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晚(1 / 2)
('徐云深气人的本事可谓炉火纯青,他可以谈着笑把人逼进末路,也能用一种诚恳的语气说着十分欠揍的话。
奇迹?什么时候他徐大少爷干件人事那才叫奇迹。
京窈自觉没有再搭理他的必要,掠过他的身侧便往成老伯家的方向走,徐云深默默地跟了上来。
京窈心里有些不舒服,不管是他耐人寻味的态度,还是这件事从一开始就透出来的古怪。
没人说话。京窈在考虑着什么,而徐云深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像是不舍得错开半眼。
“山神庙在玉龙山的最深处,被瘴气包围,也有些毒蛇猛兽出没……所以京窈,你要跟紧我。”
京窈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他深邃的眼睛,明白他并没有在危言耸听,却问道:“你觉得我没有自保的能力?”
“我充分相信你,但这和我的担心没有冲突。”
“既然这么危险,你为什么还要带上秦月沁他们?”
“我只为你一个人的安全做考虑。”徐云深的眸子很沉,但他的回答却避开了京窈问题的重点。
京窈不置一词,道:“放心吧徐先生,我不会拖你的后腿。”
说罢,又抬步往前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成老伯家,熊姨带着望月已经先睡了——陈如英还是希望众人唤她熊姨,她已经习惯了那个称谓,如同面具扎根在脸皮上,再也取不下来了。
京窈洗了澡,回卧室里时徐温阳和徐云深都在。
一个撑着头躺在床上玩手机,另一个坐在木椅上看文件。
“怎么,今天又打算和我说睡前故事?”
“不。”徐温阳把手机扔到一边,看着她舒朗地笑:“是在等着被你宠幸。”
京窈再一次被他的没脸没皮折服。
她走到床边踹了他两下,嫌弃道:“滚出去,明天就要上山,现在折腾这些有的没的,你们想害我到时候拖累大家的进度吗?”
徐云深合上文件搁在一旁,眼中的兴味正浓:“首先,我们进山之后起码要走叁天才到,其次,你要是腿软走不动路,我们两会轮流背你——当然,哪怕你不是因为身子疲乏,只是单纯的犯懒,我们也可以一路驼着你。”
驼……他们当她是货还是当自己是马?
京窈白眼都还没翻出来,就被徐温阳猛地一下扯住手腕,拽到了怀里,抱着她在床上滚了两圈,弄得京窈头晕目眩,然后狠狠瞪他:“你有毛病啊?”
“是啊是啊,我得了一种叫《窈窈不理我就浑身不舒服》的病。”他埋在她的颈侧,低声道:“所以不要不理我啊。”
他的声音骤然轻柔,京窈竟有一刹那的心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开始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过得太安逸了,连这种肉麻的情绪都培养了出来。
“……起来。”只是她的声音掺杂了无奈,听着动听缠绵,没有什么威慑力。
“窈窈,进了山就没什么卫生条件可言了,现在就只做一次,好不好?”
徐温阳看她的眼神像煮沸了的水,任凭京窈是一朵万年不化的雪花,扑进他的怀里也只有被融化的份。
她叹一口气,妥协道:“……不许搞花样。”
徐温阳笑起来,然后迫不及待地吻她的唇,开始辗转缠绵。
京窈被他按在床上,吻着吻着,身上的衣服就被他全部扒光了,她赤身裸体,床单又是暗红色,衬得她愈发雪白,乌发红唇,勾人心弦。
徐温阳掰开她的腿,埋首于她的销魂地,京窈脸色绯红,难耐地呻吟出声,余光看见徐云深也走了过来……
“唔……唔……”
事态自然愈加剧烈,她的背靠着徐云深温暖的胸膛,侧首被他亲吻,那双作乱的双手揉捏着她的丰乳,而她的穴内插着徐温阳的性器,正坚定而滚烫的往深处捅她。
待到一人结束,她刚被放开喘息了两秒,立刻又被推入另一人的怀抱,两条修长姣好的双腿弯曲起来,跪爬在床上,上半身被徐温阳牢牢箍着,徐云深的肉棒也立刻插了进来。
京窈压根没用从高潮的余韵中出来,这一下使得她的心重重被抛起,然后砰的一声落下,狠狠震动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仰着脖子呻吟,半是痛苦,半是欢愉。
“窈窈,你好漂亮。”徐温阳如痴如醉地说着,他的视线能毫无遮掩地看见兄长正抽插着心上人的美穴,鲜红的穴肉时不时被带出一些,然后再被狠狠捅进去,溅出白沫。
“别看……不许看……”京窈心惊肉跳,不管是来自肉体滋生出的欲望还是和他们两淫行时,另一个人毫不掩饰的目光……她觉得羞耻,但又不受控制的沉沦下去,肉欲翻滚,甘之如饴。
这两个男人啊……横贯了她的前半生。
说怨说恨,可若没有徐温阳,她未必能捱过那段晦暗的年少时光,或许早就心性大变;没有徐云深,那段泡在苦海里的日子也未必能顺利度过。
当沉纵酒乐的欢愉,青春和生命转眼如流沙般逝去,当与初阳和汗水为伴,又将错过诗歌和恋人眼中的黄昏。
人生是如此容易失去,像一颗顽固站在激流中的礁石,看着那激浪脚踏山河走来,再看着它轻易逃开。
不过是一杯烈洒入喉啊,英雄迟暮;不过是一支舞曲方歇啊,容颜已老。曜石般的瞳孔泛起浑浊,誓言般的故人陌路分离。
时间飞逝。
这是人无时无刻不在付出的代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除了京窈一众六人,徐云深还带了一个队的人员进山,说他不是去挖宝的都没人信。
他们当真走了叁天叁夜,秦月沁有些吃不消,却也不敢抱怨,因为从进山开始,所有人的态度都凝重起来,她跟在京窈身后,多少才能安心一些。
这一日经过了晌午。山中溪流叮咚作响,水气升腾,在日头照射下成为山间云雾,竟然是五色斑斓的,重重迭迭的纱一样悬挂在林木之间。
“这就是瘴气了吧。”徐温阳立定了翘首而望,道,“世上竟真有五色的瘴气,挺好看的。”
“好看?这是要命啊!”朱宏斌紧张起来,“瘴气里最毒的一种,吸入一丁点,叁月下不了床!”
“再走叁里就到了,大家坚持一下吧。”
随后徐云深吩咐众人带好防毒面罩,众人小心翼翼地往密林深处去。
毕竟腊月中,天气愈发寒冷,一路上山,风里夹杂凛然的意味。京窈回头遥望山脚,落日如熔金,暮云如合壁,瘴气艳到诡异。
京窈感觉的秦月沁握着自己的手有点发抖,便轻声安抚道:“云贵多雾瘴,古时候行人进山若碰上,还能活着的,恐怕不太多。我们也算开了一场眼界。”
秦月沁艰难地点点头,竭力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没用,但一开口:“能活着回去,就很好了……”
还是忍不住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视野开阔,树木伏低。
一坪平整的空地上,就孤零零立着那一方青石,色如雨水,质地并不细腻,但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淋,表面已经光滑如镜,边缘粗砺的斧凿痕迹还是明显的。石碑四周以较细的石柱支撑,藤蔓顺势攀缘而上,覆盖了风化的碑文。徐云深走过去,拨开一簇藤叶,看到了一列青苔覆盖的隶书落款:汉建兴叁年丞相诸葛亮孔明书。
徐温阳伸手描摹了几笔碑文:“这是真的么?”
“大抵是吧。”
京窈也走上前来,认真打量了这附近的建筑。
在石碑的背后,一座古朴的庙廊静静矗立着,倘若真是诸葛孔明所建,那也该有一千八百年了。
徐云深问她,“没什么想说的吗?”
“喔。”京窈下意识应了一声,后退几步做出瞻仰的样子,道,“好字。”
“诸葛武侯真迹鲜有传世,这十叁字,其法度之清劲,功力之深沉,实在是方家了。”徐温阳附和了一句,忽然回过神来,“不对,面对千年的一块碑,你不能发点思古幽情?”
京窈觉得他们简直是在为难她了,思考了一下道:“建兴叁年,诸葛丞相征南中,难道这块碑就是当时立的?勒石记功,也算得上古名将风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过了快两千年,这块石碑依然屹立不倒,其中必有缘故吧。”刘毓蹙眉道。
“看起来是多年以来有人一直用石柱支撑着它,这块碑一直不坠,你看这几根柱子,还是新换的呢。”
“新换的?”
众人一起看向说话的朱宏斌,有些诧异:“这深山之中,住着人?”
朱宏斌点头:“我小时候就听阿爸说过,在玉龙山的深处住着一个神秘的古老民族,只是多年依山傍水,他们不出世,外人也进不来。”
秦月沁小声质疑道:“可是这里毒瘴环绕,一路走来光是虫子就一堆了,冬天毒蛇猛兽冬眠,若到了夏天……”
朱宏斌面对质疑也不着急,只道:“我年轻时有次在山里迷了路,也是毒瘴环伺,是一个孩子带我走了出去。”
“孩子?”
朱宏斌坚定地点头:“没错,六七岁的孩子,他不怕毒瘴一样,让我吃了一种草药,然后就带我走出了雾林,他却转身回了深山,我想如果不是那个传说中的神秘民族,又怎么会不惧这危险重重的深山呢?”
“说的有道理。”京窈点点头:“但如果这些族人如今还活跃在这里,那我们的处境……或许就值得深思了。”说罢看向徐云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只道:“我们也不会与他人为难。”
徐温阳倒是异想天开:“你说,《古今刀剑录》有诸葛孔明在黔中拔刀刺山的记载,这碑是不是丞相挥刀亲刻的?”
没想到徐温阳的涉猎还挺广泛。京窈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天马行空的问题,昂首遥望,仿佛看到了很远的地方,慢慢念道:“亮之器能政理,抑亦管、萧之亚匹也,而时之名将无城父、韩信,故使功业陵迟,大义不及邪?盖天命有归,不可以智力争也。”
“天命吗。”徐温阳慢慢放下手来,似乎想争辩,最后却转开了话题道,“据我看来,你不像畏天知命的人。”
京窈睨了他一眼:“不错,但我也犯不着跟天命做对。”
说话间徐云深终于揭开了石碑上的青苔,八个挺拔、刚劲、方正、有力的汉隶大字现了出来:“此碑如倒,蛮为汉奴。”
徐温阳顿时眼前一黑,仿佛看到了“此处抛物全家死光”这一类威胁性质的标语……
他们兄妹面面相觑了片刻,均觉一腔思古幽情都噎在了喉咙里,什么召公子产的形象霎时幻灭,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最终异口同声:“……这也太无赖了吧!”
京窈扶额:“难怪当地少数民族一直撑着它……只是这心境估计不太美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我们,要进去吗?”秦月沁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
“明天吧,先测一下里面的情况。”徐云深道。
徐温阳点头:“那我们先从这里下去,在这个山坡下扎营吧,这里到了晚上风大露重,不适合居住。”
京窈看着那紧闭的山神庙门,蹙起眉头,道:“我在这多留一会儿。”
徐云深问:“发现什么了么?”
