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养一个绿茶小夫郎 第3节(1 / 2)
('大婶瞬时露出笑容:“哎呀,妹子,你怎么知道我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红娘,哪家说媒找我准没错。”
席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提着竹篮过来的席三婶正巧听见这最后几句,眼神微闪,嘴边露出笑意。
“哎呀,安丫头你年纪小就是不顾家,招婿找三婶啊,三婶给你介绍,这十两银子三婶肯定给你招个满意的夫婿。”
那大婶一看来了个抢生意的,登时不乐意了:“你谁啊?我和妹子说的好好的,光关你什么事!”
“我是她三婶。”席三婶温温柔柔的回答。
席安默不作声,默默掰饼。
“妹子你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婶子都给你找。”
大婶憋着一口气,当场就拉着人要给她看看谁是最强红娘。
席安想了想,莫名想起自己打马过街时惊鸿瞥见的白面书生。
“会读书,皮肤白,还听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婶顿时一僵,呵呵干笑。
“这……这怕是不行。”
席安蹙眉:“我养的起,我可以供他读书!”
在读书这两个字上,她说的十分坚定。
大婶嘴里发苦,只觉得这人奇葩,但十两银子啊!够他们一家两三年的嚼用,说什么她也不能放弃。
只是劝席安:“不如咱先看看人?”
席安不置可否。
大婶当场找了两个穷苦人家的汉子,都是同村找她说过亲的,知根知底,就是家穷实在娶不起媳妇。
那两个汉子都是赶集来卖点东西贴补家用,一个卖竹篮,一个卖鱼,占着好位置
她到摊位张嘴一顿说,一个汉子听着父母双亡、有房有田有点意动,再远远一瞧坐在公告栏下安静掰饼吃的席安,第一想法就是安静、漂亮,好掌控。
她说话,旁边有的汉子也听到了,觉得这姑娘条件还可以,主要是父母双亡、有房有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卖鱼的汉子也有点心动,当场提了两条鱼过去。
大婶看这小子上道,顿时笑开了,陪着一起去。
谁料刚到人面前,不远处突然站起几个人高马大的大汉。
几个大汉推搡着卖面的摊主,一边扯着喉咙喊:“也不打听打听也是谁,敢问爷要钱,你活得不耐烦了!”
摊主是个年迈的老人,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挡,嘴里喃喃说着:“你们得给钱,吃了东西得给钱……”
“爷就是吃白食怎么了!”大汉大怒,如同蒲扇大的手高高扬起。
预想中的巴掌声没有响起,被一只女人的手攥在半空。
大汉试图抽动,神情越发暴怒,却不想对上那双比夜色还深沉的眼,只觉心底发毛,冷汗直冒。
好似被什么危险的猛兽盯上,定在原地心中恐惧不断涌出。
“你……你想死吗?”大汉色厉内荏的大吼。
在他身边的同伴们大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三,怎么一个姑娘就让你不动了。”
“莫不是瞧上人家了哈哈哈哈。”
“哦~怜香惜玉,怜香惜玉。”
浪荡轻浮的话语不断灌入耳中,大汉只觉冷汗直冒。
席安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付钱。”
“付钱?大爷我这辈子就不知道付钱两个字怎么写!”
一个大汉嬉笑,迎面就是一个拳头。
拳头不大,却似千斤重,一下子将他打倒在地。
那群闹事的大汉眼神一对,直直朝席安攻来。
席安身法古怪,有着系统的规律又有着野路子的飘忽。几个纵步跃上一个大汉的肩头,长腿一扫将一个同伙踢飞出去,手下制住大汉的肩头顺着力道来了个过肩摔。
她动作迅速,一举一动都透出杀意,浑身透着那种真的见过血的煞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几下,就将几个八尺大汉打翻在地。
她面无表情的扯着一个人的领子拎到摊主的面前,摊主看她凶神恶煞,比大汉还过之不及吓得浑身瘫软。
席安冷着脸,“付钱。”
大汉瑟瑟发抖的,被吓得涕泗横流:“我付,我付!”
几枚铜板叮叮当当的落在地面,席安当场给了大汉一个扫腿:“捡起来!”
大汉颤颤巍巍的捡起来,规规矩矩的递给摊主,席安这才松了手,转身又往自己的小凳子去。
没走几步,几个身穿官服的衙役带着刀涌了进来。
“官府出行,肃静肃静!”
“谁敢在这里闹事!”
席安指了指那几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大汉。
衙役们风风火火的来,提溜着几个大汉风风火火的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唯独说媒的大婶和提着鱼的汉子满脸僵硬,木着脸看着浑身煞气的席安缓缓而来,腿都克制不住发抖。
“我……我不说媒了……”席安还没有说话,大婶先憋不住崩溃了。
那个汉子也脸色惨白,鱼也不要了,忙不迭迈入人群眨眼就跑了。
席安:???
今天,除了白得两条鱼,席安什么都没得到。
一直等到日上三更,大集逐渐变得清冷,再也没有人试图给席安说媒。
有房有田、父母双亡又如何?
太可怕了,和这种女人在一起,说不准哪天就被打死了!
席三婶心里门清,眼角眉梢都带着笑。
这大集十里八乡的人都有,没多久席安的事迹就传遍了,其中自然少不了席三婶的推波助澜,这下看谁还敢和席安结亲。
“安丫头,这天色晚了,我们回吧。”面上,席安三婶依旧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默不作声,拎起自己的凳子就走。
席三婶絮絮叨叨:“你个年轻人,有点钱就爱挥霍,得亏是没给媒人坑走了。要我说,这些媒人就是缺德,为了钱死都可以说成活的。你看三婶给你说,一定给你说个如意郎君。”
“还有你年轻,没省钱意识,肯定也省不住钱,不如给三婶保管,保管一分没少,你要的时候齐齐全全的还你。”
席安脚步一顿,眼神锐利如刀刮向三婶。
席三婶心脏一紧,眼看着她手中的木椅都提高了几分,一时眼神惊恐的闭了嘴。
“嘘!”席安目光越过她,直直的望向幽深偏僻的小巷。
隐约的呼救与追赶声传入耳中,席安几步跨过三婶,将一张漂亮清俊的脸尽收眼底。
那人面色苍白却不失优雅贵气,脚步匆忙下两人擦身而过,彼此眼中都闪过惊讶与惊艳之色。
咔嚓——
席安手一甩,正中追击的一伙人。
噼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木椅裂开的声音响彻云霄,席安单手将逃命文弱青年护在身后,一手拎着从边上捡来的竹竿。
如同执枪而立的将军,背影挺拔、坚毅,凛然战意直冲云霄。
第3章带你回家
“呦,这还是个小娘子呢!”
刘头在伙伴的搀扶下起身,拍去身上的碎屑,不屑的轻嗤一声。
“小娘子,这可不是你能管的事,识相的把人交出来,哥几个放你一马,否则……”
几人彼此对视一眼,轻狂张扬的笑了。
席安冷淡的扫了诸人一眼,偏头瞧自己身后的小郎君,见他身上带伤脸色冰冷。
“你与他们有何恩怨?”
小郎君眸光璀璨,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好似晕着无边春色,在黑色的波水荡漾。
“这位娘子可要帮我,他们骗了我,还要卖我去做苦力。”小郎君说着,望向那些人的目光掺杂着些许厌恶,和未被人察觉到的冰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瞧着不过是弱冠左右的年纪,面容犹带几分青涩气,身上气息干净单纯,像是哪家被娇养的小公子,端的一副好颜色,笑唇红润姣好,若是笑起来必然十分好看。
席安听到他们拐卖平民,脸色越发难看,她一手将小郎君护在身后,一边冷眼盯着那伙人。
“你们若就此罢休,我或可放你们一马。”
那伙人对视一眼,哄堂大笑。
“哎呦,我没听错吧,她说要放我们一马。”
“真是笑死,她也不看看自己那身板,我一只手就可以撂倒。”
……
席三婶也恐惧异常,她是认得这一行人的,深怕得罪了他们遭到报复,一早就跑得远远的,只当是无辜者跑路。
席安懒得管她,偏头瞧了身后的小郎君一眼,轻声安慰:“你别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郎君轻轻点头,偏头露出一个信任的笑:“嗯,我不怕。”
席安:……有点乖。
手痒。
席安猛然偏头轻咳一声,抬步往前走了两步,手腕一甩,竹竿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
那伙人对视一眼,猛然朝她冲了过去。
席安脚步后移,长杆一甩,犹如□□在手。
一刺、一挥、一甩间,几个动作就将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打得哇哇直叫。
刘头被几个同伴搀扶着,只觉得被打到的地方浑身发疼,他嘶嘶几声,正要放几句狠话。
谁料对面那个怪力女人不知从哪翻出一捆绳子,一边还招呼身边的小郎君。
“我将人捆去官府,还你个公道。”
小郎君眉眼弯弯,桃花眼中波光潋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头瞬时从地上爬起来,满脸凶狠。
席安动作一顿,心中诧异,还未动作就见这几个魁梧大汉转身就跑,转瞬就跑个没影。
席安:……
默默抄起那根被打裂的竹竿。
小郎君鼓掌:“娘子真厉害。”
席安:……算了。
“小郎君可有事?”
小郎君摇头:“我没事的,多亏娘子把他们打跑了。”
说着,露出崇拜仰慕的眼神:“娘子动作真利索,好厉害啊。”
谁不喜欢被好看的人星星眼看着,席安心中受用,“小郎君瞧着不是这里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提及这事,小郎君神色恹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下来,席安听到了一段家道中落、无依无靠的小可怜遭遇。
原来小郎君原先是大臣幼子,因为父亲被贬遭受牵连被迫流放。
所幸他自幼多病鲜少见人,在奶娘的帮助下逃了出来,却因为没有路引、户籍,被迫搭上黑路,差点被人卖了。
幸好遇到了席安,否则怕是难以脱身。
与她所料不差,前些日子今上确实放逐过一些官员,其中有一户姓齐的人家,齐寐说话都对的上。
席安听着,再一瞧他精雕玉琢的侧脸,突然心思一动。
“小……不,齐寐。”她停下脚步转眸认真的注视着身旁的小郎君。
齐寐答应一声,乖乖的停下脚步,信赖的看着她。
“你可愿与我成亲?”
“什么?”
既然打定了主意,席安便没有迟疑,直接开口询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如今没有去处,没有路引与户籍,恐怕难以走远还有暴露风险。而我与我村里正有些关系,你若与我成亲我可帮你入户,供你读书。”
“与我成亲,我便乎护你周全,可好?”
席安自知自己瞧着没有筹码,这个过惯富裕生活的小郎君或许不愿,心里责怪自己卑鄙,提及路引与户籍加重筹码。
她难得话多,面前的小郎君却是呆住了。
齐寐身上四处狼狈不堪,认真注视时总让人觉得很乖,像是一只落了难的幼凤。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似酝酿万般风情,越发显得他容貌出色、颜色过人。
“我……”他启唇无言,面色茫然,一双美目粼粼似盈着水光。
脚步在原地踌躇,许是从未想过出了虎穴又入狼窝,但许是女人说的话确实在理,他一时茫然又无措。
席安瞧他这幅茫然犹豫的模样,心中不忍。
恐他觉得唐突,便开口:“若是不愿,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谁料话一出口,齐寐又目露不安犹疑,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微不可查的不可置信。
他越发踌躇,犹疑又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知他出身富贵,又经颠沛流离,心中有所戒备却仍旧怀着几分天真。见他不安狼狈的模样,心软如水。
“你若没有去处,便先住我家吧。”
“我……好,好的。”齐寐迟疑着回答。
见她要走,下意识的去拉席安的手。
席安反手握住,抬眸瞧着面前俊俏的小郎君,罢了,左右是归了她家。
定要他眼里心里,心心念念都是她。
两人赶了往返村镇的牛车回了家,谁知刚下车,就见大门敞开,东西凌乱的丢在屋外。
席安面色一冷,要齐寐在屋外候着,自己赤手空拳就走了进去。
席安如今住着的,是原先家里的老屋。她初回来不久,很多东西都没有添置,除了自己带回的几件衣服,更多的是原先父兄的遗物。
便是遗物,但凡能用的都早已被两位婶婶搜刮去。
她立在院中,跨过那一堆脏乱物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里响着熟悉的抱怨声。
她立在门口许久,直到里面动静停歇,脚步声出来。
席二婶口中抱怨屋里什么都没有,谁料一出门就转上席安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大惊。
“哎呀妈呀,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她倚着门槛,似笑非笑的瞧着两人,“倒是两位婶婶,这是做什么呢?”
席二婶面色僵硬,随即大声嚷嚷着:“我身为你的长辈,来你家看看你不行?”
“哦?原来婶婶家的看望是这样的啊。”席安轻嗤一声,眼神幽深:“那不如,我也这样去婶婶家做做客?”
“你!”
席三婶适时开口:“嗐,你误会了安丫头,我们这不是看屋里乱糟糟的,给你整理一下吗?”
整理?
“原来大婶家的整理,是把别人的东西丢在地上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疑惑轻柔的声音响起。
齐寐攀着席安的肩,偏头朝两人露出一笑,身后是一群张家村的村民。
这屋子离村里远,一下子见这么多人,席安眼中闪过诧异。
齐寐凑近她,无辜的眨了眨眼:“我怕家里遭贼,担心席娘子,就把村民们喊来了。”
“我做的对吗?”他语气轻柔,神色像是在邀功一般,像只神气十足的小凤凰。
席安配合点头:“你做的对。”
他便笑了。
领头的村民是隔壁老猎户家的娘子,生性豪爽,见此大大咧咧的问席安:“哎呦,这是遭了什么事?莫不是遭了贼人。”
“你才是贼呢!”席二婶翻了个白眼,指着齐寐语气不善:“这男人谁啊,席安,你长本事了,带一个野男人回家。”
“这是我的事,就不劳二婶费心了。”席安似笑非笑:“婶婶还是多想想有没有从我这顺走什么东西,尽早拿出来,免得我后面报官叫婶婶难堪。”
语罢,忆起身边人许是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席安低声安抚:“别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摇摇头,瞥了席二婶一眼,眼中划过一道微不可见的冷意。
“你敢!”
席安一句话说出,席二婶吵吵嚷嚷的声音再一次响彻老屋。
“安丫头,你怎么这么说话呢!”三婶在一旁搭腔,全然忘记自己危险的时候跑的多快,作出一副好婶婶的模样。
“二婶也是关心你,特意来帮你收拾屋子。”
“不是三婶说你,安丫头,我知道你心中有怨,觉得我们对不起你,也不能这般污蔑人。”
席三婶说的掏心掏肺,末了还偏头擦了擦眼泪,好似伤心到了。
席安只觉得好笑。
张婶子怪道:“怎么,你们当年把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推出去送死,就很心安理得不成?”
席三婶顿时面色难看,厌恶的看了眼张婶子。
转头柔柔弱弱的对席安道:“你不愿意婶婶们来帮你,婶婶们走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安丫头,我知你纳婿心切,可这人你才见过一面,不知根不知底的,你带回来孤男寡女住一起只怕不妥。”
“婶婶可给你觅了一户家人,虽然穷了点,但人不错,你嫁过去绝对不会叫你受委屈。”
这一番话打下来,任谁都要赞她一声用心良苦。
又明里暗里指着她想男人,不守妇道。
第4章安慰
就这时齐寐开了口,他状似好奇的询问:“席娘子,这两位婶婶是谁?”
席安这才悠悠解释:“是二婶和三婶。”
“哦,原来是婶婶。”齐寐乖巧的叫了人,又道:“我原还以为是什么不相干的人,还觉得害怕,这进来一通说话好生凶恶,连敲带打的,像是寻仇夺财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席安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别怕,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嗯。”齐寐点头,看向两人的目光冷意一闪而过。
“她们既然不是这家里的长辈,席娘子是不是该把她们赶出去了?”
“那就让她们出去。”
“什么?你要为了这野男人赶我们走?”席二婶登时拔高了声音,张牙舞爪的就要这野男人好看。
“你算什么东西,我可是……”
席安朝她们走了过来。
她身姿比起八年前瘦小的模样,已经比二婶、三婶还要高了,七尺身高甚至连一些男子都比不过她。
从军多年,军营的痕迹在她身上刻画,当席安冷着脸看人的时候,无息无影的煞气倾泻而下,逼得人喘不过气。
席二婶多霸道的人,这下也彻底没了话说,犹如被掐住喉咙都鸡,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抖了抖袖子:“两位婶婶请吧。”
席三婶亲眼看她在集市上把几个大男人打得屁滚尿流,那凶神恶煞的刘头一些人找茬,她也平平安安的回来了,知道她本事不小。
当即能伸能缩,果断顺着她的脚步退出了院子。
快要离开时,三婶扒着门,往里瞧了眼龙章凤姿的齐寐,面上还带着慈祥的笑:“安丫头,安丫头,你还是多考虑考虑。”
“这多一个人多口饭,总不好花钱带回一个花瓶还叫你伺候着,多亏不是。你从军那么多年,多辛苦,不若就别嫁人了,婶婶养你也是使得。”
席安听着这话,眉头一挑:“哦?养我?”
席三婶点头,随即面露难色:“咱家虽然小,又要养你爷爷奶奶,但好歹是你的家人,有婶婶在必不可能短你吃喝。”
“只是咱家为了你父兄还欠了不少银子,听说你退伍有不少安置费……”
席安当即冷笑:“婶婶总说是欠了钱,欠了多少,今个一起说吧。”
席三婶心思一动,张口就要报出一个数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从怀里掏出一个账本,却是叫她没话说了。
那账本就是那每月寄回的记录,席安随手一翻,冷笑连连:“顺便,三婶再解释一下,我这些年寄回的钱去哪了。”
席三婶面色一僵,装傻充愣:“诶,这债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她看了看太阳,作出一副急切的模样:“你瞧,这全家还等着我去做饭呢,我还是先回去给你奶做饭,这些咱们以后再聊啊。”
“婶,这账……”
席三婶摆了摆手,背影狼狈。
席安嗤笑,合上门就对上齐寐好奇的目光。
她动作一顿,不动声色的将账本塞回自己怀里。
“这账本……”齐寐欲言又止。
不是真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以指抵唇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唇角挑起一个狡黠的笑:“很好用,不必叫她发现。”
齐寐了然点头,眼神单纯无辜:“我什么都不知道。”
席安手痒,下意识曲了曲手指,转身出了院子对着屋外好心的村民们道:“多谢叔叔婶婶过来一趟,叫你们看了笑话了。”
张婶子摆了摆手:“没事,你快回屋里去瞧瞧,有没有丢了什么东西。”
其他村民也窃窃私语。
“居然到侄女家翻箱倒柜,席家的人越活越回去了。”
“还不是瞧人家是个孤女,贪图人家那点安置费。”
“真可怜……”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道了谢,在门口站立许久,目送诸人离开这才打开院门走了进去。
这一番闹腾,夜幕即将登台,太阳落幕台下。
席安去隔壁的老猎户家里借了碗米,草草煮了与齐寐同食。
那米不够精细,掺着谷穗,吃起来总觉得难以吞咽。席安却早已习惯,三下五除二将自己那份吃完,就开始收拾屋子。
两个婶婶来翻东西真是毫不留情,东西翻到到处都是。席安翻出一个破袋子将地上的那些垃圾一把塞进去,全要扔掉的。
正收拾着,齐寐凑了过来,好奇的拾起一件短衫,那短衫补丁遍布,比之其他破衣裳看起来还要破旧。
“这是谁的衣服,好破旧真的会有人穿吗?”齐寐略带嫌弃,随手帮她丢进布袋子里。
席安却是怔住了,半晌才开了口。
“这是,我的衣服。”
手上的动作当即顿住,齐寐回头,席安半身隐在黑暗中,微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还留着啊……”
她轻声说着,语气冷淡。
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情,反而无关紧要。
齐寐当即怔住,愣愣的看着她犹如没事人一般将东西收拾妥当,再推他去洗漱。
这农家没那么多讲究,洗澡都是拿着盆到屋子里的。
席安给他提了水,拿了个大盆,便要出去,谁知猝不及防被人拉住手腕。
她回头,一个温暖的怀抱向她敞开,将她结结实实的抱在怀中。
“你父亲,是不是对你不好?”
是了,明明家中父兄皆在,却让一个女子去参军,显然已经说明了答案。
再观那两位婶婶的态度,只怕不止是不好,剥削利用居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愣了一下,偏头打量着他如玉面旁,见他面露心疼与歉意,不免笑他心思柔软。
她早已不在意了。
不过,这也不错?
轻嗅着郎君身上似有若无的墨竹香,席安浅笑一下。
“齐寐,把伤……”
听到里面的水声停歇许久,衣料摩挲的声音逐渐平息,席安敲门三下推门而入。
她手上拿着药物,一边挽着袖口,漫不经心的朝屋里瞥去一眼。
这一眼,便叫她生生定住目光,随即迅速偏离开来。
却说齐寐沐浴出来,因没有合用的衣裳,便只着中衣,正用外衣擦拭着湿发。
世人皆说月下美人,齐寐容色过人,一身冰肌玉骨更似在金玉中娇养出来的。月下余晖洒落下来,落了他一身萤光,白得刺目的肌肤恍若泛起温柔光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即叫席安恍了神,一时不知该看向何方。
再一回神,只见齐寐目光好奇单纯。
一边撩开长发露出雪白的玉颈,一边好奇询问:“席娘子是又何事?”
席安当即失了言语,半晌才狼狈道:“我白日看你受了伤,拿了些药过来……”
齐寐乖巧的应了一声,顺手撩起下摆露出雪白劲瘦的小腿,上面青紫的痕迹遍布。
席安拿来的药是军队里惯常用的,她目不斜视,直勾勾的盯着那青紫瘀痕,好似能看出花来。
却没有注意到,男人居高临下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玩味笑意。
粗糙的手掌倒上药膏,温热的掌心贴在磕碰处,叫齐寐忍不住嘶了一声,小腿不安的摆动。
席安眉头一皱,连忙攥住他的脚踝,“别动!”
她说的严肃,眉眼间显露出几分凌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认认真真上药,席安突然忆起齐寐许久未说话了,抬眸一瞧,对上那双水光粼粼的眼。
齐寐歪着头,神情认真的盯着她看。
像是一只漂亮的幼鸟,顺从的被同伴顺理着羽毛。
席安当即心软,轻声哄了一句。
“忍一下就好了。”
“怎么弄的腿上都是伤?”
“不小心跌倒了。”齐寐语气带笑,玉白的指点着下巴,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
他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一双眼夹带着喜爱与占有。
席安并未察觉,反而没忍住笑了一下:“以后遇到危险,记得躲在我身后知道吗?”
齐寐没有答话,席安也不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把人拐回了家,就算还不是自己的,迟早也要归了她。
上完药,席安去洗了手,回来的时候给齐寐带来了几个鸟蛋。
齐寐捧在手里把玩,一边好奇的问:“哪里来的?”
“去山上掏的,我先前记过位置。”席安解释一句,在他的注视下把壳剥好塞进齐寐嘴里。
“好吃吗?”
齐寐晚上吃不习惯这里的饭食,只动了几口,如今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一个平平无奇的鸟蛋堵在嘴里只顾着咀嚼,无声的点了点头。
席安又把剩下两个剥了,全喂给他吃。
席安看他吃的香,自己也忍不住笑意,半晌突然开口,“齐寐,是哪个寐?”
齐寐咀嚼的动作一顿,他抬眸定定的看向席安,原本乖巧无害的表情隐没在昏暗的天光下,莫名透露出几分危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嗯,是睡觉、安眠的寐。”齐寐轻声说着,恍若呢喃。
席安本能觉得有些怪异,却没有深思。
只道:“很好的字,睡觉安眠。”
齐寐瞬时笑了,褪去隐秘的危险,露出远胜繁花的笑:“席娘子的名字也很好。”
“席安。”
他认认真真的咀嚼着两个字,像是念着自己深藏许久的爱意,透着缱绻温柔。
“也是好眠的意思。”
“席安。”
“嗯。”
“席安。”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是很普通的名字,却平白念出了几分旖旎之情。
席安全数答应,眼底眸光柔和温暖。
第5章套头暴揍
清晨,鸡鸣狗叫声唤醒沉睡的张家村,人类的声音逐渐充斥着这个世界。
小鸡喔喔的声音在腿边响起,勤劳能干的农村媳妇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喂鸡、剁草、喂猪,准备好一家人的早饭之后,又勤奋的收拾起院子。
席安也不例外,她早早就爬了起来,到屋后面的山上摸了摸鸟窝,无情的在鸟妈妈的怒视下掏走了几个略带温度的鸟蛋。
末了她去隔壁借了一碗白面,揉搓成团削成片,煮了一锅面疙瘩。
折腾到太阳高挂,齐寐这才揉着眼睛从屋里跑出来。
他披着外衣,面色倦怠慵懒,如玉面容尚且带着几分初醒的红润,桃花眼中带着些许湿意,无端带上几分魅意。
“席娘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正坐在院里对着一堆木头摆弄,听到声音抬眸望去,对上那双水光粼粼的双眸,不免怔了一下。
耳垂沾染些许涩意。
“……齐寐,你醒了。”她干巴巴的说着,下意识的起身,起了身才想起自己手上拿着刀,又连忙坐下,半晌才想起自己的目的。
“厨房里温着热水,你洗漱完用了锅里的面疙瘩,我们就去镇上。”
席安简单的交代几句,见齐寐点头,忙收拾手上的东西
她从军八载,跟着学了不少东西。
家里吃饭的凳子有些摇,她用几块木头简单的拼凑削减,三下五除二就搭起一个稳当的木椅。
这木椅她耐心打磨过了,直接摆到厨房里给齐寐坐。
许是她在军营里呆的太久,席安平生第一次追求人,一时只有那些战友或心疼或得意的炫耀,终其思想,无外乎是宠、献殷勤,对他好。
席安想,这多简单。
她的人,她自然会好好对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齐寐用过早膳,席安带着他去搭了别村的驴车。
几经颠簸这才慢悠悠的颠到了镇上。
席安当日说要为他搞定户籍之言并不作假,她心里自有成算,也怕夜长梦多,果断带着户籍和齐寐去了衙门。
小镇上的衙门颇为威武,任职的知府负责爱民,连带着衙役们行事也颇为认真。
这上午过来,就只有几个高大的衙役在门口看门。
见到两人靠近点身影,一个衙役笑眯眯打招呼:“席娘子,这是来做什么?”
“找一下师爷办个户籍。”席安简单说了一句,便被请进了衙门。
齐寐看诸人对她毕恭毕敬,好奇询问:“席娘子为何得他们如此恭敬?”
“自然是佩服席娘子的本事,哈哈哈哈。”一道爽朗的笑声由远而近。
来者一身灰色官府,生得人高马大,蓄着胡须,瞧着还有几分中年俊俏风流的意味。
齐寐偏头,眼底光芒一闪而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府。”席安拱手。
“诶,席娘子客气了。”知府摆了摆手,笑眯眯的打趣:“席娘子这回过来,莫不是又捣了什么山匪窝,来找本官讨赏来了?”
席安淡笑下,一贯面无表情的面上沾染了些许笑意。
眼见两人气氛不错,将要叙旧的模样。
齐寐横插一脚,好奇开口:“山匪?”
知府亦好奇的打量他:“这位是?”
“这是齐寐,也是我来找您,想拜托您一件事。”
席安隐去齐寐身份不能说的,只说是家道中落的富家子,机缘巧合被人拐卖,想要落户到这里。
席安先前回来,临进城还捆了窝山匪送入衙门,又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娘子军。由长公主殿下管辖的娘子军在战场上的表现不输男子,甚至颇有成就,总叫人钦佩。
知府对她颇为信赖,听到此言也没觉得奇怪。
毕竟是捆了窝山匪的奇女子,再打击个拐卖团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挺听席娘子所言,这伙贼人在城中似乎颇为张扬?”知府蹙眉,抚着美须的手停驻不动。
席安嗯了一声:“便连我柔弱的婶子都认识,想必不是什么小人物。”
知府手一抖,硬生生拔下一根胡须,疼得龇牙咧嘴。
末了坚毅道:“本官定会派人留意,绝不叫贼人逍遥法外。”
席安正是这个意思。
与知府达成共识,席安颇为愉悦。
她就喜欢和这种爱民如子的好官打交道。
有了知府点头,接下来的户籍就好办了许多。
只是这户籍落户在哪,还是件难事。
席安掏出自己的户籍,让衙役给自己从席家迁出来单独立一个户,让齐寐与自己同一个户籍。
衙役有些为难:“这是,席娘子是和家里人商量好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面色如常:“已经商量好了,我一个孤女无父无兄,单独一个户籍也没事。”
衙役看她说的信誓旦旦,信以为真,果断给她办理存档。
几番操作下,齐寐登时从户籍、路引皆无的外来者,变成了张家村的本地人。
新的户籍一出,齐寐好奇的拿在手中打量。
“有了这个户籍,我就和席安娘子是一家人吗?”
