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第121节(1 / 2)
('齐宣走到桌前,握住她的手,“这是烤全羊和烧鸡,是我对你的谢礼,可还满意?”
“谢礼?”元瑾汐不明所以,隐隐地想到了那天醉酒醒来后,自己对齐宣的猜测,但紧接着又觉得不可能,哪里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对。谢礼。”齐宣直视着她,很想把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但是滑到嘴边的时候,竟然又有点害怕。
他可以在公堂上威风八面,可以在面对一众官僚、百姓时不动如山,但是此时面对元瑾汐似探寻,有似有闪躲的目光时,却是开始心慌起来。
他真的害怕元瑾汐知道真相后会怪他,怪他说话不算数,让她这十年来平白无故地受了这许多的苦。
“有酒么?”他忽然问道。
“哦哦,有的有的。”元瑾汐赶紧从一个食盒中取出一壶酒,“这酒是我们这里的特产的一种米酒,喝的时候不能用小杯子,得用瓷碗才行。”
齐宣几乎是没看元瑾汐给他倒了什么,端起来就喝了下去。
酒劲上涌,他忽然就觉得不怕了,看着元瑾汐一字一句地说道:“十一年前,你在大水里救出来的人,就是我。”
即使是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当齐宣真的说出来时,她还是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真的是你?你真的就是那时的坏人?”
坏人,是当时齐宣对“小镇纸”的自我介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没错,我就是坏人。是我说话不算话,没能及时回来找你,让你平白受了这许多的苦。”
元瑾汐拼命地摇头,眼睛里带着激动的泪花,“不,那些事都不怪你,你也不是坏人,当年要是没有你,没有你陪着我,把东西分给我吃,我一个人肯定坚持不下来的。”
“在你走后,我一直都记得你,希望你能躲过追杀,希望你能平安无事。在杂耍班那几年,每到苦得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去想你,想你在那种情况下都没放弃,我就有力量了。”
齐宣没想到当年的小镇纸竟然是如此想着他的,心里激动不已,一把将人抱住,“对不起,是我没能尽快找到你。”
“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元瑾汐张开双壁,热烈地回应着齐宣的拥抱。就像被困时的夜里,为了取暖,两人紧紧地抱着,用体温温暖彼此。
这个人竟然是当年的那个人,从现在开始,他不只是齐宣,也不只是王爷,还是那个一直在心底里支撑他的人。
在这之前,她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但却喜欢得很忐忑。因为身份地位相差得实在是太过悬殊,让她即使在心里,也不敢去多想未来,生怕想得越多,失望越多。
但现在不同了,她知道他是真的想娶她,不是因为她救过他,而是因为从她见他的第一面起,他就没食过言。
他说要保护她,就真的对付了那些在大水中爬向他们的毒虫蛇蚁;他说会永远记得她,会回来找她,就真的在若干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让她脱离了夏雪鸢的虐待,从此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现在,他说要娶她,她相信他不只是真心的,也是一定能做到。
原来在那么早之前,他们就曾认识,曾相依为命,曾完全不受身份地位的束缚,彼此互相支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也感受到了她的热情,静静地体会这她的心跳,以往他也不是没抱过她,但没有一次她是如此欣喜以及毫无保留地拥抱她。
“王爷,为江阳那边传来的……”小七的声音突兀地想起,随着他的声音,人也蹭地一下蹿进了院子,然后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院里的两人迅速分开,元瑾汐满脸通红,“那个,我,我去给您端茶水去。”
说完,也不等齐宣答应,低着头快步地离开了这个小花园。
“什么事?”齐宣问得咬牙切齿地,这个小七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他的好事。
“六,六百里加急。”小七似乎也明白什么了,有点不敢直视齐宣,只是递上手里的东西。
花园外面,平越看到红着脸快步离开的元瑾汐,不由暗笑,还是他聪明,没有直接冲进去,而是让小七带他进去挨眼刀子。
齐宣恨恨地接过公文,狠瞪了一眼小七,却又无从发作。因为这是他自己的下的命令,只要是朝廷发来的公文,别说是六百里加急的这种,就是普通的邸报公文,只要是专门发给他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第一时间交给他,就算是深夜也不例外。
小七被瞪得有些委屈,脑子一抽说了一句差点挨打的话,“王爷,这天还都还没黑呢。”
花园外,平越差点没笑得背过气去;花园里,齐宣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地上,“闭嘴,再敢多说一句我打断你的腿。”
公文里是皇帝对齐宣的吩咐,夏家可以按律自行处置,陈霄以及相关人员暂且不要公开,待到处理完之后,一并押送京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此之外,还有一份从江阳传来是消息。
根据江阳城留守的暗卫来报,夏兴昌在牢里遭人下毒,命不久矣。
齐宣深深地皱起眉头。他离开江阳时,特意命余存义接管大牢防卫,并且专门留了人给他,帮他看着夏兴昌,就是为了有人玩阴的。却没想到,即使是这样,还是让敌人得手了。
好在,眼下该抓的人已经抓到了,夏兴昌生与死,关系已然不大。也不知道他此时心里是什么感受,是不是体会到了夏雪鸢在被他下毒后,临死之前的那种心境。
“平越,给我滚进来,别以为我没听到你在笑。”
话音刚落,平越立刻出现在齐宣面前,一脸什么都不知道公事公办的样子,抱拳行礼,“王爷有何吩咐?”
齐宣白了他一眼,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道:“立即派人通知康志成,让他带好所有的物证、人证,连夜出发,将陈霄押送至京城。另外分出一小部分人,把夏其轩、夏其然两人给我送到江阳来。然后通知城里的人,即刻出发前往江阳。”
“王爷,”平越迟疑了一下,“江阳城里已经不安全,眼下怀安城里的人并不多,如果贸然回去……恐怕不够安全。”
“无妨,通知下去吧,卫叔年岁大了,让他留在江州就行。”
“是。”
此时从花园通往前院的过道处,元瑾汐正被元晋泰拉住不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族侄女啊,咱们可都是一家人,那清玉也是你的弟弟不是?叔叔也不求你别的,你就帮我引荐一下,让我见见颖王殿下可好?。等你出嫁时,族叔一定给你出一份厚厚地嫁妆,绝对不会亏待你。”
“你可不能像你爹一样推辞啊,族叔我看得可是清楚,那颖王殿下与你的关系不一般。你就看在我收留了清舒的份上,帮帮族叔如何?”
元瑾汐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元清玉一脸尴尬,拉着他爹的袖口,“爹,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好不好?”
“一边去,别碍事,要不是你不知道把我机会,我至于拉下老脸去求人么,还不是为了你。”
元清玉讷讷不敢再言,又尴尬又满是歉意站在那里。
“族叔,”元瑾汐想了想开口道:“我跟随王爷也有一段时间,虽不敢说对王爷特别了解,但对他的行事作风也是略知一二。”
“从京城到并州再到江州,想要给他送礼送宅子的人不计其数,但他除了以钦差的身份住进江州知府安排的宅子之外,没有接受过任何送的东西。”
“我只是王爷的一个婢女,既不是什么高门贵女,也是什么达官显贵,哪里来的引荐一说。清玉是个勤奋好学的好孩子,日后必成栋梁,你就放宽心等着享福吧。”
元晋泰还想再说什么,小七这时走了过来,“元姐姐,王爷叫你过去一下。”
“是,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送了一口气,随着小七离开。元晋泰却是看向自己的儿子,“王爷在后院?什么时候来的?走,跟过去看看。”
元清玉赶紧上前拉住,“爹,这个真不能去,王爷既然没走正门,肯定是不欲让人知晓,咱们如果去了,就是撞破王爷的意图,万一怪罪下来,怕是连二姐也要受斥责。”
“这……”元晋泰虽然觉得儿子说得有理,可又觉得眼下的机会实在难得,要是这一次把握不住,下一回可就猴年马月了。
“爹,你不用担心,儿子回去之后一定苦读,争取在秋闱上取得好成绩。清舒、清敏两人跟元家大伯的关系可比我还要近,但你看他们都没去求,若是只要我求了,日后在他们面前可就要抬不起头来。就是在书院,怕是人们也会说,什么元家三杰,分明有一个滥竽充数的。”
“他们敢!谁不知道这个名头是你自己靠真才实学得来的。”元晋泰立刻瞪起了眼睛。
“爹说得对,既然您都知道儿子有真才实学,还担心什么,走吧,去前院,咱们去找元家大伯喝酒去。你不是说他的学问是元家里最好的么,儿子正好向他请教请教。”
就这样,元清玉终于半拖半拽地,把元晋泰拉向了前院。
却说元瑾汐回到后院时,齐宣正在坐在桌前快速地吃东西,小七有心上前伺候,但因为刚刚挨了骂,有不敢上去。
元瑾汐却是没想那么多,直接走上前去,把还热乎着的羊汤挪得近了一些,“王爷您慢点吃。可是又出什么事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齐宣这么吃东西,平时都是一派从容贵气的。
不过,不得不说,即使是吃得这么快,他也是吃得非常好看,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齐宣拿起汤碗一饮而尽,又接过元瑾汐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江阳那边出了些事情,我需要马上回去。”
“这样。”元瑾汐难掩失落,刚刚见面还没两天,就又要分开了。
“怎么,这就舍不得了?”齐宣伸出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正想把帕子还回去,却忽然意识到这是元瑾汐的帕子,还带有她身上的香味。
“咳,这个归我了。”说完,也不等元瑾汐答应,自顾自地塞进了袖口。
“你在家好好歇几天,等到江阳局势稳定了,我会派人来接你。如果你愿意,等我审讯夏家时,让你捧着尚方宝剑站我身边好不好?”
元瑾汐立刻喜笑颜开,重重地点了点头,全然没去想这是一件多么离谱的事情。
对此,小七暗自腹诽,又要抢我的位置。而刚刚传令回来的平越却是差点没崴了脚,他刚刚没听错吧?
让自己未来的王妃女扮男装捧着尚方宝剑?
一代贤王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第111章一切就绪
怀安与江阳并不远,即使是带着俘虏,齐宣也只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就赶回江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入城时,正好是夕阳西下的时候。
洒落着夕阳的街道上,百姓们归家的归家,唤儿的唤儿,并没有因为夏兴昌被抓而有什么不同。
齐宣放慢脚步,感受着这份宁静。越是见识过那些被福.寿.膏毒害的人的模样,他就越是珍惜眼前这份难得的祥和。
若是大梁所有的百姓都能如此生活,该有多好。
刚一进梅园,严陵就迎了出来,“王爷,从现在起,您去哪儿,我去哪儿,您再也别想把我单独仍在什么地方,这段时间差点要把我憋疯了。”
齐宣忍不住笑了出来,昨天还觉得严陵太刻板太无趣,今天他就来了个出人意料。
“不见得吧,严统领,”平越在旁边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您最近可不轻松,这个江州的情报都汇集到此处,夏家的一众家眷也是你在看着,你虽然没出梅园,王爷身边却处处有您的影子。”
齐宣有些诧异地看向平越,觉得哪里不对,这话是好话,但这个声调么……
“等日后回了京,你就坐镇王府,这样王爷不管去哪里,都能放心了。”
齐宣不由笑出声来,他就知道这个平越不会那么正儿八经地说话。
这可把严陵气坏了,但是他谨慎惯了,见齐宣没发话,也不好直接回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的严陵,齐宣自然不会看他吃瘪,“既然你的伤势已经大好,我身边的防卫工作就交给你来负责了,平越也归你调配。”
严陵立刻响亮的答应了一声,“是。”
没多会儿,余存义接到了齐宣回来的消息,一脸惭愧地前来请罪,“卑职无能,没能看好夏兴昌这等重犯,还请王爷责罚。”
“起来吧,既然出事,想着弥补日后不再犯就是了,夏兴昌人呢?”
“被安置在了一个医馆中,由严统领指派的人进行看守。”之前他是想着要在齐宣面前露脸的,因此派的全都是自己的人,结果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岔子,他也就没脸在坚持用自己人,全都该用严陵派过去的人。
“对于中毒的事情,他可有交待什么?”
“没有,目前只知道他是主动服毒,若不是王爷的人得力,恐怕此时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而且被救回来后,也是一心求死。”
“有这事?”齐宣微微拧眉,琢磨余存义话里的意思,夏兴昌在刚刚被抓时,可没有轻生的念头,但被人下了毒之后就一心求死,显然是下毒之人对他说了什么。
“带我去看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过是半个月没见,再见夏兴昌时,他已经不再有公堂上强硬抵赖的那种劲头,整个人很是憔悴,脸色因为中毒的原因,隐隐地有一层黑气。
在他的床边还放着一碗未曾动过的米粥。
“王爷,”看守看到齐宣,上前见礼。
“下毒之人可查到了?”
“还没有,我们一直按王爷的吩咐,不许他见任何人,所有的饮食也全都由我们查验后再交给他,目前只能肯定饭食里肯定无毒,其余……暂不得知。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
“知道了,你下去吧,我要和他单独谈谈。”
“是。”
很快,屋子里只剩下了夏兴昌和齐宣两人。
齐宣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道:“夏大人如此做派,莫非是良心发现,想要以同样的死法来偿还对女儿的亏欠?”
夏兴昌睁开眼睛,看了齐宣一会儿之后,才缓缓开口,“殿下贵为一朝王爷,做此等落井下石的事情,不觉得丢人么?”
“对于落水狗,当然是要痛打才好。”齐宣嘲讽一笑,“毕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尽情嘲讽一个正四品大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要激怒他,探出他的底牌。
“要杀要剐,王爷就请动手吧,不必多费口舌。”
说完,眼睛一闭,竟然一副要入睡的样子。
齐宣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夏兴昌是在官场上沉浮十几年的老狐狸,这么几句话想激怒他并不容易。
只是,他不明白的事,既然他一心求死,又为何要替幕后之人隐瞒。甚至明知对方要灭口的情况下,还如此一心求死。
要知道在同样的境遇下,纪南安可是在得知有人要杀他之后,把一切都说了出来,并且一脸恨意地表示要让所有人都陪他一起死。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夏兴昌这么做,一定有他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
可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他为要杀自己的人遮掩?
齐宣把自己代入进去想了想,如果是他处在这种境地,只要一个原因,就是有人用元瑾汐来威胁他。
换到夏兴昌身上的话,或许是为了保全儿子?
“有件事兴许你还不知道,夏其然已经被我抓到,连同他运往并州的一万五千斤福.寿.膏,也全部被我的人查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兴昌的手微微动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平静,“废物一个,王爷抓就抓了。”
“夏其然你不在乎,那夏其轩呢?温文尔雅的夏大公子,你最优秀的儿子,你也不在意么?”
夏兴昌浑身都僵硬了一下,但还是尽可能镇定地说道:“轩儿可不是夏其然那个蠢货,他此时在哪儿,连我都不知道,王爷也不必在这儿玩什么兵不厌诈的把戏。你套不出来什么的。”
“夏其轩确实比夏其然要聪明一些,温文尔雅有谈吐不凡。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可以称得上是算无遗策,一路上的行踪几次出乎我们的意料。最后抓他时,更是出动了我身边最厉害的高手,才将他捉拿归案。如果他不是做了那样的事情,本王倒还挺欣赏这个年轻人。”
夏兴昌从鼻子哼出一声,一副你继续编的样子。
齐宣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海上的线路虽然隐蔽,但我大梁与安南是敌对关系,你派长子与他们私下贸易,已经是通敌卖国的行径。更不要说,竟然还敢私贩福.寿.膏进来,更是比卖国还要可恨。”
“对此本王一直有个疑惑,你的长子如此出色,又有你的庇护,只要按部就班一步步参加科举,日后必定是人中龙凤、朝中栋梁,你怎么就忍心让他走这样一条路?”
“你……”夏兴昌的眼睛猛地睁开,支撑起上半身,惊疑不定地看着齐宣,“你怎么会知道海上的线路,怎么会知道安南的事?”
“我说过,人已经被我抓到,这些自然是他说给我听的。条件么,就是让我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以及不要和夏其然关在一起。”
夏兴昌听完,颓然地倒在床上,心里的信念完全崩塌。因为这个条件完全就是夏其轩的风格,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夏大人,我不知道陈凌许了什么条件给你,但不管那个条件是什么,如果你活不下来,你的儿子也活不下来,就算他能造反许你当皇帝,又有什么用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如老实伏法认罪,倒也不失为一代枭雄。也可以给自己留下最后一丝体面。”
有那么一瞬间,齐宣认为,夏兴昌的心防已然松动,随时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很快夏兴昌的表情就又恢复冷漠,一副你说什么都没用的样子。
齐宣这下是真想不明白了,夏其轩已经落到他的手里,生还是绝无可能。他背后的人也想要杀他灭口,这样的情况下,他为什么还要死撑?
难道说,为了他那两个小儿子?可是,即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女眷以及年十五以下的男丁,也是可以活命的,除非……
除非是谋逆的大罪,不仅是株连九族,而且是男丁不赦!
难道说陈凌涉嫌谋逆,并以此为威胁,要他自尽?那样的话江州发生的事就可以全数推到夏兴昌的身上,陈凌可以保全,往后也就可以照应他的儿子,让他夏家的香火得以延续。
所以,陈凌派出的人只要说上这么一番话,他就会乖乖地把毒药服下。
想到这儿,齐宣突然间喝问:“大胆夏兴昌,陈凌谋逆,你到底参与了多少?”
“你……”夏兴昌浑身都抖了一下,然后慌乱地道:“什么谋逆,我不知道。而且我与陈家也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血口喷人。”
“夏兴昌,我既然能说出陈凌,就说明你们的动作我和皇兄早已有所察觉。谋逆大罪,株连九族,男丁不赦,你就忍心看着你那两个不满十岁的儿子被砍头,看你夏家绝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没有谋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去死吧。”说着话,夏兴昌猛地从床上爬起来,一头向地上撞去。
齐宣那里会让他撞,一脚将他踹回到床上,“你就是现在死了,只要你参与了陈家的事,日后清算,你的两个小儿子也照样难逃一死。要想让他们活命,你就只要一条路,主动交待一切,将这一场谋逆答案消弭于无形,只有这样,他们才有一线生机。”
夏兴昌抬起头看向齐宣,沉默了良久,忽然道:“你敢向我作保证么?”