京窈一贯也只用证据说话,但这一次是她的直觉。
不知道好还是不好,但她选择去证实一番。
但既然她要留,而徐云深也要在这里主持工作,那徐温阳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自己走的。
于是该下山的下山,该探路的探路。
在徐云深的指挥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京窈将石碑又看了一遍,心里把那位六出祁山的诸葛丞相的生平在心里过了一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命不可求么……
她回头去看徐云深,只觉他一直以来都步步为营,机关算尽。
京窈有一个严密的情报网,从她少年时就明白,不管何时何地、社会如何变化,掌握得了情报,才有博弈的资本。京窈能在江湖里立足且之所以在遭受背叛后反杀幕后对她下手的人,并不完全是靠着自己运气好。
京窈做事雷厉风行不假,但也是基于综合各项情报后考量出来的结果,所以往往才能一击即中,中则毙命。
当然,她谋划了所有人,最终却败在自己的身世上,她厌恶自己的出身,所以并不愿意去深究这其中不自然的地方,才会错失了这么多年,酿造了一生的遗憾。
这是京窈一生的败笔和耻辱。
所以她不能再重蹈覆辙,让状况脱离她的掌控。
这一次徐云深太过反常,她推演了许久,都没能找到他最根本的目的。
但有几点是可以确定的——他图谋秦家不假,并且拿秦月沁还愿当做借口,带着她到贵州,暗地里放出山神庙中有宝藏的传言,并将秦月沁暴露在众人眼底,成为一个移动的活靶子。
徐云深借着这一步棋,将秦家那些大大小小,明里暗里生了觊觎之心的人都揪了起来,谁敢冒头、谁敢伸手,试图窥探的这些人无疑是主动往徐云深手里递了一把刀。
半年下来,秦家大部分的股份都落在了他手里,可以说现在哪怕徐云深不娶秦月沁,那秦家也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盘棋走下来,包括京窈在内的许多人,都以为徐云深是为了掌握秦家。
但徐云深并未就此收手。他解决清楚了那些不安分的东西,可探索山神庙的计划依然在继续,京窈得到的情报也止于此,想往下再深一步却是阻拦重重。
这一条路走不通,京窈只好换一条路——徐温阳一开始到越南去,便是为了一起抢劫杀警案,而那两个劫匪甚至跑到越南枪杀老蒋,一时间将这整件事弄得更加扑朔迷离。
经过近半年的收集情报外加分析,京窈这才弄清了那劫匪背后的黑手和目的。
他们要抢的不是六百万,而是为了枪杀一个当日在银行值班的经理和徐温阳的两个同僚。
杀经理是因为他掌握了一条不干净的资金链的证据,而那两个警察遭到虐杀,是为了从他们嘴里逼供出一条消息。
徐温阳身为那两名警察的上级,却也不知道这条消息的具体内容,因为那两人的卧底行动还没结束,消息还没有传递出来,便被人发现,设局弄死。
而京窈最终查到,这背后的黑手便是秦月沁的私生子大哥秦蛮。
那条消息的指向也很明确——玉龙山深处的山神庙,庙底藏有一块千年古玉。
除此之外,线索又断了。
仅仅是一块玉便值得这么多人前赴后继、付出生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又是玉龙山,又是山神庙。
因为京窈的本来目的也是玉龙山。
她当年结交了不少人,有的帮过她,有的有求于她。
这一次便有人找到了京窈,拜托她启动情报网找一个女人,她最后出现的地点就是贵州玉龙坝。
除了对方给出的报酬太过丰厚以外,这也勾起了京窈莫大的兴趣。
京窈查了不少时日,发现那个女人进了玉龙山,而她的目的也是一块玉。
多有意思。
哪怕目的天差地别,可他们兄妹叁人冥冥之中还是被这座山牵引至此,这隐约地宿命感促使京窈无论如何也要搞清楚其中究竟隐藏了些什么。
***
近乎半日光景匆匆而过,夜色降临之前他们必须回到山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简单交代了几句,便朝京窈走来,神色自若着递给她一把手枪,道:“拿着防身,还有,不管发生什么事,相信我。”
他从不说这种话。
以前不说也知道京窈会信他,而如今……
京窈的目光多了探究和无奈。
徐云深究竟想要做什么,才让他如此反复确定其中的不可控因素。
京窈接过了他的枪,别在后腰带上,道:“如果你一开始就据实以告,我不会疑你。”
徐云深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我有我的考虑,你只要知道,我会让一切都好起来的。”
下坡的路陡然沉闷了许多,他们兄妹都匆匆赶路,很少交谈。徐云深虽谋划一切,但到底不能在面对京窈时无动于衷,于是始终郁郁不语。徐温阳也不知在想什么,一路用镰刀拨开过膝的长草开路,不停发出咔嚓的声响,可是做得心不在焉,几次险些被绊倒。
说来也怪,分明是寒冬,但这山里竟还有如此茂盛的植物生长着。
风里隐约传来簌的一声,从后方接近了他们。徐温阳自从京窈当时在越南被袭击后就一直自责,这一次进山也是精神高度紧张,惊电般转身,拔枪在手,厉喝了一声:“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道白影子从树丛里扑啦飞了起来,竟然是只鹦鹉,遍体如玉如雪。京窈也回过身来:“是雪衣娘,也就是白凤头鹦鹉——近年来被当成宠物养的多,很少再见到野生的了。”
京窈难得起了玩心,招呼道:“雪衣娘!”
徐温阳:“既然是野鹦鹉,不经调教,说不了人话吧。”
“京窈——徐云深——徐温阳”话音刚落,鹦鹉宛转地喊了他们的名字,仿佛在嘲笑徐温阳的孤陋寡闻。
叁人具是沉默地看着这只鹦鹉。
徐温阳奇道:“这扁毛畜生成精了?”
徐云深收回目光,平静道:“鹦鹉性子温和,说不定已经跟了我们好几天,在路上听到我们互相称呼了吧。”
那鹦鹉停在树干上,优雅地梳理起自己的毛来。
“走吧。”徐云深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什么?”回到了山坡下,京窈刚打点了一下行李,然后被徐云深叫到他的帐篷中商量事情。
徐温阳不知做什么去了,其他的人也都还没到。京窈看见徐云深将正将一把被包裹得严实的刀从行李袋里取出来。
长叁尺,倒是很标准的古刀尺寸了。
不过这人刚才递给她一把手枪,这便复古起来,一时让她摸不着头脑。
徐云深笑了笑:“窈窈,虽然你不以徐家人自居,但好歹也要记得我们家祖上是开镖局的吧?”
京窈更疑惑:“我记得啊,但你带把刀出来和这件事有关系吗……你别告诉我这是老祖宗用过的屠龙宝刀之类的,还没生锈吗?”
徐云深的笑意更浓:“这一次说正经些,也和走镖无异,而且这可不是屠龙刀,也没有生锈。”
京窈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徐家的破规矩多,其中一件是当每代子孙需要去做一件重要却没有把握的事时,便要带着这把刀。”
京窈坐在了凳子上,听着他扯来扯去,也没多大的兴趣,“怎么,这把刀英灵附体了,是能保佑我们这些不肖子孙么,还是老祖宗启示后人,遇上搞不定的麻烦就一刀给砍了?”
徐温阳挑挑眉:“你还别说,这把刀杀过的人里既有达官显贵也有恶贯满盈之徒,进过古代皇庭,也去过鲜血淋漓的战场,据族谱记载,见刀如见先人,需直面本心,当断则断。”
京窈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不屑道:“说的神乎其神,难不成我还得对它磕两个响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走近她,弯下腰用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脑门,眼藏温情:“心诚则灵。”
京窈觉得自己的身子有点麻,于是站起身错开他的目光,背对他问道:“不过你刚才说没把握的时候才带着它……这一趟你不是筹谋了许久么,没信心?”
徐云深轻轻叹一口气:“只有老天爷才有十足的把握,而我只是想在既定的事实上,再敲一锤。”
又来了,那种无能为力却又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执着感。
京窈低声问:“如果你没成功呢?”
“除非我死。”他道,用一种极眷恋的眼神看着她,“不然,我不会放弃。”
“可是你甚至不愿意告诉我,也不愿意让我帮你,让我们一起面对,是吗?”京窈带着失望说出这句话,而下一秒徐云深便紧紧拥住她。
他的心跳动得剧烈,京窈敏锐地察觉到,徐云深像是要失控了一般。
“窈窈,原谅我。”
京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外面便传出秦月沁惊恐的大喊:“救命啊!!!”
两人神色一凛,快速奔了出去,然后就被眼前这一幕惊到了。
树影斑驳,在黑暗中有数十道不停逼近的影子,京窈看清一个离他们最近的人,不,或许不是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全身腐烂,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臭味,一瘸一拐,隐约可见白骨。
“这是、是什么?”秦月沁几乎崩溃,刘毓将她紧紧护在身后,神色凝重。
“不是让你们戒备吗!”徐云深低斥道。
徐温阳赶来与他们二人站在一起,神色复杂:“不怪他们,这些东西……是突然从土里钻出来的。”
“过来了。”京窈凝着神,然后毫不犹豫就拔枪击中那飞扑而来的东西,但它竟无知无觉,百折不挠地向他们进攻。
骨架和腐肉支撑着残破之躯,无智无感,只剩下撕扯杀戮的本能,是真正意义上的行尸走肉。
“这到底什么玩意儿?丧尸?“徐温阳皱紧了眉头。
“永生,我猜。“京窈再一次开枪,这一次击中的是头部,然后她观察到僵尸并未再爬起来。
于是对众人道:“攻击头部,速度快!”
徐云深立马做出判断:“a队和朱大哥先上山神庙,刘毓带着秦月沁跟着他们,京窈你也去,b队和我还有徐温阳留下断后。”
京窈却没理他,快准狠地用手枪射击着,然后快速置换弹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按照吩咐行事,但没想到朱宏斌他们还没跑上半山腰,又有一波僵尸从地底钻出来拦住他们的去路。
形势愈加严峻。
徐温阳喘了口气,猛地矮下身子躲过了面前凶尸的又一道攻击,对方出招出式完全没有任阿逻辑可言,喉咙里嘶哑地鸣叫着,发出一声迭一声的愤怒的悲鸣。
按着平常徐温阳的水平来说——这样的东西是几乎完全不值得多与它费时间的,只是它们打不死,用枪爆头虽然方便,但火力压制终究不是办法,这些东西不知有多少,而且后面的情况也不明,子弹万一用完了就麻烦了。
“徐温阳,带京窈走。”徐云深说罢,将手枪别好,然后将一直封存的那把古刀解开,迎着月光锵地一声抽了出来。
刀身如霜,刀锋猎影,肃杀之意毕现。
徐云深以一种迅猛的姿态冲向丧尸,刀锋如一道惊雷,顷刻将它们的头颅割下。
京窈楞了一瞬,她知道他的身手很好,但没想到他用刀是如此的出神入化。
“走。”徐温阳拉住了她的手腕,“他不会有事,我们去解决前面的东西。”
京窈稳住心神,看了一眼那矫捷的身影,然后跟着徐温阳一同往朱宏斌那边赶。
众人奋力厮杀,千难万险终于到了山神庙附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一枪解决了一个快要抓到秦月沁的丧尸,啧了一声快步走到她身边,刘毓虽然不拖后腿,但要一直护着秦月沁也实在勉强。
脸色煞白的秦月沁看着京窈来到她身边,眼里涌出泪水。
“还记不记得我教过你用匕首?”京窈扔给她一把,“这种时候我没办法保证一定能护住你,要想活下去,靠自己。”
说罢,她又解决一个丧尸。
但这些东西多如潮水,根本就打不完。京窈的目光寻到两个兄长,确定他们还活着,心里松了一下。
“小心!”
从暗处突然向秦月沁扑出一具凶尸,刘毓目眦欲裂,却来不及回护,京窈在她身边,顷刻就做出决定。京窈拉住她的手狠狠一抛,由于惯性两人便交换了位置,那凶尸将京窈扑了出去,而她身后是悬崖。
“窈窈!”
有人怒吼着、子弹嗖嗖打进树干,肉体碰撞和骨头碎裂的闷响……一切令人心惊肉跳的声音都突然模糊远去,像是千里之外的靡靡梵音。
京窈感到一阵晕眩,还来不及感受腹部的剧痛,眼前已是天地倒转。最后目之所及,是遥挂中天的冰冷圆月,和神勇无双的凛凛刀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京窈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所以再睁眼那一刻认为自己已经魂游天外,到了什么阴曹地府也说不定。
着实不能怪她,首先是从高空摔落,她又不是武侠的主角,还能大难不死顺便捡一本武功秘籍不成?其次她睁眼后第一时间看到的是幽深空洞的帷幕,点点亮光不时闪烁其间。
最后,也是最诡异的是,她听见了一阵歌声——“月光光,照面黄,虾仔你乖乖瞓落床。”
她慢慢支起身子,发现身上的伤口被包扎好了,同时这些疼痛也提醒着她,她并没有死。
京窈抬眸去看,之间不远处的石壁下坐着一个十六七的少女,乌发辫成一根辫子垂在胸前,明眸皓齿,顾盼间分外活泼开朗。
歌声就是她发出来的,除此之外,她手臂上还停留着一只白色鹦鹉,看着很像京窈她们先前见过的那只。
那只鹦鹉也学着女孩的歌声——“月光光,照面黄,虾仔你乖乖瞓落床。”只是雪衣娘声音尖细,不如女孩子那般宛转悠扬。
“听朝阿妈要赶过关囉,阿爸喺seven要企天光。”
——“听朝阿妈要赶过关囉,阿爸喺seven要企天光。”
这一人一鸟倒互动得相当愉快。
这首歌其实京窈知道,毕竟她也是个广州人,而且……而且在她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之后,便悄悄学了许多儿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首《月光光》是广东孩童耳熟能详的儿歌之一。
只是前两句应该是: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睡落床,听朝阿爸要捕鱼虾咯,阿嬷织网要织到天光啊。
而这女孩唱的歌词像是改过的。
“诶,你醒啦?”那女孩注意到京窈,手臂一扬,鹦鹉展翅飞走,她蹦蹦跳跳地跑到京窈面前。
“伤口还疼吗,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虽然我接住你了,但还是蹭破了好几处呢,你的包也跟着你掉了下来,没经过你允许我就翻开看了看,找到了药包,就给你和我包扎上了。”
这句话透露出好几处令人疑惑的点,可京窈从这女孩脸上看不出任何撒谎的痕迹,只好按下心绪,问道:“你也受伤了吗?”
女孩点点头,然后伸出手臂上缠好的绷带给她看,“喏,被丧尸抓的,就是姐姐刚才在上面遇到的那些东西。”
这个女孩知道的不少,尽管京窈的心一直提防着,此刻也还是蹙起了眉头:“这里也有那些东西?”
女孩指了指旁边的一堵石门,“那后面有许多,不过我放下断龙石,它们就过不来了。”然后她摊摊手,更无奈道:“不过我们也出不去啦。”
“这里有出去的路?”京窈沉吟了一会儿,道:“我从上面摔下来,说明还是能上去的,我们暂且等一会儿,我的人会来找我的。”
谁知女孩摇摇头,遗憾道:“恐怕不行,这里只进不出,而且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心下一凛,“什么意思?”
