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养一个绿茶小夫郎 第14节(1 / 2)
('“现在家里没有进项,又要修房子,而且进山打猎也是和张叔说好了的。”
席安认认真真的解释自己为什么不答应,最后又说:“等房子修好,安排好一切,我再答应不进山打猎,可以吗?”
指尖攥着被角,用力到发白。
齐寐抿着唇,半晌吐出一字:“好。”
“席安。”
“嗯?”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我是男子,本该由我来照顾席安的……”齐寐喃喃着。
他状似失意,心中也是困惑不解的。
自己装菟丝花的想法是不是有问题,或许席安喜欢的是与她并肩的男子呢?
“如果席安,你遇见一个武功本事就不输于你的男子,会不会……”喜欢他。
“大概,我会和他成为好兄弟?”席安畅想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若本事不小,我定会推荐他去参军或是考武状元为国效力,若是性情再是直爽快意的,那我定然愿意与他做好兄弟,日后国家危难之时定能并肩作战,成为互相托付的好战友。”
齐寐:……
就……一定是兄弟吗?
“不过齐寐你也不用太介意这种事,我说过齐寐没地方可去,可以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
“这不关齐寐有没有本事,又或者是否能赚钱,仅是我自愿罢了。”
席安认真的回答。
她说话素来认真,从来都是肺腑之言。
换句话说,她就喜欢齐寐这样的。
强大的男人军营里太多了,她偏没一个看得上的,只觉白衣长衫的公子俊美无双,又许是原先对念书的执念,总想找个会读书的夫郎。
齐寐:……
虽然但是,有点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齐寐是因为山上的问题生气吗?”话题有转到了这上面。
齐寐被她先前的话哄得心花怒放,这个时候也没有再甩脸色,温柔的叮嘱。
“山上打猎到底危险,席娘子千万小心。”
“嗯,我会小心点。”
席安认真承诺。
当天下午,齐寐喝完最后一碗药,席安正在收拾屋子时,张叔找了过来。
他拿着张纸,把席安叫到了一边。
“我问了我一个老朋友,他说你要造一进的房子,他能介绍匠人建造。寻常材料大抵是要六十两银子,若是青砖绿瓦多好材料要八十两往上。”
“安丫头,这屋子造那么大也没什么用,你一个姑娘家的,还是要考虑一下。毕竟几十两,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张叔舔了舔干裂的唇,没说自己心底还是觉得这屋子造出来不划算。
农家人造屋子,哪里用得了那么多银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心里有想法,对这个价格也没有多意外,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张叔。”
“还要麻烦张叔先帮我找人把屋子修一下,总不能下雨天漏雨,任由屋顶这样破着。”
张叔答应了:“诶,也不用特意找人,张叔明天就帮你修。”
说罢,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送到席安的手中。
“这是熊瞎子卖来的银钱,两对熊掌卖了二十两,其余熊肉卖了十三两并两百文,你数数,都在这里了。”
席安拉开袋子,仔细点着数目。
张叔语带可惜:“可惜了那张熊皮,破了几处,你又不卖,否则还能卖个十几两。”
“那熊皮若是外面卖,百两一张也不为过。”席安摇摇头:“那些商人收了熊皮,回去会再次处理,便是破损的熊皮,也能轻易卖得上百两。”
听到这个数字,张叔嘶了一声,先是震惊与羡慕,随即叹息。
“那有如何?我们又不会处理,能卖得十几两就够全家三五年的嚼用了。”
席安倒是会处理,边疆通商的蛮人拥有非常特殊的处理皮毛的方式,可以将皮毛处理得很好,再经过商行转手,能在京城等富饶之地轻易卖出高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曾经跟蛮人的战俘学过,那熊皮打算留着给齐寐做皮袄子的。
她将钱袋子里的钱拿出一半,收紧绳子,将钱袋子还给张叔。
“说好的一半。”
这张叔如何肯收,连忙推拒。
“你这是做什么,叔可不能占你便宜。”
席安不耐烦推拖来回,直接强硬的塞到他手上,转身跑去与齐寐说话。
张叔看着手里的钱袋子,一时神情复杂。
当夜,张婶子推了推身边的丈夫。
“你今天怎么回事,同你说话也不应。”
张叔沉声道:“你拿着油灯过来。”
张婶子点了油灯,一转身看见桌上十几两银子,捂着胸口险些没叫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一辈,都没有一次性见过这么多银子。
“哎呀妈呀,你这钱……这钱哪里来的?”
“席安给的。”张叔把事情说了一遍。
神情复杂:“她是个好孩子。”
张婶子听了亦是叹息:“如她两个婶婶贪婪泼赖,偏生她是个好的。”
“她身边没有什么亲戚看顾,日后我们定要好生待她。”
张婶子点头:“这我晓得。”
第12章找麻烦
“咻——”
箭羽破空刺入血肉的声音在密集的山林中响起。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草丛中响起,一双大掌拨开树丛,看见被射中的兔子,爽朗的大笑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丫头你可真厉害,就是这个!”张叔伸手比了个大拇指。
提起受伤的兔子,拔出箭,关进背后的箩筐中。
一旁身着灰色短打的女人面色未变,并不因此自傲。
面色沉着拉弓搭箭,对着一个方向瞄准比划。
她拉弓许久,才终于放下,指搭着着弓弦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女人正是席安,那日张叔提了进山的事,席安当即准备了起来。
在确定齐寐好全的第二天,两人收拾好弓箭匕首就准备上山了。
席安在边疆打了八年的战,本事不小,艰难的时候也曾在边境的深山中艰难求生,进山打猎于她而言不算难事。
拜托婶子看顾齐寐之后,又与他交代几句,这才踏着晨光离去。
这才不过半日,两人收获颇丰。
张叔看她的架势,忍不住问了一句:“安丫头,你原先在军营里,是使弓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过一段时间的弓箭手。”席安垂眸看着手中劣质的木弓。
比起猎户打猎的木弓,军营里的弓长至一人高,重达三十斤,若想拉开须得使用巨力,更有以脚拉弓以手搭箭的重弓。
这厢一对比,手中的木弓便似小孩子的玩具,她随随便便就可以拉个满月。
“那军营里的弓,与叔这把如何?”正回想着,就听张叔得意开口:“这把弓可是伴随叔十几年的老伙计,用它射中不少猎物,就连隔壁村的猎户都比不过我。”
席安浅笑一下:“叔的弓自然是好。”
“我也觉得。”张叔也笑了。
两人正准备转移地方时,席安目光一扫,突然顿住。
她蹲下身以手拨开浓密的草丛,一个兔子洞俨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张叔一怔,忍不住赞叹:“还是安丫头眼睛利。”
席安打量兔子洞许久,用手掏了掏,在地上比划了一下方向,拍尽手上的泥土就要往别处去。
“安丫头,这窝你不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狡兔三窟,这兔子应该还有其他的恫恐,我找一下。”
两人顺着席安比划的方向找了过去,找到两个小一些的兔子洞。
席安在两个洞口堆了两堆柴火,做了简易的套索陷阱,点燃柴火任由浓烟往洞里钻。
她则去了原先发现的洞口,静等兔子钻出洞穴。
两人等了没多久,灰白的兔子从洞里钻了出来,粉色的鼻头一耸一耸,确认没有危险之后迅速跑了出去。
席安躲在大树后面,见此捡起地上的石子瞄准一掷。
哒嘣——
灰兔子倒地扑街。
又一只兔子从洞里钻出,跑到同伴的身边不停嗅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席安辣手摧花,照单全收。
没多久逮了三只半大兔子,瞧着还挺可爱。
张叔也从别的洞口灰头土脸回来了,手上还提着一只灰白的大兔子。
一边咳嗽,一边以手扇风:“咳咳!这烟还真是呛人。”
“差不多行了,我们回去吧。”
“叔,那两堆火扑灭了吗?”席安抱着三只兔子问。
“扑灭了扑灭了,走,先下山。”
张婶子一早可叮嘱他们了,定要在黄昏时回来,怕席安第一次山上出了什么事。
谁也没想到有席安在,两人如有神助,共捉了五只鸡、八只兔,还掏了三窝山鸡蛋,可谓是收益颇丰。
张叔心情很好的招呼席安提前回去。
席安自无不可,走在山路上亦如履平地,脚步飞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收获颇丰,心情不错的下了山,可谁知到了村口,齐变了脸色。
只见一堆人聚在席安的屋子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怎么这样……”
“这也太过分了吧……”
……
席安当即一怔,抛下怀中的兔子推开人群闯了进去。
“诶诶,你这人怎么回事……”有村民被推了个踉跄,张口欲骂,对上席安冷冽的双眼,顿时熄了火。
“哎呀,要人命了,杀人了!”
随着村民们被迫让道,一个坐在地上耍赖皮的女人出现在席安的面前。
席二婶独特的大嗓门在屋外响起,她坐在地上口中骂骂咧咧,指着齐寐嘴里不干不净的。
齐寐倚着门槛,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眼神透露出几分轻蔑的冷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双手抱臂,漫不经心的晲着人,眼角眉梢具是孤傲矜贵。
乍然见席安回来,他面色一僵,硬是红了眼眶,委委屈屈的唤她:“席安。”
席安见他双目绯红语调绵软,像是被欺负狠的样子,心一软,几步走到他的面前,眼神掠过地上耍赖的席二婶。
“你可有事?”她低声询问。
齐寐摇了摇头:“我倒是没事,只是……”
他略微迟疑,暗地里扯住席安的衣袖,似是示软。
冷冽的眼神略过众人,席安冷声发问:“这是在做什么?”
“做什么?”席二婶见席安回来,猛然从地上站起扑倒她的面前:“你瞧瞧,你瞧瞧,你一个小辈回来就知道问野男人,也不看看我这个长辈怎么样。”
“长辈?”席安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嘲讽:“您也配算长辈吗?来绝户打秋风的长辈。”
“什么叫绝户,怎么叫绝户。”席二婶如同一只耀武扬威的公鸡,高高的扬起头,趾高气扬道:“这不还有你堂哥堂姐们吗?我们席家那么多人,随随便便过继一个孩子,都不要你招婿。”
“二婶这是看我好事将近来找麻烦的咯?”席安眼神越发冰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抬步朝二婶走去,眼神幽深沉寂。
“正好大家都在,让诸位评评理。”
“从我参军那一年起,每月一两银子弹军饷我一分没少寄回家中,只因婶婶与我说兄长娶妻要攒银子,我做妹妹都必须要寄,不寄就是不尊长辈不肖父母。我寄了,寄了八年零三个月,没一年短缺。”
“六年前我父兄买地,五亩良田共五十六两,堂兄寄信逼我寄回三十两,我寄了。”
“五年前,堂兄寄信我兄长得罪赌坊要我再寄三十两,我给了。”
“四年前,堂兄说父亲病重,要我每月多寄二两银子,我寄了整整四年。镇上钱庄的账上每一笔记得清清楚楚,每个月没一次短缺。”
“你们却没有一人告诉我,我父兄去世的消息,持续不断的从我手里掏钱。”
席安回屋把账本信件拿出来,摆在众人面前,句句逼问,字字诘问,每一个字都仿佛透着冷意。
“现在我空手回乡,手里头没有一文银子,连自家五亩田都要不回来,被逼去山上卖命打猎。”
“婶婶,这账你要怎么和我算?”
“天呐,这到底是什么不要脸的玩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亲侄女的卖命钱都要贪。”
“还不许人家招婿要回田地,啧啧,这些年要走的钱何止这五亩田?”
“只怕安丫头所有的钱都在这两家手上了。”
围观的村民们窃窃私语。
找里正过来评理的张婶子听到这几句话,大嗓门宣传席安回来后到底有多难,把她说成吃不饱穿不暖的小可怜,小雨天都没有处能遮雨的屋子。
村民们一听,看向席二婶的目光越发诡异起来。
毕竟连亲侄女的东西都能贪。
这事闹得太大,席二婶早先就在屋外撒泼一番,里正路上听张婶子说过一遍,这下听到涉及的银两数目足有几百两,顿时眼皮一跳。
他原先还觉得席安狠绝,如今一想到这数目,脸色都变了。
“都安静,安静!”里正看一群人吵吵闹闹的,大呵几声。
等人终于安静下来,他走到当事人的面前,严肃的面庞严苛又精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丫头,你说的那些,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席安把几张信纸展开。
“这是堂兄写的信,堂兄在镇上的书院读书,他的字迹他的夫子定然知晓,若叔不信,可找书院夫子一问便知。”
“至于这账。”席安冷笑一声:“我原先是不想追究了,奈何婶婶欺人太甚,叔你可得给我一个公道。”
“钱庄里每一笔都是有记录的,断然做不得假,相信官老爷也愿意给我一个公道。”
这是解决不了就要报官的意思了。
藏在人群中的席三婶吓了一跳,不敢再旁观,连忙出来打圆场。
“哎呀,安丫头你说得什么话,婶婶都是为你好,怕你被人骗,绝没有要找你麻烦的意思。”
席二婶也被吓了一跳,随即冷笑:“你去告啊,你看看人家官老爷管不管我们席家的家事!”
“拿你点钱怎么了?你要怨,就怨自己是个姑娘家,就是给你钱,你也守不住!”
这话一出,别说席安的脸色难看到极致,就连里正也变了脸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突然开口:“姑娘家怎么了?当今圣上胞姐也是女子,她亦可从军护国,带领我燕周百姓保家卫国。”
“若没有长公主殿下在战场指挥,没有娘子军们不畏艰险,外面的蛮人早就打进来了!你还能在这里说什么姑娘家守不住家财的烂话?”
“就连圣上都赞长公主巾帼英雄,女子可抵半边天,女子亦不输男子。”
“你这一番话,是在说圣上错了吗?!”
第13章对峙
他连连逼问,句句都踩在里正的神经上。
这又是圣上又是长公主的,一顶顶帽子扣下来,打得里正是眼前发黑。
他猛然回身狠狠的打了席二婶一巴掌。
“闭嘴!你是在质疑圣上吗!”
他愤怒呵斥,没发觉自己隐隐之中被齐寐带了节奏,情绪随着他的话语越发动荡,只觉得浑身冰冷。
里正呵斥完,下意识的看向齐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拢着手,慢条斯理的问他:“里正,未出阁的姑娘不能继承家产,是哪条律法所写?”
里正哑口无言。
没有任何法律规定女子不能继承家产,但世家宗族不会允许家族财产落到迟早要嫁出去的女儿身上。
唯有招婿……
唯有招婿,才能拿到财产。
真是可笑至极的约定俗成。
“你闭嘴,我们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插嘴!”席三婶彻底爆发了。
席二婶被里正一个耳光一句诘问打废了,捂着脸根本不敢说话。
席三婶只好自己挺身而出。
她呵斥完齐寐,转头又对席安露出委屈柔弱的表情。
“安安,你这是做什么,任由外人欺负婶婶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居高临下的瞧她,神情漠然。
“婶婶,你还是回去算算,该还我多少钱吧。”
“你这是说得哪里话?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钱要说也是我们关起门来说。虽然咱们家穷,但你要多少,婶婶去偷去抢都会给你攒出来的。”
席三婶温柔的说着,夹带着几分委屈。
好似席安方才所说,只是为了要钱罢了。
“那真是太好了,你去偷去抢与我无关,先把钱还了。”席安满脸冷淡的抖了抖手中的账本信件。
“安安……”
“哎呦,你可别叫安安、安安的叫了,叫的我瘆得慌。”张婶子横插一脚,嫌弃的抖了抖肩膀,满脸嫌弃。
“你平常怎么叫的?叫得还没问一个外人亲,这遇到事了就安安、安安的叫,怎么?觉得席安好欺负,忙着攀扯关系吸血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大夫大着声音喊了几句见没人理会,气得直接站上药箱,把一堆花生壳倒了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一身。
“你,你,你!你哪家的!”他手指轻点,随手就点了几个人。
“长辈长辈的,你很仁义吗?我这么大一个长辈在这里,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尊老爱幼?”
“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
张大夫发了一通火,下了药箱毫不客气的把人群拨开。
这才终于来到席三婶的面前。
席三婶面色惨白,双目紧闭。
张大夫把了脉,又拨开眼皮看了看,无论是掐人中还是上银针,一番折腾下席三婶愣是闭着眼躺在地上。
张大夫不信邪,又把了脉,面色就不好了。
这玩意居然装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他这一番折腾,人群里也是议论纷纷。
“把自己婶婶给气成这样,席安这做法未免过分了。”
“说不定是小张叔医术不行呢!”
“不会吧,真的假的?小张叔不是在外面学成归来号称医术高超吗?”
“谁知道呢……”
人群中窃窃私语越发响亮。
张大夫收费在村里比原先的赤脚大夫高些,总有些不乐意的,再加上他辈分太高,行事又不愿意吃亏,拿辈分堵了不少人找茬。
这下看他吃了亏,难免奚落两句。
关键时刻,齐寐举了手,天真烂漫道:“不如让我试一试?”
张大夫没好气的瞪着席三婶,“你来,你把人弄起来,我管你喊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永远叫不醒的,除了死人,就只有装睡的人。
张大夫是放弃了。
齐寐施施然上前,也不须用什么东西,只蹲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柔道:“婶婶,你若再不醒来,我便只能拿着书信去镇上找书院夫子去评评理。”
“夫子作保,最在意学生性情名声,听闻堂兄明年考秀才。你说这一件事捅出去,他还进不进得了考场?”
他声音轻柔,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与强硬,却偏偏叫人全身发冷,踩着人心底最重要的东西疯狂践踏。
席三婶一生最在乎的就是她那个会读书的儿子,听到这话,再也装不下去了。
“你敢!”席三婶色厉内荏的呵斥。
睁开眼,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盈满恶意的眼。
齐寐蹲下身,乌黑的长发柔顺垂下,遮掩他半张面容。在阴影中,他眼神柔和却莫名的叫人恐惧,好似有什么巨大的怪物隐藏在温柔的外表下蠢蠢欲动。
他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三婶浑身发冷。
齐寐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他最明白名声对布衣书生的重要性,也知道如何能一击致命。
席三婶满心后悔,原以为这人不过是一个小白脸、兔儿爷,却不想是这样黑心肝的玩意。
“席安。”突然被呵斥,齐寐语气惊慌,好似被吓到一般去唤席安。
席安没听到他与席三婶说了什么,看席三婶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眉头一皱,连忙将齐寐挡在身后。
齐寐攀着她的手臂,状似被吓到一般,隔着席安的肩膀,他无声对席三婶比了一个口型。
席三婶登时面色发白僵硬。
“三婶,你既然醒了,就继续说说赌坊的账吧。”
席安冷眼瞧着装晕吓人的席三婶,转头直接与那二掌柜说话。
二掌柜是个儒雅的中年男人,虽一身煞气,但开口还是知礼温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姑娘是要替谁还钱?”
“五年前,你们赌坊在这村外堵了我们村一个叫席平的人教训一顿,那是我的兄长,没多久人就去了。”
“席平?”二掌柜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迷茫片刻才缓缓道:“那姑娘这是要与我五金赌坊算账来了?”
“非也,是我婶婶,说我兄长欠五金赌坊不少银钱,他们出钱替他还了债。我前些日子卸甲回来,听闻此事,想与你们赌坊核对一下是否有此事?”席安解释道。
二掌柜听她说卸甲归来,仔细打量她一番,但见她是个姑娘,脑子是闪过什么。
小小的惊呼出声:“您……您即是姑娘,又是卸甲还乡,莫非曾是长公主麾下娘子军中人?”
席安顺势点头。
听到长公主的名号,村民们登时哗然。
大家都是平民百姓,接触过最大的官也就是镇上的县老爷,哪里见过什么将军、长公主的?
听闻席安曾经在长公主手下做事,她的身影立刻在众人眼中变得高大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可是天大的见识啊!
里正听闻也骇了一跳,他对军队并不了解,只知道她解甲归田,却不知她原先是在谁手下做事。见她平安,原以为是个无名小卒,却原来来头不小。
齐寐也满眼惊叹的看着她,只是惊叹之色浮于表面,好似早就知晓般。
二掌柜连忙行礼:“失礼了,军爷。”
“我已解甲归田,就是平民百姓,不必如此恭敬。”席安摆手。
“我那兄长欠了多少你如是说便是,若是一分没欠,我还得与我那婶婶说道说道。”
席安声音不大,夹带着些许冷意。
然这回却没人说她绝情,诸人纷纷安静下来,静听两人交谈。
“这……”二掌柜摸了摸下巴。
“实在不是在下说谎,我现下想起来了,您的兄长席平与我五金赌坊确实有些联系,多年前每月都会来赌上几把,却是没有尚未还清的欠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恰恰相反,您兄长去世之后……”二掌柜看了眼席二婶。
席安看到了,也跟着朝席二婶瞥去一眼。
直看得二婶冷汗连连。
“掌柜但说无妨。”
“那年雪地,实则是您兄长仗着家中有人从军出言不逊,我们兄弟看不过眼才教训了一顿。谁知闹出了人命,叫他两位婶婶上门一通闹腾,又是要银子,又是要报官的……”
二掌柜说到这,见席安面色冷淡,不像是要在寻仇的模样。
便继续说道:“我们主家性子好,做主免了赌债,替那些兄弟赔了一百两出去,您不知道吗?”
“一百两!”有人几乎出声。
席三婶几近晕眩,身子摇摇欲坠。
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二婶仍是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色厉内荏的张口欲骂:“你胡说!你就是看这丫头参军,故意偏袒她!”
赫然被如此血口喷人,二掌柜满脸无奈:“我与这位非亲非故,哪里能编得出这等谎话。”
“何况这事,我们许多做事久的老人都知道,你们派人一问便知。”
说来说去,这件事做不得假。
是真的。
席二、席三家人,非但贪墨了席安的银钱,还有赌坊赔给席平的一百两银子。
席三婶神思恍惚,她知道,完了。
这件事被捅出来,他们家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再一恍惚,就见席安满脸冷漠的盯着她。
席安冷眼听着,突然开口:“你怎么好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她怎么好意思!”
“人家拿命换来的钱,说贪就贪了。”
“还不许人家招婿,霸着人家的田地。”
……
村民们不住窃窃私语。
“事情闹到这一步,还请里正给我一个交代。”席安转头看向面色铁青的里正,深深的鞠了一躬。
“那年征兵,家中年轻男子无数,非是我去从了军上了战场,因何而起您也清楚。”
“我在战场上为了这个国家这片土地出生入死,寄回来的银钱都是从我军饷里省出来的,本以为能照拂家人,却不想他们狼子野心。”
“那安丫头,你想如何?”里正沉沉的叹了口气,手不断摩挲,不住摸向腰间的烟杆。
“我要与他们断亲!”这一句话,席安说得铿锵有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语气坚定,叫村民们一阵哗然。
毕竟席家的爷爷奶奶可还在世,断亲可比分家严重多了,就算是分了家也还是一家人。
席家现在也并没有分家,按理席安是该和他们住在一起的。
只是谁都不想养她一个会夺田地的姑娘,把她孤身一人打发到老屋罢了。
里正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天,偏生是这个时候。
堵住所有人的质疑,叫他也不好拒绝。
席安说完,面向众人,沉声又说了一句:“我本不欲这般咄咄逼人,奈何他们欺人太甚。即是断亲,我家五亩良田,并那三百两,也劳烦两位一并还我。”
走到这个地步,都是被人逼的。
饶是张大夫都要被她这一番操作给惊呆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众人散去之后,他留下来啧啧称奇:“你还真是厉害,一箭双雕,即分了家,又得了田产与银钱。”
席安沉默,冷着一张脸没有回应。
张大夫自讨没趣,摆摆手就走了。
“下次还有这种热闹,记得叫我!”
齐寐看她心情不好,低声唤了一声:“席安。”
席安一个激灵,好似回神般答应了一声。
直到唯有两人独处时,她才低声的,不知是在和谁解释。
“我最初寄钱,本是存了给钱断亲的想法。”
“是她们太过分了……”
齐寐听到后,关门的动作一顿,低低的笑了:“我知道。”
第15章堂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办,怎么办……”焦急的脚步声在房间内徘徊不定。
席二婶不安又急切的在屋内不住徘徊,咬牙道:“不能让她断亲!”
“那可是三百两银子,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席三婶亦沉着脸,面色难看。
屋里两个男人在外做工没有回来,席家的老爷子老婆子又是惯会把握利益的,根本不能与之商讨。
“你放心,我绝不会叫她就这么断亲!”席三婶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
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想让她绝了断亲的心思还需从长计议。
“对对,千万不能让她断亲。”席二婶连连点头,她脚步顿住,期待的看着弟媳妇。
“老三媳妇,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席三婶哪里有什么办法?她原先是被齐寐那几句话给吓破了胆,至今脑子还残留着他那双满是恶意的眼。
分明瞧着是那样软弱无能,只能依附女人的小白脸,偏生又那般气势,叫她全副心神被他言语所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席三婶心中乱麻,久久不能言语。
席二婶等得急了,张口出了一个主意:“要不,我们问问修贤?”
