,就是牢房不够用了,县令大人有令,让你们去县衙的偏厅凑合一晚。赶紧地,别耽误时间。”

这一下元家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竟然还有牢房不够,让他们去县衙过夜的事?

不过,纳闷归纳闷,这些人还是乖乖地从牢房里出来。有狱卒上前要给他们带上镣铐和枷锁,被牢头暗中踹了一脚,“别耽误事了,赶紧带人过去。”

“是。”

元晋平和元晋康对视一眼,心里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惊讶和希望。看来,真的像大哥所说的那样,他们的案子有希望了。

这是这一家人大半年来第一次出大牢,虽然此时已经是掌灯时分,但他们还是颇多感慨地看着大牢之外的景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县衙的大牢与偏殿离得不远,走不多时就到了,进去之后,就看到厅堂的桌椅都被推到了墙边,地上放了干草和几床看上去还算干净的被褥。

还有一个衙役送上两个食盒的餐饭。

然后把门一关,留下元家人面面相觑。

既来之则安之,此处条件虽然仍旧简陋,但对于住了大半年牢房的一家人,已是很好。尤其这一回两家人都在一起,没有栅栏隔着,倒是可以吃顿团圆饭。

齐宣回到客栈时,元瑾汐已经睡下,听到韵秋说她心结已解,虽然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但心里还是很高兴。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不会儿,元瑾汐就神清气爽地醒来,推开窗户,晨光从东窗照射进来,一同传进来的还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韵秋听到声响走了进来,“姑娘起的可真早。”

“昨天就睡了一白天,夜里又是睡了个满的,这时精神得很。”

刚刚梳洗打扮完毕,门外就传来小七闷闷的声音,“元姐姐,起了没有?”

元瑾汐心中一动,觉得他的这个声调,和眼下的情景,像极了曾经发生过的一件事,便按住韵秋,自己前去开门,“怎么了?”

小七撇了撇嘴,“王爷说我手重,问你能不能去给他束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忍俊不禁,“知道了。我这就去。”

跟着小七来到齐宣所在的房间,绕过屏风后就看到齐宣一身雪白的中衣,正半倚在窗边的榻上看书,如墨般地长发披散,晨光打在他的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光。

听到元瑾汐走近,他抬起头看向她,一双黑眸幽深又似有繁星,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小七越来越笨手笨脚了,只能叫你来,不生气吧?”

声音低沉而又温柔,宛如直接响在元瑾汐的耳边。

元瑾汐霎时间呼吸一窒,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齐宣。

她第一次看到这个景象时,是在颖王府,那时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生怕自己会动心做些非分之想。

如今,同样的情景重现,这一次,她再也不会移开目光。

就算是非分之想,那又如何?

作者有话说:

齐宣:美男计,发动!

第107章四目相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的发质很好,很容易就能梳顺,阳光照射上去,更显光泽。

这样的头发梳起来绝对是让人心旷神怡的事情,元瑾汐就这样一下一下地梳着,很是认真。

齐宣也是透过面前的铜镜,目不转睛地看着,看着她的纤纤玉手,更看她娴静又专注的脸庞。

她的动作很有韵律,双手翻动之下,宛如是用手在跳舞。尤其看到她葱白的手指摆弄着黑色的长发,更是让人生出无限的遐想,甚至有点情不自禁地想去抓她的手。

许是看得太久太入神,元瑾汐终于察觉到了什么,一抬头,正对上铜镜中齐宣火热的目光。

“咳,”齐宣骤然被撞破,一时间有些尴尬,一本正经地说道:“还是你来束发最舒服,小七的手太重了。”

元瑾汐无声一笑,也不点破。

偏偏这个时候小七拎着食盒走近外间,正好听到了这句话,便隔着屏风委委屈屈地说道:“王爷您前几天可不是这么说的,您当时明明说我束发手法进步了。”

“咳,那是相对你以前进步了。”

“可是,您接下来也说我都快赶上元姐姐了。”小七仍旧委屈。

“那是你安慰你都听不懂?”齐宣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只可惜被屏风挡着,小七注定是挨不到这一眼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过就是想缓解一下尴尬,结果竟然被自己的贴身小厮一个劲儿地被拆台。

别人家的小厮都是越长越精,只有他的是越长越蠢。

元瑾汐终于忍不住,大大地笑了一下,给齐宣插上一根代表庄重威严的紫金簪子,“王爷赶紧用膳吧,今天可是要去衙门口?”

“嗯,”齐宣点点头,“忘记告诉你了,今天我会重审你们元家的案子,你准备一下,别让他们下堂后无处可去。另外,杨铭的家人已经把宅子腾了出来,目前由我的人守着,到时你们一起回去。如果宅子有什么问题,派人来通知我。”

“这么快?”元瑾汐瞪大眼睛,她是昨天一早才看到齐宣的吧,然后白天睡了一觉,晚上又睡了一觉,再醒来案子就可以重审,并且宅子都要回来了?

“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本以为派沈怀瑜送你回来,就能一切都好,却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那几天我人在江州的盐场,一时脱不开身,这才让你难受了这些天。以后再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硬撑,听到没?

齐宣此时已经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今晨的她穿着打扮虽然不像在王府和梅园里那么精致,但却有一种格外的韵味在。

她的眼眸之中既有原来的俏皮灵动,又有一种只有在经历重大事件之后,才会有的大气与沉稳。

这种气质虽然之前也有,但从未像现在这样表露的如此明显。

想到她经历的事情,他是既心疼又欣慰。

他从不觉得女人就只能是一朵娇花,经历不了风浪。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无论是他的母后,还是他的皇嫂,都是有大智慧,能独当一面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者高瞻远瞩提前让他们兄弟就藩,躲开了京城的腥风血雨;后者则将偌大的熙和园打理得井井有条。

最初时,他对这一点还没有什么体会,直到他八岁时,他皇嫂回娘家省亲。只走了半个月不到,园里就哪哪都不对劲。待到一个月后,园里已经是鸡飞狗跳。

可按计划,他皇嫂得三个月之后才回来。

无奈之下齐晖亲自下场整治,虽然好了一些,但就是像是哪里出了问题,所有人都觉得不对劲,不舒服。

又过了半个月,兄弟俩个都受不住了,便上了折子给先皇,请求离开封地去接王妃回来。等到他皇嫂回来之后,只不过三天时间,园里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

在那之后,再到皇嫂省亲时,兄弟俩都学乖了,提前上折子,请求一起去,一去回。

后来他遇到了小镇纸,第一时间就觉得这个女孩子是和他皇嫂一样的,尤其她在茫茫大水中即使自己很害怕,也还是要安慰他的样子,让他怎么也忘不了。

等到了京城,他更是觉得,就算把全京城的未出阁女子加起来,也比不过小镇纸。

只不过当时他没有机会向世人证明这一点,这一次回京后,他终于可以让他们看看,他选的人有多优秀。

面对着齐宣的注视,元瑾汐第一时间想躲,但又舍不得移开目光。他的目光是那么的深邃,似乎有无尽的意味蕴含其中,让她怎么看都看不够。

其实以前他不是没有这样看过她,但她从来不敢回应,而是尽量装作没看见,或是想办法岔开。即便她已经意识到他对她是不同的,也不敢让自己往那方面去想,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在知道齐宣真的想娶她之后,她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不仅是想去回应那样的目光,还是想就这样看着,看到日升月落,地老天荒。

齐宣也感受到了她目光中的变化,然后情不自禁地看向她红润水嫩的嘴唇。

还是他印象中,元瑾汐第二次如此大胆地回应他的目光,第一次是元瑾汐醉酒那次,他当时差点就没有把持住自己,心里拼命想着不能趁人之危,才生生地忍住。

但现在元瑾汐可是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但越是清醒,这样的目光就越是让他全身都燥热,喉咙也是干的厉害。

,就听到小七在外间喊:“王爷,早膳摆好了。”

“咳,那个……”齐宣霎时间满脸通红,赶紧后退一步,心里大骂自己是禽兽,大清早的自己想的都是什么。

元瑾汐也是脸皮发烧,慌忙背过身去,因为刚刚那一瞬间,她也想了一些不该想的。

“王爷,快用早膳吧,您不是说今儿要早点到县衙去么?”小七说着话就越过屏风走了进来,看到两人的样子后不由有些奇怪,“王爷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现在也不热啊。”

这一句话让两人更加窘迫,好在这个时候韵秋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姑娘,元先生要你过去一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话简直像是救命稻草一般,元瑾汐立刻答道:“好,这就来。”

说罢,慌忙向齐宣行了个礼,就走了出去,路过屏风的时候,还差点被旁边的一个花瓶绊倒。

“元姐姐什么时候这么毛躁了,王爷,你以后可不能说我毛躁了,至少我还没绊过花瓶。”小七一脸得意。

齐宣则是又好气又好笑,“你啊……”

其实元晋安叫元瑾汐也没什么事,就是知道小七一大早就去叫元瑾汐去服侍齐宣有点不是滋味,他要真想娶她,就得平等对待,就得守礼,哪有一大清早就叫人去伺候起身的,这不还是拿她当婢女么?