齐宣郑重点头,“你本人虽然是十恶不赦,但稚子无辜,我会尽力保全他们。”
“好,我说。”
入夜后不久,一匹快马从江阳城中奔出,很快就消失与夜色之中。
将密报送走之后,齐宣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关于陈家的野心,他与皇兄虽早有怀疑,但之前一直都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如今证据在握,就看皇兄如何处理了。
第二天一早,齐宣又一次换上了四爪蟒服,摆着钦差大人的谱,去了府衙。随后立即命人通知江州大营和江州盐场的主要负责人,前来觐见。
等他们到了后,当众宣读了皇帝任命他提点江州一切军政要务的密旨。
看到众人齐声表示遵旨,齐宣威严地道:“秦将军,从即日起,由你担任江洲大营的主帅,正式的任命会再稍后下达。”
秦英林一脸狐疑,“那陈霄将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霄将军已经调回京城,具体事情你不必多问。你上任后的首要任务,就是加强海上防务。之前我听说海上寇盗猖獗,渔民多有罹难。我给你三个月时间,肃清这一带的海寇,如果没有成效,你别说主帅当不成,就是原来的副帅也别当了。”
秦英林眼睛一亮,猛地抱拳,大声应道:“是,末将必不辱命!”
随后齐宣又看向车如海,“江州盐场仍然由你负责,各处分散的小盐场也统一归你调配。本王同样给你三个月时间,这三个月中盐场要恢复正常运转,出盐量也须往年的同期水平。”
车如海同样抱拳,“末将领命。”
随后齐宣又安抚了一下陈霄之前任命的一些部下,除了怀安那边的人大换血之外,其余各处均维持不动。眼下他要做的不是军事改革,而是□□。
等到皇兄处理了陈家,现有的权力格局必然会面临洗牌。到那时,自有皇兄和军方的大佬操心,他一个王爷,有些时候还是要避嫌的。
随后,齐宣又正式通报了福.寿.膏一事,并命衙役张贴告示,于五日后公审夏兴昌及其亲族子弟。同时一并审理的,还有江州的私盐贩卖一案。
消息一出,整个江州震动。一时间所有人议论的都是此事。
与此同时,徐匀也在并州贴出告示,凡有吸食、贩卖福.寿.膏者,只要主动投案,都可以从轻发落。
两天后,丁鲁季率领三百人的钦差卫队,大张旗鼓地来到怀安城。
常兴文照例率手下于城外迎接,“不知这位将军来到怀安有何吩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县令大人客气了,元宅位于何处,还请派人带路。”
“是,将军请。”
三百人进城不能一下子都进城,丁鲁季便带了五十命亲卫,随着常兴文前往元宅。
虽然只有五十人,但已经足够轰动,等到他们到达元家所在的巷子时,已经聚集起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元晋安不明所以地迎出来,躬身行礼道:“不知丁将军有何吩咐?”
“三日后,大人要在江阳开审福.寿.膏一案,元姑娘与元先生在此案中居功至伟,王爷特派我来迎接二位,前往江阳观礼。”
哄地一下,所有人都炸开了锅,议论纷纷地同时,目光直指元晋安。
元晋安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胡闹,可是当这个胡闹的对象是自己的女儿时,他又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常兴文却是惊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他是知道元瑾汐和这个颖王关系不一般,但没想到竟是如此不一般。
派自己的钦差卫队来接?
这份殊荣别说是在怀安,就是放眼整个江州,也是独一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说:
齐宣:这算什么,往后还有更大的呢。
第112章迎接
元瑾汐看到丁鲁季以及他身后的亲兵卫队时,也是吓了一跳,她虽然想着齐宣可能回来接她,但想的最多也就是齐宣会派刘胜或者王猛,再不就是小七,赶这几辆马车把她接到江阳。
没想到,他竟然动用了钦差卫队。他就不怕被御史参本的?
“元姑娘,咱们明日启程可好?”
“好,有劳丁将军了,您快请进。县令大人也请。”
丁鲁季本想回绝,但是他最近也是从各种小到消息听说了元瑾汐的身份,想着既然是未来的王妃,拒绝了不好,就留下了两个随从,其余人让他们回到城外,安营扎寨。
常兴文自然不会推辞这么好的机会,齐宣走得太快,他都没来得及送行。眼下丁鲁季可是齐宣的钦差卫队长,当然要好好地亲近。
元宅的正厅并不算大,但里面的陈设却都是有年头的东西,基本上都是祖上留下的旧物。虽然几代人下来,也变卖了不少,但大体还是保留了下来。
而杨铭因为要借元家的“文曲之气”,不仅是祠堂没敢动,就连室内的陈设没敢乱动,只是往里填补了一些自己收集而来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丁鲁季和常兴文引入正厅后,元瑾汐又陪着客套了几句,然后就此退了出来。此时身为主母的金氏已经忙活开了,正指挥这文秀烧水泡茶,被齐宣留下来照顾元瑾汐的韵秋,也在一旁帮忙。
至于清舒、清敏则成了端茶送水的小厮。
待到茶水送了进去,金氏把元瑾汐叫到身边,“瑾汐啊,眼下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本来要种的地荒了大半年,庄子里的租子也没能收回来。现在又来了这么大的官,婶子实在不知道怎么招待这个将军了。我听说上次给咱们烤羊的人还没走,你看是不是我们再去请一回?”
说着话,她从袖口里摸出一根簪子,“把这个当了,应该能换头羊来。”
元瑾汐微笑着接过她的簪子,给她插在头上,“婶子你就别操心晚饭的事了,一会儿自然会有人来请我们吃饭。”
“还能谁来?”
“咱们去门口等着,我估摸着快来了。”
两人刚到门口,正欣赏着杨铭留下来的一盆海棠,就看到元晋泰那胖胖的身影出现了的角门处。身后跟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元清玉。
“二嫂和大侄女赏花呢,”元晋泰一看到元瑾汐就露出笑脸,“今天大哥和大侄女可是出了名了,现在街上说的全都是这件事,我听说王爷的钦差护卫都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金氏立刻明白了元瑾汐的意思,虽然把自家亲戚当成冤大头不太好,但眼下他们除了这个宅子还能看,其他的真的是要什么没什么,这个时候也不能死要面子,她还有一大家子人要操心呢。
“可别提了,忽然间来了这么大的一个将军,还是王爷身边的,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招待了。”
“嗐,我当什么难事。二嫂,这事你甭管了,有我呢。这样,晚上我在广德福做东,宴请你们所有人。”
“那可感情好。”
金氏立刻引着元晋泰去了正厅,元清玉落后几步,“恭喜二姐了。”
“恭喜我什么?”元瑾汐看过去。
“总之是喜事就是了。”元清玉温和的笑容里有着透一切的笑意。
元瑾汐莫名害羞了一下,但很快就板起脸,摆出一副大姐是样子,“清敏虽然比你大,但我倒觉得你是最稳重的一个。这一次秋闱,我看你很有希望。”
“二姐谬赞了。论读书,我其实比不过清敏和清舒两人。清敏虽然跳脱,但聪明过人且过目不忘。清舒虽然年龄小,但在书院里却是最能坐得住的一个。我虽有些天赋,但对读书兴趣不大,我更想做的是经商。眼下这么拼命读书,无非就是想圆父亲一个举人的梦想罢了。”
元瑾汐哑然失笑,别人都是以科举做一辈子的目标,三四十岁未能中举的也比比皆是,结果在他这里,就只是为让父亲开心。
“二姐,”元清敏此时已经送过茶水,刚从正厅出来,看到元瑾汐两步就窜到了她的面前,“我刚一直想问,王爷说你居功至伟,你到底干了什么?快给我讲讲,那夏家真是太可恨了,我人在怀安,都听说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被这话臊得想捂脸,她哪里有什么居功至伟的作用,无非是写了些夏家的情报而已。后面的事情,可都是齐宣自己办成的,与她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真说“居功至伟”的话,在她看来只有沈怀瑜才够得上。只是,这一次他也是被审的人,就算他的功劳再大,也抵不了沈弘节和沈怀理的罪行。
好在有齐宣在,保命不成问题,至于其他的,也不能奢求太多。
唯一希望的就是这事过后,能保住他举人的功名,毕竟他可是号称并州第一才子的人。
“二姐?”元清敏看到元瑾忽然间不说话了,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元瑾汐赶紧回神,“不说这个了。我是出了一些力,但不过是些应尽之责,实在谈不上什么居功至伟。这件事情以后不可在外人面前说起,以免惹人非议。”
“嘿嘿,我就是私下问问,才不会四处乱说。”元清敏爽快答道。
“这次我们离开也就是五六天的功夫,你和清舒功课可不能放松,这离秋闱也没几个月了,你们既然决定在这一年参考,就绝不能懈怠懒散,明白么?”
“二姐放心。我会看着三哥,不让他偷懒的。”游廊后面传出元清舒的声音,他这大半年虽然没能去书院,但却是在元晋泰家里,跟着元清玉一起读书,是以功课并未落下。
“臭小子,你还敢看着我,有没有长幼之序了,看我不打你。”元清敏作势要打。
元清舒灵活地跳到元瑾汐身边,“二姐,三哥欺负我。”他是最小的一个,今年也才十四岁,加上元清敏也是个跳脱的,因此颇有几分长不大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了,别闹了。”元瑾汐拉开两人,“都好好的,这次回来我给你们带礼物。”
元清敏立刻双眼放光,“我听说江阳的卤鸭特别好吃,二姐你带一只给我好不好?”
“三哥真是个馋鬼。要我说,卤鸭再好也是一顿的事,我听说江阳卖的墨条纯净有没杂质,写出来都是带着香气的,不像我们这儿的,写出来总是发腥。”
“孔夫子云,食色性也。爱吃有什么错。倒是你,再好吃的到你嘴里都一个味儿,真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我看你是只顾着满足口腹之欲,忘了勤俭持家的道理了。”
“你个臭小子,敢说我忘本。今天我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看打。”
元瑾汐正要拦,却被元清玉一把拉开,“二姐不用管他们,反正他们谁也不敢真动手,就是耍耍嘴皮子。我都习惯了。”
果然,两人追逐了一圈,跑了一身汗之后,全都回来了。
金氏这时刚好从正厅出来,看到后,立刻一手揪起一个,“一错眼的功夫,你们就不消停,赶紧地,找地方散散汗,换身干净的衣服去。”
晚上,在怀安城最有名的广德福楼中,元晋泰学终于得偿所愿地与丁鲁季攀上了关系,虽然不是齐宣本人,但也算是迈进了一步。
不过毕竟第二天还要赶路,因此并没有吃得太久,酒足饭饱之后也就散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元宅,元瑾汐刚刚服侍元晋安睡下,回到自己的东厢房,就听到院子里隐隐地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韵秋走出屋子,仔细听了听,扭头道:“像是二夫人那边的声音。”
元瑾汐也听出了金氏的声音,想了想之后,转身取出自己准备好的东西,对韵秋说道:“你在这儿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此时在东跨院里,元晋平鲜有的真正动了怒。
“我告诉你,别的事我都能答应,但这件事绝对不行!这十年他们父女二人一个在采石场里,一个先是被拐到杂耍班,然后又被卖去做婢女,还是在夏家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父女两个都是死里逃生,这些年我们没帮上忙也就算了,你怎么还能惦记他们的银子?”
“什么叫我惦记着他们的银子?我不过是想借点银子周转,清舒眼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九月份还要去江阳参加秋闱,这个时候不吃点好的,身体怎么顶得住?再说,我又不是不还,等到日后缓过劲了,借少我还多少还不行么?”
“你说的轻松,今年地里没收成,来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往年也没多少富余,想还钱不定猴年马月。”
“那要是清舒考中举人,县里还能发点银子呢,咱们也可以把减赋税的名额租出去,怎么也能有点收入。”
“那万一考不中呢,这事谁能保准?反正我不许你去,过两天咱把杨铭留下的东西都归置起来,慢慢典当了,总能凑出银子来。”
“你以为我没想过卖东西?可是你去打听打听,这城里谁不很他,一听是他的东西当铺都不收,就是收,也是极低的价格。我让你从元晋泰那里借银子你不肯,向自己大哥借你还不肯,你的脸面怎么就那么值钱?”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门口的元清翰和许文秀对视一眼,也是深深的无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站了一会儿,许文秀深吸一口气,看向自己的夫君,“我觉得娘说得对,清舒真是耽误不得,既然公爹不同意,不如这样,我去做这个恶人,我直接去找瑾汐,不惊动大伯,她要是不高兴,也是厌恶我这个嫂子。”
“要去也是我去,哪有让你一个妇道人家背黑锅的道理。”
“大哥,大嫂,还没休息呐。”元瑾汐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
“瑾汐来啦,快进来。”元清翰大声招呼,屋里金氏和元晋平立刻没了声音。
“大哥大嫂,我有点事想和你说,咱们进屋好不好?”
进屋之后,元清翰看向元瑾汐,“妹子是不是有点担心明天的事?不用担心,我今天看那个丁将军是个稳重的人,这一路一定能顺顺利利的。”
“是,大哥说得对。”元瑾汐微笑着递过一个小包,“说起来你和大嫂成亲也有一年了,可惜那时我不在,没能给你们送贺礼。正好我这有对还算不错的镯子,就当做我的贺礼了。”
许文秀立时明白了元瑾汐的用意,显然是她听到了争吵,便用这样的方式送钱过来,这样也算全了两位老人的面子。
只不过打开小包之后,看到里面两个沉甸甸的金镯子,以及好几张银票,她还是有些惊讶,“这,这也太多了。”
“不多,眼下家里困难,清舒、清敏都是长身体的时候,我看他们俩的个头比清玉都要矮一些,二婶年纪大了,以后这个家还望大嫂多多操心。”
许文秀看着那两个“重金打造”的金镯子,有些感动的道:“多谢妹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天一早,丁鲁季准时带着五十名亲卫来到元宅门前,待元瑾汐和元晋安上了马车之后,就浩浩荡荡地出了城。
虽然这件事昨天都已经传开了,但是看到元瑾汐真的坐上马车走了时,周围人还是议论纷纷。
“这颖王殿下该不会是看上元家那大姑娘了吧?”
“谁知道呢。不过这元家大姑娘出落得是越来越水灵了,你没听说那个李显仁,见一面就动了歪心思。”
“呸,别提那个人了,晦气。”
一路无话,两天后,元瑾汐一行人总算是到达了江阳。
还未到城门,远远地就看到那里围了不少的人,看到卫队出现时立刻欢呼起来。
这把元瑾汐弄得一头雾水,与父亲对视一眼,都不太能理解,毕竟他们也不是什么万众期待的人物,这样的欢迎仪式是不是太夸张了?
很快,答案揭晓,齐宣骑在马上向他们跑来。
周围人的欢呼声更大了。感情这些人都是看齐宣来的。
元瑾汐和元晋安见状赶紧从马车上下来,“见过王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位不必多礼,上车吧,我们入城。”周围人太多,齐宣只能强行克制自己的欣喜,调转马头,走在前面。
等到明天结束,江州的事情也就处理完毕,到时他就可以带着她一路游山玩水地回到京城,然后向所有人宣布,他要成亲!
通过城门时,即使元瑾汐没有挑帘,也知道她所在的马车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毕竟能让王爷亲自来接的,无论什么人,都足够让人围观了。
“这人是谁,值得钦差大人亲自来接?”
“听说,是大人以前的婢女。”
“婢女?不可能吧,堂堂一朝王爷迎接一个婢女,说出去笑死人。”
但很快,江阳城的百姓就看到了更加离谱的事情。
因为在第二天的审问现场,那个捧着尚方宝剑的,就是那个被王爷亲自接进城的婢女!
作者有话说:
沈怀瑜:想得美!