席修贤是席三婶的长子,是席家最会读书的读书人,如今已是童生,明年便要参加科举考取秀才功名。
席三婶听到这眼睛一亮,对啊,她怎么就着像了。
齐寐可以拿修贤威胁她,她也可以接着修贤的本事来捆绑席安。
“嫂子,你这主意出得好,我明日便去镇上找修贤去。”
席修贤如今是在镇上的书院读书的,每月只有一天的休沐,若要出来须得向书院夫子告假。
席三婶唯恐事情有变,当即就决定明日一早要去镇上找人。
这一夜,村里有许多人难以入眠。
席安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眼神放空,看不透的眼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她或许想了很多,又或许什么都没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天夜渐白,屋外传来鸡鸣狗叫声,村民们活动的声音将她从黑暗中带回现实。
席安眨了眨干涩的眼,爬起来给两人做早膳。
昨天闹得晚,她还没有问两位婶婶来是闹什么事。
用早膳的时候,她顺口问了一句。
齐寐单手支颚,懒懒的看着她用膳,手在桌面不停滑动。
“啊,倒也没什么,就是看我住在这里,找我麻烦而已。”
不过齐寐也没有客气就是了。
趁四周无人,他可是好生嘲讽了一番,把两人气得够呛。
他说得轻巧,席安却知道自己两个婶婶是什么德行,只怕言辞不会很好听。
她一时愧疚,也将自己想了一夜的事说了出来。
“我打算去衙门告她们侵吞财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一怔:“告她们?”
“嗯,若是原先这种家事可能衙门不会受理,但我决意断亲,这样或许能快一点把钱追回来。”
“有了钱,我们就可以修屋子了。”
席安深知就算是里正的话,在席家也不会太管用,这三百两银子怕是很难要回来。
她若把两家告了,让官府执行倒是容易些,只是有些撕破脸皮。
席安倒是不怕这些,只是仍旧想了许久。这其中要权衡考虑的东西太多,但事已至此,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这厢席安想着要把人告了,那厢席三婶找到了书院里。
书院在城唯一的读书书院,教书的先生是一位秀才公,几次科举不中便开了个书院,教书十几载,倒是教出几位秀才出来。
算是城里比较有才学的人了。
书院修得精致文雅,两进的院子在城是十分少有的,来往的都是身着长衫的学子,手拿书卷吟诗作对,看着自有几分少年风流。
席三婶虽然身在农家,心却比天高,衣着打扮样样都要比旁人高上一等。可到了这书院,腹中无墨难免局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见她徘徊,主动上前询问:“大娘,你是来找谁的?”
“啊。”席三婶突然被一个学子搭了话,惊了一下,随即故作淡定道:“我是来找我家孩子,不知道他们下课没。”
“书院现在还没开课呢,大娘你要找谁?”
“找我家……”席三婶正要回答,迎面见一身着文人长袍的学子与同窗缓缓走出,瞧着他身姿挺拔,衣着光鲜,像是县城里哪家的公子。
“修贤,修贤!”席三婶激动了一瞬,将鬓角理顺,远远朝他招手。
席修贤正与同窗聊着夫子昨日布下的课业,听到有人叫他下意识回头。
就见他娘站在一位同窗的旁边朝他激动招手。
席修贤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书卷,匆匆告别同窗,把席三婶给带到了书院旁的一家茶肆中。
“娘,你怎么来了?”席修贤低声询问,一双长眉皱得紧。
他无疑长得不错,与席安几分相似的眉眼因是男子越发立挺,身着长衫倒有几分人模狗样的意味。
然他眉头紧皱,眼中透露出嫌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三婶先是觉得局促,下一刻想到自己的目的连忙把事情告知与他。
在听到席安平安回来的时候,席修贤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
得知席安居然想招婿夺走家中田产,他一时怒不可遏,听闻她要断亲并要他们偿还银两时,更是活生生气笑了。
“她怎么敢!”
“修贤,现在该怎么办啊!”席三婶柔弱的用手帕擦了擦眼角,语句无措:“你也知道,咱家能有那么多钱供你读书,可全赖她给的银子。”
席修贤自然知道,他更知道,自己能在书院受人追捧,就是因为他所展现出来的学识与富裕。
“不行,她不能断亲!我与城那开酒楼的王家女儿正是情浓蜜意的时候,若是被她知晓了这些事,只怕王家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
“到那时,王家所有的富贵可与我们无缘了。”
王家是城里有名的大户,靠酒起家,他正与王家女儿打得火热。王老爷也因为他所展现的学识与富裕家境而颇为满意,若是被人揭穿一切都是空中楼阁,就都完了!
席修贤眉头紧皱,又问:“她知道我要考秀才的事吗?”
席三婶迟疑了一瞬:“她或许是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去与她说。”席修贤当下拍案。
席三婶这次来的目的正是如此,就盼席修贤与席安说过之后,席安可以不计前嫌,断了断亲的念头,继续拿钱养他们。
许是对席安的印象还处于八年前那个瘦弱可欺的女孩,又许是因她这些年准时寄钱从不反抗的态度,席修贤信心满满。
当下就去与夫子告了家,找上了席安。
谁料拍门许久,无人应答。
张婶子听到声音,从院子里探出头。
“呦,这不是席三家的吗?找安丫头?”
见席修贤点头,又道:“那你可得等一会,安丫头去河边了,等下就回来。”
张婶子关了院门,一边想着这堂兄早不来晚不来,偏生是这个时候出来找人,怕是没安好心。
故意把人晾在门口等着。
此时的席安在哪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正如张婶子所说去了河边,却不是自己一个人去的。
看着齐寐抱着自己昨日带回来的幼兔,两张白软的小脸凑在一起真就又软又萌,雪白的指陷在灰白的皮毛里,温柔的抚摸着瑟瑟发抖的幼兔。
“你想养这个?”席安与齐寐蹲在草丛中,一手折下几根青草喂想齐寐怀中的兔子,一边问。
齐寐摸了摸怀中皮毛柔软的兔子,嘴边挂着温柔无辜的笑。
“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很无聊的,你又不常在,留下它们给我作伴如何?”
他说着,双手卡在兔子的胳肢窝,举到席安面前,躲在兔子身后可怜巴巴的配音。
“拜托你,留下我吧~”声音又软又可怜。
席安一下子被逗笑了,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抹浅笑,黑如夜色的眼中溢满了笑意。
她摸了摸兔子的小脑袋,柔声答应:“好,就留下来给你作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寐可要好好养。”
齐寐答应一声,眼珠子不停的转。
养兔子又能吃肉又能卖皮毛,真是划算的买卖。
席安可不知道他心中的小九九,两人蹲在草丛里傻乎乎的看着兔子吃完草,团在一起瑟瑟发抖。
看了好一阵子,直到这几只幼兔都睡着,重新回到齐寐的怀抱。
席安这才挽起裤脚,踏入河水中,打算捉两条鱼回家吃。
捆紧的裤管被松开挽起,露出小巧的脚踝、雪白的肌肤,大大小小的疤痕印在雪白的肌肤上,越发狰狞可怖。
席安从军八年,如死里逃生,落得满身伤痕。
齐寐看得满眼心疼,目不转睛。
看着瘦弱的女子弯着腰,心中的心疼还没来得及溢散,就见她动作快如闪电,猛然将手插入水中,转瞬就拎出一条两个巴掌大的草鱼。
因她用力极大,鱼身被她手指捅出几个窟窿,弄得双手鲜血淋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渐暗的黄昏下莫名有种惊悚感。
齐寐:……有,有点凶。
等席安捉完鱼,把鱼一捆,两人终于说说笑笑的离开了这呆了一下午的地方。
而席宅门口,顶着大太阳等了一个下午的席修贤面色铁青。
见了席安,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质问:“你干什么去了?不着家。”
第16章画大饼
“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这么不着家去!也不知羞耻。”
席安与齐寐踏着黄昏暮色,有说有笑的回家,刚到门口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封建言论,直叫齐寐收敛了笑容
“你……是谁?”齐寐上下打量他一番。
看似富贵实际普通的文人长衫,成色极差的玉佩,还有那不加掩饰的嫌弃与贪婪。
齐寐抱着兔子,心中啧了一声,跑了两个婶婶,这又是哪来的打秋风亲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旁的席安注视他半晌,神情亦有些茫然:“你是?”
她参军之时不过十四,八年回来虚岁都二十又三了,对席家的人实际是认不全的。
这人一开口就是一句训斥,说得理所当然,眉眼间与她有一分相似,叫席安归结于不相熟的亲戚
席修贤听到这两句质问,一时面色难看,怪道:“怎么,席安你参军打了胜仗回来,连你亲哥哥都不认识了?”
哥哥?
两人下意识的瞥了眼地上的人影,齐寐更是躲到席安身后,攥着她的衣角语句颤抖:“这……这是借尸,还是回魂??”
他声音一贯清亮如玉石相击,偶尔软着语调说话便如棉花如心,是十足的享受。如今可怜巴巴的疑问,更是叫人心软。
席安当惯了保护人的角色,对这情况适应良好,甚至觉得他甚是乖巧,知道跑她背后躲着不碍事。
她顺势把人护在身后,直面席修贤,毫不客气的反问:“你是席平?”
“我……”席修贤张口,一时不敢置信席安居然没有认出自己,眼睛不自主瞪大,指着自己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半晌,恼羞成怒道:“我是席修贤,你二哥席修贤。”
报完名字,席修贤才觉得舒了口气暗想这下席安必然会诚惶诚恐的与他道歉,寻求他的原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那时,他这个做兄长的定要好好教训她一番。
“哦,堂兄。”谁料席安反应平平,冷淡的叫了一声。
充满了被迫营业的敷衍。
这就完了??
席修贤瞪着她。
齐寐得知对面是个大活人,攀着席安的肩膀朝他看去,对上席修贤不可置信的目光,犹如好奇宝宝般问:“这就是你那个在书院读书的堂兄?”
见有人总于注意到重点,席修贤整了整衣冠,恢复往日的自信昂扬:“是我。”
“哦,那个二十好几还没考中秀才的穷书生啊~”
齐寐拖长语调,意味深长的晲着他。
明明没有嘲笑的话语,却平白叫人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几分嘲讽与不屑。
席修贤咬牙,为自己挽尊:“我只是因大伯去世,心中悲痛科举失利,这才未能考中秀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说出口,他又觉得自己失言,恼怒自己怎么经不起激。
连忙看向席安,语气不自主的藏着几分高高在上。
“席安,你不请我进去做做吗?”
席安冷漠。
她掏出钥匙,把门锁开开,席修贤就这么自然的走了进去,全然没注意到齐寐与席安两人看自己的眼神格外嫌弃。
仿佛在说:你怎么好意思进去?
农家的门大多是不带锁的,都是街坊邻居,住得近,有个风吹草动全村就知道了。贵重物品又贯会藏好,大多是掩着门随意窜。
而席安挂了锁,这般特立独行,无外乎是因为她那两个婶婶。
有道是只有一日捉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席安挂了锁,没有人的时候直接把门锁了,量席家人但凡要点脸,也不敢众目睽睽之下砸门进来。
席安进屋放了东西,转身对着犹如主人在家转悠一般的席修贤撸起了袖子。
暗想这若又是个打秋风的,定然要打出去,莫叫齐寐觉得总有打秋风的亲戚找上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修贤看了一圈,看席安住得破旧,心里嗤笑她愚蠢又好掌控。
便是端起架子,装模作样的敲了敲桌子:“妹妹,哥哥来了也不端杯茶?”
齐寐单手提溜着水壶给他倒了一杯。
席修贤顿时满意,抬头正眼瞧了眼这个扒着席安不放的小白脸。
谁知这一眼,足叫他丢了神,紧接着是难掩的嫉妒与窃喜。
嫉妒是因为,这个小白脸竟是如此的俊美高挑,他席修贤已是方圆十里数一数二的风流美男,可与齐寐一比他竟显得如此的普通落魄,好似云泥之别般。
纵使齐寐不过是一件不过数百文的青竹长衫,却似身着锦缎华服,一身雪白细腻的肌肤越发显出他娇养的贵气,一身气质高华温润,直让人想到一句:腹有诗书气自华。
窃喜则是因为,这样的男人却是个十足的小白脸,只能明珠蒙尘,跟着席安过贫穷的苦日子,注定永远被他踩在脚下。
他越发自得,端起茶杯故作姿态的呷了一口。
谁料下一秒,不受控制的张口吐了出来。
“这……这茶,这茶……”这茶怎么这么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眨了眨眼,掀开盖子往里一看,啊了一声。
“我昨天泡的茶叶忘记换了。”随即又小声同席安抱怨:“这茶不好喝,下次可别买这种一两银子一两的茶了。”
席安从善如流的点头:“下次买十两的。”
两人你来我往,就要把这隔夜茶的事揭过。
席修贤听她说要买十两银子一两点茶,满脸不赞同:“妹妹又何必打肿脸充胖子?家里贫穷何必买这么不实用的东西呢?”
“何况你又不懂茶,买这么好的茶叶,不过是牛嚼牡丹罢了。”
齐寐看不惯他这幅仿佛高人一等的模样,开口故意道。
“那堂兄说岔了,等婶婶们把钱还回来,我家席安爱给我买十两还是百两的茶,是泡着喝还是喝一杯倒一杯,都是我们的自由。”
“你!”
在席修贤看来,家里的银子可都是要给他科举用的,是要供他读书做官的,哪里舍得给旁人用?
便是他的亲娘,他穿着几两银子一件的长衫,也绝不愿看席三婶穿一两银子一件的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齐寐这样说,无异于踩着他的神经跳动。
他扯着嘴角,兀自冷笑:“妹妹,你就这样由着一个外人在这个家里耀武扬威?”
席安突然被点名,莫名的抬眼。
“不然呢?”
“我可是你的兄长!”
“未来我可是会考中举人,成为官老爷的,席安,你不会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吧?”席修贤理所应当的问。
家中出现一个当官的读书人,在一个家族中可是大事,往往预示着这个家族很可能跨阶层,从农向士过度。
所谓士农工商,士族立在最顶峰,有道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由此可见一斑。
席修贤如今虽是个童生,可学识不错,素有名气,考中秀才应是迟早的事。而他如今不过虚二十五岁,正直青春壮年,未来定然前途无量。
便不说席家,在张家村,里正看他前途无量都要高待他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不明就里,虚心求问:“代表什么?”
“你啊!”席修贤没想到席安如此蠢笨,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一眼。
“我若考上秀才高中状元,你成了状元郎的妹妹,还愁找不到好人家嫁了吗?”
“我娘她们也是为了你好,看你一个姑娘家的也照顾不了五亩田,这才替你种着,都是一家人收获了必然有你的一份。也是怕你一个人住着有什么不便不愿说出来,才频繁来看顾你。”
“妹妹,大家都很关心你。”
这一番话,席修贤说得情真意切。
话锋一转,他又道:“不若你今天就搬过来,我娘她们就近照顾你,你也不要着急招婿,等我高中之后定叫提亲的媒人将门槛踏破。”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断亲而来。
席安闻言蹙眉,问:“那五亩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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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这种着种着,就与她无关了。
席安心中冷笑,口中却道:“那挺好,由婶婶们帮我种着,我搬过去也不用费心招婿,每日在家中做做家务处理琐事,也不须用什么银钱,正巧拿着钱供你读书,日后高中自有我的好日子。”
席修贤没想到她觉悟那么高,大喜:“你能这么想,我身为兄长真的很欣慰。”
“我觉得我傻吗?”席安反问。
席修贤笑容一僵。
才发现席安自始至终都是冷漠着神情,未有一丝动容。
“我若真是如此,只怕才是我的噩梦。”席安眼神冷淡,如夜色深处的眼中凝着霜雪。
“堂兄,我这人记仇。记得八年前你们是这么对我的,也记得自我回来后婶婶们又是怎样步步紧逼的。”
“你若要我此刻握手言和,我这人在军营里别的没学好,学了个暴脾气,一身武力还是有点用处的。”
“堂兄若还要点面子,便抽手走人,再废话我也只能与你不客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她伸手抱拳将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席修贤被这般落了面子,又见她这幅粗暴的架势,心中是有些惧怕她这一身煞气的。
然他念着自己读书人与兄长的面子,不能示弱,强撑着起身,亦冷笑道:“你要与我怎样不客气?”
作者有话说:
今天去打疫苗,那针有那——么粗,好痛,呜呜呜,打得那条胳膊一直好疼,一举起来就好疼,躺平_:3」∠_
第17章算计
两人气氛一时紧张。
半晌,席修贤撑着表情,硬是抛下一句。
“堂兄字字句句,都是为你好,你好生考虑吧。”说罢,拂袖而去。
席安也不阻拦,亦不相送。
倒是齐寐跟着走了出去,倚着大门饶有趣味的唤了一声:“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修贤回头,就见他倚门含笑,怀中不合时宜的抱着两个灰白的幼兔,看着像是什么弱不禁风的农家人。偏生一身气质矜贵雍雅,叫人不能轻视。
“你们什么时候把钱还回来?”
“席安可是说了,要给我建一座大院子,还要给我买几十两一身的绫罗衣服,处处都是需要钱呢。”
他如玉的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怀中幼兔,含笑的模样十足的养眼,形状姣好的唇却吐出与外表截然不同的话语。
他说得理所当然,好似那钱就属于他一般,把所有花销盘算得一清二楚。
席修贤被气得够呛,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从容。那双黑沉的眼中不再是故作温柔的色彩,带着几分恼羞成怒。
“你算什么东西!”
“那是我们席家的东西,与你有什么干系,凭什么给你花销?”
“为什么不可以?”齐寐好奇偏头,他好似真心实意的感觉到困惑,一双桃花眼疑惑不解的凝视着他。
“明明,你与席安也没有关系不是吗?”
“你都可以要求她出钱供你读书,我为什么不能要求席安建一个大院子给我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又算什么东西?
齐寐眼神中明晃晃的写着这几个大字,透着无声的轻嘲。
“我是她堂兄!”
席修贤气得够呛。
在家里,他是能给家族带来荣光的宝贝,在外面,他是夫子称赞、前途无量的童生学子。
何人见到他,不给他几分好脸色看?
偏生席安回来,铁了心要断亲不说,一个小白脸也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很快就不是了。”清越的女声从屋内传出。
席安从屋里走出,与齐寐并肩。
“待我们断了亲,你便与我再无瓜葛。”
“至于那时我的钱给谁花,也容不得你指手画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番话下来,即表明了自己决意断亲的决心,又维护了席修贤说齐寐是个外人。
席修贤被气得够呛,偏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维持自己温柔有礼的外表。
勉强勾了勾唇,他笑容无奈,半是训斥说:“无论有什么矛盾,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可以一起说说,你现在断亲叫爷爷奶奶怎么想,叫外人怎么说我们,你都想过吗?”
因齐寐与席修贤在门口耽误了许久,陆陆续续回屋的村民们也瞧见了他们。
有人大声叫了一声:“这不是修贤吗?今天不是你休沐的日子吧?”
“我听闻席安回来,特意来看看。”席修贤转头解释一句,回过头又与席安道:“你或许心中委屈,不如现在就与我回家去,定不叫你有委屈受。”
“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时候说开了就好了,爷爷奶奶也很想你,说你还没有去看过他们,你总要去看看的。”
他这一番话说得可谓是情真意切,把一个关心妹妹的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
立刻就有人附和:“安丫头还没回去看看家里老人?这可不行。”
“对啊对啊,无论怎么样,家里老人还是要去看一下的。”
“到底是长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大婶在院子里听到这话就来气,端着洗菜的水往屋外一泼:“去去去,看什么看啊!以前那老不死的怎么对安丫头的,你们都不记得了是吧!”
她力道巧妙,故意对着席修贤的方向。
席修贤一个不慎,泥点被水击起落在他的衣角上,让白净的布料染上脏污。
“哎呀,怎么弄脏了,没事吧席家小子。”张婶子看到泥点,惊讶的张大嘴,不住的往上面瞧。
席修贤莫名被污了衣裳,又不能露出难看的表情,一时眼角抽搐,半晌才勉强回答道:“无事……”
“无事就好,哎,也是婶没瞧见……”
席修贤面部表情越发抽搐起来,什么叫没看见!他那么大一个大活人立在这里,这叫没看见?
张婶子给席修贤添了一把堵,转身翻了一个白眼,满意的带着洗菜盆回了院子。
席修贤被弄脏了衣服,也顾不上找席安的面麻烦,很快就告辞了。
徒留齐寐抱着兔子,无声与席安对视,满脸写着无辜。
“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席安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眨了眨眼:“什么话呀。”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诶!
怀中的小兔子耸动着三瓣唇在周围试探,不断的朝手臂外的世界望去,被人类发现的时候又立马缩回身子无辜的揉着小脸,一副“宝宝什么都没做”的模样。
齐寐如今的神情与这兔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席安深深的盯了他一会,半晌从唇角泄出一丝笑意。她语气偏柔和些,显然是没有生气。
“下次不必与这种人废什么口舌。”她交代一句,偏头凝视着席修贤离开的方向,语气骤冷:“与这种人说话,只不过是白费劲罢了。”
“不必逞这种口舌之快。”
齐寐偏头认真的回望过去,见她神色如常,并未因这种人坏了心情,清俊的面容漾开一丝笑意。
“我知道了。”
夜晚,没有娱乐的农家人早早的睡去,夜幕悬挂着星辰,孤傲的月亮遗世独立,弥散着清冷的月辉。
村中寂静无声。
席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该死,该死!”
“恶心的老婆子!”
咒骂的声音从席家的偏屋中传出,昏暗的油灯下,席修贤恨恨的拿着干净的白布擦拭着被污染的衣角。
然而泥点顽固,任凭他如何擦拭都无法擦去。
泥点的痕迹还残留在上面,再也无法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他愤怒的将手中的长衫丢在桌上,明亮的烛火倒映在他的眼中,形成愤怒的火焰。
“该死的席安,该死的老婆子!”他低声咒骂着。
将被污染的长衫团成一团,本想丢在地上,临了又收回手妥善的折叠放在床上。
想到那个小白脸在他面前说要用他们席家的钱买几十两一身的绫罗,席修贤心中怒火与恶毒更胜。
就连他都穿不上这么好的衣服,那个小白脸凭什么肖想!
呵,席安想断亲,也不看看他答不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修贤的目光偏移到主屋的方向,想到席安的下场,愉悦的勾起唇角,满眼皆是恶毒。
“席安!席安!”
大清早,齐寐活力十足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席安正在屋里拿着针对着一堆布料做斗争,听到声音连忙把东西放了,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怎么了?”
“小兔子该吃东西了哦。”
一只灰白的幼兔怼脸出现在眼前,席安下意识的后退几步,这才看见齐寐穿着来时的华贵长衫,双手卡在兔子的腋下。
幼兔委屈的瞪腿,却因为挣扎不开而白做徒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家里多了几只幼兔,连带着齐寐也活泼几分。
他本就比席安小上几岁,又是家里娇宠长大的主,性子比较活泼。
原先许是收敛了,席安心想。
定睛看向幼兔:“齐寐你抱去厨房,随便掰点白菜萝卜什么的喂了就好了。”
席安随意的摆摆手。
“席安不与我一起吗?”今天席安无事,齐寐原以为两人今天都会呆在一处。
“嗯,我托婶子带回点料子,给你做身衣裳。”席安答了一句,见他好奇,推开门让他走了进去。
席安参军多年,没有那么多隐私概念,也不觉得让男人进女孩子的闺房有什么问题,直接就让人进了。
齐寐却是第一次进,怀揣着某种激动与期待,他难以抑制的抱紧了怀中的幼兔,忐忑的走了进去。
然而所有的忐忑在看清屋内摆设后化作子虚乌有。
席安住得极其简朴,甚至没有衣柜妆台,睡着用几个木桩并几块木板拼成的床,用这被岁月腐朽掉锁的木箱,就连屋里的桌子都用东西垫了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齐寐呆立原地,面对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屋子傻了眼。
席安倒是适应,打战的时候有这个条件都算是不错的了。
她拉着齐寐往床上坐,一边拿起床上的布料针线细细缝纫。
她不会那些花里胡哨的刺绣,只会缝合平整。但针脚很漂亮密实,看着十分牢固,边缘处理的很好。
席安边缝着衣裳,一边道:“等我明日做好,你就有新衣服穿了。”
齐寐一时哑言,莫名觉得这幅温柔的画面与以外冷淡强势的席安十分不符。
他捧着脸,十分捧场的发出惊叹声:“席安真是好厉害,什么都会。”
齐寐说话真诚,一双桃花眼认真的瞧着她,卷翘的睫羽扑闪扑闪的,看着就让人喜欢。
席安没忍住,眼神中沾染些许笑意。
“你去喂兔子吧,别在这里等着。”
“那就让兔兔饿着吧。”齐寐理所应当的说道,他撑着下颚,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与平常截然不同的席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原是极其认真专注的人,在他的视线下却有些晃神。
在又一次扎错地方后,她无奈开口:“你与其看着我,不如想想席家今年能不能把钱还上,给我们做房子。”
作者有话说:
席安:贤惠缝衣
齐寐:盯妻狂魔盯——
兔子:只有兔兔受伤的世界出现了
第18章爷爷要见你
“席家人不会就此罢休。”
席安原先觉得告官是下策,然连席修贤那不管家事的人都出现了,态度虽免不了趾高气扬,却也摆明了一件事。
席家不会那么老实的断亲还钱。
她原先是没想过要把钱要回来的,只是席家人步步紧逼,她索性要回断亲,免得日后再受她们钳制,总觉得她好欺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是席修贤,下一次会是谁?