可是,当他看到女儿脸色微红又一脸隐藏不住的甜蜜样子时,他又觉得,这些都是年轻人的事,他们自己高兴就好,自己一个老头子瞎掺和什么。

只要齐宣真能兑现承诺,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地迎娶,这会儿见见面也没什么。

女大不中留,只要她开心就好。

“爹,你叫我?”

“咳,是,那个……”元晋安含糊了一下,顺口找了个理由,“你二叔和四叔……”

“他们的案子今天就能重审了。”说到这个,元瑾汐就是一脸的喜意,语速飞快地就把刚刚齐宣说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的时候还带着一丝得意与羞涩。

元晋安微微一叹气,这个模样与兰茉当年说起他的样子时,如出一辙。

“咱们一会儿去买几件成衣,等二叔四叔他们被当堂释放之后,就接到客栈来好好地洗漱打扮一下,收拾妥当再去接收宅子。上一次他们是被从官差家里抓出去的,这一次回去务必要风风光光的,让所有人看见。”

“好,就这么办。就是清舒还不知道在哪里……”

“爹你不用担心,等今天过了,我就向王爷借人去找,总不会比我当年找你时更难。而且说不定等平反的消息传来了,清舒自己就回来了。”

“唉,也只能是如此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门外传来沈怀瑜的声音,“元先生,起了没有?我带了个人给你看看。”

元瑾汐走过去开门,最先看到的不是沈怀瑜,而是一个清瘦的少年,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没等她反应过来,元晋安就在她身后激动地叫出声,“清舒?”

那少年看元瑾汐也是不认识,顺着声音看向元晋安,虽然也不认识,但却从他的脸上看到了自己父亲的样子,“您是……大伯?”

“唉,是我,是我。快,快进来让我看看。”元晋安一把将人拉到窗前,对着朝阳仔细地看着,“真是清舒,孩子,这半年苦了你了。”

元瑾汐惊讶地看看了元清舒,又难以置信地看向沈怀瑜,“兄长怎么找到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怀瑜没有答话,而是仔细地看了看妹妹,“想通了?”

“嗯,没事了。兄长快说,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哼,还不是被你吓的。”沈怀瑜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我留了五个人给你,你竟然只留了一个在身边。出了那样的事,我怕颖王叫不醒你,就想着说不定你看到亲人就能想通了。牢里的人你已经见过了,我就想着把流落在外的找回来,说不定你就好了。”

“反正怀安就这么大,他一个孩子,还是个读书人能藏哪儿去。我就向城里人打听了一下,把所有和你们元家有关系的人家,都打听了一遍。这不就找到了?”

这个时候,元晋安也稍稍平复下来一些,看向沈怀瑜,“辛苦你了。”

元清舒听到沈怀瑜听到自己,就接口说道:“事情发生时,我刚好约了清玉去拜访一位先生,没等离开,族叔就找了过来,说家里出事了。我本想回去,和父亲兄长一起,哪怕死了呢,也要一家人是在一起。”

“族叔却说什么也不同意,说我要是也被抓了,家里就真的没希望了。他就把我藏在稻草下带到了他的家里。官兵也来搜过几次,但都被我藏在地窖里躲了过去。”

元瑾汐对于他说的清玉和族叔都没有什么印象,只能是看向元晋安。

“你曾祖那一辈是兄弟两人,不过那一支人丁不旺,几代人都是单传,与我平辈的就只有你族叔一人。到了你这一代好像也只有清玉一个人。之前交往不多,那时你又小,自然不记得。不过,没曾想倒是他们收留了清舒。”

他看向沈怀瑜,“他们可还是住在原处?我要亲自去感谢他们。”

“人就在一楼,元先生下去就能看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好,”元晋安赶紧站起,“闺女,给爹拾掇拾掇,快。”

“哎。”元瑾汐答应了一声,找了把梳子出来,准备给他爹重新束发更衣。

这个时候,元清舒才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二姐?””

元晋安一拍脑门,“把这事忘了,这是你瑾汐二姐。”

元瑾汐手上不停,但却是笑骂道:“好你个没良心的,竟然把我忘了。你小时候我可没少抱你,你还尿了我最喜欢的一件袍子呢。”

元清舒闹了一个大红脸,喃喃道:“十一年前大水的时候我才三岁,不记得也是正常的嘛。那个我下去陪清玉了。”说完,就跑开了。

沈怀瑜有些感慨地看着,到底是从小在一起生活又有血缘关系,即使这么久都没见,一见面还是很容易熟络起来。不像他与元瑾汐,相认后也是客客气气的……

“兄长,麻烦你去打盘水来呗,我要给爹修修胡子。”

沈怀瑜忽然一笑,谁说她客气了?

作者有话说:

在齐宣漫长的表白之路上,小七绝对是体积最大的一块石头[doge]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08章昭雪

元晋安与元晋泰相见,自然又是一番感慨。

“多亏你提前知道了消息,保全了清舒,这才让他少遭一份罪。”

元晋泰的长相与元晋安兄弟几人有很大不同,仅从相貌上基本上看不出血缘关系。身形上更是突出一个泰字,一眼望去,几乎有元晋安两个宽。

身上的穿着也是极好,帽子和腰带上,都镶着大块的祖母绿宝石。手上还带着一个玉石扳指,湛清碧绿,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是凡品。

元瑾汐微微咋舌,怪不得爹爹不怎么与这位族叔往来呢,一个富得流油,一个穷得要命,得靠杀猪来补贴家用,以爹爹和她那两个叔叔的性格,就是血缘关系再亲近些,怕是也要疏远。

不过从这位族叔在关键时刻能保全下清舒,倒也能看得出人品不错,不是那种为富不仁的性格。

“族兄这话就见外了,”元晋泰比元晋安小上一些,因此也是叫族兄,“都是一家人,晋平和晋康的事我帮不上忙,收留清舒还是做得到的。而且我家清玉与他又是好友,你可是不知道,他们两人在书院里可是头两名。再加上晋康家的清敏,人称元家三杰。”

“哦?有这事?”元晋安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起来,他们这一代不能科举,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第四代上,如今听到他们在书院里表现不错,自然是非常高兴。

元瑾汐看向与元清舒站在一起的元清玉,第一感觉就是他不愧是元晋泰的儿子,一样的因宽体胖,一样的衣着华丽,但他却并不像他爹那般张扬,全身上下也只有头上那根白玉簪子最为贵重。

不过他的气质却是妥妥的读书人气质,看到元瑾汐望过来甚至还有点不好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玉见过二姐。”说着话,脸竟然红了。

这倒是让元瑾汐有点意外,一般来说,但凡有钱人家,家里的少爷从小就有贴身的婢女伺候,不过是在胭脂堆里长大也差不多,怎么还会见到同族姐妹都脸红。

但这样的元清玉倒是有点可爱。

“清舒躲了这大半年,不能出门,想必都是你陪着他吧?”

元清玉腼腆地摇摇头,“其实那些衙役搜得也不是那么严格,我觉得他们是得了县令大人的授意,只是做个样子,不然光是一个地窖,其实并不能真的把人藏住。”

“的确是这样,这位县令大人虽然判了我爹他们通匪的罪名,但对我的搜查却是一点都不上心。甚至每次都是杨铭和桂耀祖催得不行了,才派人象征性地上门查看一下。”元清舒也附和道。

“嗯,”元瑾汐点了点头,上次去大牢时,她就感受到了常兴文确实是个很有意思的县令。比如他讲二婶和大嫂放到了二叔和清翰父子俩的对面,一来是可以时时见到,二来么,也有一些让他们安心的意思。

这样万一哪天还能回去过日子,也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误会。

包括第一天进城时,面对桂耀祖的挨打,他也是一副我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元晋泰在这个时候悄悄的拉了一下元晋安,又看了看楼上,压低声音说道:“族兄,我听那位沈贤说,那位钦差大人此时就安歇在这客栈里?”