席安轻笑一声,声线愉悦:“以后齐寐外出,就不敢有人明目张胆的抓你了。”
齐寐平白被打趣,瘪了瘪嘴:“席娘子说的好轻易,若真说起来我也不想的。”
席安听到耳里,没忍住偏头憋笑。
这也太可爱吧。
席安在战场斗了八载,身心俱疲,归乡之后原是只想找一个温软的夫君过这一生。谁知家中豺狼无数,窥觊她那零星家财。
原先只觉得齐寐听话、好看,是个读书人,不敢和她大声说话,合她对夫婿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却觉得他处处合自己的心意,就算是被专门送了件合心意到礼物,只盼是日日瞧着。
齐寐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看罢户籍之后,心满意足的将写着两人名字的户籍收入怀中。
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刘头。
席安也瞧见了他,一双眼中闪过冷意。
她不动声色的将齐寐带进一家衣坊,直接拿出十两银子要给齐寐买衣服。
趁他看换衣时,席安交代两句,追着刘头的背影走了。
刘头原先是镇上赌坊的打手,后来跟着老大做些见不得人的走商生意。
原本瞧那小子细皮嫩肉的,卖给喜好特殊的权贵定获得一大笔钱。
谁知遭了人劫道,平白挨了顿大不说,回去也遭了一通训斥。
刘头目露狠意,猛然踹了边上堆着的竹筐一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的,臭·娘们,下次再遇见老子,非把你卖进窑子里。”
“叫你千人骑万人……哎呦!”
一股巨力从背后传来。
刘头猛然朝前栽去,一个竹篮落在头上,死死将他的脑袋扣在地上。拳脚到肉的声音随着痛苦的哀嚎声不断响起。
直到他呼叫的声音逐渐微弱,头上拢着的竹篮被人一把掀开。
一双手攥着他的衣领,猛然面向烈日。
“谁啊!知道老子是谁吗?”刘头骂骂咧咧,又遭了一顿暴揍。
末了,那人扯着他的衣领,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巴掌,逼迫他看向自己:“还骂吗?”
刘头哭着喊着:“不骂了不骂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涕泗横流,隔着满眼泪水看了许久,终于看清眼前的是那尊大神。
正是昨天,把他们一伙大汉打得哭爹喊娘的怪力女人!
“姐!姐!咱俩无冤无仇,你又打我一顿干什么?”刘头能屈能伸,哭爹喊娘。
“我问你点事,你只需回答我,知道吗?”
席安嫌烦,冷着脸给了他一脚。
刘头被骇住了,连连点头。
“我问你,昨天你们追的那个公子是怎么回事?”
刘头仔细想了想,知道这是来找麻烦的,暗道声倒霉。
在她的冷眼中也不敢说谎,畏畏缩缩的把事情说了。
“就半月前,那公子雇了几个镖局的人,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要跟着我们来城。头觉得白来的生意就做了,本来只打算好好护送,谁知道……”
刘头小心的瞥了眼席安的神情,不敢说的太明显,只敢试探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道刚到城,那小公子雇的镖局打手全都走了,我们看他没人守着也没人来找,孤立无援的,就……就动了歪心思……”
“噗——”
刘头又遭一拳,抬眸对上那双比夜色深沉的眼,只觉浑身发冷,一个七尺男儿居然不敢反抗分毫。
席安听到这里,心中怒火更胜,一顿暴打之下,把人给捆的结结实实。
“有什么话,你去和官老爷说吧!”
“唔唔!”刘头反抗不得,被破布塞了嘴,一路拖进衙门。
知府先前还与她说了拐卖贩子的事,就见她拖着个不成人样的男人进来。
可怜见的,面上左一个印子,右一边红肿,硬生生打成猪头样。
“呦,先前还说着,席娘子现在就把人捉住了,真是好本事哇!”
知府惊讶难掩,夸赞几句,谁知席安冷着脸不应不答。
反倒是刘头“唔唔~”叫着,瞧着很是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府一时尴尬,又觉得她如今这幅模样好生骇人,尴尬的整了整衣冠,竟也不敢说话。
“人,我带来了,不能轻饶知道吗?”
“知道知道!”
知府连忙点头,惊出一身冷汗,只觉像是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
这身气质实属吓人。
第6章拆户
“你去哪里了?”
席安把人捆进官府,紧赶慢赶的往衣坊赶。
一进去,迎面便是一声质问。
席安脚步一顿,看着凶巴巴的齐寐心中心虚。
这就是兄弟们说的嫂子查岗吗?莫名的心虚是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去哪里了?”齐寐凶巴巴的逼问。
席安抬眸,就见凶巴巴的人反倒是理直气壮,叫她越发不安理亏。
“我想起些事,回去找知府大人说了一下。”她解释一句。
齐寐没有吭声,绷着漂亮的小脸看着柜台,故意不去看她。
席安越发愧疚,连忙掏出钱袋子。
“这位公子看上的衣服,我全买了。”
齐寐在这期间试了几套衣服,看起来可没有什么担心难过的样子。
店小二看了看兴师问罪的齐寐,又看了看掏钱的席安,心中叹息。
又一个被美色蛊惑的富婆。
可恶,我也想要一个富婆包养!
正想着,就见蛊惑住富婆的男狐狸精从一堆衣服里挑挑拣拣,选出一套青竹丹枫的长衫,又挑了身女子的短打,其余说什么都不肯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身长衫面料舒适,倒也不贵,不过五百文。一身短打衫瞧着就是席安的尺码,定是给席安自己要的。
席安原先是做好花大钱的准备了,谁知这两套下来还没花一两银子。
一时诧异之余,偏头看向齐寐,见他恢复笑容,依旧漂亮可人,登时心软如棉。
这是在为她省钱啊。
最后席安又要了两身丝棉中衣,这料子更好更柔软,给齐寐换洗正好。
买了衣服,席安又去定了白米细面,买了些必备的锅碗瓢盆、油烟调料。
比起原先的草草了事,她这才像是要过日子的人。
两人大包小包回去,所幸住的院里村子,没招人来围观。
倒是隔壁的张嫂子朝他们二人招了招手。
席安带着米面去还,被她拉进了屋子里。
“安丫头,昨天婶不好问你,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下意识往家里的方向瞧了瞧,“也就那么回事。”
她说的平淡,张婶子一眼就瞧出来了,难免咂舌。
“你当真要招婿?”
“家中有屋有田,招婿不也挺好?”席安发问。
这一通发问倒叫张婶子没话说了。
席大这家男人都死绝了,留下点家产和一个女儿,若是能招婿也算是传宗接代了。
不过这也是人家的家事,张婶子本意也并非是要寻她的麻烦。
“你既已想好,可要当心些你那两个婶婶,当心他们拿孝道压你,夺你家产。”
张婶子说的这些,一早便已开始。
席安答应一声,转头便问。
“我那两位叔叔听闻说去大人物家里做工去了,张婶子可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知道?”张婶子一怔,叹了口气:“他们这是拿你当外人啊!”
“当初你两个叔叔在镇上员外家里谋了个差事,叫你两个婶婶在村里好一通炫耀。说是签了长工,逢年过节便能见人回来,你再等几日,许是清明就回来了。”
这离清明也没几日了,席安记在心里,谢过张婶子。
张婶子为人大方,拍了拍她的肩膀亲热道:“说什么谢,以后你跟着婶子一起去河边洗衣服啊?”
席安自然答应。
春时正是农忙的时候,席安目前连自家田在哪都不知道,索性不去想这些,回屋整理出两间屋子,盘点了需要修缮地方。
摸摸索索差不多也要午后了,她同齐寐说一声,揣着户籍就往村中央走。
里正住的地方是村里中间最大的青砖房,这村主姓张,其余外姓大多是姻亲关系,小部分是外边落户来的。
席家就是十多年前,因为大灾从外边来的破烂户。
席安找上门去的时候,里正夫人张柳氏正收拾在收拾院子。
正忙碌着,院门突然响起敲门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柳氏大着声音问:“谁啊?”
屋外半晌没应声,片刻又响起敲门声。
张柳氏眉头一皱,不高兴的把院门岔开:“谁啊这是!”
这门一开,入眼就是一张清秀凌厉的脸。
那人将长发束成马尾,照旧是一身短打,用绳子绑紧了袖口裤腿,看起来精练利落,看起来十足有条理的模样。凌厉的眉眼搭着午后的微光,显得柔和又恣意。
来者正是回村不久的席安,她中途去猎户家提了二刀猪肉,一路顺着村民们的指路找上了里正家。
张柳氏手拿着扫把打开门,一见她来还有点陌生,半晌也想不起她是哪家的小姑娘。
还是席安开口叫了声嫂子,主动解释自己。
她才略带迷茫的尴尬又热情的笑:“原来是席大家的姑娘,哎呦,婶子都好些年没见你了,都说女大十八变,叫婶子都认不出来了。”
席安言简意赅:“叔在吗?”
“诶,在里面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里正听到动静从里面走出来:“安丫头,这是来做什么?”
“来找叔说事。”席安将手里的二刀猪肉放在桌上,这沉甸甸的十分有分量。
就算里正家里是数一数二的富户,这么多肉也不是说买就买的。
里正家的小孙女眼巴巴的看着,看得眼睛都直了。
张柳氏也骇了一跳,“哎呦,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快拿回去!”
小孙女抱着奶奶的腿:“奶,肉。”
“肉什么肉,那是人家的!”
里正抽着烟与席安对视,席安面色如常不带丝毫心虚。
“去屋里说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进了屋子里,里正意味深长的问席安:“你来找叔,昨天那人来路怕是不清楚吧?”
席安只是淡笑一下,拿出从衙门里弄来的户籍找里正签字:“还要拜托叔。”
这户籍虽然落在席安的名下,可到底也是要知会里正一声的。
里正拿了户籍,打开一瞧,嚯,好家伙。
“你这是在做什么!”里正的脸沉了下来。
他气得不轻,拍桌就要骂她。
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眼,犹如被卡住脖子的鸡,愣是没有吐出一字半句。
这就算是她父亲在的时候,席家人只是不住在一处,也没有把户籍分开的干干净净。
这下席安一个人就把户籍单独拎了出来,还添了一个外乡人的名字,明显是要自立门户。
她席家的爷爷奶奶可还在呢!
席安看他气得慌,伸手给他点烟,拍背,好悬才让里正平息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事不行。”里正抽了口旱烟,忍住到嘴的怒骂,冷着脸呵斥她。
“为何不行?”席安心平气和的询问。
她素来如此,鲜少有大的情绪波动,瞧着沉稳是沉稳,就是过于冷淡。
这年头,哪有姑娘家能做得出这种事?
就算数参军回来,也没有哪个为人子的会这样做。
席安这事做的实在绝。
席安自然知晓此事非同小可,没有过里正这边直接找上衙门也是怕这一茬。
所幸她这户籍各种官印具备,只差里正这一道了。
她沉着开口,一双眼精明通透。
“叔,你也知道,我今年虚岁二十又三,我这如今去招婿怕是难,要我放弃田地我也是不愿。”
“若这田地是他们自家钱买的,我一分也不要,偏生是拿着我出生入死的卖命钱,我不得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叔就当是看在我那些战死沙场的兄弟姐妹们,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成全我这一次吧。”
“丫头,你知道的,这不是小事。你这叫什么?叫欺师灭祖,叫忘本!”
“只是落个户,迁个籍,叔就当做不知道,全是我偷了您的印,日后有事我自会担下。”
这话一出,席安就差拍着胸脯表示要是有问题,她一人承担。
里正气得想打人。
可对上她那双黑沉的眼,被她这一身深沉的煞气所摄,抖着唇把那章给盖了。
里正以前觉得这孩子打小就主意正,就是可怜摊上了席家,时常帮衬着。
后来小席安被迫从了军,一恍八年,村里当年那么多久人参军,就她一个女娃娃回来了。
可见本事不小。
谁知道一转头就默不作声的惹出这么大的事。
里正只觉自己心扑通扑通的,跳的飞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要是席家的列祖列宗托梦找来,他可真就是罪孽深重。
深思熟虑过,知道席安未来不简单,犹豫了许久终是答应了下来。
出了屋子,转头就对上张柳氏担忧的目光。
她抱着孩子,担忧的往里边瞧。
“这是出了什么事,闹得这么大动静?”
席安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只是谈了点事,不是什么大问题。”
张柳氏就是一个妇人,不懂那么些弯弯绕绕。闻言诶了一声,想要把那肉给席安提着走
席安连忙推拒。
里正黑着脸从屋子里走出来,活像是被迫卖身的良家妇女,现在也没能给席安一个好脸色看。
“这肉她该给到,你拿着。”
“诶!你这怎么说的……”张柳氏瞪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也附和一声,忙不迭的就走了。
徒留张柳氏对着她的背影叫唤。
“诶……这怎么就走了,真是!”
京城。
镇国长公主府人来人往,下人们行色匆匆,面色煞白。
几乎要将整个公主府给翻个个。
亓官相国风尘仆仆的从外边进来,一进来就见府里鸡飞狗跳,长眉微蹙。
“这是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一声惊怒交加的声音从里间由远而近。
来者一身公主华服,眼角布满岁月到痕迹。她唇线严苛,双目深沉,一身气势不怒自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叫你看个人都看不住,我儿子人呢?人呢!”
长公主怒上心头,拧着驸马的耳朵暴怒大吼。
下人们哭做一团:“小郡王说去别院赏花,半月不归,也人不见了踪影。”
“别是被什么歹人绑了!”
亓官相国从外地风尘仆仆赶回来,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眼前一黑。
“废物!还不快去找!”
暴怒与哭泣声在府中起伏不定。
第7章大雨
这春日的晴雨来得突然。
席安刚把屋里得用的东西洗好晾干,转瞬天就黑了。
所幸买了不少东西,足够两人窝在屋子里干坐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看着是会读书的样子,席安原先是不识字的,后来参了军,得了上司的器重,也就开始学着读书识字。
席家是外来户,早些年家里没什么钱,却还供着两个读书人。
一个人是她的兄长席平,一个是三婶家的大儿子。这读书之事,自然轮不到她的身上。
有了机会,她也日日读过看过,边连睡觉都要将那几卷书册抱在怀中,或许因此格外青睐于读书人。
这大雨倾盆,齐寐就与她坐在屋子里聊自己看过的书。
齐寐原先住的地方应是极尽奢华的,一个书房包罗万象,里面什么书都有,什么书他都看过,有些甚至还能整本都背诵下来。
他的手柔软白净,除了笔茧之外,还有射箭的痕迹。
按齐寐的话来说,是君子六艺,琴棋书画骑射他都略懂。
是个标准的世家读书人。
齐寐同席安讲他看过的游记,有些说得生动,好似自己就曾亲历过一般。
他说这些的时候,脸隐没在昏暗的天光中,褪去外露的乖巧,隐隐在黑暗中展露出真实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说的话,叫席安听得入神,偶尔也会问几个问题。
最多是问:“齐寐去过吗?”
有些地方齐寐去过,有些没去过,他身子不好,不能走太长远的路,去的地方都是温暖养人的地方。
末了,他又补充几句:“我生来体弱,父亲娇养我,盼我多活几年。许是山水养人,叫我平安长大。”
席安顿时心疼,她伸手想要去安抚,又怕唐突了他,只好双手握拳置于膝上。
认真的承诺:“我以后也会对你好的。”
“就像是你父亲一样。”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她又补充道。
却没发现齐寐脸色骤黑,嘴角轻抿。
两人谈话间,门口突然响起激烈的敲击声。
席安一顿,警惕的起身将齐寐安置进卧室内,这才带上蓑衣斗笠,抄起一旁的竹竿谨慎的开了门。
但凡此刻门外的人有一点不对,就要遭受一顿无情的暴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一开,外面的人拼命的朝里挤。
席安本能的眼瞳微缩,仿佛又回到边境战乱,百姓们拥挤避难的时候。
她本能的将门抵住,不许外面的人挤进来。
哭喊声隔着门缝混杂在雨水中,脑子里又仿佛传来了无辜者的哭喊。
“安丫头,安丫头,求你救人,救救我当家的……”
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哭喊,席安神情怔松,手一松屋外的人便挤了进来。
隔壁的张婶子冒着雨,身上打湿了也不管,双眼通红通红,脸上淌着不知是水是泪。
“安丫头……”张婶子一进来,就要给人跪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席安连忙拉着她:“婶子这是做什么?”
“安丫头,婶子实在没办法,实在是找不到人。”张婶子哑着嗓子哭喊。
“实在是我当家的进山好几天,眼看这雨都要发洪水了,人也没回来。我是实在没有办法,听说你战场上回来本事不小,求你去找找我当家的。”
张婶子哭得沙哑,先前还是那般潇洒大气的模样,如今哭得眼泪纵横。
席安听着,险些就要点头答应。
整此时,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
“你自己的男人,自己想办法去找,找我家的人做什么!”
一股力道攥着席安的胳膊,一把将她拉进打伞的遮蔽下,水珠因为动作摔落在地,溅起水花。
两人循声望去,只看得见齐寐愤怒紧绷的下颚。
他虽是文弱书生的模样,偏生得高挺,往常是一副无辜乖巧的模样,险些叫人忘记他也是个身高九尺的男人。
“你怎么出来了?”席安看他衣摆潮湿,下意识蹙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自然要出来!”齐寐冷声道,不满的朝她瞥去一眼。
“你知道山上是什么情况吗,这么大雨,你以为你是什么不死之身吗?人家好好的男人不找,找你上山是什么原因你不知道吗?”
他话语连珠,噼里啪啦的倾泻一通。
张婶子被他说得满脸羞愧,低着头抽噎。
“我……我也找过了,但是这么大的雨……婶子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呵。”一声冷笑模糊在雨幕中。
席安下意识抬眸,将原先乖巧的郎君冷着脸,看起来颇有几分张牙舞爪的气势。
只觉方才嘲讽的冷笑应是错觉。
无奈叹了口气,席安一时也颇为犹豫的张婶子道:“婶子,我知道你心中着急,但我如今家中情况确实有些走不开……”
“婶子知道这般要求是强求了,婶子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会来找你这个小姑娘。实在是没了办法,那些人平日个个称兄道弟,遇到事儿个个推脱。”
张婶子摸了摸眼泪:“婶子该求的求了,该找到找了,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婶子就一个体弱的幼子,靠着你叔打猎勉强度日。当家的要是有个什么事,我们娘俩,也是活不下去了。”
张婶子说得可怜,席安神情动摇,下意识的瞥向齐寐。
齐寐瞧见了,知道她心软,嘴里没说,心里是答应了。
不由抿唇撇开脸,一双桃花眼越发黯淡深沉。
“……你若是不放心这家里,婶子给你守着便是,丢了一件东西,婶子砸锅卖铁都会赔你。”张婶子还在说着。
“赔?你拿什么赔?”一丝讥讽在唇角略过,齐寐语气冷淡,“席娘子若是在山中出了什么事,你要如何去赔?”
“我……”张婶子张了张口,面露难色。
她瞧向席安,席安回来不久,寻常也不爱见人,又是一副凶悍的模样,总叫人不敢直视。
她打眼瞧着,心里也泛怂。
可为了自己的男人,张婶子咬咬牙,双腿一屈就要给席安跪下。
席安连忙将人扶住,一双手犹如铁钳,卡着人的胳膊叫她死活也跪不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婶子这般大礼,席安受不起。”
张婶子误以为她要拒绝,捂着脸还没哭出声,就见她整了整身上的斗笠,从门后面拿了柴刀出来。
齐寐脸瞬间就白了,他攥着席安的胳膊,厉声质问:“你当真要去?”
“你就不怕一去不回?”
“你一去不回,要我怎么办?”
他连声质问,甚至不顾撑起自己虚假的外表。
席安看他着急,心中微暖,也确实有这一分顾虑存在。
她拉着齐寐进了里屋,将一枚自己贴身的令牌塞进他的手中。
“我在钱庄里存了钱,若是我出了什么意外,你拿着去钱庄把钱取了,找衙门办了路引去府城,我在那里有个兄弟,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一定会照顾你的。”
“那你呢?”齐寐攥紧手。
席安避而不谈道:“人命关天,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可真是好棒棒哦。”齐寐面无表情。
席安迟疑的瞧了瞧他:“你刚才……是在夸我?”
齐寐懒得和她说话:“你一定要去,不怕我把你钱卷了就走。”
两人相识不久,齐寐私心里是不希望她去的,却也知道席安倔。人真要去,他拦住一回拦不住第二回。
眼看着席安带着家伙事,把张婶子给领进来。
“我这山上是帮找你找人。齐寐是我未婚夫郎,我屋里也没有什么父母兄弟,婶子你也可得帮我把人看好,千万不能受一点委屈。”席安叮嘱几句。
有心想和齐寐再说几句话。
奈何人许是被自己气到了,绷着张漂亮的小脸不说话。
张婶子得了席安的帮忙哪里敢不从,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绝不会叫人欺负他。”
她说的信誓旦旦,席安并不偏信,暗想齐寐能自己逃到这里想必也是知进退的,有她的信物在,便是她回不来也不会受苦。
临走,齐寐终是憋不住,攥着令牌冷着脸看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真要去?”
席安点头,低声道:“同个村的,总归要去瞧瞧。”
“那也可以等雨停了再去。”
席安无奈。
齐寐抿了抿唇:“你一定要去吗?”
这个问题总是没有答案的。
因为席安就是要去。
她背着斗笠箩筐就往山上走,临走前没忍住扯了齐寐的衣袖,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想要说的话。
她固然认定自己的本事不小,但世界上的意外太多,前一秒与你说笑的将军很可能下一秒就马革裹尸。
席安习惯了意外,口头的承诺大多认真,却不愿在这种未知的时候承诺什么。
有些事,说出来也不好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目送她离开,周身萦绕略带委屈与忧愁的情绪突然凝固,他深深的凝视着席安的背影,一双漂亮的桃花眸里冷光四溢。
令牌的纹理印在他的掌心,叫他柔软的手掌印得一片绯红。
“又是这样……”
他呢喃着,仿佛看到那个少年女将潇洒翩然的背影。
不高大,不挺拔,却用自己的双手将敌人拦截,用自己的双肩为边城百姓撑起安宁。
这才是,曾经在战场上英勇恣意的常胜女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山中遇险
雨稀里哗啦的下着,原先柔和的春雨在此刻化作大颗的水滴,噼里啪啦的将枝叶打得支离破碎、哗哗作响。
柔软的泥土在雨水多冲刷下变得泥泞湿润,一条被众人踩实的山路顺着枝叶攀择的痕迹蜿蜒而上。
席安幼时会来这山上捡些柴火,亦会在山脚打打猪草回家喂猪。也曾饿极,攀到山中摘野果野草果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这么多年过去,记忆中的大山早已模糊不清,一步一步全要靠席安自己走出来。
这山在张家村雨与隔壁柳家村的中间,比起边境的高山略显矮小,但在这里也算是深山了。
许是地理位置的缘故,山中野果野菜诸多,席安还瞧见了几种可吃的蘑菇,和一些常见的药材。
但她如今目的不是采摘这些,简单略过便走。
这雨过于大了,席安带着蓑衣斗笠,下面的衣服依旧湿了大半,脚深深陷进泥里艰难行进,无端消耗体力。
大雨冲刷了行进的痕迹,席安通过四周枝叶攀折的痕迹,逐步往深山中去。
未想不过几百米,林中突然传来走兽的声音。
她一时紧绷,犹如一只猴子三两下悄无声息的上了树,一把抹开面上的雨水,一双厉眼盯着树下的动静不放。
细微的吼叫声逐渐逼近,席安摸了摸扣在腰间的柴刀,身姿下压紧贴树枝,一瞬不瞬的凝视着树下的动静。
昏暗模糊的雨幕中,一个巨大的身影逐渐逼近。
熊瞎子的吼叫声在树下盘旋,黑色的巨影立在席安原先站立的地方,来回嗅着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要细看,一双兽眼猛然对上席安的目光。
席安先是一骇,随即镇定下来,一只手攥着树枝,不动声色的让自己隐没在树叶之中。
雨水拍打枝叶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
那熊瞎子许是看到她了,许是没有看到,围着树来回转悠几圈,四肢着地跑远了。
席安并未因此放松,又等待许久,那熊瞎子去而复返,对着树低吼几声。
像是在说:我发现你了。
随即突然直起身子,前肢抱着树干,嘶吼着摇晃。
这树身不粗,远远达不到一人合抱的粗壮。
席安躲在上面,握着柴刀的手隐隐发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今日便下山吧。”虽是个问句,却不容人置疑。
“啊,好。”张叔莫名被她的气势所骇,卡壳一瞬顺从的答应。
若是两人下山倒也简单,就是那么大子的熊瞎子不好带。
席安拿着柴刀就开始动手,她也是大胆,剥皮割肉如同切瓜砍菜一般,面无表情没有丝毫的惧怕。
张叔瞧着她总是莫名的犯怂。
席安来时背了一个背箩,之前躲熊瞎子的时候丢失了,现下带着张叔又砍了点藤蔓回来,现编了几个藤蔓袋子把肉一装要分批带下去。
张叔看她忙活,问她:“你这整只怎么处理?”
“这肉放了一天,皮也坏了,只怕不好发卖。”
张叔还是觉得这熊瞎子可以留着,别的不说,这熊掌可是好东西。
然而再好的东西,席安不会料理也是白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就没打算留下,她清点了一下东西,随手将一个袋子背到身上。
“张叔你找买家卖了,得了钱我们一人一半,熊皮子我要留着。”
她说得轻易,张叔眼皮一跳,连连摆手:“这使不得,使不得。”
“熊瞎子是你一个人打的,我充其量就是拖住了熊瞎子,实在受不起这些东西。”
席安并不过于在意这些零碎。
“张叔你一个人上山一趟也不容易,以后可别再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
张叔得她叮嘱,面露羞愧。
“唉,你说得对,我也没想过让家里这么着急,光想着多挣点钱。也连累你大雨天还要上山,无论如何这些东西我都不能收。”
席安与他讲不通,又惯常沉默做事居多,只觉得浪费口舌,索性先将东西弄下去再说。
两人就地处理了熊瞎子,赶着细雨连忙下了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大袋子背在身后,被雨水冲刷的鲜血淋漓。
也不知是谁瞧见了,一眼就认出了张叔和席安,好一通叫唤。
“哎呀妈呀!”
“死人了,死人了!”
“张叔和席家丫头满身血的从山上下来了!”
没多久,两人一身血从山上下来的事就传到了席家,变成了席安身负重伤、即将不治身亡。
一夜没睡的齐寐听到这个消息,豁然站起身,一时眼前发黑,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血液流通都不顺畅,呼吸也急促起来。
张婶子赶着回家做饭,这时刚出了门,就见眼前一道高大身影闪过。
定睛一看,这不是齐寐吗?
她想起席安上山生死未卜,临走时将齐寐托付给她,一甩手追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
村头。
一群人聚在一起对着中间指指点点,偶尔窃窃私语。
席安立在里面,血水顺着她的后背蜿蜒而下。
猝然听到齐寐的声音,她猛然回头,一身青竹长衫的青年映入眼帘。
柔软的长发被雨水濡湿,顺滑的贴在身侧,现状姣好的唇被抿得发白,显露出些许浅淡的肉色,妩媚风流的桃花眼中溢满了粼粼水光,潋滟着无边风情。
齐寐孤身而立,身子纤细瘦弱,好似一支被雨水打得摇摇欲坠的昙花,又似独木难支的翠竹,偏又暗藏着危险的怒意。
他抖着唇,哑着声音喊道:“席安!”
下颚线紧绷,牙关紧咬。
扑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身上的袋子掉落。
“齐寐……”她手足无措,伸手想要去拉他,触及自己满手鲜血又退缩了。
下一刻被属于男人修长白皙的手猛然攥住,齐寐力气很大,攥得青筋浮现,让席安感觉到了疼。
“你哪里受了伤?”齐寐抖着唇,艰难的问了出来。
“我没受伤。”
“真的。”
“那你怎么一身血?”
“不是我的血。”席安手足无措,举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回。
这时一股大力从后背将她推到男人怀里,两人抬眸齐望去,是张叔。
张叔朝她摆了摆手:“到村里张叔能搞定,你和小郎君先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就先走了。”
几人在这里分别。
走的时候,还有村民不停发出惊叹的声音。
“你看那掌,真大。”
“天呐,居然真猎了一只熊瞎子回来。”
“好厉害……”
……
齐寐抿着唇,拉着席安的手腕埋头往家里走。
雨水打在两人身上,濡湿的长发紧贴在身上,在挺直的背脊蜿蜒扩散。
席安被他拉得跌跌撞撞,心虚的抿唇盯着齐寐的背影,心里不停搜刮着下属们讨论家人时遇到这种事要怎么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她并非时常与下属呆在一起,她总是孤身一人,也不在意这些风花雪月的琐事。
一时竟是失语。
齐寐把人拉回家,一双桃花眼沉沉的盯着她不说话。
席安心里心虚,脚步下意识的后退。
“我……我去烧热水?”