席安想到席家众人,眼神微暗。
齐寐玩味的抚摸着怀中的幼兔,漫不经心道:“席安的家人,以前也是这个样子吗?”
压榨价值,趾高气扬,好似有了这层亲缘关系就平白高人一等。端出长辈的名头,就什么都敢要。
“以前……”
席安语句微顿,唇角下撇,神色一时冷淡至极。
“以前种种,现在说来也不过因为我是个女儿罢了。”
农村重男轻女思想一直存在,比之民风彪悍的边疆,这个国家最底层对女性的压榨几乎到了极致。
她的母亲是重男轻女思想下的牺牲品,亦是这个思想下的加害者。
若非她如今有本事,有能力,只怕一回来,那些如狼似虎的亲戚就会从她的身上扒下血肉皮囊,吸取骨髓,榨干她最后的价值。
席安很少去想这些事情,从军于她而言不是磨难,而是解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年从军生涯让她磨练得越发坚毅冷静,曾经觉得无法反抗的人而今看来,是那样的丑陋弱小。
布满老茧的手在眼前摊开,这上面每一道痕迹,都是她越发强盛的证明。
席安微敛眸子,遮掩眼中冷意。
“那席安断了亲,也是她们逼迫,无关席安的事。”劝解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齐寐撑着床凑近她,双臂形成一个圆圈,见席安圈在怀中却又没有直接接触。
他语气柔软,带着些许安抚:“离了她们,以后未来,必定光明璀璨。”
席安忍不住从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啊,我这几天就去衙门报官。”
“到时候要回银子,我们把院子修了,再给你买几十两一身的衣裳穿。”她语带笑意,罕见的打趣道。
齐寐没想到之前与席修贤说的话,她全部都听到了,啊了一声,手足无措的直起身子。下意识的把即将掉落的幼兔揽在怀里,语句磕巴:“倒……倒也不用。”
“都是我乱说的,你不用当真。”
他眼神闪烁,疯狂回想自己当时没有说什么崩人设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乐不可支,眼角眉梢都站带着笑意。
两人说话间,屋外突然传来几声巨响。
眼角的笑逐渐收敛,席安与齐寐对视一眼,当即起身,嘱咐他在屋子里呆着,不要出来。
自己出了房门,拎起墙角晾衣服的竹竿,脚步轻巧,无声的高举手中的晾衣利器。
嘭——
门插被她用竹竿挑开,屋外的人猛然失力,冲破大门扑倒在地。
圆润的长杆高举又落下,化作□□被席安舞得虎虎生风,啪啪得打在那几人的背上,直把他们揍得吱呀乱叫。
席安挑开大门后见那两人扑倒在地,锤子铁锹散落一地。
便没有手软,一根竹竿在手中犹如□□如虹,几杆子就把人打趴在地。紧接着一顿暴打,舞得长杆叠影乱飞,噼噼啪啪的声音不断作响。
直到手中长杆被打爆,她才丢了手中爆裂的竹竿,拍拍手沉着脸找绳子把这几人绑起来报官。
“别绑,别绑!”惊慌失措的女声尖细入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不适应的蹙眉,抬眸却见席二婶满脸愤怒与心疼的跑到那两个贼人面前,抱着其中一个双手颤抖。
“宝儿,宝儿,你没事吧宝。”
席二婶双手颤抖,见自己乖儿子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顿时撇头对席安怒目而视。
尖而细的嗓子响亮又刺耳:“你要死啊席安!”
“当了几年兵了不起啊!看把你弟弟打成这样,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就不活了!”
见席安开口欲说话,她扯开嗓子嚷嚷。
“哎呦!杀人了,杀人了!席安她要杀人了!”
这席家自从席安回来可是大小热闹不断,听到席二婶那把熟悉的嗓子,村民们端着花生瓜子纷纷凑了这个热闹。
有眼尖的人看到了地上那两人,哎呦一声:“这不是席二家的席宝吗?”
“那是席二媳妇家的侄子?”
“怎么扑在这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在泛起了嘀咕。
齐寐在这时从屋里探出头来,柔弱又无助的询问:“席安,闯空门的贼人走了吗?”
席安看了看地上的两人,再看看席二婶,摇头道:“好像不是闯空门。”
她一时也说不清如今是什么情况。
齐寐扫了一圈,又看了看席二婶,唇角下撇隐晦的露出一个厌烦的表情。
视线触及大门,他惊讶难掩:“呀?这门!”
席家老宅子的门经历过这几年岁月的腐蚀确实不太牢固,却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摇摇欲坠的与门框相连,这就差是当场报废了。
他似是没想到家里还没什么进账,光维护这间屋子就如此频繁且困难,一时失语。
“这门……”他顿了顿,许是还不适应自己连一扇破门都要斤斤计较,很快神情自然的露出愤怒的表情。
“赔钱!必须赔钱!”
席二婶尖锐着嗓子:“呸,赔什么钱,一扇破门。我家宝被打成这样,我都还没有找你们算账,你们还敢叫老娘赔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丝毫不惧,理所应当的怼她:“他为什么被打你不知道吗?真要说起来,我还要抓他去报官呢!”
“你还要报官?好哇,真是好本事!”
席二婶气得够呛,猛然看向席安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席安!”
“你这不肖子孙,你弟弟他只不过是找你回去见你爷奶,倒让你一顿好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
“啪——”
清脆的巴掌声猛然响起,席二婶尖锐的话语戛然而止。
她被打偏了头,一时呆住,反应过来后目光跟淬了毒一般,暗藏疯狂。
齐寐甩了一巴掌之后对上这人的眼,冷冷的回望过去,手掌蠢蠢欲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啊啊啊啊!”席二婶猛然扑过去。
席安快步上前将齐寐护在自己身后,直面席二婶的疯狂,几个动作就把人双手钳制面朝下按在地上。
“席安!”
“老实点!”席安毫不客气的给了她一手肘。
“听着,是你儿子跑来砸我们家大门,我才动得手。”
“我不认识他,也不理解请我去席家为什么要拿着锄头锤子。你若是不服,我们就去衙门里评评理,但你要是敢动我家的人,我管你是谁!”
席二婶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对待过,村里小打小闹再难看也不过扯头发撕衣服。
席安她不干,像是对待犯人一般,武力压制逼着人听她说话。
这般维护的话语,不说齐寐心中如何做想,就是村里围观的好些小媳妇都忍不住心中嚯了一声。
就算是男人,又有几个男子肯这样为自己家里人出头呢?
可恨她不是个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等席二婶冷静下来,不再如方才一般愤怒疯魔,这才缓缓松开手。至始至终,都将齐寐牢牢的护在身后。
她一回头,本想安抚一下没见过这种事的齐寐,却对上他亮晶晶的双眼。
齐寐弯下腰,主动攀在她的肩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圆润的耳垂。
他语气温软,不自觉的带上几分笑意:“席安好厉害啊,谢谢席安。”
席安抬手又落下,只淡声道:“应该的。”
席二婶被放开,只觉自己的双臂酸痛不已,被钳制住的感觉还残留在双臂上。
她瞪着眼,眼神里透着凶狠,显然并没有因此服气。
“席安,你爷叫你回去!”想到里正要他们还的几百两银子与五亩良田,席二婶总算收敛了些脾气,冷硬道。
只是眼中的凶狠从未遮掩。
“不去。”席安想都没想。
“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家丫头,你回来这么久都没去见过你爷奶,也不太好吧。”有人看不过眼搭腔。
这世道以孝为先,就算席安父母双亡,但头上两位老人仍旧在世,就跳不开孝道这个圈子。
无论席家做过什么,只要把两个老人抬出来,大家就会劝她,要她阖家团圆。
席安心中厌烦,眉眼越发冷淡。
她晲着席二婶,余光扫过地上半死不活、哀哀叫唤的两人,眼底冷光一闪而过。
“叫我回去?”
“我家宝,只不过是来叫你回去,遭了你一顿毒打。”席二婶仇恨的说道。
说得好像他们真的只是叫人而已。
齐寐感觉到了席安心底的抗拒,小声道:“要是不想去,我们就不去了。”
席安冷着脸,摇了摇头。
张口对席二婶冷声道:“前边带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头对着齐寐她语气和缓了几分,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意味:“我一个人去就好了,你先去张婶子家里呆一下,我很快回来。”
齐寐摇头:“那我们还是一起去吧。”
“我怕他们欺负你。”
席安眸色微软,喉咙滚动,半晌才低低的应了一声。
“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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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席慕绵被未婚夫算计至死,被设计父母惨死、家族流放。
重生一世,席慕绵为避免家人被流放惨死,一头撞进位高权重的安王怀里。
安王秦寒逾风姿绰约,位高权重。因救驾不幸成了残疾,自此性格阴沉、暴虐无道。
世人惧怕、远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初,席慕绵瑟瑟发抖、小心翼翼,使用浑身解数,拼命撩他、治愈他!
席慕绵:“爷,即使你伤了身子一生无子,妾也日日相伴、夜夜相随,终身不悔。”
秦寒逾听后,将她困在怀中,几乎将她腰勒断,声声无情:“是嘛?”
后来,席慕绵忽然忆起前世,她死无全尸后,是那人人惧怕、暴虐阴沉的安王将她好生安葬,后将害她的人一个个找出来,为她报仇平反。
看着身边阴沉的男人,席慕绵:“……?!!”
温抚宁前世贪慕权势,害死未婚妻一家,本以为能大权在握,却不想自己只是一枚棋子,临了才发现唯有被他害死的未婚妻是真心待他。
重来一生,他深情款款的上门提亲:“慕绵,嫁给我吧,我定护你一生,与你相伴。”
哪想安王横插一脚,睥睨过来的眼神深沉如墨:“本王的王妃,怎容许你痴心妄想!”
第19章席老太
“哎呦,宝儿这是怎么了?这是!”
“哪个杀千刀,把我家宝打成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行人还未到席家,便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哭天抢地的咒骂。
席家新建屋子也就这八年内的事,席安是从来没有来过的。建在离村近的地方,隐隐靠近着村中心,砖石、瓦片,比起席家老宅那破旧不堪的院子好过千倍。
熟悉的声音灌入耳中,席安脚步一顿,被身旁的齐寐拉住手。偏头,只见他微微笑着,隽秀的面容满是担心之色。
席安朝他摇摇头,顺着大开的院门望去。
席安那一顿暴打,导致席宝是被人抬回来的,比他们先了一步,正巧被院内喂鸡的席老太瞧见。
都说隔辈亲,席宝作为席家最小的孙辈,那是从小被席家二老给宠大的。
一看到他满身伤回来,席老太哭天抢地,拉着那群好心帮忙的村民不放。
“是不是你这个杀千刀!打了我孙儿。”
好心抬人回来却被倒打一耙的村民扯着袖子,满脸见了鬼了。
见席安他们总算来了,手一抽,忙不迭的就溜了。
席老太经历大灾战乱,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操劳了一生。人生得矮小,脸庞遍布着老年斑,身上还有老人特有的臭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穿着朴素的灰布衣,弓着身子,偏生一双眼阴侧侧的,看着很是可怖。
席安下意识的挡在齐寐面前。
她身量莫说女子,便是在村中男子中都算是中等拔尖的,可与齐寐一对比,还是矮了个头。挡在他面前自是不能挡住他的视线,却透露出席安潜意识中对席老太的忌惮与紧绷。
“这是?”席老太见有人进来,打量席安一番。
席安对比八年前变化极大,又从未回来看望席老太,席老太自是不认识她的。
席二婶不无恨意道:“可不就是席安那丫头,瞧把我们宝打成这幅样子,还要去告我!”
席老太一听,眼神一冷,阴沉沉的凝视着席安:“安丫头,这是你做的?”
神态好似只要她点头,就会扑上来把她给撕了。
席安点头:“是我打的。”
“你个贱胚!”席老太大怒,操起一旁的扫帚就向席安扫去。
她做惯了粗活,显然力气很大,啪得一声打在地上,激起一片灰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老太没想到以前逆来顺受的席安还敢躲,越发暴怒:“好哇!你居然敢躲!”
“我叫你躲!叫你躲!”一把扫帚被席老太拿在手上,成了打人的利器。
席安转身拉着齐寐就跑,被席老太拿着扫帚在后面追,一路跑出席家追到村中心的平台上。
此刻大家正在地里忙活,只有些婶婶媳妇们坐在这里纳凉。
席安把齐寐一带,推到了那群人中间,转身直面席老太手中的扫帚。
齐寐顺势惊叫:“杀人了!杀人了!”
“哪来的疯婆子,众目睽睽之下打人!”
他的声音吸引了那些婶婶媳妇,一齐围了上来,看到挥舞着扫帚的席老太嚯了一声。
“这是又闹哪样啊这是?”
“这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打人啊!”
“诶诶,她打得是谁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眼尖的见过席安,连声道:“这不是席家从军的那丫头吗?”
“从军……从军……”
人群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有几个婶婶上前夺过席老太手中的扫帚,把席安护在身后。
口中嚷嚷道:“席老太你适可而止!”
“你以前打人也就算了,安丫头都那么大人了,哪家丫头这么大了还喊打喊杀的!”
“就是就是,人家还替你们席家男人参了军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席老太被夺了东西,双眼一瞪:“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我家的闲事!”
“别说她这么大人了,就是嫁人了,从我席家出去的,我想打就打!”
“你!你这什么人啊!”有人气不过,怒视她。
“她把自己弟弟打成那个样子,我打她几下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多管闲事!”席老太越骂活力越足,说话逐渐不干不净起来。
“你们还不快让开,看我不把这贱蹄子收拾了!”
“那是因为他们想闯空门!”齐寐出声辩解。
他生得好看,面容隽秀,气质高华温润,一双桃花眼似会说话一般风流多情。偏生容貌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带着少年的弱气与青年的挺拔,说话间声音磁性清脆。
总叫人耐心倾听。
是个叫各种阿姨婶婶见了,都忍不住心软的俊男。
“各位姐姐婶婶,你们若是去我们屋子外瞧一瞧,可还能看见他们用锤子锄头砸出来的痕迹,连门都给砸坏了。”
“我与席安两人在家,我一个文弱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席安若不再表现得厉害些,只怕一早就被那两人给抢劫个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那时,又有谁能为我们讨回公道?”齐寐忧郁的垂眸,一双桃花眼好似打了霜的花朵带着些微水光,睫羽不堪重负的颤抖着。
垂下的眼睫遮住其中一闪而过的冷意,齐寐一席话端的是楚楚可怜,当真是无能为力的无奈之举。
有婶婶开口:“这后生说的若是真的,只怕你家席宝拿着锤头锄头去砸门,也是心怀不轨。挨了顿打,也怪不得别人。”
“就是,你倒是恶人先告状,偏心到没边了。”
“原先你就重男轻女,安丫头小时候挨了你多少毒打,我们做外人的都看不下去,现在人被你们耽误成这样,还要动辄打骂,哪有这样的道理。”
“那关你何事?我是少了她吃,还是少了她穿?”席老太面对众人指责丝毫不慌,张牙舞爪的一一反驳,端的是理所应当。
“活该她这样,呸,一个赔钱货,吃了老娘的用了老娘的,老娘打她几下怎么了?老娘不止要打她,还要把这吃白饭的小白脸给赶出去!”
席老太指着齐寐叫骂,言语十分不屑粗俗。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出:“你们席家贪了人家大房三百两银子,你还好意思欺负他们姑娘。”
“这不就是吃绝户,欺负人家没有父兄呗。”
“嗐,说的也是,以前人家席大的媳妇多好,做事麻利本本分分的,帮着给家里捞钱,还不是叫人给欺负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群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席安终是开了口。
她声音沙哑,苦涩具备:“当年我娘怀着孩子,若非你叫她挺着八个月的肚子去挑水,也不会跌倒流产,大出血没了。”
“你说她是女人,运道不好不够健壮听话,死了活该。说我赔钱,吃用你的,活该顶替母亲受你打骂使唤,喂鸡喂猪拾柴种田我什么都做过。叫我替席家从军,我也顶着杀头的罪冒名顶替去了。”
“如今九死一生回来,只想过过安生日子,你们为什么都要来寻我的麻烦,贪玩那点安置费。”
她说得苦涩,见一切埋怨道尽,又道:“村里很多哥哥们去了战场,前日还说说笑笑的,转眼连个尸体都找不回来。我运气好些,活着回来了,也没几年好活,为什么不放过我?”
她一句一句,直往村民们的心底说。
八年前那场征兵是所有人心中的痛,村里的男人去了一半,就席安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隔壁村去了三分之二,回来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没一个活过三年的,残缺着身子没了。
这些男人是为了这个国家死的,他们保家卫国,保护着所有人的平安,是所有人都应该尊敬的存在。
而不是如今这样,遭受别人的白眼与算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婶婶们越发将席安保护的密不透风,指着席老太张口骂人:“你这黑心肝的老太婆,战场上下来的你也敢这么对待,还不快走!”
“再不走,我可就要喊里正来评评理了。”
“诶诶,大家别激动,别激动!”正此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确实席三婶照顾好公爹,听到席老太要打席安的消息赶了过来。
她素来爱装好人,此刻也是做和事佬,温声软语的说:“走不得,走不得。”
“席安过来,是来看家里爷爷的。”
“你们也知道,家里老爷子身子不好,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去了。人老了,想承欢膝下,叫席安过来,这还没看到一眼呢,哪能这么走了。”
她说得句句在理,又是踩着孝道。
席安“迟疑”的看了眼席老太。
有几个婶婶上前把席老太围住,对席安摆手。
“丫头快去,这老太婆我们给你看着,你什么时候见完,知会一声,我们再让她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犹豫后点头,感激的道谢,带着齐寐转身回了席家。
走的时候,齐寐凑前悄声安慰:“不委屈,以后我们就当没她这个亲戚。”
席安转眸瞧他一眼,如墨深沉的眼中漾开笑意。
她配合悄悄声道:“我装的,叫她以后不能对付我。”
“……我当真了。”齐寐撇嘴,不管不顾道:“反正我就是安慰到你了。”
“好,齐寐安抚到我了。”席安温声答应着。
眼中似冰雪消融,溢满了暖意。
第20章田契到手
“吱呀——”
沉重的木门在推动下发出艰难的吱呀声。
从屋外明亮的天光中走进一个瘦弱的人影,将无边光亮带入屋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走进主屋,内里弥散着一股难以描述的臭味,偏黯淡的光线将屋内的一切都笼罩上一层破旧阴影。
席老爷子躺在床上,这个强势一生,带着席家从大灾战乱中得以保全的男人,老了也只能如同枯骨一般瘫在床上,忍受着病痛折磨。
“安丫头来了……”腐朽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席安在屋里看了一圈,拎了把椅子过来坐着,一边漫不经心的答应了一声。
她漫不经心的态度,若是寻常长辈只怕早已大怒,但席老爷子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居然还能艰难的笑出声。
他声线嘶哑,说话似含着什么,带着种艰难的涩意。
“你大了,有本事了。”
“连养你长大的家人,都可以轻易舍弃。”
席安愿意过来,可不是来听这些的。
“老爷子,我来这里,只不过是看在血缘关系,断亲前来见您一面罢了。”
“您若是执意要说教我,可就没意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嗬嗬——”艰难的喘息声从喉咙里溢出,那双浑浊的双眼在如今这副行将就木的身躯上,依旧能看出过往的凌厉与精明。
“你人大了,不听话了,若是你爹还在……”
“咳咳。”
“我爹在……”席安语句平静,她只是平静的注视着席老爷子,这个在席家犹如天一般的男人,如今也弯下了腰骨,成为了摊在床上的废人。
“我娘流产而死,你们愧疚过吗?”她突然开口。
“那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男婴。”
“你都……”
“是啊,我知道,产婆和你们说的时候,我就在旁边,都听到了。”
“如果第一个孩子是那个男孩该多好,你们是不是都这样想过?”
席安一句一句的说着,似要把自己所有的疑问都一一道尽。
“我很小的时候,娘总是会哭,爹总会骂娘是个肚子里没货的,生不出金疙瘩,是只不下蛋的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仅仅因为生不出男孩,所以他就可以理所应当的把外面的私生子带回来?就因为我是女孩,我就必须做尽琐事成为全家人的奴隶,干尽脏活累活,忍受你们所有人的欺辱?”
“我不服……”
谁能服?
席安垂眸,她低头看着自己遍布老茧的手,这双手的主人曾经在农家受尽苦难,也曾在战场上建功立业。
所有的一切,她都记在心里,从一开始的怨恨到如今的冷漠。
她只想远离这家人,过上平静的生活。
但如果他们纠缠着不放,席安也不会就此罢休。
“你……咳咳,这个家里,只有你和我最像。”
“一样的不服输,身上长着反骨,脑子里尽是离经叛道的想法。”席老爷子似回忆往昔,如同破了面的风筝艰难的在风中飘荡,声音飘忽艰难。
“可惜……你不是个男孩。”
“但哪又怎么样?”席安嗤笑:“即便我是女子,我能上阵杀敌,我能建功立业。我敢说我所达成的成就,这席家的男子,就算是席修贤,这辈子也不可能越过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
席老爷子反手攥住床沿,激动的双目微突。
“你也不过是个女人!”
“女人又如何?”席安反驳,她起身,如夜色深沉的眼冷凝又锐利,唇角挂着冷笑:“你最好活久一点,看着席家所有人都只能在这小村子里挣扎度日。”
“包括你那引以为傲的孙子,席修贤。”
“站住!”嘶哑的声音怒吼道。
席安转身出去的动作一顿,她站立原地,背影是那样的瘦弱,却再也不是那个让人欺负的女孩。
“你那钱……是你送回来断亲的,我知道。”
“咳咳!”激烈的咳嗽声从身后响起:“你不能……不能要回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算什么东西,你哥哥的赔款,也……也不能要!”
老爷子说得艰难,强撑着身子为自己的儿孙争取利益。
从席安的反应来看,这个久经风霜的老人知道事情已经没有了回转的余地,席安的心中充满了对席家人的厌恶。
事到如今,他只能抓着这些身外之物不放。
期盼着席修贤能如所有人期盼的那样,考中秀才、举人、进士,甚至入仕拜相,带领整个席家跨越阶层,彻底脱离面朝黄土的生活。
席安偏头,背着光看向席老爷子,模糊的光线中她面容模糊不清,只听闻一声冷笑从喉咙中溢出。
“凭什么?”
“你既要断亲,便不是席家人,你不能……”
还真是冠冕堂皇。
席安冷淡的瞧着他,“可以,断亲书与田地给我。”
“老爷子心中有数,便让他们在三天内把断亲书与田契送过来,否则我状告官府,定然有官老爷替我定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公堂上见。”
听罢这些,席老爷子仿佛一下子失了气力,叠在木床上。
巨大的声响把屋外的人也引了进来,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两个儿媳妇焦急的闯了进来,围着床边关怀备至。
席老爷子喘着气,把自己的决定告知他们。
枯瘦的手颤颤巍巍,指着席安艰难道:“去,把田契拿来。”
“爹!”席二婶大喊。
“还不快去!”席老爷子怒视她。
席三婶眼看妯娌不情不愿的去了,转头自己也被老爷子使唤着去拿笔墨纸砚。
席三婶一看不妙,眼珠子一转,连忙跑去了席修贤的院子。
席修贤正在屋子里等好消息呢,谁知见娘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抓着他的胳膊小声道。
“事情不妙,老爷子叫你二婶拿田契出来,还要我拿笔墨纸砚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席修贤顿时惊讶。
他原先搬出老爷子,是希望老爷子能震住席安,让她乖乖掏钱供他读书。
至于嫁人?呵,这么大人了,想也嫁不得什么好人家,留在家里伺候他们倒也不错。
原先所有,不过是给她画的大饼,诓骗她。
可谁知一转眼,老爷子也倒戈了。
席修贤顿时急了,背着手来回踱步。
他思索许久,席三婶忍不住催促:“修贤,你想到办法没有?我这出来的太久怕是得回去了。”
席修贤被催得焦头烂额,抓着他娘的胳膊问:“爷爷真的要给她写断亲书?”