元晋安隐约能猜出他的想法,但觉得这事也不是什么机密,而且越无法避免,就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能否为我引荐一下,我在这城里还有一处不错的宅子,若是王爷能赏光住过去岂不是两全其美?也省得在客栈里,处处不方便。”

按说,元晋泰提出的这个要求,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毕竟齐宣是钦差大臣,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想要见见他,与他攀点关系。

尤其他还收留了清舒大半年,为他免去了牢狱之灾。甚至如果到了最坏的一步,狱中的人如果真的以通匪的罪名判了死罪,那么他的这一番举动,就是为他们这一支保留一丝香火。

于情于理,他都该一口答应,为元晋泰引荐。

但他却不能答应。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开口,即便齐宣心里不喜,也会见上一见。可这样的话,消耗的并不是他元晋安的面子,而是女儿在齐宣那里的情分。

本来两方地位就悬殊,若是还未真正挑明,就开始攀关系,那不成了用女儿给别人铺路了么?

这样的事,他绝对不会做。

就在他斟酌着要如何回绝时,就听到楼梯声响,抬头看去,见到是齐宣身着四爪蟒袍,头戴紫金簪走下楼来。

众人立即起身见礼,元晋泰更是十分激动,连连使眼色让元清玉往前站一些,但元清玉似乎天生腼腆,只是站在原地看,除了与众人一样一同见礼,并未有任何动作。

看得元晋泰十分着急。他对自己这辈子已经足够满意了,就希望他儿子能有个好前程。眼下齐宣就在眼前,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机会,这个混小子怎么就不知道把握呢。

齐宣扫视了一周,只是冲着元晋安微微点头顿了一下,然后就看向元瑾汐,“今日预计在辰正升堂,你们不要误了时辰,还有我叫人给你重新备了辆马车,别累到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赶紧行礼,“多谢王爷挂怀。”

齐宣微微皱眉,他不喜欢元瑾汐这种与他公事公办,毫无瓜葛的语气,但看到此处还有几个陌生人,刚刚小七也向他汇报了这些人都是谁,便也释然——想必是害羞了。

待到齐宣走后,还未见过这一幕的元晋泰、元清玉、元清舒三人全都瞪大眼睛看向元瑾汐,她与王爷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其中,活了半辈子的元晋泰看得更透彻一些,因为齐宣的那个眼神,可不是看普通人的眼神。

莫非是要纳侧妃?

看来元晋安出走十年,再回来却是发达了啊。

齐宣走后,元瑾汐就立刻拜托沈怀瑜,让他遣人去成衣铺买几套新衣服。随后又看向元清舒,“一会儿我给你找一顶锥帽带上,不到真正审案子时不要摘下。毕竟在官面上,你还有个逃犯的罪名,要尽量低调。”

“等到真正升堂之后,见你二叔二婶出来,你再出去,有王爷在上面,不会难为你的。”

元瑾汐安排起事情来已经越来越有说一不二的气势,元清舒不自觉地点点头,“知道了。”但又有点按捺不住好奇,“二姐,你和这个颖王殿下认识?”

“算是吧,好了,别多问赶紧去准备。”

元晋泰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族侄女啊,说起来咱们也是一家人,清玉也是个好孩子,和清舒两人最是合得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往下说,但元瑾汐知道他的意思,微笑说道:“是啊,我看清玉不错,人如其名,温润如玉。”

“过奖了,过奖了。”元晋泰心里满意,眼下话说到这份上就可以了,说多了反而不好。

这个时候沈怀瑜走过来道:“我觉得衣服不要急着买,等到把人接回客栈后,在派人去请绣娘来量尺寸也来得及。到时根据新尺寸取成衣,也能更合身一些。”

“也好,还是兄长想得周到。”元瑾汐点头同意。

全部都安排妥当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往县衙。

县衙门口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百姓,毕竟前一天傍晚就贴出了告示,说是京城来的钦差大人、颖王殿下要在此升堂理案。

怀安是个小地方,别说是钦差大臣,就是知府都没见过几回。因此昨天告示一出,立刻就把全城百姓的兴趣都勾了起来,不为别的,就位看看这位钦差大臣、皇帝的亲弟弟到底长什么样。

这当中尤其大姑娘小媳妇居多。

“听说了么,颖王殿下可是俊美无双,还有个知府小姐非他不嫁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别提那个知府小姐了,得多不自量力才想着以知府女儿的身份嫁入王府。这王爷也是龙种,有生得这么好看,只要看上一眼,说不定就能返老还童呢。”

元瑾汐差点没忍住当场笑了出来,看一眼就能返老还童,这可比太上老君的仙丹还管用了。

不过周围人也都图一乐,没人当真,但期盼齐宣赶紧升堂的心思却是一点没少。

至于这位钦差大臣到底要审什么样的案子,完全没人关心,反正到时都能知道。

韩茂林带着儿子韩学文也在人群当中,看到元瑾汐一行人一脸轻松的样子,对着自己儿子说道:“看来元家的案子要结了。”

韩经文点点头,“桂耀祖已经被关在牢里好几天了,若是元家能把案子反过来,那他就是诬告。没了桂耀祖,李成化那个无赖也蹦跶不了两天,到时候说不定我们就能将宅子夺回来。”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就停顿了一下,恨恨地看着正在不远处走过来的李成化。

因为凶名太甚,即使大家都知道桂耀祖不但被打了板子,还关进了大牢里,但是看到李成化仍然半是畏惧、半是厌恶地让开了一条路。

尤其那些姑娘们更是避之而唯恐不及。

因此李成化得以一路顺畅地来到元瑾汐的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瑾汐……”

“李成化你给我滚远点,我二姐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元清舒像是突然间冒出来的一样,挡在元瑾汐的身前。

元瑾汐有点意外,她看着元清舒一副儒雅学子的气质,没想到竟然是个火爆脾气,不愧是她二叔的儿子。

刚还让他低调等齐宣上堂,结果转眼就忘了。

李成化猛地被人如此呵斥,下意识地就想翻脸,但想到自己来的目的,还是生生地忍住,“元姑娘,你……这几年过得好么?上次实属误会,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元瑾汐看着眼前的人,渐渐地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李成化与她也算是一同长大,虽然母亲早早地就回绝了李家要定娃娃亲的想法,但李成化对她倒是不错。

每次有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第一时间给她送来。

但是她却是一点也不喜欢他。因为李成化也只是对她好而已,几个兄弟都被他欺负得够呛,再就是那些拿给她的东西,有不少都是他从别人那里抢来的。这样的好,不要也罢。

不过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眼下这种情况,她不想横生枝节,便微微点头,“李世兄别来无恙。”

李成化不由有些一愣,没想到元瑾汐这么快就把这件事揭过去了,准备好的说辞都没用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几天他与他爹李显仁先是狠狠地吵了一架,随后又被桂耀祖一通臭骂,可是没等他反应过来,元瑾汐就把杨家人告了,就在他得知消息,想要去劝她不要与杨家人作对是,就传出来桂耀祖在堂上被打,关进了牢里的消息。

这可把李成化吓住了,等到齐宣进城,连县令大人都前去客栈拜见时,他敏锐地意识到,元家已经今非昔比。

如今的情况,可不是他去劝她不要对着干了,而是得求她不要针对自己家。

也因此,才有今天的赔礼道歉。

只不过,待他站在元瑾汐身边,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肌肤和他自小就喜欢的眉眼五官,一时间又有点把持不住。

正准备说话时,就听一声喊,“钦差大人升堂——”

“威武——”

现场很快肃静下来,待到齐宣出来时,一众大小官员,以及所有能看到齐宣的人全都跪了下来,“参见钦差大人。”

“诸位同僚请起,诸位百姓请起。”

“谢王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纷纷站起,元瑾汐偷眼看了看齐宣,然后赶紧低头,嘴角不自觉地翘了一下。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远距离地看着如此一本正经的齐宣,更多的时候,她都是站在他的身侧。比如抱着尚方宝剑进城那次,再比如扮作小厮跟他一次旁观审案那次。

这回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诶,看到了没钦差大臣果然是美男子,啊呀,他看我了,看我了。”

元瑾汐听着声音抬头向上看去,正对齐宣而目光,两人的目光一触即分,各自都有一丝欣喜。

李成化却是感到后背一阵发凉,下意识地退开了几步。

齐宣满意地扫视了一圈,这才一拍惊堂木,“今日升堂有两件案子要审。一件是关乎公平正义,一件是关乎国计民生。来人,带桂耀祖,元晋平、元晋康等人。”

代表着缉拿提审的绿头签扔下,立刻有衙役出列,捡起签子去大牢提人。

不多时,元家人带着枷锁镣铐走了上来,此时他们还是通匪的罪人,这些是必须的。

虽然前几天还看到过他们,知道他们无恙,但是骤然见到自己的至亲带着这些东西,还是让元瑾汐心里一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爹,娘。”元清舒更是忍不了,一把将锥帽掀下,冲了上去。这是他大半年来第一次看到父母,压抑了许久的担心,全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元晋平和金氏闻声一起回头,心里又惊又喜,眼看着儿子无恙,他们的心也就放下一半。

“清舒,你怎么来了?”