不待齐寐反应,转身就出去了。
齐寐紧绷的精神这才松懈下来,他将脸埋入双手,沉重松懈的叹了口气。
这人真是……
太乱来了。
席安跑到厨房,翻出几块姜和之前买的红糖,一股脑的丢进锅里去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这时才缓了口气,精神上的倦怠翻涌上来,她掐了一把大腿,勉强打起精神,开始烧热水。
她坐在小凳子上,面无表情,神思放空。
一边回想处理熊瞎子后有没有把痕迹处理好,一边又想那熊瞎子那么大不知道能卖得几两银钱,又想着屋里的郎君。
不知是思虑过多还是淋了雨水,只觉头晕脑胀。
“齐寐?水烧好了。”
规律的敲门声响起。
齐寐迟钝的摸了摸额头,下意识眯起眼有片刻恍神。
“哦,好。”
席安看他略微迟钝的动作,顿了一下。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摇了摇头,没有回话。
席安看他面色苍白了些,眼底有着青黑,想着还是要找个大夫来看一下。
可谁知还没付诸行动,齐寐屋里就传来一身沉重的倒地声。
席安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思及他先前的都反应,不顾男女有别直接闯了进去。
只见着一身中衣的齐寐满面潮红的躺在地上,呼吸急促灼热。
墨色的黑发如同藤蔓蜿蜒逶迤,覆上他绯红的脸旁。
“齐寐,齐寐!”席安连声喊了几句,见他没有丝毫动静瞬时就慌了。
她一把将男人抱到床上,一摸额头,才觉得他的额间烫得吓人。
齐寐急促的喘息着,灼热的吐息近在咫尺,绯红的脸庞滚烫得吓人。
砰砰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急促的敲门声在院子里响起。
张婶子正在帮着处理熊肉,听到声音擦了擦手,一边高喊:“不卖不卖,这熊肉都是要卖给镇上老爷的。”一边戴上蓑衣将院门打开。
这门一打开,屋外的人急步上前,从门缝中伸进手,攥住了她的胳膊。
张婶子骇了一跳,大声嚷嚷:“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张叔听到婶子都叫声,提着刀出来,满脸凶神恶煞。
只见大门逐渐敞开,入眼是一身湿透的席安。
席安面色焦急,平静的眸子泛起涟漪。
“叔,婶,你们知道哪里有大夫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婶子与张叔面面相窥,彼此面上都是茫然。
解释了一通,张叔把刀一放,擦了擦手:“安丫头你别急,叔这就去找大夫。”
又对张婶子说:“你快去他们屋里瞧瞧,看看什么情况。”
张婶子连忙答应,匆忙撑了把打伞就去了席家的院子。
席家的屋子破败了些,唯二好一点的房间就席安与齐寐两人住着。
张婶子走进堂屋,迎头就是低落的雨水。再一抬头,屋顶上大大小小就不少小孔滴滴的落水。
席安原先瞧着两人屋子里没有这个情况,就打算等雨晴了再修,拿出碗碟想接水,谁知道齐寐突然发了烧。
“你这屋子可太破了,等雨晴了让你叔给你修一修。”这屋子破的连张婶子都咂舌。
如今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席安满心焦虑,连话也不愿意搭理,胡乱点了头,直往齐寐屋子里走。
张婶子跟着她进了屋子,这一进去哎呦一身,叫席安去翻出别的被子一并给加上。
“这发热得盖厚实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听从之后,立在门口不住的往外眺望。
张婶子一边掖被子,一边念叨。
“瞧你这着急的样子,跟是在关心自家汉子似的。”
“我说安丫头,这位公子瞧着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你留人家一时半会还好,久了坏你名声他人又走了就不好了,平白耽误你。”
……
张婶子絮絮叨叨说着,突然被横了一记冷眼,连忙闭嘴。
“婶子不说了,不说了。”
这般护着,倒像是真栽进去了。张婶子心里泛起了嘀咕。
席安面无表情,抱臂如同一根木桩子立在原地。一双眼睛又黑又沉,叫人看不出她心底的想法。
第10章太岁
“就是这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叔的身影在门口出现,席安精神一振,越发直立起腰身,翘首以盼,一双黑眸目光灼灼。
那大夫背着一个药箱,穿着灰色长衫,胡子邋遢的瞧着不大精神,一双眼也半垂不睁的,好似满脸都写着困倦。
张叔给大夫撑伞,对上席安的目光连忙介绍:“这是张大夫,是张家族老的老来子,快叫叔。”
席安从善如流:“叔。”
一双眼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
张大夫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眼神轻描淡写一扫,散漫问:“病人呢?”
两人连忙把人迎进屋子。
张大夫药箱一放,打眼一瞧床上的人,嚯了一声:“啧啧,真是个俊俏的小郎君。”
“先前村里人说安丫头你金屋藏娇,我还当是什么样的娇儿,原来是个俊俏郎君。”
席安因他调笑的态度略微皱眉,冷硬道:“叔还是先看病吧。”
她态度冷淡,张大夫也不恼,袖子一收,指尖搭上了齐寐手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把脉许久,几人便沉默许久。
只道他收回手,拿出笔墨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下一张药方。
“哝,这药煎了一天三顿,喝个几天就好了。”
“你会煎药吧?”
席安伸手去拿,一边答:“会。”
谁料手将要触及药方之时,张大夫手一收,倚着床架懒懒的朝她伸手:“承惠三百文。”
席安一怔,张叔利索的掏出三百文递了过去。
“这,这呢。”
“怎么能要张叔付钱?”席安当即反应过来,立刻就要掏钱。
张叔拉住她:“这孩子发热也是我们的缘故,是你婶子没把人照顾好,合该我们来出。”
张大夫看他们两拉拉扯扯说不清楚,直接把三百文给拿到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漫不经心道:“小郎君纯粹是身体不好,过度疲惫加淋雨发热罢了,这责任推来推去的你们也真是好玩。”
“过度疲惫?”
张婶子这才想起来,顿时满脸愧疚:“是我没劝动他,叫他在堂屋坐了一夜。”
“这么大的雨,堂屋漏风冷得很,也是怪我关心则乱,没有多劝劝。”
“这不关婶子的事。”
送走了大夫与张叔他们,席安回屋换了身衣服,准备去镇上抓药。
正要出门的时候,早早离开的张大夫不知什么时候折返回来,扒着门槛问她:“你需要药吗?”
“八百文。”
席安:……
“来一份。”
张大夫打小就爱学医,幼时跟着村里的赤脚大夫看诊,长大了存钱去镇上拜师,听说在外面混的还不错,也不知是惹了什么麻烦,收拾行李又包袱款款的回了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日里在村里打牌逗鸟,偶尔上山采点药材、给村里人看个头疼脑热的。
收费比镇上便宜些,但到底比寻常赤脚大夫贵多了,村里人平常也不爱找他。
若非他辈分大,是张家的长辈,就这游手好闲的模样,只怕连口饭都混不到。
今日光在席安这里,就要走了一两银子。
席安从他那里拿得药,马上就要去煎,被张大夫赶了出去。
“去去,你会不会煎,这么点水想苦死谁。”他略带嫌弃的把人赶到一边,亲自上手加水看火。
席安打量他许久,终于从他邋遢的胡子中窥探出几分俊俏年轻。
“张家的老来子,我记着如今比我大个四五岁的样子,叔你怎么瞧着比不惑之年的人还要老?”
席安不似调侃,而是很认真的表达疑惑。
张家的老来子比她大上许多,她幼时鲜少与他说话,后来从了军,与村里任何人都没了联系。
张大夫动作一顿,撩了撩松散的头发,语气轻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嗐,这不是外面得罪人,回来夹着尾巴做人嘛。”
他说得轻松,坐在小板凳上目光盯着火苗,瞧着也不像是说谎的模样,偏生就叫人不信。
席安也没有深思,同他一起盯着药罐不放。
她盯得过于认真,好似看火就是她唯一要做的事。
张大夫同她盯了一会,被她目光所摄,浑身不自在极了。
“你能不能去屋子里看你的小郎君,这药又不会跑,你盯着它作甚?”
说罢,便把人赶走了。
席安莫名被赶了出去,犹豫了一下,果真去了齐寐的屋子。
齐寐发了热,浑身还是滚烫的,双颊都被烧得绯红。
席安在军队呆久了,还是第一次见这般体弱多病的公子,心中愧疚之余也越发心疼他。
仅是这般就发了热,也不知先前一路颠沛吃了多少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伸手,在即将触及他的脸庞时顿住,转而为他掖了掖被角。
一双比夜色深沉的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人不放。
她无疑是耐得住寂寞与枯燥的,这一坐不知坐了多久,一身轻嗤声从门口传来。
张大夫端着药走进来,探头瞧了眼昏睡的小郎君,啧啧称奇:“你还真盯着人不放,莫非容颜好便是这般引人瞩目不成?”
“也得亏人家睡着,否则定要骂你登徒子了。”
席安没接他的话茬,只顾着端过药,把齐寐扶起喂药。
这药喂得艰难,好在席安有足够的耐心,一点一点的将药喂与他喝下。
直到药喂完了,专心致志的席安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的身影。
“你还在?”
“什么叫我还在?”嫌弃的话语叫张大夫给气笑了。
他指着席安隔空点了两下,又要搬出自己长辈的架子,话到嘴边突然想起这是席家的丫头,不是张家的,到嘴的话又恨恨的吞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丫头,我可是有笔生意要与你谈。”
席安诧异,当即挑眉。
张大夫也不卖关子,把人叫到堂屋就把自己的目的说了。
却原来这深山里有一种药,那药十分奇特,埋于地下,喜好土壤,具有十足的迷惑性。
传闻,有人在这附近见过,也曾引得无数人探寻,只是从未有人找到过。
这草十分稀有且珍贵,市面流通的草药早已卖出天价。
张大夫也是听闻席安打了只熊瞎子,这才动了心思。
“我知道这事十分困难,但作为回报,我可以教你认草药,你挖草药下来可以找我处理后卖了,赚得的钱我们两分。”
“如何?无论你能不能找到那药,都能有个进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席安听完,问了一句:“你这药,叫什么?”
“你或许听说过,也许听过却不知道是这东西。”张大夫神秘一笑,“但无论是谁,只要听到这个名字,就会明白那是什么。”
“那个名字,是太岁。”
太岁,又叫肉灵芝,传闻太岁割一块长一块,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能补精气长智慧,可以延千岁益百寿。形若肉块,又似灵芝菇类,常藏匿于大石深土之下。
席安听到这个名字,手指一紧,掐着药碗泛起苍白的色彩。
“太岁?”她喃喃着。
一双眼深沉如墨,不知在想什么。
“太岁,其实没有大家说的那么神奇。”说到这种传说中的神药,张大夫轻巧的笑了一下。
“我曾见过太岁,延年益寿或许有吧,却不至于百岁千年,唯独包治百病是真的。”
“如何?要合作吗?”
席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内心权衡一番,沉着发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找那种东西做什么?”
“自然是有用处才找。”张大夫瞥了她一眼:“为财为权为名,世人不都是为这些东西吗?”
那可真是……
席安尚且有些犹疑,主要是觉得那玩意估计是个传言当不得真。
若这里真有太岁,只怕脚下每一寸土壤都被翻遍了,就怕是个传言。
她物欲不深,只觉得是白费工夫。
张大夫看她这样就知道她不好说服,如席安这般的人,内心自有成算断不会因为别人的只言片语而贸然下决定。
然而如今她早已把弱点送到了他的手上。
方才扣扣索索几百文的人突然大方开口。
“你若是答应,我许诺你无论找不找得到太岁,我今后都会免费为床上的郎君看诊,这个条件如何?可够诚意?”
不待席安开口,他又继续说道:“这郎君身子骨可不好,村里会医的可就我一个,你若是不答应,咱俩算是闹僵了。日后郎君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你好意思来找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自然……
是好意思的。
席安自认脸皮不薄,又是出钱的,自然是好意思。
不过张大夫有一句话说得不错,齐寐身子骨不好,万一再有个头疼脑热,还是要有一个离得近大夫好找上门。
席安把话说清楚了:“我还是不太相信太岁这种东西,我也不能保证专心去找,找不找得到我不能保证。”
张大夫满口答应:“行。”
“既然这样,我也不要你什么药材分成,左右我日后上山打猎见了药材,带下来给你,抵做看病药钱便是。”
“你倒是一点干系都不想沾。”张大夫好笑,随即点头:“行,你能帮我找就行。”
“我也不是什么周扒皮,你山上时多留意就是。”
席安又想了想,确定没有什么好说的,便当这件事说定了。
张大夫也爽快,果断退了八百文药钱给她,权作是合作礼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叫席安一阵无语。
第11章建房
雨过天晴。
晴天风过无痕,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太阳悠闲的随着时间的流逝缓缓挪动,光影在明与暗之间此消彼长。
咚咚——
敲击的声音忽重忽轻,伴随脚步声在屋里响起。
“公子,你怎么起来了?”
张婶子的大嗓门中混杂着沉重的脚步声。
屋顶上的人从边上探出头,露出一张凌厉艳绝的美人面。
席安瞧见齐寐披着外衣出来,一头乌黑长发披在肩头,瞧着柔软又乖顺,形状姣好的唇似抿着鲜花,略显出红润的色彩。
“齐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着他要往外走,席安开口叫了一声。
她一开口,齐寐敏锐抬头,一双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怎么起来了?”席安坐在屋顶上问他。
“屋里闷,出来看你在做什么。”
齐寐仰着头回答,居高临下的目光下,那张成熟中夹杂着青涩意的俊面显得越发小巧。
听到这话,席安索性丢下手中的活,攀着屋檐几个动作就从上面跃了下来。
她动作迅速利落,瞧着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身手很是敏捷。
“走,带你去吃东西去。”
席安拍了拍手,做到一半的活就这样被她丢在了一边。
齐寐眨了眨眼,偏头瞧了瞧屋顶:“你不修了吗?”
“不修了,修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说的实话,这屋子年久失修,原先造的时候就没用什么好材料,席安又不是专门做这行的,说是修补,实际上不过是拿着瓦片稻草看着遮一下。
她心里是觉得这宅子破旧了些。
只是席安不求奢靡之风,物欲不深,原先独自一人时觉得这屋子不错,左右还有个屋子好好的,能遮风避雨,住得下人。
如今多了齐寐一个,日后若是成就好事,又会再添几个孩子,少不得要考虑扩建修复的事。
这些席安心里头琢磨了几天,见齐寐现如今身子已然大好,顺势提了出来。
“齐寐,你说我找人把屋子重修扩建一番如何?”
齐寐自无不可:“但席娘子,修院子是不是要很多银子?”
席安亦是满脸茫然。
“重修扩建一下,应该不用多少吧?”
这事,在吃饭的时候被提了出来。
因为齐寐染病的缘故,张叔一家怕席安照顾着齐寐顾不上自己,这几天吃饭两家都是在一起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提出了这个想法,张婶子和张叔面面相窥。
“这修房子还好说,若是扩建……”张叔语气迟疑。
张婶子哎呦一声,有话直说:“这扩建还是重修都是个麻烦事,如今春忙怕是找不到什么人,得等上一等。”
“安丫头,你打算扩建成什么样子?”
席安想了想自己原先在边疆住过的一进大院子,信手一指,比出了比老屋还要大三倍的位置。
“建大概这么大,做个一进的院子。”
“哎呦。”张婶子惊掉了筷子。
“这么大?”
“要说安丫头你还是见过市面的,这一进的院子还是镇上有,我们农村哪还顾得上进不进的。只是你这工程量不小,恐怕花费颇多。”
席安心里也有准备,主要是想着要给齐寐弄个书房,还得留几个房间空着,这么大正好。
“叔帮我找人算一下吧,要多少钱我想办法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叔爽快答应,还道:“老婆子你可别大惊小怪,人安丫头有本事着呢,一个院子多进几次山就赚回来了。”
“进山?进什么山?”齐寐听着当即发问。
席安也不瞒他,把自己要与张叔一同进山打猎的事说了。
齐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唇瓣抿得发白,捏着筷子的指尖用力到青筋暴起,桃花眼死盯着她不放。
“你要进山?”
席安点头。
“你又要进山!”
齐寐都要被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气死,一时脸色难看,抿着唇不说话。
心里与自己怄气。
席安这才后知后觉齐寐生气了。
吃过饭,她把人堵在墙角,低声问他:“为什么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抿着唇没回答。
席安就把人堵着,也不干嘛,就盯着他不放。
齐寐被盯得耐不住,跺了跺脚无可奈何问:“我好累,能不能让我走啊?”
席安自然答应,转头又把人堵在了床上。
她坐在床边看着抱着被子满脸呆滞的齐寐,再一次发问:“为什么生气了?”
“你,能不能不要进山……”齐寐说着,自己也觉得有点无理取闹了。
家里没有进项,席安白养着自己一个大活人好吃好喝的供着,他确实没有资格说出这种话。
席安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我觉得这件事,我暂时不能答应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现在家里没有进项,又要修房子,而且进山打猎也是和张叔说好了的。”
席安认认真真的解释自己为什么不答应,最后又说:“等房子修好,安排好一切,我再答应不进山打猎,可以吗?”
指尖攥着被角,用力到发白。
齐寐抿着唇,半晌吐出一字:“好。”
“席安。”
“嗯?”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我是男子,本该由我来照顾席安的……”齐寐喃喃着。
他状似失意,心中也是困惑不解的。
自己装菟丝花的想法是不是有问题,或许席安喜欢的是与她并肩的男子呢?
“如果席安,你遇见一个武功本事就不输于你的男子,会不会……”喜欢他。
“大概,我会和他成为好兄弟?”席安畅想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若本事不小,我定会推荐他去参军或是考武状元为国效力,若是性情再是直爽快意的,那我定然愿意与他做好兄弟,日后国家危难之时定能并肩作战,成为互相托付的好战友。”
齐寐:……
就……一定是兄弟吗?
“不过齐寐你也不用太介意这种事,我说过齐寐没地方可去,可以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
“这不关齐寐有没有本事,又或者是否能赚钱,仅是我自愿罢了。”
席安认真的回答。
她说话素来认真,从来都是肺腑之言。
换句话说,她就喜欢齐寐这样的。
强大的男人军营里太多了,她偏没一个看得上的,只觉白衣长衫的公子俊美无双,又许是原先对念书的执念,总想找个会读书的夫郎。
齐寐:……
虽然但是,有点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齐寐是因为山上的问题生气吗?”话题有转到了这上面。
齐寐被她先前的话哄得心花怒放,这个时候也没有再甩脸色,温柔的叮嘱。
“山上打猎到底危险,席娘子千万小心。”
“嗯,我会小心点。”
席安认真承诺。
当天下午,齐寐喝完最后一碗药,席安正在收拾屋子时,张叔找了过来。
他拿着张纸,把席安叫到了一边。
“我问了我一个老朋友,他说你要造一进的房子,他能介绍匠人建造。寻常材料大抵是要六十两银子,若是青砖绿瓦多好材料要八十两往上。”
“安丫头,这屋子造那么大也没什么用,你一个姑娘家的,还是要考虑一下。毕竟几十两,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张叔舔了舔干裂的唇,没说自己心底还是觉得这屋子造出来不划算。
农家人造屋子,哪里用得了那么多银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心里有想法,对这个价格也没有多意外,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张叔。”
“还要麻烦张叔先帮我找人把屋子修一下,总不能下雨天漏雨,任由屋顶这样破着。”
张叔答应了:“诶,也不用特意找人,张叔明天就帮你修。”
说罢,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送到席安的手中。
“这是熊瞎子卖来的银钱,两对熊掌卖了二十两,其余熊肉卖了十三两并两百文,你数数,都在这里了。”
席安拉开袋子,仔细点着数目。
张叔语带可惜:“可惜了那张熊皮,破了几处,你又不卖,否则还能卖个十几两。”
“那熊皮若是外面卖,百两一张也不为过。”席安摇摇头:“那些商人收了熊皮,回去会再次处理,便是破损的熊皮,也能轻易卖得上百两。”
听到这个数字,张叔嘶了一声,先是震惊与羡慕,随即叹息。
“那有如何?我们又不会处理,能卖得十几两就够全家三五年的嚼用了。”
席安倒是会处理,边疆通商的蛮人拥有非常特殊的处理皮毛的方式,可以将皮毛处理得很好,再经过商行转手,能在京城等富饶之地轻易卖出高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曾经跟蛮人的战俘学过,那熊皮打算留着给齐寐做皮袄子的。
她将钱袋子里的钱拿出一半,收紧绳子,将钱袋子还给张叔。
“说好的一半。”
这张叔如何肯收,连忙推拒。
“你这是做什么,叔可不能占你便宜。”
席安不耐烦推拖来回,直接强硬的塞到他手上,转身跑去与齐寐说话。
张叔看着手里的钱袋子,一时神情复杂。
当夜,张婶子推了推身边的丈夫。
“你今天怎么回事,同你说话也不应。”
张叔沉声道:“你拿着油灯过来。”
张婶子点了油灯,一转身看见桌上十几两银子,捂着胸口险些没叫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一辈,都没有一次性见过这么多银子。
“哎呀妈呀,你这钱……这钱哪里来的?”
“席安给的。”张叔把事情说了一遍。
神情复杂:“她是个好孩子。”
张婶子听了亦是叹息:“如她两个婶婶贪婪泼赖,偏生她是个好的。”
“她身边没有什么亲戚看顾,日后我们定要好生待她。”
张婶子点头:“这我晓得。”
第12章找麻烦
“咻——”
箭羽破空刺入血肉的声音在密集的山林中响起。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草丛中响起,一双大掌拨开树丛,看见被射中的兔子,爽朗的大笑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丫头你可真厉害,就是这个!”张叔伸手比了个大拇指。
提起受伤的兔子,拔出箭,关进背后的箩筐中。
一旁身着灰色短打的女人面色未变,并不因此自傲。
面色沉着拉弓搭箭,对着一个方向瞄准比划。
她拉弓许久,才终于放下,指搭着着弓弦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女人正是席安,那日张叔提了进山的事,席安当即准备了起来。
在确定齐寐好全的第二天,两人收拾好弓箭匕首就准备上山了。
席安在边疆打了八年的战,本事不小,艰难的时候也曾在边境的深山中艰难求生,进山打猎于她而言不算难事。
拜托婶子看顾齐寐之后,又与他交代几句,这才踏着晨光离去。
这才不过半日,两人收获颇丰。
张叔看她的架势,忍不住问了一句:“安丫头,你原先在军营里,是使弓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过一段时间的弓箭手。”席安垂眸看着手中劣质的木弓。
比起猎户打猎的木弓,军营里的弓长至一人高,重达三十斤,若想拉开须得使用巨力,更有以脚拉弓以手搭箭的重弓。
这厢一对比,手中的木弓便似小孩子的玩具,她随随便便就可以拉个满月。
“那军营里的弓,与叔这把如何?”正回想着,就听张叔得意开口:“这把弓可是伴随叔十几年的老伙计,用它射中不少猎物,就连隔壁村的猎户都比不过我。”
席安浅笑一下:“叔的弓自然是好。”
“我也觉得。”张叔也笑了。
两人正准备转移地方时,席安目光一扫,突然顿住。
她蹲下身以手拨开浓密的草丛,一个兔子洞俨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张叔一怔,忍不住赞叹:“还是安丫头眼睛利。”
席安打量兔子洞许久,用手掏了掏,在地上比划了一下方向,拍尽手上的泥土就要往别处去。
“安丫头,这窝你不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狡兔三窟,这兔子应该还有其他的恫恐,我找一下。”
两人顺着席安比划的方向找了过去,找到两个小一些的兔子洞。
席安在两个洞口堆了两堆柴火,做了简易的套索陷阱,点燃柴火任由浓烟往洞里钻。
她则去了原先发现的洞口,静等兔子钻出洞穴。
两人等了没多久,灰白的兔子从洞里钻了出来,粉色的鼻头一耸一耸,确认没有危险之后迅速跑了出去。
席安躲在大树后面,见此捡起地上的石子瞄准一掷。
哒嘣——
灰兔子倒地扑街。
又一只兔子从洞里钻出,跑到同伴的身边不停嗅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席安辣手摧花,照单全收。
没多久逮了三只半大兔子,瞧着还挺可爱。
张叔也从别的洞口灰头土脸回来了,手上还提着一只灰白的大兔子。
一边咳嗽,一边以手扇风:“咳咳!这烟还真是呛人。”
“差不多行了,我们回去吧。”
“叔,那两堆火扑灭了吗?”席安抱着三只兔子问。
“扑灭了扑灭了,走,先下山。”
张婶子一早可叮嘱他们了,定要在黄昏时回来,怕席安第一次山上出了什么事。
谁也没想到有席安在,两人如有神助,共捉了五只鸡、八只兔,还掏了三窝山鸡蛋,可谓是收益颇丰。
张叔心情很好的招呼席安提前回去。
席安自无不可,走在山路上亦如履平地,脚步飞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收获颇丰,心情不错的下了山,可谁知到了村口,齐变了脸色。
只见一堆人聚在席安的屋子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怎么这样……”
“这也太过分了吧……”
……
席安当即一怔,抛下怀中的兔子推开人群闯了进去。
“诶诶,你这人怎么回事……”有村民被推了个踉跄,张口欲骂,对上席安冷冽的双眼,顿时熄了火。
“哎呀,要人命了,杀人了!”
随着村民们被迫让道,一个坐在地上耍赖皮的女人出现在席安的面前。
席二婶独特的大嗓门在屋外响起,她坐在地上口中骂骂咧咧,指着齐寐嘴里不干不净的。
齐寐倚着门槛,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眼神透露出几分轻蔑的冷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双手抱臂,漫不经心的晲着人,眼角眉梢具是孤傲矜贵。
乍然见席安回来,他面色一僵,硬是红了眼眶,委委屈屈的唤她:“席安。”
席安见他双目绯红语调绵软,像是被欺负狠的样子,心一软,几步走到他的面前,眼神掠过地上耍赖的席二婶。
“你可有事?”她低声询问。
齐寐摇了摇头:“我倒是没事,只是……”
他略微迟疑,暗地里扯住席安的衣袖,似是示软。
冷冽的眼神略过众人,席安冷声发问:“这是在做什么?”
“做什么?”席二婶见席安回来,猛然从地上站起扑倒她的面前:“你瞧瞧,你瞧瞧,你一个小辈回来就知道问野男人,也不看看我这个长辈怎么样。”
“长辈?”席安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嘲讽:“您也配算长辈吗?来绝户打秋风的长辈。”
“什么叫绝户,怎么叫绝户。”席二婶如同一只耀武扬威的公鸡,高高的扬起头,趾高气扬道:“这不还有你堂哥堂姐们吗?我们席家那么多人,随随便便过继一个孩子,都不要你招婿。”
“二婶这是看我好事将近来找麻烦的咯?”席安眼神越发冰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抬步朝二婶走去,眼神幽深沉寂。
“正好大家都在,让诸位评评理。”
“从我参军那一年起,每月一两银子弹军饷我一分没少寄回家中,只因婶婶与我说兄长娶妻要攒银子,我做妹妹都必须要寄,不寄就是不尊长辈不肖父母。我寄了,寄了八年零三个月,没一年短缺。”
“六年前我父兄买地,五亩良田共五十六两,堂兄寄信逼我寄回三十两,我寄了。”
“五年前,堂兄寄信我兄长得罪赌坊要我再寄三十两,我给了。”
“四年前,堂兄说父亲病重,要我每月多寄二两银子,我寄了整整四年。镇上钱庄的账上每一笔记得清清楚楚,每个月没一次短缺。”
“你们却没有一人告诉我,我父兄去世的消息,持续不断的从我手里掏钱。”
席安回屋把账本信件拿出来,摆在众人面前,句句逼问,字字诘问,每一个字都仿佛透着冷意。
“现在我空手回乡,手里头没有一文银子,连自家五亩田都要不回来,被逼去山上卖命打猎。”
“婶婶,这账你要怎么和我算?”
“天呐,这到底是什么不要脸的玩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亲侄女的卖命钱都要贪。”
“还不许人家招婿要回田地,啧啧,这些年要走的钱何止这五亩田?”
“只怕安丫头所有的钱都在这两家手上了。”
围观的村民们窃窃私语。
找里正过来评理的张婶子听到这几句话,大嗓门宣传席安回来后到底有多难,把她说成吃不饱穿不暖的小可怜,小雨天都没有处能遮雨的屋子。
村民们一听,看向席二婶的目光越发诡异起来。
毕竟连亲侄女的东西都能贪。
这事闹得太大,席二婶早先就在屋外撒泼一番,里正路上听张婶子说过一遍,这下听到涉及的银两数目足有几百两,顿时眼皮一跳。
他原先还觉得席安狠绝,如今一想到这数目,脸色都变了。
“都安静,安静!”里正看一群人吵吵闹闹的,大呵几声。
等人终于安静下来,他走到当事人的面前,严肃的面庞严苛又精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丫头,你说的那些,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席安把几张信纸展开。
“这是堂兄写的信,堂兄在镇上的书院读书,他的字迹他的夫子定然知晓,若叔不信,可找书院夫子一问便知。”
“至于这账。”席安冷笑一声:“我原先是不想追究了,奈何婶婶欺人太甚,叔你可得给我一个公道。”
“钱庄里每一笔都是有记录的,断然做不得假,相信官老爷也愿意给我一个公道。”
这是解决不了就要报官的意思了。
藏在人群中的席三婶吓了一跳,不敢再旁观,连忙出来打圆场。
“哎呀,安丫头你说得什么话,婶婶都是为你好,怕你被人骗,绝没有要找你麻烦的意思。”
席二婶也被吓了一跳,随即冷笑:“你去告啊,你看看人家官老爷管不管我们席家的家事!”