第113章宣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捧着尚方宝剑站在齐宣身,但这一次元瑾汐却远比上一次激动。
因为这一次,齐宣审的是夏家。
对于夏家,她没有一丁点的好感。虽然在骤然听到夏雪鸢的死讯时,也曾感到过震惊,但这并不妨碍她厌恶这个夏家。
曾经她以为,她在杂耍班里看到的,就是人性中最黑暗的东西,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比那个杂耍班主还要坏。
但是当她被卖进夏府时,才知道,有些人可以更坏。甚至越是看着慈眉善目的人,越能做出心狠手辣的事情来。
比如那个自称信佛,但命人往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身体里扎了十几针绣花针的王夫人;比如满口仁义道德、爱民如子,但却能无视各种虐待下人事情的夏兴昌;再比如从来都是温文尔雅,但房里婢女却总是离奇死亡的夏其轩;再比如向来自诩为护花使者,但却命人杀掉所有出府婢女的夏其然……
相比起他们来,夏雪鸢简直算得上是善人。
那些人都曾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本该有更好的生活,但却全都死了。
有段时间,她甚至都绝望了,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直到她遇到了齐宣,看到他的努力,也看到了那些冤死之人大仇得报的希望。
想到这儿,她不由偷偷看了一眼正襟危坐,一脸浩然之气的齐宣。这个人,是天底下她唯一想嫁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判处夏兴昌、夏其轩、夏其然死刑,午时三刻斩首示众。”
三支红头令签扔下,立刻就有人上前打散他们的发髻,给他们带上枷锁,拖了下去。
一同被宣判死刑的还有江州的盐税史纪南安,以及底下的大小官员数名。
夏家、纪家以及数名官员的家眷总计三百余人,全部没官。
所谓没官,就是充为官奴,都朝廷分配到那些有功之臣的家里面当做奴婢。
元瑾汐很感激齐宣只是罚她们没官,而不是充为官妓。
随后当年被人以马上风这个不光彩的死法陷害的江州参事徐延清,也被平凡昭雪,追授朝散大夫,位列从四品。亲族子弟若是有中举中进士者,在候补时可以优先任命。
惩罚过后就是表彰,余存义因协助清缴有功,晋升为江州同知,原江州同知杨冠暂代江州知府。
本来齐宣还要给元瑾汐一个表彰,但是被她拒绝了,一来她只是提供了一些内部的情报,算不得什么大功;二来,也是不想太出风头,人怕出名猪怕壮,还是低调点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她不知道的是,齐宣已经在上书皇帝的折子中,把她从提供最初的情报,到找到沈怀瑜,认出夏其轩以及舍命相救等等事情,全都写了进去,并且亲自向皇帝请求赐婚。
只不过,眼下皇帝的批复还没下来,齐宣暂且不打算说。
江阳的这一场大审,可谓震动朝野,也致使在邸报到达京城后的第一个大朝会上,朝臣们一片哗然。
“陛下,福.寿.膏流毒无穷,务必严防死守,海外之贼寇也必须全力清缴,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敢对我大梁动心思,绝没有好下场。”宰相封凛厉声上奏。
齐晖点点头,“应当如此。”
“陛下,末将愿意带兵出海,全数剿灭这群贼人。”
“末将同样愿往。”
几名武将立刻出列,大梁朝已经太平了十几年,这些武将一听到有仗可打,全都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猫。
毕竟文官升官,可以熬资历,办实事,他们武将想要晋升,除了打仗别无他法。虽然只是剿匪,小了一些,但蚊子腿也是肉啊。
“诸位爱卿不必心急,颖王虽然已经把海上的贸易线路查证清楚,但出海作战不比陆地,加上海上地形辽阔,尔等可以详细规划,力求一击而中。”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晖扫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的陈凌,微微叹气。如果可以,他是真的很像重用陈家这对兄弟,尤其是陈凌,在他看来,实属年青一代的佼佼者。
“今日之祸事,一方面是以夏兴昌为首之人,为了敛财毫无底线与良心,置国家百姓于不顾;另一方面则是我大梁朝的百姓,对此物不甚了解。甚至是被福.寿.膏这个名字所蒙蔽。”
“封卿。”
“臣在。”
“着你草拟一份计划,命令各州、府、县、衙,全力开展福.寿.膏的危害普及活动,朕要大梁朝的百姓上至耄耋老人,下至黄口孩童,无人不知福.寿.膏之祸害。”
“是,臣遵旨。”
退朝之后,齐晖看着齐宣送过来的密报,思索良久,看向旁边的福海,“宣陈国公陈景前来觐见。”
“是。”福海躬身答应,但又有些迟疑,“国公大人会来么?”
“不知道。”齐晖看向窗外,“朕登基虽十一年有余,但当日之情景仍然历历在目,朕怎么也不愿相信,他会有不臣之心。就看他来不来吧,他若是来,朕保不住陈家的人,但可以保住他们陈家的名声。”
福海默然不语,转身前去传话。
齐晖又看了看其他的奏折,但却无心处理,便将所有奏折撤下,自己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一下午。
福海一几次想劝齐晖不要再等了,但看到他一脸凝重的样子,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一直等到了掌灯时分,书房门口想起衣甲摩擦的声音,禁军统领严肃全副盔甲地走了进来,“陛下,陈国公求见。”
“宣。”
“是。”来人抱了下拳,带动衣甲哗哗作响,大步走了出去。
福海暗暗吸了一口气,禁军统领都调来守门了,看来他的决心已下。
一个衣冠齐整的老人庄重地走了进来,来到书房正中后,堆金山倒玉柱地跪了下去,“罪臣陈景,见过陛下。”
说罢,以头触地,不敢抬起。
此时的陈景,虽然动作一丝不苟,但他的语气已经表明他知道了一切。这一跪,有一种赴死之感。
齐晖不由一声叹息,看向严肃,“你们都下去,没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书房里没有人,齐晖这才亲自走了下来,掺起陈景,“陈老将军,你让我很难办。”
这个“我”让陈景有些动容,但还是道:“罪臣教子无方,愧对先祖,愧对陛下,更愧对先皇。老臣不求别的,只求陛下一件事。”
“讲。”
“老臣只求陈家祠堂不倒,英名不被玷污,其他的事情,老臣自会……处置。”说道最后两个字时,陈景像是下了极大决心,声音里充满决绝。
齐晖闭了闭眼,“准了。待事情过后,朕会让人将祠堂迁到你的老家,交给其他陈姓旁支照料。”
陈景浑身一抖,最终还是说道:“多谢陛下开恩。”
陈景走了,齐晖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御书房中良久。
刚刚他那句把祠堂交给其他旁支照料的话,实际上已经是断绝了陈景这一支所有人的生路,包括陈凌那个刚刚五岁的儿子。
陈景也听出了这层意思,但却不得不答应,不然真按谋逆之罪论处,株连九族,不仅死的人更多,陈家几代人的英名,也会毁于一旦,留给后人的,只要万世的唾骂。
三日后,陈府传出让所有人震惊不已的消息。陈凌父子二人因为误食了一种毒蘑菇,双双殒命,陈国公年事已高不堪受此打击,于当夜撒手人寰。
陈凌夫人何氏,也于当夜悬梁自尽,以身殉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日后,陈国公幼子陈霄,于奔丧途中跌落山崖,伤重不治。赫赫威名的一座国公府,在忽然之间,全家死绝。
一时之间整个京城都对蘑菇陷入恐慌,茶余饭后全谈的全都是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但对于明眼人来说,既佩服陈景的决绝,也对皇帝的手腕多了一丝敬畏。这样一件本可能牵连极广,杀得血流成河的谋逆大案,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湮灭掉了。
当然,所有其他参与的人也不是没事了,但不论是调任还是贬职,甚至是派出去镇守边疆充作炮灰,最起码死的只有自己一个,不会连累其他亲族和子女。
这,已经皇帝最大的善意了。
永安十一年的六月三日,就在皇帝的批示到达江州的地三天,轰轰烈烈地销毁福.寿.膏行动开始了。
因为不能焚烧销毁,齐宣为此询问了许多人的意见,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同时为防止别有用心之人在此期间监守自盗,他都分派了大量的人手,对封存的福.寿.膏严防死守。
他选了一处能够直接入海的河口,命人在岸边挖了两个巨大的深坑,灌满水后,将收缴得来的福.寿.膏切成碎块,放进水中,浸泡半日后,加入生石灰。
生石灰一入水,水面立即沸腾,福.寿.膏在里面被煮熟,随后渐渐消融。同时还命人不停的搅拌,确保全部溶解。
最后命人将水提出,倒进河里,让湍流不息的河水,将这些冲刷入海。
这一次销毁前后历时五天,齐宣邀请了这个江州各个县衙的地方官前来观礼,并且命他们回去后,务必向百姓宣传福.寿.膏之危害,宁可让人闻之色变,也不可再疏忽大意,心存侥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全部销毁完毕后,两个深坑不但用清水冲洗干净,还又命人将之前挖出的土回填,确保没有任何人有机可乘。
这件事情完成之后,齐宣过了这大半年来最悠闲的日子。州里的一切事务他都交给了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余存义和圆滑会做人的杨冠。责令他们尽快恢复民计民生,并且着手处理夏兴昌时期遗留下来的冤假错案。
至于他自己则是带着元瑾汐在江州境内玩了个痛快。元晋安不想天天看这两个人秀恩爱,心里又惦记着几个今年要参加秋闱的子侄,便提前告辞回了怀安。
不过,临走之前他拉着女儿密谈了一番,又往并州寄了一封信,这才离开。
自那之后,元瑾汐在独自一人时,总是有点郁郁寡欢。只有在齐宣出现时,才会恢复笑脸。
眼看着快到启程回京的日子,齐宣这才意犹未尽地带着元瑾汐回到梅园。
刚到梅园不久,就听说沈怀瑜来了。
“卫爷爷,”沈欣然一见卫一,就兴奋得什么都忘了,张开双手就跑了过去,然后一个飞扑,扑在他的身上。
这一下扑得极其实在,半点没收力,直直地撞的卫一的轮椅向后滑行了好几步的距离才停下来。
沈怀瑜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二姐,不许胡闹。”
“我才没胡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起来,不然我要生气了……”
“你凶什么凶,皮痒了是吧?”被沈欣然熊抱住的卫一眼睛一瞪,狠狠地扫了沈怀瑜一眼。
沈怀瑜立刻没了动静,站在那里不敢吭声,但是沈欣然却不乐意了,站起来挡在沈怀瑜身前,“卫爷爷不许凶弟弟,他还小,咱们要让着他。”
沈怀瑜顿时满头的黑线。
卫一哈哈大笑,“好好好,让着他。”随后他嫌弃地看了一眼沈怀瑜,暗中打了个手势让他离远点,不要打扰他和小欣然说话。
“小欣然,想我没有?”
“嗯,想了,特别想。我给你带礼物了哦。看看这是什么?”沈欣然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两个花样繁复但是歪歪扭扭的络子,展示给卫一看,“这可是我亲手打的。”
“小欣然真棒,都会做这么复杂的东西了。”
花园的不远处的一座凉亭里,齐宣看着眼前的一幕目瞪口呆。
当初卫一在沈园里和沈欣然一老一小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他正在江州和夏兴昌斗智斗勇,并不知道此中的渊源,如今骤然见到,一时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不苟言笑、被受训的暗卫私下里称为“卫老魔”的人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忍俊不禁,“我爹曾说过一句话,说这世间的事,多的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要我看啊,纵横无敌的卫叔,就是被沈家姐姐给降住了。”
齐宣僵硬地点点头,这个道理他也懂,但是看到从来都是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隐藏在阴影中算计人的卫一,能够对着沈欣然露出他从未见过的笑容时,还是感到震惊不已。
这个时候,沈欣然已经把那两个歪歪扭扭的络子,一边一个挂在卫一的轮椅把手上。卫一不但开心得不行,还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活灵活现的木雕小鸟。
感情他雕了好几天,就是为了给沈欣然做礼物?
元瑾汐任由他坐在那里看着那一老一少,自己则走向沈怀瑜,“家里的事都处理完了?”
此时的他终于不再穿那件黑色长衫,而是换成了一身天青色的,衬得整个人更加的清逸出尘。
“嗯,徐大人并没有抄没沈家所有的家产,还是留了一些。我留了四成给大嫂,又把我之前的小院给了她,这些足够她把文渊抚养长大。”
“一个女人独自抚养孩子不易,沈家大嫂也是了不起的人。”
“嗯。”沈怀瑜点头,他之前一直觉得他那位大嫂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但是后来发生的事让他意识到,自己之前真是错的离谱。
他看了一眼坐在凉亭里的齐宣,压低声音道:“元先生给你说的事,你想清楚没有?”
“你怎么知道的?”元瑾汐惊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你别管,我就问你想好了没?”
元瑾汐咬了咬嘴唇,“爹说得对,但我说不出口。”
“我就知道,”沈怀瑜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元先生在信里也是这么猜的,鼓动着我去做坏人,我原本以为你能心疼一下我这个兄长呢。”
“我没有。”元瑾汐扯住沈怀瑜的衣袖,然后又低下头,“我就是觉得还没到时候。”
“还没到时候?王爷已经安排回京事宜了吧?行了,这事本来也是我说更合适,你就在这儿等着吧。”
说完,沈怀瑜直接走向凉亭中的齐宣。
元瑾汐有些想拦,但最终没伸出手,隐身在花丛后面,凝神静听。
果然,沈怀瑜刚走过去不久,凉亭里的齐宣就爆发出一声怒吼,“沈怀瑜,本王费尽心思为你请功,不是为了让你跟本王做对的!”
第114章暂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怀瑜,本王费尽心思为你请功、抱住你的命,不是为了让你跟本王做对的!”齐宣一声怒吼,甚至还狠狠地捶了下桌子。
“王爷,我这也是为你好。”沈怀瑜半点不为所动,语调都没有一丝起伏。
“少拿这话糊弄我。不让我把瑾汐带走,就是为我好?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来对本王指手画脚。”
“王爷息怒,在下自然不敢干涉您的事,在下只是担心王爷就这样带舍妹回京,难免遭人非议。”沈怀瑜特意加重了“舍妹”两字的读音,气得齐宣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计划得好好的,要带着元瑾汐一路游山玩水的回京去,然后再带她进宫,让皇兄、母后都看看,他选定的人有多优秀。
结果,这个沈怀瑜竟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说什么元瑾汐跟他回京不妥。
“少拿名声来束缚我,本王若在意名声,几年前就成亲了,根本就等不到这个时候。”当年他因为死活不成亲,甚至从不亲近后院里的女人,出门都自带小厮,可是没少被人传过“不好女色好男色”的谣言。
“王爷自然可以不在意名声,因为您是陛下的亲弟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任谁说什么,都伤不了您分毫。但瑾汐身份低微,她若就这么跟您去了京城,势必遭人非议。怀瑜斗胆,请问王爷要以何种身份,将她带至京城?”
“是您的婢女?还是您的心上人?若是婢女,等到你说要娶她是,一个狐媚惑主的名声肯定跑不了;若是心上人,未婚男女一路同行,这当中难听的话想必不用我说,王爷自己也能猜得出来。”
齐宣有些哑火,但又道:“本王问心无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是自然,可是京城百姓未必这么想,宫里的太后也未必这么想。还有那个程雪瑶,王爷可想好怎么处理了?”
提起程雪瑶,齐宣也有些挠头。虽然那个刺客已经招供,指使他绑架、刺杀元瑾汐的人,就是身在道观的程雪瑶。
但这件事却是只有口供,没有实证。若是程雪瑶抵死不认,他没有任何其他的证据,能定她的罪。
若只是不相干的人也就罢了,可程雪瑶与他有过瓜葛,虽然他只是认错了,但那会而京里的流言,可不是这么说的。
到时候,真就把她定了罪,他是不怕惹人非议,但元瑾汐一定会被人指指点点。
除此之外,他一直想搞懂程雪瑶为什么会这么做。如果只是恨元瑾汐,那直接雇人杀掉更直接些,非要把人绑到泗水河杀掉,除了要灭口之外,很可能是要把他引到泗水河。
而这个泗水河,也的确出了意外,差一点他就丧命水底,若不是元瑾汐舍命相救,他真的就上不来了。
可这件事是夏兴昌一手策划,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程雪瑶会提前知道这件事,或者她与夏兴昌有什么勾结。
那她又是凭什么断定泗水河上一定会出事?
而且从最近传回的情报看,她还成功预言了西部的干旱。难道说她能未卜先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下皇兄已经派人严密监视了三个月,竟然没有任何的线索,实在让人费解。
所有的这些加起来,让齐宣无法处理程雪瑶。
看到齐宣沉默不语,沈怀瑜知道已经说动他了,“王爷对瑾汐,痴情一片,怀瑜心里感动。只是,瑾汐乃是屠夫之女,您若想让她当王妃,势必要准备万全,并且消除一切隐患才可以。否则,即便她到了京城,面临的也会是各方的刁难。”
齐宣看向沈怀瑜,“屠夫之女又如何,瑾汐在我心里独一无二,没有任何人可以比拟。”
“既如此,所谓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王爷又为何如此执着呢?”
“哼……”齐宣沉默不语,之前他已经想皇兄请求赐婚,结果回信中却是丝毫没有提及,显然是不同意。如果他不将人带回去,让他们看到,只凭嘴说,更难达成。
虽然没有皇帝赐婚,他想娶也一样能娶,但对于元瑾汐来说,这当中的差别可就大了。能的皇帝赐婚的人,不仅出嫁时风光,日后面对各宗室府邸的夫人时,地位也高一些。
沈怀瑜站在那里沉默不语,等着齐宣做决定。
信心是信心,实际情况是实际情况。当年她的母亲还是宫里出来的掌事呢,结果因为娘家人身份不高,又是一个妾室的地位,仍旧被主母各种刁难。甚至“被害死”后,连口棺材也没有,就那么抛到了乱葬岗。
当然,也幸亏当年沈家人没有厚葬,不然真就活不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沉默许久,元瑾汐有些忍不住,从花丛后走了出来,“王爷。”
“你也是和他一样的想法是么?”齐宣看向她,眼神里充满复杂的情绪,虽然他已经认可了沈怀瑜说的话,但他还是想听到元瑾汐说愿意和他一起进京。
当年他就没能把她带走,为此遗憾了整整十年;难道这一次,他还是带不走她么?
元瑾汐回望着他的眼神,虽然她此时真的很舍不得拒绝他,但还是狠了狠心,垂下目光,“瑾汐真的不能随王爷进京。”
齐宣心里一瞬间难受得不行,但还是强作镇定道:“你说得对。”
说罢,起身离开。
元瑾汐心里也是难受得不行,因为自从她遇到齐宣开始,就没见他这么伤心。
可是这一回她真的不能就这样随他进京。当然,她也不会让他一个人去京城独自面对,她会用另一种方式,与他在一起。
无非就是再进京一次,反正也不是没去过。
回到房中的齐宣,只觉心里说不出的烦躁,在屋里来回踱步,这元瑾汐甚至没跟过来安慰他一下,真是岂有此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海,吩咐下去,马上收拾行囊,明天一早就出发回京。”
“王爷,早就准备好了,只要你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出发。”四海一脸激动,出来了好几个月,可算是能回京看老婆孩子了,他就等着齐宣下令回京呢。
齐宣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本来想接自己下令离开,表达下自己生气了,让元瑾汐主动过来,结果可倒好,真成自己要下令回京了。
真是气死他了。
欲言又止了好几次,他终于忍不住,“元瑾汐呢,叫她来见我。”
不多会而却,小七走了进来,“元姑娘说她让王爷生气了,自知有罪,不敢在梅园叨扰,就随沈公子去客栈了。她还说明天一早就会回怀安,免得王爷看到她生气。”
齐宣心里更气了,口口声声有罪,这像是有罪的样子?既然知道有罪就不知道来请罪么?
真真是气死他了!