“姐姐你从悬崖摔下来,紧接着有两个男人也跟着你跳了下来,可是他们都落在了中间的石台上,而姐姐被抛入毒瘴里,一路摔了下来,被我救了。”女孩叹一声:“简而言之,他们被这个洞穴拒绝了,而姐姐则被接纳。”
她这句话仿佛是在说这洞穴是有生命一般。
“你说我掉入毒瘴,可我没有中毒的不适感。”
“当然,因为我用药救了姐姐,是我家师兄特制的,专门用来防这里的毒瘴。”
“……小姑娘,我还有很重要的事,你要是再和我鬼扯,我就没那么客气了。”京窈的脸色冷了下去,眸子很有压迫感地看着她。
女孩却毫不畏惧,哭笑不得道:“姐姐,我们现在同是天涯沦落人,我骗你没有好处啊。”
京窈冷笑道:“你说这里只进不出,那你为什么又在这里,这个洞穴既然只接纳它想要的人,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样的人会被接纳?而你一个柔弱的小女孩,又是如何接住的我?”
女孩认真地看着她,“我是从那个被堵死的门进来的,不止我,还有我的同伴。姐姐会落下来我其实也很诧异,因为这个洞穴里有一个阵法,他排斥活人,我和同伴是在身上画了符,骗过了这个洞穴,但是姐姐你显然是个大活人,而且身上虽然有灵气波动,但绝不是我道门中人,我确实也搞不清楚。”
很好。
符咒、灵气波动、道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词语一出现,气氛就向灵异的方向偏移了。
京窈面无表情,凝视着这个十二万分诚恳的小女孩,“好,那我该如何称呼你,小道姑?小天师?”
女孩羞涩地挠挠脸颊,笑道:“我还不能被叫做天师呢,而且也不能告诉姐姐你我的真名,这是我们天师府的规定,在外行走时如果暴露本名,轻则被邪祟诅咒,重则丧命,所以都会给我们一个代号,我的代号是1234567,太长了,姐姐嫌麻烦的话可以叫我小七。虽然师门有规定,不能抢别人的代号,但是代号七的前辈早就做古几千年了,所以没关系。”
“……”
小七眨眨眼:“姐姐不会还是不信我吧?”
“我信不信无所谓,重点是我们走出这里再说。”京窈压低声音,然后拿过背包翻找能用的物品,好在她这次来,自己也带了枪。而这小女孩除了拿过药包,也没动过她的枪和其他物品。
这个女孩虽然行为举止诡异,但京窈十分清楚在江湖上行走,若碰上独行的女人小孩,其实是不能小觑的。
小七虽然爱笑,但眸子却沉稳极了。
“……你刚才说,在我之后有两个人也一起跳了下来,还知道我碰上丧尸,你又是如何知晓的,你应该在我之前就到了这个洞穴里吧?”
小七点点头,然后吹了一声口哨,那雪衣娘就飞到了她的手臂上,道,“我通过啊啊的眼睛看见的。”
“……”看着这鹦鹉歪着脑袋的蠢萌样,京窈觉得自己最好忽略她又说的古怪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又忍不住问:“不是说这个洞穴不接受有生命的物体么,那它如何飞来飞去给你传递情报?”
小七得意地一笑:“因为啊啊是用机关术做出来的呀。姐姐看——”她在鹦鹉啊啊的背上抚摸了叁下,便从这鹦鹉的嘴里冒出一根细长的钢管,小七对准一旁的石壁,那鹦鹉就如同机关枪一样喷出一枚红弹,撞到壁上猛地炸开,竟然成了一团红色的污渍。
“……”京窈决定把它当成一个人工智能来看。而且它的技能……与其把它比作武器,不如说是恶作剧来的多些。
“啊啊是我和同伴一起做出来的机关鸟,它能学人说话,也能做我们的眼睛,它没有生命,自然来去自如。随便一提,啊啊之所以叫啊啊,是因为它开口第一个词就是啊啊。”
好无聊的设定。
京窈抚了抚额头,“既然如此,你当时为什么不让它出去传个话,好让人来救你?”
小七眨眨眼:“因为这是傻瓜鸟,它只能学五分钟以内的话,啊啊从这里飞出去正好要五分钟呢。”她叹气:“怪我学艺不精,没给孩子安一个聪明的脑袋瓜。”
得,这是个人工智障。
“那在它身上系个布条总行了吧?”
小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傻孩子讨厌别人给它系东西,因为以前我有个师兄把它栓起来带出去卖艺了,它有点ptsd……只要谁在它身上系东西,它就开始发疯,到处乱撞,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架势。”
还挺烈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死鱼眼似的看着那只鹦鹉,最终叹了一口气。
小七还想说什么,但肚子里传来一声响亮的肠鸣音,让她顿时红了脸。
京窈有点无奈,“你不是翻了我的包么,怎么不自己拿点吃的?”
小七摇摇头:“性质不一样。”
还是个有礼貌的小姑娘。于是京窈从包里摸出一块压缩饼干和水递给她。
小七欢喜地接过,甜丝丝地说谢谢。
看着她的模样,京窈竟有些回想起当年自己跑出来闯荡的日子。
于是默默勾起了唇角,想到什么,又问,“你刚才唱的那首歌,是月光光吗,我听着歌词好像不太一样。”
小七吃东西很秀气,虽然看得出饿得狠了,但依然没有做出很失礼的动作,她喝了一口水,咽下去后说到:“是月光光没错,不过这个版本是《麦兜》里的。”
“《麦兜》?”
“是啊,我记得小的时候我很喜欢麦兜,我妈妈就经常唱这首歌哄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广州人吗?”
“不,虽然我父母是港城人,但我从小在京市长大的。”小七说起这个便垂了眉目,低声道:“可惜,我不记得回家的路,对爸爸妈妈的印象也模糊了许多。”
京窈明了这是戳到了小姑娘的伤心事,便不再询问,她也休息得够久,站起来道,“小姑娘,这些话以后还是不要轻易和别人透露个干净,特别像我这种坏人。”
“有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吗?”
“我是比较坦诚的坏人。”
小七笑了一声:“我从啊啊的眼睛里看到了姐姐,这几天也算对姐姐有一个初步了解,我觉得你不是坏人,不然我刚才也不会救你。”
“就算不是坏人,也是个别有心思的人,在社会上有时候害你的不仅仅是坏人,还有为了利益而不折手段的人。”
小七颔首:“好吧,我受教了。那么姐姐,要和我合作一起逃出去吗?善意不可信,那么共同利益总还是可靠的吧?”
京窈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有什么才能让我和你合作呢,我又有什么长处让你心动?”
小七亦站起来,目光却看向一旁有一米宽却深不见底的缝隙,“姐姐马上就知道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悉悉索索的声响从远方传来,好似千万只蝉振翅,用它们亿万只毛脚一刻不停地在石道中磨蹭着蜂拥而至。眼前绵延不断的黑色缝隙口上突然涌现一片白色的蠕动着的雾影,很快漫溢出来。那怪异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刚才还寂静的洞穴像突然活了一样,就连京窈脚边的那丛野草都震动起来。
白影不断逼近,那是成群的蛇虫蜥蜴,还有不少食腐食肉类或带有剧毒的罕见物种,此刻都发狂了似的一股脑朝她们奔来。京窈有一刻惊悚,但很快镇定下来,反观小七,更是气定神闲。
“如今是冬日,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京窈握紧了匕首和枪,严阵以待。
小七道,“它们不受四季约束,而是为这洞穴服务,姐姐看好了——”
她手中蓦地出现几张黄符,口中振振有词,然后符咒便猛地燃烧起来,小七将他们投掷出去,却没有顺力落在地上,反而就像被小七用丝线操纵了一般,往四面八方扑去,火焰汇成一道明亮的圆圈,随着小七咒语的完成,火焰如同有了生命,如同利箭一般射向那些毒物。
被火焰扑中的毒物顷刻扭曲起来,不消片刻便化为了黑烟。
“这是……”
“它们并非真的有生命,而是那些毒物死去之后,被恶咒剥夺了灵魂,以符咒载为身,才能行动自如。”
小七咬着牙解释,她本就受了伤,如此勉强自己施法更是消耗颇大。
“这些怪东西每过十二个小时就要从缝隙里来袭一次……”小七又掏出几张符咒,再一次念咒施法。
“意思是,我们得快些破局了。”京窈看得出这个女孩已经是强弩之末,或许下一次进攻她便抵挡不住了。
“没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毒物的影子逐渐消散,而小七脸色苍白,最终无力地跪在了地上,法术随之消失,火光骤然灭却。
周围黑了下去,京窈看着喘息不停的女孩,低声问道:“你没事……小心!”余光瞥见一条毒蟒从缝隙中飞速钻出去,朝着小七扑来。
京窈来不及用枪瞄准,只好挡在女孩面前,用匕首格住毒蛇的獠牙,然后手腕发力,将匕首转个方向,由下而上刺入蟒蛇的头部,京窈猛地一掀,将其贯在地上,后果真如小七所言,这蟒蛇发出悲切的嘶鸣,然后化成黑烟,留下一张残破的黄符。
“这就是符箓么?”
“是,这应该在这里封存了上千年了……虽然法术的威力消退了许多,但阵法古老,我一时找不到破解之法。”小七的神色懊恼,“连同伴也……”
京窈本想问她的同伴去哪了,可没想到从缝隙里又爬出不少的毒物来。
“啧,没完没了。”京窈拔枪射击,余光却看见小七从包里抽出符咒,可还没来得及念咒语,便突然喷出一口鲜血。
“够了!”京窈立刻制止她,“把你的符咒收起来,别到时候没把这些东西烧死,你的阳寿先烧没了。”
小七笑道:“除魔卫道,是我等道门中人的职责所在。”
京窈将她置于身后,小七还想继续施法,却被京窈按住了脑袋,在小七怔忡的眼神里,她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保护未成年人,也是我等共产主义接班人的责任。”
但凡徐温阳或是徐云深任何一人在场,听她这么说一定会翻白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年头,啥人都有党籍呢?
京窈用手枪射下一波毒物,但很快就会从深渊中再漫出另一波。
渐渐的,她换弹匣的速度已经赶不上它们攻击的速度了。
危险已成逼仄,她们无路可逃,无计可施。
京窈没有犹豫,在毒蛇猛地弓起长身,飞速弹跳过来之前,她紧紧将小七抱在怀里,死死压在地上。
小七想挣扎,焦急地呼喊,却听京窈轻笑道:“好了,不要动……在这些东西吃掉我之前,至少你能多休息一会儿,如果运气足够好,你还有机会活下去。”
“……为什么?你明明说过不信我。”
“信任不信任,和我想不想救你是两码事。”京窈将小七护得严实,她已经能感觉到冰冷的软体动物在她身上游走的震悚恶心感。
“我只是想救你,没有为什么。”然后京窈闭上眼睛,等着死亡的来临。
京窈身上新伤迭旧伤,内伤迭外伤,不知何时起竟然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她想起许多事,许多人,想起自己那本来的名字和这段时间做的梦。
也不知是不是和那两人相处久了,渐渐地她开始回想起四岁以前,当徐幼宁的那段时间。然而做徐家叁小姐的好处不过幼时那几年的光景,当时只顾得和两个哥哥撒娇走路好辛苦,背书好辛苦,尚不懂生活真正的疲累之处,直到某个下午,她刚学会了新的古诗,兴高采烈出了院子,等在门口的不再是来等她踢毽子的徐云深和徐温阳,而是家中面容肃穆的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姐,头发该剪了。”
徐幼宁静静坐在黑木凳上,老师傅功夫熟练,不快也不慢,刀刃飞舞,如瀑及腰的长发一段段落地,残阳即逝,眼前的老屋老树都覆上一层暗红霞帔。
“这才是人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
犹记得这是母亲爱听的某一段戏曲,道出人生真谛。
京窈从回忆中猛然拔出来神来,蹙眉道,“这些毒物,怎么不攻击我?”
它们只是绕着京窈攀爬,目的更像是被她护住的小七。
小七沉吟片刻,然后脸色有些不好看,略有不忍道:“姐姐,这只是我的猜测。从你顺利掉入洞中,再到这些东西不攻击你,我想……”
“你是想说,我是个……死人?”
这个猜测让两人都沉默了下去,一时间只听得毒蛇吐信、蜈蚣甩尾的粗哬声。
京窈心里多少有些躁动,她能接受得了这些怪力乱神的事,但现在事态竟发展成了她不是个活人?
太过荒唐,纵观她这短短的叁十几年,从未觉得自己哪里不像个活人了,她一样会饿、会痛、受伤会流血、七情六欲一样不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自嘲行尸走肉,但到底心脏还在跳动。
小七也十分纠结,她也分外清楚护着自己的女人是个大活人,可这洞中的规则又是明摆着的……
她摇摇头,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结论:“姐姐,它们攻击我是因为我身上的符咒正在失去效用,洞穴发现了我是个活人,所以要清除我,不管我跑到哪里,洞穴会不停触发更诡异凶险的阵法机关,只有这里是受阵法影响最小的,可惜还是有那么多毒物。而姐姐你不管是因为什么,它们没有要攻击你的意图就好,你快从我身上起来,然后往东南方向那个门跑去,穿过叁个耳室,里面摆着一个石头阵,但通过耳室的必经之路上有僵尸,那可不是符咒糊弄出来的玩意儿了,但姐姐身手不错,再拿上我包里的保命符,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我待会教你一个破解石头阵的方法,只要你成功了,就能把我被困的同伴救出来,然后他会想办法带姐姐逃出去……哎哟!”