“拿你点钱怎么了?你要怨,就怨自己是个姑娘家,就是给你钱,你也守不住!”
这话一出,别说席安的脸色难看到极致,就连里正也变了脸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突然开口:“姑娘家怎么了?当今圣上胞姐也是女子,她亦可从军护国,带领我燕周百姓保家卫国。”
“若没有长公主殿下在战场指挥,没有娘子军们不畏艰险,外面的蛮人早就打进来了!你还能在这里说什么姑娘家守不住家财的烂话?”
“就连圣上都赞长公主巾帼英雄,女子可抵半边天,女子亦不输男子。”
“你这一番话,是在说圣上错了吗?!”
第13章对峙
他连连逼问,句句都踩在里正的神经上。
这又是圣上又是长公主的,一顶顶帽子扣下来,打得里正是眼前发黑。
他猛然回身狠狠的打了席二婶一巴掌。
“闭嘴!你是在质疑圣上吗!”
他愤怒呵斥,没发觉自己隐隐之中被齐寐带了节奏,情绪随着他的话语越发动荡,只觉得浑身冰冷。
里正呵斥完,下意识的看向齐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拢着手,慢条斯理的问他:“里正,未出阁的姑娘不能继承家产,是哪条律法所写?”
里正哑口无言。
没有任何法律规定女子不能继承家产,但世家宗族不会允许家族财产落到迟早要嫁出去的女儿身上。
唯有招婿……
唯有招婿,才能拿到财产。
真是可笑至极的约定俗成。
“你闭嘴,我们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插嘴!”席三婶彻底爆发了。
席二婶被里正一个耳光一句诘问打废了,捂着脸根本不敢说话。
席三婶只好自己挺身而出。
她呵斥完齐寐,转头又对席安露出委屈柔弱的表情。
“安安,你这是做什么,任由外人欺负婶婶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居高临下的瞧她,神情漠然。
“婶婶,你还是回去算算,该还我多少钱吧。”
“你这是说得哪里话?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钱要说也是我们关起门来说。虽然咱们家穷,但你要多少,婶婶去偷去抢都会给你攒出来的。”
席三婶温柔的说着,夹带着几分委屈。
好似席安方才所说,只是为了要钱罢了。
“那真是太好了,你去偷去抢与我无关,先把钱还了。”席安满脸冷淡的抖了抖手中的账本信件。
“安安……”
“哎呦,你可别叫安安、安安的叫了,叫的我瘆得慌。”张婶子横插一脚,嫌弃的抖了抖肩膀,满脸嫌弃。
“你平常怎么叫的?叫得还没问一个外人亲,这遇到事了就安安、安安的叫,怎么?觉得席安好欺负,忙着攀扯关系吸血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大夫大着声音喊了几句见没人理会,气得直接站上药箱,把一堆花生壳倒了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一身。
“你,你,你!你哪家的!”他手指轻点,随手就点了几个人。
“长辈长辈的,你很仁义吗?我这么大一个长辈在这里,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尊老爱幼?”
“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
张大夫发了一通火,下了药箱毫不客气的把人群拨开。
这才终于来到席三婶的面前。
席三婶面色惨白,双目紧闭。
张大夫把了脉,又拨开眼皮看了看,无论是掐人中还是上银针,一番折腾下席三婶愣是闭着眼躺在地上。
张大夫不信邪,又把了脉,面色就不好了。
这玩意居然装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他这一番折腾,人群里也是议论纷纷。
“把自己婶婶给气成这样,席安这做法未免过分了。”
“说不定是小张叔医术不行呢!”
“不会吧,真的假的?小张叔不是在外面学成归来号称医术高超吗?”
“谁知道呢……”
人群中窃窃私语越发响亮。
张大夫收费在村里比原先的赤脚大夫高些,总有些不乐意的,再加上他辈分太高,行事又不愿意吃亏,拿辈分堵了不少人找茬。
这下看他吃了亏,难免奚落两句。
关键时刻,齐寐举了手,天真烂漫道:“不如让我试一试?”
张大夫没好气的瞪着席三婶,“你来,你把人弄起来,我管你喊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永远叫不醒的,除了死人,就只有装睡的人。
张大夫是放弃了。
齐寐施施然上前,也不须用什么东西,只蹲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柔道:“婶婶,你若再不醒来,我便只能拿着书信去镇上找书院夫子去评评理。”
“夫子作保,最在意学生性情名声,听闻堂兄明年考秀才。你说这一件事捅出去,他还进不进得了考场?”
他声音轻柔,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与强硬,却偏偏叫人全身发冷,踩着人心底最重要的东西疯狂践踏。
席三婶一生最在乎的就是她那个会读书的儿子,听到这话,再也装不下去了。
“你敢!”席三婶色厉内荏的呵斥。
睁开眼,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盈满恶意的眼。
齐寐蹲下身,乌黑的长发柔顺垂下,遮掩他半张面容。在阴影中,他眼神柔和却莫名的叫人恐惧,好似有什么巨大的怪物隐藏在温柔的外表下蠢蠢欲动。
他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三婶浑身发冷。
齐寐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他最明白名声对布衣书生的重要性,也知道如何能一击致命。
席三婶满心后悔,原以为这人不过是一个小白脸、兔儿爷,却不想是这样黑心肝的玩意。
“席安。”突然被呵斥,齐寐语气惊慌,好似被吓到一般去唤席安。
席安没听到他与席三婶说了什么,看席三婶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眉头一皱,连忙将齐寐挡在身后。
齐寐攀着她的手臂,状似被吓到一般,隔着席安的肩膀,他无声对席三婶比了一个口型。
席三婶登时面色发白僵硬。
“三婶,你既然醒了,就继续说说赌坊的账吧。”
席安冷眼瞧着装晕吓人的席三婶,转头直接与那二掌柜说话。
二掌柜是个儒雅的中年男人,虽一身煞气,但开口还是知礼温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姑娘是要替谁还钱?”
“五年前,你们赌坊在这村外堵了我们村一个叫席平的人教训一顿,那是我的兄长,没多久人就去了。”
“席平?”二掌柜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迷茫片刻才缓缓道:“那姑娘这是要与我五金赌坊算账来了?”
“非也,是我婶婶,说我兄长欠五金赌坊不少银钱,他们出钱替他还了债。我前些日子卸甲回来,听闻此事,想与你们赌坊核对一下是否有此事?”席安解释道。
二掌柜听她说卸甲归来,仔细打量她一番,但见她是个姑娘,脑子是闪过什么。
小小的惊呼出声:“您……您即是姑娘,又是卸甲还乡,莫非曾是长公主麾下娘子军中人?”
席安顺势点头。
听到长公主的名号,村民们登时哗然。
大家都是平民百姓,接触过最大的官也就是镇上的县老爷,哪里见过什么将军、长公主的?
听闻席安曾经在长公主手下做事,她的身影立刻在众人眼中变得高大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可是天大的见识啊!
里正听闻也骇了一跳,他对军队并不了解,只知道她解甲归田,却不知她原先是在谁手下做事。见她平安,原以为是个无名小卒,却原来来头不小。
齐寐也满眼惊叹的看着她,只是惊叹之色浮于表面,好似早就知晓般。
二掌柜连忙行礼:“失礼了,军爷。”
“我已解甲归田,就是平民百姓,不必如此恭敬。”席安摆手。
“我那兄长欠了多少你如是说便是,若是一分没欠,我还得与我那婶婶说道说道。”
席安声音不大,夹带着些许冷意。
然这回却没人说她绝情,诸人纷纷安静下来,静听两人交谈。
“这……”二掌柜摸了摸下巴。
“实在不是在下说谎,我现下想起来了,您的兄长席平与我五金赌坊确实有些联系,多年前每月都会来赌上几把,却是没有尚未还清的欠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恰恰相反,您兄长去世之后……”二掌柜看了眼席二婶。
席安看到了,也跟着朝席二婶瞥去一眼。
直看得二婶冷汗连连。
“掌柜但说无妨。”
“那年雪地,实则是您兄长仗着家中有人从军出言不逊,我们兄弟看不过眼才教训了一顿。谁知闹出了人命,叫他两位婶婶上门一通闹腾,又是要银子,又是要报官的……”
二掌柜说到这,见席安面色冷淡,不像是要在寻仇的模样。
便继续说道:“我们主家性子好,做主免了赌债,替那些兄弟赔了一百两出去,您不知道吗?”
“一百两!”有人几乎出声。
席三婶几近晕眩,身子摇摇欲坠。
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二婶仍是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色厉内荏的张口欲骂:“你胡说!你就是看这丫头参军,故意偏袒她!”
赫然被如此血口喷人,二掌柜满脸无奈:“我与这位非亲非故,哪里能编得出这等谎话。”
“何况这事,我们许多做事久的老人都知道,你们派人一问便知。”
说来说去,这件事做不得假。
是真的。
席二、席三家人,非但贪墨了席安的银钱,还有赌坊赔给席平的一百两银子。
席三婶神思恍惚,她知道,完了。
这件事被捅出来,他们家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再一恍惚,就见席安满脸冷漠的盯着她。
席安冷眼听着,突然开口:“你怎么好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她怎么好意思!”
“人家拿命换来的钱,说贪就贪了。”
“还不许人家招婿,霸着人家的田地。”
……
村民们不住窃窃私语。
“事情闹到这一步,还请里正给我一个交代。”席安转头看向面色铁青的里正,深深的鞠了一躬。
“那年征兵,家中年轻男子无数,非是我去从了军上了战场,因何而起您也清楚。”
“我在战场上为了这个国家这片土地出生入死,寄回来的银钱都是从我军饷里省出来的,本以为能照拂家人,却不想他们狼子野心。”
“那安丫头,你想如何?”里正沉沉的叹了口气,手不断摩挲,不住摸向腰间的烟杆。
“我要与他们断亲!”这一句话,席安说得铿锵有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语气坚定,叫村民们一阵哗然。
毕竟席家的爷爷奶奶可还在世,断亲可比分家严重多了,就算是分了家也还是一家人。
席家现在也并没有分家,按理席安是该和他们住在一起的。
只是谁都不想养她一个会夺田地的姑娘,把她孤身一人打发到老屋罢了。
里正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天,偏生是这个时候。
堵住所有人的质疑,叫他也不好拒绝。
席安说完,面向众人,沉声又说了一句:“我本不欲这般咄咄逼人,奈何他们欺人太甚。即是断亲,我家五亩良田,并那三百两,也劳烦两位一并还我。”
走到这个地步,都是被人逼的。
饶是张大夫都要被她这一番操作给惊呆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众人散去之后,他留下来啧啧称奇:“你还真是厉害,一箭双雕,即分了家,又得了田产与银钱。”
席安沉默,冷着一张脸没有回应。
张大夫自讨没趣,摆摆手就走了。
“下次还有这种热闹,记得叫我!”
齐寐看她心情不好,低声唤了一声:“席安。”
席安一个激灵,好似回神般答应了一声。
直到唯有两人独处时,她才低声的,不知是在和谁解释。
“我最初寄钱,本是存了给钱断亲的想法。”
“是她们太过分了……”
齐寐听到后,关门的动作一顿,低低的笑了:“我知道。”
第15章堂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办,怎么办……”焦急的脚步声在房间内徘徊不定。
席二婶不安又急切的在屋内不住徘徊,咬牙道:“不能让她断亲!”
“那可是三百两银子,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席三婶亦沉着脸,面色难看。
屋里两个男人在外做工没有回来,席家的老爷子老婆子又是惯会把握利益的,根本不能与之商讨。
“你放心,我绝不会叫她就这么断亲!”席三婶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
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想让她绝了断亲的心思还需从长计议。
“对对,千万不能让她断亲。”席二婶连连点头,她脚步顿住,期待的看着弟媳妇。
“老三媳妇,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席三婶哪里有什么办法?她原先是被齐寐那几句话给吓破了胆,至今脑子还残留着他那双满是恶意的眼。
分明瞧着是那样软弱无能,只能依附女人的小白脸,偏生又那般气势,叫她全副心神被他言语所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席三婶心中乱麻,久久不能言语。
席二婶等得急了,张口出了一个主意:“要不,我们问问修贤?”
席修贤是席三婶的长子,是席家最会读书的读书人,如今已是童生,明年便要参加科举考取秀才功名。
席三婶听到这眼睛一亮,对啊,她怎么就着像了。
齐寐可以拿修贤威胁她,她也可以接着修贤的本事来捆绑席安。
“嫂子,你这主意出得好,我明日便去镇上找修贤去。”
席修贤如今是在镇上的书院读书的,每月只有一天的休沐,若要出来须得向书院夫子告假。
席三婶唯恐事情有变,当即就决定明日一早要去镇上找人。
这一夜,村里有许多人难以入眠。
席安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眼神放空,看不透的眼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她或许想了很多,又或许什么都没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天夜渐白,屋外传来鸡鸣狗叫声,村民们活动的声音将她从黑暗中带回现实。
席安眨了眨干涩的眼,爬起来给两人做早膳。
昨天闹得晚,她还没有问两位婶婶来是闹什么事。
用早膳的时候,她顺口问了一句。
齐寐单手支颚,懒懒的看着她用膳,手在桌面不停滑动。
“啊,倒也没什么,就是看我住在这里,找我麻烦而已。”
不过齐寐也没有客气就是了。
趁四周无人,他可是好生嘲讽了一番,把两人气得够呛。
他说得轻巧,席安却知道自己两个婶婶是什么德行,只怕言辞不会很好听。
她一时愧疚,也将自己想了一夜的事说了出来。
“我打算去衙门告她们侵吞财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一怔:“告她们?”
“嗯,若是原先这种家事可能衙门不会受理,但我决意断亲,这样或许能快一点把钱追回来。”
“有了钱,我们就可以修屋子了。”
席安深知就算是里正的话,在席家也不会太管用,这三百两银子怕是很难要回来。
她若把两家告了,让官府执行倒是容易些,只是有些撕破脸皮。
席安倒是不怕这些,只是仍旧想了许久。这其中要权衡考虑的东西太多,但事已至此,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这厢席安想着要把人告了,那厢席三婶找到了书院里。
书院在城唯一的读书书院,教书的先生是一位秀才公,几次科举不中便开了个书院,教书十几载,倒是教出几位秀才出来。
算是城里比较有才学的人了。
书院修得精致文雅,两进的院子在城是十分少有的,来往的都是身着长衫的学子,手拿书卷吟诗作对,看着自有几分少年风流。
席三婶虽然身在农家,心却比天高,衣着打扮样样都要比旁人高上一等。可到了这书院,腹中无墨难免局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见她徘徊,主动上前询问:“大娘,你是来找谁的?”
“啊。”席三婶突然被一个学子搭了话,惊了一下,随即故作淡定道:“我是来找我家孩子,不知道他们下课没。”
“书院现在还没开课呢,大娘你要找谁?”
“找我家……”席三婶正要回答,迎面见一身着文人长袍的学子与同窗缓缓走出,瞧着他身姿挺拔,衣着光鲜,像是县城里哪家的公子。
“修贤,修贤!”席三婶激动了一瞬,将鬓角理顺,远远朝他招手。
席修贤正与同窗聊着夫子昨日布下的课业,听到有人叫他下意识回头。
就见他娘站在一位同窗的旁边朝他激动招手。
席修贤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书卷,匆匆告别同窗,把席三婶给带到了书院旁的一家茶肆中。
“娘,你怎么来了?”席修贤低声询问,一双长眉皱得紧。
他无疑长得不错,与席安几分相似的眉眼因是男子越发立挺,身着长衫倒有几分人模狗样的意味。
然他眉头紧皱,眼中透露出嫌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三婶先是觉得局促,下一刻想到自己的目的连忙把事情告知与他。
在听到席安平安回来的时候,席修贤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
得知席安居然想招婿夺走家中田产,他一时怒不可遏,听闻她要断亲并要他们偿还银两时,更是活生生气笑了。
“她怎么敢!”
“修贤,现在该怎么办啊!”席三婶柔弱的用手帕擦了擦眼角,语句无措:“你也知道,咱家能有那么多钱供你读书,可全赖她给的银子。”
席修贤自然知道,他更知道,自己能在书院受人追捧,就是因为他所展现出来的学识与富裕。
“不行,她不能断亲!我与城那开酒楼的王家女儿正是情浓蜜意的时候,若是被她知晓了这些事,只怕王家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
“到那时,王家所有的富贵可与我们无缘了。”
王家是城里有名的大户,靠酒起家,他正与王家女儿打得火热。王老爷也因为他所展现的学识与富裕家境而颇为满意,若是被人揭穿一切都是空中楼阁,就都完了!
席修贤眉头紧皱,又问:“她知道我要考秀才的事吗?”
席三婶迟疑了一瞬:“她或许是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去与她说。”席修贤当下拍案。
席三婶这次来的目的正是如此,就盼席修贤与席安说过之后,席安可以不计前嫌,断了断亲的念头,继续拿钱养他们。
许是对席安的印象还处于八年前那个瘦弱可欺的女孩,又许是因她这些年准时寄钱从不反抗的态度,席修贤信心满满。
当下就去与夫子告了家,找上了席安。
谁料拍门许久,无人应答。
张婶子听到声音,从院子里探出头。
“呦,这不是席三家的吗?找安丫头?”
见席修贤点头,又道:“那你可得等一会,安丫头去河边了,等下就回来。”
张婶子关了院门,一边想着这堂兄早不来晚不来,偏生是这个时候出来找人,怕是没安好心。
故意把人晾在门口等着。
此时的席安在哪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正如张婶子所说去了河边,却不是自己一个人去的。
看着齐寐抱着自己昨日带回来的幼兔,两张白软的小脸凑在一起真就又软又萌,雪白的指陷在灰白的皮毛里,温柔的抚摸着瑟瑟发抖的幼兔。
“你想养这个?”席安与齐寐蹲在草丛中,一手折下几根青草喂想齐寐怀中的兔子,一边问。
齐寐摸了摸怀中皮毛柔软的兔子,嘴边挂着温柔无辜的笑。
“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很无聊的,你又不常在,留下它们给我作伴如何?”
他说着,双手卡在兔子的胳肢窝,举到席安面前,躲在兔子身后可怜巴巴的配音。
“拜托你,留下我吧~”声音又软又可怜。
席安一下子被逗笑了,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抹浅笑,黑如夜色的眼中溢满了笑意。
她摸了摸兔子的小脑袋,柔声答应:“好,就留下来给你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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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寐答应一声,眼珠子不停的转。
养兔子又能吃肉又能卖皮毛,真是划算的买卖。
席安可不知道他心中的小九九,两人蹲在草丛里傻乎乎的看着兔子吃完草,团在一起瑟瑟发抖。
看了好一阵子,直到这几只幼兔都睡着,重新回到齐寐的怀抱。
席安这才挽起裤脚,踏入河水中,打算捉两条鱼回家吃。
捆紧的裤管被松开挽起,露出小巧的脚踝、雪白的肌肤,大大小小的疤痕印在雪白的肌肤上,越发狰狞可怖。
席安从军八年,如死里逃生,落得满身伤痕。
齐寐看得满眼心疼,目不转睛。
看着瘦弱的女子弯着腰,心中的心疼还没来得及溢散,就见她动作快如闪电,猛然将手插入水中,转瞬就拎出一条两个巴掌大的草鱼。
因她用力极大,鱼身被她手指捅出几个窟窿,弄得双手鲜血淋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渐暗的黄昏下莫名有种惊悚感。
齐寐:……有,有点凶。
等席安捉完鱼,把鱼一捆,两人终于说说笑笑的离开了这呆了一下午的地方。
而席宅门口,顶着大太阳等了一个下午的席修贤面色铁青。
见了席安,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质问:“你干什么去了?不着家。”
第16章画大饼
“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这么不着家去!也不知羞耻。”
席安与齐寐踏着黄昏暮色,有说有笑的回家,刚到门口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封建言论,直叫齐寐收敛了笑容
“你……是谁?”齐寐上下打量他一番。
看似富贵实际普通的文人长衫,成色极差的玉佩,还有那不加掩饰的嫌弃与贪婪。
齐寐抱着兔子,心中啧了一声,跑了两个婶婶,这又是哪来的打秋风亲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旁的席安注视他半晌,神情亦有些茫然:“你是?”
她参军之时不过十四,八年回来虚岁都二十又三了,对席家的人实际是认不全的。
这人一开口就是一句训斥,说得理所当然,眉眼间与她有一分相似,叫席安归结于不相熟的亲戚
席修贤听到这两句质问,一时面色难看,怪道:“怎么,席安你参军打了胜仗回来,连你亲哥哥都不认识了?”
哥哥?
两人下意识的瞥了眼地上的人影,齐寐更是躲到席安身后,攥着她的衣角语句颤抖:“这……这是借尸,还是回魂??”
他声音一贯清亮如玉石相击,偶尔软着语调说话便如棉花如心,是十足的享受。如今可怜巴巴的疑问,更是叫人心软。
席安当惯了保护人的角色,对这情况适应良好,甚至觉得他甚是乖巧,知道跑她背后躲着不碍事。
她顺势把人护在身后,直面席修贤,毫不客气的反问:“你是席平?”
“我……”席修贤张口,一时不敢置信席安居然没有认出自己,眼睛不自主瞪大,指着自己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半晌,恼羞成怒道:“我是席修贤,你二哥席修贤。”
报完名字,席修贤才觉得舒了口气暗想这下席安必然会诚惶诚恐的与他道歉,寻求他的原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那时,他这个做兄长的定要好好教训她一番。
“哦,堂兄。”谁料席安反应平平,冷淡的叫了一声。
充满了被迫营业的敷衍。
这就完了??
席修贤瞪着她。
齐寐得知对面是个大活人,攀着席安的肩膀朝他看去,对上席修贤不可置信的目光,犹如好奇宝宝般问:“这就是你那个在书院读书的堂兄?”
见有人总于注意到重点,席修贤整了整衣冠,恢复往日的自信昂扬:“是我。”
“哦,那个二十好几还没考中秀才的穷书生啊~”
齐寐拖长语调,意味深长的晲着他。
明明没有嘲笑的话语,却平白叫人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几分嘲讽与不屑。
席修贤咬牙,为自己挽尊:“我只是因大伯去世,心中悲痛科举失利,这才未能考中秀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说出口,他又觉得自己失言,恼怒自己怎么经不起激。
连忙看向席安,语气不自主的藏着几分高高在上。
“席安,你不请我进去做做吗?”
席安冷漠。
她掏出钥匙,把门锁开开,席修贤就这么自然的走了进去,全然没注意到齐寐与席安两人看自己的眼神格外嫌弃。
仿佛在说:你怎么好意思进去?
农家的门大多是不带锁的,都是街坊邻居,住得近,有个风吹草动全村就知道了。贵重物品又贯会藏好,大多是掩着门随意窜。
而席安挂了锁,这般特立独行,无外乎是因为她那两个婶婶。
有道是只有一日捉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席安挂了锁,没有人的时候直接把门锁了,量席家人但凡要点脸,也不敢众目睽睽之下砸门进来。
席安进屋放了东西,转身对着犹如主人在家转悠一般的席修贤撸起了袖子。
暗想这若又是个打秋风的,定然要打出去,莫叫齐寐觉得总有打秋风的亲戚找上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修贤看了一圈,看席安住得破旧,心里嗤笑她愚蠢又好掌控。
便是端起架子,装模作样的敲了敲桌子:“妹妹,哥哥来了也不端杯茶?”
齐寐单手提溜着水壶给他倒了一杯。
席修贤顿时满意,抬头正眼瞧了眼这个扒着席安不放的小白脸。
谁知这一眼,足叫他丢了神,紧接着是难掩的嫉妒与窃喜。
嫉妒是因为,这个小白脸竟是如此的俊美高挑,他席修贤已是方圆十里数一数二的风流美男,可与齐寐一比他竟显得如此的普通落魄,好似云泥之别般。
纵使齐寐不过是一件不过数百文的青竹长衫,却似身着锦缎华服,一身雪白细腻的肌肤越发显出他娇养的贵气,一身气质高华温润,直让人想到一句:腹有诗书气自华。
窃喜则是因为,这样的男人却是个十足的小白脸,只能明珠蒙尘,跟着席安过贫穷的苦日子,注定永远被他踩在脚下。
他越发自得,端起茶杯故作姿态的呷了一口。
谁料下一秒,不受控制的张口吐了出来。
“这……这茶,这茶……”这茶怎么这么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眨了眨眼,掀开盖子往里一看,啊了一声。
“我昨天泡的茶叶忘记换了。”随即又小声同席安抱怨:“这茶不好喝,下次可别买这种一两银子一两的茶了。”
席安从善如流的点头:“下次买十两的。”
两人你来我往,就要把这隔夜茶的事揭过。
席修贤听她说要买十两银子一两点茶,满脸不赞同:“妹妹又何必打肿脸充胖子?家里贫穷何必买这么不实用的东西呢?”
“何况你又不懂茶,买这么好的茶叶,不过是牛嚼牡丹罢了。”
齐寐看不惯他这幅仿佛高人一等的模样,开口故意道。
“那堂兄说岔了,等婶婶们把钱还回来,我家席安爱给我买十两还是百两的茶,是泡着喝还是喝一杯倒一杯,都是我们的自由。”
“你!”
在席修贤看来,家里的银子可都是要给他科举用的,是要供他读书做官的,哪里舍得给旁人用?
便是他的亲娘,他穿着几两银子一件的长衫,也绝不愿看席三婶穿一两银子一件的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齐寐这样说,无异于踩着他的神经跳动。
他扯着嘴角,兀自冷笑:“妹妹,你就这样由着一个外人在这个家里耀武扬威?”
席安突然被点名,莫名的抬眼。
“不然呢?”
“我可是你的兄长!”
“未来我可是会考中举人,成为官老爷的,席安,你不会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吧?”席修贤理所应当的问。
家中出现一个当官的读书人,在一个家族中可是大事,往往预示着这个家族很可能跨阶层,从农向士过度。
所谓士农工商,士族立在最顶峰,有道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由此可见一斑。
席修贤如今虽是个童生,可学识不错,素有名气,考中秀才应是迟早的事。而他如今不过虚二十五岁,正直青春壮年,未来定然前途无量。
便不说席家,在张家村,里正看他前途无量都要高待他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不明就里,虚心求问:“代表什么?”
“你啊!”席修贤没想到席安如此蠢笨,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一眼。
“我若考上秀才高中状元,你成了状元郎的妹妹,还愁找不到好人家嫁了吗?”
“我娘她们也是为了你好,看你一个姑娘家的也照顾不了五亩田,这才替你种着,都是一家人收获了必然有你的一份。也是怕你一个人住着有什么不便不愿说出来,才频繁来看顾你。”
“妹妹,大家都很关心你。”
这一番话,席修贤说得情真意切。
话锋一转,他又道:“不若你今天就搬过来,我娘她们就近照顾你,你也不要着急招婿,等我高中之后定叫提亲的媒人将门槛踏破。”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断亲而来。
席安闻言蹙眉,问:“那五亩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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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这种着种着,就与她无关了。
席安心中冷笑,口中却道:“那挺好,由婶婶们帮我种着,我搬过去也不用费心招婿,每日在家中做做家务处理琐事,也不须用什么银钱,正巧拿着钱供你读书,日后高中自有我的好日子。”
席修贤没想到她觉悟那么高,大喜:“你能这么想,我身为兄长真的很欣慰。”
“我觉得我傻吗?”席安反问。
席修贤笑容一僵。
才发现席安自始至终都是冷漠着神情,未有一丝动容。
“我若真是如此,只怕才是我的噩梦。”席安眼神冷淡,如夜色深处的眼中凝着霜雪。
“堂兄,我这人记仇。记得八年前你们是这么对我的,也记得自我回来后婶婶们又是怎样步步紧逼的。”
“你若要我此刻握手言和,我这人在军营里别的没学好,学了个暴脾气,一身武力还是有点用处的。”
“堂兄若还要点面子,便抽手走人,再废话我也只能与你不客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她伸手抱拳将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席修贤被这般落了面子,又见她这幅粗暴的架势,心中是有些惧怕她这一身煞气的。
然他念着自己读书人与兄长的面子,不能示弱,强撑着起身,亦冷笑道:“你要与我怎样不客气?”
作者有话说:
今天去打疫苗,那针有那——么粗,好痛,呜呜呜,打得那条胳膊一直好疼,一举起来就好疼,躺平_:3」∠_
第17章算计
两人气氛一时紧张。
半晌,席修贤撑着表情,硬是抛下一句。
“堂兄字字句句,都是为你好,你好生考虑吧。”说罢,拂袖而去。
席安也不阻拦,亦不相送。
倒是齐寐跟着走了出去,倚着大门饶有趣味的唤了一声:“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修贤回头,就见他倚门含笑,怀中不合时宜的抱着两个灰白的幼兔,看着像是什么弱不禁风的农家人。偏生一身气质矜贵雍雅,叫人不能轻视。
“你们什么时候把钱还回来?”