“是,大伯和二姐带我来的。”元清舒虽然激动但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爹,娘、大哥、大嫂,我陪你们一起受审,我们元家是清白的,没有通匪,相信钦差大人会给我们一个公道的。”

这话成功地给了他们定心丸,既然敢把清舒带来,就说明这是八九不离十了。

“何人在堂下喧哗?”齐宣故意等了一会儿,待众人的激动过了,才一拍惊堂木。

“回禀钦差大人,此乃草民的二子,元清舒。”元晋平赶紧跪下回话,一众人也都跪下。

“学生元清舒,拜见钦差大人。”他已经有了秀才的功名,因此可以自称学生。而这也是他这大半年来能一直坚持不露面的原因。

元晋泰曾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只有他考中举人,才有可能救自己家人一命。

“学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学生于前年考中秀才,当时一同考中的还有我四叔家的堂弟,元清敏。”说罢一直跪在元晋康身边的元清敏。许是长久没出牢房的缘故,此时的他比半年前见到的,还有苍白一些。

“想不到元家人倒是人才济济。”齐宣坐在上首,微微感叹。眼下三个子弟中,竟然就有两人考中秀才,若是元家人没有高祖皇帝的一纸禁令,说不定还要出几个举人甚至是进士。

元晋泰在公堂之外看得是相当着急,他的儿子可是“元家三杰”之一,这么好的露脸机会,竟然用不上,实在是让他难受。

可是,这到底是在公堂之上,元清舒冲上去到还有理由,他要是再上,钦差大臣就是再好脾气,怕是也要动怒。

因此他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

没多会儿,桂耀祖也被带到了。

这个时候的他与前一天晚上还不相同,不再是状若癫狂,而是一副崩溃后的虚脱模样。

“桂耀祖,今日重审元家通匪一案,半年前,你曾当众指证他们一家通匪,除了口供,可还有其他实证?”

“没有。”

“那你却是看到他们通匪了么,在何处与何人见面?那个匪徒长什么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桂耀祖跪坐在那里,再也看不到平时的那种嚣张跋扈的劲头。

“不知道?桂耀祖,你可想好了再回答,如果你是凭空造谣,可就是诬蔑之罪!”

元瑾汐狐疑地看着桂耀祖,这个状态与她最后一次在牢里见到时,相差实在太远。

“吸食□□的后遗症之一,在上瘾后,一旦吸食不上,先是会癫狂嚎叫犹如野兽,发作大约一天之后,就会变成这种犹如活死人的模样。”沈怀瑜轻声说道。

“原来如此。”

桂耀祖抬头看了看齐宣,发觉自己不认识,有扭头看了看左右,看到了常兴文,觉得算是有认识人了,就开口说道:“我姐夫看上了元家人的宅子,说他们家连续三代人都没参加科举,肯定积累了满满的文曲之气。只要能把宅子夺过来,就可保证他的儿子高中状元。”

话音一落,无论是堂上堂下的元家人还是其余的围观百姓,全都爆发出议论。

且不说这个文曲之气是真是家,就算是真的,这么明目张胆地夺人家三代人积累下来而气运,就不怕遭报应?

“你,你们……”元晋平手指颤抖,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因为一个无稽之谈,就诬蔑他们通匪,要不是大哥和侄女回来,说不定一家人就真的冤死在这里了。

元瑾汐对这个理由也是极为意外,但是看到兄弟三人中就有两个秀才,她似乎又能理解杨铭为什么会这么想——实在是例子实在太诱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加上书院里还有个什么“元家三杰”的说法,也不由杨铭不动心。

而且这种事情,对于淳朴的怀安百姓来说,似乎有些惊世骇俗,但对于在夏府待了六年的元瑾汐,真的只能算是一般般。

因为整个夏家,从上到下,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不一会而堂下百姓的议论之声已过,所有人都看向齐宣,想看看他会怎么处理。

杨铭可是此地的土皇帝,正五品的车骑将军,就是县令大人也要怕三分。

“杨铭何在?”

“回禀钦差大人,”常兴文站起身来,“昨日接到报案,杨铭在深夜时,袭击元家长房,最终被护卫击杀,殒命当场。”

这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惊呼,杨铭死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元晋安和元瑾汐身上,脑子里都有一个问题,究竟是什么样的护卫,能把堂堂无品将军杀死。

跪着的元家人也是一脸震惊地回头,惊疑不定地看着元晋安和元瑾汐,好在两个人都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勉强让人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杨铭既死,在这桩案子里的罪过就暂且记下,来人,让桂耀祖签字画押。”

不多时,一张按上了鲜红指印的口供递到了齐宣面前。

“桂耀祖受人指使,诬告元家通匪之罪,按大梁律,其罪名等同于诬告他人的罪名,在此案中即为通匪。立即将此人带上枷锁,等候发落。元家人并无罪过,当堂释放,元家祖宅也一并归还。”

“谢钦差大人。”元家人全都跪拜谢恩,众人也都响起欢呼之声。

元瑾汐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但看向齐宣时,还是难掩激动。

对于齐宣来说,无论是盐税还是□□,都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对于她家的事,他本可以不管,或者即使是管,也只需在处理完正事之后交给常兴文处理。

甚至是说上一句话,无声无息的将人放了,也不是不行。

但他却选择了最最隆重正式的方式,为她的家人正名。

此时的他虽然坐在堂上,但是在她眼里,他就像是站在她的身边,为她挡住一切的风雨。

齐宣也是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元瑾汐感激的眼神,心里微微得意,自己终于是为她办成了一件大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眼神对着堂下百姓一扫而过,在移到元瑾汐身上时,顿了一下,眨了下眼睛后,才若无其事地移开。

元瑾汐也感受到了这个眼神,低头掩盖自己上翘的嘴角。

“啊啊,钦差大人刚刚冲我眨眼睛了,你们看到没有?”

“放屁,王爷刚刚明明看的是我。”

几个大姑娘小媳妇立刻争抢起来,元瑾汐心里莫名地泛起了一丝醋意,很想对那几个人说,你们说的都不对,刚刚王爷看的是我。

而且,他不仅想看他,一个时辰前,他还想亲她呢。

想到这儿,元瑾汐又忍不住地抬起头,看着端坐正中的齐宣,不过此时看的却不是他的眼睛,而是他的嘴唇。

也不知道他的嘴唇,是硬的还是软的。

作者有话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宣:自己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第109章归家

在处理完了元家的事之后,齐宣并没有让人把桂耀祖带下去,而是押在一边。随后又让人把宣玮以及那些之前承认过吸食□□的人带了上来。

这下可是不的了,这些人一上来就是群魔乱舞,把堂下那些不明所以的百姓看得是目瞪口呆。

其中一个人甚至冲到了他们面前。

这可把站得近对那几个姑娘吓得惊声尖叫,纷纷多开。这个时候,一个人上前一把抓住那人,“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是宣统领?宣统领,您这是怎么了?”

但宣玮哪里能正常的回应他,他此时正处在第一次发作期,之前从未感受过此种痛苦,因为他每次都是不等犯瘾,就开始吸食了。

也因此他这一次发作得极厉害,“赵兄,救救我,给我一口,就一口。”

这个被称作赵兄的人被他的手掐得生疼,但还是问道:“你说什么,什么一口?”可是宣玮的眼神浑浊而迷散,见要不来后,就立刻转向了下一个人。

好在这时,已经有衙役上来,将把他拉走。

又过了一会儿,齐宣看到效果达到了,就挥了挥手,让人把他们带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堂再次恢复宁静,但这一次所有人都是一副惊魂未定待样子,就连已经见识过一次的常兴文,也被这么多人同时发作的景象吓了一跳。

这当中唯一镇定的,就是元家人了。

“各位同僚,各位乡亲,这些人之所以会如此癫狂,是因为吸食了一种叫做福.寿.膏的东西,虽然这东西的名字好听,但实则是害人膏。这东西极容易上瘾,犯瘾时,为了吸食一口,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刚刚那种惨状,就是上瘾后吸食不到的表现。”

“而且这东西还会极大地损害身体。严重者骨瘦如柴,连刀都拿不起来。诸位可以想想,如果军营中都是这样的人,一旦有海寇犯我边疆,那谁还能守土御敌?”