小七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却换来京窈一个头锤,小姑娘被撞得泪花花。
“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多舍己为人的高尚情操?你这样会让我们这样的中年人无地自容的。”京窈慢悠悠说道,她也懒得纠结什么生啊死的了,还是能出去比较重要,毕竟困死在这种鬼地方也太跌份了。
京窈设想过自己的死法,如果有条件,最好是一个阳光正好的下午,她抽完两支烟,然后躺在躺椅上,慢慢摇晃着进入死神的怀抱。
“可是……”
“没有可是,现在你闭上眼睛,好好恢复体力。”
她没有任何想要放弃她的意图。
京窈的声音像是细雨霏霏飘进小七灼痛的耳朵里,镇静下来,慢慢等待更多的气力恢复。
过了约五个小时左右,那些毒物仍然锲而不舍地游弋在她们左右,小七蓦地睁开眼睛,沉声对京窈道:“姐姐准备好,我数到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一、二、叁!”
京窈矫健地翻到一旁,而小七顿时从地上撑跳起身,在毒物们反应过来之前,手里抓满黄符,紧接着璨然绚烂的火光乍现在眼前。
邪祟毒物,顷刻化为飞灰。
京窈戒备了一阵,确认不会有毒物从缝隙里爬出来才松一口气,而小七也再次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京窈又从包里拿出吃的递给她,笑道:“大仁大义的小天师,我们暂时赢了,可以庆祝庆祝。”
小七也笑起来,唇边的梨涡分外甜蜜。京窈看着这个明媚的笑容,觉得眼熟极了,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像她以前见过的什么人。
小七赶忙咬了两口饼干,又道,“姐姐,距离下一次那些毒物来袭还有七个小时左右,我们得赶快把我的同伴救出来,我和他合力才有机会破阵,离开这个鬼地方。”
“那你开始教我如何破你说的石头阵吧。”
“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学会了破解之法,京窈便带着一把枪、一把匕首,还有那只雪衣娘出发了。
小七说,必要的时候雪衣娘会给她帮助。
虽然京窈没对这只人工智障抱什么希望。
如小七所言,这里当真有凶尸守候,这东西可不管京窈是死是活,攻击起来毫不留情。
她向后着身,腰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往后弯曲着,将自己整个人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折迭起来,而后腰部发力,猛地弹起来,手中寒光凛凛的匕首直向凶尸的面门,同时脚下一蹬,将原本迅猛冲来的凶尸硬生生项了起来,匕首没入凶尸的脑门,坚定而快速地一插到底,几乎将凶尸的脑袋捅了个对穿。
凶尸的嘶鸣声几乎是瞬间就停止了。它庞大的身形僵硬在原地,在京窈力压千钧的腕力下依然岿然不动,浑身紧绷,匕首在主人强迫下生硬地转动起来,京窈冷眼与它眼眶凹陷、一片黑暗空洞的眼窝对视着,微不可闻地吸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凶尸突然暴起,以蛮力挣开了京窈的桎梏,尖利的具有穿透力的鸣叫声随之猝然响起,它尖利的爪子直向京窈的颈首而去。
京窈眼底一沉,飞快地向后退去,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身后是一堵墙。她脚下猛地一蹬,硬生生滑了下去,她的羽绒服留给了小七,于是只着单衣在地上剧烈地摩擦着,然而京窈连眉都未曾皱一下,她闷哼一声,以惊人的弹跳力站了起来,从凶尸的背后跳上了它的背颈,紧接着腰部再次蓄力进发,咔擦一声,脖子应声而断。
凶尸终于不再动静,身子一软,连带着京窈也倒了下去。
京窈反应极快地背着身子向后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了地上。背后一声闷响,那是凶尸终于倒地的声音。此后一片寂静。
京窈的呼吸一点一点从急促到平息。紧接着她回身去拿她的包,就地坐了下来。从里面拿出常用的药物和绷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处理起背上的伤口,她只胡乱喷了一通药。又忽然觉得脖子上有点异样,不经意地用手轻轻摸了摸,摸到一片湿润,看来刚刚凶尸那一爪子还是没躲过,不过应该只是皮外伤,算不了什么大事。她把药拿到身前来,又喷了一通——这个药。好像挺疼的。徐温阳每次喷这个都龇牙咧嘴的,而徐云深不喊痛,他只悄悄地喷了,皱着眉走回来。
把药收进背包里,京窈的心跳一点一点沉静下来,她的眼前不断地闪回刚才与凶尸缠斗的画面,平常她这样回忆只是在分析有什么经验是可以供下次参考的,可是这次……她的记忆定格在凶尸的爪子朝她预首刺来的那一刻,突然有种异样的情绪从心扉慢慢地漫开来。
京窈甚至觉得心跳又开始加速了,她的呼吸停滞了一下,脑子里嗡嗡作响——但这只是一刹那的事情,很快她就回归了平静,对刚刚的眼前的闪回做出了两个字的评价:好险。
她这样想着。从包里掏出水来,脑子里有个念头快速地闪过——有人还在等她。
从她掉下来快要十个小时了,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如何了。
这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念头,但京窈不知怎的就捕捉到了。她顶着这个念头,很小心很小心地把那两人放在了自己的心底深处。她默默地想。
还好刚刚他们不在她身边。
京窈于黑暗之中猛地灌下一口水,然后慢慢地起身,打开了手电迈步向前。
一路过到小七说的那个耳室,足足用了四个小时,京窈身上多了无数的伤,终于寻到了她说的石头阵法——按照八门遁甲、全用玉石堆砌。
京窈寻思这摆阵法的人是不是在花式炫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又传来凶尸的嘶吼。
京窈眉头紧蹙,按照小七说的办法开始破解。
好在她以前对八门遁甲还有点兴趣,知道它们的方位如何,不然光拿着小七的答案,怕是也抄不上去。
恶臭之气愈发逼近,从京窈额头上落下不少冷汗,却还是聚精会神的摆弄阵法。
终于将最后一块玉石挪动到它相应的位置,与此同时身后也有一股劲风袭来。
京窈刚才耗费了太多力气,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她提着匕首,反应慢了半拍的回身挥刀。
可凶尸的利爪已近在眼前,眼看就要把她捅个对穿。
嗤的一声,凶尸的行动停了,京窈皱着眉,亲眼看着它的脖子整齐地断裂开,瓜熟蒂落般掉在了地上。
“没事吧?”
京窈回首,模糊的视线中站着一个少年,他手里的长刀正发出凛冽的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来,他应该就是小七的同伴了。
京窈刚张了张口,雪衣娘就挥挥翅膀,站在了他的肩头。
京窈想起小七说过雪衣娘的眼睛就是他们的眼睛,那么这个少年大抵是清楚前因后果的。
倒省的她费力气解释了。
那少年俯下身,将京窈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支撑她站起来,沉着道:“我们得快些出去,我身上的阵法也快要失效了。你还撑得住吧?”
京窈觉得有一丝好笑,难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的缘故,她竟是被小瞧了去。
也没有辩解什么,只道,“那就快走吧,小七还在等着。”
“我知道。”
***
小七等在墓室的出口,裹着京窈强迫她穿上的羽绒服,说不担心是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洞穴有几多危险她再清楚不过,提心吊胆也在所难免。
哪怕能从雪衣娘的眼睛里看到情况,但好几次她都未京窈捏了一把汗。
只是半日光景,她就和京窈亲切了起来,不希望她受伤。
于是直到他们二人从墓道里出来,小七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赶忙站起来去扶京窈。
“姐姐,没事吧?”
看着小七担忧的脸庞,京窈不自觉露出一个笑来,揉揉她的脑袋,“没事。”
然后被这少年少女一起扶到了旁边休息,让京窈心里有种淡淡的惆怅——有种被尊老的感觉呢……
处理好伤口后,京窈开始吃些东西,抬眼看着从出来到现在都没说过话的少年和少女。
没事可做了,他们之间便流淌着一种极其沉闷的气氛,两人无言的对视了一眼,然后立马错开。
那少年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饶有兴趣的想,年轻真好。
过了一会儿,少年冷冷地开口:“我明明让你快点走,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小七正擦拭自己的匕首,闻言抬起头,“我……”然后看了眼京窈,见她闭着眼睛,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小七抿抿唇,“我不可能留下你一个人。”
“你!”少年骤然听到这话,想发作又不知如何开口了,于是只好坐到另一边生闷气去了。
小七挨着京窈,轻轻叹了一口气。
“咳。”京窈睁开带着笑意的眼睛,调侃道:“你男朋友缺乏调教啊。”
“他不是我男朋友!”“谁是她男朋友!”
看着小朋友们脸色通红,京窈强忍着不笑出声,“好、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约摸一个小时后,叁人开始盘算如何破解这个一直阻挠他们前进的阵法。
但那个少年却率先质问京窈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京窈抱着手靠在石壁上,波澜不兴地看着他,“问别人之前,不应该先说明自己的来意吗?”
“姐姐不要误会,阿四并不是怀疑你。”
这个少年的代号为四。
京窈挑了挑眉,“他这样的态度,恰恰说明这里有什么令人觊觎的东西。”
阿四冷了眉眼,转头哼了一声。
“首先,我掉到这里也是迫不得已,不然也不会和你们共患难了,其次,这些毒物对我而言其实威胁不大,就算不跟着你们,我迟早也能被救出去。”京窈摊摊手,一副你们随意的样子,“考虑好了就和我说。”
小七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一开始求助姐姐,就没想过隐瞒什么。”
听见小七如此说,阿四像是动了怒,“你又随便相信别人?还嫌被骗得不够惨?”
但藏在眼里的关切并不假。
“小伙子,这样和女朋友说话,小心将来追悔莫及哦。”京窈善意提醒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四咬牙,“要你管。”
尽管他这么说了,但小七仍旧坚定,“无论如何,姐姐以性命相救,我便坦诚相对。”
“……随便你。”
随着少年单方面的争论结束,小七开始娓娓道来,“我们是天师府的人,这姐姐已经知道了,这一次我们来玉龙山目的,其实是为了这里的一块碑。”
京窈心念一动,“你说的,是落款诸葛亮的那块吗?”
小七点头,“那确实就是诸葛丞相的真迹,当年丞相征南,在黔挥刀刻山,替当地的民众解决了叁个难题。”
“是什么?”
“路障、水患、和雾毒。”小七道,目中不乏尊敬,“诸葛丞相专研八阵图,以阴阳变化之数克制了当地邪蛊,并将一部分八阵图教授给了一支亲卫队,他们从此在黔中定居,后迁入玉龙山世代隐居。”
京窈回想起朱宏斌说过的话,“就是支撑住那块石碑的神秘民族吗?”
原来不仅仅是因为那玩笑一般的警告,更多是对那位武侯的追思吧。
小七却变了神色,紧蹙眉头:“是……也不是。”
“这话怎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天师府一直和这支族人有往来,可二十八年前,联系便中断了。”
“他们和天师府决裂了?”京窈沉下目光,“还是,再也不能联系了?”
小七沉重地点头,“彼时天师府内部也出了问题,一时调不开人手前来调查,而且他们又有天然的毒气屏障和……”
京窈反应迅速,“那些丧尸也是他们防御的手段吧?”
小七道:“没错,凭借这两样,这只族人才千百年来相安无事。”
“但天有不测风云,他们还是遭了难。”阿四接着说道,“天师府再一次抽出精力来调查时发现,这支族人几乎全部死于非命了。”
京窈狠狠皱了眉,“是为了这里的宝藏?”
“在姐姐听到的传闻里,这里是藏着许多宝藏吧,其实……”小七压低了声音,“还有更诱惑人心的东西——据天师府推断,这里藏着长生的方法,就在武侯的石碑之下。我们这次前来,一是天师府察觉到玉龙山内有异动,二是让我们查明当年这里发生的惨案。”
京窈点点头,“我早该想到。”
既然是徐云深所求,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可是……他求长生做什么?
京窈有些头疼,直觉告诉她徐云深不是那种会追求什么长生的不切实际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隐隐约约地,她好像抓住了什么,却像少了关键的一块拼图,让京窈无法看清事情的全貌。
“我们说完了,那你呢?”阿四问道。
“我么。”京窈耸耸肩,“来挖宝的,都说了我是个坏人,有问题吗?”
阿四被噎住了一般,京窈像是说了,又像什么都没说。
小七偷偷笑了出来,被阿四瞪了一眼。
“咳咳。”小七润润嗓子,接着正色道:“总之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这些怪东西,我已经推算出这里是受阵法影响最弱的地方,也是破阵所在,待会我和阿四会同时做法,同时要麻烦姐姐帮我们戒备,不要让毒物靠近我们,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京窈颔首,“我明白。”然后看向阿四,“小道长还有高见吗?”