“席安可是说了,要给我建一座大院子,还要给我买几十两一身的绫罗衣服,处处都是需要钱呢。”
他如玉的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怀中幼兔,含笑的模样十足的养眼,形状姣好的唇却吐出与外表截然不同的话语。
他说得理所当然,好似那钱就属于他一般,把所有花销盘算得一清二楚。
席修贤被气得够呛,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从容。那双黑沉的眼中不再是故作温柔的色彩,带着几分恼羞成怒。
“你算什么东西!”
“那是我们席家的东西,与你有什么干系,凭什么给你花销?”
“为什么不可以?”齐寐好奇偏头,他好似真心实意的感觉到困惑,一双桃花眼疑惑不解的凝视着他。
“明明,你与席安也没有关系不是吗?”
“你都可以要求她出钱供你读书,我为什么不能要求席安建一个大院子给我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又算什么东西?
齐寐眼神中明晃晃的写着这几个大字,透着无声的轻嘲。
“我是她堂兄!”
席修贤气得够呛。
在家里,他是能给家族带来荣光的宝贝,在外面,他是夫子称赞、前途无量的童生学子。
何人见到他,不给他几分好脸色看?
偏生席安回来,铁了心要断亲不说,一个小白脸也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很快就不是了。”清越的女声从屋内传出。
席安从屋里走出,与齐寐并肩。
“待我们断了亲,你便与我再无瓜葛。”
“至于那时我的钱给谁花,也容不得你指手画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番话下来,即表明了自己决意断亲的决心,又维护了席修贤说齐寐是个外人。
席修贤被气得够呛,偏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维持自己温柔有礼的外表。
勉强勾了勾唇,他笑容无奈,半是训斥说:“无论有什么矛盾,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可以一起说说,你现在断亲叫爷爷奶奶怎么想,叫外人怎么说我们,你都想过吗?”
因齐寐与席修贤在门口耽误了许久,陆陆续续回屋的村民们也瞧见了他们。
有人大声叫了一声:“这不是修贤吗?今天不是你休沐的日子吧?”
“我听闻席安回来,特意来看看。”席修贤转头解释一句,回过头又与席安道:“你或许心中委屈,不如现在就与我回家去,定不叫你有委屈受。”
“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时候说开了就好了,爷爷奶奶也很想你,说你还没有去看过他们,你总要去看看的。”
他这一番话说得可谓是情真意切,把一个关心妹妹的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
立刻就有人附和:“安丫头还没回去看看家里老人?这可不行。”
“对啊对啊,无论怎么样,家里老人还是要去看一下的。”
“到底是长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大婶在院子里听到这话就来气,端着洗菜的水往屋外一泼:“去去去,看什么看啊!以前那老不死的怎么对安丫头的,你们都不记得了是吧!”
她力道巧妙,故意对着席修贤的方向。
席修贤一个不慎,泥点被水击起落在他的衣角上,让白净的布料染上脏污。
“哎呀,怎么弄脏了,没事吧席家小子。”张婶子看到泥点,惊讶的张大嘴,不住的往上面瞧。
席修贤莫名被污了衣裳,又不能露出难看的表情,一时眼角抽搐,半晌才勉强回答道:“无事……”
“无事就好,哎,也是婶没瞧见……”
席修贤面部表情越发抽搐起来,什么叫没看见!他那么大一个大活人立在这里,这叫没看见?
张婶子给席修贤添了一把堵,转身翻了一个白眼,满意的带着洗菜盆回了院子。
席修贤被弄脏了衣服,也顾不上找席安的面麻烦,很快就告辞了。
徒留齐寐抱着兔子,无声与席安对视,满脸写着无辜。
“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席安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眨了眨眼:“什么话呀。”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诶!
怀中的小兔子耸动着三瓣唇在周围试探,不断的朝手臂外的世界望去,被人类发现的时候又立马缩回身子无辜的揉着小脸,一副“宝宝什么都没做”的模样。
齐寐如今的神情与这兔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席安深深的盯了他一会,半晌从唇角泄出一丝笑意。她语气偏柔和些,显然是没有生气。
“下次不必与这种人废什么口舌。”她交代一句,偏头凝视着席修贤离开的方向,语气骤冷:“与这种人说话,只不过是白费劲罢了。”
“不必逞这种口舌之快。”
齐寐偏头认真的回望过去,见她神色如常,并未因这种人坏了心情,清俊的面容漾开一丝笑意。
“我知道了。”
夜晚,没有娱乐的农家人早早的睡去,夜幕悬挂着星辰,孤傲的月亮遗世独立,弥散着清冷的月辉。
村中寂静无声。
席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该死,该死!”
“恶心的老婆子!”
咒骂的声音从席家的偏屋中传出,昏暗的油灯下,席修贤恨恨的拿着干净的白布擦拭着被污染的衣角。
然而泥点顽固,任凭他如何擦拭都无法擦去。
泥点的痕迹还残留在上面,再也无法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他愤怒的将手中的长衫丢在桌上,明亮的烛火倒映在他的眼中,形成愤怒的火焰。
“该死的席安,该死的老婆子!”他低声咒骂着。
将被污染的长衫团成一团,本想丢在地上,临了又收回手妥善的折叠放在床上。
想到那个小白脸在他面前说要用他们席家的钱买几十两一身的绫罗,席修贤心中怒火与恶毒更胜。
就连他都穿不上这么好的衣服,那个小白脸凭什么肖想!
呵,席安想断亲,也不看看他答不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修贤的目光偏移到主屋的方向,想到席安的下场,愉悦的勾起唇角,满眼皆是恶毒。
“席安!席安!”
大清早,齐寐活力十足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席安正在屋里拿着针对着一堆布料做斗争,听到声音连忙把东西放了,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怎么了?”
“小兔子该吃东西了哦。”
一只灰白的幼兔怼脸出现在眼前,席安下意识的后退几步,这才看见齐寐穿着来时的华贵长衫,双手卡在兔子的腋下。
幼兔委屈的瞪腿,却因为挣扎不开而白做徒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家里多了几只幼兔,连带着齐寐也活泼几分。
他本就比席安小上几岁,又是家里娇宠长大的主,性子比较活泼。
原先许是收敛了,席安心想。
定睛看向幼兔:“齐寐你抱去厨房,随便掰点白菜萝卜什么的喂了就好了。”
席安随意的摆摆手。
“席安不与我一起吗?”今天席安无事,齐寐原以为两人今天都会呆在一处。
“嗯,我托婶子带回点料子,给你做身衣裳。”席安答了一句,见他好奇,推开门让他走了进去。
席安参军多年,没有那么多隐私概念,也不觉得让男人进女孩子的闺房有什么问题,直接就让人进了。
齐寐却是第一次进,怀揣着某种激动与期待,他难以抑制的抱紧了怀中的幼兔,忐忑的走了进去。
然而所有的忐忑在看清屋内摆设后化作子虚乌有。
席安住得极其简朴,甚至没有衣柜妆台,睡着用几个木桩并几块木板拼成的床,用这被岁月腐朽掉锁的木箱,就连屋里的桌子都用东西垫了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齐寐呆立原地,面对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屋子傻了眼。
席安倒是适应,打战的时候有这个条件都算是不错的了。
她拉着齐寐往床上坐,一边拿起床上的布料针线细细缝纫。
她不会那些花里胡哨的刺绣,只会缝合平整。但针脚很漂亮密实,看着十分牢固,边缘处理的很好。
席安边缝着衣裳,一边道:“等我明日做好,你就有新衣服穿了。”
齐寐一时哑言,莫名觉得这幅温柔的画面与以外冷淡强势的席安十分不符。
他捧着脸,十分捧场的发出惊叹声:“席安真是好厉害,什么都会。”
齐寐说话真诚,一双桃花眼认真的瞧着她,卷翘的睫羽扑闪扑闪的,看着就让人喜欢。
席安没忍住,眼神中沾染些许笑意。
“你去喂兔子吧,别在这里等着。”
“那就让兔兔饿着吧。”齐寐理所应当的说道,他撑着下颚,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与平常截然不同的席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原是极其认真专注的人,在他的视线下却有些晃神。
在又一次扎错地方后,她无奈开口:“你与其看着我,不如想想席家今年能不能把钱还上,给我们做房子。”
作者有话说:
席安:贤惠缝衣
齐寐:盯妻狂魔盯——
兔子:只有兔兔受伤的世界出现了
第18章爷爷要见你
“席家人不会就此罢休。”
席安原先觉得告官是下策,然连席修贤那不管家事的人都出现了,态度虽免不了趾高气扬,却也摆明了一件事。
席家不会那么老实的断亲还钱。
她原先是没想过要把钱要回来的,只是席家人步步紧逼,她索性要回断亲,免得日后再受她们钳制,总觉得她好欺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是席修贤,下一次会是谁?
席安想到席家众人,眼神微暗。
齐寐玩味的抚摸着怀中的幼兔,漫不经心道:“席安的家人,以前也是这个样子吗?”
压榨价值,趾高气扬,好似有了这层亲缘关系就平白高人一等。端出长辈的名头,就什么都敢要。
“以前……”
席安语句微顿,唇角下撇,神色一时冷淡至极。
“以前种种,现在说来也不过因为我是个女儿罢了。”
农村重男轻女思想一直存在,比之民风彪悍的边疆,这个国家最底层对女性的压榨几乎到了极致。
她的母亲是重男轻女思想下的牺牲品,亦是这个思想下的加害者。
若非她如今有本事,有能力,只怕一回来,那些如狼似虎的亲戚就会从她的身上扒下血肉皮囊,吸取骨髓,榨干她最后的价值。
席安很少去想这些事情,从军于她而言不是磨难,而是解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年从军生涯让她磨练得越发坚毅冷静,曾经觉得无法反抗的人而今看来,是那样的丑陋弱小。
布满老茧的手在眼前摊开,这上面每一道痕迹,都是她越发强盛的证明。
席安微敛眸子,遮掩眼中冷意。
“那席安断了亲,也是她们逼迫,无关席安的事。”劝解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齐寐撑着床凑近她,双臂形成一个圆圈,见席安圈在怀中却又没有直接接触。
他语气柔软,带着些许安抚:“离了她们,以后未来,必定光明璀璨。”
席安忍不住从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啊,我这几天就去衙门报官。”
“到时候要回银子,我们把院子修了,再给你买几十两一身的衣裳穿。”她语带笑意,罕见的打趣道。
齐寐没想到之前与席修贤说的话,她全部都听到了,啊了一声,手足无措的直起身子。下意识的把即将掉落的幼兔揽在怀里,语句磕巴:“倒……倒也不用。”
“都是我乱说的,你不用当真。”
他眼神闪烁,疯狂回想自己当时没有说什么崩人设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乐不可支,眼角眉梢都站带着笑意。
两人说话间,屋外突然传来几声巨响。
眼角的笑逐渐收敛,席安与齐寐对视一眼,当即起身,嘱咐他在屋子里呆着,不要出来。
自己出了房门,拎起墙角晾衣服的竹竿,脚步轻巧,无声的高举手中的晾衣利器。
嘭——
门插被她用竹竿挑开,屋外的人猛然失力,冲破大门扑倒在地。
圆润的长杆高举又落下,化作□□被席安舞得虎虎生风,啪啪得打在那几人的背上,直把他们揍得吱呀乱叫。
席安挑开大门后见那两人扑倒在地,锤子铁锹散落一地。
便没有手软,一根竹竿在手中犹如□□如虹,几杆子就把人打趴在地。紧接着一顿暴打,舞得长杆叠影乱飞,噼噼啪啪的声音不断作响。
直到手中长杆被打爆,她才丢了手中爆裂的竹竿,拍拍手沉着脸找绳子把这几人绑起来报官。
“别绑,别绑!”惊慌失措的女声尖细入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不适应的蹙眉,抬眸却见席二婶满脸愤怒与心疼的跑到那两个贼人面前,抱着其中一个双手颤抖。
“宝儿,宝儿,你没事吧宝。”
席二婶双手颤抖,见自己乖儿子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顿时撇头对席安怒目而视。
尖而细的嗓子响亮又刺耳:“你要死啊席安!”
“当了几年兵了不起啊!看把你弟弟打成这样,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就不活了!”
见席安开口欲说话,她扯开嗓子嚷嚷。
“哎呦!杀人了,杀人了!席安她要杀人了!”
这席家自从席安回来可是大小热闹不断,听到席二婶那把熟悉的嗓子,村民们端着花生瓜子纷纷凑了这个热闹。
有眼尖的人看到了地上那两人,哎呦一声:“这不是席二家的席宝吗?”
“那是席二媳妇家的侄子?”
“怎么扑在这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在泛起了嘀咕。
齐寐在这时从屋里探出头来,柔弱又无助的询问:“席安,闯空门的贼人走了吗?”
席安看了看地上的两人,再看看席二婶,摇头道:“好像不是闯空门。”
她一时也说不清如今是什么情况。
齐寐扫了一圈,又看了看席二婶,唇角下撇隐晦的露出一个厌烦的表情。
视线触及大门,他惊讶难掩:“呀?这门!”
席家老宅子的门经历过这几年岁月的腐蚀确实不太牢固,却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摇摇欲坠的与门框相连,这就差是当场报废了。
他似是没想到家里还没什么进账,光维护这间屋子就如此频繁且困难,一时失语。
“这门……”他顿了顿,许是还不适应自己连一扇破门都要斤斤计较,很快神情自然的露出愤怒的表情。
“赔钱!必须赔钱!”
席二婶尖锐着嗓子:“呸,赔什么钱,一扇破门。我家宝被打成这样,我都还没有找你们算账,你们还敢叫老娘赔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丝毫不惧,理所应当的怼她:“他为什么被打你不知道吗?真要说起来,我还要抓他去报官呢!”
“你还要报官?好哇,真是好本事!”
席二婶气得够呛,猛然看向席安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席安!”
“你这不肖子孙,你弟弟他只不过是找你回去见你爷奶,倒让你一顿好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
“啪——”
清脆的巴掌声猛然响起,席二婶尖锐的话语戛然而止。
她被打偏了头,一时呆住,反应过来后目光跟淬了毒一般,暗藏疯狂。
齐寐甩了一巴掌之后对上这人的眼,冷冷的回望过去,手掌蠢蠢欲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啊啊啊啊!”席二婶猛然扑过去。
席安快步上前将齐寐护在自己身后,直面席二婶的疯狂,几个动作就把人双手钳制面朝下按在地上。
“席安!”
“老实点!”席安毫不客气的给了她一手肘。
“听着,是你儿子跑来砸我们家大门,我才动得手。”
“我不认识他,也不理解请我去席家为什么要拿着锄头锤子。你若是不服,我们就去衙门里评评理,但你要是敢动我家的人,我管你是谁!”
席二婶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对待过,村里小打小闹再难看也不过扯头发撕衣服。
席安她不干,像是对待犯人一般,武力压制逼着人听她说话。
这般维护的话语,不说齐寐心中如何做想,就是村里围观的好些小媳妇都忍不住心中嚯了一声。
就算是男人,又有几个男子肯这样为自己家里人出头呢?
可恨她不是个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等席二婶冷静下来,不再如方才一般愤怒疯魔,这才缓缓松开手。至始至终,都将齐寐牢牢的护在身后。
她一回头,本想安抚一下没见过这种事的齐寐,却对上他亮晶晶的双眼。
齐寐弯下腰,主动攀在她的肩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圆润的耳垂。
他语气温软,不自觉的带上几分笑意:“席安好厉害啊,谢谢席安。”
席安抬手又落下,只淡声道:“应该的。”
席二婶被放开,只觉自己的双臂酸痛不已,被钳制住的感觉还残留在双臂上。
她瞪着眼,眼神里透着凶狠,显然并没有因此服气。
“席安,你爷叫你回去!”想到里正要他们还的几百两银子与五亩良田,席二婶总算收敛了些脾气,冷硬道。
只是眼中的凶狠从未遮掩。
“不去。”席安想都没想。
“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家丫头,你回来这么久都没去见过你爷奶,也不太好吧。”有人看不过眼搭腔。
这世道以孝为先,就算席安父母双亡,但头上两位老人仍旧在世,就跳不开孝道这个圈子。
无论席家做过什么,只要把两个老人抬出来,大家就会劝她,要她阖家团圆。
席安心中厌烦,眉眼越发冷淡。
她晲着席二婶,余光扫过地上半死不活、哀哀叫唤的两人,眼底冷光一闪而过。
“叫我回去?”
“我家宝,只不过是来叫你回去,遭了你一顿毒打。”席二婶仇恨的说道。
说得好像他们真的只是叫人而已。
齐寐感觉到了席安心底的抗拒,小声道:“要是不想去,我们就不去了。”
席安冷着脸,摇了摇头。
张口对席二婶冷声道:“前边带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头对着齐寐她语气和缓了几分,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意味:“我一个人去就好了,你先去张婶子家里呆一下,我很快回来。”
齐寐摇头:“那我们还是一起去吧。”
“我怕他们欺负你。”
席安眸色微软,喉咙滚动,半晌才低低的应了一声。
“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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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席慕绵被未婚夫算计至死,被设计父母惨死、家族流放。
重生一世,席慕绵为避免家人被流放惨死,一头撞进位高权重的安王怀里。
安王秦寒逾风姿绰约,位高权重。因救驾不幸成了残疾,自此性格阴沉、暴虐无道。
世人惧怕、远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初,席慕绵瑟瑟发抖、小心翼翼,使用浑身解数,拼命撩他、治愈他!
席慕绵:“爷,即使你伤了身子一生无子,妾也日日相伴、夜夜相随,终身不悔。”
秦寒逾听后,将她困在怀中,几乎将她腰勒断,声声无情:“是嘛?”
后来,席慕绵忽然忆起前世,她死无全尸后,是那人人惧怕、暴虐阴沉的安王将她好生安葬,后将害她的人一个个找出来,为她报仇平反。
看着身边阴沉的男人,席慕绵:“……?!!”
温抚宁前世贪慕权势,害死未婚妻一家,本以为能大权在握,却不想自己只是一枚棋子,临了才发现唯有被他害死的未婚妻是真心待他。
重来一生,他深情款款的上门提亲:“慕绵,嫁给我吧,我定护你一生,与你相伴。”
哪想安王横插一脚,睥睨过来的眼神深沉如墨:“本王的王妃,怎容许你痴心妄想!”
第19章席老太
“哎呦,宝儿这是怎么了?这是!”
“哪个杀千刀,把我家宝打成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行人还未到席家,便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哭天抢地的咒骂。
席家新建屋子也就这八年内的事,席安是从来没有来过的。建在离村近的地方,隐隐靠近着村中心,砖石、瓦片,比起席家老宅那破旧不堪的院子好过千倍。
熟悉的声音灌入耳中,席安脚步一顿,被身旁的齐寐拉住手。偏头,只见他微微笑着,隽秀的面容满是担心之色。
席安朝他摇摇头,顺着大开的院门望去。
席安那一顿暴打,导致席宝是被人抬回来的,比他们先了一步,正巧被院内喂鸡的席老太瞧见。
都说隔辈亲,席宝作为席家最小的孙辈,那是从小被席家二老给宠大的。
一看到他满身伤回来,席老太哭天抢地,拉着那群好心帮忙的村民不放。
“是不是你这个杀千刀!打了我孙儿。”
好心抬人回来却被倒打一耙的村民扯着袖子,满脸见了鬼了。
见席安他们总算来了,手一抽,忙不迭的就溜了。
席老太经历大灾战乱,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操劳了一生。人生得矮小,脸庞遍布着老年斑,身上还有老人特有的臭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穿着朴素的灰布衣,弓着身子,偏生一双眼阴侧侧的,看着很是可怖。
席安下意识的挡在齐寐面前。
她身量莫说女子,便是在村中男子中都算是中等拔尖的,可与齐寐一对比,还是矮了个头。挡在他面前自是不能挡住他的视线,却透露出席安潜意识中对席老太的忌惮与紧绷。
“这是?”席老太见有人进来,打量席安一番。
席安对比八年前变化极大,又从未回来看望席老太,席老太自是不认识她的。
席二婶不无恨意道:“可不就是席安那丫头,瞧把我们宝打成这幅样子,还要去告我!”
席老太一听,眼神一冷,阴沉沉的凝视着席安:“安丫头,这是你做的?”
神态好似只要她点头,就会扑上来把她给撕了。
席安点头:“是我打的。”
“你个贱胚!”席老太大怒,操起一旁的扫帚就向席安扫去。
她做惯了粗活,显然力气很大,啪得一声打在地上,激起一片灰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老太没想到以前逆来顺受的席安还敢躲,越发暴怒:“好哇!你居然敢躲!”
“我叫你躲!叫你躲!”一把扫帚被席老太拿在手上,成了打人的利器。
席安转身拉着齐寐就跑,被席老太拿着扫帚在后面追,一路跑出席家追到村中心的平台上。
此刻大家正在地里忙活,只有些婶婶媳妇们坐在这里纳凉。
席安把齐寐一带,推到了那群人中间,转身直面席老太手中的扫帚。
齐寐顺势惊叫:“杀人了!杀人了!”
“哪来的疯婆子,众目睽睽之下打人!”
他的声音吸引了那些婶婶媳妇,一齐围了上来,看到挥舞着扫帚的席老太嚯了一声。
“这是又闹哪样啊这是?”
“这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打人啊!”
“诶诶,她打得是谁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眼尖的见过席安,连声道:“这不是席家从军的那丫头吗?”
“从军……从军……”
人群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有几个婶婶上前夺过席老太手中的扫帚,把席安护在身后。
口中嚷嚷道:“席老太你适可而止!”
“你以前打人也就算了,安丫头都那么大人了,哪家丫头这么大了还喊打喊杀的!”
“就是就是,人家还替你们席家男人参了军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席老太被夺了东西,双眼一瞪:“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我家的闲事!”
“别说她这么大人了,就是嫁人了,从我席家出去的,我想打就打!”
“你!你这什么人啊!”有人气不过,怒视她。
“她把自己弟弟打成那个样子,我打她几下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多管闲事!”席老太越骂活力越足,说话逐渐不干不净起来。
“你们还不快让开,看我不把这贱蹄子收拾了!”
“那是因为他们想闯空门!”齐寐出声辩解。
他生得好看,面容隽秀,气质高华温润,一双桃花眼似会说话一般风流多情。偏生容貌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带着少年的弱气与青年的挺拔,说话间声音磁性清脆。
总叫人耐心倾听。
是个叫各种阿姨婶婶见了,都忍不住心软的俊男。
“各位姐姐婶婶,你们若是去我们屋子外瞧一瞧,可还能看见他们用锤子锄头砸出来的痕迹,连门都给砸坏了。”
“我与席安两人在家,我一个文弱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席安若不再表现得厉害些,只怕一早就被那两人给抢劫个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那时,又有谁能为我们讨回公道?”齐寐忧郁的垂眸,一双桃花眼好似打了霜的花朵带着些微水光,睫羽不堪重负的颤抖着。
垂下的眼睫遮住其中一闪而过的冷意,齐寐一席话端的是楚楚可怜,当真是无能为力的无奈之举。
有婶婶开口:“这后生说的若是真的,只怕你家席宝拿着锤头锄头去砸门,也是心怀不轨。挨了顿打,也怪不得别人。”
“就是,你倒是恶人先告状,偏心到没边了。”
“原先你就重男轻女,安丫头小时候挨了你多少毒打,我们做外人的都看不下去,现在人被你们耽误成这样,还要动辄打骂,哪有这样的道理。”
“那关你何事?我是少了她吃,还是少了她穿?”席老太面对众人指责丝毫不慌,张牙舞爪的一一反驳,端的是理所应当。
“活该她这样,呸,一个赔钱货,吃了老娘的用了老娘的,老娘打她几下怎么了?老娘不止要打她,还要把这吃白饭的小白脸给赶出去!”
席老太指着齐寐叫骂,言语十分不屑粗俗。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出:“你们席家贪了人家大房三百两银子,你还好意思欺负他们姑娘。”
“这不就是吃绝户,欺负人家没有父兄呗。”
“嗐,说的也是,以前人家席大的媳妇多好,做事麻利本本分分的,帮着给家里捞钱,还不是叫人给欺负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群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席安终是开了口。
她声音沙哑,苦涩具备:“当年我娘怀着孩子,若非你叫她挺着八个月的肚子去挑水,也不会跌倒流产,大出血没了。”
“你说她是女人,运道不好不够健壮听话,死了活该。说我赔钱,吃用你的,活该顶替母亲受你打骂使唤,喂鸡喂猪拾柴种田我什么都做过。叫我替席家从军,我也顶着杀头的罪冒名顶替去了。”
“如今九死一生回来,只想过过安生日子,你们为什么都要来寻我的麻烦,贪玩那点安置费。”
她说得苦涩,见一切埋怨道尽,又道:“村里很多哥哥们去了战场,前日还说说笑笑的,转眼连个尸体都找不回来。我运气好些,活着回来了,也没几年好活,为什么不放过我?”
她一句一句,直往村民们的心底说。
八年前那场征兵是所有人心中的痛,村里的男人去了一半,就席安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隔壁村去了三分之二,回来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没一个活过三年的,残缺着身子没了。
这些男人是为了这个国家死的,他们保家卫国,保护着所有人的平安,是所有人都应该尊敬的存在。
而不是如今这样,遭受别人的白眼与算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婶婶们越发将席安保护的密不透风,指着席老太张口骂人:“你这黑心肝的老太婆,战场上下来的你也敢这么对待,还不快走!”
“再不走,我可就要喊里正来评评理了。”
“诶诶,大家别激动,别激动!”正此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确实席三婶照顾好公爹,听到席老太要打席安的消息赶了过来。
她素来爱装好人,此刻也是做和事佬,温声软语的说:“走不得,走不得。”
“席安过来,是来看家里爷爷的。”
“你们也知道,家里老爷子身子不好,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去了。人老了,想承欢膝下,叫席安过来,这还没看到一眼呢,哪能这么走了。”
她说得句句在理,又是踩着孝道。
席安“迟疑”的看了眼席老太。
有几个婶婶上前把席老太围住,对席安摆手。
“丫头快去,这老太婆我们给你看着,你什么时候见完,知会一声,我们再让她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犹豫后点头,感激的道谢,带着齐寐转身回了席家。
走的时候,齐寐凑前悄声安慰:“不委屈,以后我们就当没她这个亲戚。”
席安转眸瞧他一眼,如墨深沉的眼中漾开笑意。
她配合悄悄声道:“我装的,叫她以后不能对付我。”
“……我当真了。”齐寐撇嘴,不管不顾道:“反正我就是安慰到你了。”
“好,齐寐安抚到我了。”席安温声答应着。
眼中似冰雪消融,溢满了暖意。
第20章田契到手
“吱呀——”
沉重的木门在推动下发出艰难的吱呀声。
从屋外明亮的天光中走进一个瘦弱的人影,将无边光亮带入屋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走进主屋,内里弥散着一股难以描述的臭味,偏黯淡的光线将屋内的一切都笼罩上一层破旧阴影。
席老爷子躺在床上,这个强势一生,带着席家从大灾战乱中得以保全的男人,老了也只能如同枯骨一般瘫在床上,忍受着病痛折磨。
“安丫头来了……”腐朽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席安在屋里看了一圈,拎了把椅子过来坐着,一边漫不经心的答应了一声。
她漫不经心的态度,若是寻常长辈只怕早已大怒,但席老爷子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居然还能艰难的笑出声。
他声线嘶哑,说话似含着什么,带着种艰难的涩意。
“你大了,有本事了。”
“连养你长大的家人,都可以轻易舍弃。”
席安愿意过来,可不是来听这些的。
“老爷子,我来这里,只不过是看在血缘关系,断亲前来见您一面罢了。”
“您若是执意要说教我,可就没意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嗬嗬——”艰难的喘息声从喉咙里溢出,那双浑浊的双眼在如今这副行将就木的身躯上,依旧能看出过往的凌厉与精明。
“你人大了,不听话了,若是你爹还在……”
“咳咳。”
“我爹在……”席安语句平静,她只是平静的注视着席老爷子,这个在席家犹如天一般的男人,如今也弯下了腰骨,成为了摊在床上的废人。
“我娘流产而死,你们愧疚过吗?”她突然开口。
“那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男婴。”
“你都……”
“是啊,我知道,产婆和你们说的时候,我就在旁边,都听到了。”
“如果第一个孩子是那个男孩该多好,你们是不是都这样想过?”
席安一句一句的说着,似要把自己所有的疑问都一一道尽。
“我很小的时候,娘总是会哭,爹总会骂娘是个肚子里没货的,生不出金疙瘩,是只不下蛋的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仅仅因为生不出男孩,所以他就可以理所应当的把外面的私生子带回来?就因为我是女孩,我就必须做尽琐事成为全家人的奴隶,干尽脏活累活,忍受你们所有人的欺辱?”
“我不服……”
谁能服?