席三婶也没听到,但又是田契又是笔墨纸砚的,只怕是差不离。
席修贤一甩手,对着桌上雪白的宣纸一咬牙,把墨水打翻在上。
“哎呀,这么好的纸,你这是做什么?”席三婶心疼的把纸捡起,用袖子意图补救,却只能把纸张擦的支离破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修贤如何能不心疼纸?只是事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抓着他娘的胳膊,咬牙道:“就与爷爷说,家中的纸方才被墨水污染了,能拖一天是一天。”
“这……这……”席老爷子在席家积威甚重,席三婶面露犹豫:“这……这没问题吗?”
“娘!”席修贤见她犹犹豫豫的,恨铁不成钢的一甩手:“田契先给她也就给她了,只要她还没断亲,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儿子读书每年花费如此巨大,您忍心看着到手的银子都还了回去,忍心看着我无钱科举无缘官位吗?”
他这一席话说得极重,叫席三婶一下就定了心神。
席修贤的仕途在她看来比什么都重要,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她一咬牙,当真拿着几张被墨水污染的纸灰溜溜的进了主屋。
面对公爹审视的目光,她咬着牙,咬死自己不小心把纸都弄脏了。
这下没法子写东西了。
就在这沉默的时刻,齐寐再次横插一脚,端得是满脸懵懂无辜的色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纸不能写,可以写在布上啊。”
这一席话,叫席三婶生生僵硬住面皮,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席安忍不住憋笑,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给了个夸赞的眼神。
“齐寐说的没错,既然纸不能写,可以写在布上啊!”
席二婶不满嚷嚷:“写谁家布上,哪家布有多这么糟蹋。”
席三婶这时也回过神来,连连点头附和:“对对,安安,咱家穷,每人就那么几件衣服,少一件都是不成的啊!”
“你看这会儿实在没东西写,要不就先这样算了?”
席安不语,偏头凝视着席老爷子。
席老爷子把两个儿媳妇的算计看在眼里,一时气她们目光短浅,可恨他如今摊了,震不住她们了。
他绷着脸心中如何骂娘没人知,奈何是一家人,不得不艰难的开口:“要不安丫头,这事先缓一缓。”
席安盯着他许久,终是松了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田契先给我。”
“可以,老二媳妇,把田契给她。”席老爷子松了口气,冷声使唤。
席二婶不情愿,扭扭捏捏的拿着田契,满脸写满了不情愿。
齐寐直接伸手,从她手中强硬的把地契拿来。
他下手无所顾忌,席二婶深怕田契被撕破了,顿时松了手叫他夺了去。
齐寐把田契拿在手中好奇的看来看去,转手乖巧的递给席安:“席安,田契。”
席安扫了一眼:“你拿着吧。”
他便收入怀中。
“希望这断亲书,能在三日之内送来。”临走时,席安目光扫过众人,抛下这么一句话。
带着齐寐扬长而去。
徒留两位婶婶咬牙切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说:
哭泣,明天晚上公司要聚餐,其实不太想去,想回家码字,但是社畜就是如此卑微qaq
第21章总把新门换旧门
“老头子……”昏暗的屋内,席老太不甘的开口。
“不须说,不须说。”席老爷子僵硬的挥手,呼吸微弱困顿。
他年纪大了,这一番折腾已经感觉到力不从心了。声音微弱了些,透露出疲倦与怠惰。
“那丫头从了军回来,胆子大了,有了主见,你握不住。”
“握不住。”
“可是……”席老太犹不甘心:“你是不知她将宝打成那个样子,还敢与我呛声,真是无法无天了!”
席老爷子疲惫的睁开眼,一双眸子冷冷的扫过席老太,神色冷硬。
“你就当没有她这个孙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心中早已没了席家,又不是你能握住的,就算强留下来,也只会留成仇。到时非但不能得到好处,还会搅得你不得安生。”
“那田本就是她的银子买的,这些年陆陆续续从她那里得了几百两也该够了。我与她说定,拿几百两银子换一份断亲书。”
“你若是不想钱财两失,就叫那两个儿媳妇把心思收敛起来,谁也不许动这个断亲书的主意,三天内给她送去,记住了吗?”
席老爷子强势一世,临了也如大山压在头上,压得人不能动弹。
席老太不情不愿的答应:“知道了。”
席老爷子知道自己说话重,半晌叹了口气,疲惫的闭上眼。
“可恨她不是个男儿……”
“叫修贤回镇上去,安心读书,明年定要考中秀才。我老头子没几年活头了,他要是考不中再留三年,中途守孝便是六年,家里没了席安供着,六年后可供不起他。”
“你这般与他说,不必留情,叫他知道厉害,心才会在正轨。”
席老太点头:“诶,我晓得。”
这厢两个老人凑在一起说话,那厢席安同齐寐回了家,两人凑在一起对着田契面面相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田,席安你会种吗?”齐寐低头看了看自己细嫩的双手。
他这双手握笔拉弓都可,就是不会种地。
这田契一到手,紧接着就是春耕。这田还是要老老实实的种,总不能丢在一边长草。
席安漫不经心,心里想着这断亲书什么时候送来,一边在修屋顶的工具中翻找。
“我会种,不用担心。”
“席安以前种过?”齐寐瞬时皱起眉,满脸写着心疼,“他们太过分了,怎么能让小姑娘干这种粗活?”
席安挑东西都动作一顿,转头看他满脸心疼不由失笑。
“军营里可是兵农兼顾,我们在边疆也是会种地补给的。”席安解释,她以前在席家确实种过地,不过也没种几年就去参军了。
算来,还是在军营里种的多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以前刚到军营的时候,种过一年的地,主要是种些地瓜、苞米一类。我们现在有五亩地,可以种三亩稻,一亩地瓜一亩苞米,一年下来还能有不少富余。”
席安计划着,突然站起身指着院内的一块地,用手指一划道:“等春耕过后,我把那地开起来,种点时令的蔬果。齐寐你有什么想吃的,都可以跟我说,我安排种上。”
“春耕?”齐寐顺着方向看过去,疑惑的歪头,素白的指搭在下颚,指尖泛起健康的粉红。
“我们不是要建屋吗?”
“啊,这个。”席安顿了一下,终于从一堆东西中挑挑拣拣出有用的,抱着东西蹲到齐寐的面前,神情认真。
“我答应席老爷子不再去追回银子换断亲书和田契,可能有点突然,但你别担心,我在钱庄里存的钱足够修房子了。”
齐寐呆了一下,惊讶的问:“你为什么会答应这种要求?”
“这钱本就是给他们的断亲钱。”席安回答,又道:“我本不想要回的,但他们欺人太甚才想给他们点苦头吃。席老爷子能保证不会再找麻烦,换我放弃银子,予我断亲书与田契。”
“我觉得划算,便答应了。”
到底还是不在意的缘故。
若是寻常人平白放弃这一大笔钱,定是要依依不舍,心疼至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席安而已,一笔钱买断关系,让那群人不再找麻烦,倒是划算的很。
何况席老爷子说的对,那是席家的东西,她拿着都嫌恶心。
这一番话叫齐寐听了,倒是蹙起眉,眉宇间忧郁难掩。
他扼腕道:“早知如此,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把那断亲书给要到来。”
“我瞧那些人的架势,只怕这断亲书还要再生波折。”
席安无所谓道:“要是三天后断亲书还没送来,就把他们告了。至于那几百两银子,也一并要回来好了。”
她捡起地上的工具,带着几块木板蹲到被破坏的摇摇欲坠的大门前,拿着东西就开始修复木门。
这木门用了好些年了,被一顿敲敲打打,实在破败不堪,瞧着也不像是能用的样子。
席安尝试修了一下,发现这门确实修不好之后,果断放弃起身去了隔壁院子找张叔。
也是来得巧,张叔今天去镇上把前些天猎到的猎物给卖了,那次打猎东西不多,张叔期间是又上过山的,凑今天卖了,分给席安七百八十文。
席安拿了钱,把要换院门的事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叔看着被破坏成那样子的院门直叹气:“都是一个家的孩子,席家怎么就这么过分,实在是欺人太甚。”
席安不置可否,冷着脸,神情自若。
院门破成这个样子,也确实要换了。
农村里有木匠,可以去买个木门回来换。
张叔就把人带去了张木匠家,张木匠是十里八乡最好的木匠,日后席安修房子都有拜托到她的地方,正好过来见一见。
张木匠家在离村子不远不近的地方,靠近村道,院中堆满了木头摆件,细碎的木屑散落一地。
咚咚——
农家没有那么多规矩,张叔敲过门直接推门而入:“老哥哥,你在吗?”
从屋中走出一个叼着烟杆的细瘦男人,面上留着须发,皮肤裹着骨头,从外表看像是个枯柴,手上满是雕刻磨出的老茧。
“呦,这不是三儿吗?来找什么事?”张叔家中排行行三,有好些熟悉的同族人都会叫三儿。
张木匠叼着烟,锐利的眼扫过席安,眼帘微垂下:“怎么,这丫头把钱要到,要建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嗐,建屋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张叔摆了摆手,把席安今天的遭遇说了。
听完席家人那仿佛失了智一般的操作,张木匠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哼,冷冷道:“席家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那可不是……”张叔满腹怨气。
莫说他与席安交好,看好席安这个后辈,就是寻常席家人这三天两头来闹,也是叫人头疼。
两人寒暄一阵,这才进入正题。
张木匠把一直沉默不语的席安叫进屋子,他这屋子里也没什么做好的门可选,只有一扇用来做样品的,放了好几年了。
他指着木门道:“这门你若是要,两百文卖给你,我给你搭把手帮你装起来,今日就可得用。若是不要钱,那你可得等上一天,等我重新做一扇。”
席安只是扫了一眼,就点了头:“就这个吧。”
她从袖中倒出几串铜板,数出两百文给他。
张木匠得了钱,转头叫了家里的儿子帮着把木门抬出去。
张木匠的儿子如今也快二十了,实在家贫,还没娶上媳妇,看着沉默寡言,生得五官端正,有个把子力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又生得漂亮英气,一身气质绝非等闲,叫人忍不住转头去看。
张叔瞧见了,眼珠子一转,趁着张木匠两人装门的时候,把席安拉到一旁。
“你看那小伙子怎么样?”张叔隐晦的用下巴点了点张木匠的儿子。
“虽然家里穷了点,但为人老实,有个把子力气,还有一门手艺。家里就他和他爹两人,姑娘嫁过去,上头就一个公爹,什么都能商量着来。”
他这话说得隐晦,却是存着迁桥搭线的意味。
席安漂亮啊,她回村那天不知惊动了多少男男女女的心。好些人家打听这是哪家的姑娘,若非是席家的姑娘,怕扯上席家这块牛皮糖,只怕门槛都叫人踏破了。
张叔是真心实意想牵个红线。
齐寐瞧着浑身贵气,一身雪白肌肤比深闺女子还要细嫩,容貌又好,叫人瞧一眼都觉得亵渎。
瞧着不是席安可以把握住的。
席安无语。
等张木匠两人把门装好,她索性连门都不出,叫张叔去送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态度表明她并无此意。
张叔闻弦歌知雅意,这件事就当这样过去了。
谁料席安一回头,就对上齐寐控诉的目光。
“你要嫁给刚刚那人吗?”他唇瓣颤抖,漂亮的桃花眼不甘抖动,好似一只即将坠落的蝴蝶,有种莫名的脆弱。
此时屋内昏暗,席安哑言片刻,因看不清他的神情放弃,直接开口道:“我并无此意。”
“那张叔为什么要这么说?”齐寐继续逼问,隐没在黑暗中的双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村里人都这样的,觉得我年纪大该成婚,我没有答应的。”因看不清他神情,席安只好多话解释。
“是吗?”轻而缓的声音微妙响起。
席安敏锐的察觉到不对,下一秒被齐寐牵住袖子,登时心中一跳,再也想不起方才的感觉。
只听他轻声道:“不嫁给村里人好不好?”
不嫁给村里人,嫁给你吗?席安险些脱口而出,喉咙滚动数次,终是咽下到嘴的话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艰难开口,吐出一字:“好。”
作者有话说:
好,多补了一百字,鼓掌!啪啪啪
第22章男人的事业
晨光挥洒大地,洒下一片光辉,微醺的太阳高悬于天,春日的凉风缓缓吹拂过大地,带来一丝清凉。
席安正在院子里对着一对木头捣鼓,她拿着柴刀,手边还有一把匕首,动作利落的将木块削成合适的大小。
她动作不快不慢,总是透着一股凌厉,把规则不一的木块削出型,再耐心打磨,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着都带着几分赏心悦目。
削木头的簌簌声伴随着细微咀嚼的声音在院里响起,席安边动手,边漫不经心的朝身边瞥去一眼。
入眼是几团灰白色的毛团。
这几只幼兔生得快,被抓住的时候还不够机敏,又素来是被齐寐抱在怀中,总归是胆大。
就连席安如今拿着刀在这里削木头,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跑到木堆上方来回跑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耐心极了,总是在木块被推动的时候回手捞回,面上依旧无甚表情,冷冷淡淡的好似所有事都与自己无关。
厨房里,男子走路都脚步声、厨具被搬动的碰撞声不断响起。
席安手中削着木头,看似专注耐心,实则所有心思都跑进了背后的厨房里。
自那日张叔想给她说媒被齐寐听见之后,也不知是他心有担忧,亦或其他原因,齐寐越发黏她,还总要给自己寻些事做。
席安坦然接受之余,又怕他多想,奈何嘴笨只能由他去了。
今日听他提出要下厨,席安也只能沉默的坐在门口,随时准备在出事的时候冲进去救场。
只是没成想,这个不沾烟火气的贵公子进了厨房,竟没闹起事来,反而叫席安越发心惊肉跳。
她小心的探听着里面的动静,一面纠结着是否要进去,一面将自己削好的木块收拢。
滋——
肉进油锅的声音响起,席安腰背一挺,险些就这么冲了进去。
原本平静的表情隐隐有些碎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齐寐?”她犹豫的唤了一声。
屋里的齐寐正对着滋滋冒油的油锅手足无措,听到席安叫他,猛然用锅盖将油锅盖住,扬声道:“我没事!你不要进来!”
好吧。
听着他声音颤抖焦急,席安犹豫片刻,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了门口。
而厨房里的齐寐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犹如对待阶级敌人一般,满眼深沉的凝视着油锅。
谨慎的将锅盖抬起,油烟气瞬时扑了他满脸。
齐寐反手把锅盖盖回去,抹了把脸,鼓起勇气一头栽进厨房的世界。
噼噼啪啪——
厨具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席安在外面听得心惊肉跳,背影挺拔如松,随时可以冲进去救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知折腾了多久,背后的木门终于敞开。
席安瞬时回头,目光灼灼的凝视着身后的人。
齐寐身上素白的长衫被油烟味熏染,左一道右一道的脏痕抹在衣服的边缘。
他像是一只优雅的大白猫滚进了碳堆里滚了一圈,白软的猫猫都沾染上一道道的痕迹。漂亮的桃花眼因为烟熏火燎,微红的眼眶沾染上水光,粼粼春色中荡漾着迷离光晕。
“咳咳——”齐寐张口就是一连串的咳嗽。
席安连忙去拍他的背脊,满眼写着担忧。
“齐寐,你没事吧?我在家里,本不需要你下厨的……”
“咳咳!”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不堪重负,齐寐抬起来的眼中却溢满了光彩。
“我做出来了!在里面,席安可一定要尝尝。”他兴奋的双眼发亮,好似完成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席安担忧的话语突然顿住,半晌泄气一笑,笑容越发纵容。
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遇上齐寐之后,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明媚起来,不复先前疏离淡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我一定要好好尝尝。”
齐寐第一次做菜,做的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大餐,只秉承着两菜一汤的原则去做。
反正无论如何,席安真的从厨房里端出了俩菜一汤。
这菜,一个是素炒鸡蛋,一个是青菜炒肉,汤席安用勺子翻了一下,有几块骨头带着肉,应该是炖了骨头汤。
无论如何,汤总是不容易出错的。
席安秉承着这个想法,先给齐寐舀了碗汤,自己拿着筷子在齐寐期待的目光下“以身试毒”。
第一筷子,席安伸向了那叠鸡蛋,鸡蛋被炒得焦黄,没有丝毫的美感。
席安一口下去,顿住了。
鸡蛋的香味在口中扩散,配合着微咸的焦黄,微妙的口感在口中蔓延。她夹了一筷子,紧接是又一筷子。
“这菜……”
齐寐双目中盈满了期待之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香,味道放的恰到好处,虽然卖相不好但真的挺好吃的。”席安用自己贫瘠的语言试图去赞美它。
属于期待的光炸开了花,齐寐满脸笑意,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自己也尝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第一次做的缘故,还是席安赞美的原因存在,他总觉得特别好吃。
忍不住夸自己:“原来我这么会做菜。”
席安就笑了:“嗯,齐寐最会做菜了。”
接下来的炒肉和骨头汤席安都一一品尝过,不得不说齐寐真的有做菜的天赋,第一次做就做的这般好。
齐寐自豪极了,开心道:“那以后家里的饭都交给我吧。”
想着给他找点事说不准就不会瞎想了,席安嗯了一声,便是答应了。
吃过饭,席安把自己削出来的木块带到院子里,几下拼接之后,一个木头房子就出现在眼前。
她放了一只兔子进去,看着兔子在里面蹦跳,她道:“这屋子以后就给兔子住吧。”
“对了,你取名了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取……取名?”齐寐的神情一滞,眨巴眨巴眼无辜的与席安对视:“这……卖肉的兔子,也需要名字吗?”他有些茫然,也敏锐的反应过来,席安为什么要给几只迟早要被吃掉的兔子搭屋子?
难道她想养着做宠物?
巧了,席安正是这么想的。
她看着齐寐好像很喜欢这几只兔子的样子,以为是要养宠物的,现在被他一反问,心里也有点懵。
“卖……卖?”
“……要不,养着?”席安一问,齐寐也跟着迟疑。
要是席安喜欢,他就舍不得卖了。
两人对视半晌,终于知道彼此都会错了意。
齐寐主动交代,自己主要是想给家里找个进项。
他知道一种特殊鞣制皮毛的方法,会比寻常人鞣制的更好,可以卖出更高的那个。而兔肉也可以卖钱。
一只看重量可以卖到三十文到五十文不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兔子成熟期快,只需要四个月左右就可以繁殖出售,且繁殖力十分强劲,只要留下足够的兔子就可以保证幼崽的数量持续增长。
席安沉默许久:“实不相瞒,我也知道一种鞣制皮毛的方法。”
“这种方法,是边境的蛮族特有的,齐寐你怎么会知道?”席安盯着他,微微眯起眼睛。
她生得英气明艳,因多年的战场生涯,漂亮的眉眼总是带着几分严肃凌厉,仿佛被她注视着的人,在她眼中都无所遁形。
齐寐做贼心虚,啊了一声,连忙补救:“我从,从书上看来的。”
“也有听人说的,我身子不好,父亲总会请一些游人为我讲述外界风光,偶尔也会提及这些。”
席安没说信与不信,摸了摸兔子的脑袋,便转移了话题。
“既然如此,齐寐你就好好养,这小屋子就留给以后它们生崽崽用。”
齐寐忙不迭点头,为自己应付过去而松了口气。
却没有注意到,席安探究的目光。
说完事,席安又要和张叔一起上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走时,她交代齐寐在家里也要插好门栓,不要随随便便放外人进来。
虽然齐寐说他没吃亏,但那天一回来就见席家人在外面撒泼、村里人对齐寐指指点点的样子,她不想看到了。
齐寐满口答应,当着她的面把门插上了。
张叔看着他们两人相处,憋了又憋,还是忍不住道:“你这,跟养了一个儿子似的。”
农村人也只有养儿子才这么精细。
席安不一样,她这是养夫郎,倒插门的方式养着,自然是样样学着人家边疆的女子照顾着,对象又是一个贵公子,自然要养的精细些。
然而她不知道,边疆女子养倒插门的夫郎,把人养在家里护着,那是太彪悍强娶回来,怕人跑了才小心翼翼的宠着护着,把人关家里。
齐寐是自己自愿呆着,就要在家里等着,还时常被她带出去溜达。
这里就不兴倒插门,对这样的男子总归轻蔑些,也不太看得上她这种方式养男人。
席安摆了摆手,理所应当道:“他无依无靠,身边可信唯有我一个,我自然得多护着点。”
张叔无语,又有些犹豫:“有些话,叔也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便不该讲。”
“诶,你这丫头!”这也太直白了。
张叔被噎个正着,摇着头道:“你那天买门的那户人家,他们儿子看上你了,托我问问你的意思。”
“他穷是穷了点,但他年轻,有力气手艺,你也有田地,两个人一起打拼几年,日子还是会好起来的。”
“他倒插门吗?”席安直接问。
见张叔不说话,她又道:“我自己的田,我嫁过去就成他们的了,我不要。”
“就你这想法。”张叔没想到她这般离经叛道,甩手道:“你看那贵公子肯倒插门不?”
席安:……
倒也不必如此说。
作者有话说:
聚餐把自己吃坏了呜呜呜,肚子好疼,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疼,半夜还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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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救人
大抵是给老哥哥家的儿子说媒失败,张叔面子上抹不开,进了山寻了个由头就离开了。
席安还真没想到这事闹成这样,立在山中一时无言。
如今山中春意盎然,猫冬的动物们纷纷从深山中走出,种子顶开头顶的土壤冒出了嫩芽,潺潺流水在森林中发出清脆的流水声。
席安背着背篓,手拿柴刀,一身干净利索的青色短打,用绳子在手腕脚腕绑定,整个人显得利落又飒爽,像是哪家将门出身的小姑娘,眉宇间都写着英气。
但她确实已经年纪很大了,足有二十有二,称虚岁二十三。
席安双手开合,猛然攥紧直接一拳打出去。
嘭——
沉重的闷哼声响起,树干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树枝哗哗摇晃过后逐渐恢复平静,咔咔细碎声隐没在虫鸣鸟啼声中。
席安许久没有操练过,每日晨起绕着圈子跑上几圈便也作罢,运动量不过以前的十分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张叔不在,只她一人,深沉的眼中沾染上些许兴奋的色彩。
席安缓缓收回手,攥紧了手中的柴刀,风吹拂过的声音夹杂着许许多多的杂音灌入耳中。
她唇角微挑,整个人的存在感在一瞬间消弥,好似这山中草木,极速贷朝深山撩去。
吱呀——
细碎的断裂声越来越响,喑哑的断裂声后是重物落地的闷哼,极其一阵烟尘。
有胆大的小动物跳到轰然倒塌的大树上,一个坑洞赫然将它幼小的身躯容纳。它吱吱叫唤,茫然的在半凹陷的坑洞中摇头晃脑。
虫鸣在深山中不断盘旋,鸟啼声犹如琴音绕梁不绝。
咔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重物压断枯枝的声音响起。
一个身穿布衣的老人背着大大的背篓在深山中走着,那背篓足有他半人高,他却走的十分利索,偶尔停下俯身看路边的草丛中是否有自己寻找的东西。
找寻了许久,终于不远处的草丛中发现了一株嫩绿的药草。
老人眼前一亮,连忙上前拨开眼前的枝叶仔细打量那株草药。
只见草药生得精神,十分挺拔嫩绿,是品相非常好的药材。
老人家眼睛一亮,抿了抿干裂的唇瓣,连忙从背后的背篓里掏出水壶,珍惜的从中倒出一些水泼洒在土壤上。
摊开被洗得发白的粗布,用手去挖被水侵湿的土壤,他动作小心,避开了草药的根部,连带着土一起将这株品相极佳的草药小心的放在粗布上。
老人家看着年迈,但动作很是利索,一双眼炯炯有神,小心的捧起土壤时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许多。
终于将草药连根带土打包走,老人家直起身子时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这可是难得的宝贝……”老人家念叨着,一边艰难的将草药放进背篓里。
背篓里全是草药,或干枯或新鲜,还有几株和这个放在一起的,瞧着沉重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背着沉重的背篓,一边朝着前面从未深入过的地方走去,一双眼中溢满了期待。
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药草……
老人家专注的想着,却没有听到身后急促迅捷的脚步声。
咔嚓——
枯枝折断、土壤轰塌的声音同时响起,伴随着双脚悬空的惊恐,一股巨力从衣领将他整个人都悬在半空中。
老人家一时猝不及防,瞪大了眼睛,双脚不停的往后挪蹭。
“别动!”清冷严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老人家被骇了一跳,挣扎着想要转身,却不想破旧的衣领经不住他一个老人的体重,在那只手掌中猛然撕裂。
嘶——
布匹撕裂的声音在寂静中如此明显,叫人呼吸急促,眼神发直。
不过片刻,手中的布匹就与衣服分离开,老人家背着巨大的背篓,蹭着断口的山崖一路滚落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
席安见此,一头栽下陡坡,几个跳跃扯着粗壮的枝叶猛然朝前投掷过去。
只听呲得一声,蹭着老人家的头发硬生生插入地面。
老人家还算利索,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断枝,抬头目光求救的望了过去。
却不想对上那人深沉如墨的眼。
可再凶冷的眼神,也抵不过对面是个姑娘!