“都出去,看见你们就烦。”
“是。”小七转身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屋子里只有齐宣一人时,他更气了,这些人怎么回事,真就把他一个人扔在屋里了,连茶水都不知道给他上。
渴死他算了。
齐宣和衣往床上一趟,心里仍止不住的生气。
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小七的声音,“王爷,我刚刚忘了件事。”
“一边去,本王不想看到你。”
“可是……”小七的声音有些迟疑,像是不知道要怎么办。
气得齐宣起身抄起桌上的茶壶就想扔出去,别人家的小厮都知道主子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不高兴,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不该出现,他可倒好,整个一个愣头青。
“可是……元姑娘想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齐宣立刻放下手里的茶壶,装模作样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拿过来。”
“是。”小七颠颠地泡过来,把怀里的东西放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姑娘临走时交给我的,说王爷您看了一定喜欢。”
东西包着一方素帕,与他上次强行揣在袖口里的那件相同。拿起来后,东西入手颇沉,即使隔着东西,也能感到东西质地很硬。
打开后,只见是一方镇纸,整体造型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兔子。镇纸的质地,似石非石,似玉非玉,沉稳有力又质地光滑。
这种石头他在怀安见过,是当地的特产,被誉为大梁境内最适合做镇纸的石头。联想到元瑾汐就是属兔的,看来这就是她的乳名“小镇纸”的来源了。
齐宣打把兔子放在掌心里摩挲了几下,忽然间就露出笑容,心里的气愤也随之烟消云散。
这算是把她自己交到了他的手里?
哼,这还差不多。
“王爷,明天还出发么?”
“怎么不出发?传令下去,明天一早就走。”
第二天一早,齐宣正准备出发,却被闻讯赶来的江州代知府杨冠死活拦了下来,“王爷,整个儿江州百姓都感念你的恩德,您就这么走了,让我们情何以堪啊?不行,您一定多留一天,让我们好好地为您践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践行就不必了,夏兴昌把江州祸害得够呛,你们的任务就是尽快地恢复此地的民计民生。再者说,本王也没做什么,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齐宣才没兴趣和这些人应酬,他还想着早点出城,看看能不能遇到元瑾汐呢。
可是杨冠实在太热情,余存义也是同样极力挽留,齐宣推脱不了,就只能同意延迟一天出发。
不过为了避免参加宴席给人留下口舌,他把江阳城一众官员都请到了梅园,简单地招待了一番,就算是践行完毕了。
等到一切都忙完时,就听说元瑾汐和沈怀瑜早就出城,奔怀安而去了。就连卫一都只留了张字条,说他已经回到并州。
这两个人!齐宣恨不得想把他们抓回来,最最终只能是把那个玉兔镇纸拿出来,在手里把玩解恨。
转过天来,齐宣带人来到城门时,只见外面黑压压地跪了一地的百姓,“恭送钦差大人。”
齐宣赶紧跳下马来,去扶领头的那几个,“快起来,多谢诸位乡亲。”
“大人来到江州,就是解救我们与水火之中,您的恩德我们没齿难忘。”
“只是本王应做之事,当不得大家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样,齐宣一路走一路扶,出了城后,杨冠等一众官员就带人跟着。一直到出城十里,他才止住众人的脚步,看向齐宣,“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恭送大人。”
“多谢诸位了。”齐宣对所有躬身一礼,随后上马离开。
这个时候,距离出发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快半天的时间。
尽管齐宣下令全速前进,以免错过宿头。但大军在当晚还是只能在野外宿营,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才到达本应前一天晚上到大的县城。
“罢了,让将士们在此安营扎寨,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再出发。”
“是。”
看到县令已经带了一群人出迎,齐宣一头两大,“丁鲁季,这些人交给你应付。他们要是问起,就说我赶路累了,已经提前进城休息,叫他们不要来打扰我。若是请你吃席,你自去就是,但你若敢收银字,我就打断你的腿。”
丁鲁季赶紧抱拳,“王爷放心,末将绝对不敢。”
看到丁鲁季把人都拦住了,齐宣换了便装,带着小七、平越、严陵几人,悄咪咪地绕过那些人,进城去了。
这座小城叫做临泗县,顾名思义,就是挨着泗水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这一次回京,水路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走水路,就要走泗水河,皇帝那边也没弄清楚程雪瑶是怎么回事,为了不再出意外,特意下令,要他不许走水路,一路走陆路回来。
齐宣那时想着陆路时间长,正好可以和元瑾汐一路游山玩水,就特别高兴地吩咐了下去。不但要求一定要走陆路,还要走风景特别好的陆路,为此专门找本地人制定了行进的路线,在保证行进方向不偏离的同时,还能一路都有好风景。
而这个临泗城,就是选定第一站。据说这里的河虾个大味美,做法也是多种多样,甚至能做一个全虾宴出来。
当时他还曾想着,有佳人相伴,这全虾宴也会别有一番滋味吧。
结果眼下却只有一群糙汉子。
“佛跳阁,这名字的口气倒是不小,也不知道味道如何。”平越看着名字嘲讽道。
小七却不管名字,抽了两下鼻子,“好鲜。”
店门口的小二早就看到几人,看到他们迈步往里走立刻迎了过来,“几位贵客,楼上请。”
来到二楼,人并不多,齐宣选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就望着窗外发呆。严陵则看向小二,“你们这里有什么拿的出手的,都送上一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咧,几位爷就稍坐,今儿早上刚送来一批活虾,我这就让大厨给您几位做个全虾宴,一共八菜一汤,保准几位爷吃得过瘾。”
看到严陵点头,小二立刻走下楼去,但不久就返身上来,送上几样小菜,以及一壶酒。
严陵、平越都是不喝酒的,因为他们要时刻负责齐宣的安全,不敢喝酒。刘胜是军旅中人,平时不当值时,最爱小酌几杯,但眼下看没人动杯,他也只能忍着。
倒是小七拿过来到了一杯闻了闻,看向齐宣,“王爷,这酒似乎还不错,您要不要尝尝?”
“也好。”齐宣收回目光,正准备喝的时候,却听到隔壁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卫爷爷,你好厉害,这虾肉竟然能剥的这么完整,比弟弟强多了。他每次都好笨的。”
“这个啊,你要先去头、掐尾,然后这么一扯,你看,虾肉是不是就出来了?来,张嘴,我喂你,啊……”卫一的声音完全不似平日里阴森有威严的样子,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
“唔,豪吃。”沈欣然声音含糊不清,但却能听出大大的满足感。
外面的几人全都瞪大眼睛,互相看着,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沈家姐姐别吃那么急,喝口汤缓缓。”一个清泠悦耳的声音响起,带着说不出的熟悉。
小七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喜上眉梢,蹭地一下站起,刚要出声招呼,就被他旁边的平越一把捂住嘴巴按回座位上,“闭嘴,吃菜。”
“唔唔唔,”小七发出一串意味不明的声音,扒开平越的手,刚要问为什么,嘴里就被塞进一筷子的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扭头就看到严陵恶狠狠压低声音到:“再出声就把你扔下去。”
小七缩了缩肩膀,不吱声了,眼睛好奇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又看了看坐在窗边不知是激动还是生气的齐宣。
好你个元瑾汐,敢跟本王玩欲擒故纵这一套。你给我等着!
作者有话说:
齐宣:三天不大,上房揭瓦是吧?
白天看奥运看得太激动了。
第115章惊喜?
齐宣听到隔壁雅间里传来元瑾汐的声音,一时间是又惊喜又生气。惊喜的是元瑾汐果然还是在意他的,自己前脚刚走,后脚她就跟了上来;可气的也是这个,既然如此,就跟他一起回去又有何不可?
沈怀瑜说的虽然有道理,可是他有怎么会让那种情况发生,若是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护不住,他这十年岂不是白活了?
就算暂时动不了程雪瑶,可也不会让她有一丝一毫猖狂的机会!
就在他在犹豫是现在就走进去,看一眼朝思暮想的人;还是先不露面,换个时机出现给她一个惊喜时,从楼梯口走上来一批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首那人头戴白玉紫金冠,身上是男子中极少见的粉色长衫,腰上系着一条金丝带,带子上还有一块红色的宝石。这一身华丽到了极点,也违和到了极点。
手上一把折扇哗啦一声打开,画的是仙女戏水图。
不过即使是这样,齐宣在第一眼看到他时,还是产生了一丝亲切感。这穿衣风格,这摇折扇的姿势,简直和许淮秀如出一辙。
唯一的区别就是,许淮秀虽然穿着浮夸,但整体看着还算顺眼,不想这人,浮夸中还带着一丝别扭。
想到这儿,齐宣不由笑了一下,真是好久没回京了,他竟然想念起许淮秀来了。这要放在半年前,他是死活不会相信的。
但紧接着粉衣公子的一句话,就立刻让他的所有的好心情化为乌有。
“刚刚在街上看到的绝色小娘子就是在这间?”粉衣公子手中扇子一指,正是指着元瑾汐所在的雅间。
严陵平越等人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正要站起往上冲,却被齐宣抬手拦了下来。
随后几人想想也是,那雅间里可不光是有元瑾汐,还有一个号称卫老魔的卫一,别说一个浪荡子,就是十个,也轮不到他们出手。
想到卫一平时的作风,他们甚至有点同情起这个粉衣公子。
“打赌么?”平越用了极低极低的声音,“你们说他是会断手还是断脚,还是干脆断子绝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陵一本正经地从怀里摸出一个铜板出来,“我赌都不会断。”
平越摸出一块散碎银子,“那你就等着输钱吧,我可是最了解义父的。”
这个时候佛跳阁的掌柜追了上来,挡在粉衣公子身前,“贺公子误会了,小店今日是来了几位女眷,但都是好人家的姑娘,不是翠竹楼里出来玩的。今儿我们刚进了一批活虾,还有新进的十年女儿红,您要不去那边稍坐,我让后厨先可着您来,保证您满意。”
“给我滚一边去,我刚刚亲眼所见,有个穿胭脂色的小娘子进了你们这里,今儿谁也别想拦着本公子。”
贺鸣身边的几个狗腿子立刻把掌柜推开,“警告你啊,不要惹得我们公子不高兴,不然拆了你这破酒楼。”
掌柜地看着雅间,无奈地叹息一声。
此时,贺鸣已经走到雅间门前,整了整衣冠,又故意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这才用手中的扇子轻佻地掀开雅间的门帘,“在下贺鸣,这厢有礼了。”
说罢,门帘放下,人已经走了进去。
几个狗腿子守在门口,看向二楼中宾客,一脸嚣张的神情。
二楼的众宾客敢怒不敢言,本地的知道惹不起,外地的看着这嚣张的气焰,只能安慰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奇怪的是,接下来屋子里却没有传出任何动静,仿佛压根就没人走进去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不可思议来。
这贺鸣进去就是为了和屋里人大眼瞪小眼的?
只有门口的那几个狗腿子听出不对劲来,因为他们听到一个人膝盖着地的声音。而且还不像是被人踹的,而是自己跪的。
紧接着,还有自家公子牙齿打颤的声音。
几个人对视一眼,正准备往里冲,就听到贺鸣一声歇斯底里的喊,“都不许进来。”
这一嗓子把二楼众人惊得不轻,这声音怎么听着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景象一样。
难道说那里面的绝色小娘子不是人,而是厉鬼?可是这光天化日的,那会有鬼。
但不是鬼,怎么会吓成这样?
别人不知道,但平越却是只凭想的,就能想到里面的场景,无非是卫一身后那个不起眼的小厮用匕首在贺鸣脸上比划了几下而已。
绝对不会伤人,但刀锋却能紧贴着皮肤,连脸上的汗毛都能刮下来。
其他人虽然不会想得这么具体,但也能猜个大概,毕竟屋里坐着一个卫老魔,发出这种声音太正常不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是之前满是慈祥又是剥虾仁,又是喂东西的声音,才是不正常!
很快,这种不正常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欣然乖,把眼睛闭上,这种人看多了,容易吃不下饭,还会拉肚子。”
“没关系的,虽然他是长得难看了点,衣服穿得丑了点,但我还是能吃得下饭的。”声音里充满这天真和童趣,一听就是丝毫不掺假的话。
二楼众人都露出古怪的笑容,也不知这人是故意还是不故意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这话绝对能把贺鸣气死。
“那也不要看。这样你用手捂住眼睛,数上十个数,然后爷爷给你买个最大的糖人好不好?”
“嗯……好吧。我捂好了,开始数了哦,一,二,……”
在这个声音数到三的时候,就听得贺鸣嗷地一声惨叫,但只叫了一半,后半段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这让二楼里的其他人笑容有点挂不住,那雅间里坐着的,到底是什么人?
接下来,又是嗷嗷两声,随着最后一声十,刚刚还不可一世的贺鸣僵硬地从雅间里走出。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脸上,然后瞬间爆发出笑声,因为此时的贺鸣,额头和两面的脸颊处,分别插着三支虾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鲜虾用水煮了之后,头部的壳会很硬,而且虾越是新鲜,就越硬。个别地方还很尖,不常吃的人,就是被虾头扎破了手也不稀奇。
此时这三个虾头颤巍巍地,竟然没掉下来。可见这一下力气极大,不只是额头的皮肉受损,大概连骨头都要留下印记了。
几个狗腿子赶紧上前拔了下来,“公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看不出来?眼瞎了么?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回去。”贺鸣气急败坏。
“是,是。”
贺鸣走了,齐宣示意严陵留下,自己也带着人走了出去。屋里的人暂且不急着见,他眼下有更重要的是。
往小了说,这个纨绔竟然敢调戏他的人,绝对是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往大了说,这样的行为怕不是一次两次,收拾了他,也算是为民除害。
下楼后不久,平越就走了过来,“已经问过酒楼掌柜,这人叫贺鸣,是此地县令的公子,平时就是横行乡里,最是好色不过。附近的百姓进城,都不敢带女儿来,生怕被他看上。”
“临泗城竟然还有这样的县令,江州知府干什么吃的!”齐宣怒道,但很快就想起,此地知府之前是夏兴昌,现在杨冠刚接手,显然是处理不过来。
既然如此,他就再替天行道一回。
“走,去县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县衙的后堂,临泗县令贺德馨在酒桌庞,对着丁鲁季大拍马屁,“将军英武伟岸,年纪轻轻就能掌管钦差卫队,实在是人中龙凤,下官佩服。”
丁鲁季此时有点后悔,他是有点馋酒喝,所以也就没拒绝这个贺德馨,但是此人除了会拍马屁就没别的了,也实在让他感到难受。
这个时候,就听下人来报,说门口有一个身穿便装的人,自称齐宣,要他前去迎接。
“什么人竟然敢来冒充钦差大臣,真是活腻了,来人,把他们通通给我下狱。”
丁鲁季被他这话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说不定真是颖王殿下,之前进城时,他就是穿的常服。”
贺德馨这才反应过来,“那,快请。啊不,下官真是糊涂了,要亲自迎接才对。”
一路快步走向县衙门口,远远地他就高声喊道:“啊呀,真的是颖王殿下,下官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他的身后,丁鲁季不明白齐宣为何突然现身县衙,但还是抱拳行礼,“王爷休息好了?”
齐宣不置可否,目光紧紧盯着贺德馨。这人和他那个儿子,还真就是一个德性。
“先前听说王爷疲惫了,下官还担心来着。但眼下看到王爷如此英姿,真是让下官满心孺慕。王爷不只气度非凡,能力更是绝无仅有,江州之祸,竟然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干净利落地化解,堪称夺天之造化。”
“下官每每想到,都是心潮澎湃,热泪盈眶,恨不得辞去这身官衣,化身为马前卒,为王爷牵马坠蹬,鞍前马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他们已经进了县衙的大门,走在通向后堂的甬道之上,齐宣听了他这番话,忽然顿住脚步,冷冷地看着他,“县令大人可是真心话?”
“绝对真心。”
“那好,这县令你也别做了,收拾收拾,辞官吧。”
“啊?”贺德馨一下子就懵了,抬起头看着齐宣。
这个时候,远远地传来一个声音,“爹,爹,这县城里有人要谋反,你快派人去围剿。”
“谋反?”贺德馨更懵了,看向远处跑来的粉衣公子,“鸣儿,你这脸是怎么回事?谁伤了你?”
此时贺鸣脸上的虾头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三个血洞,血虽然止住了,但看着仍旧很是吓人。
“就是佛跳阁的那群反贼,我本来是去吃饭的,就听到他们密谋造反,我上去制止,他们就用……用剑捅伤了我。”
尽管贺德馨已经习惯了儿子说话夸大不靠谱,但这时还是觉得有点扯得没边了,用剑会只捅成这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宣忽然开口,“令郎真是勇武可嘉,贺大人可要调兵?”
贺德馨到底是在官场上混的,虽然因为宝贝儿子骤然受伤而慌了一下,但也马上听出这话不对,“王爷说笑了,临泗百姓都是遵纪守法之人,哪里会有什么反贼。当然,调查一下还是需要的。”
“明明就是反贼,其中一个老瘸子特别厉害,一挥手就……就差点削掉我的脑袋。”
话音未落,齐宣身边的平越就像风一样地冲了出去,“敢骂我义父,找死!”
——
另一边,元瑾汐一行人因为贺鸣的事也没了继续吃饭的胃口,便从佛跳阁中出来,回到客栈休息。
说起来,沈怀瑜这一次出行,虽然是进京赶考,但因为拖家带口的,导致同行的人实在是有点多。
他自己就有一个小厮,元瑾汐带着韵秋,沈欣然一向得用两个婢女才能看过来。至于卫一,因为腿脚不便,也是有一个贴身的手下照顾。
除此之外还有护卫三名,加起来足有十二个人。就这还没算上留在怀安办事的无名。
沈怀瑜看着浩浩荡荡地走进客栈的这九个人,心想自己这哪里是进京赶考,分明是公子哥出游。
“卫爷爷,我一会儿去你屋里好不好,上次我教给你的翻绳你还没学会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一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了一下,因为他最怕的就是这个翻花绳。
按说他也是少有的武术高手,眼下虽然腿脚不便,功力大打折扣,可眼界和见识却还是在的。本以为,一个翻花绳而已,小姑娘都会玩的游戏能有多难,可实际上就是,任凭他如何努力,沈欣然如何用力地教,他就是学不会。
偏偏心智不全的沈欣然,不但玩得特别好,还能记住几十种不同的玩法,每次看到她用灵巧的十指在红绳之间来回穿梭时,他都怀疑到底是谁心智不全。
元瑾汐虽然因为齐宣没有出现而感到烦心,但还是上前解围,“沈家姐姐,卫爷爷年纪大了,玩一会儿就要歇一会儿,咱们今天晚上就不玩了好不好,这样明天才有精神玩。”
“嗯,好吧。”沈欣然有点舍不得地看向卫一,“卫爷爷你要好好休息,好好睡觉哦。”
“好好。”卫一一脸慈祥,点头答应。在他眼里,沈欣然就是他年轻时曾经见过的一块琉璃,通透且没有一丝杂质。
而这个感觉,哪怕是在真正的五六岁的孩童上,也找不到。
众人回到屋里,韵秋去给元瑾汐打水洗漱,元瑾汐自己坐在桌前,卸下头上的钗环首饰,看着这一件件的东西发呆。
她本以为今天能见到齐宣,为此还特意地打扮了一下,就是想给齐宣一个惊喜。
可没曾想,惊喜没给成却引来了一场祸事。虽然有卫一在,什么样的祸事都能化险为夷,但怎么想,都觉得郁闷。
而且,当时楼下的护卫明明已经打了手势,说齐宣已经进了佛跳阁,怎么她却没看到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说是因为贺鸣闹事,齐宣觉得喧闹就转身离开了?