席安垂眸,她低头看着自己遍布老茧的手,这双手的主人曾经在农家受尽苦难,也曾在战场上建功立业。
所有的一切,她都记在心里,从一开始的怨恨到如今的冷漠。
她只想远离这家人,过上平静的生活。
但如果他们纠缠着不放,席安也不会就此罢休。
“你……咳咳,这个家里,只有你和我最像。”
“一样的不服输,身上长着反骨,脑子里尽是离经叛道的想法。”席老爷子似回忆往昔,如同破了面的风筝艰难的在风中飘荡,声音飘忽艰难。
“可惜……你不是个男孩。”
“但哪又怎么样?”席安嗤笑:“即便我是女子,我能上阵杀敌,我能建功立业。我敢说我所达成的成就,这席家的男子,就算是席修贤,这辈子也不可能越过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
席老爷子反手攥住床沿,激动的双目微突。
“你也不过是个女人!”
“女人又如何?”席安反驳,她起身,如夜色深沉的眼冷凝又锐利,唇角挂着冷笑:“你最好活久一点,看着席家所有人都只能在这小村子里挣扎度日。”
“包括你那引以为傲的孙子,席修贤。”
“站住!”嘶哑的声音怒吼道。
席安转身出去的动作一顿,她站立原地,背影是那样的瘦弱,却再也不是那个让人欺负的女孩。
“你那钱……是你送回来断亲的,我知道。”
“咳咳!”激烈的咳嗽声从身后响起:“你不能……不能要回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算什么东西,你哥哥的赔款,也……也不能要!”
老爷子说得艰难,强撑着身子为自己的儿孙争取利益。
从席安的反应来看,这个久经风霜的老人知道事情已经没有了回转的余地,席安的心中充满了对席家人的厌恶。
事到如今,他只能抓着这些身外之物不放。
期盼着席修贤能如所有人期盼的那样,考中秀才、举人、进士,甚至入仕拜相,带领整个席家跨越阶层,彻底脱离面朝黄土的生活。
席安偏头,背着光看向席老爷子,模糊的光线中她面容模糊不清,只听闻一声冷笑从喉咙中溢出。
“凭什么?”
“你既要断亲,便不是席家人,你不能……”
还真是冠冕堂皇。
席安冷淡的瞧着他,“可以,断亲书与田地给我。”
“老爷子心中有数,便让他们在三天内把断亲书与田契送过来,否则我状告官府,定然有官老爷替我定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公堂上见。”
听罢这些,席老爷子仿佛一下子失了气力,叠在木床上。
巨大的声响把屋外的人也引了进来,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两个儿媳妇焦急的闯了进来,围着床边关怀备至。
席老爷子喘着气,把自己的决定告知他们。
枯瘦的手颤颤巍巍,指着席安艰难道:“去,把田契拿来。”
“爹!”席二婶大喊。
“还不快去!”席老爷子怒视她。
席三婶眼看妯娌不情不愿的去了,转头自己也被老爷子使唤着去拿笔墨纸砚。
席三婶一看不妙,眼珠子一转,连忙跑去了席修贤的院子。
席修贤正在屋子里等好消息呢,谁知见娘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抓着他的胳膊小声道。
“事情不妙,老爷子叫你二婶拿田契出来,还要我拿笔墨纸砚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席修贤顿时惊讶。
他原先搬出老爷子,是希望老爷子能震住席安,让她乖乖掏钱供他读书。
至于嫁人?呵,这么大人了,想也嫁不得什么好人家,留在家里伺候他们倒也不错。
原先所有,不过是给她画的大饼,诓骗她。
可谁知一转眼,老爷子也倒戈了。
席修贤顿时急了,背着手来回踱步。
他思索许久,席三婶忍不住催促:“修贤,你想到办法没有?我这出来的太久怕是得回去了。”
席修贤被催得焦头烂额,抓着他娘的胳膊问:“爷爷真的要给她写断亲书?”
席三婶也没听到,但又是田契又是笔墨纸砚的,只怕是差不离。
席修贤一甩手,对着桌上雪白的宣纸一咬牙,把墨水打翻在上。
“哎呀,这么好的纸,你这是做什么?”席三婶心疼的把纸捡起,用袖子意图补救,却只能把纸张擦的支离破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修贤如何能不心疼纸?只是事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抓着他娘的胳膊,咬牙道:“就与爷爷说,家中的纸方才被墨水污染了,能拖一天是一天。”
“这……这……”席老爷子在席家积威甚重,席三婶面露犹豫:“这……这没问题吗?”
“娘!”席修贤见她犹犹豫豫的,恨铁不成钢的一甩手:“田契先给她也就给她了,只要她还没断亲,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儿子读书每年花费如此巨大,您忍心看着到手的银子都还了回去,忍心看着我无钱科举无缘官位吗?”
他这一席话说得极重,叫席三婶一下就定了心神。
席修贤的仕途在她看来比什么都重要,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她一咬牙,当真拿着几张被墨水污染的纸灰溜溜的进了主屋。
面对公爹审视的目光,她咬着牙,咬死自己不小心把纸都弄脏了。
这下没法子写东西了。
就在这沉默的时刻,齐寐再次横插一脚,端得是满脸懵懂无辜的色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纸不能写,可以写在布上啊。”
这一席话,叫席三婶生生僵硬住面皮,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席安忍不住憋笑,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给了个夸赞的眼神。
“齐寐说的没错,既然纸不能写,可以写在布上啊!”
席二婶不满嚷嚷:“写谁家布上,哪家布有多这么糟蹋。”
席三婶这时也回过神来,连连点头附和:“对对,安安,咱家穷,每人就那么几件衣服,少一件都是不成的啊!”
“你看这会儿实在没东西写,要不就先这样算了?”
席安不语,偏头凝视着席老爷子。
席老爷子把两个儿媳妇的算计看在眼里,一时气她们目光短浅,可恨他如今摊了,震不住她们了。
他绷着脸心中如何骂娘没人知,奈何是一家人,不得不艰难的开口:“要不安丫头,这事先缓一缓。”
席安盯着他许久,终是松了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田契先给我。”
“可以,老二媳妇,把田契给她。”席老爷子松了口气,冷声使唤。
席二婶不情愿,扭扭捏捏的拿着田契,满脸写满了不情愿。
齐寐直接伸手,从她手中强硬的把地契拿来。
他下手无所顾忌,席二婶深怕田契被撕破了,顿时松了手叫他夺了去。
齐寐把田契拿在手中好奇的看来看去,转手乖巧的递给席安:“席安,田契。”
席安扫了一眼:“你拿着吧。”
他便收入怀中。
“希望这断亲书,能在三日之内送来。”临走时,席安目光扫过众人,抛下这么一句话。
带着齐寐扬长而去。
徒留两位婶婶咬牙切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说:
哭泣,明天晚上公司要聚餐,其实不太想去,想回家码字,但是社畜就是如此卑微qaq
第21章总把新门换旧门
“老头子……”昏暗的屋内,席老太不甘的开口。
“不须说,不须说。”席老爷子僵硬的挥手,呼吸微弱困顿。
他年纪大了,这一番折腾已经感觉到力不从心了。声音微弱了些,透露出疲倦与怠惰。
“那丫头从了军回来,胆子大了,有了主见,你握不住。”
“握不住。”
“可是……”席老太犹不甘心:“你是不知她将宝打成那个样子,还敢与我呛声,真是无法无天了!”
席老爷子疲惫的睁开眼,一双眸子冷冷的扫过席老太,神色冷硬。
“你就当没有她这个孙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心中早已没了席家,又不是你能握住的,就算强留下来,也只会留成仇。到时非但不能得到好处,还会搅得你不得安生。”
“那田本就是她的银子买的,这些年陆陆续续从她那里得了几百两也该够了。我与她说定,拿几百两银子换一份断亲书。”
“你若是不想钱财两失,就叫那两个儿媳妇把心思收敛起来,谁也不许动这个断亲书的主意,三天内给她送去,记住了吗?”
席老爷子强势一世,临了也如大山压在头上,压得人不能动弹。
席老太不情不愿的答应:“知道了。”
席老爷子知道自己说话重,半晌叹了口气,疲惫的闭上眼。
“可恨她不是个男儿……”
“叫修贤回镇上去,安心读书,明年定要考中秀才。我老头子没几年活头了,他要是考不中再留三年,中途守孝便是六年,家里没了席安供着,六年后可供不起他。”
“你这般与他说,不必留情,叫他知道厉害,心才会在正轨。”
席老太点头:“诶,我晓得。”
这厢两个老人凑在一起说话,那厢席安同齐寐回了家,两人凑在一起对着田契面面相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田,席安你会种吗?”齐寐低头看了看自己细嫩的双手。
他这双手握笔拉弓都可,就是不会种地。
这田契一到手,紧接着就是春耕。这田还是要老老实实的种,总不能丢在一边长草。
席安漫不经心,心里想着这断亲书什么时候送来,一边在修屋顶的工具中翻找。
“我会种,不用担心。”
“席安以前种过?”齐寐瞬时皱起眉,满脸写着心疼,“他们太过分了,怎么能让小姑娘干这种粗活?”
席安挑东西都动作一顿,转头看他满脸心疼不由失笑。
“军营里可是兵农兼顾,我们在边疆也是会种地补给的。”席安解释,她以前在席家确实种过地,不过也没种几年就去参军了。
算来,还是在军营里种的多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以前刚到军营的时候,种过一年的地,主要是种些地瓜、苞米一类。我们现在有五亩地,可以种三亩稻,一亩地瓜一亩苞米,一年下来还能有不少富余。”
席安计划着,突然站起身指着院内的一块地,用手指一划道:“等春耕过后,我把那地开起来,种点时令的蔬果。齐寐你有什么想吃的,都可以跟我说,我安排种上。”
“春耕?”齐寐顺着方向看过去,疑惑的歪头,素白的指搭在下颚,指尖泛起健康的粉红。
“我们不是要建屋吗?”
“啊,这个。”席安顿了一下,终于从一堆东西中挑挑拣拣出有用的,抱着东西蹲到齐寐的面前,神情认真。
“我答应席老爷子不再去追回银子换断亲书和田契,可能有点突然,但你别担心,我在钱庄里存的钱足够修房子了。”
齐寐呆了一下,惊讶的问:“你为什么会答应这种要求?”
“这钱本就是给他们的断亲钱。”席安回答,又道:“我本不想要回的,但他们欺人太甚才想给他们点苦头吃。席老爷子能保证不会再找麻烦,换我放弃银子,予我断亲书与田契。”
“我觉得划算,便答应了。”
到底还是不在意的缘故。
若是寻常人平白放弃这一大笔钱,定是要依依不舍,心疼至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席安而已,一笔钱买断关系,让那群人不再找麻烦,倒是划算的很。
何况席老爷子说的对,那是席家的东西,她拿着都嫌恶心。
这一番话叫齐寐听了,倒是蹙起眉,眉宇间忧郁难掩。
他扼腕道:“早知如此,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把那断亲书给要到来。”
“我瞧那些人的架势,只怕这断亲书还要再生波折。”
席安无所谓道:“要是三天后断亲书还没送来,就把他们告了。至于那几百两银子,也一并要回来好了。”
她捡起地上的工具,带着几块木板蹲到被破坏的摇摇欲坠的大门前,拿着东西就开始修复木门。
这木门用了好些年了,被一顿敲敲打打,实在破败不堪,瞧着也不像是能用的样子。
席安尝试修了一下,发现这门确实修不好之后,果断放弃起身去了隔壁院子找张叔。
也是来得巧,张叔今天去镇上把前些天猎到的猎物给卖了,那次打猎东西不多,张叔期间是又上过山的,凑今天卖了,分给席安七百八十文。
席安拿了钱,把要换院门的事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叔看着被破坏成那样子的院门直叹气:“都是一个家的孩子,席家怎么就这么过分,实在是欺人太甚。”
席安不置可否,冷着脸,神情自若。
院门破成这个样子,也确实要换了。
农村里有木匠,可以去买个木门回来换。
张叔就把人带去了张木匠家,张木匠是十里八乡最好的木匠,日后席安修房子都有拜托到她的地方,正好过来见一见。
张木匠家在离村子不远不近的地方,靠近村道,院中堆满了木头摆件,细碎的木屑散落一地。
咚咚——
农家没有那么多规矩,张叔敲过门直接推门而入:“老哥哥,你在吗?”
从屋中走出一个叼着烟杆的细瘦男人,面上留着须发,皮肤裹着骨头,从外表看像是个枯柴,手上满是雕刻磨出的老茧。
“呦,这不是三儿吗?来找什么事?”张叔家中排行行三,有好些熟悉的同族人都会叫三儿。
张木匠叼着烟,锐利的眼扫过席安,眼帘微垂下:“怎么,这丫头把钱要到,要建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嗐,建屋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张叔摆了摆手,把席安今天的遭遇说了。
听完席家人那仿佛失了智一般的操作,张木匠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哼,冷冷道:“席家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那可不是……”张叔满腹怨气。
莫说他与席安交好,看好席安这个后辈,就是寻常席家人这三天两头来闹,也是叫人头疼。
两人寒暄一阵,这才进入正题。
张木匠把一直沉默不语的席安叫进屋子,他这屋子里也没什么做好的门可选,只有一扇用来做样品的,放了好几年了。
他指着木门道:“这门你若是要,两百文卖给你,我给你搭把手帮你装起来,今日就可得用。若是不要钱,那你可得等上一天,等我重新做一扇。”
席安只是扫了一眼,就点了头:“就这个吧。”
她从袖中倒出几串铜板,数出两百文给他。
张木匠得了钱,转头叫了家里的儿子帮着把木门抬出去。
张木匠的儿子如今也快二十了,实在家贫,还没娶上媳妇,看着沉默寡言,生得五官端正,有个把子力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又生得漂亮英气,一身气质绝非等闲,叫人忍不住转头去看。
张叔瞧见了,眼珠子一转,趁着张木匠两人装门的时候,把席安拉到一旁。
“你看那小伙子怎么样?”张叔隐晦的用下巴点了点张木匠的儿子。
“虽然家里穷了点,但为人老实,有个把子力气,还有一门手艺。家里就他和他爹两人,姑娘嫁过去,上头就一个公爹,什么都能商量着来。”
他这话说得隐晦,却是存着迁桥搭线的意味。
席安漂亮啊,她回村那天不知惊动了多少男男女女的心。好些人家打听这是哪家的姑娘,若非是席家的姑娘,怕扯上席家这块牛皮糖,只怕门槛都叫人踏破了。
张叔是真心实意想牵个红线。
齐寐瞧着浑身贵气,一身雪白肌肤比深闺女子还要细嫩,容貌又好,叫人瞧一眼都觉得亵渎。
瞧着不是席安可以把握住的。
席安无语。
等张木匠两人把门装好,她索性连门都不出,叫张叔去送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态度表明她并无此意。
张叔闻弦歌知雅意,这件事就当这样过去了。
谁料席安一回头,就对上齐寐控诉的目光。
“你要嫁给刚刚那人吗?”他唇瓣颤抖,漂亮的桃花眼不甘抖动,好似一只即将坠落的蝴蝶,有种莫名的脆弱。
此时屋内昏暗,席安哑言片刻,因看不清他的神情放弃,直接开口道:“我并无此意。”
“那张叔为什么要这么说?”齐寐继续逼问,隐没在黑暗中的双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村里人都这样的,觉得我年纪大该成婚,我没有答应的。”因看不清他神情,席安只好多话解释。
“是吗?”轻而缓的声音微妙响起。
席安敏锐的察觉到不对,下一秒被齐寐牵住袖子,登时心中一跳,再也想不起方才的感觉。
只听他轻声道:“不嫁给村里人好不好?”
不嫁给村里人,嫁给你吗?席安险些脱口而出,喉咙滚动数次,终是咽下到嘴的话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艰难开口,吐出一字:“好。”
作者有话说:
好,多补了一百字,鼓掌!啪啪啪
第22章男人的事业
晨光挥洒大地,洒下一片光辉,微醺的太阳高悬于天,春日的凉风缓缓吹拂过大地,带来一丝清凉。
席安正在院子里对着一对木头捣鼓,她拿着柴刀,手边还有一把匕首,动作利落的将木块削成合适的大小。
她动作不快不慢,总是透着一股凌厉,把规则不一的木块削出型,再耐心打磨,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着都带着几分赏心悦目。
削木头的簌簌声伴随着细微咀嚼的声音在院里响起,席安边动手,边漫不经心的朝身边瞥去一眼。
入眼是几团灰白色的毛团。
这几只幼兔生得快,被抓住的时候还不够机敏,又素来是被齐寐抱在怀中,总归是胆大。
就连席安如今拿着刀在这里削木头,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跑到木堆上方来回跑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耐心极了,总是在木块被推动的时候回手捞回,面上依旧无甚表情,冷冷淡淡的好似所有事都与自己无关。
厨房里,男子走路都脚步声、厨具被搬动的碰撞声不断响起。
席安手中削着木头,看似专注耐心,实则所有心思都跑进了背后的厨房里。
自那日张叔想给她说媒被齐寐听见之后,也不知是他心有担忧,亦或其他原因,齐寐越发黏她,还总要给自己寻些事做。
席安坦然接受之余,又怕他多想,奈何嘴笨只能由他去了。
今日听他提出要下厨,席安也只能沉默的坐在门口,随时准备在出事的时候冲进去救场。
只是没成想,这个不沾烟火气的贵公子进了厨房,竟没闹起事来,反而叫席安越发心惊肉跳。
她小心的探听着里面的动静,一面纠结着是否要进去,一面将自己削好的木块收拢。
滋——
肉进油锅的声音响起,席安腰背一挺,险些就这么冲了进去。
原本平静的表情隐隐有些碎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齐寐?”她犹豫的唤了一声。
屋里的齐寐正对着滋滋冒油的油锅手足无措,听到席安叫他,猛然用锅盖将油锅盖住,扬声道:“我没事!你不要进来!”
好吧。
听着他声音颤抖焦急,席安犹豫片刻,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了门口。
而厨房里的齐寐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犹如对待阶级敌人一般,满眼深沉的凝视着油锅。
谨慎的将锅盖抬起,油烟气瞬时扑了他满脸。
齐寐反手把锅盖盖回去,抹了把脸,鼓起勇气一头栽进厨房的世界。
噼噼啪啪——
厨具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席安在外面听得心惊肉跳,背影挺拔如松,随时可以冲进去救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知折腾了多久,背后的木门终于敞开。
席安瞬时回头,目光灼灼的凝视着身后的人。
齐寐身上素白的长衫被油烟味熏染,左一道右一道的脏痕抹在衣服的边缘。
他像是一只优雅的大白猫滚进了碳堆里滚了一圈,白软的猫猫都沾染上一道道的痕迹。漂亮的桃花眼因为烟熏火燎,微红的眼眶沾染上水光,粼粼春色中荡漾着迷离光晕。
“咳咳——”齐寐张口就是一连串的咳嗽。
席安连忙去拍他的背脊,满眼写着担忧。
“齐寐,你没事吧?我在家里,本不需要你下厨的……”
“咳咳!”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不堪重负,齐寐抬起来的眼中却溢满了光彩。
“我做出来了!在里面,席安可一定要尝尝。”他兴奋的双眼发亮,好似完成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席安担忧的话语突然顿住,半晌泄气一笑,笑容越发纵容。
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遇上齐寐之后,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明媚起来,不复先前疏离淡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我一定要好好尝尝。”
齐寐第一次做菜,做的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大餐,只秉承着两菜一汤的原则去做。
反正无论如何,席安真的从厨房里端出了俩菜一汤。
这菜,一个是素炒鸡蛋,一个是青菜炒肉,汤席安用勺子翻了一下,有几块骨头带着肉,应该是炖了骨头汤。
无论如何,汤总是不容易出错的。
席安秉承着这个想法,先给齐寐舀了碗汤,自己拿着筷子在齐寐期待的目光下“以身试毒”。
第一筷子,席安伸向了那叠鸡蛋,鸡蛋被炒得焦黄,没有丝毫的美感。
席安一口下去,顿住了。
鸡蛋的香味在口中扩散,配合着微咸的焦黄,微妙的口感在口中蔓延。她夹了一筷子,紧接是又一筷子。
“这菜……”
齐寐双目中盈满了期待之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香,味道放的恰到好处,虽然卖相不好但真的挺好吃的。”席安用自己贫瘠的语言试图去赞美它。
属于期待的光炸开了花,齐寐满脸笑意,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自己也尝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第一次做的缘故,还是席安赞美的原因存在,他总觉得特别好吃。
忍不住夸自己:“原来我这么会做菜。”
席安就笑了:“嗯,齐寐最会做菜了。”
接下来的炒肉和骨头汤席安都一一品尝过,不得不说齐寐真的有做菜的天赋,第一次做就做的这般好。
齐寐自豪极了,开心道:“那以后家里的饭都交给我吧。”
想着给他找点事说不准就不会瞎想了,席安嗯了一声,便是答应了。
吃过饭,席安把自己削出来的木块带到院子里,几下拼接之后,一个木头房子就出现在眼前。
她放了一只兔子进去,看着兔子在里面蹦跳,她道:“这屋子以后就给兔子住吧。”
“对了,你取名了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取……取名?”齐寐的神情一滞,眨巴眨巴眼无辜的与席安对视:“这……卖肉的兔子,也需要名字吗?”他有些茫然,也敏锐的反应过来,席安为什么要给几只迟早要被吃掉的兔子搭屋子?
难道她想养着做宠物?
巧了,席安正是这么想的。
她看着齐寐好像很喜欢这几只兔子的样子,以为是要养宠物的,现在被他一反问,心里也有点懵。
“卖……卖?”
“……要不,养着?”席安一问,齐寐也跟着迟疑。
要是席安喜欢,他就舍不得卖了。
两人对视半晌,终于知道彼此都会错了意。
齐寐主动交代,自己主要是想给家里找个进项。
他知道一种特殊鞣制皮毛的方法,会比寻常人鞣制的更好,可以卖出更高的那个。而兔肉也可以卖钱。
一只看重量可以卖到三十文到五十文不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兔子成熟期快,只需要四个月左右就可以繁殖出售,且繁殖力十分强劲,只要留下足够的兔子就可以保证幼崽的数量持续增长。
席安沉默许久:“实不相瞒,我也知道一种鞣制皮毛的方法。”
“这种方法,是边境的蛮族特有的,齐寐你怎么会知道?”席安盯着他,微微眯起眼睛。
她生得英气明艳,因多年的战场生涯,漂亮的眉眼总是带着几分严肃凌厉,仿佛被她注视着的人,在她眼中都无所遁形。
齐寐做贼心虚,啊了一声,连忙补救:“我从,从书上看来的。”
“也有听人说的,我身子不好,父亲总会请一些游人为我讲述外界风光,偶尔也会提及这些。”
席安没说信与不信,摸了摸兔子的脑袋,便转移了话题。
“既然如此,齐寐你就好好养,这小屋子就留给以后它们生崽崽用。”
齐寐忙不迭点头,为自己应付过去而松了口气。
却没有注意到,席安探究的目光。
说完事,席安又要和张叔一起上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走时,她交代齐寐在家里也要插好门栓,不要随随便便放外人进来。
虽然齐寐说他没吃亏,但那天一回来就见席家人在外面撒泼、村里人对齐寐指指点点的样子,她不想看到了。
齐寐满口答应,当着她的面把门插上了。
张叔看着他们两人相处,憋了又憋,还是忍不住道:“你这,跟养了一个儿子似的。”
农村人也只有养儿子才这么精细。
席安不一样,她这是养夫郎,倒插门的方式养着,自然是样样学着人家边疆的女子照顾着,对象又是一个贵公子,自然要养的精细些。
然而她不知道,边疆女子养倒插门的夫郎,把人养在家里护着,那是太彪悍强娶回来,怕人跑了才小心翼翼的宠着护着,把人关家里。
齐寐是自己自愿呆着,就要在家里等着,还时常被她带出去溜达。
这里就不兴倒插门,对这样的男子总归轻蔑些,也不太看得上她这种方式养男人。
席安摆了摆手,理所应当道:“他无依无靠,身边可信唯有我一个,我自然得多护着点。”
张叔无语,又有些犹豫:“有些话,叔也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便不该讲。”
“诶,你这丫头!”这也太直白了。
张叔被噎个正着,摇着头道:“你那天买门的那户人家,他们儿子看上你了,托我问问你的意思。”
“他穷是穷了点,但他年轻,有力气手艺,你也有田地,两个人一起打拼几年,日子还是会好起来的。”
“他倒插门吗?”席安直接问。
见张叔不说话,她又道:“我自己的田,我嫁过去就成他们的了,我不要。”
“就你这想法。”张叔没想到她这般离经叛道,甩手道:“你看那贵公子肯倒插门不?”
席安:……
倒也不必如此说。
作者有话说:
聚餐把自己吃坏了呜呜呜,肚子好疼,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疼,半夜还疼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宝贝们,看书记得点收藏哦,收藏不走丢,别让本咕独守空房哇
第23章救人
大抵是给老哥哥家的儿子说媒失败,张叔面子上抹不开,进了山寻了个由头就离开了。
席安还真没想到这事闹成这样,立在山中一时无言。
如今山中春意盎然,猫冬的动物们纷纷从深山中走出,种子顶开头顶的土壤冒出了嫩芽,潺潺流水在森林中发出清脆的流水声。
席安背着背篓,手拿柴刀,一身干净利索的青色短打,用绳子在手腕脚腕绑定,整个人显得利落又飒爽,像是哪家将门出身的小姑娘,眉宇间都写着英气。
但她确实已经年纪很大了,足有二十有二,称虚岁二十三。
席安双手开合,猛然攥紧直接一拳打出去。
嘭——
沉重的闷哼声响起,树干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树枝哗哗摇晃过后逐渐恢复平静,咔咔细碎声隐没在虫鸣鸟啼声中。
席安许久没有操练过,每日晨起绕着圈子跑上几圈便也作罢,运动量不过以前的十分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张叔不在,只她一人,深沉的眼中沾染上些许兴奋的色彩。
席安缓缓收回手,攥紧了手中的柴刀,风吹拂过的声音夹杂着许许多多的杂音灌入耳中。
她唇角微挑,整个人的存在感在一瞬间消弥,好似这山中草木,极速贷朝深山撩去。
吱呀——
细碎的断裂声越来越响,喑哑的断裂声后是重物落地的闷哼,极其一阵烟尘。
有胆大的小动物跳到轰然倒塌的大树上,一个坑洞赫然将它幼小的身躯容纳。它吱吱叫唤,茫然的在半凹陷的坑洞中摇头晃脑。
虫鸣在深山中不断盘旋,鸟啼声犹如琴音绕梁不绝。
咔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重物压断枯枝的声音响起。
一个身穿布衣的老人背着大大的背篓在深山中走着,那背篓足有他半人高,他却走的十分利索,偶尔停下俯身看路边的草丛中是否有自己寻找的东西。
找寻了许久,终于不远处的草丛中发现了一株嫩绿的药草。
老人眼前一亮,连忙上前拨开眼前的枝叶仔细打量那株草药。
只见草药生得精神,十分挺拔嫩绿,是品相非常好的药材。
老人家眼睛一亮,抿了抿干裂的唇瓣,连忙从背后的背篓里掏出水壶,珍惜的从中倒出一些水泼洒在土壤上。
摊开被洗得发白的粗布,用手去挖被水侵湿的土壤,他动作小心,避开了草药的根部,连带着土一起将这株品相极佳的草药小心的放在粗布上。
老人家看着年迈,但动作很是利索,一双眼炯炯有神,小心的捧起土壤时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许多。
终于将草药连根带土打包走,老人家直起身子时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这可是难得的宝贝……”老人家念叨着,一边艰难的将草药放进背篓里。
背篓里全是草药,或干枯或新鲜,还有几株和这个放在一起的,瞧着沉重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背着沉重的背篓,一边朝着前面从未深入过的地方走去,一双眼中溢满了期待。
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药草……
老人家专注的想着,却没有听到身后急促迅捷的脚步声。
咔嚓——
枯枝折断、土壤轰塌的声音同时响起,伴随着双脚悬空的惊恐,一股巨力从衣领将他整个人都悬在半空中。
老人家一时猝不及防,瞪大了眼睛,双脚不停的往后挪蹭。
“别动!”清冷严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老人家被骇了一跳,挣扎着想要转身,却不想破旧的衣领经不住他一个老人的体重,在那只手掌中猛然撕裂。
嘶——
布匹撕裂的声音在寂静中如此明显,叫人呼吸急促,眼神发直。
不过片刻,手中的布匹就与衣服分离开,老人家背着巨大的背篓,蹭着断口的山崖一路滚落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
席安见此,一头栽下陡坡,几个跳跃扯着粗壮的枝叶猛然朝前投掷过去。
只听呲得一声,蹭着老人家的头发硬生生插入地面。
老人家还算利索,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断枝,抬头目光求救的望了过去。
却不想对上那人深沉如墨的眼。
可再凶冷的眼神,也抵不过对面是个姑娘!