那个瘦瘦弱弱的姑娘立在枝头,手中是两节粗壮的树枝,方才被她扔出的树枝入土三分,正摇摇欲坠的支撑着老人家不会继续滚落。
“姑……姑娘。”老人家咽了咽口水,眼神紧张的凝视着手中的树枝,这是他唯一的支撑。
他也想着从地上起来,但是徒然陡峭的陡坡叫他无处着力,他人老了也没有那么多体力可以支撑他借助这根树枝站起。
劝她保全自己的话语还没有出口,危急时刻,就见那姑娘抛了抛树枝,猛然一个投掷,擦着他的鞋面投进泥土里。
老人家惊叫一声,呼吸急促,在察觉到树枝深入泥土之后,脚步乱踏,踩着树枝获取了一点支撑的力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还不是结束,那姑娘一脚把树上最粗壮的树枝踢断,顺着树枝倒塌的方向猛然一跃,踩着枝干猛然滑下。
手中被掰扯光秃的枝干挑起老人家,一把捞在树干上,顺着陡坡老人顺势而下。背篓因为动静而掀开了盖子,里面的药草滚了一地,随着两人一起冲入坡下的灌木中。
眼看着就要平安获救,谁知祸不单行,两人冲入灌木中,径直砸在一只灰色动物的身上。
那动物似狼似犬,俊美有力的四肢,柔顺灰白脸两色的毛发,一双眼锐利有神,锐利的牙齿闪烁着凶光。
那犬被人砸了,猛然大叫:“嗷呜!”
一双兽吼之后,危险的眯起眼,对着席安龇牙咧嘴,一双利爪犹如利刃一般深陷泥土之中。
席安顿时眯起眼,从自己的腰间摸出柴刀,暗自朝老人家使眼色。
老人家瞧见那物,登时吓得面色灰白,经不住的颤抖。
“狼……狼……”
席安挡在他的面前语气沉沉:“老人家你先走。”
“不不,我一把老骨头,你还年轻,要走也是你先走!”老人家摇摇头,一咬牙很有奉献精神的想要挡在她的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虽然有点感动,但真的觉得他碍事。
一摆手,把人挡在身后,猛然冲向那匹狼犬。
狼犬身形高大,足有半人高,瞧着是个大家伙。锐利的爪子在地上刨了刨,猛然冲向席安。
席安一个侧滑一拳砸在狼犬的头上,狼犬被打的一个偏头,回头张开嘴露出锋利的尖牙,恶狠狠的朝席安咬去。
面对血盆大口,席安不畏惧,柴刀插入地面飞身而起,抓住狼犬的两只耳朵,顺着力道骑在它的背上,膝盖重压逼迫它蹲下。
狼犬誓死不从,不停摇晃着脑袋想要把她甩下来,同时大张血盆大口去咬她。
然而席安也不是吃素的,她从军多年力气极大,也曾在草原上驯服过最烈的野马。
在见到这只狼犬的那一刻,她眼睛顿时就亮了,像是一位将军终于找到自己的良驹,她一瞬间就喜欢上了这种巨大威猛的狼犬。
她非但没有被甩开,反而膝盖下压,用更大的力气迫使这只狼犬屈服。
这是一场拉锯战,这只狼犬有着狼的野性,要想它对自己有狗的忠诚,就必须花费更大的力气。
背着药材的老人家一边颤颤巍巍的把散落的药草捡回,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较量的一人一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神复杂。
不知折腾了许久,这只狼犬终是没有了力气,颓然的倾倒在地。
就像是一只狼王落败,失去了往日的荣耀,连毛发都显得黯淡。
席安却是出乎意料的温柔,她抚摸着狼犬的头,一边挠着它的下巴,在它喉咙里发出呼呼声后,又顺着毛撸。
顿时这只凶狠的大型犬摊成了一条灰白毯子,呜呜的轻哼着。
老人家见证了这一切,眼神极其惊讶。
“你是哪家的孩子?我从未听说过有哪家的姑娘有你这般厉害。”老人家忍不住喃喃。
声音响起,一人一犬仿佛这才发现旁边有人一般。一起将头转向他,两只眼神异常相似,专注又凶狠。
只是狼犬更加外露,而席安则将危险的情绪收敛在那双如夜色深处的眼中。
“我是张家村的。”席安语句沙哑。
她驯服狼犬用了很大的气力,身上很是疲惫,面上却没有显露出分毫,只一双眼十足的锐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人家闻言很是惊讶,问:“是张家村里,那户席家的姑娘吗?”
见席安点头,又道:“听闻你力能拔木,上打长辈下打混混,是十里八乡最凶悍的姑娘,因而二十有三仍云英未嫁。”
“还听闻你集市战三恶霸,把人打得屁滚尿流,痛哭流涕跪地求饶。”
席安:……
“这……”也太夸张了点吧。
但貌似……又有几分正确。
老人家却又叹:“我原先听来,还以为是旁人恶意揣度,如今瞧见,能英勇救小老儿我,还能战狼犬,姑娘才是真的勇士!”
他竖起大拇指,给了她一个赞。
席安:……
席安不想再听这些江湖传言,连忙岔开话题:“不知老人家你是哪里人?为何会出现在这深山之中?”
第24章太岁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老儿我是隔壁柳家村的大夫,姓柳,你叫我柳大夫就好。”老人家一拱手,说这话的时候神采奕奕,一身药香沾染衣袂,是个正经又有能耐的老中医做派。
“原是柳大夫。”席安从狼犬背上起来,整了整衣上的褶皱,一本正经的点头示意。
实际上她根本不知道这柳大夫是谁。
“柳大夫你来这山上,可是为了寻药?”席安得知他的身份,顷刻就猜到了他的来意。
但这深山委实危险,若是是碰巧遇见了她光柳大夫从坡上摔下来那一瞬,就够他好受的。
说到这个,柳大夫面露惭愧,身上凌乱难掩狼狈:“说来惭愧,家里实在是没了药草,这才往深山中走了一段。得亏是遇见女壮士,否则小老儿我定要折在这身上之中。”
女壮……壮士?
绕是席安向来看淡,听到这个称呼也经不住一顿。
“我叫席安,柳大夫叫我席安就好。”
“诶,这使不得,我还是叫席娘子吧。”柳大夫连连摆手,到底是未出嫁的姑娘家,他年过古稀直叫名字也有些奇怪。
席安并无不可,总比叫壮士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吧,我送柳大夫出去。”席安说着,帮着柳大夫把剩下的草药给收拾起来。
那株新采摘下来的草药在滚落的时候被碾压破碎,只剩下一点枝叶完好。
柳大夫看得满脸心疼,珍惜的收拢剩下的残枝断叶,小心的包裹在粗布里。
席安同那只狼犬就在不远处等着他,腰间别着那把锋利的柴刀。
她进来一趟主要是为了打猎贴补家用,然而为了就柳大夫她的背篓和猎物都丢在上面了。
将柳大夫没有那么快能整理好,席安甩了甩手腕,抬脚轻轻踢了围着自己转悠的狼犬一脚。
赫然被踢,狼犬委屈的趴在地上呜呜叫着,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
“乖乖待着。”席安伸手撸了把狗头。
随即退后几步,猛然几步助跑一个起跳,跳出了约莫两三米的高度,一手抓住那些参差林立的树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抓住枝干,一蹬陡坡,几个跳跃轻松攀上下一棵大树,如此反复数次,席安攀上陡坡边缘,一个用力翻身而上。
她的背篓匆忙丢在灌木中,掀开的时候,里面猛然窜出一个灰白身影,被席安眼疾手快把背篓丢了出去,命中靶心。
她离开这不救几只被捆了翅膀的鸡跑了,捡的蛋也打碎了,唯独一只胆小的母兔还留在原地被背篓罩着没有跑掉。
真是鸡飞蛋打。
席安检查背篓没有问题之后,直接把这只可怜的野兔抱在怀中,对着陡坡直冲而下。
她脚步飞快,墨色马尾随风飘扬,好似一员猛将气势如虹,乘风而来。
柳大夫从她开始攀登时就停下了动作,看着她的身手,眼中很是惊叹。
他活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利索的身手,仿佛天下无她不能去之处,无她不能做到之事。
如游龙,如凤雏,展露着锐利锋芒。
“席娘子真是比传言中还要厉害。”柳大夫忍不住惊叹。
又问:“席娘子有这般能力,进山可是为了那个传说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传说?”
席安落地不久,正单膝跪地抚摸着乖顺的狼犬,听到这句话她眼神微动,想到了张大夫同她说的话。
那味传闻中的灵药——太岁。
“传说……”柳大夫微微一笑,果真讲述起了有关太岁的传言。
语罢,他抚摸着自己灰白的胡须,忍不住叹息:“我还记得那一年。”
“那年,我还是个孩子,还跟着师傅识别草药医理,遇见太岁的时候年纪还太小了,不懂那种类菇似的东西是什么。”
“直到太岁的传闻人人传颂,无数武者猎户来到这个地方,我才恍然惊觉自己曾经里这神话中的宝贝如此接近。”
“你没有带走太岁吗?”席安问。
柳大夫摇了摇头,失笑道:“那个时候我还太小了,根本不懂那是什么东西,等我反应过来时,太岁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前仆后继的人来来往往了三年,没有一个人带走了太岁,这个传言也最终随着时间而消声灭迹。”
“真想再见一次啊!那是何等的至宝,若是能使用它救治病人……”柳大夫说着,忍不住激动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咳!”
“您冷静点。”席安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神情若有所思。
她原先是不相信太岁的传闻的,这等神话传说中的东西,现实中怎么可能会有。
但如今看来,张大夫所言非虚。
“所以,太岁还在这山上?”她若有所思的提问。
“肯定的,我能肯定,没有一个人带走了太岁,它一定还在这山上!”柳大夫肯定的说道,他神情激动,挥舞着双手。
这个秘密他或许在心中藏了很久,席安看着也不是那种会嚼舌根子的人。
他道:“总有一天,太岁会再出现的。”
席安:……
倒也不必如此肯定。
说不准是被什么东西吃了也说不定。席安在心里不负责任的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到太岁的地方,可以带我去看吗?”
柳大夫激动的神情顿住,他眼神恍惚一瞬,像是再会想起什么熟悉到提及边角就能全然记起的事情。
他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些年我去了很多次那个地方,一无所获。”
“那里的每一寸土壤我都一一看过,每一棵大树我都熟悉,没有一点踪迹,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那您第二次去那个地方的时候,距离第一次过去了多久。”
柳大夫伸出两根根手指:“二十天,本来可以更早的,但是那中间落了下雨,进不得山。”
席安:……所以到底是怎么理所应当的认为太岁是凭空消失。
大雨能抹去一切痕迹。
柳大夫态度坚决,太岁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但席安态度坚决,连连发问。
柳大夫耐不住她的追问,给她指了地方,却拒绝带她一起去。
有着消息就足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待着柳大夫在山中绕了半天,终于从山上绕了出来,出来是一条大路,有过往行人。
柳大夫朝她摆摆手:“就送到这吧,小老儿自己就能找回去的。”
此时天色已晚,席安也要准备回去了。
免得叫齐寐担心。
她带着那只半人高的狼犬,迎着山路避开人群回到了自己位于村外围的老宅。
老宅炊烟袅袅,树木亭亭如盖,农家平静的休闲时光开始了。
席安想到齐寐在里面等着自己,眼神微软,她所期盼的也不过是如此平静悠闲的生活。
伸手推门而入,入眼却不是齐寐做好放菜等他回来,而是一阵鸡飞狗跳。
眼看一只走地鸡咯咯叫着朝自己冲过来,席安还没动手,从身边飞出一个灰白巨影,一个飞扑把那只嚣张的走地鸡头朝下压在地上,锋利的利齿闪烁着银光靠近。
齐寐追这只鸡追得气喘吁吁,眼见鸡终于停下,还来不及喘上一口气,手中的菜刀啪叽一下,掉在了地上。
“狼……狼!”齐寐目瞪口呆,下意识的瞥向席安,指着这只灰白巨犬说不出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见那双泛红的桃花眼盈上水光,席安连忙上前把鸡从从巨犬爪子底下掏出。
在狼犬不满叫唤的时候回手就是一拳,一个警告的眼神递了过去,狼犬瞬时双耳垂下,委屈的呜咽。
“鸡,鸡好着呢,没有被吃掉。”席安回身手忙脚乱的要哄齐寐,却见他把自己护在身后,盯着那只巨大的狼犬不放。
狼犬一般杂色更多,像这样灰白两色形似狼的并不多见,齐寐一时没有认出来,盯着那只狼犬的眼神透露出危险。
“滚出去!”
在这等巨大的威胁下,齐寐也顾不上自己软弱的伪装,低头想捡起地上的菜刀防身,被席安拉了一把。
席安把他拉到面前,语带安慰:“没事的,那不是狼,只是狗。”
“来,叫唤一声。”
“嗷呜!”听到席安的声音,狼犬瞬时从地上爬起,仰头一阵霸气的长啸。
席安:啊这……
“这确实是只狗……”席安想解释,然而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只狗为什么会学狼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与她相顾无言。
席安败退了,蹲下身朝那只狼犬招了招手,狼犬兴奋的跑向她。
跑到她的面前,呼噜着脑袋想往她手里蹭,还想去蹭齐寐。
齐寐浑身紧绷,双拳攥紧,盯着那只狼犬许久,见它只是无害的蹭蹭,才略微后退半步。
席安呼噜几把狗头,一转头就见齐寐离远了些,面上紧绷,下颚线都平白凌厉了几分。
“没事的,它不咬人的。”席安挠了挠它的下巴,一边朝齐寐招手。
齐寐盯着它许久,才缓缓上前,在席安的目光下敷衍的薅了几把狗头。
被这只大狗狗反蹭了几把。
见他神色不再紧绷,席安才问起那只鸡。
“啊,是想炖鸡汤的,但是没想到这么能跑。”呼噜着大型犬的狗头,齐寐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
一双眼紧紧盯着狼犬不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蹭了!怎么又在蹭席安!!
第25章鸡
处理一只鸡的步骤也就是那么几步。
放血,拔毛,拆骨。
然而从第一步开始,齐寐惨遭滑铁卢。
连只不会飞的走地鸡都抓不到。
最后席安撸起袖子动手,把这只嚣张的走地鸡摁在案板上,菜刀一剁直接了却它这一世鸡命。
拔毛,拆骨,席安把一切都料理好,动作利索迅速,一把菜刀舞得银光飞闪。
直接把这只鸡给料理了。
“这鸡哪里来的?”席安在这间隙问了一句。
齐寐正盯着那匹狼犬,目光沉沉,听到她的问话下意识回头,目光落在那只鸡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一个姓柳的大夫托人送来的,说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柳?席安收拾鸡的动作一顿,半晌无言。
“这怎么好收下……”
然齐寐也不懂这些,既然已经收下,席安想着改明还一只回去。
那柳大夫看着家境并不殷实,农家吃一只鸡都算奢侈,他送一只鸡来,也是挂念她的救命之恩。
“啊,不能收下吗?”听到席安的话,齐寐扁了扁嘴一时无措,“我以为可以收下的。”
席安心软,连忙安慰他:“没事,我改明还一只回去,这只正好给你补补。”
“我等下拿些钱给你,你自己想吃什么,自己买了吃。”
家里的钱放在什么地方两人都是知道的,席安怕齐寐不好意思用,是想吃鸡才收下的,所以主动提出要给他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不知道嘛……”他嘟囔着,灰白的巨犬蹭到他的身边,使劲蹭了他好几下,被他嫌弃的躲过。
席安非但不帮忙还笑了:“看来它很喜欢齐寐,不如齐寐帮它取一个名字?”
取什么名字!齐寐瞪它,心想席安这样铁定是要养了,瞧着就让人不爽。
狼犬还不知道自己被嫌弃,只觉得这个人类香香的,疯狂摇着尾巴使劲蹭蹭蹭。
齐寐受不了它,连忙站起来,站得高高的,不许这狼犬蹭。
等席安做好饭出来,就见齐寐被这只狼犬“逼上梁山”。
“去去,出去。”席安踢了踢狼犬,把它轰走。
转头让齐寐搭着自己的手,从椅子上下来。
“怎么被欺负成这样啊。”她忍不住失笑。
“下次它再欺负你,就凶它知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知道了~”齐寐拖长语调,慢吞吞的回答,像是个从宴会归来的世家公子一样,扶着席安的手,撩着衣摆从高高的椅子上下来。
今天的晚餐就只有鸡了,席安还煮了一锅米饭,就这米饭喝鸡汤在农村也是一顿奢侈的晚餐了。
鸡汤浓郁的香味从屋里往外逸散开,得亏是住得离村远,若是住的近些,只怕早有人闻着味上门了。
可这离得远,并不代表不招人惦记。
这浓郁的鸡汤味,也引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就在两人正要动筷的时候,敲门声在屋外想起。
席安让齐寐先吃,自己出去把门打开,这一打开,出现在门口的是个面容清秀的姑娘,面上挂着笑,瞧着有几分面善。
席安不太能认人,主动问:“你是?”
“姐姐,我是席娟啊。”那人笑着,亲亲热热的去挽席安的手。
席安下意识后退一步,眼神迷茫一瞬,这才想起,这不是席二婶的小女儿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那年离家的时候,这孩子才八岁,生活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也是打小干活的,得亏是二婶泼辣,否则日子不会比她好上多少。
对这个和自己有些同病相怜的堂妹,席安态度没这么冷淡强硬,但也并不亲热,只是点了点头权作打招呼。
“席娟你来找我做什么?”
席娟眼神一转,竟是低眉搭目的露出一副委屈眼,眼中溢满了水光。
“二哥他受了伤,心情不好,娘要我伺候着,稍有不慎就遭他打骂,我一时受不了跑了出来,不知怎么就跑到了姐姐这里,想姐姐收留我一下,叫我呆上一会。”
许是家里有读书人的缘故,席娟不同席家其他人,瞧着还是知礼的。
席安盯着她看一会,终是点了点头。
家里多看一个客人,总不好只有一个菜,席安就去炒了个鸡蛋,回来就见席娟拿着筷子,还在往鸡汤里捞肉。
她碗里堆满了肉,在汤里捞着了就往嘴里塞,沾了一筷子口水又往汤里伸。
齐寐大户人家出生,就算如今落魄了,家里有席安在也绝不会叫他受苦,总是摆着公筷放着汤勺顾及他的感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此瞬时倒了胃口,碗筷一放冷着脸盯着她不放。
听到脚步声,瞬时又换了副表情。
一双桃花眼因为惊讶而睁大,在席娟捞掉第二个鸡腿时他眼眶微红,下意识瞥向门口,一副受足了委屈的样子。
眼见这人捞走了大半的肉,又想往齐寐碗里伸筷子,席安面色一冷,手中的菜碟重重的摔在桌面上。
席娟被吓了一跳,抬眼见了席安的冷脸也不怕,热情的招呼着。
“姐姐快坐,快一起吃啊。”
说着手一捞,端起鸡蛋就想往自己碗里倒。
席安抓着她的手,她还满脸无辜:“姐姐,你不坐下一起吃吗?”
“席安。”齐寐还在旁边委屈的唤她。
显然是被欺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面上冷意越重,“这就是你到别人家做客的规矩?”
席娟满脸茫然,无辜的看向她:“姐姐是觉得我有哪里不对吗?”
她环顾一圈,随即了然,指着齐寐开腔。
“对了,你这人怎么怎么没规矩,姐姐还站着,你怎么就能坐下,还不快给姐姐让座!”
齐寐:?!!
“什么人啊,既然想嫁到我们席家就要有赘婿的态度,瞧姐姐还没开始吃呢,就夹了一碗好肉,姐姐来了也不让坐,这是你当赘婿的规矩?”
席娟理所当然的说着,一双眼还盯着他那碗出锅盛出来的鸡汤不放。
席安给他盛的,自然把最好的给他,盛了满满一碗,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被人惦记上了。
齐寐被她主人家的态度给气笑了,正好她作死,怪不得他。
瞬时眼眶微红盈润,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中溢满了惊讶,齐寐委屈又惊讶的瞥了一眼席安,仿佛在说:原来之前都是在哄骗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含着水光委委屈屈的就要给席安让座。
席安:拳头硬了.jpg
她一把摁住齐寐,一伸手把席娟的脸惯在了她那碗里。
“你在教我做事?”席安冷声逼问,扯着席娟的头发逼她看向自己。
席娟被摁头进碗里,一张尚且清秀的脸上满是油污,被鸡肉烫得泛红。
席安一想到自己好生养着的未来夫郎被那样教育就生气,她平生最讨厌重男轻女,更厌恶这种理所应当伺候人的烂思想,面色越发冷硬起来。
她在军营的时候,脾气稍显稳重些,主要是寻常也无人不开眼找她麻烦。但回了家,席安觉得席家每个人都在她生气的边缘大鹏展翅。
席安可不会惯着他们,敢大鹏展翅,她翅膀都给你打折了。
“姐姐……”自她回来,席娟没有直面过席安,此刻才觉得恐惧,忍不住挣扎。
席安脚一踢,她屁股底下的凳子横溜而去,直接叫她摔了一个踉跄,被席安一把面朝下惯在桌面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谁教你去别人家这般理直气壮?”
“姐姐……”
“谁是你姐姐,给你脸了不成?”
席安一句一句逼问,提起她的头发冷冷道。
“我比你仁善些,叫你吃了顿东西再丢出去。”
说罢,她直接端起那碗肉直接灌了下去。
刚出锅没多久的肉还处于比较烫的状态,但这个温度又不至于叫人烫伤嗓子,硬塞下去也只不过是难受几天,叫她知道教训罢了。
席娟被按着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先前还百般喜爱的鸡肉变成了惩罚她的工具,硬生生塞了满嘴,叫她难受至极。
席安不好在齐寐面前做太恶劣的事,对面又是个姑娘,直接丢出门去,大门一关便也作罢。
席娟捂着喉咙咳嗽几声,嘴里的东西吐到地上,喉咙依旧生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巧张婶从吃过饭出来院子里纳凉,眼尖的看到了她,大着声音问了一句:“呦,这不是席二家的姑娘吗,怎么在这外面坐着。”
席娟满脸通红,连忙捂着脸跑了。
叫张婶一阵好笑,对着张叔道:“恐怕又是去别人家打秋风,叫人给赶了出来。”
张叔无奈摇头,“只怕是寻了安丫头的麻烦。”
那厢席安把人赶了出去,回去把那锅鸡汤收拾了,赏了狼犬一锅鸡肉,回头轻声安慰齐寐。
“我明天去买只鸡回来。”
齐寐摇摇头,红着眼欲言又止。
席安连忙保证:“席娟那丫头乱说的,我从没有那么要求过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你就在家里玩就行,其他事我会做好的。”
“毕竟赘婿……”
“那是他们愚昧,我从没有这么想过。”席安解释的焦头烂额,特别烦席家人时不时要出来作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嘴笨解释了好几次,齐寐才破涕为笑,好似乌云散去、鲜花浪漫,笑得人心都痒了。
“我信席安的。”
席安一时哑言,喉间滚动数次,终是低声应了一声:“嗯。”
第26章货郎
清晨,晨光穿透嫩绿的枝叶,鸟儿在枝头歌唱,微醺的阳光温柔妩媚,洒下一片光彩。
微凉的春风拂过脸颊,柔软中带来一瞬清凉。
今早又落了点雨,今日的天气便有些凉了,微风中夹带着凉意,柔软的云朵随风在湛蓝的天空飘摇。
“扣扣——”
规律的敲门声在院外响起。
清凉的春日,张大夫困倦的将被子蒙过头顶,想将嘈杂的声音隔绝在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这敲门声声声不绝,竟是连番响起,过分执着。
张大夫烦躁掀起被子,顶着一头乱发,随意披了件外衫面色不善的开门。
“谁啊!我告诉你,你要是没点要事,你就死……”凶狠的话语断在嘴边。
“呦,稀客啊,不在家里陪着小娇夫,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张大夫掀了掀眼皮,瞄了眼天上的太阳,黑着脸嗤笑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席安无语。
“这都什么时辰,叔还在睡啊。”
“哎呀,这不是人老了,就要多睡睡。”张大夫故作坚强的咳嗽几声,装得是一副枯骨难支的模样。
妖作完了,他把人放进来,自己跑房间提了壶昨夜烧开的水出来,就倒了杯凉水全当是招待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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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夫一边倒水一边打哈欠,衣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
这院子不大,瞧着还算整洁,难以想象他看着这般懒散的人把院子整理的还不错。但论好也是说不上的,到底是一个单身男人的院子。
家里没人和家里有人是有区别的。
席安是参军回来,政策上对未出嫁有个宽松政策,至于张大夫到底为什么这么大把年纪还能不娶妻就是个问题了。
然席安到底是个不爱多管闲事的人,事情在心里过了一圈也算罢了。
“我来这里,是想说说太岁的事。”
谈起太岁,张大夫瞬时来了兴趣,一瞬间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
“你找到了什么?”