要是这样,她非得让他吃点苦头不可。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沈怀瑜的声音,“汐妹,出来一下,有东西要给你”
元瑾汐走过去开门,看到沈怀瑜递给她一个雕琢的很是精致的木球,整体镂空,里面像是装着什么东西,拿起来一闻,有着很是清幽宁静的香味,“这是……沉香?”
“不错,许多年前偶然得来的,只要这么一小块。晚上你就把它放在枕边,有安神的作用。”
“兄长也太小看我了,这点事吓不到我,我只是在想为什么王爷没来。”
沈怀瑜下意识地往卫一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个急什么,早晚能见到。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
“多谢兄长了。”
元瑾汐把东西放在屋里的床上,用韵秋打来的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躺下休息。
这一小块沉香的确是不错,香气幽静沁人心脾,只是简单闻着就能让人心静。
不知不觉间她就在这香味当中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她感到一个人坐在自己身边!
第116章济慈观
原本,齐宣是想翻窗进来吓元瑾汐一跳的,以报她“欲擒故纵之仇”。
但是,等他蹑手蹑脚地摸进来时,看到的却是元瑾汐平静祥和的睡颜。
这样的睡颜在上一次元宵灯节她受伤后,他也看过一次,只是那次她刚刚受到惊吓,身上还有伤,睡得很不踏实。没等他好好欣赏,她就醒了。
而这一次不同,她睡得很安稳,床榻上还有淡淡的沉香味道。
平时灵动的眼睛闭起,颤巍巍的睫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最近半年明显红润了不少的脸颊,在此刻看来,格外的水润细嫩。让人忍不住想摸一下。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就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元瑾汐身体一颤,猛地睁开眼睛,看到面前有人,张嘴就要尖叫,齐宣不想她叫出声把人都喊来,一把将她的嘴捂住,“别怕,是我。”
他这一下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想着只要自己出声,她肯定就不会叫了。哪知她反过来就是一口,狠狠地咬住他手掌的上缘。
这一口咬得极其实在,齐宣疼得直吸冷气,差点自己叫出声来,可他又不敢用力,怕崩坏了她的牙齿,只能是忍着,压低声音,“瑾汐,是我,别咬了,轻点儿。”
元瑾汐在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然后那人还突然间的捂住自己的嘴,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遇到了采花贼,想也没想的就张口咬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听到声音,觉得耳熟,这才不再挣扎。但她也没有立即松口,而是和看门护院的大黄狗一样,嘴里叼着“肉”,抬头仔细看了两眼,这才反应过来眼前人是谁,赶紧松了口。
“嘶,”齐宣疼得直甩手,“你不是属兔子的么,怎么咬人怎么狠?”
此时他的手掌上缘,两排牙印清晰可见,最深的地方白里透红,像是要渗出血来。
元瑾汐有点尴尬,但还是说道:“王爷你这么在这儿,我刚刚还以为……”她瞪了他一眼,把后面的两个字咽了下去。
齐宣也有点不好意思,他这种翻窗进来的行为,说起来是确实上不得台面。
“还不是让你气的,跟本王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这几天看我难受,你很高兴是不是?”
“小女子只是跟随兄长进京赶考而已,王爷误会了。”元瑾汐微微昂起头,一脸地我才没有跟着你的样子。
齐宣又气又想笑,情不自禁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你啊。”
但很快,他又嘶了一声,手掌上的牙印也愈发红肿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笑出声来。
这么一闹,在外间的韵秋也就听到了声音。齐宣本也没想隐瞒,拉着元瑾汐出了屋子,去到一楼的大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可还没吃午饭呢。
不多时,众人都在一楼的大厅坐着,等着店家上晚饭,小七看到元瑾汐正给齐宣上药,不由奇道:“王爷你这手是怎么回事?被狗咬了?”
齐宣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对,被小狗咬的,可狠了。诶诶,轻点儿。”
元瑾汐瞪了他一眼,又看向小七,“本来还有些好吃的给你,这会儿没了。”
“啊?”小七不明所以,挠挠头,看向一旁的严陵,“我没得罪她啊。”
严陵一脸我不认识他的表情,同时心里陷入深深的怀疑,这孩子他还能□□明白么?
有了元瑾汐的加入,齐宣接下来的心情就轻松多了。此时贺德馨已经被他夺了职,连同他儿子贺鸣,都打入了大牢,同时派人去江阳送信,调余存义前来处理。
余存义来的也很快,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就带着几个随从风风火火地进了城,简单地拜见了齐宣之后,就立刻开始了工作。
临泗城事了,齐宣也就再次下令出发,随后一行人分批启程。
翌日一行人起了个大早,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准备赶路。
只不过这一次钦差卫队里只有卫队,却没了钦差。另一边,沈怀瑜刚出城不久,就看到几个人骑着马追随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下本是京城人士,此次出来做生意已有半年有余,几位既然也是北上京城,不如一起同行,以解途中寂寞如何?”
齐宣此时一袭简单的月白色长衫,全省上下没有一丝奢华之物,但即使也如此,也是儒雅俊美,过路之人无不侧目。
他的身后跟着同样换了常服的严陵、平越等人,看上去,还真就像是一个京城的公子哥游山玩水后回归京城。
只是,大家谁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说这个有意思么?
沈怀瑜心里暗暗腹诽,但表面上却是笑得云淡风轻,“多谢这位公子抬爱,只是在下此次出行,女眷众多,公子身为外男,同行实在有所不便,还望公子见谅。”
“沈!怀!瑜!”齐宣气得直咬牙,心想他真是不应该把沈怀瑜摘得这么干净,早知道这样,他就应该扣他几个大的罪名,看他还敢不敢跟自己这么嚣张。
“咳咳。”旁边的一辆马车里,传来一个人的咳嗽声,以及一个充满童趣的声音,“卫爷爷,你不舒服么?”
“没有,只是有人想找不舒服了。”
“哦这样啊。”沈欣然也不管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自顾自地接了下去。
马车外的沈怀瑜一脸无奈,其实他也知道阻挡不了齐宣同行,但就是不想让他跟得这么容易。
好不容易有个可爱又十足关心他的妹子,结果还没捂热乎呢,就被人把魂儿都被勾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兄长,这位公子的几名护卫看起来颇有能力,这一路山高水远的,多些人也比较安全。”
“既然汐妹如此说了,这位公子,欢迎您一起同行。”
齐宣这才露出笑容,“路上有劳公子照顾。”说罢骑马走到元瑾汐的马车旁边,对着车里的人得意地扬了扬头。
偏偏沈怀瑜还就和他杠上了,刚出发不久,就借口昨天没有休息好,弃马从车,坐到了元瑾汐的身边。
“我们手谈一句如何?”说罢,从车厢的一角掏出一个棋盘来。
齐宣瞪了他一眼,想着自己要不要也坐进马车里去。
元瑾汐搞不懂这两人闹得哪门子别扭,索性不管,一边和沈怀瑜下棋,一边和齐宣聊天。她的棋力本就不如沈怀瑜,还有分神说话,没一会儿就显出了败相。
“不能下那里,那边,那边。”齐宣虽然只是隔着窗口看,但对棋局的走势看得却很是清楚,在他的指点下,元瑾汐竟然有反败为胜的兆头。
沈怀瑜这会儿被勾引出了好胜心,干脆撇开元瑾汐,请齐宣入马车落子。
就这样,一行人打打闹闹地走了将近半个月,终于在月底的时候,来到了京郊的济慈观。
元瑾汐看着山门处那三个苍劲有力的鎏金大字,心里一时感慨万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次她来到这里时,还是大半年前,身上穿着单薄的衣服,时刻担心着自己的莽撞会不会给爹爹带来灭顶之灾。
同时,她也不知道跟随齐宣,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以及纳闷齐宣为什么要选定自己。
“兄长,”她看向沈怀瑜,“去年的时候我曾经在这里对着王母娘娘祷告,愿她保佑我能顺利找到兄长,告知母亲的事情,完成她的心愿。如今心愿已成,待会儿你可要陪我一起还愿。”
“那是自然。”
因为齐宣是便装,并没有大张旗鼓,玄诚自然也就没有出来迎接,不过即使齐宣亮明身份,他也不可能出来。
此时的大殿之中正在举行一个非常隆重的仪式。
程雪瑶祈福期满,正是于今日出关。
三清像前,一个女道姑将她的道髻打散,改梳代表着未婚女子的百花分肖髻。程母手里捧着一家女儿家的常服,在程雪瑶把最外面的道袍脱下之后,亲自给女儿穿上。
“辛苦我儿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能让爹娘身体康泰,是女儿的本分,也是最大的心愿,母亲何来辛苦一说。”
程雪清看着这两人母慈子孝,心里一阵难过,想着反正也没人在意她,干脆走出殿外。
为了这个祈福,她推了婚约,在道观里熬了两年,眼看着就差最后一年结束,却被妹妹强行换出。不但前功尽弃,甚至还莫名地背负了嫉妒妹子、耐不得清苦的骂名。
到了现在,连那两年都没人再提起,全都成了程雪瑶的功劳。
就连最知根知底的家人,也对此闭口不谈。这样的母亲和妹子,真真是让她寒心。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全程站在一旁,目光只注视着小女儿的父亲,心里愈发难过。
随着颖王在江州一举查获大案的消息在京城疯传,加之他不日就要回京,程家忽然间变得炙手可热了起来。甚至有不少人猜测,颖王在回京之后,就会向程家提亲。
虽然之前有过一个叫元瑾汐的婢女,但那无非是程雪瑶身在道观,思而不得,这才找了个替代。如今三年期满,又有一个孝女的名头,肯定不会再拖了。
父母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对长女的付出只字不提,把一切荣耀都堆在程雪瑶身上,以便能和颖王府结亲。
只是,他们未免想得太好了。
上一次程雪瑶偷偷跑去颖王府,竟然莫名其妙地打了一架,虽然挑事的是那个夏雪鸢,可事后也没看颖王把夏家如何,甚至可以说是完全地放过了。若是齐宣真的还想之前那么在意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她可是清楚得很,程雪瑶心里想嫁的,绝不是齐宣,而是那个黄公子。
虽然那个黄公子虽然为人风趣幽默又风流倜傥,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显赫人家出身。但在怎么说,年龄已经三十有余,肯定已经有了家室,程雪瑶却一副非他不嫁的样子,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程姑娘在想什么?”
“黄公子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个声音?”程雪清吓了一跳,还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
“到了有一会儿了,只是姑娘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有注意到在下罢了。”
“黄公子一向慧眼,不知对殿里那一幕如何评价?”
“凡欲盖高楼者,必先打根基。楼越高,根基越要深。眼下根基以然不稳,却还要强行堆垒,只怕是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再者,子女之间最忌一碗水不能端平,虽然偏爱幼子乃是人之常情,但如此厚此薄彼……”
齐晖摇了摇头,话中之意,不言而喻。
程雪清嫣然一笑,心里瞬间就通透了许多,满腔的委屈也随之烟消云散。只要有人能理解她的苦处,这些事情她都可以忍。
“多谢黄公子。”
齐晖伸手接过福海递过来的一个小匣子,拿到程雪清面前,“这是最近宫……宫家新送来的乌鸡白凤丸,用料比上次的要好些,我观你最近气色不太好,正好用得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雪清没有接,“上次的药就已经很麻烦黄公子了,如今舍妹已经痊愈,这药也是颇为贵重,还请黄公子收回吧。”
“这是我特意给你带来的。其实上一次送来的,也是给你的,谁知道你那么心疼妹妹,都给了她。这一次,可不许再给了。”说完,直接把东西交给程雪清身边站着的小莲。
小莲才不管那么许多,立刻紧紧地抱在怀里,对着齐晖行礼,“小莲代我家姑娘谢过黄公子。其实上次才不是我们姑娘不看重您的东西,而是二小姐强行要了去……”
“小莲。”程雪清出声打断,威严地扫了一眼。
小莲立刻不再吭声,但脸上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样子。
“黄公子,姐姐!”程雪瑶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此时她已经换好一身新衣,头上也是钗环齐备,一路走来,带着不属于道观的香风。
“小女子今日出观,能得黄公子观礼,实在是三生有幸。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程雪瑶早就看到他们两人在那里说话了,因此一开口,就是用话语逼迫姐姐离开。
齐晖心里涌起一丝不耐,对于程雪瑶的表现,他看的一清二楚。而且不知是什么原因,她竟然知道了他的身份。
但她却是谁也没说,反而极力巴结自己。结合起她说的西部大旱的事,这人实在是多有蹊跷。
“黄公子,我还有事,先行一步。”程雪清不想表现得自己在和妹妹争抢什么,她既然对自己的未来那么有规划,就让她一步步地走下去好了。
刚走没多会儿,就看到一个姑娘一边跑一边喊,“蝴蝶,蝴蝶,不要飞了,我要追不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雪清看着这人有些纳闷,看年龄怕是有二十岁了,可是怎么还像是小孩子一样?
正纳闷的时候,那人竟然直接冲她跑了过来,直直地撞到她的身上。
程雪清被撞了一个趔趄,好在小莲眼疾手快地扶住,这才没有摔倒,“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走路都不看着人的么?”
沈欣然突然被呵斥,一时间不知所措,看着小莲严厉的脸色,又看看已经飞远的蝴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这一下别说程雪清摸不到头脑,小莲也是愣住,“这,不至于就哭了吧?”
不远处元瑾汐快步跑来,“沈家姐姐,怎么了,没事吧?”
“蝴蝶,蝴蝶飞走了。”
元瑾汐松了一口气,“没事,待会儿我带你去找更大的。”她将人扶起,交给韵秋照顾,看向对面的两人,微微颔首,“刚刚冲撞到了这位姑娘,真是抱歉。”
程雪清此时也看出沈欣然的不对,加之元瑾汐长得酷似自己的妹子,却没有自家妹子脸上的那种戾气,让她倍感亲切,“这位姑娘言重了,我们并无大碍。”
她从自己的腰上接下一个香囊,递给沈欣然,“这香囊是我自己做的,里面装有草药,夏天佩戴可以趋避蚊虫,刚刚害你追丢了蝴蝶,这个就算赔礼可好?”
沈欣然抽抽搭搭地看了看,摇摇头,“弟弟说过,不能随便要人家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目光扫过程雪清的手腕,忽然间顿住,然后诧异地抬头,“您是恩人姐姐?”
作者有话说:
齐晖:你猜我知道不知道你已经知道我的事?
第117章
“程二姑娘想说什么?”程雪清一走,齐晖的语气立刻就冷淡起来,他对程雪瑶可没什么好感,若不是她的身上谜团实在太多,又说中了西南干旱一事,光冲着她想要置齐宣于死地,他就不会让她活着。
“我只是一直在想那个梦,最近又做了几次,总是担心来不及,辜负了上天对我的启示,不知黄公子这边可有消息?”
齐晖对这个话题一点不意外,“朝廷已经有了应对,程二姑娘可以放心。”
近来朝中奏报,说是西南地区大旱,很有可能发生饥荒,他已经下令让户部征调钱粮,提前运至川蜀地区,以防可能到来的灾年。
“那真是太好了。”程雪瑶表情夸张,“能得到这样的结果,也算是不愧对上天。”程雪瑶说到这儿故意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道:“说起来,黄公子真是我的贵人,自从遇到了您,不但困扰我多日的心结就此解开,身体也恢复从前。”
“当然,您也是天下百姓的贵人,因为有了您,那些本可能受灾的百姓才能幸免于难。只可惜,那些百姓不会知道是谁救了他们,无法感念您的功德。”
这一番说辞可是程雪瑶精心设计过的,自古以来没有哪个皇帝不喜欢歌功颂德,她相信这话一定能打动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等来的却是齐晖冷冷的恢复,“姑娘若无别的话了,在下就此告辞。”
“诶,等等,黄公子何必急着走,难道,我就这么让人讨厌么?”程雪瑶昂起头,目光中满是委屈与不舍,还有一点点隐藏起来的情意,脚下也不着痕迹地挪动了一下,离他更近。
这个表情她对着铜镜练了好多遍,相信绝对能让齐晖对她动心。
“程二姑娘,请自重。”齐晖说完,袍袖一甩,转身走开。
这话犹如一记耳光,响亮地打在程雪瑶的脸上,一瞬间差点让她情绪失控。
“瑶儿,刚刚那人是谁?”程母此时从大殿中走出,看着齐晖的背影,心里闪过一丝狐疑。总觉得这个背影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偶遇的香客而已,他刚刚向女儿问路来着。”程雪瑶自然不会向母亲透露齐晖的身份,眼下尚无十足的把握,贸然说出来,如果被姐姐知道了,这个皇后位置想要得到可就不容易了。
“虽然只是香客,但那也是外男,以后不可以擅自与人说话。还有铃铛哪里去了,怎么也不知道跟着你。”
“瑶儿啊,别嫌娘啰嗦,颖王已经离京不远,这一次他立了大功,皇帝在朝堂上多次嘉奖,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府邸盯着颖王妃的位置呢。这些日子你务必要注意,千万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听到没有?”