那个瘦瘦弱弱的姑娘立在枝头,手中是两节粗壮的树枝,方才被她扔出的树枝入土三分,正摇摇欲坠的支撑着老人家不会继续滚落。
“姑……姑娘。”老人家咽了咽口水,眼神紧张的凝视着手中的树枝,这是他唯一的支撑。
他也想着从地上起来,但是徒然陡峭的陡坡叫他无处着力,他人老了也没有那么多体力可以支撑他借助这根树枝站起。
劝她保全自己的话语还没有出口,危急时刻,就见那姑娘抛了抛树枝,猛然一个投掷,擦着他的鞋面投进泥土里。
老人家惊叫一声,呼吸急促,在察觉到树枝深入泥土之后,脚步乱踏,踩着树枝获取了一点支撑的力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还不是结束,那姑娘一脚把树上最粗壮的树枝踢断,顺着树枝倒塌的方向猛然一跃,踩着枝干猛然滑下。
手中被掰扯光秃的枝干挑起老人家,一把捞在树干上,顺着陡坡老人顺势而下。背篓因为动静而掀开了盖子,里面的药草滚了一地,随着两人一起冲入坡下的灌木中。
眼看着就要平安获救,谁知祸不单行,两人冲入灌木中,径直砸在一只灰色动物的身上。
那动物似狼似犬,俊美有力的四肢,柔顺灰白脸两色的毛发,一双眼锐利有神,锐利的牙齿闪烁着凶光。
那犬被人砸了,猛然大叫:“嗷呜!”
一双兽吼之后,危险的眯起眼,对着席安龇牙咧嘴,一双利爪犹如利刃一般深陷泥土之中。
席安顿时眯起眼,从自己的腰间摸出柴刀,暗自朝老人家使眼色。
老人家瞧见那物,登时吓得面色灰白,经不住的颤抖。
“狼……狼……”
席安挡在他的面前语气沉沉:“老人家你先走。”
“不不,我一把老骨头,你还年轻,要走也是你先走!”老人家摇摇头,一咬牙很有奉献精神的想要挡在她的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虽然有点感动,但真的觉得他碍事。
一摆手,把人挡在身后,猛然冲向那匹狼犬。
狼犬身形高大,足有半人高,瞧着是个大家伙。锐利的爪子在地上刨了刨,猛然冲向席安。
席安一个侧滑一拳砸在狼犬的头上,狼犬被打的一个偏头,回头张开嘴露出锋利的尖牙,恶狠狠的朝席安咬去。
面对血盆大口,席安不畏惧,柴刀插入地面飞身而起,抓住狼犬的两只耳朵,顺着力道骑在它的背上,膝盖重压逼迫它蹲下。
狼犬誓死不从,不停摇晃着脑袋想要把她甩下来,同时大张血盆大口去咬她。
然而席安也不是吃素的,她从军多年力气极大,也曾在草原上驯服过最烈的野马。
在见到这只狼犬的那一刻,她眼睛顿时就亮了,像是一位将军终于找到自己的良驹,她一瞬间就喜欢上了这种巨大威猛的狼犬。
她非但没有被甩开,反而膝盖下压,用更大的力气迫使这只狼犬屈服。
这是一场拉锯战,这只狼犬有着狼的野性,要想它对自己有狗的忠诚,就必须花费更大的力气。
背着药材的老人家一边颤颤巍巍的把散落的药草捡回,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较量的一人一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神复杂。
不知折腾了许久,这只狼犬终是没有了力气,颓然的倾倒在地。
就像是一只狼王落败,失去了往日的荣耀,连毛发都显得黯淡。
席安却是出乎意料的温柔,她抚摸着狼犬的头,一边挠着它的下巴,在它喉咙里发出呼呼声后,又顺着毛撸。
顿时这只凶狠的大型犬摊成了一条灰白毯子,呜呜的轻哼着。
老人家见证了这一切,眼神极其惊讶。
“你是哪家的孩子?我从未听说过有哪家的姑娘有你这般厉害。”老人家忍不住喃喃。
声音响起,一人一犬仿佛这才发现旁边有人一般。一起将头转向他,两只眼神异常相似,专注又凶狠。
只是狼犬更加外露,而席安则将危险的情绪收敛在那双如夜色深处的眼中。
“我是张家村的。”席安语句沙哑。
她驯服狼犬用了很大的气力,身上很是疲惫,面上却没有显露出分毫,只一双眼十足的锐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人家闻言很是惊讶,问:“是张家村里,那户席家的姑娘吗?”
见席安点头,又道:“听闻你力能拔木,上打长辈下打混混,是十里八乡最凶悍的姑娘,因而二十有三仍云英未嫁。”
“还听闻你集市战三恶霸,把人打得屁滚尿流,痛哭流涕跪地求饶。”
席安:……
“这……”也太夸张了点吧。
但貌似……又有几分正确。
老人家却又叹:“我原先听来,还以为是旁人恶意揣度,如今瞧见,能英勇救小老儿我,还能战狼犬,姑娘才是真的勇士!”
他竖起大拇指,给了她一个赞。
席安:……
席安不想再听这些江湖传言,连忙岔开话题:“不知老人家你是哪里人?为何会出现在这深山之中?”
第24章太岁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老儿我是隔壁柳家村的大夫,姓柳,你叫我柳大夫就好。”老人家一拱手,说这话的时候神采奕奕,一身药香沾染衣袂,是个正经又有能耐的老中医做派。
“原是柳大夫。”席安从狼犬背上起来,整了整衣上的褶皱,一本正经的点头示意。
实际上她根本不知道这柳大夫是谁。
“柳大夫你来这山上,可是为了寻药?”席安得知他的身份,顷刻就猜到了他的来意。
但这深山委实危险,若是是碰巧遇见了她光柳大夫从坡上摔下来那一瞬,就够他好受的。
说到这个,柳大夫面露惭愧,身上凌乱难掩狼狈:“说来惭愧,家里实在是没了药草,这才往深山中走了一段。得亏是遇见女壮士,否则小老儿我定要折在这身上之中。”
女壮……壮士?
绕是席安向来看淡,听到这个称呼也经不住一顿。
“我叫席安,柳大夫叫我席安就好。”
“诶,这使不得,我还是叫席娘子吧。”柳大夫连连摆手,到底是未出嫁的姑娘家,他年过古稀直叫名字也有些奇怪。
席安并无不可,总比叫壮士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吧,我送柳大夫出去。”席安说着,帮着柳大夫把剩下的草药给收拾起来。
那株新采摘下来的草药在滚落的时候被碾压破碎,只剩下一点枝叶完好。
柳大夫看得满脸心疼,珍惜的收拢剩下的残枝断叶,小心的包裹在粗布里。
席安同那只狼犬就在不远处等着他,腰间别着那把锋利的柴刀。
她进来一趟主要是为了打猎贴补家用,然而为了就柳大夫她的背篓和猎物都丢在上面了。
将柳大夫没有那么快能整理好,席安甩了甩手腕,抬脚轻轻踢了围着自己转悠的狼犬一脚。
赫然被踢,狼犬委屈的趴在地上呜呜叫着,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
“乖乖待着。”席安伸手撸了把狗头。
随即退后几步,猛然几步助跑一个起跳,跳出了约莫两三米的高度,一手抓住那些参差林立的树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抓住枝干,一蹬陡坡,几个跳跃轻松攀上下一棵大树,如此反复数次,席安攀上陡坡边缘,一个用力翻身而上。
她的背篓匆忙丢在灌木中,掀开的时候,里面猛然窜出一个灰白身影,被席安眼疾手快把背篓丢了出去,命中靶心。
她离开这不救几只被捆了翅膀的鸡跑了,捡的蛋也打碎了,唯独一只胆小的母兔还留在原地被背篓罩着没有跑掉。
真是鸡飞蛋打。
席安检查背篓没有问题之后,直接把这只可怜的野兔抱在怀中,对着陡坡直冲而下。
她脚步飞快,墨色马尾随风飘扬,好似一员猛将气势如虹,乘风而来。
柳大夫从她开始攀登时就停下了动作,看着她的身手,眼中很是惊叹。
他活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利索的身手,仿佛天下无她不能去之处,无她不能做到之事。
如游龙,如凤雏,展露着锐利锋芒。
“席娘子真是比传言中还要厉害。”柳大夫忍不住惊叹。
又问:“席娘子有这般能力,进山可是为了那个传说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传说?”
席安落地不久,正单膝跪地抚摸着乖顺的狼犬,听到这句话她眼神微动,想到了张大夫同她说的话。
那味传闻中的灵药——太岁。
“传说……”柳大夫微微一笑,果真讲述起了有关太岁的传言。
语罢,他抚摸着自己灰白的胡须,忍不住叹息:“我还记得那一年。”
“那年,我还是个孩子,还跟着师傅识别草药医理,遇见太岁的时候年纪还太小了,不懂那种类菇似的东西是什么。”
“直到太岁的传闻人人传颂,无数武者猎户来到这个地方,我才恍然惊觉自己曾经里这神话中的宝贝如此接近。”
“你没有带走太岁吗?”席安问。
柳大夫摇了摇头,失笑道:“那个时候我还太小了,根本不懂那是什么东西,等我反应过来时,太岁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前仆后继的人来来往往了三年,没有一个人带走了太岁,这个传言也最终随着时间而消声灭迹。”
“真想再见一次啊!那是何等的至宝,若是能使用它救治病人……”柳大夫说着,忍不住激动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咳!”
“您冷静点。”席安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神情若有所思。
她原先是不相信太岁的传闻的,这等神话传说中的东西,现实中怎么可能会有。
但如今看来,张大夫所言非虚。
“所以,太岁还在这山上?”她若有所思的提问。
“肯定的,我能肯定,没有一个人带走了太岁,它一定还在这山上!”柳大夫肯定的说道,他神情激动,挥舞着双手。
这个秘密他或许在心中藏了很久,席安看着也不是那种会嚼舌根子的人。
他道:“总有一天,太岁会再出现的。”
席安:……
倒也不必如此肯定。
说不准是被什么东西吃了也说不定。席安在心里不负责任的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到太岁的地方,可以带我去看吗?”
柳大夫激动的神情顿住,他眼神恍惚一瞬,像是再会想起什么熟悉到提及边角就能全然记起的事情。
他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些年我去了很多次那个地方,一无所获。”
“那里的每一寸土壤我都一一看过,每一棵大树我都熟悉,没有一点踪迹,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那您第二次去那个地方的时候,距离第一次过去了多久。”
柳大夫伸出两根根手指:“二十天,本来可以更早的,但是那中间落了下雨,进不得山。”
席安:……所以到底是怎么理所应当的认为太岁是凭空消失。
大雨能抹去一切痕迹。
柳大夫态度坚决,太岁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但席安态度坚决,连连发问。
柳大夫耐不住她的追问,给她指了地方,却拒绝带她一起去。
有着消息就足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待着柳大夫在山中绕了半天,终于从山上绕了出来,出来是一条大路,有过往行人。
柳大夫朝她摆摆手:“就送到这吧,小老儿自己就能找回去的。”
此时天色已晚,席安也要准备回去了。
免得叫齐寐担心。
她带着那只半人高的狼犬,迎着山路避开人群回到了自己位于村外围的老宅。
老宅炊烟袅袅,树木亭亭如盖,农家平静的休闲时光开始了。
席安想到齐寐在里面等着自己,眼神微软,她所期盼的也不过是如此平静悠闲的生活。
伸手推门而入,入眼却不是齐寐做好放菜等他回来,而是一阵鸡飞狗跳。
眼看一只走地鸡咯咯叫着朝自己冲过来,席安还没动手,从身边飞出一个灰白巨影,一个飞扑把那只嚣张的走地鸡头朝下压在地上,锋利的利齿闪烁着银光靠近。
齐寐追这只鸡追得气喘吁吁,眼见鸡终于停下,还来不及喘上一口气,手中的菜刀啪叽一下,掉在了地上。
“狼……狼!”齐寐目瞪口呆,下意识的瞥向席安,指着这只灰白巨犬说不出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见那双泛红的桃花眼盈上水光,席安连忙上前把鸡从从巨犬爪子底下掏出。
在狼犬不满叫唤的时候回手就是一拳,一个警告的眼神递了过去,狼犬瞬时双耳垂下,委屈的呜咽。
“鸡,鸡好着呢,没有被吃掉。”席安回身手忙脚乱的要哄齐寐,却见他把自己护在身后,盯着那只巨大的狼犬不放。
狼犬一般杂色更多,像这样灰白两色形似狼的并不多见,齐寐一时没有认出来,盯着那只狼犬的眼神透露出危险。
“滚出去!”
在这等巨大的威胁下,齐寐也顾不上自己软弱的伪装,低头想捡起地上的菜刀防身,被席安拉了一把。
席安把他拉到面前,语带安慰:“没事的,那不是狼,只是狗。”
“来,叫唤一声。”
“嗷呜!”听到席安的声音,狼犬瞬时从地上爬起,仰头一阵霸气的长啸。
席安:啊这……
“这确实是只狗……”席安想解释,然而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只狗为什么会学狼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与她相顾无言。
席安败退了,蹲下身朝那只狼犬招了招手,狼犬兴奋的跑向她。
跑到她的面前,呼噜着脑袋想往她手里蹭,还想去蹭齐寐。
齐寐浑身紧绷,双拳攥紧,盯着那只狼犬许久,见它只是无害的蹭蹭,才略微后退半步。
席安呼噜几把狗头,一转头就见齐寐离远了些,面上紧绷,下颚线都平白凌厉了几分。
“没事的,它不咬人的。”席安挠了挠它的下巴,一边朝齐寐招手。
齐寐盯着它许久,才缓缓上前,在席安的目光下敷衍的薅了几把狗头。
被这只大狗狗反蹭了几把。
见他神色不再紧绷,席安才问起那只鸡。
“啊,是想炖鸡汤的,但是没想到这么能跑。”呼噜着大型犬的狗头,齐寐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
一双眼紧紧盯着狼犬不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蹭了!怎么又在蹭席安!!
第25章鸡
处理一只鸡的步骤也就是那么几步。
放血,拔毛,拆骨。
然而从第一步开始,齐寐惨遭滑铁卢。
连只不会飞的走地鸡都抓不到。
最后席安撸起袖子动手,把这只嚣张的走地鸡摁在案板上,菜刀一剁直接了却它这一世鸡命。
拔毛,拆骨,席安把一切都料理好,动作利索迅速,一把菜刀舞得银光飞闪。
直接把这只鸡给料理了。
“这鸡哪里来的?”席安在这间隙问了一句。
齐寐正盯着那匹狼犬,目光沉沉,听到她的问话下意识回头,目光落在那只鸡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一个姓柳的大夫托人送来的,说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柳?席安收拾鸡的动作一顿,半晌无言。
“这怎么好收下……”
然齐寐也不懂这些,既然已经收下,席安想着改明还一只回去。
那柳大夫看着家境并不殷实,农家吃一只鸡都算奢侈,他送一只鸡来,也是挂念她的救命之恩。
“啊,不能收下吗?”听到席安的话,齐寐扁了扁嘴一时无措,“我以为可以收下的。”
席安心软,连忙安慰他:“没事,我改明还一只回去,这只正好给你补补。”
“我等下拿些钱给你,你自己想吃什么,自己买了吃。”
家里的钱放在什么地方两人都是知道的,席安怕齐寐不好意思用,是想吃鸡才收下的,所以主动提出要给他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不知道嘛……”他嘟囔着,灰白的巨犬蹭到他的身边,使劲蹭了他好几下,被他嫌弃的躲过。
席安非但不帮忙还笑了:“看来它很喜欢齐寐,不如齐寐帮它取一个名字?”
取什么名字!齐寐瞪它,心想席安这样铁定是要养了,瞧着就让人不爽。
狼犬还不知道自己被嫌弃,只觉得这个人类香香的,疯狂摇着尾巴使劲蹭蹭蹭。
齐寐受不了它,连忙站起来,站得高高的,不许这狼犬蹭。
等席安做好饭出来,就见齐寐被这只狼犬“逼上梁山”。
“去去,出去。”席安踢了踢狼犬,把它轰走。
转头让齐寐搭着自己的手,从椅子上下来。
“怎么被欺负成这样啊。”她忍不住失笑。
“下次它再欺负你,就凶它知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知道了~”齐寐拖长语调,慢吞吞的回答,像是个从宴会归来的世家公子一样,扶着席安的手,撩着衣摆从高高的椅子上下来。
今天的晚餐就只有鸡了,席安还煮了一锅米饭,就这米饭喝鸡汤在农村也是一顿奢侈的晚餐了。
鸡汤浓郁的香味从屋里往外逸散开,得亏是住得离村远,若是住的近些,只怕早有人闻着味上门了。
可这离得远,并不代表不招人惦记。
这浓郁的鸡汤味,也引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就在两人正要动筷的时候,敲门声在屋外想起。
席安让齐寐先吃,自己出去把门打开,这一打开,出现在门口的是个面容清秀的姑娘,面上挂着笑,瞧着有几分面善。
席安不太能认人,主动问:“你是?”
“姐姐,我是席娟啊。”那人笑着,亲亲热热的去挽席安的手。
席安下意识后退一步,眼神迷茫一瞬,这才想起,这不是席二婶的小女儿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那年离家的时候,这孩子才八岁,生活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也是打小干活的,得亏是二婶泼辣,否则日子不会比她好上多少。
对这个和自己有些同病相怜的堂妹,席安态度没这么冷淡强硬,但也并不亲热,只是点了点头权作打招呼。
“席娟你来找我做什么?”
席娟眼神一转,竟是低眉搭目的露出一副委屈眼,眼中溢满了水光。
“二哥他受了伤,心情不好,娘要我伺候着,稍有不慎就遭他打骂,我一时受不了跑了出来,不知怎么就跑到了姐姐这里,想姐姐收留我一下,叫我呆上一会。”
许是家里有读书人的缘故,席娟不同席家其他人,瞧着还是知礼的。
席安盯着她看一会,终是点了点头。
家里多看一个客人,总不好只有一个菜,席安就去炒了个鸡蛋,回来就见席娟拿着筷子,还在往鸡汤里捞肉。
她碗里堆满了肉,在汤里捞着了就往嘴里塞,沾了一筷子口水又往汤里伸。
齐寐大户人家出生,就算如今落魄了,家里有席安在也绝不会叫他受苦,总是摆着公筷放着汤勺顾及他的感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此瞬时倒了胃口,碗筷一放冷着脸盯着她不放。
听到脚步声,瞬时又换了副表情。
一双桃花眼因为惊讶而睁大,在席娟捞掉第二个鸡腿时他眼眶微红,下意识瞥向门口,一副受足了委屈的样子。
眼见这人捞走了大半的肉,又想往齐寐碗里伸筷子,席安面色一冷,手中的菜碟重重的摔在桌面上。
席娟被吓了一跳,抬眼见了席安的冷脸也不怕,热情的招呼着。
“姐姐快坐,快一起吃啊。”
说着手一捞,端起鸡蛋就想往自己碗里倒。
席安抓着她的手,她还满脸无辜:“姐姐,你不坐下一起吃吗?”
“席安。”齐寐还在旁边委屈的唤她。
显然是被欺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面上冷意越重,“这就是你到别人家做客的规矩?”
席娟满脸茫然,无辜的看向她:“姐姐是觉得我有哪里不对吗?”
她环顾一圈,随即了然,指着齐寐开腔。
“对了,你这人怎么怎么没规矩,姐姐还站着,你怎么就能坐下,还不快给姐姐让座!”
齐寐:?!!
“什么人啊,既然想嫁到我们席家就要有赘婿的态度,瞧姐姐还没开始吃呢,就夹了一碗好肉,姐姐来了也不让坐,这是你当赘婿的规矩?”
席娟理所当然的说着,一双眼还盯着他那碗出锅盛出来的鸡汤不放。
席安给他盛的,自然把最好的给他,盛了满满一碗,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被人惦记上了。
齐寐被她主人家的态度给气笑了,正好她作死,怪不得他。
瞬时眼眶微红盈润,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中溢满了惊讶,齐寐委屈又惊讶的瞥了一眼席安,仿佛在说:原来之前都是在哄骗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含着水光委委屈屈的就要给席安让座。
席安:拳头硬了.jpg
她一把摁住齐寐,一伸手把席娟的脸惯在了她那碗里。
“你在教我做事?”席安冷声逼问,扯着席娟的头发逼她看向自己。
席娟被摁头进碗里,一张尚且清秀的脸上满是油污,被鸡肉烫得泛红。
席安一想到自己好生养着的未来夫郎被那样教育就生气,她平生最讨厌重男轻女,更厌恶这种理所应当伺候人的烂思想,面色越发冷硬起来。
她在军营的时候,脾气稍显稳重些,主要是寻常也无人不开眼找她麻烦。但回了家,席安觉得席家每个人都在她生气的边缘大鹏展翅。
席安可不会惯着他们,敢大鹏展翅,她翅膀都给你打折了。
“姐姐……”自她回来,席娟没有直面过席安,此刻才觉得恐惧,忍不住挣扎。
席安脚一踢,她屁股底下的凳子横溜而去,直接叫她摔了一个踉跄,被席安一把面朝下惯在桌面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谁教你去别人家这般理直气壮?”
“姐姐……”
“谁是你姐姐,给你脸了不成?”
席安一句一句逼问,提起她的头发冷冷道。
“我比你仁善些,叫你吃了顿东西再丢出去。”
说罢,她直接端起那碗肉直接灌了下去。
刚出锅没多久的肉还处于比较烫的状态,但这个温度又不至于叫人烫伤嗓子,硬塞下去也只不过是难受几天,叫她知道教训罢了。
席娟被按着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先前还百般喜爱的鸡肉变成了惩罚她的工具,硬生生塞了满嘴,叫她难受至极。
席安不好在齐寐面前做太恶劣的事,对面又是个姑娘,直接丢出门去,大门一关便也作罢。
席娟捂着喉咙咳嗽几声,嘴里的东西吐到地上,喉咙依旧生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巧张婶从吃过饭出来院子里纳凉,眼尖的看到了她,大着声音问了一句:“呦,这不是席二家的姑娘吗,怎么在这外面坐着。”
席娟满脸通红,连忙捂着脸跑了。
叫张婶一阵好笑,对着张叔道:“恐怕又是去别人家打秋风,叫人给赶了出来。”
张叔无奈摇头,“只怕是寻了安丫头的麻烦。”
那厢席安把人赶了出去,回去把那锅鸡汤收拾了,赏了狼犬一锅鸡肉,回头轻声安慰齐寐。
“我明天去买只鸡回来。”
齐寐摇摇头,红着眼欲言又止。
席安连忙保证:“席娟那丫头乱说的,我从没有那么要求过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你就在家里玩就行,其他事我会做好的。”
“毕竟赘婿……”
“那是他们愚昧,我从没有这么想过。”席安解释的焦头烂额,特别烦席家人时不时要出来作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嘴笨解释了好几次,齐寐才破涕为笑,好似乌云散去、鲜花浪漫,笑得人心都痒了。
“我信席安的。”
席安一时哑言,喉间滚动数次,终是低声应了一声:“嗯。”
第26章货郎
清晨,晨光穿透嫩绿的枝叶,鸟儿在枝头歌唱,微醺的阳光温柔妩媚,洒下一片光彩。
微凉的春风拂过脸颊,柔软中带来一瞬清凉。
今早又落了点雨,今日的天气便有些凉了,微风中夹带着凉意,柔软的云朵随风在湛蓝的天空飘摇。
“扣扣——”
规律的敲门声在院外响起。
清凉的春日,张大夫困倦的将被子蒙过头顶,想将嘈杂的声音隔绝在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这敲门声声声不绝,竟是连番响起,过分执着。
张大夫烦躁掀起被子,顶着一头乱发,随意披了件外衫面色不善的开门。
“谁啊!我告诉你,你要是没点要事,你就死……”凶狠的话语断在嘴边。
“呦,稀客啊,不在家里陪着小娇夫,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张大夫掀了掀眼皮,瞄了眼天上的太阳,黑着脸嗤笑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席安无语。
“这都什么时辰,叔还在睡啊。”
“哎呀,这不是人老了,就要多睡睡。”张大夫故作坚强的咳嗽几声,装得是一副枯骨难支的模样。
妖作完了,他把人放进来,自己跑房间提了壶昨夜烧开的水出来,就倒了杯凉水全当是招待她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吧,找我什么事。”
张大夫一边倒水一边打哈欠,衣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
这院子不大,瞧着还算整洁,难以想象他看着这般懒散的人把院子整理的还不错。但论好也是说不上的,到底是一个单身男人的院子。
家里没人和家里有人是有区别的。
席安是参军回来,政策上对未出嫁有个宽松政策,至于张大夫到底为什么这么大把年纪还能不娶妻就是个问题了。
然席安到底是个不爱多管闲事的人,事情在心里过了一圈也算罢了。
“我来这里,是想说说太岁的事。”
谈起太岁,张大夫瞬时来了兴趣,一瞬间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
“你找到了什么?”
“也不算,是我昨日进山意外救了一个大夫,从他口中得知了太岁的消息。”
席安将柳大夫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见张大夫微挑着眉,神色奇怪。
“你说的那大夫,不会姓柳吧?”
席安闻言诧异:“你怎么会知道?那大夫正是姓柳。”
张大夫无语:“我为何知道?自然是因为,他和我说过同样的话。”
“太岁的消息,往往不是本地人知道的清楚,他们只觉得太岁是传说中的神药,真正能得到消息,还是要从本地的大夫那里问询。”
“我回乡多年,能找过的线索我都找过,若非一无所获,我又怎么会与你结盟?”
席安不语,手中摩挲着茶杯。
“真是没意思,我还以为你能找到我没找到的线索。”张大夫瞬时失了兴趣,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走的时候记得帮我关门,我回去再睡一会,哈~”他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毫不见外的就往屋里走。
席安无语,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我还是想去那个地方看看。”
张大夫背对着她摆了摆手:“早去早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地方也是在山中,在张家村与柳家村的中间。
席安顺着山路去了那里,只见那处是在一个陡坡下面,那坡深十米,跑下去才发现有一条往外走的小路。
那坡下植物遍地,看着与寻常的地方并无什么两样,况且时间过去太久了,早已没了什么痕迹。
就算有,太岁喜深土的特征,也不是她仅仅观察地面可以发现的。
席安来这里果然是没有任何收获,她顺着小路一路走,走了数百里,隐隐能听到水声叮咚,前方可能存在小溪。
她顺着水声偏离了小路,穿过灌木,赫然得见一条宽三四米的小溪潺潺流动。
小溪旁有兽类的足迹,四周许有一些小型动物。
席安暗自记下这个地方,顺着小溪一路往下走,走到一个自己从未去过的地方。
那小溪越走越通向深山,兽类的痕迹逐渐多了起来,不局限于一些常见的小型动物。
席安这番来,没带刀剑,自然不会深入,给这个地方做了标记之后就往回走到小路上,一路走向柳家村。
柳家村离张家村不远,规模比张家村小上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边村子都是通婚的,偶尔来往的亲家都认识,乍然见到生面孔进村,还有人奇怪的问。
“丫头,你是来做什么的?”
席安回道:“来找柳大夫的,顺便来买两只鸡。”
这买鸡好哇,送上门的买卖立刻鸡有村里的大婶围了上来。
“丫头,你买什么鸡,公鸡还是母鸡,是吃还是养。”
“吃的,买两只。”席安耐心回答。
很快就被一个大婶拉走了。
大婶特别热情,先是问她姓什么,听到姓席还想了一下,又问是哪个村的。
一听张家村,哎呦一声:“你是那个……那个……张家村征兵回来的孩子?”