“也不算,是我昨日进山意外救了一个大夫,从他口中得知了太岁的消息。”
席安将柳大夫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见张大夫微挑着眉,神色奇怪。
“你说的那大夫,不会姓柳吧?”
席安闻言诧异:“你怎么会知道?那大夫正是姓柳。”
张大夫无语:“我为何知道?自然是因为,他和我说过同样的话。”
“太岁的消息,往往不是本地人知道的清楚,他们只觉得太岁是传说中的神药,真正能得到消息,还是要从本地的大夫那里问询。”
“我回乡多年,能找过的线索我都找过,若非一无所获,我又怎么会与你结盟?”
席安不语,手中摩挲着茶杯。
“真是没意思,我还以为你能找到我没找到的线索。”张大夫瞬时失了兴趣,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走的时候记得帮我关门,我回去再睡一会,哈~”他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毫不见外的就往屋里走。
席安无语,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我还是想去那个地方看看。”
张大夫背对着她摆了摆手:“早去早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地方也是在山中,在张家村与柳家村的中间。
席安顺着山路去了那里,只见那处是在一个陡坡下面,那坡深十米,跑下去才发现有一条往外走的小路。
那坡下植物遍地,看着与寻常的地方并无什么两样,况且时间过去太久了,早已没了什么痕迹。
就算有,太岁喜深土的特征,也不是她仅仅观察地面可以发现的。
席安来这里果然是没有任何收获,她顺着小路一路走,走了数百里,隐隐能听到水声叮咚,前方可能存在小溪。
她顺着水声偏离了小路,穿过灌木,赫然得见一条宽三四米的小溪潺潺流动。
小溪旁有兽类的足迹,四周许有一些小型动物。
席安暗自记下这个地方,顺着小溪一路往下走,走到一个自己从未去过的地方。
那小溪越走越通向深山,兽类的痕迹逐渐多了起来,不局限于一些常见的小型动物。
席安这番来,没带刀剑,自然不会深入,给这个地方做了标记之后就往回走到小路上,一路走向柳家村。
柳家村离张家村不远,规模比张家村小上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边村子都是通婚的,偶尔来往的亲家都认识,乍然见到生面孔进村,还有人奇怪的问。
“丫头,你是来做什么的?”
席安回道:“来找柳大夫的,顺便来买两只鸡。”
这买鸡好哇,送上门的买卖立刻鸡有村里的大婶围了上来。
“丫头,你买什么鸡,公鸡还是母鸡,是吃还是养。”
“吃的,买两只。”席安耐心回答。
很快就被一个大婶拉走了。
大婶特别热情,先是问她姓什么,听到姓席还想了一下,又问是哪个村的。
一听张家村,哎呦一声:“你是那个……那个……张家村征兵回来的孩子?”
见席安点头,顿时惊奇的上下打量她一番。
“我听你身高八尺,为人凶恶,且容貌丑陋。这瞧着,蛮标致的一个姑娘。”那大婶打量她许久,随即就笑了,笑得合不拢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无语。
“我就买鸡,不卖我上别家去了。”
说着,便要走。
那大婶连忙拉着她:“卖卖卖!我家的鸡,绝对特别好。”
说着,从院子里捉了一只出来,给她瞧着鸡扑腾的精神劲。
席安瞧着不错,直接点头要两只,花费八十文,她付了之后被拉着问要不要会下蛋的母鸡。
那大婶得了钱,确认没错之后又抱了只母鸡出来,瞧着脂肥肉厚,还有点凶。
“你看看,这只可是我家最会下蛋的,一天最少能下一个呢,多的三四个,包你买回去天天能吃到鸡蛋。”
大婶看她不会讲价,出手也极为爽快,显然是个阔绰的。便极力推销自己这只母鸡,这母鸡年纪大了,肉也比较柴,与其放在家里贬值还不如早早卖掉好。
大婶这心里都算盘打得啪啪响,却不想席安完全就不接招。
她一手提溜着两只鸡,本来是要走,被拉住就顺势看了眼母鸡,只一眼就断定这不是齐寐能够压制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里现在没养鸡鸭院子里挺干净的,没有农村寻常屋子里的鸡屎味,席安也不打算为了几个钱就把家里养一堆禽类,麻烦不说还糟蹋人。
想到这,席安寻思着等下回去就给家里的兔子修个圈养着,省得跑出来到处乱拉。
“不需要母鸡。”她摆了摆手,不顾挽留抽手就走。
“诶诶,丫头,再看看哇,要不要看看鸡蛋……”大婶扒着篱笆嚷嚷几声。
就见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有邻居好奇打量席安的背影,问她:“这谁啊,没见过。”
“隔壁张家村来买鸡的。”大婶努了努嘴,“瞧着就是个不会过日子的,买了两只鸡要她八十文眼睛都不眨一下,还嫌我家母鸡会下蛋。”
“哦哟,八十文说买就买,蛮有钱哦。”邻居惊讶,村里家家户户都养鸡,还真没谁想吃鸡花八十文买的。
“也她不知道买几只小鸡仔回去养着杀,再怎么样也该买只母鸡回去。”
“谁知道呢。”那大婶从鼻间喷出一声嘲笑。
“人傻钱多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人关于她人傻钱多的议论席安全然没有听见,带着两只鸡找到柳大夫的屋子,寻了个村里人,随便找了个借口叫他把鸡送给柳大夫。
见村民把鸡拿了进去,她才转身打算打道回府了。
回去的时候,正巧遇见一个货郎从张家村里走出来。
这货郎通常是在十里八乡里走,挑着糖果小工艺品之类的货物,以此来赚取钱财。
大部分村民们以物换物,也有些会拿银钱买。
席安想着家里也没什么吃的,主动叫住了那个货郎。
那个货郎穿着粗布麻衣,挑着扁担,两个框里一个是货品,一个是交换来的东西。
见了席安面上带着笑。
“姑娘要些什么?”白布一掀,露出里面的红糖、小首饰,再底下是蜂蜜、蜜饯与一些漂亮的小花布头。
这些花布头通常是布庄做衣服剩下的,运气好可以从里面挑到料子很好的布头,做布花或者发带都很不错。
席安在花布头里挑了一下,正挑着呢,就见那货郎高兴的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娘是这村里的吧?我先前进村,有个小郎君从我这里挑了不少花布头走,都是好看的颜色。”货郎朝村里指了指,“哝,就那家的小郎君,可把我里面的好货都挑走了。”
这些布都是些做不了什么的废布,便宜给货郎卖,就一点点料子也做不了什么,农家的姑娘也不是谁都来买,通常是很难能卖出去。
今天碰见那个郎君,已经算是顶好的运气了。
席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眼中顿时溢出几分笑意。
“那是我家夫郎。”她温声说了一句。
叫货郎面色僵硬了一下,打了下嘴,脸色讪讪:“那真是对不住啊。”
叫人家花了那些钱买堆废料。
席安倒是不在意,反而叫他包了一斤红糖与一斤蜜饯。
走的时候特意与货郎交代:“日后有好东西先给我家夫郎瞧瞧。”
货郎猝不及防卖了两斤最贵的货,一时懵住,反应过来时笑的满脸喜气,连声答应。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夫人与您夫郎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作者有话说:
好想入v啊,我在此发誓,信女愿意以一年单身换取我二姑娘倒v!
第27章宝儿
“呦,安丫头这是遇见什么好事,眉眼都是带笑的。”
张婶在院子里见她回来,笑着打趣一句。
张婶嗓门大,在屋子里的齐寐听见了,知道是席安回来了,连忙出来迎她。
果真见她眉眼带笑,怀中还抱着一个纸袋。
见了齐寐,席安把手中的纸袋塞给他,回头冲张婶点了点头,全作是打招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进了院子,席安这才眉眼带笑的温声道:“打开瞧瞧。”
齐寐把纸袋打开,就见里面是两个纸包,一包红糖一包蜜饯。
蜜饯不是用一种果子做的,而是许多种混在一起,有酸有甜。
齐寐在京城吃过的好东西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如今这瞧见这蜜饯仍旧露出惊喜的神情,捻起一颗塞入席安的口中,模样比自己吃了还高兴。
“甜吗?”
席安自然点头:“甜。”
“嗯,真好吃。”他给自己也塞了一颗,漂亮的桃花眼弯弯得像是月牙,特别漂亮。
见他开心,席安也笑了。
“我去把这只鸡料理了,你把这两包放好,闲来无事自己拿着吃。”
这么贵的东西,也就是席安会这般轻描淡写的,说出让他自己拿着随便吃这样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满口答应,又给她塞了一口。
席安囫囵含在嘴里,摇了摇头:“我不要了,你自己吃。”说罢,便改道去了厨房。
那狼犬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对着席安就是一顿蹭,蹭完摇摆着尾巴,一双凶恶的眼直勾勾的盯着她手里的鸡。
席安随手撸了把狗头,把它赶到了一边,就听齐寐远远的喊了句。
“宝儿。”
一人一犬齐刷刷回头,席安这才反应齐寐叫的不是自己,罕见的怔了一下,似是不可思议,一向淡漠的眼微微睁大。
“你叫它?”
这条狗?!
正惊讶着,身边撩过一道灰白的身影,转眼间那只狼犬就跑到了齐寐面前,兴奋的蹲下身乖巧等摸,身后的尾巴已经舞出残影。
“好乖好乖。”齐寐手法娴熟的摸了摸狗头,握着它的爪子挥了挥,面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不在,我给宝儿训练了一下,你看是不是变得乖多了。”
“来,抬爪。”齐寐伸出手。
狼犬抬爪放在齐寐的手上,一张俊脸竟能看出几分乖巧谄媚。
席安看得瞠目结舌,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这都不是训练,这是开智了吧?!
不管怎么样,齐寐能和狼……宝儿和平相处就好。
席安在心里安慰自己。
怀着某种复杂的心情,席安孤零零的去了厨房杀鸡拔毛,一顿操作,把整只鸡给炖上了。
炖上鸡,她又在厨房寻摸出几棵青菜,切了肉沫混着一起炒了,做个肉沫炒青菜。
家里也没什么东西,翻出点张婶给的香菇,打个香菇汤,两菜一汤就做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吃的东西做好了,至于那只狼犬,席安自知是不可能一直把它圈在屋子里,打算喂点鸡骨头,下午带上山让它吃饱了回来。
家里没什么吃的,席安吃过饭就与齐寐说要去山上挖点野菜蘑菇之类的东西回来。
齐寐连忙说自己也要去。
“你真的要去吗?”席安看他这副瘦瘦弱弱的样子,在山上怕是会遇到危险。
“有席安保护我,不会有事的。”齐寐倒是信心满满,积极的帮席安被背篓,催促着她赶紧走。
席安倒没想到他这么积极,无奈的摇摇头便答应了。
山中野菜种类繁多,近日下了场春雨,更是以曲曲菜与马兰头最多。
曲曲菜有些苦,想着齐寐可能吃不习惯,席安便专门去找马兰头给他摘。
马兰头嫩绿嫩绿的,叶子宽大,主要是掐上头那一点嫩青。回去拌上香干,就是一道春日的家常菜。
不过对第一次摘野菜的人来说,识别马兰头可是件难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看齐寐兴致勃勃的,自然是抱着让他一次性玩个够的想法,折了几支马兰头交予他,权作是给他的任务。
齐寐自然是信心满满的去了。
席安就立在他的不远处,一边注意他的动静,一边紧急培训了下狼犬,就把它给放回了山里,让它自己去狩猎。
放走了狼犬,席安就专注的守着齐寐,恍惚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看守,带着人出来放风的。
这样一想,席安忍不住好笑,也怪齐寐不爱出门,日后修院子定要给他修得雅致些,最好能添些东西叫他在家里也能舒舒服服的。
这马兰头难找,可雨后蘑菇可不好找。
齐寐找着找着马兰头,转瞬就摘了不少蘑菇,至于这马兰头,挑来挑去瞧着都差不多,自然也是捡了一筐子,至于有多少能吃就不得而知了。
席安也没有闲着,拿着一个布袋子也开始挑着蕨菜摘,蕨菜枝叶挺拔弯曲,看着倒是很好找,只是没点经验的人总会忽略过去,或是和别的混做一物。
席安一边摘着这个,一边趁齐寐没注意,偷偷往他筐里丢野菜。
等两人都摘了差不多了,席安便招呼齐寐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宝儿吗?”
“这么大一只狗……”席安忍不住想吐槽这个名字,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只道:“没事,放它在山里,看看它能不能找回来。要是今天没回来,我明天再山上找。”
“好吧。”齐寐只是随口一问,听到这话反而开心的把它抛之脑后。
开开心心的给席安看自己筐里的野菜。
“席安你看,我摘了那么多,还摘了一堆蘑菇。”
席安看着这堆东西,笑着夸赞一句:“齐寐真厉害。”
一回去就搬着凳子对着筐里的东西挑挑拣拣。
齐寐一看就分不清可食用蘑菇和不可食用蘑菇,而且一定是个颜值主义,挑了不少好看又高挺的蘑菇回来。
席安一边挑,一边哭笑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叹自己自作孽。
落得如今,要在这堆蘑菇里挑出可食用的。
齐寐这蘑菇摘了不少,席安挑挑拣拣出来一篓子,勉强可以炒碟菜。
至于那马兰头,到底有个对照,还有席安偷偷给作弊,自然摘了不少,够吃好几天的。
再加上席安自己掐的一盘蕨菜,差不多就齐活了。
中午的鸡才吃了三分之一,席安和着蘑菇继续炖,估摸着可以吃上两天。
加上中午的汤,弄个马兰头和蕨菜,三菜一汤,比着中午还要丰盛些。
农村里通常是吃两顿的,席安在军中却不是,饮食并不规律。有的时候战事吃紧,吃一顿的都有,有的时候庆功,一天能吃上四顿。
这回了乡,就跟着齐寐的习惯,一天三顿的吃,反而吃得规律了很多。
席安一边收拾着做菜,一边听着院里的动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门被推动的声音,从厨房里探出头,竟真见一灰白兽影从门缝中挤进来。
紧接着是齐寐拍手叫唤的声音:“宝儿,这。”
“别老这样叫它。”眼见着狼犬不见初见的凶恶,像是大狗狗一样死命的往齐寐怀里蹭,席安忍不住开口:“都叫你给叫娇气了。”
许是知道是在说它,宝儿转过头,席安这才看到它口里衔着一只兔子。
席安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给家里的兔子圈起来了,等会吃了饭一定要去弄。
她出神一瞬,定睛一看,这兔子也不是他们家里的,耸拉着爪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是在外面吃饱了,还要外带回来啊。
席安忍不住嘴角抽搐,就见狼犬窜到自己面前,把兔子往地上一放,昂首挺胸的“嗷呜”一声,看着还特别自豪。
齐寐噗呲一声笑出了声:“这是在告诉你它可有用了。”
席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行行,你不娇气。”敷衍的撸两把狗头,席安把它推了出去。
没想一转头那地上的兔子就不见了,狼犬化作灰影猛然窜出,呼呼把兔子摁在地上,头朝下摁倒的气势俨然有几分席安的神韵。
这回它叼着兔子,昂首挺胸,俨然一副大功臣的样子,眼神睥睨,一路跟在席安的身后跟进了厨房。
这只兔子被它摁在厨房的地板上,一个眼神仿佛在说:我摁住它了,还不快动手。
席安:……
“齐寐!”席安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听到她叫人,齐寐连忙跑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把这兔子抱走。”席安指了指地上的兔子。
瞧这活蹦乱跳的模样,别说今天菜够了,就是没够席安也不准备动手。
先动手一定是拿这条狗开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察觉到席安冰冷的眼刀,狼犬瞬时就焉了,趴在地上委屈的呜咽。
锐利的牙齿随着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戳在兔子的身上,把兔子吓得瑟瑟发抖。
齐寐蹲下身,温柔的把兔子从宝儿的抓下掏出,一边轻轻踢了踢宝儿。
“还不快出去。”
宝儿立马支楞起来,夹着尾巴跑出去了。
“好啦,宝儿出去了,我和兔兔一起陪你。”赶走了宝儿,齐寐转头一副温柔又善解人意的模样。
白得发光的肌肤在这厨房里好似月下仙子堕落凡尘,沾染了烟尘气。
席安泄了口气,无奈的抿唇。
“你真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未免也太叫人心软了。
第28章傍晚玩闹
农家人一天的娱乐少,通常用过晚膳之后会聚在村里的大树下纳凉聊天,再迎着落幕的天色回家安眠。
长久都是如此,日日如是。
今夜也是如此,只是张叔出门的时候,听见了席安院里的动静,迈出的脚步一转,就敲响了他们家的门。
“来了。”院里答应一声,没多久就给他开了门。
这门一开,露出席安那张淡漠的脸,昏暗的光线下瞧着,还有几分严肃骇人。
张叔唬了一下,定睛瞧是席安,探头往她院子里瞥了眼:“你家里那小公子呢?”
“齐寐在屋里头呢,怎么了吗?”席安随口答道。
转身把张叔放了进来。
这院子里堆了些东西,都是席安从旧屋里拆出来的,打算收拾一下在不住人的屋里给那几只兔子圈个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叔瞧她院里乱糟糟的,忍不住摇头:“你这怎么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收拾收拾。”
“等下收拾。”
席安也不解释,从那对东西中翻出个矮凳送到张叔屁股底下,示意他坐。
转身就要去屋里给他倒水。
张叔见此连连摆手:“别招呼别招呼,我可不坐,我就是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去村里的树下纳凉?”
这人合不合群,可就看这了。
村里人闲来无事在树下纳凉,聚个三五好友,玩个牌打个卦。越是身边的人聚得多的,越能体现你在村里的关系人脉。
席安回来这么久,也没见到那里去跟大家认识认识。
反而是叫村里的大家看了她无数好戏,给人留的印象也不好,觉得她冷硬狠心,不孝顺要闹分家。
张叔有心想帮她,特意来问一下。
席安有事做,不大想去,但既然张叔邀请,进屋问了一下齐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听到是去纳凉,也有些兴致缺缺,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桃花眼一转,却是点头答应了。
齐寐答应了,席安怕他被欺负自然也要跟着去。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院子,提着两把椅子和一袋子花生瓜子,两人便跟着张叔去了村中心的那颗大树下。
树下人来人往,上了年纪的中年人聚在一起聊天打卦,偶尔传来几声吆喝,热闹的气息伴随着火烧云的流转在树下蔓延。
婶婶小媳妇们聚在一起聊着绣花洗衣等杂碎问题,男人们则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农家之乐,跃然其上。
张叔今天来的晚了,这群男人正围着打马吊,也个正眼都不愿意给他。
倒是张大夫打完一轮出来放水,回来瞧见了席安,呦了一声,朝两人暧昧的笑笑。
“席娘子同她的小郎君来了,真是稀客稀客啊,可算是让席安把你放出来见人了。”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齐寐说的。
齐寐眨了眨眼,对他有那么点印象,是上次在院外读账本的那人。
见齐寐满脸迷茫,张大夫笑着指了指自己:“我姓张,是村里的大夫,你叫我张大夫就行。上次你发热,还是我给你看的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
这事齐寐还真不知道。
他连忙作揖:“多谢大夫先前的救治。”
“多礼多礼,会打马吊不?”张大夫摆了摆手。
他言语跳脱,叫齐寐一呆,随后点点头。
“会一点。”
“那正好。”张大夫大笑一声,从席安带的那袋花生瓜子中捞了一把,揽着他的肩就要往男人堆里挤。
一边在席安将要说话时,嫌弃的朝她摆手。
“我带他打两轮牌,你自个玩去。”
席安赫然被打了秋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堵了回去,下一秒就被张婶拉了过去。
“安丫头,快过来坐。”张婶手一推,叫她坐在自己原先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重新寻摸了一个位置坐下,往她手里塞了一块布子和一根穿着红线的针。
“你张六叔家要嫁女,着我们帮忙绣点红布床单,正巧你来了,我瞧你之前做的衣服线头扎实细密,正好一起来。”
这嫁女,按规矩是要陪嫁些衣裳被单之类,张家村的习俗是要陪嫁上整整六床被子,一床喜被,五床被单套。
这村里关系近的人家都会帮忙,后面喜宴还会被包个红包,算是半个娘家人。
张婶被张叔交代了,特意把席安拉进来一起干活,给她在村里拉点人情,免得席家人瞧她在村里孤立无援欺负她。
她们一行婶婶小媳妇,加上席安就有六家人,围在一起,成了个大圈。
其中三家手艺好的绣花,手艺不好的就缝缝边线。
原先是张婶同张六叔本家的婶婶媳妇,三个人一起干这活,还有点赶,现在加了席安,人手倒宽裕了。
席安自己绣花的本事不行,缝合的手艺倒是厉害,被委托了事也不推脱,坐下听了张婶的解释就开始做事。
她身边左手边坐着张婶,右边是张六叔家的新嫁娘,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隔壁柳家村的,瞧着乖乖巧巧,有些拘束。
对面坐着是张六叔的嫂嫂,张五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村里关系复杂,大多带着点姻亲。席家是外来户,不过惯常是跟着村里人叫的。
席安认不全人,跟着张婶一一叫了人就开始干活。
但两个婶婶坐在一起,可不管小辈拘不拘束的,扯开话题就开始聊。
不知怎的就聊到了席安身上。
张婶笑着拍了拍席安的肩膀,半是埋怨半是自豪道:“哎你说,一个女人要像席安这么能干,我还要男人什么事。安丫头可是能跟我家男人山上打猎的好手,那天那只熊你看到吧,我回家都吓了一跳,那么大一只。”
“光熊掌就有那么大。”张婶夸张的比划出一个长度。
张五婶顿时惊得合不拢嘴,席安打熊的事村里可是传遍了,只是这熊只有小部分运气好才瞧见。
张五婶就没瞧见,忍不住追问:“真的有这么大?”
她惊讶的比划了一下,眼神忍不住瞥向席安。
席安安安静静做事突然聊到自己身上,茫然的抬头,比划了一个长度。
“其实只有这么大,运气好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的轻描淡写,张五婶和身边的新嫁女却满脸惊叹。
“一个手掌都那么大,那熊是不是很大?”新嫁女忍不住追问。
她声音小小的,是标准的软弱姑娘。
席安四下看看,对旁边的大树比划了一个枝干的位置。
“大概有那么高,可能有一两百斤重,具体要问张叔。”
张婶连忙附和:“对对,足有两百多斤呢,可是个大家伙。”
两人又是一阵惊叹。
张五婶提出:“安丫头你这么有本事,不如给我们露两手?”
席安:???
她默默的看了看张五婶,不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也不是个练家子,可能在她手里过不了两招。
这就不必同她自取其辱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见她盯着张五婶,眼神逐渐认真凌厉起来,把她看得心里直发毛。
张婶推了推她,捂着嘴露出一个笑:“安丫头,你张五婶都叫你耍两招,你不如露两手给她瞧瞧?”
这怎么瞧?
席安猝然皱起眉头,神情越发凌厉起来,严肃的表情像是威严的将军,眼角眉梢都写满了不赞同。
“这不是儿戏……”她正要说教。
这是,男人堆里突然传出一阵喧哗。
也不知道他们在喊什么,总之十分的激动,仿佛将军遇见好马,姜子牙吊上姬昌,如此的振奋人心。
两个婶婶顿时忘记了想要叫席安表演一番的想法,伸长了脖子往那里看。
不止是她们,还有许多人都忍不住看了过去。
有个婶婶喊话问:“叫什么呢你们!”
那堆里有人回头喊了一句:“这新来的小子把里正这个牌神给打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说好的略懂呢?!”
“哎呀,你不懂,他们这种读书人就喜欢自谦,明明很会的东西一定要说成不会,才能体现出他们的谦卑。”
张大夫对着众人侃侃而谈,转头坐在齐寐的身边一边磕瓜子一边给他指点江山。
“诶,诶,这张,这张出掉去啊!”
“哎呀,你怎么出了这张牌。”
“呦,赢了赢了,快出快出!”