“知道了,娘你放心吧,我会一直小心的,知道达成心愿为止。”
“这就对了。真是娘的乖女儿。”程母一脸欣慰,拍着她的手,看到小女儿总算是想通了不再跟她做对,心里踏实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如果你当时没有执意入道观,这会儿怕是已经与颖王定亲了,母亲何至于这般提心吊胆。”
程雪瑶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一个王妃算什么,皇后才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再说了,这一次下江洲,齐宣虽然侥幸没死,但毕竟是前一世的短命鬼,谁知道他会不会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她要是嫁给她,不但早晚要当寡妇,还要被人看成是不详之人。
只要母仪天下的皇后,才配得上她重生归来的身份。
“雪清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人?”
程雪瑶这时才想起姐姐走开后就没有回来,回想起刚刚齐晖离去是方向,似乎就是姐姐离开的方向。难道说,这两个人又去私会了?
不行,她得想办法把他们分开才行。
“姐姐想必是在花园里赏花,母亲您也累了,不如先回厢房休息,我去寻姐姐回来。”
程母确实是站累了,三年前她忽然生了一场大病,请遍了京城名医也无法治好。眼看人就要不行了,忽然间来了个道士,说是让程家的女儿去到道观里“出家”三年,方可抵此灾祸。
如今三年已过,她的病虽然好了,但身体却是大不如从前,稍稍一动就疲惫得很。
“也罢,你带上铃铛,寻了雪清立即回来,不要闲逛,知道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程雪瑶点头,带着刚刚走过来的铃铛去往花园方向,刚走到一半,就被一个身穿石青色长衫的人拦住,“姑娘,暂且留步。”
这人说话的声音低沉有富有磁性,听得程雪瑶心里莫名地动了一下。再抬头看他,五官俊朗又不失英气,一双眼眸深不见底,醉人心魄的同时,似乎又有点淡淡的的忧伤。
在对上眼神的一瞬间,她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公子何故拦我?”
“前面花园突然出现了一条毒蛇,在下已经命护卫前去抓捕,眼下还没有结果,所以姑娘暂且止步的好。”
有蛇?
程雪瑶心里并不相信,她在这里待了一年,对观里的许多事都了解的很清楚。比如为了保证来往香客的安全,道观的四周都撒有专门的药粉,别说蛇虫,就连蚊子苍蝇都少。
只是,虽然是谎言,她却有些舍不得拆穿他,甚至想与他多说几句话。
尤其被那双幽深的眼眸注视着,更加让她不忍心说出口。
但是想到齐晖可能和姐姐正在私会,对皇后之位的渴望,让她强行狠了狠心说道:“公子想必是看错了,这道观四周都有特制的药粉,根本不会而蛇虫,更不会有毒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姐此时正在花园之中,我欲去寻她,还望公子不要拦路。”
沈怀瑜看着眼前这名与自己妹子酷似的人,心里已经猜到此人是谁。他的脸上露出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在下听说这观里有一位为父母祈福三年的孝女,容貌昳丽又聪颖非凡,在下一直不肯相信,现在看到姑娘,却是信了。”
程雪瑶被他这一番话夸得飘飘然,含羞带笑地说道:“公子过誉了。”
就在两人聊得起劲时,另一边元瑾汐也是一脸激动地抓着程雪清的手,“当年江州大水,我父亲突发疾病,几乎不治,还是姑娘在关键时刻伸出援手,施以药汤和米粥,这才让我父得以活命。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请受瑾汐一拜。”
“快起来,”程雪清赶紧将人架住,不让她跪下去,“当年不过是举手之劳,所作所为实在不足挂齿,当不得如此大礼。而且当年你又给了那么贵重的报酬,说起来还是我赚了呢。”
那块玉佩据说是宫里之物,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来的。
元瑾汐还是很激动,她从来都记不住人的面孔,只能通过一些标记来识人,这一次若不是看到程雪清手腕上的痣,恐怕也还是认不出。
本以为光靠这一点想要找到人已经是希望渺茫,却没想到竟然真的遇到了。
互相问了姓名后,元瑾汐愣了一下,“您是程雪瑶的长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程雪清这会儿也反应过来,“原来你就是元瑾汐?”
双方一时间都有点尴尬,在元瑾汐看来,程雪瑶是想杀她的人,本来是恨的,结果她的长姐竟然是对她有恩之人。
而对于程雪清来说,元瑾汐的出现也是多有尴尬。毕竟京城传言,齐宣就是对程雪瑶思而不得,才找了一个替身。
韵秋和小莲本来还挺为自家姑娘高兴,但没想到双方竟然是这样的关系,一时间也有点傻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要沈欣然不明所以,“瑾汐妹妹,你们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了?”
元瑾汐深吸一口气,对着程雪清道:“不管如何,程姑娘对我有恩,瑾汐绝不会忘。”
“元姑娘真的不必如此客气,当年之事真的不足挂齿。”程雪清依旧不肯承认所谓的救命之恩,虽然说如果应下,对日后肯定会有好处。但是在她心里,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伟大的事,的确是当不得如此称呼。
“元姑娘,”小七从远处快步走来,“王爷请你过去一趟。”
元瑾汐点点头,对着准备要走的程雪清说道:“程姑娘不妨随我一起去,王爷想必也会很高兴见到你。”
王爷?没想到齐宣竟然已经回到京城了,不是说至少还有三日的路程?
或许这是一个机会,她可以在见面时试探一下齐宣的口风,看看他对元瑾汐和程雪瑶,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说,元瑾汐并不是程雪瑶的替身,而是有别的意义,那她得赶紧劝告父母,别再做什么与颖王府接亲的美梦了。不然的等到齐宣与别人成亲时,程府就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既然元姑娘相邀,雪清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位姑娘请随我来。”
小七带着这两人走向济慈观的花园深处,这里齐宣齐晖两兄弟正在树下聊天。
或者说,是齐晖单方面数落齐宣。
“你长能耐了啊,是不是觉得自己大获全胜,没人动得了你了?竟然敢甩开卫队独自进京,离京时我嘱咐你的话,全忘光了是吧?”
“还有,是不是觉得你立了功,处理了江州的事情,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些天参你的折子都快把朕烦死了。先是动用钦差卫队去接人,接着又带婢女上公堂审案,你在江州,就是这么当钦差大臣的?”
齐宣就像是十几年前在并州时的模样,站在那里低着头,直到齐晖说道最后一句,才小声的说道:“她已经不是婢女了。”
“不是就能带了?你知不知道已经有人向我进言,说你被妖女蛊惑,要我下旨将人处死?”
“谁?”齐宣猛地抬头,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是谁你不用知道,我已经处理了,但是这到底是落人口实的事情,你再不收敛一些,下一次有人别有用心地捅到母后那里,我可帮不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臣弟知道了。”齐宣松了一口气,只要母后不知道,就一切都好说。
“哼,嘴上说得好听。心里恐怕想着下次还敢是吧?这一次我非好好地治一治你这个毛病不可。我已下令让户部征调钱粮运往巴蜀地区,这当中如果没有一个人主持大局,到时有多少能发到百姓手里可不好说。”
“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把你的人安顿好,就给我滚去巴蜀赈灾去。听好了,这一次那个元瑾汐必须留在京城,绝对不能带走,听到没有?”
齐宣立时垮起整张脸,赈灾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的,保守估计得忙上两个月才行。
而且巴蜀比江州还远,自古以来就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说法。这一去一回,再加上赈灾的时间,没有半年别想回来。
想到会有那么长时间见不到元瑾汐,齐宣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皇兄……”
“陛下,元姑娘和程姑娘来了。”福海走上前来,示意了一下花园的外围。
“王爷,你看我找到谁了。”元瑾汐很是兴奋,一路上走的都很快,迫不及待地想与齐宣分享这个喜悦。
“我找到了……”她猛地顿住,看向齐宣身边的那个人。此人虽是一身常服,但却是甚有威严,加之五官与齐宣有那么几分相像,又比他年长,这该不会是皇帝本人吧?
“瑾汐,过来,见过我家兄长……”齐宣用语言提醒了一下,毕竟此时还有程雪清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僵硬地点了点他,走到齐晖面前,没有行大礼,而是行了一个福身礼,“民女元瑾汐见过皇上。”
程雪清也是霎时间愣住,这人竟是皇帝?
怪不得自称姓黄,怪不得他身边的那个随从声音尖细颌下无须,还什么宫家送的东西,那明明就是宫中内务府进贡的。还有此时她也明白了妹妹为什么打定了主意要嫁给这个人,怕是她早早地就知道他的身份,只是故意不说穿而已。
这一个月的时间,她数次来看她,她却始终没有透露过半句,还真是她的好妹妹。
“臣女程雪清,见过陛下。”程雪清也走上前,对着齐晖行礼。
“两位姑娘不必多礼。”齐晖摆摆手,虽然元瑾汐把程雪清带来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是揭开这层身份也没什么。正好省得再找借口。
“元姑娘刚刚兴高采烈,像是有好消息要与宣弟说,不知是什么喜事,可否说与朕听?”对于外人,齐晖还是自称朕的时候居多,只有他单独面对齐宣时,才更喜欢用“我”。
元瑾汐便一五一十地把当年大水过后的事情讲了出来。
“当年宣弟赶到京城时,就曾向我说过此事,说有一个小姑娘在大水中救了他,可是他却未能把人带回来,后来派人多方寻找,却始终没有音讯。没想到在那之后,竟然还有如此坎坷的事情。”
“此事是我齐家亏欠于你,你可提一个条件,朕会尽量满足,如何?”齐晖的声音不带感情,看到齐宣要说话立刻一个眼神扫了过去,后者也只好乖乖闭嘴。
元瑾汐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她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凭她的身份,想要嫁给齐宣一定会面对各方的刁难,但她没想到这件事会来得这么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还是一上来就直面皇帝。
她若拒绝,往小了说,只是驳了皇帝的面子;往大了说,治她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也不是不可以。
可如果真的提出要求,太高了皇帝必然会不高兴,还会得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结论;而若是提的太低,也同样不行,毕竟是救了皇帝的亲弟弟,总不能随便要点什么就打发了。
再者说,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那都是救完人的报酬,只要话一出口,可就是两清的局面。她虽然不会以齐宣救命恩人的身份自居,但也不想收取什么报酬。
这是她与齐宣的缘分,怎可轻易用东西来衡量。
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后,元瑾汐抬头看向齐晖,“回陛下的话,十一年前江州大水,民女想的只是多一个人会多一分生还的可能,目的是为了自保,而不是救人。当不得陛下的亏欠二字。”
“但是陛下既然要赏赐,民女也不敢辞,就请陛下随意赏些东西吧。”
齐宣对这元瑾汐大大地微笑了一下,这话说得太棒了,不仅回避了“亏欠”这个词,还把皇帝提出的难题直接抛回去了。
而且说得还很清楚,只是赏赐,可不是什么报酬、奖励。
一旁的程雪清也暗暗点头,此番应对的确是不错。
齐晖对这个回答也很满意,他并不在意齐宣娶的人是平民还是身世显赫之人,只要他自己喜欢,再低贱的身份也一样能抬成显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他可不想齐宣娶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时刻以王爷救命恩人自居的蠢女人。不然到时王府里一团糟,后宅永无宁日,那可是每一个府邸里的大忌。
眼下么,别的不说,这一番应对倒是可圈可点。而且神情自然、落落大方,除了最开始稍有些惊慌之外,其他的表现都很不错。应答之中,甚至还有一些小聪明在里面。
“宣弟,你说朕该给什么比较好?”
齐宣正在一旁看戏,没想到齐晖突然他问题抛给了他,想了一下,他试探性地说道:“女子嘛,最重要的就是要嫁个好人家,皇兄如果实在没什么可赏的,就赐婚可好?”
齐晖瞥了他一眼,“说得有理,朕记得靖安王世子许淮秀今年还未成亲,不如……”
“皇兄,巴蜀之事,臣弟一定替您办好。所有事情全都听您的,绝不在擅作主张。”齐宣立刻说道。
“罢了,朕突然想起,许淮秀怕是无意成亲,这事从长计议吧。”
齐宣长出了一口,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元瑾汐却是有些忍不住想笑,所谓旁观者清,她压根就没觉得皇帝会把她赐婚给许淮秀,只不过是吓唬齐宣而已,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信了。
看来,用不了几天他们就要启程前往巴蜀了。
天府之国啊,她还没去过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说:
齐晖:还想双宿双飞?做梦!
沈怀瑜:皇上圣明!
第118章兄妹联手
“道观清苦,姑娘却是能在花一般的年纪,在此坚守三年,实在是让人佩服。这份毅力,即使是在男子,也是不可多得。”
沈怀瑜笑得极其和善,目光中满满的都是欣赏和敬佩。
这目光让程雪瑶极其的享受,甚至隐隐地觉得,她就是在这里祈福了三年,从头到尾就只有她一个人。
花丛后面的卫一看着前面说话的这两人,有点欣慰地点了点头,对着平越说道:“看到这个沈怀瑜没有,他的特点就是能一本正经地骗死人不偿命。你的武功虽然超过他,但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比他还是差些。”
平越撇撇嘴,想反驳点什么,但看着程雪瑶被夸的飘飘然的样子,又不得不承认,沈怀瑜这人却是挺有本事的。
程雪瑶此时露出一个略带羞涩又洋洋得意的笑容,“公子谬赞了,为人子女自当要为答母亲的养育之恩,哪怕辛苦一些也是应当。”
反正最后一年是她在这儿,她是最后的赢家,就说三年又如何,谁还敢来拆穿她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怀瑜的目光愈发的真诚,“此处不愧是京城,堪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姑娘更是个中翘楚,怀瑜佩服。”
这话说得程雪瑶心里像是三伏天喝了一碗美味的冰镇酸梅汤,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透着舒坦劲儿。
前一世她死的时候,被说成是灾星、克夫。这一世虽然还没人说这些,但却也没得到什么人的喜欢。
道观里无论男女都对她爱答不理,起初她还以为是这些出家的居士性情淡薄不喜欢交际,后来程雪清来看过她一次,她才知道,不是他们不喜欢交际,只是不喜欢她而已。
就连今天她出关,也没有几个人前来观礼。只有几个住的近的,象征性地送了些小礼物。
如今终于听到一个人这么由衷地赞美她,简直让她心花怒放。
站在程雪瑶身边的铃铛有些看不惯她的做派,本来这事就是她占了大姑娘的便宜,现在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什么孝女,真是越听越让人生气。
“姑娘,大姑娘还没回来,咱们还是先去找人吧,都这么长时间了,奴婢有些担心。”
“没看到我正在跟沈公子说话么,谁给你的胆子胡乱插嘴?”程雪瑶此时看铃铛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若不是因为她是母亲派来的,她早就把她打发回去了。
“姑娘说的是,只是夫人那边还等着……”
程雪瑶更加不耐,她最讨厌的就是铃铛动不动就拿母亲压她。几次下重手处罚她,不是被她躲了,就是向母亲告状,然后就会招来母亲的一顿训斥,弄得她苦不堪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偏偏母亲非常信任她,几次提出要换一个婢女,都被母亲回绝。
哼,等到我当了皇后,第一时间就发卖了你!
“今日能结识沈公子,着实高兴,只是家母正在等候,若是再寻不回家姐,母亲着急,就是我这个做子女的不孝了。”
沈怀瑜接到的命令是守在这里,不让别人过去,以保证颖王和皇帝无人打扰,所以他才把程雪瑶给拦住。
正想着要用什么样的借口把程雪瑶再拦一会儿时,就看到她的目光露出极为震惊的神色,死死地盯着不远处。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是齐宣和元瑾汐并肩向他们走来。
程雪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元瑾汐她竟然没死?怎么可能!
那个刺客明明给她发过消息,说是事情已经办成,怎么元瑾汐还能出现在她的面前?
该死的混蛋,口口声声说自己绝对重信重诺,结果却是一群只会骗钱的废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且齐宣竟然还让她与他并肩行走!那可是只要王妃才有的待遇,难道说齐宣竟然对她动了真情?
那她算什么?一个笑话?
不行,这件事她决不允许!虽然她不会嫁给齐宣,但她也不能接受齐宣娶一个和自己相像的女人,这简直是向所有人表示,她是可以被替代的。
该死的齐宣,他就应该心里只要她一个人,然后死在江州才对。
两人此时已经并肩走了过来,程雪瑶深吸一口气,压住的情绪,走上前对着齐宣福身一礼,“雪瑶见过王爷,恭喜王爷得胜回京。”
这一句说得温柔小意,又带着些许的崇拜。
沈怀瑜心里冷笑,变脸变得倒是很快。
“怀瑜见过颖王殿下。”他抬起头看了眼元瑾汐,又有些诧异地看了看程雪瑶,“元姑娘与这位程姑娘,面容上竟然如此相像。”
齐宣和元瑾汐都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沈怀瑜这唱的是哪一出。程雪瑶与元瑾汐长得像的事,他不是早知道么?
元瑾汐心里一动,想起在并州时,她跟着兄长去见夏其然。那一次,夏其然可是被骗了个彻底,而当时沈怀瑜的神情,就和现在如出一辙。
“沈公子说的是,”元瑾汐顺着那句“元姑娘”也叫了一声沈公子,看到沈怀瑜微微点头后,心里有了底,“我与程姑娘确实很是相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姑娘,年前颖王府一别,一切可还安好?”
安不安好的你不知道么?
程雪瑶袍袖下的手猛地握紧,上一次在颖王府她可是和夏雪鸢打了一架,不但头发被打散,就连衣服都被扯坏,生生地让元瑾汐看了笑话。
更可气的是,她被打的原因竟然是被夏雪鸢当成元瑾汐的替身。每次想起来,她都想派人去划花她那张脸。
靠着一张与她相似的脸,不但抢了她的位置,还让她挨了打,这个时候竟然敢嘲讽自己?
“不过是个小小的婢女,竟然敢越过主子说话,虽然王爷宅心仁厚不忍斥责于你,但你也太过放肆了。”
元瑾汐脸上笑容不变,声音却是半点不饶人,“程姑娘在道观修行一年,本以为见识会精进些,没想到却是退步了不少。我早已经脱了奴籍,恢复自由身,程姑娘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么?”