“百年前,前朝之所以覆灭,就是因为此物。亡国之事过去不过百年,如今却又有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与海外的贼寇勾结,重新在我朝贩卖此物,明面上是此大肆敛财,实则是想让我们再次亡国,乡亲们,你们说这事能答应么?”

“不答应!”此时堂下百姓群情激奋,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与海寇有仇,别的事情或许能忍,但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忍。

“杀死他们!”

齐宣虚抬了一下手,“各位乡亲们,暂且听我一言。把所有有吸食的人全都处死,的确是比较容易的事情,可是有些人他们只是因为不懂、不知道,被人勾引着吸食了这些东西。所以本王想要网开一面,只要有人自首,就可以免去死罪。衙门也会帮助他截掉瘾头,日后,还是我大梁的子民。”

“即使是参与过贩卖之人,死罪虽不可免,但主动投案可免家人连坐之责。”

“王爷果然宅心仁厚。”堂下,元晋安看着堂上的齐宣,有些欣慰地点头。

当年元家先祖触怒皇帝,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元致公直言上谏,认为百姓之中也有受蒙蔽之人,不应该全都处死,应该区别对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当时的高祖皇帝认为,国家已经积毒甚深,若是不下猛药,不足以彻底恢复过来。

君臣二人争论许久,但仍然止不住人头落地。其中被冤死者,也不是没有。

如今百年过去,国泰民安,这当中的功过是非也实在很难说。

当然元致公不是只因为这一件事就被贬回老家,并且累得三代子孙都不能科举,只是在他的手稿中,就只有这一个原因。

往事不可追,现在再去探究当时究竟是因为什么也没有意义。不过元晋安还是很欣慰地看到,百年之后有人能真的将百姓放在心上,想着可能有人是被诱骗,给他们一个机会。

元瑾汐也很高兴,再见识过夏兴昌那种为官不仁的,齐宣这样宅心仁厚很是让她感动。不过眼下么,对于自首,恐怕百姓们还不太信,得有个榜样才行。

“李世兄,你也沾了那东西吧?”

元瑾汐这幽幽地一声,可把李成化吓了一跳,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她,颤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第一次回城那天,你虽然在场,却没认出我,我想原因是你当时刚刚吸食完毕,正兴奋着。后来我去你家打听我二叔四叔的消息,你爹说这两年没少往家里拿钱,不但全部翻新了院子,还把韩伯伯家的院子也豪取强夺了过来。那些银子,就是你贩卖得来的对不对?”

“你,要告发我?”

元瑾汐摇了摇头,“这些事,我既然能知道,别人也能知道,你以为你能瞒多久?若是到时真的被王爷查出来了,连你爹也被被抓去砍头,你就忍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成化咽了口不存在的口水,又看了看眼前明媚又带着惋惜之色的元瑾汐,忽然道:“我爹那样对你,为何你要救他?”

“我救的不是他,我只是在救你。你虽然已经是十恶不赦,但我也不愿让你在多加一条不孝的罪状。”

“哈哈哈哈,”李成化忽然笑了出来,“看来我娘当年要你做儿媳妇,还真是好眼光。至于元婶没有同意我娘的提亲,更是有先见之明。”

说罢,他推开身前的人,直接走上公堂,扑通一声跪下,“草民李成化愿意投案自首。”

众人的目光刷地一下全都看过去,只听他说道:“草民这两年听从桂耀祖的吩咐,暗中售卖福.寿.膏,数量、渠道、所得财物等全都记载于家中账本之上。钦差大人只要派人去取即可。”

“竟,竟然真的有人贩卖这种害人的东西?真真是丧了良心,呸。”堂下立时骂声一片。

韩学文一锤掌心,“我一直觉得他这几年挣得银子不是好路数来的,可也没想到是这样。”

齐宣心里一喜,目光却是看向元瑾汐,难道说她刚刚和他说话就是为劝他自首?

不管怎么样,眼下李成化既然主动站出来,起的作用可就大了。他完全可以把他树立成一个典型,让更多的人主动前来投案。

“来人,将他收监,派人去取账本。”

“钦差大人,小人知道自己罪无可恕,甘愿伏法。但我爹对此一概不知,也未曾参与,还望大人看在我主动自首的份上,放我爹一条生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威严地点点头,“本王刚刚说了,参与贩卖者,若是主动自首,家人可免去连坐之罪,只要你父的确没有参与贩卖,自然可活。”

李成化磕头行礼,“多谢钦差大人。”

只是直起身时,却是扭了下头看了眼元瑾汐。

听到李成化竟然有个账本,还记了购买之人的名单,有些人慌了。本来还想着蒙混过去,然后自己偷偷找个地方戒掉,可没想到竟然被记录在案,若是等到齐宣拿到名单……

那不是说他们的死期到了?

“大人,青天大老爷,小的要自首投案。”

“草民也来投案。”

齐宣心想果然不错,大手一挥,“来人,统统收监,查实后一并发落。”

“是。”

元晋平等人此时虽然已经除了枷锁,但并未离开看,看到现场这种情况,倒是忽然想到昨天让他们换地方过夜时说的那句,“牢房不够地方。”

眼下,何止是不够地方,大概再建一座,恐怕也不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这边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完,元瑾汐和元晋安对视一眼后,走到金氏身边,“二婶,大嫂,你们跟我坐车回客栈吧,在那儿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咱们一起回去接收宅子。”

“好好,”金氏拍了拍元瑾汐的手,“这一次可是多亏了你们父女了。”

“二婶说的是哪里话,都是一家人,这是应该做的。”看她还在扭头看二叔和儿子,“二婶放心,二叔他们自有我爹和兄长照顾,您就放心吧。”

“也是,看我这操心的命哦。”金氏笑了笑,又狐疑地道:“你兄长?”她可从未听到元瑾汐叫元清翰兄长,而且她早就注意到那个一直站在元瑾汐身边的年轻人了。

“先上车吧,路上慢慢说。”

对于元家人来说,沈怀瑜的身份多有尴尬。但元晋安早就表明过态度,绝不会故意隐瞒沈怀瑜的身份,而元瑾汐也是主张把真相说出来。

“竟然是这样,兰茉真是命苦,怀瑜也是个苦命的孩子。”金氏不由感慨。许文秀没见过这位大伯母,但看元瑾汐的模样,也能想象一二。

“这一次能顺利地翻案,除了颖王殿下,我那兄长也是出过不少力气。”

一提到齐宣,金氏的眼睛就立刻亮了起来,“那颖王怎么会这么热心的帮我们?”

元瑾汐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婶子,客栈到了,我先伺候你洗澡换衣服吧。”

金氏还要再问,许文秀拉了一下自己的婆婆,“娘,咱先上去吧,日后有的是时候聊天。”说完,还微微捏了一下金氏的胳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氏对自己这个儿媳妇一向很是敬重,别的不说,光是冲着这半年来的不离不弃,就很难得了。毕竟他们没孩子,刚出事时,许家也不是没派人来过,希望元清翰能写一份放妻书,还许文秀自由身,让她再嫁。

那时元清翰都同意了,但许文秀却是坚决不从,声称只要元清翰敢写,她就一头撞死在他面前。

就这样,许文秀一直陪他们在牢里,被关到了现在。眼下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也因此被儿媳提醒了之后,金氏就没再追问,跟着元瑾汐上了楼。

客栈的掌柜和伙计早就烧好了热水备着,这段时间他们觉得自己像是在梦里一样。刚开始时,沈怀瑜包下客栈,他们只是高兴,觉得自己接了个大主顾,这一个月不用愁生意了。

可是等到昨天钦差大人也住进来时,可把他们惊到了。这可是钦差,皇帝的亲弟弟,他能来这里住上一宿,日后等他走了,这客栈还不得天天爆满?