知道京窈是在逗自己,阿四便不说话了,走到一旁擦拭自己的长刀。
京窈却觉得有趣,悄声对小七道,“等出去了我教你怎么对付这种傲娇鬼。”
虽说是悄悄话,但阿四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我别无所求,只要能让他言听计从就可以了。”小七笑晏晏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别搭理她!”阿四的耳根子都红了起来。
看着小女孩眼里盎然的兴味,京窈发觉这也是个白切黑。
玩笑很快打住。
时间一到,小七和阿四立刻口中念起法决,京窈执匕首,在一旁打起精神戒备。
“天封吾以德,地封吾以道,吾奉天威取地武。九九真行道,元气洞达,何邪敢进,进者则死……”
剑锋指地画出一个个相互嵌套的复杂符咒,灵力灌注处,土壤里浮出细微的青色光芒,青光沿着剑的轨迹生长成长长的藤蔓,在空中交汇,而后织成巨大的网,笼罩在它们上方。不远处的缝隙,灰白色的气息翻涌得愈发急剧,如无数的毒蛇受惊吐出了信子,对他们作势欲扑。
阿四面色凝重,双手握剑刺下,将要完成法阵的最后一笔。就在这一瞬,包围的瘴气兜头压了下来,一瞬间就已经遮盖住所有的光亮,他的身影淹没在了山一样的浓雾中!
但小七的周身陡然焕发出了金色的光,力量万钧地穿透了浓雾,光与暗的交锋中,所有瘴气化成的蛇莫能挫其锋芒,纷纷后退,来不及退开的,就在光芒里灼成了成烬,自天而落,如一场黑色的雪。瘴气流动着,蛇群强伏了回去,它们柔曼地纠缠着,叁角的头预齐齐对准了叁人之间的法阵。那些嗜血而怨毒的注视下,年轻的道者似乎浑然不觉,最后的脚步迭上最初的足迹,安然无恙地布完了阵势。”
“看来不需要我卖力,两位小师傅已经足够出色。”京窈缓缓说道,
小七眉间染上了一点疲累的神色,肩背依旧是挺直的:“我担心这也起不了多少作用,趁阵法暂时失效,我们赶快去阵中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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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最后阻碍了。”小七谨慎道。
“我们要从这里面穿过去?”京窈问。
“恐怕,是从这‘上面’穿过去。”阿四捡了块石子,扔了出去,“看。”石子无声无息地落入了泥淖,连最小的涟漪也没有激起。但泥浆里立刻冒出了连串气泡,竟然像什么活物被惊动了,争相连接一般浮起,泥水的表面骤然破开,露出千百磷光聚合的骷髅,向他们张开了空洞的嘴!
“这是养尸地。”小七叹道。
不同于傀儡阵,养尸地是山野间自然形成的,阴气所钟,最擅吞噬魂魄,向来是风水上的大忌讳。
京窈有些犯恶心:“这……也是诸葛丞相的杰作?”
“应该不会,”小七道,“但……这属实诡异。”
“来了!”阿四心神凛然,看着面前的泥浆,脸色不虞。
手电照得那些僵尸脸色愈加阴沉,长刀愈加森然。
阿四本能地提气挥刀,却不想刀身经蓦地沉重了许多,于是只好仓促中出了一刀,刀尖在一具僵尸的顶心弹起,身形虽只借力飘高了尺余,幸而已足够让他攀住一根突出的椽子,翻上了屋檐边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没吃东西,拿不住刀了吗?”
“……不是我的问题,是这地方有问题!”小七和京窈被他拉到屋脊上,气息平甫,阿四抗声道,“地下一定有磁石矿脉,你们的符咒和手枪自然没关系,我的刀用不了了。”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尸体呢?”小七不解。
“也许是不幸陷进去的巽族人,也许是祭祀里被沉塘的奴隶,总之魂魄长年被羁在里面,不见天日的,心里一定恨绝了,恨不得把所有活人都拉下去。”阿四猜测道,“我们要么踩着他们的头项过去,要么就被他们拉下去作伴。”
“这里山瘴水毒,造物奇诡实在令人惊异。”京窈赞叹一声,将手枪紧握在手里。然后琢磨道:“虽然这尸地不一定是诸葛丞相的手笔,但这墓室是按照八阵图设计的吧?那只要合乎规则,我们就能踩着这些东西的头过去了也说不定。”
“对啊,姐姐说的有道理!”小七说罢把头发盘起来固定好,对阿四道:“我先来吧,姐姐不会道法,待会就让阿四抱你过来,好么?”
京窈轻笑着调侃:“不吃醋?”
小七点头:“吃醋,因为我更想亲自把姐姐抱在怀里。”
阿四听罢翻了个白眼。
这泥潭里的路只有这些冒出定的骷髅,而且虚实夹杂,小七踩中一个赶忙飞身到下一个,尽管如此,还是难免两脚泥泞,险些落入泥潭。
阿四眉头紧锁,恨不得一把把她拉上来,自己去犯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却在这些浮沉的骷髅里看出些什么来。
此时小七的脚步刚刚凝滞,身形已经向下坠了一尺,阿四正准备跳下去接应她,京窈的声音却忽然响起:“道里悠远,山川相间。”
小七心念一动,不由自主随之气流叁关,这一步还是飘然无碍地滑了出去。周围的气也悄然流动变化了。
白骨的手从泥潭里探出,抓向她的踝骨,将将触及的刹那,京窈又喝道:“千岁厌世,去而上仙!”
“《步虚词》!”小七从白骨上旋身而起,便没有沾上一点泥水,心里发出惊呼。
魏时鄄城侯曹植游山,听闻空里天风环佩声,于是则而写之。后来释家易为梵呗,道士效作道曲,据说依此咏诵,可以上达天人。
“月没参横,北斗阑干。”京窈继续念着,那句子宛若是从泥淖里开出一枝青莲花来一般,小七再也嗅不到腐尸污泥的气息,身形轻捷,不停掠过那些死去的怨灵,比鹤渡水风流,比蝶穿花清寂。京窈的声音一直不远不近地传来,似乎随意将诗句打乱,然而每句都恰恰指引了方向。
不多时便走出了养尸的泥潭。
一踏上坚实的地面,小七就单膝跪了下去,双手结印按下:“战乎乾,劳平坎,成言乎艮。生门,开。”
***
“原来姐姐深藏不露!”小七拉着京窈的手,兴奋地说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却没多少骄傲自满,平静道,“只是闲书看多了。”当年在徐云深的院子里养病,她闲来无事便收集了许多古书来看,不知怎的,这一类的书格外让她感兴趣。
“刚才听你们讨论八卦阵法多了,再稍微琢磨了一下,思路就出现了。”
她语气平常,小七却满眼崇拜。
连阿四都不可思议道:“以你的天赋,如果用心钻研,发扬八卦不是难事,当年天师府竟然没有探查到你这样的佼佼者。”
京窈笑道:“算了吧,如今电子科技发达,我还是比较喜欢坐享其成,脑子偶尔动一下就算了。”
说话间,他们便来到了主墓室里。
彩光灿灿的名器贵宝几乎堆满整个并不算小的空间,如星群般的珠玉交相辉映,如烛如炬,将这昏暗的堂屋照亮。放眼望去,金银玉石如山如海。书中若真有黄金屋,也不过如此了。
“这儿可够冷的。”京窈牵起嘴角,看着这一屋的财宝,居然没有很心动的感觉。
“埋死人的地方有小阴风是正常操作。”阿四道。
小七仔细辨认了一番,领着另外两人直到一座雕像前。
正前方有一桌香案,上面放着一个木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什么?”京窈刚想伸手去碰,小七便立刻紧张的阻止,“姐姐别碰,这上面附着了一层邪气!”
京窈当即收回手。本不打算再好奇,但目光接触到木盒上的字,顿时拧起了眉。
“这上面刻着一个人的生辰八字,还有名字?”阿四缓缓念了出来:“徐幼宁……这是什么,血腥味怎么这么重?”
“我知道了!”小七悚然,眸中划过怒气,“这是将这个人的命格和某个人做了交换,这盒子里装着的应该是这名为徐幼宁的人的头发,用巫蛊邪术禁锢,不停窃取他的气运和阳寿。”
阿四也生出反感,“天师府早年就禁了这种邪术,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了。这盒子上还刻了下咒的时间——二十八年前。”
小七和阿四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巽族被灭的时间!”
“所以,这其中会有什么关联呢?”小七百思不得其解,但直觉只剩最后一块拼图。
“姐姐,我们……姐姐?”
京窈许久没有说话,小七去看她的神色,只见她的脸阴沉无比,双眸幽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果是两天前,有人和京窈说她从以前到现在所有不幸的经历都是因为被人诅咒了的关系,她一定会带他去医院看看脑子。
可这一路走来,碰到太多怪力乱神的事,让她不得不多了两分忌惮。
“这个能带走吗?”京窈淡声问。
小七和阿四面面相觑,但毕竟从京窈的表情中读出了些不同寻常的意味,小七略略思考,道,“也不是不行,我可以先在上面贴黄符镇压怨气,把它带出去,然后交给天师府里厉害的大天师处理。”
京窈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这真的……是害命的东西?”
阿四解释道:“虽然我们还没弄清这是哪一种换命蛊咒,但这上面刺鼻的血腥怨气,不用十来个人的命做引子,还真达不到这种效果。我们以前处理过相同的蛊,被换命的人要么穷困潦倒,要么命途多舛,很难善终。”
“你刚才说要交给大天师,意味着可以解?”
小七摇摇头,“不一定。上面写着下咒时间是二十八年前了,一般叁年为期,命数就能完全置换,还是这么阴毒的法子……姐姐,你是不是认识这个叫徐幼宁的人?”
面对小七疑惑的目光,京窈缓缓笑了笑,“算是……相熟。”
命这种东西,原来真的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京窈从前觉得命运吊诡,它总不按常理出牌,你越是得意,它就越是要你狠狠跌跤;你越是挣扎,它便要你越陷越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至亲别离,与挚爱生隙,得到的终究都失去了;流落二十八载,每当她抬起头望向圆月时,何尝没有羡慕。
京窈曾以为世间变化莫测,至少自己的命,她自己说了算。
可原来她早就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走吧。我们接着去找出去的路。”把目光收回,她还是那个处事不惊的京窈。
这里不是可以随意闭上眼睛的地方,到处潜藏着未知的危机,稍有不慎就会变成凶尸的口粮。况且,这里也没有可以让她依靠着放声哭泣的人。
脆弱和崩溃,也要合乎时宜。
可就当小七将黄符贴好,把盒子拿起来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吼啸声由远及近,有什么东西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从地底深处向上移动。京窈摸后腰,掏出了手枪。阿四握紧了手里的长剑,小七也捏起黄符。叁人高度警戒着。
一阵地动山摇,墓室的中间猛然塌陷下去,出现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
紧接着,他们就看到从幽深黑暗的裂缝里伸出无数只扭曲腐坏的手。
严格来说,那并不能称之为“手”,惨白类人的胳膊全是盘虬的骨节和突出的血筋,再向上却不是正常的人掌,而是两根向内勾曲粗壮的分趾,长着粗厚锋利的尖爪。这种怪物数量极多,怪吼着争先抢后地试图从地缝里爬出来,一时挤在出口,咆哮挣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人生的真谛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蚂蚁热锅柴又添。就在叁人还在试图慢慢往边缘移动的时候,一股如狼嗥的怪声从地底深处传来,那声音穿过层层岩石矿物,从巨大的地缝深处探出,像是深海中鲸鱼的长啸,又像深山野庙中突然震响的老钟。
叁人这时才真是感觉到什么叫束手无策。
“呵,看来是我连累你们了。”京窈笑道,眼中却是一片冰原。
“这怎么能怪姐姐你,是我的决策导致我们走到这里的。”小七出言辩解,不希望京窈揽责上身。
“不,我是说,如果徐幼宁的命运当真如此可怜可恨,那现在我们遭受的一切,便是上天对我的愚弄。”
另外两人一向聪慧,刹那间便明白了京窈的意思。
小七目露怔忡,“姐姐你……”
“那么该怎么办呢?”京窈状似苦恼,“我该抱着地藏菩萨那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心投身僵尸么?就如此安然地接受我的命运?还是……”
京窈眼中流露凶光,手枪对准离她最近的怪物,毫不犹豫就开枪打爆了它的脑袋,平静道:“就算我的命是可以任意拿捏的陶土,但我依然拥有反抗的权利,对吗?”
“对。”小七站到了京窈身旁,无比认真的回答了她。
阿四没有说话,但手执长剑,护卫在她们两的身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少此时此刻,这里没有人信——命!
轰隆——
远处突然传来爆破声,京窈反应极迅速地将身旁两个孩子按在身下,“护住头!”