程雪瑶这个时候才仔细打量了下元瑾汐的衣着,怪不得一开始她就觉得刺眼。原来是她早已经不再是之前婢女的那一身衣服,而是一副贵女的打扮。
此时的元瑾汐,身着一条浅杏色的襦裙,外面罩着水粉色的薄罗衫子,全都是上好的料子。头上的钗环首饰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精品。
整体看下来,穿着打扮甚至比程雪瑶还要好些。
“哼,纵使你脱了奴籍,披上这些绫罗绸缎,也仍旧是个屠夫之女,也配在我面前说话?”程雪瑶一脸倨傲,她就不信齐宣竟然能完全无视她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却此时沈怀瑜正用那种钦佩和欣赏的目光看着她,她绝不能输,必须得把元瑾汐踩在脚下。
“王爷尚且没觉得我站在他身边有何不妥,程姑娘却说我不配与你说话,之前虽然知道姑娘自视甚高,却没想到高到这种程度。”
程雪瑶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我与姑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姑娘为何一见面就羞辱于我?程大人可是礼部侍郎,姑娘如此做派,真是给令尊大人抹黑。”
“你给我住口,家父乃是朝廷命官,容不得你在此诬蔑。”
“都说子女的言行体验的是一府的家教,我只是从程姑娘的言行上推断了一下,怎么就是诬蔑程大人了?”
齐宣嘴角忍不住上翘,他刚刚还担心把元瑾汐独自一人留在京城,会不会被出关后的程雪瑶刁难,如今看来,真是半点不用担心。
“你……”程雪瑶气得直咬牙,这个元瑾汐还是婢女时就很厉害,没想到现在脱了奴籍,更加伶牙俐齿。
看来不出杀手锏是不行了。
她扭头看向齐宣,眼睛里带上一丝泪花,“王爷,您是最了解我的,我们程家最重礼节,元瑾汐在我的印象里一直都是婢女,因此才会误会,实非本意。如果王爷也认为是我错了话,我……我就给元姑娘道歉好了。”
这一段话说的真是又委屈又可怜,神态上也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套动作本来是她给齐晖准备的,没想到正主没用上,到时先用在了这里。
“那你就道歉吧。”齐宣的声音依旧很冷,甚至还主动退后了一步。
且不说她是想要害死元瑾汐的幕后元凶,就冲她拿了程雪清的玉佩,然后在自己明明没救过人的情况下,还非要编造谎言,说什么大水后高烧失忆,一心想让他将她认成救命恩人这件事,他就对她没有任何一丁点好感。
“王爷……”程雪瑶咬了咬嘴唇,“既然王爷这么说,我就……”
元瑾汐一脸笑意,“程姑娘知错能改,真是善莫大焉。看来这一年的道观修行,还是有用处的。”
“诶,元姑娘这话可就说错了。”沈怀瑜忽然开口,一脸诚恳得不能再诚恳的表情,“程姑娘可是在这里潜心修行了整整三年,今日方才出关。并不是一年。”
程雪瑶这下真是欲哭无泪,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他跳出来了呢?
“三年?怎么可能!”元瑾汐也是一副夸张的表情,“这事我知道的可是很清楚。最初入道观修行的乃是这位程姑娘的长姐,程家大姑娘。大姑娘为了给父母祈福,连婚约都推掉了。直到去年,才被这位程二姑娘从这里强行换出。”
沈怀瑜衣服不能理解的模样,“既然已经修行了两年,又为何要临时换人?”
“当然是有人眼馋这个名声,不想种树只想摘桃子呗。”
“竟,竟然是这样?”沈怀瑜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神情,“程姑娘,她说的可是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雪瑶受不了沈怀瑜这样的目光,牙一咬心一横,“当然不是!她是去年才来到京城,之前一直是夏家的婢女,怎么可能知道三年前的事,从最开始,就是我在这里。”
“程姑娘,你可听说过掩耳盗铃的故事?虽然你把耳朵堵上了,可是铃声早已传遍京城,如此拙劣的谎言,你竟然好意思说出来,真是佩服你的勇气。”
“你这是血口喷人,沈公子,你要相信我,真的是我在这里坚守了三年,没有骗你。”
沈怀瑜一副震惊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狐疑地看了看程雪瑶又看了看元瑾汐,不知道该相信谁。
可越是这样,程雪瑶越是想向他证明自己没说谎。
元瑾汐看着沈怀瑜的表情狠掐了自己一下,才没笑出声来,她这个兄长还真是骗死人不偿命。
当然,骗起自己时,也是绝不含糊。
“雪瑶,你怎么在这里?”程雪清的声音从另一边响起,几步走到近前,装出一副不认识齐宣和元瑾汐的样子,“几位是舍妹的朋友?若是刚刚舍妹有不妥之处,还望见谅。”
若是往常,程雪瑶一定会说一句不要你管,因为她最讨厌的,就是程雪清这幅以长姐自居的模样。
但眼下,她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住程雪清的手腕,“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在这里修行了三年,求求你,告诉这位公子好不好?”
她的目光中透出恳求,要姐姐务必帮她把这个谎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雪清怜爱地为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看向其他几人,“舍妹今日刚刚出关,情绪还是有些激动,就不叨扰几位了。”
“程姑娘慢走。”元瑾汐微微颔首。
待到两人走远,沈怀瑜这才露出一个畅快的笑容,“不愧是我妹子,反应就是快。”
元瑾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兄长是不是该向我解释一下,你那右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是你亲妹子,就这么骗我?”
沈怀瑜的笑容立刻凝固,呆立当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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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劝说
“你可愿意进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到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程雪清脑子里反反复复的都是这句话。皇帝竟然要她进宫?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念头的?
回想起她与齐晖那几次见面的点点滴滴,似乎他从一开始就对她极好。
“你不用急着答复,朕给你七天的时间考虑,七天后,我会让母后召你们母女进宫,那个时候再给朕答复就可以,如何?”
程雪清记不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似乎只是木木地点了点头,就浑浑噩噩地离开。直到在花园外面站了好一会儿,才前去带走程雪瑶。
她要进宫么?
因为祈福,她推了婚约,婚事被耽误了两年,出来后又被传言影响,到现在已经二十岁,竟然没有一家来提亲。
这个年龄即使是对于普通百姓的女儿,也算半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同龄的好友里,甚至已经有人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即便是当下,她的议亲之路也是相当不顺。母亲只顾着妹妹,一心想与颖王攀亲,根本顾不上她。虽然她现在知道这门亲事肯定成不了,但是如果母亲一意孤行,为了能让小女儿顺利出嫁,随意把她嫁人,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看来,进宫,倒是一个绝佳的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她真的要进宫么?
皇宫大内,看上去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地方,可是那里的龌龊又有多少人知晓?
自己母家势力不强,又没有兄弟可以提拔帮衬,等到父亲致仕,她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到那时,她唯一能倚靠的人,就只有皇帝。
想到齐晖,程雪清焦躁的心反而平复了一些。不得不说,齐晖给他的印象极好,无论是风度还是谈吐,又或是对待她的态度,都让人如沐春风。
甚至,他本可以不问,直接一道圣旨召她进宫,根本不给她选择的余地。
可他却没有,不但问了,还给她时间考虑。
光凭这一点,程雪清就对他印象很好。而且皇帝除了刚刚登基时,为了稳固朝局,遴选了一些大臣的女儿入宫之外,这十年间竟然一次也没有纳选新人。
后宫中也没有传出皇帝临幸宫女的消息。
对比起前朝皇帝每三年都要选一次秀女,当今的皇帝在这件事上真可谓是无欲无求。
只是……帝王无情,现在他是这样,那时间长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雪清就这样反复纠结,一直折腾到深夜,才勉强入睡。
第二天一早,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赫然出现在脸上。
“姑娘你这是何苦。”小莲一脸心疼,“说句不敬的话,老爷和夫人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得自己放宽心才是。”
程雪清知道小莲是误会了,以为她还在为昨天的事情难过,但也没有解释。眼下她还没有想清楚,有些话并不适宜往外说。
虽然小莲绝对可以信任,但是程雪瑶却是不能不防。她可是早就皇帝的身份,一心想要做着进宫的美梦呢。
只不过,她的这个心愿注定不可能成功。
不为别的,单只她与齐宣有关联的这一项,皇帝就不可能让她进宫。
既然有了黑眼圈,程雪清索性就称了病,让小莲去替她向母亲问安。
程母知道后派自己的贴身嬷嬷前来探望,带了不少的补品,又遣了郎中,还吩咐小厨房专门给她做了可口的饮食,但从始至终却没有现身。派人打听了一下,原来是陪着程雪瑶出府定做衣服、首饰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程雪清嘲讽一笑,罢了,随她们去吧,或许她这辈子,就是亲情缘薄。
既然母亲不在家,她也就没了顾忌,直接躺回床上睡了个回笼觉,刚刚睡到一半,就被小莲匆匆摇醒。
“姑娘,老爷来探望你了,就在屋外。”小莲一边说话,一边往她的脸上扑了些粉,并压低声音,“一会儿说话虚弱些。”
程雪清忍不住想笑,自己这个婢女向来是个直脾气,如今也学会演戏骗人了。
“扶我起来。”
“可是……好吧。”小莲说得不情不愿的,自家姑娘早上刚刚开窍怎么这会儿就要犯轴了呢?
程敬宗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向懂事听话的大女儿正被婢女扶起,长发如墨般披散,衬着她的小脸更显惨白。
“不是说生病了,怎么还起来?快躺下。”
“没事,父亲来了,女儿怎么能躺着。”
“你我父女还讲那些虚礼做什么。昨天的事确实委屈你了,但你母亲那么做,也是为咱们家好,为了你好。只要雪瑶能与颖王定亲,咱们就是颖王府的亲家,到时候不止父亲要升官,就连是你的婚事也会有着落。”
看到父亲一脸兴奋的神情,程雪清想要提醒的话有些说不出口,可是父亲毕竟养育了她,她不能眼睁睁看他出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颖王行事,一向出人意料且令人捉摸不透。自从去年开始,他对雪瑶就冷淡了不少,那个婢女也不见得完全就像传言中说的那样,只是一个替身。到时这门婚事若是不能成,咱们家恐怕要受耻笑。”
“不过就是个婢女,颖王再宠又能如何?一时新鲜而已。虽然这半年来颖王的确没来探望过雪瑶,但那是雪瑶自己没想通,冷落了人家。眼下颖王即将回来,只要让雪瑶多主动些,这门婚事肯定能成。”
“至于那个婢女,根本构不成威胁。顶多到时候让雪瑶点头,把她收了房就是。皇家可不比别处,最重门第,咱们家虽然不是什么显赫世家,但为父也是朝廷五品大员,难道还能争不过一个婢女?”
程雪清心里暗叹一声,“父亲说的是。”
她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至于后面如何,只能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同一时间,刚刚下朝不久的齐晖,又一次地去了坤宁宫。
“阿囡……”齐晖对着那幅他亲手画的阿囡画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启齿。
沉默了许久,他才复又开口,“你会怪我么?”
——
盛京城的城门处,原左都御史尹正新,正在倚在城门边上,看着兵丁检查进城的人。他的面前,放了一个箩筐,里面放了不少铜钱。
自古以来,但凡进城,都要交城门税。一涉及到钱财的事,就必定会有贪腐,前朝到了末期是,城门官吃拿卡要几乎成了常态,一度被认为是油水最足的差事。守一天城门,收取的贿赂甚至能顶得过一个月的俸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梁建国以后,虽然对这个税赋进行过大力整顿,但进城的百姓仍然会面临城门官的盘剥。直到齐晖登基,才将这一税赋明码标价,每人一个铜钱,不分男女老幼。
不过即使这样,也避免不了有些兵丁会借口找茬,克扣一些东西。
“诶,我说你差不多行了,再捏来捏去的人家的菜还怎么卖?”尹正新靠着城墙,样子虽然懒洋洋的,但声音里的威严却是十足。
兵丁一听立刻收回了手,同时在他看不到的角度顺了一根黄瓜,然后挥手放行。尹正新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城门官,但人家可是做过左都御史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官复原职,没人敢与他对着干。
尹正新对这个小动作虽然看在眼里,但却没有吱声,等到那人来到他面前准备交城门税时,挥了挥手,“走吧,早卖完早回家。”
“诶,多谢大人。”
齐宣在马车里看了一会儿,不由有些好笑,下车走到他的面前,“这不是尹御史么,怎么前来守城门了?”
尹正新懒洋洋地抬起头,看到是齐宣,这才赶紧起身行礼,“九品城门官尹正新,见过颖王殿下。”
“免了,你这是又说了什么事情惹得我皇兄不高兴了?”齐宣明知故问。
尹正新却是没有回答问题,而是一本正经地道:“殿下身为一朝王爷,陛下钦定的钦差大臣,却甩开卫队独自回京,此种行为,实在的欠妥。”
齐宣不由莞尔,“尹正新啊尹正新,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个毛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改了,尹正新怕也就不是尹正新了。”
“可我刚才可看到了,那个兵丁顺了人家一根黄瓜,你就免了他的城门税,这么这个时候不较真儿了?”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个道理正新还是懂的。”
“那为何又要在朝堂上与我皇兄作对?”
“御史监督的是皇帝,城门官监督的是守门的兵丁,兵丁出错涉及的无非是一根黄瓜半颗菜,而皇帝出错,关系的却是千千万万百姓的民生,自然要慎之又慎。”
齐宣无奈,怪不得皇兄都拿这人没办法,除了一身正气之外,还是十足十的油盐不进。
“还有,王爷在江州的所做所为,过于出格。您是钦差大臣,代表着陛下的威严和形象,如此宠爱一个婢女,实在不妥。”
“尹大人说的那个婢女是我么?”元瑾汐从车上下来,笑眯眯地问道。
“姑娘,你的穿着逾矩了。”尹正新面无表情。
“我已经脱了奴籍,如今是平民之身。尹大人之名,即使是在江州也是如雷贯耳,最是清正耿直不过。小女子斗胆问大人一个问题。”
“姑娘请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爷的能力如何,江州之事处理的可算妥当?”
“王爷的能力的确不凡,江州之事办得也是干净利落。不仅对于夏兴昌等人处理得当,更重要的是赢得了民心。即使是让下官去空想,所能想到的最好结果也不过如此。”
“那也就是说,百姓们真正关注的,是陛下派去的钦差大臣有没有给他们办实事,而不是这个钦差大臣有没有宠爱一个婢女。”
“这……”尹正新忽然语塞。
齐宣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愈发觉得自己是选对人了。
“瑾汐所言,就是本王的意思。尹大人,皇兄究竟为何派你来守城门,你应该清楚了吧?”
尹正新听罢,眉头深深地皱起,站在那里不再言语。
齐宣见目的已经达到,转身上车带着元瑾汐离开。
三天后,皇帝召回尹正新,“尹卿可看清楚了?”
“回禀陛下,臣看清楚了。陛下治下,百姓安居乐业,街市祥和,城内百姓也无不称赞陛下圣明。此乃陛下之功,也是大梁国运,并非系于某个女子之上。”
翌日,太后明发懿旨,将于三日后在宫中举行花宴,五品官以上者,凡家中有适龄未嫁的女儿,皆可由母亲带至宫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时间朝野震动,京城震动,所有人都意识到一件事,皇帝要选妃了。
第120章心寒
“不行,绝对不行!”程母大怒,拍着桌子,“这一次宫宴是什么你不懂?那是选秀,如今颖王马上回京,你竟然跑去选秀,你让颖王怎么想?再者说,京城人谁不知道你和颖王的关系,这个时候去选秀,你是要让所有人都骂你水性杨花么?”
“正是因为选秀我才要去,如今后宫没有皇后,唯一一个淑妃,还被打入冷宫,这正是我的机会。只要我能当上皇后,谁敢说我的不是?到时候咱们家就是皇亲国戚,爹,娘,难道你们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好的机会溜走?”
程雪瑶的双眼放着光芒,她之前一直担心帝会想前一世那样直接把程雪清召进宫去,却没想到他竟然弄了个宫宴,这样一来,她的机会就大大增加。
虽然眼下看来,皇帝并不喜欢她,但谁说选后妃一定要皇帝喜欢?只要能赢得太后的喜欢,一样可以成为后妃。
只要她能见到太后,就有把我让太后留下她。
雪清看了眼妹妹,心里微动,原来她的目标竟然是当皇后。而且似乎对此胸有成竹,也不知是有什么倚仗。
“你以为皇后是那么好当的,那皇宫又是什么好地方?就算你能选上,也不过是最低级的嫔妃,还不是要受人管制。可是颖王不同,他现在还没大婚,只要你能挽回他的心意,你就是颖王妃,正妻!看看颖王现在的地位,他的正妻,除了皇后,就是宫里的娘娘也要敬上三分。”
“那又如何,见了宫里的娘娘不还是要低头行礼,我要嫁,就嫁天底下最尊贵的那个。”
“你……”程母气得捂了捂胸口,“放着那么好的姻缘不去珍惜,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雪瑶撇了撇嘴,“明说了吧,我是不会嫁给颖王的,他在江州的事情你们没有听说么?宠那个婢女都快宠上天了,就算我愿意嫁,难道还要我去和一个婢女争宠?”
“那不也是你自己作的,好端端地非要把清儿换出来,如果你当时不是去了济慈观,说不定这会而都和颖王定亲了。”
“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进宫。”
“你给我闭嘴!”程母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程雪清见了赶紧上前递了杯茶,又轻轻拍打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娘,您别激动消消气,妹妹只是一时没想清楚罢了,你慢慢劝,总是能劝通的。”虽然程雪瑶注定嫁不了齐宣,但程雪清也不希望她去皇宫出丑。
因为就如母亲说的那样,一旦去了,选上还好,若是选不上,“水性杨花”四个字妥妥地要被扣在她的头上。
到时候,就是她这个当姐姐的,面上也一样无光。
“大姐你这么说,不会是怕我去了,抢了你的位置吧?”