因此,从客栈掌柜到伙计再到厨娘,全都热情似火,不但洗澡水早早地备好了,就连沈怀瑜要请的绣娘也早早地被他们请了过来。

绣娘给金氏和许文秀二人量了尺寸之后也兴冲冲地回了店铺。元家人不起眼,但能和王爷住在同一家客栈里,麻雀也能变凤凰。

这可都是名气。

却说元晋安那边,和沈怀瑜商量一下之后,直接把一家人带到城里的浴馆,那里净面修脚的一应俱全,比起客栈要方便不少。

元家那几个人关了大半年,看到浴池眼睛都放光,像是元清舒这种不脏的,也按捺不住跳了进去,和他大哥一起,伺候元晋平洗澡。

等到洗完,新衣服也都买来,众人换上,互相一看,不由鼻子发酸。衣服虽新,可是这半年来的磋磨,却是让一众人都变得沧桑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那是大牢,就是常兴文再没让他们受罪,也是坐牢。

众人感慨万千,回到客栈,有伙计上了茶水,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元瑾汐三人下来。

“这女人啊就是麻烦,我们还在浴馆打个来回呢,也没这么慢。”元晋平最是火爆脾气,想着上面还有文秀不好直接上去催,就在楼梯口扯着嗓子喊,“老太婆,赶紧下来,回去收房子。”

话音刚落,就听到上面传来金氏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你急,催什么催。赶去投胎啊。我告诉你啊,越催越慢,不着急你就尽管催。”

“我就催,就催,快点,再快点。”

众人不由莞尔,元晋安强忍着笑看向元晋康,“他们还这样?”

“可不呗,一点没变。”元晋康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想到自己死去的妻子,心里微微有些难过。要是莲枝此时还活着,能天天与他斗嘴该有多好。

就在元晋平等不及去楼梯口看了第二次的时候,金氏终于是走了下来。

刚一露面,元晋平就愣住了,站在那里,眼睛都不转一下地盯着自己结发二十多年的妻子。

此时的她那里还是牢里那蓬头垢面的模样,脸上虽然已经有了皱纹,皮肤也不想二十年前那般紧致,但是他就仍然体会到了当年娶妻时的感觉。

“怎么,不认识了?”金氏语气虽然嫌弃,但表情上却是忍不住得意。刚刚文秀和瑾汐两人联手打扮她,又是梳头又是上水粉的,好一顿折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本来还说老太婆一个,不要这么麻烦,可是这会看着自己丈夫的眼神,又觉得值了。

“二婶,你可真好看。”元清敏生性跳脱,快人快语。

元清翰和元清舒两兄弟这才反应过来,“对对,娘,你可真好看。”

金氏白了大儿子一眼,“赶紧地,接你媳妇去。”

元清翰走向楼梯口,正看到元瑾汐掺着许文秀的胳膊走下来。元清翰的目光一下子就挪不开了,愣愣地站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模样比起刚刚的元晋平有过之而无不及。

元瑾汐噗呲一笑,松了许文秀的胳膊,走向自己的爹爹和兄长。

沈怀瑜目光感慨,但还是说道:“你怎么没好好打扮?你打扮起来可是不输她的。”

“怎么,”元瑾汐微微挑眉,小声道:“难道在兄长眼里,我这就比不过大嫂了?”

沈怀瑜赶紧改口,“我的妹妹自然是最好看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哼,你记住了啊,等哪天你要娶妻了,我就去跟未来的大嫂说。”

“找打。”沈怀瑜作势抬了抬手,惹得元瑾汐立刻躲到她爹身后,“爹,我兄长欺负我。”

元晋安拍了拍女儿的手,却说了一句向着沈怀瑜的话,“挨打也不亏。”

人已经全了,众人就迫不及待地出了门,元晋安十一年没回家,心里惦记着祖宅,惦记着祠堂,其他人也都是各有感慨。

刚一到巷子口,就看到不少衙役在李家门口进进出出的,而李显仁坐在门口哭,“这些都是我儿子挣来的,你们凭什么抄家?”

不远处,韩茂林和韩学文站在那里冷眼旁观。

虽然元瑾汐劝李成化自首时,打了李显仁这张感情牌,但她只是为了答到劝诫的目的而已,对于李显仁,她可是半点同情心都没有。

甚至想到这种人竟然要娶她做续弦,就感到恶心。她好歹也是他看着长起来的,他竟然还能生出那样的想法,可见这个人是为根子上就烂了。

“你,你们怎么都出来了?”李显仁看着元晋平和元晋康两家人,“你们不应该是在牢里,等着看砍头么?怎么出来了?军爷,军爷,他们越狱,快抓他们,我是首功,首功。”

众人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一旁的衙役嫌他吵,厉声呵斥道:“再敢聒噪,就连你一块抓进去。”

李显仁立刻不敢再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怀瑜看着像是只肥老鼠一样的李显仁,皱了皱眉头。

虽然元瑾汐从没对他说那天在李显仁家都发生了什么,但是无名却是详细汇报过,只是那时他忙着追踪夏其轩的下落,没来得及收拾他,没想到,今天他又撞上来了。

他向不远处的无名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点了点头。

韩茂林走上前来,“恭喜几位仁兄,终于可以平反昭雪,收回祖宅。”韩学文也在一旁见礼,“恭喜几位叔伯、世兄。”

“多谢韩兄。”元晋安作为代表,上前回礼。

这时一直未露面的小七跑了过来,在元瑾汐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又指了指远处的一些人。

元瑾汐一脸惊喜,点点头,“代我谢过王爷。”随后她走向韩茂林,“韩伯伯,韩世兄,一个时辰之后,我们要在这里烤羊肉、做羊汤,庆祝我们归家,到时还请两位赏光。不知世兄可成亲了,也带嫂子一起来吧。”

“要是路上遇到其他老邻居,也请他们一起来。只要自带碗筷就行。”

韩茂林笑道:“这样的喜事自然是要来的。”

等到这两人离开,元晋安有些不明所以,正要发问,金氏却是走过来,“傻丫头,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这么一说可是要开流水席啊。虽然收宅子是喜事,可是咱也没钱请人吃饭啊。再说,就算你有钱,也得省着点,不能这么挥霍。”

“二婶不必担心,一切交给我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吧,赶紧进去,也不知道这宅子落在杨铭手里大半年,都成什么样了。”元晋平催促道。

元晋安看了看小七,倒是猜到了一二,恐怕这又是颖王安排的。

大门上的“杨府”两个字已经被撤下,但还未挂新匾。推开油亮的朱漆大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堵影壁墙,上面是一副松下童子读书图,写着“耕读传家”四个字。

再往里走,小院干干净净的,四周花草也很是精致。再看房屋墙壁,也是处处透着新气儿。

金氏哈哈一笑,“这,杨铭是替咱们修葺宅子了啊。”

元晋安离开颇久,不知半年前什么样,但即使是比起他的记忆里的宅子,眼下看到的,也要比那时更精致些。

毕竟那时他们的生活也是捉襟见肘,并没有多余的钱去做修葺。

而在元瑾汐看来,这个宅子却是透着一股子陌生,太新了,新到她有点找不到曾经的记忆。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祠堂。

当时他们被抓得实在太突然,连牌位都没来得及收,若是这里出了问题,那么宅子再精致,又有什么用?

急匆匆地来到祠堂所在的院子,入目就是一座威严的屋子。元瑾汐心里一松,觉得终于找到了一丝童年记忆。这里除了有些旧,与她记忆中的祠堂一模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祠堂的门有些积灰,刚一推开还有些呛人,但是看到供桌上那一排排立的好好的牌位后,所有人都不由松了一口气。

万幸杨铭还没有丧心病狂地毁了祠堂,给元家人留下了唯一一丝好印象。

看到祠堂无恙,即使这里本身就是庄严的地方,气氛也还是轻松了起来。

“赶紧地,各回各屋,我去准备些东西,咱们得给先人们上柱香,告诉他们咱们回来了。”

金氏快活地张罗起来,自从元瑾汐的母亲去世后,这些事就都归她来管。

沈怀瑜没有走进来,就站在祠堂院子的门口,虽然那里有母亲的牌位,他也很想祭拜,但此时还不是时候。

“兄长,来,我带你去看母亲住过的屋子。”元瑾汐走出院子,向他招手。

沈怀瑜点点头,心里提不起太多的兴趣。

毕竟这宅子落在别人手里过,尤其元晋安身为长子,自然住的是主院,而杨铭住进来后,日常起居也必然是在主院,纵然屋子还是母亲住过的屋子,但怕是再也看不到任何母亲的痕迹了。

到他这么失落,元瑾汐微微一想也就明白,“告诉你一个秘密,”她压低声音,引得沈怀瑜探头过来,“当年大水的时候,我和爹爹把一些不怕水的东西东西埋在了院子里,以防我们走了,会遭贼。”

“这些年过去了,二叔他们肯定不会挖,杨铭想必也不知道。所以东西可能还在那里,待会儿我们挖开看看,如果保存得好,会有母亲亲自用过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一说,沈怀瑜立刻来了兴趣,跟着元瑾汐去了主院。