紧接着爆破声接二连叁的响起。
巨大的震动毁坏了这一层整个机关,怪物被石板砸回深渊,发出悲鸣。
急速膨胀的空气和浑身的剧痛如海啸般席卷倾泻,岩土砖瓦和怪物血肉如末日般分崩离析。意识飞奔着远去,和脑浆一起震荡晕眩,身体不再是自己的身体,不再遵从意志的使唤,一时间毫无知觉,只有嘴角和舌尖还保留了些微触觉,一丝腥甜滑过。
这大概是徐云深他们的手笔,她想。而后便失去了知觉。
“窈窈,醒醒。”京窈感到有一只温暖的手在轻轻拍自己的脸,她努力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微黄温暖的光线涌进她的双眼,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正在视野里徘徊走动,耳目却像蒙了层走泥带沙的浑水,声音画面都辨不真切。她本能地警戒起来,多年刀尖上行走,现在的情况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她动了动两根手指,正常。再动一动脚腕,正常。
她开始盘算如果眼前是敌人,自己能不能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先恢复一定的行动力,身上有些酸痛,也得做好已经是骨折的准备。她眨眨眼,提一口气,正要翻身而起。那人的双手轻轻摁在她的肩膀上,与其说是威胁,更像是劝慰安抚的力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窈窈,我是徐温阳。”
“徐温阳。”京窈瞳孔放大,低低呢喃,于是意识才一点点回到了她的脑海。
她被人扶了起来,眼睛逐渐恢复清明,于是她看见了不远处的徐云深,他面容沉寂,挂了彩,身上没有一贯的干净整洁。她看见了身旁的徐温阳,同样带着伤,可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寻着了失而复得的宝物。
只是短短十几个小时没见,竟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觉。
c4炸药简单粗暴地毁掉了这一层所有的机关,虽然震碎了他们之间的层层屏障让他们很快会和,但同时也破坏了岩层之间的平衡,石室倾塌,温泉喷涌,硫磺味呛得人几乎无法呼吸。
不可控必然造成偶然,偶然中蕴含的是命悬一线的生机。
“那两个孩子呢?”京窈问道。
“在一旁休息,他们也受了伤,只是……”徐温阳的手贴上她的脸颊,有一瞬的郁苦压抑,“没有你的伤重。”
徐云深交代完事情,也走了过来,慢慢蹲下身凝视着她的面容,仿佛有千言万语,却都压回了心里,继续一个人背负。
他语气缓和,递给她一瓶水,“喝一点,再过几个小时,我们就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要等几个小时?”京窈没有接,回视他的眼睛,“你想要宝藏,就在这里,虽然被埋了不少,但你之后组织人再来一次就好。我看了看,你这次带来的人负伤的负伤,不见了的估计也凶多吉少。为什么还不回去?”
徐云深垂下了首,沉默着不回答,而京窈察觉到徐温阳抱着她的手在渐渐收力。
“……这些你都不在乎,好。”京窈握住他的手腕,强迫他看着自己,“我现在很疼,每一根骨头像是要碎了,每一寸肌肤像在燃烧,我需要治疗,带我离开这里,好么?”
她从来没有对他喊过疼,哪怕是那最难熬的戒毒时日,此刻她终于暴露了她的脆弱,可徐云深还是不得不硬起心肠,哪怕他已经把掌心掐出了鲜血。
“我让医生过来再给你看看,或者打一针镇痛。”
京窈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疲惫地闭上眼睛,轻声问道:“二哥你呢,也愿意让我继续留在这里吗?”
“……窈窈,对不起,再等等,好吗?”
又是这个字,贯穿了她晦暗的童年回忆,便是养母让她不停的等、不停的忍!
“那你们就继续等吧。”京窈把小七和阿四唤过来,甩开徐温阳的手,由阿四把她扶起,京窈冷声道:“恕不奉陪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京窈其实没有刻意夸大自己的情况,特别是站起来那一瞬间有天旋地转的感觉。哪怕少年阿四将她扶起,可京窈像是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了一般,他们仿佛不再承担支撑她上半身的任务一样,她不得不把视线往下移动,确认自己没有变成高位截瘫的残疾人。
阿四也察觉到了她不容乐观的状况,皱眉道,“我背你走。”他和小七对视一眼,小七默契地伸手接过他的长剑,然后阿四作势要背京窈。
京窈还没答应,徐云深就将她的双肩揽过,抱在怀里,低声道:“窈窈,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我的好不好?”然后又立刻叫来医生:“拿止痛针来。”
打完止痛针,京窈也会失去意识。
她用力试着推了推徐云深,却发现他箍得很紧,根本纹丝不动,而她也实在没什么力气可言。
“如果你是指骗我的话,确实是第一次。”京窈轻声开口,满是疲惫,讽刺地扯着嘴角,“小的时候京华骗我是京窈,长大以后徐温阳骗我他是申君,父亲骗我说一切都会好,母亲骗我说她最爱的是我……现在终于轮到你了是吗?”
徐云深的表情震动,“我……”
“先生,我不觉得勉强别人是一件好事,哪怕冠上为你好的名头。”小七没有犹豫,长剑直指徐云深的眉心,语调谦和,但双眸凛然,“很抱歉,您刚才救了我们,我反而对您刀剑相向。但请您将京窈姐姐交给我们,她不愿意的事,就没有人可以强迫她。”
京窈垂着眸子,却是真心实意地想笑——到头来,她视为至亲挚爱的两个人,还不如一个认识了一天的小女孩懂她。
“徐云深,放开我。”京窈淡声道。
“听不懂吗?把止痛针拿来!”徐云深像是忍了忍,然后依旧不理他们的言行。
京窈看着他,发现那张清隽出尘的脸上此刻布满隐忍的怒气以及藏着一丝不忍,这么多年来,是京窈第一次看到他有如此失态的时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师府的两位小道长,这不是你们该管的事。”徐温阳举起枪,漠然地指向阿四,他的双眼死寂般的恐怖。“威胁别人的时候,最好看看自己的命是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我只说一次,你们两现在离开,我们就当无事发生。”
京窈觉得他们疯了一样。
“他只是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少年,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京窈心绪翻涌,失望和不解顿时让她觉得胸口闷痛到极致,下一秒便喷出一大口鲜血。
“窈窈!”徐云深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医生立刻上前查看京窈的情况。
徐温阳握紧了枪,额角的青筋暴起,双目赤红地看着京窈双唇以及胸口艳冽的红色,他的信念也几乎要崩溃了般,“京窈,你知不知道没有这两个天师府的小兔崽子,我们就不会遭遇丧尸,你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这十几个小时我有多想死,因为我又一次没有保护好你!现在你让我们放弃,你知不知道……你会死?!”
“什么…意思?”
“……我的人做过准备,我们这次来本可以不惊动丧尸和机关,但这两个孩子没有经过天师府的批准就来到这个山里擅自调查,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但由于他们的莽撞,使得这地底的丧尸群被唤醒。”徐云深神情低沉地解释道。
京窈抬眸看向小七和阿四,那两个孩子因为这番话而变得震惊,然后便是不知所措地愧疚。
京窈向他们招招手,小七双眸红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轻声道:“姐姐……对不起,天师府这一次确实没有让我们单独行动,我们是为了找一块白玉牌才过来的,没想到触发了机关。”“不怪她,是我死活要她陪我来的!”阿四急忙解释道,但触及到京窈毫无血色的脸庞,又沉默下去,眼中同样有深重的愧疚之情。
“能承认错误,这很好。”京窈摸了摸小七的头发,笑道:“社会么,本来就是一个不断跌跤再站起来的地方,你们的路还长,还有的走,只是下次要记住同样的错误不能范,特别是你们又是从事这样危险的工作。”然后她叹一口气,故作轻松道:“好了,等我好了,要请我吃饭啊,特别是阿四,”京窈指了指那少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个小公子哥。”
阿四像极了多年前的徐温阳,独当一面的同时又清高天真,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对别人总是缺乏了点耐心,但对自己喜欢的姑娘,眼睛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跟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七流着眼泪,使劲点点头。
京窈微敛了笑容,继续开口,却不是对小七和阿四说,“而且你们触发了丧尸又如何,该是我的命要我受如此蹉跎。”
徐云深狠狠皱了眉,牙关紧咬。
看来他,确实知道什么。京窈想。
“京小姐,你别太责怪你的两个哥哥了,他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京窈看向说话的人,竟是朱宏斌。
也算的上,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
京窈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朱宏斌的身上也有伤,但神色却不再是之前那种山村猎户的朴实,多了几分沉稳和内敛,他道:“他们也只是不忍开口告诉你,那就由我来说吧。”
“朱大哥!”徐温阳呵止道。
朱宏斌摇摇头:“两位,这个小姑娘刚才说的没有错,京小姐是当事人,有知道一切的权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把她带过来吧,”朱宏斌吩咐道,接着就有人把绑得严实的秦月沁拽了过来。
京窈狠狠拧起眉,而秦月沁她似乎被吓得不轻,视线交汇那一刻,秦月沁的眼泪夺眶而出。
“朱大哥这是什么意思?”京窈问道。
朱宏斌缓缓笑了一下,然后蹲下身扯开了封着秦月沁嘴巴的胶布,“京小姐放心,秦小姐只是被吓着了,但没有受伤。”
秦月沁忍住眼泪,低低唤了声姐姐。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其他的,朱宏斌便嗤一声:“这声姐姐真是叫得便宜。”
秦月沁茫然地抬头看他,朱宏斌抽出腰间的刀,慢慢贴在了秦月沁的脖子上,顿时秦月沁的脸色煞白一片。
“京小姐不想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所受非人般的待遇,是拜谁所赐吗?”
京窈闭上眼睛,缓解了片刻头疼,再睁眼时也还没有完全平静,却缓声道:“不论是为什么,秦月沁今年也才二十八岁。”
朱宏斌听她这么说便楞了一下,然后大声笑道:“京小姐果然聪明。”他眼神中流露出惋惜和憎恨:“可惜像你这样的聪明人却被百般折磨,有的蠢人一出生就坐享其成。”
“朱大哥这是在为我鸣不平?”京窈冷笑道,“倒是很会慷他人之慨,嫉他人之仇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宏斌摇摇头,“这不仅仅是您的仇还有我的怨。”他将刀子移开,转而割破了自己的手掌,滴在了土地上。
令人惊诧的一幕发生了。
鲜血浇灌在泥土里,从散发着硫磺硝石气味的地缝中缓缓钻出一条藤蔓,它伸展着身躯,如妩媚多姿的舞女,顷刻摇身一变,枝繁叶茂,长成一棵通体漆黑植株,连叶子也是乌黑的,格外引人瞩目。
小七解释道:“这是凋零树,传说中只有用鲜血才能浇灌出来的枝叶,被巽族人用来做毒瘴的原材料之一,也只有用巽族人多的血液才养得出……他竟是巽族人。”
京窈并不是很诧异,“恐怕不止。”
朱宏斌颔首:“诸位看好了。”接着他划破了秦月沁的胳膊,她疼得瑟缩起来,但却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她的血滴在地上,同样的黑色凋零树缓缓生长起来。
小七和阿四诧异地对视一眼。
“姐姐,你还记得你不受毒瘴和毒物影响的事吗?我想是因为你的命格被窃,这里的阵法将你当成了原本命格持有者,也就是这位小姐,阵法不攻击死人,但也不攻击巽族人。我本以为巽族人都被灭了个干净,没想到……”小七低声对京窈道。
京窈点头:“看来秦家祖先原本就是这大山深处走出去的。”
那不靠谱的传闻大概是秦家祖先编造出的谎言,为了在一百多年后将后人再引回这个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宏斌道:“没错。哪怕她的先祖背叛了巽族,哪怕她的父亲最大恶极,但她的血依然被这片土地承认。”他低着头,神色莫辩:“古老的传说啊,养育我们的山水呵!你带给我们的,只有千百年的与世隔绝、以及今时今日的血流成河吗?”
他像是陷入了一种极度困顿的境地,在他周围围绕着青灰色尘埃,神色悲痛欲绝。
徐云深接替他缓缓开口:“一百多年前,秦家祖先偷走了巽族的一部分财宝,到了外面的世界做起了生意,开始风生水起,他留下的祖训不是什么还愿祈福,而是巽族人的催命符。二十八年前,姓秦的做生意失败,败光了所有家产,于是按照先祖的指示来到了这里……呵,为了宝藏,他们计划杀光了这里绝大部分的族人,有一小部分归顺了他,他们又带走了许多财宝。”
秦月沁听罢,神色难以置信。
京窈却无甚感慨,只问道:“然后呢?”
徐云深嘴唇翕动了一下,还是无法说出后来的的事。
朱宏斌红着眼睛,嘶哑道:“然后,为了不让秦家再次衰败,他们打开了巽族的秘术,从里面取得了一个阴损的诅咒!”
阿四低声道:“以命换命。”
“当时跟姓秦的出去的人里,有一个会推算命格,他得知秦家即将降生的小女儿是个命中带煞的凶神,会连累整个家族走霉运,为了避祸,那个人提议,将刚出生的小姐的命格,和另外一个拥有天赦入命命格的女孩交换,如此既能保住秦家小姐的命,还能延续秦家的辉煌。”
京窈虽然心里有几分猜测,但当他说出这些事的时候,还是觉得荒谬到了极点。
“所以……”她刚一开口,就忍不住笑出来,不知是嘲讽多还是感慨多,“所以,我的命就这样被交换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看向徐温阳和徐云深,他们没有说话,但阴沉到极致的脸色已经说明一切了。
“京小姐,你会走丢也不是个意外。”朱宏斌淡声道:“只是京华从中作梗带走了你,不然你当时就会被秦家杀掉,没了你这个证据,才能更好的掩盖他们的罪行。”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他?”京窈低声道,然后让阿四和小七把她扶起来,缓缓走到秦月沁身边,蹲下身仔细地看着她的面孔。
秦月沁受到的打击不小,而且又怕又累之下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处于现实当中了,哭得涕泪横流地对京窈说:“姐姐、姐姐……你别、别听他们胡说!不可能的!这种事是不可能的!”