程雪清心里闪过一丝狐疑,位置,她能有什么位置?
难道说她知道什么了?
可是那天她与齐晖说话时,周围并没有其他人。更不可能有人偷听,毕竟不远处站着的就是禁军统领严肃,程雪瑶再厉害也不可能瞒过他去偷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如果是这样,她说的这个位置是什么意思?
“妹妹真是说笑了,我不过是议亲不顺,想去宫里碰碰运气,哪里有什么位置?再者说皇帝要纳妃,又岂会只纳一人,妹妹去与不去,与我何干。我只是不想让妹妹陷入非议罢了。”
“清儿说得对,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等着颖王回京。”
程雪瑶翻了个白眼,又是这副我为你好的样子,真是有够虚伪。
“还等什么回京啊,人家早就回来了。那天在济慈观我就已经见过,当时他身边站着的,就是那个贱人,像齐宣这种尊卑不分的人,我才不要嫁。”
“什么?你竟然遇到了颖王?当时为何不说?”一直一言不发的程敬宗突然出声,声音里满满的愤怒。
程雪瑶心里突了一下,但很快就强硬起来,她可能要当皇后的人,怎么能在这里就被吓住。
“说了又有什么用,他的心里已经没我,只有那个贱人,难道还要我自取其辱么?”
对于妹妹一口一个贱人,程雪清听着十分刺耳,明明是她顶替了人家的身份,结果却弄得好像元瑾汐对不起她一样。
自己这个妹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副嘴脸的?
“他眼里没你,你就不知道挽回么?想想当初,颖王对你是何等上心,若不是你擅自冷落他,怎么会弄到如今这副田地?你现在就给我回去闭门思过,等选秀这事完了,颖王公开回京后,为父会想办法让你与他见面,到时你必须挽回他的心意。”程敬宗气得大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去,我也不要家颖王,我要进宫。爹、娘,你们相信我,只要我能进宫,我一定能得到太后的喜欢,一定能留在那里的。”
“你给我闭嘴!看看你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难道你要让京城人笑话皇上与弟弟看上同一个人么?齐宣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就直接打死你。”
程敬宗是动了真火,他马上就要四十岁,头上的礼部尚书很可能在明年致仕,到时他能不能顺利上位,就看女儿能不能嫁给齐宣。
而眼下的态势,别说程雪瑶敢进宫,就是嫁不成齐宣,他都要面临嘲笑。
程雪清虽然不知道程敬宗心里想的是什么,但她也看出父亲有点走火入魔的势头,这样下去,吃亏的一定他们程府。
眼下关于齐宣和程雪瑶的关系,还只不过是个流言,还可以说是无伤大雅。可一旦这事落实了,绝对会惹怒齐宣。
凭他现在的地位,出手对付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简直易如反掌。
“爹……”她按住父亲激动的身形,“请听女儿一言。”
程敬宗狠狠瞪了大女儿一眼,正准备甩开她的手,但却被她眼神中的笃定以及周身不容拒绝的气势所镇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看到了一丝只要在皇帝身上看到的威严。
但很快他就回神,“你说。”
“颖王与雪瑶确实不可能,您还是放弃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雪清看了妹妹一眼,希望她能自己说出来,但她却把头扭了过去,不肯面对。
“简单来说,就是那个婢女并不是雪瑶的替身,而是颖王一直在寻找的人。当年他对雪瑶青睐有佳,也不过是因为雪瑶与她长得像罢了。”
“可是,”程母一脸狐疑,“不是还有那枚玉佩么?”
“那枚玉佩并不是她的,而是我的。十一年前,江州大水,一个小女孩用那枚玉佩与我换了些许的草药和米粥。而她之所以能拿的出来,是因为她在大水中救了尚且年幼的颖王殿下。后来颖王殿下离开,将那枚玉佩留下,即使感谢,也是作为日后相认的信物。”
“后来,雪瑶在我的首饰盒里见到了这枚玉佩,说是喜欢,就讨要了去。”
“你是说……”程母一下就明白了所有的原委,可还是有些不愿相信,“颖王之所以对雪瑶好,只是因为认错了人?”
程雪清又看了一眼妹妹,见她还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程敬宗还是不愿相信,“就算是真的,那人也不过是个婢女,瑶儿可是……”
“爹,你就不奇怪一件事么?”程雪清打断父亲的话,“从颖王意外见到雪瑶开始,到找到真正的救命恩人,这中间有将近一年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会没有问当年的事情?如果问了,那为何还会误认?”
此话一出,程敬宗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跌坐在椅子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们程府,注定要成为一个笑话。
“所以……”程雪瑶昂起头,“你们既然知道了真相,那么就应该明白,只有让我进宫,才是唯一的出路。”
“你给我闭嘴,你做出了这样的事,还好意思进宫?程府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日后等到颖王真的娶了那个婢女,我们程家就是整个京城的笑柄!”
程雪瑶觉得父亲简直不可理喻,“我刚刚说了,只要我能当上皇后,就没人敢笑话我们程家。”
程雪清心中一动,不明白妹妹为什么对此事这么笃定。就算她早就认出了皇帝的身份,也不应该这么笃定才对,难道说她还掌握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妹妹对此事倒是胸有成竹,不如你把理由说出来,也好让父母安心。”
“哼。”程雪瑶冷哼一声,“我当然有我的理由,只是姐姐就不必知晓了,我会单独对父亲母亲禀告。”
程雪清洒脱一笑,“随你。”说罢就走了出去。她对她要耍的花招没有任何兴趣,只要她不拿自己当垫脚石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刻钟后,一脸隐藏不住惊喜的程母从房里走出,来到大女儿的房里,“清儿,这一次宫宴你就别去了,我带瑶儿去。”
程雪清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但还是尽量平静地问道:“这是为何?太后懿旨也没有说一家只能去一人吧?”
程母突然间变了脸色,“说不让你去,就不让你去,这是我和你父亲的决定,你什么时候也敢顶撞起父母了?等明天我就给你议亲,省得在家里给我们丢脸。”
程雪清心里也生出了怒气,沉下脸色,“母亲何出此言?”
“哼,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不知道?随意带外人给瑶儿看病,要不是瑶儿福大命大,又遇上了贵人,几乎要被你害死。”
程雪清气得双手微微发抖,她唯一一次带外人给程雪瑶看病,就是遇到皇帝那次。虽然现在看来,是有些莽撞,也知道那次号脉的就是皇帝身边的太监,并不是什么名医。
可要说她有意害人,实在是太过了。
什么叫过河拆桥,她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她自认对这个妹妹没有一丝一毫对待不起的地方,得到的却是妹妹犹如憎恨一样的态度。
“那么,母亲想让我嫁给谁?”
看到程雪清服软,程母也缓和下语气,“你这个年纪,也不能太挑什么。我会让你爹给你寻一个老实可靠的举子,人选定下来后,就让你们尽快完婚。若是他能考中进士,你爹也会努力帮他谋个差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雪清真是想仰天大笑。当年她为了母亲能尽快好起来,推了青梅竹马的婚约去道观祈福,生生地耽误了婚期。这些年她眼看着那个人成亲生子,过得恩爱非常,而自己却是深陷流言,婚事不顺。
这些事情,她从没向母亲抱怨过,也没想着要母亲报答她什么,只觉得这是做子女应尽的义务,只要母亲身体好了她也就心满意足。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刚刚母亲竟然说她年龄大了,不能再挑什么。
纵然她是母亲,是生她养她的人,可也不能这样对待自己。
“母亲,”程雪清声音很冷,冷到她自己都觉得陌生,“女儿不知道雪瑶跟你说了什么。但我想,无非就是说她已经暗中见过皇帝,并且互通了情意。而皇上就是那个她到道观偶遇的黄公子。”
“你,你怎么知道?”程母大吃一惊。
“母亲真以为雪瑶是自己遇到的皇帝?那日给她诊脉的正是陛下身边的大总管。虽说我当时是有些轻信他人,可也是出于关心,想着多一个人总归是好的,只要在药方上小心些,也不会有大碍。”
“后来,皇帝送来了不少补品,一半给我,一半给她,但我当时心疼她的身体,全都给了她。恐怕被她说成是皇帝偏爱她的证明了吧?”她站起身来,从一个暗格中拿出齐晖给她的乌鸡白凤丸,“这是上一次在济慈观陛下单独给我的,并且要我不要给雪瑶。”
程母惊得是目瞪口呆。小女儿说皇帝对她有意,几次微服去道观就是为了见她,并且说他特别讨厌大女儿,甚至撞到过她与别的男人私会。
而大女儿却说皇帝对她很好,甚至还单独给她送东西。
她到底该信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母亲可以不信,但您也要想清楚,如果你执意不让我去,只带雪瑶一人,到时皇帝怪罪下来,您担不担得住,程家担不担得住?”
程母的脸色变了几变,颤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母亲你真的不愿相信我的话么?”程雪清声音冰冷,不带有任何一丝感情。
她此时已经明白,忍让是没有用的,有些时候,即使是面对亲生父母,也不得不步步紧逼。
最终,程母六神无主地离开。对比起小女儿,大女儿虽然不那么会撒娇,但却从不拿大事开玩笑。
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皇帝确实是对她有意。
但想到小女儿说的话,她又有了信心,谁能想到,她的小女儿是能预知未来的人呢?
只凭这一点,皇后之位,就肯定是她的。
作者有话说:
向看到这里的小可爱们求个预收《疯狗没人将军妻》点我的名字进到专栏里就可以看到啦。
文案如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玥穿书了,穿成了一本古言悲情文女主角。
书里这位女主本是大家闺秀,以温柔知礼、德淑兼备著称。
结果被一花花公子看上,买通下人偷了她的一条帕子,便说他们两人已经私定终身,上门求娶。
原主一时间羞愧难当,为表清白,直接悬了梁。好在贴身婢女警醒,第一时间将她救下。
可她那个懦弱无能又怕丢面子的父亲,却趁她虚弱的时候,直接将她绑了塞进花轿,送到了那花花公子的府里。
就这样,堂堂高门贵女,给一无赖做了妾。
封玥看到这个情节时,差点没气死。她甚至不气渣男,只气女主。
你都有悬梁的勇气,怎么就没干一架的霸气呢?死都不怕,还怕跟人吵架?
结果,一睁眼,她就穿进了书中,成为了她口中那个“你怎么就不敢跟旅长干一架”的悲情女主角。
哼,干就干,谁怕谁。
如果温柔善良在别人看来就是软弱可欺,那她就变成只疯狗,咬到所有人都不敢向她龇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对于京城闻名的温柔淑女是怎么变成逮谁咬谁的疯狗的,秦子战知道得很清楚。
甚至,他还在这当中帮了她一把,让她咬得更开心、更欢畅。
这样的女人,虽然不符合当下对女人的定义,但却是他想要的妻子人选。
若是有一天,他战死沙场,相信她一定能撑住门楣不倒,甚至在若干年后,成为老太君一样的存在。
就是不知道,这个疯狗一样的美人,敢不敢嫁他这个京城人闻之色变的独眼将军。
疯狗美人vs独眼将军
希望大家帮忙点个预收,爱你们,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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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21章不为妾
“大皇子接好了。”元瑾汐娇喝一声,把脚上的蹴鞠传给齐文。
此时的御花园中,正进行着一场小型的蹴鞠比赛,大皇子齐文在一边,元瑾汐在另一边。
齐文已经比半年前开朗了不少,眉眼间已经显现出一个皇子的英气,眼看着球直奔他而来,立刻一个旱地拔葱,原地跳起,先用胸口挡住皮球,随后用脚背接住,一脚踢给对面的元瑾汐。
这个动作虽然简单,但完成得却是干净利落,周围立刻有人叫好。
球来得很高,元瑾汐与一个小太监对了下眼神,后者立刻扎了一个马步,双手叠放,手心向上。元瑾汐就一脚踩上,借着他向上抬起的力,整个人倒挂空中,用脚将球狠狠地踢了回去。
这一下又快又准,直接落在界内,元瑾汐赢得一分。
“好!”齐文带头叫好,兴奋得像是自己赢了。
不远处,皇帝和齐宣站在那里看着场内,目光各自停留在自己在意的人上。
“这姑娘的确是不错,文儿在她的影响下,真的的开朗了不少。再加上她又几次三番救了你,值得一个妃位。只可惜出身有点低,不如就让她做个侧妃,你的正妃母后已经有了人选,是宰相封凛的长孙女,今年刚刚十六,宣弟以为如何?”
齐宣不置可否,看着场内,此时比赛已经开始了新的一轮,齐文和元瑾汐正玩得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皇兄和母后的态度,他早有预料。上一次在济慈观,皇兄不冷不热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不过态度归态度,他要是会听,这会儿孩子恐怕都有好几个了。
“封家的长孙女的确是不错,不止性情温婉,容貌也是上佳,甚得母后喜欢,是她心里理想的……”齐宣顿了一下,“理想的皇后人选,臣弟说得可对?”
“咳,”齐晖有些尴尬,伸手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皇兄中意程家大姑娘,想立她为后,又不忍心驳了母亲的心意,就想着塞到我这里。这若是别的事,臣弟义不容辞一定会替皇兄抗下,但这件事嘛,请恕臣弟不能从命。”
自己的桃花自己挡,他还有个不好处理的程雪瑶呢。要是再多一个,就算元瑾汐不生气,那个宠妹妹快赶上他宠媳妇的沈怀瑜,也要生气了。
马上他就要出发去巴蜀,一走最少半年,谁知道沈怀瑜会不会给他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本以为最难对付的会是老丈人,却没想是竟然大舅哥。偏偏沈怀瑜连他都敢顶撞,唯一能降住他的卫一,又被沈欣然降住,每天只想着顾享受天伦之乐,根本不理其他事。
虽然他辛苦了大半辈子,这样的生活也是应当,可是没人替他在这段时间看媳妇,他总归是不放心。
“元瑾汐,你以后就留在宫里陪我玩蹴鞠吧,他们都太小心翼翼了,每次都要故意输给我,好像赢了我就会被杀头似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元瑾汐忍俊不禁,“多谢大皇子抬爱,只是我已经不是婢女了,不能留在宫里。”
“那……我娶你做我的皇妃?”齐文一本正经,只有左手在齐宣看不到的角度比划了个手势。
元瑾汐一眼瞄到这个手势,虽然心里纳闷,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道:“可是大皇子殿下还不到成亲的年龄啊。”
“这倒也是……”齐文沉思了一下,“那这样,我让父皇娶你封你做皇后……”
咳咳两声,齐宣和齐晖同时清了清了嗓子,这话说的可是越来越没谱了。
齐宣当先冲齐文招了招手,待他走近后说道:“元瑾汐是我的人,绝对不可能留在宫里,你要是想让她陪你玩,不如跟我回府,你觉得如何?她会的可多了,不只是蹴鞠,还会好多东西。”
说着说着,他觉得自己找到一个绝对合适的人选替他看媳妇了。
齐文眼睛里闪着俏皮的神色,“皇叔不是嫌她地位低么,怎么这会儿又舍不得了,还说她是你的人?”
“好小子,偷听我跟你父皇说话是吧?你是顺风耳么,刚刚那么远的距离都能听到?”
“看就看出来了,你和父皇都觉得她出身低,只能当个侧妃不是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刚落元瑾汐一个眼神扫过来,齐宣心里大呼冤枉,“不是的,你父皇只是想让我多娶几个侧妃,但被我回绝了。”
“真的?”
“真的。”齐宣信誓旦旦。
“父皇,”齐文转向齐晖,“儿臣想去皇叔的府里玩可不可以,当然绝对不会耽误功课的。”
齐晖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齐宣,这人怎么一回来,就想拐他的儿子。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前来传话,“太后有令,召元瑾汐觐见。”
——
此时皇宫门前,车辆云集。
皇帝已经十年没有选妃,这一次的宫宴堪称声势浩大,总计有十八家府邸的夫人带着女儿前来。
像是程母这样一次带两个女儿前来的,也并不少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当众人看到程雪瑶出现在宫门前时,还是引起了窃窃私语。
“她怎么也来了?”
“程家就不怕因此得罪颖王?”
“他们倒是想得罪,颖王现在眼睛里可没她,听说他已经带那个婢女进宫了。”
“颖王殿下这时要干什么,还想娶那个婢女不成?”
“谁知道呢?”
“那程雪瑶岂不是……”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眼睛里都有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情。
虽然来的人有先有后,但真正进去时却只能按品级排队。京城最不缺的就是达官显贵,程家只是一个五品官,哪怕到的很早,也得排到末尾。
而这也让程雪瑶不断地成为所有人嘲笑的对象。
这种异样的目光,别说程雪瑶受不住,就连程母也开始后悔自己带她来是不是一个错误。但想到女儿给她说的事情,她的信心有坚定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当中只有程雪清丝毫不受影响,甚至还能和各家的夫人、姑娘寒暄上几句。
刚开始还没什么,但是当几位一品诰命夫人也对她和颜悦色时,程母真的有些震惊了。要知道那几位夫人,就是对她也是爱答不理的。
而程雪瑶全程都傲然站在那里,只做必要的行礼。虽然她也想与她们寒暄几句展现自己的好人缘,可是众人看她的眼神,实在让她开不了口。
好不容易有几次主动开了口,却被那几位夫人完全无视,只与程雪清说话。
程母看着两个女儿的样子实在有些想不通,明明是小女儿更会讨人欢心,笑起来也更好看;大女儿却无论对谁都是淡淡的,甚至在不明所以的人看来有些冷漠,但奇怪的是,她竟然和谁都能说上两句话。
“清儿,这些府邸的夫人你竟然都认识?”
程雪清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母亲可是忘了女儿在道观里待过两年?这两年间,京城的夫人只要到济慈观,便都是由我接待。若是她们参加讲经会,也会由我陪同。偶尔主讲的道长身体不适时,还会由我代劳。次数多了,自然就熟识起来。”
程雪瑶冷哼一声,“怪不得姐姐当时那么痛快的就答应替换于我,原来是早有安排。我自进了道观,几乎日日被安排在静室里抄经,抄得我都烦死了。那些道姑道长也从不与我说话,想必都是你授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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