来到主院,此处变化果然很大,虽然格局什么的没有变,但是元瑾汐记忆里的样子却是完全不在了。

元晋安也是不由叹气,不过他也惦记着当年埋的东西,找了两把锄头,和沈怀瑜一人一把,就在院子里刨开了。

元瑾汐帮不上忙,就去打了两盆水放着,想着一会儿东西挖出来,肯定满是泥土,需要清洗。

不多时,一个大箱子露了头,元晋安心里一喜,“果然还在。”

十多年过去,木头箱子已经有些腐朽,好在打开之后,里面的一些东西还是完好。

东西大都是一些石质的印章、砚台,以及一些小的玉质把件等等,还有一些瓷器。

“这些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最困难时我都没有卖,总算是保存至今了。”说罢他又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把上面已经有些腐烂的布片掀开,递给沈怀瑜。

“这个是你母亲用过的瓷枕,是她最喜欢的东西,给你了。”

沈怀瑜如获至宝的接过,但是当他仔细看到到那上面的图案时,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因为那上面画着的,是一副儿女双全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说:

终于写到女主回家了,开心。

第110章表白

齐宣一直忙到夕阳西下,才从县衙之中走出来。虽然他本可以不用这么忙碌,把一切交给常兴文即可。但他更喜欢亲力亲为,而且怀安也是一个试点,如果这里没有问题,那么接下来在整个江、并两州都可以如此处理。

“王爷,您也忙了一天了,想去哪里用膳?”平越走上来明知故问,惹来一个白眼。

“那边现在可是热闹得很,您要是现在去……”

“这个不用你说,先回客栈。”齐宣没好气地道,他现在觉得卫一把平越给他,是专门气他的。其他人,没一个敢跟他这么说话。

不过么,比起严陵一本正经,小七的一直懵懂,刘胜的面无表情,这个平越也算是有意思。

回到客栈之后,客栈老板立即殷勤地表示已经做好了饭菜、备好了热水,随时可以送来。齐宣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走上楼去。

客栈老板立刻通知伙计准备好,可是左等右等,也没见叫,状着胆子上去打听一下,就听守门的兵丁说王爷已经休息了。

休息?这么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他们端着东西不明所以地走下楼时,齐宣已经带着平越来到了元家的正门处。

这里已经是极其热闹,隔着很远都能听到库尔班那带着西域味儿的说话声,此时他□□着上半身,在三头烤羊之间来回奔波,切肉、撒调料、指挥儿子添火,忙的不亦乐乎。

一众百姓也都围着,还有一群孩子,眼巴巴地看着那三头转动的烤羊。

元家的几个人晋字辈的人都在门口,不停地与各式各样的人说话。虽然元晋安已经说了这次流水席不要礼钱,但是一些老邻居还是拿了些家里能用得着的东西送过来,也算是贺礼。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能从这样的案子里脱身,本身也是喜事。

更不要说,杨铭已死,桂耀祖被判刑,平时跟着他胡作非为的那些狗腿子自首的自首,夹起尾巴做人的做人,怀安城往后会安稳好一段时间。

一想到这些,越多人都露出笑脸。韩茂林也很开心,今天李显仁被抄家他可是看在眼里,虽然祖宅想要回来不容易,毕竟他当时签了地契,但看到仇人倒霉,总是喜事一件。

齐宣看了一会儿,满意地点点头,“去后门。”

这么多人都在这里,他要是直接现身,怕是直到宵禁也见不到元瑾汐。

他忙了一天,又累又饿,只想和元瑾汐说说话吃些东西,可没兴趣和一群人应酬。

再者说,白天刚刚释放这一家人,晚上就来,难免会惹人非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来到后门,正想着是翻墙进去,还是找人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小七从门后露出头,“王爷,快进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齐宣一个闪身走近门里,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来私会小姐的张生。

进门后,他看到门边的地上有半碗羊汤和一个空碗,从碗里的痕迹看,里面之前装的应该是烤肉,此时已经吃完了。

“元姑娘吩咐的,让我在这儿等您。说您要是来,肯定走这里。她怕我饿到,还给我准备了吃的。”不过话是这么说,小七还是有点幽怨,前面那么热闹,他却是只能听不能去,实在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齐宣却是心情大好,连着这一天的疲惫都减轻了不少,哪怕身份地位再高,这要是没人惦记着挂念这,也也总是少点什么。

“赶紧地带我去见她。”

小七按着元瑾汐之前的吩咐把他带到了一处小小的花园当中,四周很是幽静,为位置看,应该是整个宅子最靠里的地方。

这里已经摆好了桌椅,上面各式瓜果点心齐备,旁边摆有一把藤椅,上面还一个蒲扇。微风吹动,连白日里的暑气也消散了不少。

齐宣拿起蒲扇,往藤椅上一躺,觉得另一半疲惫也跑没了。

这番准备,不可谓不周全。

“王爷你且稍坐,我去通知元姑娘。”小七说完,一溜烟地就跑了,看那路数,这半天下来,对元宅已经是极为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仰着头,看着天边的晚霞,感受着空气中微微吹来的凉风,听着前院隐隐的喧嚣,一时间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他皇兄自登基以来,十年间兢兢业业,不就是想让百姓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元家在此地算不得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虽然前段时间遭了难,但总算是一切步入正轨。

这时,元瑾汐手持托盘,端了一只烤羊腿,一只刚出炉的烤鸡,已经一大碗羊汤,在韵秋的陪伴下,笑意盈盈地走进院子。

齐宣的感慨霎时间又进一步——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王爷饿了吧?这是我特意给您留的,快来尝尝。”

韵秋这看向平越,“平统领,那边设了一个小桌,您可去那边休息。”

平越看看齐宣,见他点头,便向韵秋点头,“有劳了。”

其实就算韵秋不叫他,他也找找个接口溜出去,没得在这里碍眼。

放下东西后,元瑾汐拿出一把小刀,开始给齐宣片肉,“这方法是哪个库尔班教我的,说是只有这样片下的肉才最好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宣走到桌前,握住她的手,“这是烤全羊和烧鸡,是我对你的谢礼,可还满意?”

“谢礼?”元瑾汐不明所以,隐隐地想到了那天醉酒醒来后,自己对齐宣的猜测,但紧接着又觉得不可能,哪里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对。谢礼。”齐宣直视着她,很想把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但是滑到嘴边的时候,竟然又有点害怕。

他可以在公堂上威风八面,可以在面对一众官僚、百姓时不动如山,但是此时面对元瑾汐似探寻,有似有闪躲的目光时,却是开始心慌起来。

他真的害怕元瑾汐知道真相后会怪他,怪他说话不算数,让她这十年来平白无故地受了这许多的苦。

“有酒么?”他忽然问道。

“哦哦,有的有的。”元瑾汐赶紧从一个食盒中取出一壶酒,“这酒是我们这里的特产的一种米酒,喝的时候不能用小杯子,得用瓷碗才行。”

齐宣几乎是没看元瑾汐给他倒了什么,端起来就喝了下去。

酒劲上涌,他忽然就觉得不怕了,看着元瑾汐一字一句地说道:“十一年前,你在大水里救出来的人,就是我。”

即使是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当齐宣真的说出来时,她还是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真的是你?你真的就是那时的坏人?”