“秦小姐,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意睁开眼睛看清现实吗?醒醒吧,你的优渥生活本该另属他人,你在不知情中偷走了别人二十八年的人生啊!”朱宏斌冰冷地看着秦月沁。
“你胡说!胡说!!”秦月沁冲着朱宏斌大喊大叫,精神几近崩溃。
京窈却用手指轻轻按在她的唇上,制止了她狂躁的行为,低声道:“好了,不要吵。”
秦月沁很听她的话,她让她闭嘴就闭嘴,只是依然抽噎,不敢抬头直视京窈的眼睛。
京窈伸手勾起她脖子上的红绳,一块白玉牌赫然出现在视野中。
“这块玉牌,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吧。”京窈问朱宏斌,语气却是笃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宏斌肯定了她的猜想:“交换命格,非它不可。”
京窈将其用力拽了下来,递给小七,“收好,待会问你要。”
小七乖巧地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京窈看着颓废了许多的秦月沁,问道:“那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把我的命格再换回来?”
朱宏斌却遗憾不已地摇头,“命格一旦交换,便再也不能交换回来,否则两个人只能一起暴毙而亡。你哥哥是想要……”
“朱大哥,可以了。”
朱宏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云深打断了,“窈窈,这就是一切,现在你知道了,那就听我们的话好好睡一觉好吗?我保证这两个小道长不会有事,我会安全的把他们一起带出去。”
京窈看着徐温阳收回了枪,用同样沉默而恳求的眼神看着她。
京窈没有答应,只是指着秦月沁问:“她呢?”
徐云深叹一口气,摇头道,“朱大哥的仇怨,我们怎么能插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闻言,看着秦月沁低落恐惧的眉眼,蹙眉冷笑道:“哭什么?怕什么?你这幅样子,倒真不如让他们杀了你。”
秦月沁的肩膀一僵,然后死死咬住下唇,不再哭出声。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要活命,就要靠自己?有没有让你多留一个心眼,不要任何人都信?如果你认真练习了我教你的防身术,也不至于被人五花大绑跪在这里,任人宰割。”
京窈每多说一个字,声音就冷一分,“秦月沁,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一,让朱宏斌杀你,二,死在我的手里。”
秦月沁终于抬起头,双眸氤氲起不敢置信和不甘,“你要……杀我?”
京窈闭上眼睛,似是不想再看见她的蠢样子,“你以为你抢走属于我的东西,我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你?”她睁开眼,划过一抹嗜血和冰冷,“我的东西,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任何人妄想染指,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秦月沁的肩膀垮了下去,双目无神地瘫坐在了地上,过了一会儿低喃道:“我……选二,既然你这样恨我,那就杀了我吧。”
“听到了吗,她现在是我案板上的鱼了,朱大哥要和我抢吗?”
朱宏斌笑道:“京小姐杀,还是我杀都是一样的,既然您要自己动手,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京窈淡声道:“那就好。”然后对阿四道:“把她拎起来,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去哪?不是要杀她吗?”朱宏斌玩味道。
京窈觑了他一眼,“我是说了要杀,但没说是现在杀还是明天杀,在她死之前,我还有很多可以从她身上拿走的东西,不过不管我怎么玩,都轮不到你置喙。”她嗤笑一声,“而且你还没杀够吗,从她爸爸到她那些私生的兄弟姐妹,我一开始调查就觉得老头子死得古怪,而最近我又陆陆续续收到他们失踪了的消息,本以为是徐云深在铲除异己,但现在想想,都是你的手笔吧?”
朱宏斌赞许地点点头:“没错,而且也多亏了他们,我才能够用他们的血种出那么多凋零树,制造出围山的毒瘴。”
哪怕秦月沁心如死灰,此刻听到这句话也难免瑟瑟发抖起来。
这人用一种平静、甚至欣喜的语调,说出了无比狠毒的话来。
京窈敛下眸子,轻叹:“朱大哥,痛苦这种事外人始终无法感同身受,我没资格评判您的行为,也希望你理解我的做法。”
说罢,京窈便想带他们离开,朱宏斌却用更冷、更空洞的声音道,“你还想走去哪?你的寿命已经被吸得差不多了,在不到几年的时间里,你就会暴毙而亡!”
京窈前面是徐温阳和徐云深,他们不说话,却拦着她的去路。
“京小姐,就算你不考虑自己,也考虑一下为你付出了这么多的两位徐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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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窈,我知道你现在很不开心,是我错了。这件事结束之后你想怎么样的都行,只是现在……我求你留在我身边。”
京窈抬眸看向徐云深,他的眼睛透出太多无奈和心疼,这也是他第一次用这样底下的语气和她说话。
“你不明白吗,我不想欠别人,也不想别人欠我。”京窈低声道,“够了,这里的一切让我觉得既荒唐又恶心。”
她话音刚落,凶尸的吼叫声又从地底响起。
朱宏斌神色平静道:“这些凶尸大部分都是当年的巽族人,他们死得不明不白,怨气冲天。京小姐,我能再帮你换一次命,不过我们的动作要快些了,请把白玉牌交给我。”
黑暗中,悉悉窣窣的声音还在继续,坍塌的地层为永生的怪物们创造了绝佳的出口,地面的裂缝被陆续爬上来的活尸抠挖得更加宽阔,一只、两只、叁只、四只……昏暗的断壁残垣间开始变得拥挤。
尖利的趾爪抓挠地面,浑白眼球辘辘乱转,四只活尸分别朝不同方向探进。两个本该是鼻孔的肉洞一张一合,仔细搜寻打扰他们千百年长眠的不速之客。活尸无视无嗅,但由于生前是训练有素的人类,所以身体机动性非常灵敏,四肢力量强劲,趾爪尖利,能轻刺入或易击碎厚重的砖墙,而且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对他们的格斗技和枪支子弹作出反应。唯一勉强算是弱点的特点是听觉灵敏,而歌曲能一定程度上能够干扰它们的判断。
“对了,我们的祖先曾说,这样活着,便是完美的永生。”
“这算哪门子完美?”阿四握紧长剑,吐槽了一句。
京窈侧眼看着徐云深,问:“在这些凶尸随时会攻击我们的情况下,你还打算进行你的计划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或许是最后的机会,我不得不去尝试。”徐云深低声道,“我说了,哪怕会付出我的生命。”
京窈一直觉得,徐云深应该从生下来就是个理智而自律的人,步步为营,运筹帷幄。早就将自己的一切都规划完毕,如果不趟这趟混水,他完全可以继续过自己的精英人生,昧着良心也好、抹杀感情也好,这一切其实并不像很多人想象得那样困难。哪怕他最后落败,凭自己的能力也完全可以早早安排好自己该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用什么方式作为一个邪恶但富有魅力的反派在普通人的咬牙切齿中优雅地死去。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和现在比起来,直接一枪崩掉自己的天灵盖都已经算是温柔的死法。所以你看,其实好人比坏人难当得多,有情比无情要痛苦得多。
京窈笑了一声,“你做梦,就算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说罢,她让小七把白玉牌和那个羁押着诅咒的盒子一并交给她。
“没了这两样东西,你们想干什么都干不成了吧?”
徐云深眉头紧蹙,徐温阳反应迅速地伸手要夺这两样东西,但阿四一直防备着,当即和徐温阳缠斗在一起。
他们的动静引来凶尸的注意,几乎是同时扑了上来,徐云深神色一凛,背在身上的长刀快速出鞘,砍断一只向京窈抓去的利爪。
一时间场面便混乱起来。
京窈仿佛充耳不闻,继续手里的动作。
徐云深刀起刀落,如冷箭银光在鲜血迸溅中穿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脑海里有太多太多的回忆在纠缠作祟。
真相总是鲜血淋漓的,因为真相就是人心,而人心,是那么变幻难测,又那么愚昧可欺。那就别把这当作悲剧,它是喜剧啊,跟着它笑吧,跟着它笑。
于是京窈的脸上出现诡异的笑容,叫人不寒而栗。
“退到我身后。”京窈说罢将手里的东西使劲扔了出去。
“徐云深、徐温阳,你们现在不跟着我走,我就让这该死的诅咒提前完成他的使命。”京窈在他们发红的眼睛中将刀子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只要轻轻一划,便是天人永隔。
此时,京窈扔出去的东西开始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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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似一幅画
听像一首歌
这是邓丽君的小城故事,只是这个版本是京窈喜欢的一个演员唱的,她用来当手机铃声很多年了。
那些怪物的听觉敏感,渐渐被吸引了过去。
“还是你们想和我一起死在这。”从京窈眼眶中落下两行泪,慢慢滴在了地上,让徐云深和徐温阳心痛如绞。
“你们快出去,还有叁分钟炸弹就爆炸了。”京窈对除了她兄长以外的人说道。
现在,他们要是去捡玉佩,那么京窈便会立刻自尽;哪怕去夺她的刀,时间也会来不及,只能叁人一起化成灰。
徐云深闭上眼睛,长长叹一口气,然后走到京窈身边,将她抱起,“我们走。”京窈的刀没有放下来,只是沉默地看着徐温阳。
徐温阳苦笑一声,同样走到她的身边。
叁人欲离去那刻,见朱宏斌还站在原地,他只是对他们笑了笑:“你们走吧,我本来就是巽族人,现在也只不过是回到我的家人身边罢了。徐家两位兄弟,谢谢你们帮我报仇,只是我很惭愧,没能帮你们实现愿望,还有小京小姐,我祝你剩下的日子,能安心度过。”说罢,转身走进了黑暗的深渊当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保重。”京窈将自己的脸埋在徐云深的胸口,轻轻说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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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声音逐渐听不到了,他们死命往前奔跑,最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破声。
有道是人生难预料,休说团圆在今朝,回首繁华梦如渺,残生一线赴惊涛。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他们也没能回广州一起度过一个团圆年。
京窈不得不进行手术,在医院躺了一个来月,并且在给她做检查时发现,她已经罹患了鼻咽癌。
在经历了这些事后,京窈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她只是很好奇地问小七:“这也是诅咒吗?现代医术这么发达,我觉得我还是能被治好的啊。”
不等小七回答,她又恍然大悟道:“就算治好了,我也会因为其他缘故去世吧?这就是非要和我过不去的意思。”
小七本来眼眶通红,结果她这么一说,有种被噎住了的感觉……
京窈笑着摸了摸小七的头,“这天下,没有人不会死,不死的都变成了地底下那些怪物,这样看来,死亡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只是或许在死之前,她会被折磨得难过些罢了。
“小七。”京窈刚想说什么,小七就先说道:“姐姐叫我乐均吧。”
“乐均?”
“嗯,这才是我的名字,我姓齐,所以也喜欢让别人叫我小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怔了一下,这个名字……
然后便释怀的笑了笑:“原来是你啊。”
“啊?”乐均不解。
京窈摇摇头,“没什么,我是想问你,你要回天师府了吗?”
乐均不好意思地扣扣手:“因为擅自行动,我和阿闻正在等上面的人过来处理我们。”
京窈忍俊不禁,“回去被关禁闭吗?”
乐均叹一口气,“应该会更严重,徐先生亲自打电话给我们的首席大师兄……”
“徐云深?”京窈诧异道:“他还认识你们天师府的人啊?”
乐均点点头:“徐家祖上是镖局嘛,听说和我们某一位掌门有故交,然后从那一代开始,每一次徐家走镖,我们天师府都会送平安符过来。近五十年因为天师府内部出现混乱才断了联系,直到我们大师兄掌权后,才把以前的这些关系重新建立起来,徐先生当时也给我们带来了许多帮助。”
京窈挑眉:“那看来这次的事,要不是你们两个小鬼头参合进来,我恐怕会全程他们蒙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姐姐怀疑?”
京窈笑叹一声,“我这大哥一向机关算尽,先是用假情报把我骗来贵州,再来只有一个朱宏斌作为帮手显然是不够的,你们天师府那么强劲,他怎么会错过?”
“可是……”乐均咬着下唇,眉头紧蹙。
“人心这种东西,绝大部分都是偏向利益的。”京窈伸出手点了一下乐均的额头,“你还有的学。”
叁天后,果然来了人提这两个小朋友。
一男一女,男的是阿四的大哥,名叫程振洲,叁十岁左右,气质内敛。
看见这两个不省心的孩子只是叹一口气,然后给徐云深赔不是。
“徐先生,这次实在对不住,大师兄让我代为赔礼道歉,下一次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京窈在一旁心想,徐云深这家伙真是八面玲珑,明明回来气得好几天没睡着,这种时候却依然面色如常的夸奖了一番这两个孩子年轻有为等等。
果然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起他们毫无意义的商业互吹,京窈对随行的另一个女人更感兴趣。
她肌肤很白,甚至能隐约看清脖子上的青色血管,个子不高,但双眸却异常坚定。
“您好,我叫方棠。”她谦和有礼地对京窈打了招呼:“这次这两个孩子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是我没有约束好他们。”
“不,我得和他们说声谢谢,”京窈道,“没有他们,我可能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方棠欲言又止,眉目染上歉疚,又道:“您的遭遇,也是天师府失职,实在惭愧,如今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尝试破解这个诅咒。”
京窈心说乐均那股子杞人忧天的劲原来是和这位方天师一脉相传啊……她还以为天师府里都是些和徐云深狼狈为奸的利益至上者呢。
她不在意的笑了笑:“命这种东西……我真的要信它吗?”京窈和方棠对视一眼,缓缓道:“至少活到现在,我也没有后悔过我作为一个人活着。”
方棠楞了一下,然后便低下头笑了,“是,命这种东西,人定胜天。”
***
方棠他们把两个小朋友接了回去,京窈身边骤然冷清下来,只有望月会时时趴在她的病床边,傻乎乎地看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妈。”他唤。
“嗯。”京窈淡淡应了一声,“你还会说其他的吗?”