见席安点头,顿时惊奇的上下打量她一番。
“我听你身高八尺,为人凶恶,且容貌丑陋。这瞧着,蛮标致的一个姑娘。”那大婶打量她许久,随即就笑了,笑得合不拢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无语。
“我就买鸡,不卖我上别家去了。”
说着,便要走。
那大婶连忙拉着她:“卖卖卖!我家的鸡,绝对特别好。”
说着,从院子里捉了一只出来,给她瞧着鸡扑腾的精神劲。
席安瞧着不错,直接点头要两只,花费八十文,她付了之后被拉着问要不要会下蛋的母鸡。
那大婶得了钱,确认没错之后又抱了只母鸡出来,瞧着脂肥肉厚,还有点凶。
“你看看,这只可是我家最会下蛋的,一天最少能下一个呢,多的三四个,包你买回去天天能吃到鸡蛋。”
大婶看她不会讲价,出手也极为爽快,显然是个阔绰的。便极力推销自己这只母鸡,这母鸡年纪大了,肉也比较柴,与其放在家里贬值还不如早早卖掉好。
大婶这心里都算盘打得啪啪响,却不想席安完全就不接招。
她一手提溜着两只鸡,本来是要走,被拉住就顺势看了眼母鸡,只一眼就断定这不是齐寐能够压制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里现在没养鸡鸭院子里挺干净的,没有农村寻常屋子里的鸡屎味,席安也不打算为了几个钱就把家里养一堆禽类,麻烦不说还糟蹋人。
想到这,席安寻思着等下回去就给家里的兔子修个圈养着,省得跑出来到处乱拉。
“不需要母鸡。”她摆了摆手,不顾挽留抽手就走。
“诶诶,丫头,再看看哇,要不要看看鸡蛋……”大婶扒着篱笆嚷嚷几声。
就见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有邻居好奇打量席安的背影,问她:“这谁啊,没见过。”
“隔壁张家村来买鸡的。”大婶努了努嘴,“瞧着就是个不会过日子的,买了两只鸡要她八十文眼睛都不眨一下,还嫌我家母鸡会下蛋。”
“哦哟,八十文说买就买,蛮有钱哦。”邻居惊讶,村里家家户户都养鸡,还真没谁想吃鸡花八十文买的。
“也她不知道买几只小鸡仔回去养着杀,再怎么样也该买只母鸡回去。”
“谁知道呢。”那大婶从鼻间喷出一声嘲笑。
“人傻钱多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人关于她人傻钱多的议论席安全然没有听见,带着两只鸡找到柳大夫的屋子,寻了个村里人,随便找了个借口叫他把鸡送给柳大夫。
见村民把鸡拿了进去,她才转身打算打道回府了。
回去的时候,正巧遇见一个货郎从张家村里走出来。
这货郎通常是在十里八乡里走,挑着糖果小工艺品之类的货物,以此来赚取钱财。
大部分村民们以物换物,也有些会拿银钱买。
席安想着家里也没什么吃的,主动叫住了那个货郎。
那个货郎穿着粗布麻衣,挑着扁担,两个框里一个是货品,一个是交换来的东西。
见了席安面上带着笑。
“姑娘要些什么?”白布一掀,露出里面的红糖、小首饰,再底下是蜂蜜、蜜饯与一些漂亮的小花布头。
这些花布头通常是布庄做衣服剩下的,运气好可以从里面挑到料子很好的布头,做布花或者发带都很不错。
席安在花布头里挑了一下,正挑着呢,就见那货郎高兴的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娘是这村里的吧?我先前进村,有个小郎君从我这里挑了不少花布头走,都是好看的颜色。”货郎朝村里指了指,“哝,就那家的小郎君,可把我里面的好货都挑走了。”
这些布都是些做不了什么的废布,便宜给货郎卖,就一点点料子也做不了什么,农家的姑娘也不是谁都来买,通常是很难能卖出去。
今天碰见那个郎君,已经算是顶好的运气了。
席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眼中顿时溢出几分笑意。
“那是我家夫郎。”她温声说了一句。
叫货郎面色僵硬了一下,打了下嘴,脸色讪讪:“那真是对不住啊。”
叫人家花了那些钱买堆废料。
席安倒是不在意,反而叫他包了一斤红糖与一斤蜜饯。
走的时候特意与货郎交代:“日后有好东西先给我家夫郎瞧瞧。”
货郎猝不及防卖了两斤最贵的货,一时懵住,反应过来时笑的满脸喜气,连声答应。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夫人与您夫郎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作者有话说:
好想入v啊,我在此发誓,信女愿意以一年单身换取我二姑娘倒v!
第27章宝儿
“呦,安丫头这是遇见什么好事,眉眼都是带笑的。”
张婶在院子里见她回来,笑着打趣一句。
张婶嗓门大,在屋子里的齐寐听见了,知道是席安回来了,连忙出来迎她。
果真见她眉眼带笑,怀中还抱着一个纸袋。
见了齐寐,席安把手中的纸袋塞给他,回头冲张婶点了点头,全作是打招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进了院子,席安这才眉眼带笑的温声道:“打开瞧瞧。”
齐寐把纸袋打开,就见里面是两个纸包,一包红糖一包蜜饯。
蜜饯不是用一种果子做的,而是许多种混在一起,有酸有甜。
齐寐在京城吃过的好东西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如今这瞧见这蜜饯仍旧露出惊喜的神情,捻起一颗塞入席安的口中,模样比自己吃了还高兴。
“甜吗?”
席安自然点头:“甜。”
“嗯,真好吃。”他给自己也塞了一颗,漂亮的桃花眼弯弯得像是月牙,特别漂亮。
见他开心,席安也笑了。
“我去把这只鸡料理了,你把这两包放好,闲来无事自己拿着吃。”
这么贵的东西,也就是席安会这般轻描淡写的,说出让他自己拿着随便吃这样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满口答应,又给她塞了一口。
席安囫囵含在嘴里,摇了摇头:“我不要了,你自己吃。”说罢,便改道去了厨房。
那狼犬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对着席安就是一顿蹭,蹭完摇摆着尾巴,一双凶恶的眼直勾勾的盯着她手里的鸡。
席安随手撸了把狗头,把它赶到了一边,就听齐寐远远的喊了句。
“宝儿。”
一人一犬齐刷刷回头,席安这才反应齐寐叫的不是自己,罕见的怔了一下,似是不可思议,一向淡漠的眼微微睁大。
“你叫它?”
这条狗?!
正惊讶着,身边撩过一道灰白的身影,转眼间那只狼犬就跑到了齐寐面前,兴奋的蹲下身乖巧等摸,身后的尾巴已经舞出残影。
“好乖好乖。”齐寐手法娴熟的摸了摸狗头,握着它的爪子挥了挥,面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不在,我给宝儿训练了一下,你看是不是变得乖多了。”
“来,抬爪。”齐寐伸出手。
狼犬抬爪放在齐寐的手上,一张俊脸竟能看出几分乖巧谄媚。
席安看得瞠目结舌,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这都不是训练,这是开智了吧?!
不管怎么样,齐寐能和狼……宝儿和平相处就好。
席安在心里安慰自己。
怀着某种复杂的心情,席安孤零零的去了厨房杀鸡拔毛,一顿操作,把整只鸡给炖上了。
炖上鸡,她又在厨房寻摸出几棵青菜,切了肉沫混着一起炒了,做个肉沫炒青菜。
家里也没什么东西,翻出点张婶给的香菇,打个香菇汤,两菜一汤就做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吃的东西做好了,至于那只狼犬,席安自知是不可能一直把它圈在屋子里,打算喂点鸡骨头,下午带上山让它吃饱了回来。
家里没什么吃的,席安吃过饭就与齐寐说要去山上挖点野菜蘑菇之类的东西回来。
齐寐连忙说自己也要去。
“你真的要去吗?”席安看他这副瘦瘦弱弱的样子,在山上怕是会遇到危险。
“有席安保护我,不会有事的。”齐寐倒是信心满满,积极的帮席安被背篓,催促着她赶紧走。
席安倒没想到他这么积极,无奈的摇摇头便答应了。
山中野菜种类繁多,近日下了场春雨,更是以曲曲菜与马兰头最多。
曲曲菜有些苦,想着齐寐可能吃不习惯,席安便专门去找马兰头给他摘。
马兰头嫩绿嫩绿的,叶子宽大,主要是掐上头那一点嫩青。回去拌上香干,就是一道春日的家常菜。
不过对第一次摘野菜的人来说,识别马兰头可是件难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看齐寐兴致勃勃的,自然是抱着让他一次性玩个够的想法,折了几支马兰头交予他,权作是给他的任务。
齐寐自然是信心满满的去了。
席安就立在他的不远处,一边注意他的动静,一边紧急培训了下狼犬,就把它给放回了山里,让它自己去狩猎。
放走了狼犬,席安就专注的守着齐寐,恍惚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看守,带着人出来放风的。
这样一想,席安忍不住好笑,也怪齐寐不爱出门,日后修院子定要给他修得雅致些,最好能添些东西叫他在家里也能舒舒服服的。
这马兰头难找,可雨后蘑菇可不好找。
齐寐找着找着马兰头,转瞬就摘了不少蘑菇,至于这马兰头,挑来挑去瞧着都差不多,自然也是捡了一筐子,至于有多少能吃就不得而知了。
席安也没有闲着,拿着一个布袋子也开始挑着蕨菜摘,蕨菜枝叶挺拔弯曲,看着倒是很好找,只是没点经验的人总会忽略过去,或是和别的混做一物。
席安一边摘着这个,一边趁齐寐没注意,偷偷往他筐里丢野菜。
等两人都摘了差不多了,席安便招呼齐寐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宝儿吗?”
“这么大一只狗……”席安忍不住想吐槽这个名字,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只道:“没事,放它在山里,看看它能不能找回来。要是今天没回来,我明天再山上找。”
“好吧。”齐寐只是随口一问,听到这话反而开心的把它抛之脑后。
开开心心的给席安看自己筐里的野菜。
“席安你看,我摘了那么多,还摘了一堆蘑菇。”
席安看着这堆东西,笑着夸赞一句:“齐寐真厉害。”
一回去就搬着凳子对着筐里的东西挑挑拣拣。
齐寐一看就分不清可食用蘑菇和不可食用蘑菇,而且一定是个颜值主义,挑了不少好看又高挺的蘑菇回来。
席安一边挑,一边哭笑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叹自己自作孽。
落得如今,要在这堆蘑菇里挑出可食用的。
齐寐这蘑菇摘了不少,席安挑挑拣拣出来一篓子,勉强可以炒碟菜。
至于那马兰头,到底有个对照,还有席安偷偷给作弊,自然摘了不少,够吃好几天的。
再加上席安自己掐的一盘蕨菜,差不多就齐活了。
中午的鸡才吃了三分之一,席安和着蘑菇继续炖,估摸着可以吃上两天。
加上中午的汤,弄个马兰头和蕨菜,三菜一汤,比着中午还要丰盛些。
农村里通常是吃两顿的,席安在军中却不是,饮食并不规律。有的时候战事吃紧,吃一顿的都有,有的时候庆功,一天能吃上四顿。
这回了乡,就跟着齐寐的习惯,一天三顿的吃,反而吃得规律了很多。
席安一边收拾着做菜,一边听着院里的动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门被推动的声音,从厨房里探出头,竟真见一灰白兽影从门缝中挤进来。
紧接着是齐寐拍手叫唤的声音:“宝儿,这。”
“别老这样叫它。”眼见着狼犬不见初见的凶恶,像是大狗狗一样死命的往齐寐怀里蹭,席安忍不住开口:“都叫你给叫娇气了。”
许是知道是在说它,宝儿转过头,席安这才看到它口里衔着一只兔子。
席安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给家里的兔子圈起来了,等会吃了饭一定要去弄。
她出神一瞬,定睛一看,这兔子也不是他们家里的,耸拉着爪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是在外面吃饱了,还要外带回来啊。
席安忍不住嘴角抽搐,就见狼犬窜到自己面前,把兔子往地上一放,昂首挺胸的“嗷呜”一声,看着还特别自豪。
齐寐噗呲一声笑出了声:“这是在告诉你它可有用了。”
席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行行,你不娇气。”敷衍的撸两把狗头,席安把它推了出去。
没想一转头那地上的兔子就不见了,狼犬化作灰影猛然窜出,呼呼把兔子摁在地上,头朝下摁倒的气势俨然有几分席安的神韵。
这回它叼着兔子,昂首挺胸,俨然一副大功臣的样子,眼神睥睨,一路跟在席安的身后跟进了厨房。
这只兔子被它摁在厨房的地板上,一个眼神仿佛在说:我摁住它了,还不快动手。
席安:……
“齐寐!”席安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听到她叫人,齐寐连忙跑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把这兔子抱走。”席安指了指地上的兔子。
瞧这活蹦乱跳的模样,别说今天菜够了,就是没够席安也不准备动手。
先动手一定是拿这条狗开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察觉到席安冰冷的眼刀,狼犬瞬时就焉了,趴在地上委屈的呜咽。
锐利的牙齿随着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戳在兔子的身上,把兔子吓得瑟瑟发抖。
齐寐蹲下身,温柔的把兔子从宝儿的抓下掏出,一边轻轻踢了踢宝儿。
“还不快出去。”
宝儿立马支楞起来,夹着尾巴跑出去了。
“好啦,宝儿出去了,我和兔兔一起陪你。”赶走了宝儿,齐寐转头一副温柔又善解人意的模样。
白得发光的肌肤在这厨房里好似月下仙子堕落凡尘,沾染了烟尘气。
席安泄了口气,无奈的抿唇。
“你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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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傍晚玩闹
农家人一天的娱乐少,通常用过晚膳之后会聚在村里的大树下纳凉聊天,再迎着落幕的天色回家安眠。
长久都是如此,日日如是。
今夜也是如此,只是张叔出门的时候,听见了席安院里的动静,迈出的脚步一转,就敲响了他们家的门。
“来了。”院里答应一声,没多久就给他开了门。
这门一开,露出席安那张淡漠的脸,昏暗的光线下瞧着,还有几分严肃骇人。
张叔唬了一下,定睛瞧是席安,探头往她院子里瞥了眼:“你家里那小公子呢?”
“齐寐在屋里头呢,怎么了吗?”席安随口答道。
转身把张叔放了进来。
这院子里堆了些东西,都是席安从旧屋里拆出来的,打算收拾一下在不住人的屋里给那几只兔子圈个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叔瞧她院里乱糟糟的,忍不住摇头:“你这怎么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收拾收拾。”
“等下收拾。”
席安也不解释,从那对东西中翻出个矮凳送到张叔屁股底下,示意他坐。
转身就要去屋里给他倒水。
张叔见此连连摆手:“别招呼别招呼,我可不坐,我就是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去村里的树下纳凉?”
这人合不合群,可就看这了。
村里人闲来无事在树下纳凉,聚个三五好友,玩个牌打个卦。越是身边的人聚得多的,越能体现你在村里的关系人脉。
席安回来这么久,也没见到那里去跟大家认识认识。
反而是叫村里的大家看了她无数好戏,给人留的印象也不好,觉得她冷硬狠心,不孝顺要闹分家。
张叔有心想帮她,特意来问一下。
席安有事做,不大想去,但既然张叔邀请,进屋问了一下齐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听到是去纳凉,也有些兴致缺缺,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桃花眼一转,却是点头答应了。
齐寐答应了,席安怕他被欺负自然也要跟着去。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院子,提着两把椅子和一袋子花生瓜子,两人便跟着张叔去了村中心的那颗大树下。
树下人来人往,上了年纪的中年人聚在一起聊天打卦,偶尔传来几声吆喝,热闹的气息伴随着火烧云的流转在树下蔓延。
婶婶小媳妇们聚在一起聊着绣花洗衣等杂碎问题,男人们则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农家之乐,跃然其上。
张叔今天来的晚了,这群男人正围着打马吊,也个正眼都不愿意给他。
倒是张大夫打完一轮出来放水,回来瞧见了席安,呦了一声,朝两人暧昧的笑笑。
“席娘子同她的小郎君来了,真是稀客稀客啊,可算是让席安把你放出来见人了。”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齐寐说的。
齐寐眨了眨眼,对他有那么点印象,是上次在院外读账本的那人。
见齐寐满脸迷茫,张大夫笑着指了指自己:“我姓张,是村里的大夫,你叫我张大夫就行。上次你发热,还是我给你看的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
这事齐寐还真不知道。
他连忙作揖:“多谢大夫先前的救治。”
“多礼多礼,会打马吊不?”张大夫摆了摆手。
他言语跳脱,叫齐寐一呆,随后点点头。
“会一点。”
“那正好。”张大夫大笑一声,从席安带的那袋花生瓜子中捞了一把,揽着他的肩就要往男人堆里挤。
一边在席安将要说话时,嫌弃的朝她摆手。
“我带他打两轮牌,你自个玩去。”
席安赫然被打了秋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堵了回去,下一秒就被张婶拉了过去。
“安丫头,快过来坐。”张婶手一推,叫她坐在自己原先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重新寻摸了一个位置坐下,往她手里塞了一块布子和一根穿着红线的针。
“你张六叔家要嫁女,着我们帮忙绣点红布床单,正巧你来了,我瞧你之前做的衣服线头扎实细密,正好一起来。”
这嫁女,按规矩是要陪嫁些衣裳被单之类,张家村的习俗是要陪嫁上整整六床被子,一床喜被,五床被单套。
这村里关系近的人家都会帮忙,后面喜宴还会被包个红包,算是半个娘家人。
张婶被张叔交代了,特意把席安拉进来一起干活,给她在村里拉点人情,免得席家人瞧她在村里孤立无援欺负她。
她们一行婶婶小媳妇,加上席安就有六家人,围在一起,成了个大圈。
其中三家手艺好的绣花,手艺不好的就缝缝边线。
原先是张婶同张六叔本家的婶婶媳妇,三个人一起干这活,还有点赶,现在加了席安,人手倒宽裕了。
席安自己绣花的本事不行,缝合的手艺倒是厉害,被委托了事也不推脱,坐下听了张婶的解释就开始做事。
她身边左手边坐着张婶,右边是张六叔家的新嫁娘,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隔壁柳家村的,瞧着乖乖巧巧,有些拘束。
对面坐着是张六叔的嫂嫂,张五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村里关系复杂,大多带着点姻亲。席家是外来户,不过惯常是跟着村里人叫的。
席安认不全人,跟着张婶一一叫了人就开始干活。
但两个婶婶坐在一起,可不管小辈拘不拘束的,扯开话题就开始聊。
不知怎的就聊到了席安身上。
张婶笑着拍了拍席安的肩膀,半是埋怨半是自豪道:“哎你说,一个女人要像席安这么能干,我还要男人什么事。安丫头可是能跟我家男人山上打猎的好手,那天那只熊你看到吧,我回家都吓了一跳,那么大一只。”
“光熊掌就有那么大。”张婶夸张的比划出一个长度。
张五婶顿时惊得合不拢嘴,席安打熊的事村里可是传遍了,只是这熊只有小部分运气好才瞧见。
张五婶就没瞧见,忍不住追问:“真的有这么大?”
她惊讶的比划了一下,眼神忍不住瞥向席安。
席安安安静静做事突然聊到自己身上,茫然的抬头,比划了一个长度。
“其实只有这么大,运气好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的轻描淡写,张五婶和身边的新嫁女却满脸惊叹。
“一个手掌都那么大,那熊是不是很大?”新嫁女忍不住追问。
她声音小小的,是标准的软弱姑娘。
席安四下看看,对旁边的大树比划了一个枝干的位置。
“大概有那么高,可能有一两百斤重,具体要问张叔。”
张婶连忙附和:“对对,足有两百多斤呢,可是个大家伙。”
两人又是一阵惊叹。
张五婶提出:“安丫头你这么有本事,不如给我们露两手?”
席安:???
她默默的看了看张五婶,不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也不是个练家子,可能在她手里过不了两招。
这就不必同她自取其辱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见她盯着张五婶,眼神逐渐认真凌厉起来,把她看得心里直发毛。
张婶推了推她,捂着嘴露出一个笑:“安丫头,你张五婶都叫你耍两招,你不如露两手给她瞧瞧?”
这怎么瞧?
席安猝然皱起眉头,神情越发凌厉起来,严肃的表情像是威严的将军,眼角眉梢都写满了不赞同。
“这不是儿戏……”她正要说教。
这是,男人堆里突然传出一阵喧哗。
也不知道他们在喊什么,总之十分的激动,仿佛将军遇见好马,姜子牙吊上姬昌,如此的振奋人心。
两个婶婶顿时忘记了想要叫席安表演一番的想法,伸长了脖子往那里看。
不止是她们,还有许多人都忍不住看了过去。
有个婶婶喊话问:“叫什么呢你们!”
那堆里有人回头喊了一句:“这新来的小子把里正这个牌神给打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说好的略懂呢?!”
“哎呀,你不懂,他们这种读书人就喜欢自谦,明明很会的东西一定要说成不会,才能体现出他们的谦卑。”
张大夫对着众人侃侃而谈,转头坐在齐寐的身边一边磕瓜子一边给他指点江山。
“诶,诶,这张,这张出掉去啊!”
“哎呀,你怎么出了这张牌。”
“呦,赢了赢了,快出快出!”
齐寐充耳不闻,把握住节奏,一张接一张的把手牌打出去。
里正轻松惬意的表情逐渐凝固,越发的认真严肃起来,焦急的神情越发明显,手指不断摩挲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万贯,赢了。”
最后两张牌一出,张大夫欢天喜地,对着里正的黑脸就敢伸手。
“快快快,给钱给钱。”
里正黑着脸,从怀里掏出一文钱丢了过去。
扯着嘴角道:“又不是你赢了,你个牌篓子。”
“哈哈哈,我牌再烂,还不是赢了。”张大夫可不管,拍着齐寐的肩膀哈哈哈大笑。
“兄弟,多亏你带我,哈哈哈。”
齐寐嘴角抽搐,暗想照你那指点江山的打,想赢还真有点难。
这是什么又菜又爱玩的家伙。
男人们兴奋的叫喊声吸引了婶婶们的注意,没多久发现他们居然敢赌牌,纷纷揪着自家男人的耳朵回家。
原本热闹的人群一下子就散了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打了几盘就赢了几盘,还觉得没意思,正好想走。
一转头,就看到席安在自己身后,下意识的露出一个笑容。好似春花绽放,烂漫眩目。
“席安。”
他笑容灿烂,叫席安一下子软和了目光,轻声开口:“回去了。”
“叔,我们回去了。”她朝张大夫点了点头。
张大夫摆了摆手,“快走快走,被杵在这里碍眼。”
“一群有家有室,碍着我这孤家寡人。”他低声嘟囔一句。
抬眸瞧见席安与齐寐两人的背影并肩而立,人疏离影亲密,倒真是一对璧人。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大家那里嫁女怎么样,反正我们这里嫁女儿要陪嫁很多鞋子,毛线鞋,都是堂姐表姐或者婶婶阿姨一起钩出来的,要陪嫁一箱还是多少,我以前一个姨姨要嫁的时候喊我妈钩了好多鞋子,给我印象特别深刻,我原本是想写陪嫁鞋子,但后来一想好像大家陪嫁被子更多诶,遂写了被子
第29章入v前一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三媳妇,你说要是娘知道了我们这断亲书还没送过去……”
从窗户瞄着昏暗的夜色下众人慢慢散场,席二婶转头略有些不安的说道。
她为人是霸道了些,可到底是畏惧家婆的,那个老不死的女人年轻时可厉害着,把她们几个儿媳妇管教得服服帖帖,就算是现在也依旧叫人惧怕。
席三婶也心中没数,但事已至此,她咬着牙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只道:“嫂子你放心,席安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真把我们告官去。”
“我瞧着她脸皮薄,不像是个大庭广众之下没皮没脸的人,这件事许是就这样过去了。”
席二婶听到这话,心中稍安,想起娟儿回来同自己说的话,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听说席安自个天天吃肉,也不知道带点来孝敬家里的爷爷奶奶,自个人吃独食,喂那小白脸。”
她语气不满,暗藏窥觊之意。
家中贪了席安几百两银子,可到底是家婆把持着,从她手中漏下来的才能被她们捡回屋子里自个用。
而自从席安回来,席老太把家里管得更严了,连菜食都素了不少,叫她们吃惯了鱼肉的忍不住馋肉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三婶不希望席安分家也是如此,盼望着她再拿钱供着她们,深怕分家之后席安得了什么好处,自个逍遥快活。
她咽了咽口水,遂附和道:“等来日我寻她去,定要让她记得家中的爷爷奶奶。”
“只自个一个人吃独食,一个姑娘家哪能这般忘本。”
席二婶更是连声说道:“我定要她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这厢席家妯娌二人窃窃私语,那厢席家的老宅院中,齐寐也正巧提及了断亲书的事。
彼时他们刚到家不久,席安正在院子里借着天光烧水。
齐寐坐在屋檐下的长条板凳上,像是突然想起来,随口提及。
“明个就是第四天了,席家还没有送断亲书来。”
席安从锅里往桶里舀热水,迷离的热气扑面而来,她的脸隐没在雾色中。
语气淡淡:“啊,可能不会送来了。”
“那就这样过去了不成?”齐寐一听就急了,他站起身,来回踱了两步,口中嘟囔道:“本不该如此轻松放过她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锅里的热水被尽数舀起,席安一手提着,一边朝屋里走。
便是如今的境况她也并不着急,或是并不在意席家人会闹出什么事来。
但瞧齐寐心急,便开口安慰。
“我明天再去席家一下,若真不给断亲书,我自去衙门告他们去。”
齐寐狐疑的瞥她两眼,原是不担心她的,然而上次那席老爷子不知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舍了几百两银子不说,承诺好的断亲书不给也不见生气。
倒显得他多管闲事了。
“好了好了,水烧好了,快去屋里洗洗,这些事我自会处理好的。”席安放了水出来,看他立在原地不动,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
语带诱哄:“我会处理好的,齐寐你就别担心了。”
真是他多管闲事。
齐寐心中不满,瞪了她一眼,甩袖进了屋子。
心中自是有气,又觉得自己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平白替席安着急,她还是这般不紧不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心中再大的气,等他冲洗完出来,瞧见床上的新衣便烟消云散。
那新衣是席安托张婶买来的,是用的蝉丝做做织云缎,极其轻薄光滑的料子,不厚重又透气,就是易皱了些,不像是农家人能穿的衣裳。
她自知自己绣花的手艺不好,要的是那种带暗纹的料子,云纹在布料上随着光线流动,悠闲散漫的云随风飘扬。
被她做成了文人圆领长衫,云蓝色的料子,朦胧的透着些许雾色,像是清晨的湛蓝的天空,云朵在其上随风而逝。
齐寐一想到是席安给自己做的就心生欢喜,哪里会嫌弃它没有绣花不够华美,反而立刻披在身上,换了上去。
他换过之后,寻摸出之前在货郎那里买的宫绦系在腰上,系了一个漂亮的长结,花结顺着长衫落下,给这身衣服带来点睛之笔。
他穿着这身出去,推开门含笑往外一瞧,真像是个不韵世事的世家公子倚门回首,眼中星星点点的笑意越发动人心弦。
席安把衣服放里面原想给他一个惊喜,却不料是给自己一个惊喜。
一时眼神呆滞,定定的落在那容色无双、眉眼风流的贵公子身上。
“如何?”齐寐含笑上前两步,将自己完完全全暴露在席安的眼前。
他双臂舒展,好似孔雀开屏般迫不及待的展示一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对尺寸的把量和对颜色的选择没有一丝出错,衣服规整没有一丝堆砌褶皱,加上这天蓝色的料子,越发衬得他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席安自然说不出不好,连忙点头,张口就夸:“齐寐穿什么都好看。”
齐寐便笑了。
他总是爱笑的,特别是对着席安,笑得桃花眼波光潋滟,好看极了。
“我也有东西要送给席安。”他点了点下巴,笑得狡黠,像只漂亮的小狐狸终于显露出他狡猾的一面。
席安偏了偏头,也真心实意的感觉到好奇:“用那堆碎布料?”
她一直好奇齐寐买那种东西干嘛,家里可没有人会做头花,也没有人需要。齐寐也不提,这可和他还与自己分享的习惯不符。
齐寐顺从点头:“等我做好,席安就知道了。”
“我会很期待的。”
席安笑弯了眼。
又是一日清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先是早起晨练,之后是收拾院子做好早膳,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院子里继续做家里要给兔子圈起来的窝。
她埋头干着,还记着瞧齐寐屋里的动静,等他起来后说上一句:“早膳在厨房温着,你吃完把碗放一边等我回来洗。”
正在漱口的齐寐含糊的答应一声,眼神迷离茫然。
眼底还带着初醒时的红润水光。
等他端着早膳出来,席安已经在没人住的屋子里给那几只兔子圈起了窝,用不要的旧棉被垫着,再塞些干草,以后就不许这些兔子随便出屋了。
收拾好这些,她也差不多要出门了。
眼见齐寐还在吃,她便叮嘱几句类似于不要给陌生人开门之类的话,就准备出门去往席家。
齐寐见状囫囵几口把早膳吃完,拉着席安不放。
“我也跟着去。”
“我去席家要断亲书,恐怕闹的不好看……”席安不太乐意,想要拒绝。
然而齐寐实在不放心她,深怕她又被席家的老爷子灌了迷魂汤,稀里糊涂的就又延了期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断亲之事拖得越久越是迟则生变,席安看不上席家人,自觉自己不会被他们牵绊,说不准就被糊弄了。
齐寐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去。
席安拗不过他,只好点头同意。
“要是席家人动手,你可千万要躲到我的身后知道吗?”她不放心的叮嘱。
齐寐顺从点头:“你放心,我不会被欺负的。”
然席安担心不无道理。
他说这话时面容尚带几分青涩,虽然家道中落可半途遇见席安,未损他面上半分天真,反而叫人觉得好欺负。
席安好脾气的答好,心中想着定要把人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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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安不在,席老太自持身份很少干活,多是些喂鸡之类的轻松伙计,席三婶又惯爱装柔弱,家中大小事物便落在了席娟的头上。
她早早起来做了一家人的早膳,烧了热水伺候家里的长辈们吃完,打开门在院里扫地。
正巧是对上席安的眼。
那日被席安丢了出去,那一身煞气叫她心生惧怕,回来又因为去席安那里吃独食被她娘席二婶一顿好打,一时看向席安的眼神充满的怨怼。
她怯弱的上前,怯怯的瞧她一眼,轻声叫了一句:“姐姐。”眼神却难藏怨恨。
席安眼神在她身上一扫而光,冷淡的点了点头。
“我找你家里长辈。”
话音未落,屋里的人听着动静出来,见是席安自是没个好脸,语气嫌弃:“你过来干什么。”
席安手一收,拢着袖冷淡道:“我来拿断亲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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