坏人,是当时齐宣对“小镇纸”的自我介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没错,我就是坏人。是我说话不算话,没能及时回来找你,让你平白受了这许多的苦。”

元瑾汐拼命地摇头,眼睛里带着激动的泪花,“不,那些事都不怪你,你也不是坏人,当年要是没有你,没有你陪着我,把东西分给我吃,我一个人肯定坚持不下来的。”

“在你走后,我一直都记得你,希望你能躲过追杀,希望你能平安无事。在杂耍班那几年,每到苦得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去想你,想你在那种情况下都没放弃,我就有力量了。”

齐宣没想到当年的小镇纸竟然是如此想着他的,心里激动不已,一把将人抱住,“对不起,是我没能尽快找到你。”

“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元瑾汐张开双壁,热烈地回应着齐宣的拥抱。就像被困时的夜里,为了取暖,两人紧紧地抱着,用体温温暖彼此。

这个人竟然是当年的那个人,从现在开始,他不只是齐宣,也不只是王爷,还是那个一直在心底里支撑他的人。

在这之前,她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但却喜欢得很忐忑。因为身份地位相差得实在是太过悬殊,让她即使在心里,也不敢去多想未来,生怕想得越多,失望越多。

但现在不同了,她知道他是真的想娶她,不是因为她救过他,而是因为从她见他的第一面起,他就没食过言。

他说要保护她,就真的对付了那些在大水中爬向他们的毒虫蛇蚁;他说会永远记得她,会回来找她,就真的在若干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让她脱离了夏雪鸢的虐待,从此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现在,他说要娶她,她相信他不只是真心的,也是一定能做到。

原来在那么早之前,他们就曾认识,曾相依为命,曾完全不受身份地位的束缚,彼此互相支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也感受到了她的热情,静静地体会这她的心跳,以往他也不是没抱过她,但没有一次她是如此欣喜以及毫无保留地拥抱她。

“王爷,为江阳那边传来的……”小七的声音突兀地想起,随着他的声音,人也蹭地一下蹿进了院子,然后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院里的两人迅速分开,元瑾汐满脸通红,“那个,我,我去给您端茶水去。”

说完,也不等齐宣答应,低着头快步地离开了这个小花园。

“什么事?”齐宣问得咬牙切齿地,这个小七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他的好事。

“六,六百里加急。”小七似乎也明白什么了,有点不敢直视齐宣,只是递上手里的东西。

花园外面,平越看到红着脸快步离开的元瑾汐,不由暗笑,还是他聪明,没有直接冲进去,而是让小七带他进去挨眼刀子。

齐宣恨恨地接过公文,狠瞪了一眼小七,却又无从发作。因为这是他自己的下的命令,只要是朝廷发来的公文,别说是六百里加急的这种,就是普通的邸报公文,只要是专门发给他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第一时间交给他,就算是深夜也不例外。

小七被瞪得有些委屈,脑子一抽说了一句差点挨打的话,“王爷,这天还都还没黑呢。”

花园外,平越差点没笑得背过气去;花园里,齐宣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地上,“闭嘴,再敢多说一句我打断你的腿。”

公文里是皇帝对齐宣的吩咐,夏家可以按律自行处置,陈霄以及相关人员暂且不要公开,待到处理完之后,一并押送京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此之外,还有一份从江阳传来是消息。

根据江阳城留守的暗卫来报,夏兴昌在牢里遭人下毒,命不久矣。

齐宣深深地皱起眉头。他离开江阳时,特意命余存义接管大牢防卫,并且专门留了人给他,帮他看着夏兴昌,就是为了有人玩阴的。却没想到,即使是这样,还是让敌人得手了。

好在,眼下该抓的人已经抓到了,夏兴昌生与死,关系已然不大。也不知道他此时心里是什么感受,是不是体会到了夏雪鸢在被他下毒后,临死之前的那种心境。

“平越,给我滚进来,别以为我没听到你在笑。”

话音刚落,平越立刻出现在齐宣面前,一脸什么都不知道公事公办的样子,抱拳行礼,“王爷有何吩咐?”

齐宣白了他一眼,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道:“立即派人通知康志成,让他带好所有的物证、人证,连夜出发,将陈霄押送至京城。另外分出一小部分人,把夏其轩、夏其然两人给我送到江阳来。然后通知城里的人,即刻出发前往江阳。”

“王爷,”平越迟疑了一下,“江阳城里已经不安全,眼下怀安城里的人并不多,如果贸然回去……恐怕不够安全。”

“无妨,通知下去吧,卫叔年岁大了,让他留在江州就行。”

“是。”

此时从花园通往前院的过道处,元瑾汐正被元晋泰拉住不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族侄女啊,咱们可都是一家人,那清玉也是你的弟弟不是?叔叔也不求你别的,你就帮我引荐一下,让我见见颖王殿下可好?。等你出嫁时,族叔一定给你出一份厚厚地嫁妆,绝对不会亏待你。”

“你可不能像你爹一样推辞啊,族叔我看得可是清楚,那颖王殿下与你的关系不一般。你就看在我收留了清舒的份上,帮帮族叔如何?”

元瑾汐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元清玉一脸尴尬,拉着他爹的袖口,“爹,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好不好?”

“一边去,别碍事,要不是你不知道把我机会,我至于拉下老脸去求人么,还不是为了你。”

元清玉讷讷不敢再言,又尴尬又满是歉意站在那里。

“族叔,”元瑾汐想了想开口道:“我跟随王爷也有一段时间,虽不敢说对王爷特别了解,但对他的行事作风也是略知一二。”

“从京城到并州再到江州,想要给他送礼送宅子的人不计其数,但他除了以钦差的身份住进江州知府安排的宅子之外,没有接受过任何送的东西。”

“我只是王爷的一个婢女,既不是什么高门贵女,也是什么达官显贵,哪里来的引荐一说。清玉是个勤奋好学的好孩子,日后必成栋梁,你就放宽心等着享福吧。”

元晋泰还想再说什么,小七这时走了过来,“元姐姐,王爷叫你过去一下。”

“是,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送了一口气,随着小七离开。元晋泰却是看向自己的儿子,“王爷在后院?什么时候来的?走,跟过去看看。”

元清玉赶紧上前拉住,“爹,这个真不能去,王爷既然没走正门,肯定是不欲让人知晓,咱们如果去了,就是撞破王爷的意图,万一怪罪下来,怕是连二姐也要受斥责。”

“这……”元晋泰虽然觉得儿子说得有理,可又觉得眼下的机会实在难得,要是这一次把握不住,下一回可就猴年马月了。

“爹,你不用担心,儿子回去之后一定苦读,争取在秋闱上取得好成绩。清舒、清敏两人跟元家大伯的关系可比我还要近,但你看他们都没去求,若是只要我求了,日后在他们面前可就要抬不起头来。就是在书院,怕是人们也会说,什么元家三杰,分明有一个滥竽充数的。”

“他们敢!谁不知道这个名头是你自己靠真才实学得来的。”元晋泰立刻瞪起了眼睛。

“爹说得对,既然您都知道儿子有真才实学,还担心什么,走吧,去前院,咱们去找元家大伯喝酒去。你不是说他的学问是元家里最好的么,儿子正好向他请教请教。”

就这样,元清玉终于半拖半拽地,把元晋泰拉向了前院。

却说元瑾汐回到后院时,齐宣正在坐在桌前快速地吃东西,小七有心上前伺候,但因为刚刚挨了骂,有不敢上去。

元瑾汐却是没想那么多,直接走上前去,把还热乎着的羊汤挪得近了一些,“王爷您慢点吃。可是又出什么事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齐宣这么吃东西,平时都是一派从容贵气的。

不过,不得不说,即使是吃得这么快,他也是吃得非常好看,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齐宣拿起汤碗一饮而尽,又接过元瑾汐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江阳那边出了些事情,我需要马上回去。”

“这样。”元瑾汐难掩失落,刚刚见面还没两天,就又要分开了。

“怎么,这就舍不得了?”齐宣伸出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正想把帕子还回去,却忽然意识到这是元瑾汐的帕子,还带有她身上的香味。

“咳,这个归我了。”说完,也不等元瑾汐答应,自顾自地塞进了袖口。

“你在家好好歇几天,等到江阳局势稳定了,我会派人来接你。如果你愿意,等我审讯夏家时,让你捧着尚方宝剑站我身边好不好?”

元瑾汐立刻喜笑颜开,重重地点了点头,全然没去想这是一件多么离谱的事情。

对此,小七暗自腹诽,又要抢我的位置。而刚刚传令回来的平越却是差点没崴了脚,他刚刚没听错吧?

让自己未来的王妃女扮男装捧着尚方宝剑?

一代贤王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第111章一切就绪

怀安与江阳并不远,即使是带着俘虏,齐宣也只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就赶回江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入城时,正好是夕阳西下的时候。

洒落着夕阳的街道上,百姓们归家的归家,唤儿的唤儿,并没有因为夏兴昌被抓而有什么不同。

齐宣放慢脚步,感受着这份宁静。越是见识过那些被福.寿.膏毒害的人的模样,他就越是珍惜眼前这份难得的祥和。

若是大梁所有的百姓都能如此生活,该有多好。

刚一进梅园,严陵就迎了出来,“王爷,从现在起,您去哪儿,我去哪儿,您再也别想把我单独仍在什么地方,这段时间差点要把我憋疯了。”

齐宣忍不住笑了出来,昨天还觉得严陵太刻板太无趣,今天他就来了个出人意料。

“不见得吧,严统领,”平越在旁边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您最近可不轻松,这个江州的情报都汇集到此处,夏家的一众家眷也是你在看着,你虽然没出梅园,王爷身边却处处有您的影子。”

齐宣有些诧异地看向平越,觉得哪里不对,这话是好话,但这个声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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