齐寐充耳不闻,把握住节奏,一张接一张的把手牌打出去。
里正轻松惬意的表情逐渐凝固,越发的认真严肃起来,焦急的神情越发明显,手指不断摩挲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万贯,赢了。”
最后两张牌一出,张大夫欢天喜地,对着里正的黑脸就敢伸手。
“快快快,给钱给钱。”
里正黑着脸,从怀里掏出一文钱丢了过去。
扯着嘴角道:“又不是你赢了,你个牌篓子。”
“哈哈哈,我牌再烂,还不是赢了。”张大夫可不管,拍着齐寐的肩膀哈哈哈大笑。
“兄弟,多亏你带我,哈哈哈。”
齐寐嘴角抽搐,暗想照你那指点江山的打,想赢还真有点难。
这是什么又菜又爱玩的家伙。
男人们兴奋的叫喊声吸引了婶婶们的注意,没多久发现他们居然敢赌牌,纷纷揪着自家男人的耳朵回家。
原本热闹的人群一下子就散了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打了几盘就赢了几盘,还觉得没意思,正好想走。
一转头,就看到席安在自己身后,下意识的露出一个笑容。好似春花绽放,烂漫眩目。
“席安。”
他笑容灿烂,叫席安一下子软和了目光,轻声开口:“回去了。”
“叔,我们回去了。”她朝张大夫点了点头。
张大夫摆了摆手,“快走快走,被杵在这里碍眼。”
“一群有家有室,碍着我这孤家寡人。”他低声嘟囔一句。
抬眸瞧见席安与齐寐两人的背影并肩而立,人疏离影亲密,倒真是一对璧人。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大家那里嫁女怎么样,反正我们这里嫁女儿要陪嫁很多鞋子,毛线鞋,都是堂姐表姐或者婶婶阿姨一起钩出来的,要陪嫁一箱还是多少,我以前一个姨姨要嫁的时候喊我妈钩了好多鞋子,给我印象特别深刻,我原本是想写陪嫁鞋子,但后来一想好像大家陪嫁被子更多诶,遂写了被子
第29章入v前一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三媳妇,你说要是娘知道了我们这断亲书还没送过去……”
从窗户瞄着昏暗的夜色下众人慢慢散场,席二婶转头略有些不安的说道。
她为人是霸道了些,可到底是畏惧家婆的,那个老不死的女人年轻时可厉害着,把她们几个儿媳妇管教得服服帖帖,就算是现在也依旧叫人惧怕。
席三婶也心中没数,但事已至此,她咬着牙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只道:“嫂子你放心,席安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真把我们告官去。”
“我瞧着她脸皮薄,不像是个大庭广众之下没皮没脸的人,这件事许是就这样过去了。”
席二婶听到这话,心中稍安,想起娟儿回来同自己说的话,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听说席安自个天天吃肉,也不知道带点来孝敬家里的爷爷奶奶,自个人吃独食,喂那小白脸。”
她语气不满,暗藏窥觊之意。
家中贪了席安几百两银子,可到底是家婆把持着,从她手中漏下来的才能被她们捡回屋子里自个用。
而自从席安回来,席老太把家里管得更严了,连菜食都素了不少,叫她们吃惯了鱼肉的忍不住馋肉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三婶不希望席安分家也是如此,盼望着她再拿钱供着她们,深怕分家之后席安得了什么好处,自个逍遥快活。
她咽了咽口水,遂附和道:“等来日我寻她去,定要让她记得家中的爷爷奶奶。”
“只自个一个人吃独食,一个姑娘家哪能这般忘本。”
席二婶更是连声说道:“我定要她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这厢席家妯娌二人窃窃私语,那厢席家的老宅院中,齐寐也正巧提及了断亲书的事。
彼时他们刚到家不久,席安正在院子里借着天光烧水。
齐寐坐在屋檐下的长条板凳上,像是突然想起来,随口提及。
“明个就是第四天了,席家还没有送断亲书来。”
席安从锅里往桶里舀热水,迷离的热气扑面而来,她的脸隐没在雾色中。
语气淡淡:“啊,可能不会送来了。”
“那就这样过去了不成?”齐寐一听就急了,他站起身,来回踱了两步,口中嘟囔道:“本不该如此轻松放过她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锅里的热水被尽数舀起,席安一手提着,一边朝屋里走。
便是如今的境况她也并不着急,或是并不在意席家人会闹出什么事来。
但瞧齐寐心急,便开口安慰。
“我明天再去席家一下,若真不给断亲书,我自去衙门告他们去。”
齐寐狐疑的瞥她两眼,原是不担心她的,然而上次那席老爷子不知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舍了几百两银子不说,承诺好的断亲书不给也不见生气。
倒显得他多管闲事了。
“好了好了,水烧好了,快去屋里洗洗,这些事我自会处理好的。”席安放了水出来,看他立在原地不动,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
语带诱哄:“我会处理好的,齐寐你就别担心了。”
真是他多管闲事。
齐寐心中不满,瞪了她一眼,甩袖进了屋子。
心中自是有气,又觉得自己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平白替席安着急,她还是这般不紧不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心中再大的气,等他冲洗完出来,瞧见床上的新衣便烟消云散。
那新衣是席安托张婶买来的,是用的蝉丝做做织云缎,极其轻薄光滑的料子,不厚重又透气,就是易皱了些,不像是农家人能穿的衣裳。
她自知自己绣花的手艺不好,要的是那种带暗纹的料子,云纹在布料上随着光线流动,悠闲散漫的云随风飘扬。
被她做成了文人圆领长衫,云蓝色的料子,朦胧的透着些许雾色,像是清晨的湛蓝的天空,云朵在其上随风而逝。
齐寐一想到是席安给自己做的就心生欢喜,哪里会嫌弃它没有绣花不够华美,反而立刻披在身上,换了上去。
他换过之后,寻摸出之前在货郎那里买的宫绦系在腰上,系了一个漂亮的长结,花结顺着长衫落下,给这身衣服带来点睛之笔。
他穿着这身出去,推开门含笑往外一瞧,真像是个不韵世事的世家公子倚门回首,眼中星星点点的笑意越发动人心弦。
席安把衣服放里面原想给他一个惊喜,却不料是给自己一个惊喜。
一时眼神呆滞,定定的落在那容色无双、眉眼风流的贵公子身上。
“如何?”齐寐含笑上前两步,将自己完完全全暴露在席安的眼前。
他双臂舒展,好似孔雀开屏般迫不及待的展示一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对尺寸的把量和对颜色的选择没有一丝出错,衣服规整没有一丝堆砌褶皱,加上这天蓝色的料子,越发衬得他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席安自然说不出不好,连忙点头,张口就夸:“齐寐穿什么都好看。”
齐寐便笑了。
他总是爱笑的,特别是对着席安,笑得桃花眼波光潋滟,好看极了。
“我也有东西要送给席安。”他点了点下巴,笑得狡黠,像只漂亮的小狐狸终于显露出他狡猾的一面。
席安偏了偏头,也真心实意的感觉到好奇:“用那堆碎布料?”
她一直好奇齐寐买那种东西干嘛,家里可没有人会做头花,也没有人需要。齐寐也不提,这可和他还与自己分享的习惯不符。
齐寐顺从点头:“等我做好,席安就知道了。”
“我会很期待的。”
席安笑弯了眼。
又是一日清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先是早起晨练,之后是收拾院子做好早膳,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院子里继续做家里要给兔子圈起来的窝。
她埋头干着,还记着瞧齐寐屋里的动静,等他起来后说上一句:“早膳在厨房温着,你吃完把碗放一边等我回来洗。”
正在漱口的齐寐含糊的答应一声,眼神迷离茫然。
眼底还带着初醒时的红润水光。
等他端着早膳出来,席安已经在没人住的屋子里给那几只兔子圈起了窝,用不要的旧棉被垫着,再塞些干草,以后就不许这些兔子随便出屋了。
收拾好这些,她也差不多要出门了。
眼见齐寐还在吃,她便叮嘱几句类似于不要给陌生人开门之类的话,就准备出门去往席家。
齐寐见状囫囵几口把早膳吃完,拉着席安不放。
“我也跟着去。”
“我去席家要断亲书,恐怕闹的不好看……”席安不太乐意,想要拒绝。
然而齐寐实在不放心她,深怕她又被席家的老爷子灌了迷魂汤,稀里糊涂的就又延了期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断亲之事拖得越久越是迟则生变,席安看不上席家人,自觉自己不会被他们牵绊,说不准就被糊弄了。
齐寐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去。
席安拗不过他,只好点头同意。
“要是席家人动手,你可千万要躲到我的身后知道吗?”她不放心的叮嘱。
齐寐顺从点头:“你放心,我不会被欺负的。”
然席安担心不无道理。
他说这话时面容尚带几分青涩,虽然家道中落可半途遇见席安,未损他面上半分天真,反而叫人觉得好欺负。
席安好脾气的答好,心中想着定要把人护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踏着晨光去往席家,彼时村中人大多起来,只是还未出门,席家人更是早早的就起来干活。
席安不在,席老太自持身份很少干活,多是些喂鸡之类的轻松伙计,席三婶又惯爱装柔弱,家中大小事物便落在了席娟的头上。
她早早起来做了一家人的早膳,烧了热水伺候家里的长辈们吃完,打开门在院里扫地。
正巧是对上席安的眼。
那日被席安丢了出去,那一身煞气叫她心生惧怕,回来又因为去席安那里吃独食被她娘席二婶一顿好打,一时看向席安的眼神充满的怨怼。
她怯弱的上前,怯怯的瞧她一眼,轻声叫了一句:“姐姐。”眼神却难藏怨恨。
席安眼神在她身上一扫而光,冷淡的点了点头。
“我找你家里长辈。”
话音未落,屋里的人听着动静出来,见是席安自是没个好脸,语气嫌弃:“你过来干什么。”
席安手一收,拢着袖冷淡道:“我来拿断亲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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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慕绵,侯门嫡女,为了家族荣耀,如履薄冰地做了十年的太子正妃,最终落得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只为给她的庶妹挪位。
太子:“你空有一张漂亮的皮囊,内里麻木不仁、不知情趣,我早就受够了,只有娇娇才配做本宫的太子妃。”
“待侯府满门抄斩,我便迎娇娇入主东宫,届时再也无人知晓她的庶女之身。”
重活一世,入主东宫的圣旨再一次送到她父亲手上。
席慕绵一改往日的端庄大方,撕碎了那张圣旨。
“女儿拒旨,女儿已和安王秦寒逾私下授予终身,求父亲成全。”
刚从边外回来的安王秦寒逾得知此事。
“哦?本王竟然不知何时多了一位王妃。”
席慕绵万万没有想到,五年后才会回京的安王,竟然亲自上门向侯府提亲!
新婚当夜,安王掀起席慕绵的红头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妃甚美,本王很是欢喜,只是王妃所说孕有的本王骨肉在何处?”
——
太子火葬场
只想躺平的废物美人x权势滔天偏执安王
第30章断亲[vip]
“哎呦,要什么断亲书。”席三婶在屋里听到席安的声音,知道她是来要断亲书的,连忙出门亲热的想与她攀关系。
“你这孩子,怎么还记仇呢,你这未婚未嫁的又无父亲兄长,断了亲在外受了委屈,哪来人给你撑腰啊。”
她语气嗔怪,好似在说什么不懂事的孩子,语句越发亲热娴熟。
然席安至始至终都无动于衷,神情淡淡,从未有片刻动容。
“这便不需你管。”
席三婶的面容扭曲一阵,因她柴米不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二婶没忍住开了口,她早已看席安不爽,又是在自己的主场,心中莫名多了几分底气。
又惯是会胡搅蛮缠的,堵在门口也不叫人进去,张口就是要倒打一耙。“我还没先管你算账呢,你倒是有脸过来要东要西。”
“我如何没脸?”
“你也不瞧瞧你把你哥打成什么样子,便是连半句关心都没有,张口闭口就要来寻我们家的麻烦。你也不想想,你以前快饿死的时候,是谁给你一口饭吃叫你活下来。”
席安闻言好笑:“二婶,你怕是忘记了,当年是谁在旁边指使我山上拾柴,叫我险些在山上摔死。”
“又是谁嫌弃我拾柴不多,饿我两天,是我娘几乎跪下来求你才施舍了一碗薄粥?”
“二婶,此前种种,我不提不代表我不记得,你若硬要扯什么养育之恩,我也只能与你谈谈律法无情。”
“你你你!”席二婶被一顿怼,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冷笑
“好哇,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有本事了,怎么?你还想告我不成?”
“就是那官家老爷听了,也只会骂你不肖子孙,还能说我这个做长辈的不是?”
此朝以孝为先,今上更是为太后做过不少为人称道的孝德美谈,民间亦是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世人只会说小辈的不是,却从无恶毒的长辈。
席三婶笃定了就算是告官,那官家老爷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更是被利益所迷惑,却忘记了先前被齐寐压制时的惊恐。
席安只是冷笑着,揣着手,自然是不会畏惧旁人的指指点点。
在席二婶的怒瞪下,她点了点头,没有一丝犹豫。
“我自然是要去告你,我不仅要告你,我还要告你侵吞财产,吃绝户。”
她黑眸凌厉,冷若冰霜,凝视着席二婶的目光十足的无情薄义,没有一丝往日情分。
单凭她先前言语,但凡是明事理的人也会理解她如此的心情。
席二婶听闻,到底是个平民百姓,心中还是忍不住惧怕,下意识的看向席三婶。
却见席三婶直勾勾的盯着席安,面色中没有瞧出一丝心虚怯意。
席二婶当即便打了鸡血一般,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我呸,你有本事就去告,我看你能告出什么花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好你不敬长辈,我也去县太爷面前告你一状,让县太爷评评理。”
上下嘴皮子一碰,席二婶当即就如斗胜的公鸡一般一张嘴叭叭的,一句接一句叫人插不上话。
说完这样,她还要坐在地上哀嚎,好似席安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一般。
“哎呀,你们瞧啊,这个不孝的,仗着自己当了几年兵,在贵人手下做过事,就可以不把我这个做长辈的当回事,嚷嚷着要告我。”
“她之前凭自己这身蛮力把她哥打得下不了床我都想着一家人,没有找她麻烦,她倒先来找我麻烦了!个没良心的。”
她拍着腿,一边嚎叫一边指着席安训斥,眼见她口中的话语不干不净起来。
一直沉默的齐寐上前,将她给搀扶起来。
席二婶表演的正起劲,自然不肯起来,谁知这人瞧着瘦瘦弱弱,颇为弱不禁风,一双手却如铁钳,卡着她的胳膊硬生生把她拖拽了起来。
齐寐语气温柔,甚至说了一句关心的话:“婶婶先起来说话,地上凉。”
席二婶看这个小白脸就没个好脸色,恶狠狠的推他一把,却不想被他另一只抓住,幽幽低语在耳边响起。
“你要是赶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敢说你家席娟对我动手动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二婶动作一顿。
只听他继续说道:“她长的真漂亮,未来是要嫁给富户要几十两聘礼的吧?”
那是自然,提起这个,席二婶心中得意,脸上的嘚瑟神情还没显露就被迫僵住。
“可惜,我没钱没房,吃席安的喝席安的。她要是和我传了什么谣言,我白得一个媳妇自然不怕,可你就得不到那几十两的聘礼了。”
“而席安……”
齐寐轻笑一声,笑容温柔,漂亮风流的桃花眼中却尽是恶意。
“她很喜欢我,你说,她知道这事会怎么样?听说她杀过人,就拿普普通通的柴刀,从头往下一砍,那血喷的到十米远,扑通一声,人也没了。”
“真可怕啊~”
温柔的语句被拖得绵长,好似魔鬼在耳边低语,一句一句都戳中她心底最害怕的点。
这样自私的人,自然是畏惧曾经随意欺负的人拥有反抗的能力,也不能忍受即将到手的利益平白失去。
席二婶彻底僵住了,齐寐松开手,高大的身影投射下来,犹如大山压在头上,投射下巨大的、令人恐惧的阴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今天只是来要断亲书的,但我并不介意节外生枝,二婶觉得呢?”
齐寐说着,嘴角冷淡的勾起一抹笑。
这世上当真有如此薄情无义的亲人,全家没一个好货色,唯独席安一人犹如出水芙蓉,脱离淤泥遗世独立。
被恶意盈满的桃花眼如同凶恶的猛兽一般,直勾勾的盯着她不放,好似有把钝刀,慢条斯理的割着她的肉。
很疼,又特别绵长。
席二婶一个激灵,踉跄后退几步,在众人所不解的目光中茫然跑回院子。
你方唱罢我登场。
席二婶脱离了战局,席三婶不明就里,自然要顶上。
又是拿出自己那套怀柔政策,语气温柔。
“安安,你二婶也是见孩子被欺负成那样有点心疼,都是爹娘生养的,你应该能理解吧?就不要同你二婶置气,原先的话我就当你说的是气话,这就不提了,啊。”
她说得诚恳,是农家人一贯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无论多大的事都往家里矛盾说,便成了家事,是别人不能插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张口要说,这番又是被齐寐抢白了。
他上前两步,状似疑惑,诚恳发问。
“三婶既然是那么说了,那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东西自然也有她的一份,毕竟都是一家人不是吗?”
“正好我与席安商量着修房子,不如家里给点支持,叫我们修个屋子如何?”
齐寐说着,一双桃花眼满是无辜,一切都从一家人的起点出发,理所应当的要求她给钱。
席三婶脸都僵了,僵硬道:“这……家里确实不富裕……”
“不富裕?”齐寐打断她,越发步步紧逼:“可先前怎么算着,席安寄回来的银子还有二百两,而大哥的丧葬费也足有百两。两位未蒙面的叔叔听闻是在贵人家做事,想必月钱不少吧?这家里怎么就没钱呢?”
这钱一笔一笔算,齐寐就差没指着席三婶的鼻子说她不愿意出钱,就是假仁义,故意哄骗他们。
齐寐伶牙俐齿,叫席三婶大恨,惯来没皮没脸的妯娌却又不在,齐寐的步步紧逼叫她难以招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见他们面露心虚,齐寐顿时眯起眼,心说莫不是又是来寻麻烦的奇葩亲戚?
席二与席三对视一眼,两两无言,还是席二这个做哥哥的,面对自家侄女僵硬的扯出一个笑容。
“你怎么回来了?”
“什么叫怎么回来了?”齐寐开口,背着席安眼神不善的打量两人。
“席安生于这里,回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啊,啊,对对,正常正常。”赫然被怼,席二叔僵硬的答应一声。
对席安道:“你回来了,怎么不回家住啊?”
席安至见他们之后就是沉默,神情冷淡,看不出她对这两位叔叔是什么态度。
闻言也只是道:“我如今与席家断了亲,这宅子分给我了,便不算是席家的了。”
“什么?”席三叔闻言大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就断了亲?”
席二叔面色也不好看,毕竟这件事他们两个男人都不知道,若非这次回来还不知道要被瞒到什么时候。
他扯着嘴角,温声询问:“是不是你婶婶哪里不好?你二婶脾气就那样,你不要与她置气。何况二叔现在回来了,可以给你做主。这断亲的事,我觉得还是要重新考虑一下。”
“看你住在这里,你还没成婚吧?”席二叔问道,语气却是肯定,语重心长道:“你一个姑娘住着,还有外男出没,对你名声不好。”
“你是我的侄女,你父亲走了,我这做叔叔的就是你的长辈,自然要照顾你的。不如你与我先回家里,定不会叫你婶婶欺负了你。”
席安只是摇头:“我不会回去的。”
席三叔顿时急了,朝齐寐的方向看了一眼,急切道:“你不回去,是要造反啊!你个姑娘家家的不懂事,闹什么断亲?真是没有教养。”
席安脸色骤冷。
“是,我是没教养,可怜我年幼失怙,可别忘了我娘是怎么死的。”
“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二叔连忙拦住弟弟,面露歉意:“你三叔说话难听了些,也是为你好,你别生气。”
他一个长辈,这般低声下气的同一个小辈说话,寻常就该顺着坡下,跟着他回家了。
席安却是冷着脸半天没有回应。
齐寐一看席安的态度,立马做主赶人。
“快走快走,席安是不会同你们回去的,可别立在别人家门口讨嫌!”
席二叔赫然被赶,面上也不好看。
瞥了眼席安,见她一声不吭,终是憋着口气带着弟弟离开了。
临走前还说:“席安你要是想回来随时和二叔说,二叔给你做主,定不会叫人欺负你。”
说罢,他们彻底走了。
待两人走远,席安这才回了院子,只是心情不如原先轻松,微微上挑的唇角抿得发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凑近去,从她手里拿过刀,把人堵在灶台前,微低下头,逶迤长发从肩头滑落投下一片阴影。
“席安,我看那个二叔……”他试探的开口。
话说道一半,感受到头皮传来轻微的刺痛,齐寐瞬间闭了嘴。
可怜巴巴的低头凑到席安面前,轻声道:“疼~”
席安瞬时放了手,眼神在他头上晃过。
“还疼吗?”
“疼呢~”
齐寐语气委屈,随即又道:“席安是不喜欢你二叔吗?”
“嗯。”席安应了一声,随即道:“不算讨厌也不算喜欢。”
席二叔是标准的家族利益至上主义,对于他来说,家族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不会管席安的死活,只要她还在给席家创造价值,但相对的他也不会来找自己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往往这样的人最烦,因为他总会站在制高点要你为这个家付出,不管这个家造成怎么样的伤害,只要你身上流着这个家的血,就必须为家族付出。
他自己是如此贯彻的,也想席安这样贯彻,觉得其他人也该是这样。
“他将读书的机会给了席修贤,因为他会读书,能带着家族越阶层。”席安说到这,语句顿住。
“听起来,不是什么极品,就是个老封建家族主义。”齐寐说着,又凑近了些,一个抬手把席安给抱上了灶台。
席安无奈:“把我抱上来做什么。”
“其实替父从军这事,是他提出来的。”
齐寐顿时蹙眉:“我其实一直想问,当时军中娘子军并不得势,相反只是作为长公主的护卫存在,席家为何会想出女子从军这种想法?”
“他就不怕席安出事吗?”
“嗯,当时军中有女子不能进军营的传统,即便当时长公主殿下御驾亲征,这个传统也还未抹去。我从军三月,侥幸伪装成男子躲了过去,却还是被发现了身份,被绑上的刑场。”
席安说到这里,安抚的拍了拍自己肩膀上赫然攥紧的手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顿时回神,强迫自己收敛了气力,只是虚虚搭在她的肩上,实则咬紧牙关个,心也跟着提起来。
“然后呢?席安是怎么逃脱的?”
他声音沙哑,压抑着情绪。
说到这个,席安面无表情的面上显出一丝笑容,语气也轻松许多。
“说来也是我幸运,正巧长公主殿下前来巡视,救下了我。见我替父从军,孝心一片,将我收入娘子军中为国效力,这才保下一条命来。”
“长公主殿下于我,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若非公主殿下,便没有如今的席安了。”
那若长公主之子中意你……
齐寐盯着她带笑的眉眼许久,喉头滚动,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在唇边滚了几圈,最终吞下。
再等等。
再等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不能告知身份。
“大抵是觉得我是个女儿,死了也没事,又能抵了从军的名额,是好事一件吧。”最后席安总结了一下。
“有的时候,往往是女人才会为难女人。二叔他与我没什么仇怨,我也不寻他麻烦。”
“若是之后他听婶婶说了经过不来寻我,我们就当今天遇见个过路人就行。”
“那你可真是大度。”齐寐语气有些古怪。
这种事都能揭过,齐寐私心里换算一下,换成自己,只怕得了势定会衣锦还乡,叫他们永远活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啊,倒也不是大度。”席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近悄声说了一句:“我可与他们放下狠话,说死了席修贤没有本事,要他们一辈子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户。”
她说这话时还有点不好意思,当初在席家人面前放下狠话是一回事,跑到齐寐面前说又是一回事。
她素来不骄不躁,说这种话总觉得怪怪的。
齐寐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偏头捂住唇还憋不住笑,眼角眉梢都带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好可爱啊!”
他配合着用气音说:“席安说的对,席修贤就是个没本事的,到死也带不了他们。”
“你倒是顺着我。”席安瞪他一眼,推着他往旁边走了点,从灶台上下来。
“也不怕他真考个秀才回来。”
“秀才考上了,还有举人,举人之上还有进士,进士之上还有三甲。”齐寐摇头,语气笃定。
“世上有学识者不知几凡,他运气不好,席老爷子一死,就算他考中了秀才,守个三年六年的孝,被家长里短磋磨一下,也就考不上了。”
除非他真是那等专心致志之辈。
偏生齐寐见他,满心利益,不过是蝇营狗苟的鼠辈罢了。
便是连席安一根头发也比不上的。
“我也会叫他们知道,席安与他们间隔云泥,不能同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这些,齐寐从案板上拿起刀,帮着席安切着菜。
席安失笑:“云泥之别可不是随便说说,还是我来切吧,你一进厨房可就不富贵了。”
“我出生世家,饱读诗书,见识广博,岂会因为我下厨而显得我不富贵?”齐寐不满。
把刀切得咚咚响,一副干劲十足的模样。
席安看他兴致勃勃,便也由着他去,自己处理煮好的艾草去了。
作者有话说:
分享一个沙雕小日常
前天我基友闹着要开娱乐圈新文,可能实在是夜色太美,我蠢蠢欲动的伸出了我试探的小爪爪
我:宝贝,我们去写联动文吧
基友:那我们一起写豪门老男人,我攻商圈全能新贵,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我包田种地吧,这样就不会和你攻争了
基友:我攻是个龙头,涉及各行各业
我:我都包田去了!!我房地产都放弃了!包田了!
基友:我不管,我就喜欢给他开挂,他就是最□□的!
我:好好好,你□□你最□□,你就最□□嘛,我又不压你
基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要把我笑死,我发现你的主角都不富贵啊
我:我这就富贵给你看!我……我贵不起来了
基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颗渴望出轨的心就此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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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更新,我会补回来的,今天11点还没有第二更的话就是明天补,总之一定会补的
第33章闹腾[vip]
“席安回来的消息,为什么没有人递信回来!”
席二叔回到家发了好一通脾气。
席二婶张口就怼:“还不是你说没有什么事别递信过来,嫌我问东问西的叫人看了笑话,我这不是听你的做的好好的吗?”
“你这着急忙慌回来,不问青红皂白张口就是一顿训斥,知道的还以为席安是你女儿呢,你这么着急。怎么?嫌她受了委屈,觉得我们把她逼跑了?”
“呵,我实话告诉你,那丫头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走的时候把家里的田都带没了,还把咱们宝儿打了一顿,至今还在床上躺着呢!”
席二婶本就不是饶人的,席二叔发火,她一张嘴叭叭的讲,把人怼个够呛。
“你!你!你个泼妇!”席二叔被气得够呛,抬手就是一巴掌。
席二婶尖叫一声,被扇倒在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扑上去闹腾,被席二叔抓着胳膊,只能徒劳的挥舞着手臂。
“你打我!你为了席安那个贱蹄子打我!”
“你说席宝怎么回事?席安怎么动手了?”席二叔被闹腾的烦躁,怒声推了她一把。
“啊啊啊啊!”
席二婶被推了一把,撞上背后的桌子,逼得她大叫。
正此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叫什么叫!一回来就撒泼,是要造反啊!”
来者正是席老太,她拄着拐杖,站在堂屋门口,遍布老年斑的脸上凝着冷意,阴沉沉的凝视着他们。
无论闹得再凶,遇见席老太,这个家里就得安分下来。
一直看好戏的席三叔见老娘来了,连忙殷勤的迎了上去:“娘,你来了。”
“你们吵吵闹闹的,我能不来吗?”席老太冷哼一声,在席三叔的搀扶下坐上了主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吧,老二,这一回来吵吵闹闹的是要造反啊?”
“娘!席安断亲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不告诉我啊!”席二叔忍不住埋怨,唉声叹了口气,“她好不容易回来,你们不好好待她,反而叫她断了亲,这传出去像话吗?”
“像话?她不尊长辈,仗打兄长,她自己都没觉得自己不像话,没有顾及我们面子!”席二婶厉声惊叫,声音尖细刺耳。
“你就知道偏袒她,也不问问她都做了什么?”
“那她做了什么?”席二叔逼问:“你倒是说出来听听,你这个做婶婶的,怎么倒告起小辈的状来了。”
听到这话,席三嫂彻底坐不住了,她柔柔弱弱的上前,略带几分委屈的开嗓。
“二哥,二哥……”
“这事也不怪二嫂,你是不知道,席安一回来就闹着要招婿分家,说家里的田是她的,闹着要把田给霸占了。”
“我与二嫂劝了她几次,要她回来一起住,她非但不愿还不知道从哪带回来一个男人同一个屋里住着,这种事我说起来都害臊。”
“二嫂也是性子急,多说了她几句,这就招了她的记恨。可怜老爷子想见孙女,叫宝哥儿去找她来,放招了她一顿毒打,至今还在床上躺着呢。”
席二叔听着,面色逐渐凝重,眉宇间沾染了怒气,最后他拍案暴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事真是如此?”
席二叔一双眼紧盯着席三婶,他素日是袖手一收,啥事不管。只知道席二婶厉害,以前对着席安不好,却没见过这个弟媳妇有什么不好,自然而然也是信了的。
毕竟那个男人,他也是见过的。
当时觉得他俊俏贵气,如今心中难免轻蔑厌恶。
不过是一个皮相好的软饭男罢了。
且不论这些,单就席安与外男同住,这名声传出去,还以为他们家的人都是这样,这叫他们家怎么相看人家!
这事传出去,叫修贤可怎么读书!
席三婶弱弱点头,故作姿态的擦擦眼泪,委屈的投入自家丈夫的怀抱。
原先还偏向席安的席二叔登时就转变了想法,越发生气起来。
“席安这丫头,真是没皮没脸了!”
“行了,戏也唱过了,闹也闹过了,这事你爹点了头,此时就这样算了,就当席家没有这个女儿。”席老太冷语看着,眼见老二被老三媳妇带跑偏了,沉声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爹的意思,趁家里还有点钱,买上几亩地,你与老三每月再多交些钱回来,这便罢了。”
“娘!”席三叔顿时就急了。
以前家里有钱有地,还有席安每月寄银钱回来,他每月说交钱也不过是象征性的交个几百文,时不时还要从家里拿钱呢!
如今这要是多交了钱,只怕全攥在席老太手里,一分都得不到。
“怎么,你不同意?”席老太看向自己平素最听话乖巧的儿子。
席三婶背地里拉了拉他,示意他不要把不甘愿的情绪表达的那么明显。
席三叔这才不情不愿的摇头,勉强道:“我只是觉得,家里现在没钱,修贤又要读书,贸然买田会不会影响修贤。”
“毕竟他还需要银钱读书呢。”
席三婶也接着道:“是啊娘,书院里的学子们都是大富大贵的人家,读书的物件是不缺,我们修贤出身低,若再读书的物件跟不上,只怕是会被人笑话的。”
“书院的夫子惯会扒高踩低的,怕就怕对咱们修贤有意见,给他小鞋穿。”
席修贤如今可是他们整个席家的宝贝疙瘩,是注定要高飞的金凤凰,可万万苦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老太听闻觉得有理,张口道:“那便留出一部分钱给修贤读书。”
“诶。”席三婶答应一声,面上高兴,背地里却在暗恨席老太抠门。
只一笔钱读书怎么够,他儿子可是要娶有钱人家的小姐的,定需要钱打点。
得想办法从席老太手里扣点钱出来。
席二婶一听,也急忙道:“我家娟儿也得相看人家了,需要准备嫁妆呢。”
席老太却只是掀了掀眼皮,冷淡道:“我心中有数。”
席二婶顿时失了笑容,眼中藏满了妒恨。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席二婶在屋里走来走去,她因为席老太明显的偏心而恼怒。
而这个偏心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每次只要搬出席修贤,老三家就能得到无数好处,偏就他们没有。
看着屋里一言不发的男人,她狠狠的扑上去拍打:“你怎么没用啊!当初若不是你放弃了我们宝儿读书的机会,如今也没有他们嚣张的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要无理取闹。”席二叔皱着眉把她甩开,厌恶又烦躁的看着她:“当初席宝那个成绩,还不如席平呢!夫子都说他是块朽木,偏你把人当宝。”
“我就和你说了,席宝就不是读书的料,就算让他继续读下去,也就是浪费钱。”
“那也是咱儿子!”席二婶恶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你不盼他点好,叫人三房把好处全得了,你还真是大度。”
“这算什么好处?等修贤考上了,咱们的好日子也就来了。”席二叔反驳。
“你看看席修贤那样子,是能带我们的吗?”席二婶怒目而视。
眼见她又要闹起来,席二叔皱着眉甩手出去了。
“我不跟你说,头发长见识短的疯婆子。”
“你说谁头发长见识短!”
“你个没良心的!”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厢席家二房闹腾的厉害,罪魁祸首席安却是心情愉悦的开始做艾米果。
艾草混进面粉里,雪白的面粉沾染了草绿色被揉成团,弄出大小均等的小剂子。
家里就席安与齐寐两个人,齐寐看着不像是做过这种活的,席安便只取了一点面团分成小剂子做完再弄下个面团。
小剂子放好之后是要拿擀面棍擀成皮,这个齐寐自认为简单,兴致勃勃的接手。
开始面皮长短不一,凹凸不平。后来齐寐逐渐掌握的节奏,终于把一个小剂子擀成了平整的圆皮。
正惊喜的想与席安炫耀时,就见她手转擀面棍,一手拿皮飞快旋转,没一会就丢出一块规整的圆皮。
齐寐一时呆滞,被打击的十分挫败。
席安看他玩了一会就不动手了,便开始教他怎么包艾米果。
咸的艾米果,主要手艺就是掐花,先像包饺子一样包上菜,然后用手指在边缘一个一个按压出花瓣型,一片接一片,把边缘的面皮都给按压出花瓣,一个完美的艾米果就出现了。
但是掐花往往是看着简单,做起来难。
席安教了一会,怕这有点难,取了新的面团和进白糖,打算让齐寐做点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甜的可就简单多了,只需要和进糖,把小剂子压成一个又一个的小圆墩就行。主要步骤就是把小剂子搓圆,双手合拢压开就好。
甚至不需要压得平整好看,只需要压一下,压成小圆墩就行。
甜的艾米果,实质就是吃艾米团。
咸的是看里面的菜,菜好吃面皮软就是好吃,若是面皮硬菜又难咬不够香,就是难吃。
席安盘算着等齐寐放弃了就让他压甜艾米果。
结果面团揉好,一转头桌上摆了一排工工整整的艾米果。
艾米果圆鼓鼓的,像是深绿色的小胖子,竟有几分可爱。上面的掐花标准又精致,为小胖子妆点相貌,看起来特别好看。
作者有话说:
有一说一,甜艾米果是我唯一能参与制作的艾米果,而咸艾米果是我唯一会吃两口的艾米果,但如果遇见亲戚提来皮硬菜难吃的艾米果……笑容逐渐消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34章似是而非的情话[vip]
有齐寐珠玉在前的掐花手艺,席安专心擀皮,两人合作花了一个下午把艾米果做好了。
热腾腾的艾米果出炉,齐寐没忍住用筷子挑了一个吃。
皮软菜香,艾米贵最精细的地方就是里面的菜了,这一口下去,腌菜的酸辣合着艾米果清香的软皮,叫齐寐三两口就囫囵吃了下去。
“好吃吗?再尝个萝卜干的。”席安一边捡着艾米果,看他碟子里空了,挑了个萝卜干的夹给他。
锅里煮了一半腌菜一半萝卜干,中间堆着胖乎乎的小圆墩,瞧着还有几分可爱。
萝卜干的和腌菜的做法相同,就是泡过醋,有点酸,齐寐吃了两口不太喜欢。
席安见状又给他夹了个甜的。
“里面我和的精细的白糖,尝尝看。”
甜的不比咸的大,两口就能吃掉。虽然裹着糖,但糖都融化在面皮里,一口下去先是艾草的清香后面才是细微的甜,比起糕点甜味还要淡一些更谈不上腻。
席安自个是都会吃,不偏好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齐寐显然更喜欢腌菜的,甜的不算喜欢也会多吃两口,唯独萝卜干的不怎么爱吃。
这一锅煮了有四五十个,送显然是不够的,清明上门去送艾米果也不大好。
席安便将没煮的艾米果撒上面粉,用东西罩起来,明天早上做早膳的时候顺道煮了送过去。
热腾腾的艾米果煮了出来,席安用两个篓子把咸的分开,拿碗装了甜的,就这么端上了餐桌。
两人今天的晚餐就是这些了。
这艾米果一端上桌,灰白的狼犬登时被香味吸引,围绕着桌子不停的转,时不时的撑起上半身扒在桌子上可怜兮兮的呜呜。
黑色的眼灵动的转动,瞥瞥席安,又看看桌上的艾米果。
席安端着甜艾米果过来时把它赶下桌,拨开个萝卜干的丢在地上给它吃。
叫齐寐看了好几眼,见这狼犬真吃了,憋不住疑惑。
这种东西真的可以给它吃吗?
“它可以吃这种东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点了点头,看它扒开面皮只吃里面的菜,吃完还扒着自己腿要,侧身一坐躲了过去。轻轻踢了踢,示意它走远点,不会有第二个。
“只吃一点问题不大,军营和农村养狗不精细,人吃什么它们吃什么便是,就是不要多吃。”
说完,她把开始撒娇的狼犬往旁边赶。
“去去,不吃皮就一边玩去。”
宝儿被主人赶,委屈的夹着尾巴跑远了,远远的看着两人。然而席安背影冷酷,绝不可能给它任何回应,它嗷呜一声,没一会又巴巴的跑到男主人那里讨要。
男主人在无人的时候显然是更为严苛的,但往往在主人面前格外的溺爱它。
于是它顺利得到了一个男主人不喜欢的萝卜干味艾米果。
席安见了有些无奈:“你别老宠它,当心宠坏了。”
“没宠呢,这么乖纵着点不会宠坏的。”齐寐只低头逗弄。
话说出口却是笑了,这种后娘惯坏前妻遗子的口吻怎么这么重。
席安显然不明白他的笑点在哪,歪头看着他,手里还拿着刚掰开的艾米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直接把她手中的艾米果拿过来自己吃了,一边吃还一边笑着道:“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温馨,席安不这么觉得吗?”
他笑得桃花眼都像是在泛着微光,倒映着烛火,赛雪欺霜的肌肤在烛火下盈润着温柔的光晕,形状姣好的唇泛着油光,越发显得红润艳丽。
席安下意识瞥开眼,低低的应了一声,专心吃着东西。
却没有注意到,齐寐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哀怨。
类似于,你是不是不行。
住了那么久,连个小脸都没摸着,还要替她养孩子,齐寐心中愤愤。
“来,宝儿,我再给你一个。”哀怨之余,看着扒在自己腿上不肯挪窝的宝儿,齐寐低头以一种后娘心态又给了它一个。
本是赌气之举,不打算再给。
谁知道彻底被缠上了,吃了一个又要一个,不给就呜呜叫,听着很是可怜。
可怜齐寐被扒着根本动弹不得,仿佛一条大毯子伏在身上,还是条极具重量的大毯子,压得他腿发麻,一时手足无措。
最后还是席安出手,捏着它的后颈脖,像提一条毯子一样把它给提了起来。动作轻松至极,仿佛手上真是一块大毯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狼犬被拖在地上,还不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满脸写着无辜。
“你站在这,不许动,面壁思过,以后不许扒着人知道吗?”
席安把它提到角落,让它面壁思过,摸着它的脑袋一顿训。
狼犬不甘的俯首呜呜出声,很快在席安威严的注视下连一声都不敢吭,夹着尾巴老老实实面壁思过。
席安把它训了一顿,见它老老实实的蹲墙角,这才起身去收拾狼犬扒得七零八碎的皮,收拾完洗了手上了主桌。
对着齐寐这个纵容祸水,席安斟酌了一下,到底没说得严重,只道:“下次不许纵着它,无法无天了。”
齐寐连忙点头,瘪嘴桃花眼委屈的下撇,显露出几分委屈与无辜。
“我知道了。”
席安看他这样,哪里还舍得说他,便无可奈何的叹口气。
这事在齐寐这就算过去了。
在宝儿这,趁着齐寐沐浴,席安把它堵在墙角,冷着脸又训斥了一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心思想是,不许扒着齐寐,不许撒娇,耍赖在她面前是没有用的。
宝儿态度十分良好,有听没懂。
席安一看它这副柴米不进的模样觉得不行,连条狗她都训不住,以后怎么教孩子。
第二天早起,就把它给牵了出去一起晨练。
原先席安是把它放到山上任由它自由捕猎,但近段时间宝儿被养的娇气了些,席安怀疑它可能只是跑出来玩一圈回去继续蹭吃蹭喝。
然而席安日日外出,根本管不住它,齐寐她又舍不得说。
只好大早上牵出来训练一顿。
军营是有养狗的,一些凶猛的军犬甚至能以一敌多。席安没养过,但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直接把狼犬拎去后山带着它捕猎训练。
等一人一犬训得一身汗回来,屋里早已漫上袅袅炊烟。
屋里的男人从里面探出头,迎着晨光对她们微微一笑,恰似春光初现。
“我煮了粥,席安要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顺手从旁边的盆里捞起一件衣服擦了擦面上的汗,一边擦一边答应一声:“喝的。”
“煮好的火先别熄,我烧点水冲一下,等下煮艾米果给那几家送去。”
齐寐答应一声,又钻回了厨房。
等席安烧水沐浴完,齐寐自己就把艾米果上灶台蒸了。她便端着碗粥,拿着昨天剩下的艾米果一边喝粥一边就着里面的菜吃。
宝儿闻到香味,在她腿边直打转,席安跟没看见似的,吃得十分坦然。
三两口吃完了,席安把碗一放,端着院子里的盆就要出门。
临走齐寐把人叫住。
“这头发得先弄下来。”见她回头,齐寐指了指她盘在头上的长发。
未出嫁的女子鲜少会把头发完全盘起,席安习惯了束高马尾,出门时也没反应自己把头发盘了起来。
被齐寐提醒这才反应过来。
也是因为沐浴,席安才将头发全部盘了起来,如今散开,柔顺的长发因为盘发而显得弯曲蓬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寐便要她坐下,拿着木梳沾着水给她梳头。
这个年代女孩子的头发总是有着特殊的意义。
定情时女子会见自己的发丝赠与男子,离别时又可作为相思之用,情断时又能成为折断情丝的证明。
齐寐为她梳头,动作轻柔,深怕是伤了这一头情丝,力道轻缓。
见她长发披散,乖顺的端坐在自己身前,眼神越发柔和深情,这满腔情意融在这黑眸中,便潋滟起无边春色。
“席安的头发……”齐寐喉头滚动,用了一个词:“很漂亮。”
漂亮得叫他挪不开眼。
听到这句赞赏,席安下意识转头,叫齐寐惊慌的松了手,深怕扯着她的头发。
“齐寐的头发才漂亮。”席安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
这不是假话,而是真心实意。
齐寐的头发犹如黑色绸缎,长发逶迤披散时便似情丝无数,叫人忍不住凝视其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没有见过比这更漂亮的长发。
齐寐听闻,下意识的笑了,唇角漾起喜悦的笑,却道:“这般互吹未免过于无趣,于我而言,席安的长发才是最漂亮的。”
席安便无奈的笑了:“那在我眼里,齐寐头发最好看。”
“这便是我们产生分歧,意见不同了。”
“我的头发又不长在席安头上,席安又怎么会觉得喜欢呢?”齐寐发问。
“那齐寐又为什么会喜欢我的头发?”
“那许是爱屋及乌,我觉得席安好,便连头发丝也是好的。”
这一番话未免过于直白了些,但考虑到自己会错意的可能,席安抿了抿唇,谨慎的没有当真。
“那我便是同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样的场景发生在与席安一同绣嫁妆的每一家,这一天肉的香气弥漫在家中,叫人闻着都馋。
吃到这艾米果的每一家脑子都想着,就算不为了其他,为这今天这口吃的,日后一定要与席安打好关系。
可谓是美食攻略的大成功。
“唔,看来她已经快融入这个村子里呢。”
明亮的天光下,有人坐在院中喃喃自语。头顶大木枝繁叶茂,投下一片清凉阴影。
摇椅晃动的声音在院中响起,吱呀声汇成旋律透露出几分悠闲。
张大夫往嘴里送着艾米果,看着院外席安远去的背影,轻笑一声。
“真不错……”
第36章签契[vip]
转眼过了几天,席安那顿艾米果送出后效果斐然,偶尔有人与她结伴,意图与她拉近关系。
她要出租田产的消息自然而然也就传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叫一些人听了,便动了念头,转眼来了两拨人看田。
只是想着再压压价,便没有直接签契。
席安也不急,左右今年不种地,在家里帮着齐寐养兔子。
期间她又上了两回山,抱了一窝兔子回来。
家里的兔子群逐渐壮大,仔细一数足有八对兔子,再养上一两月便要下崽了。下崽之后,会将成熟的兔子卖掉,重新养幼兔至成年。
兔子成年期短,一年统一卖上三四回兔子不成问题,还有皮毛可以售卖,是十分划算的买卖。
但于席安来说,主要还是哄齐寐开心重要。
这日她帮着新兔子圈笼子,屋外响起敲门声。
齐寐在屋里睡着,她便擦擦手开了门。
门外是张六叔的儿子与他的新媳妇采云。
采云穿着一身比平素要好些的衣服,手下意识的揉搓着衣角,神色带着几分犹豫,吞吞吐吐的除了问好再说不出其他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邀请他们进来,两人进了院子,采云紧张的情绪不减,反而越发紧张起来。
她与丈夫推搡一番,在席安平静的注视下,犹如被凶兽盯上的小鹌鹑,战战兢兢的开了嗓。
“安姐……你家田还租吗?”
席安看了看采云又看了看张六叔的儿子,点了点头:“租的,怎么了吗?”
“那你看,能不能租给我们?”采云犹豫的说道,又立马补充:“该付的钱我们都会出,不会拖着不给的。只是能不能,缓一些时日给?”
这番话采云说得犹豫,也是知道自己这话过于强人所难,一时面上挂不住。
她为人腼腆,说出这种话显然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勇气。
席安并未断然拒绝,而是问:“你们要租我的田?”
采云点点头。
她身后的丈夫拉了拉她,示意采云要不就这么算了。
租田的租金大多是要立刻给出的,他们一时给不出,说出这样的要求却是强人所难,有占便宜之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采云却还是想争取一下。
这些天相处下来,她知道席安性子好,或许能通融一二。
“实在是家里困难,今年家里娶妻嫁女算是掏空了家底,家中两亩薄田也只够我们勉强度日。我男人又没一门手艺,实在不成,就只能让他去镇上做做苦力赚上几文银钱。”
采云咬着牙,语气略带哽咽:“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若是安姐信我,我定是不会少安姐一分的。”
席安闻言面色冷淡,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说自己要与人商量一下。
采云误以为是拒绝之语,一下子就急了,语句急促。
“我真的,安姐,我可以签契,定不会占您的便宜……”
“签什么契?”困顿的声音掺了进来。
轻缓的脚步声从屋内由远而近,一位身穿素白交领长衫,外披月白色大袍的男子从屋内缓步而出。
他长发披散,神色倦怠,狭长多情的桃花眼含着初醒的水光,轻轻一瞥足以勾魂摄魄,叫人呼吸一窒。
席安听到他的声音,面色柔和了一些,见他这般出来,立刻迎了上去替他整理外袍,系好腰间松松垮垮的宫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语气轻缓:“怎么不再睡会?”
“睡得好累。”齐寐呼出一口浊气,从将醒未醒的状态清醒不少,眼尾泛起热意勾勒出丝丝红痕。
他小小的叹了口气,透露出疲惫与倦怠,不自觉的用上些许撒娇的语气。
“好想睡。”
席安抿了抿唇,不好意思的回头望了一眼,见那对夫妻面露尴尬的不知道手往哪里摆。
轻声说了一句:“等下再睡,现在有事要说。”
“什么事呀?”齐寐这才将目光往院中一扫,唇角微勾,慵懒的语调微微拉长:“哦?有客人?”
“呃……姐…姐夫好?”张泰在那双桃花眼的注视下紧张的不知所措。
脱口而出的一句问好叫他恨不得打死自己。
齐寐却是心情愉悦,没忍住勾了勾唇角,偏要拼命压制,一时忍得艰辛。
尚且不知道自己阴差阳错讨对了欢心,张泰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安姐,我是一时口误,一时口误。”
席安却没有如他想象中生气,依旧面色平淡,只是眸中添了几分笑意。
她见两人的来意说与齐寐听,齐寐听了,小声问席安租金是多少。
席安报了一个数字,齐寐沉吟许久,倒也不是不能给他们一个方便。
“你们租可以,只是租金方面少不了。”齐寐把席安报给他的价钱说了出来。
一次性租五亩田,肯定是还有点优惠的,只是那一文两文鸡毛蒜皮的掰扯没有意义。席安也不跟那些人扯皮,该多少就多少。
让齐寐来,自然也不可能吃亏。
若采云一家当真如此困难,他们也没多要,他们肯定会租。
若是掰扯这一文两文,那还是算了吧。
他们要价正常,计较这一文两文不外乎是还没到危机时刻,又何须他们宽容?
“这么说,安姐也是同意的?”采云不敢置信的再次询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安点了点头,“这个价,一分不少,可以我们就去衙门签契。”
采云与丈夫张泰商量一下,没多纠结就同意了。
未了还表示:“我一定不会少安姐的一分一毫。”
席安摆了摆手,让他们明天早上随自己去衙门签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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