“妈妈。”
好吧,还是她的傻小子。
把望月抱在怀里,京窈缓缓叹一口气,“望月,我还以为我能陪你久一点的……”
徐温阳和徐云深很久没有出现过,只有几次京窈在睡梦中时,感觉到有人紧紧握着她的手。
“熊姨,这是机票,我会让人带你和望月先离开。”京窈脱下病号服,回头对熊姨微笑,温柔又娴美:“我去找找能活下去的方法,但我答应您,真的到了山穷水尽那一步,我会回到你们身边。”
熊姨红着眼眶,无比沉重地点了点头。
***
京窈坐在车站的等候室里,带着耳机看她以前的追过的演员拍的电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可是个货真价实的,演技和美貌齐平的大明星,可惜当年正值盛年,突然就隐退了……京窈那时才二十出头,来不及赚够钱和女神吃顿饭。
她人生的憾事不多,这是其中一件。
当电影播送到高潮部分时,有人的影子挡在了她身前,京窈取下耳机,按下暂停,看着徐温阳气喘吁吁的脸,突然就笑了。
徐温阳:“……”
“坐啊,和我一起看。”
徐温阳无可奈何,想问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只好坐在她旁边,等她把另一只耳机塞进他耳朵里。
京窈重新按下播放,然后靠在徐温阳的肩头,屏幕中正好上演着女主与心上人诀别的戏码。
“你还记得这部电影吗,当年你带我去看的第一部电影。”
“记得。因为结局不好,你还闷闷不乐了很久。”
京窈笑了笑,“是啊,小时候见不得生离死别。”她缓缓说道:“徐温阳,当年你失约,虽然是父亲的缘故,但我还是恨上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温阳垂下眸子,“窈窈……”
“现在我想画上当年残缺的圆,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徐温阳本来知道她不见了,想着她肯定是不告而别了,但还是不顾一切的追来,还没想好拿她怎么办,京窈反而先让他吃了一惊。
“你说……真的?”
京窈笃定地点头:“真的,我和你远走高飞,以后也只有我们两个人。”
徐温阳不解,“什么叫只有我们两个?”
京窈噗嗤笑道:“你还想有别人?真傻……徐温阳,爱情这种东西,多出一个人,就会分走一份爱,所以我抛弃徐云深,和你在一起,你不开心吗?”
如果是半年年听到这番话,徐温阳会欣喜如狂,可如今他只觉一种不好的感觉笼罩了他。
电影放完了,京窈将手机收起来,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徐温阳:“我把他锁在一个地方,时间一到,炸弹就会爆炸了,只要他死了,我就属于你了,不是吗。”
京窈的红唇勾起妖冶的弧度,这话恶毒得像一把寒刃,直接刺入徐温阳的心口,她继续说道:“朱宏斌告诉我,要救我,就得再找个人和我换命,乐均告诉我,这个再和我换命的人除了命好,还要是我的至亲。告诉我,你和徐云深那天是打算牺牲谁来救我?你们可真是……好伟大啊。觉得我应该感激涕零吗?反正你们想着一个死了,还有另一个能陪我对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
徐温阳想要辩解,却又说不出下文。在京窈冷漠的眼神里,他沉默了。
京窈将他送她的戒指拿了出来,轻声道:“徐温阳,现在给我戴上戒指,和我离开,我们重新开始。”
徐温阳看着她这张他日思夜想的面孔,手却迟迟抬不起来。
京窈垂下眸子,“那么,你现在拿着这部带着定位的手机回去,车子开到珠江大桥,我会给这部手机打电话,告诉你徐云深被我关在哪里。”
“选吧。”京窈道。
徐温阳脑子痛得厉害,看着她不敢错开一眼,最后苦笑道:“窈窈,我们只是没办法看着你日复一日被折磨……对不起。”他站起身,拿过京窈手里的戒指和手机,郑重道:“我知道错了,戒指我先收回去,下一次,我再给你戴上。不管你去哪,我会去找你。”徐温阳温柔道:“我知道……他死了,你也不会想活着。”
京窈冷哼一声,然后转身离开,她就像一滴水,汇入人潮的洪流,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徐温阳握紧了戒指,然后才转身离开。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绵不绝,广阔无垠的荒凉漠原上,只有一辆黑色的车孤零前进。车沐浴在金色光芒中前行,好像能一直这么开向天堂。金色的光束透过毫无遮挡的车前窗,将眼前所见都照得通透明亮。实在是人间难见的壮阔绝景。
这光芒里,京窈却开始不合时宜地耳鸣头痛,全身骨架关节酸疼难忍,像是身体突然意识到灵魂的苍老劳累,所以跟随着瞬间老去,生病本就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为了未来吧,她想。
她的命,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远处晴空烈日不再那么刺目,在她膝盖上安放着的旧罐头盒上折迭出金黄浅红的碎光,猛地一看像是迪厅里花花绿绿的球灯。
这里面装着叁条红纸剪成的小龙,是她不久前收到的,二十八年前母亲送她的生日礼物。
****
作者: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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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京窈刚怀孕没多久,开始嗜睡起来,往常徐云深出门时她还没醒,回家时她已经睡着了。
倒是让人哭笑不得。
今天他没出门,一大早醒来就撑着头,看着自己妻子恬静的睡颜。
两人一早便注册结婚了,只是婚礼被耽搁了下去,现在看来得等到小家伙出生后,让他亲眼目睹自己父母的婚礼了。
他们这倒是自己准备好了小花童。
徐云深的唇角挂着笑意,伸手拨了拨挡着她侧脸的头发,露出小半张玉雪柔美的脸庞,另外半张脸正贴着他的臂弯,睡得正酣。
他也不叫醒她,就这样看了她两叁个小时,京窈才悠悠转醒。
京窈从少女迈向成熟女性很久了,但此刻脸上却久违的出现年少时的娇憨懵懂,看了他好一会,才带着鼻音说了一句,早上好。
要不是她刚怀孕不久——这简直太考验他的忍耐性。
“唔,准确来说,是中午好。”徐云深装模做样地看了眼手表,“京二当家,我们该吃午饭了。”
某人红了脸,哼唧着翻了个身背对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好笑着把她捞回到怀里,吻了吻她如玉的额头,缱绻道:“我一点都不介意陪你躺到天荒地老。”
“噫,肉麻。”京窈嘴上嫌弃道,却抓紧了他衣服的下摆,牵起嘴角。
“不过,你还是得运动运动,不然之后会更辛苦。”他给她揉着越来越酸的腰肢,还是那么纤瘦,半点也不像有孕在身的样子。
“唔……”京窈将手掌轻轻贴在自己的肚皮上,有点不好意思:“不是说,怀孕前几个月都要小心些吗,我之前不知道,抽烟喝酒不说,还剧烈运动了不知道多少回……”特别是说到剧烈运动时,她怨念地看了他一眼,弄得徐云深差点笑出声。
“咳,是我不好。”他的手掌贴在她的手背上,“不过你戒烟戒酒的速度倒是快得很,很有决心嘛。”
京窈一挑眉,“当然了,我再怎么说也要给宝宝一个健康的身体,我还打算带着他去爬珠峰,去夏威夷海底潜水呢。”
这般雄心壮志倒是让徐云深意外,琢磨了一下道:“你这是打算把孩子培养成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的能人?”
京窈点个头:“至少也要能跑个全马吧。”
“你还真看重体能啊。”
“身体好很大程度上就能让心情也好,”她问道,“你呢,希望孩子成什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认真地看着她透亮且灿烂的双眸,“只要心性如他母亲就够了,其余的一切我都会为他创造。”
京窈听罢低头笑了笑,“像我可不是太好,会吃很多苦的。”她抬头望进他一双描摹过刀光剑影,也观赏过无边风月的眼睛,轻声道:“我希望他能够像你,不起贪嗔痴,自在自得。”
徐云深叹一口气,“谁说我不起贪念?我这辈子最贪,也最不想放手的,就是你了。”
京窈有些心动,低喃道:“云深。”
徐云深不舍得错过她眼中的柔情,然后吻住她的唇,轻轻辗转研磨,手掌慢慢滑入她的睡裙里,抚摸她比丝绸还嫩滑的肌肤,每一寸都爱不释手。
不多时,京窈就被撩拨得出了一层薄汗,她艰难地找回理智,素手抵住他的胸膛,阻止他更深一步的探索,脸色一片绯红:“好啦,医生说叁个月内避免房事……”
徐云深撑在她的上方,将她彻底纳入自己的身下,看着妻子动人的双眸和绝色的脸庞,缓缓叹了一下,“有的时候,我竟然会嫉妒孩子。”
京窈轻咬下唇,没有说话。
徐云深吻了一下她的唇,然后翻身起来,准备去浴室自己解决,却被她扣住手腕,见她浓密修长的眼睫毛轻颤着,“不要,你……再抱抱我。”
徐云深有一刹怔楞,然后便明白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重新躺在她身边,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两人没有缝隙般贴合在一起,直到京窈发出一声娇软的呻吟。
她的双腿发颤,紧紧地扣住他宽厚的背,双眸迷情似欲。
徐云深眸色深沉,将大腿卡入她的双腿之间,供她消磨难耐的情欲。
于是京窈心安理得地开始……享受。
好像怀孕之后,她更加的敏感了,或者说,徐云深总能勾起她的欲念,如捻灭于指间的香灰,吹起一场眯眼蒙心的醉梦,是辛辣的,也是酣畅淋漓的。
“云深……云深……”她与他相拥,落下的吻毫无章法不停刺激那最原始的愿望。京窈缓缓磨蹭着他的大腿,感受隔着布料摩擦阴蒂的快感。
情深、意笃、爱重。
她眸中掀起惊天动地的欲海,也带着稍许茫然,微喘着问他:“你……你是不是会下蛊?”
京窈觉得自己如今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过分地渴望和他融为一体——各种意义上的。
徐云深勾起一个摄人心魄的笑,下巴轻磕在她的头顶,道:“我如果会下蛊,一定让你这辈子都离不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差不多了。京窈想,要离开他,和剥下她一层皮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些是不会告诉他的,免得让他更加得意。
“唔……”京窈更加难耐,徐云深知意,于是深深吻住了她。
一晌后,京窈的身子颤了颤,便软在了他的怀中。
“那我怎么办呢?”徐云深勾起她一缕长发,绕在指间把玩。
他的欲望,正火热而坚挺地抵着她。
京窈抬起还带着醉情春绯的面孔,从他身上爬起来,低声软糯道:“勉为其难……帮你口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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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徐翰清给他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把素未谋面的儿媳带回去。
父亲毕竟掌握家族许多年,徐云深也没有想过能瞒他多久。
况且京窈是他唯一认定了的妻子,也着实不必遮遮掩掩。
但对京窈提起这个事的时候,徐云深还是没忍住,流露出对父亲的抗拒。
“之后你要是不喜欢广州,我就陪你回北方,我本来也打算北上发展。”徐云深说罢,京窈却眨眨眼睛,倏忽笑了一声,“噫,徐先生原来也很叛逆嘛。”
徐云深无奈:“我只是不喜欢那里。”
京窈抱住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上,“和我说说?”
她温柔体贴起来,也着实让人窝心惬意,徐云深头一次觉得说起那些灰色的过往,没有那么厌恶了。
“我母亲嫁给我父亲的时候才十八岁,生下我们叁兄妹的时候才二十岁。”
“噢——少年夫妻嘛。”京窈表示懂了,琢磨了一下又问道:“你们兄妹?你还有妹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准确来说是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我二弟那人……不提也罢,可惜我妹妹走丢很多年了,如今也不知,还在不在人世。”
徐云深的眉间有一道折痕,回忆起小妹的遭遇,让他罕见地流露出不忍的神色。
京窈伸手轻轻摩挲他的眉头,“你妈妈,很不好受吧?”
徐云深握住妻子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低声道:“她的人生随着小妹的离开,也变得暗淡无光。我妈她其实没有很高的家世,甚至没有能为她做主的娘家人,我爸有一次去外地谈生意,邂逅了她,就爱上了她,可这成了我妈一生的重担。徐家有很多破规矩,我妈被困在里面,再也迈不出去半步,我们兄妹中,她最爱的也是小妹,终究……是我爸的爱让她郁郁寡欢了大半辈子。”
他神情阴郁,京窈此刻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有的事发生过了便是追悔莫及,外人再怎么感同身受,终究于事无补。
最终她拉过他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肚子上,告诉他:“现在,我和宝宝陪着你,以后也一样。”京窈的眸色像是被打磨过的上好的玉,透着温润的光芒,“我年少时最想逃离的也是我父母所谓的家,徐云深,我能碰上你,是我的幸运。”
徐云深眷念地看着她的面容,最终叹息一声,将她揽入怀中,“这话应该是我说。”
京窈环住他宽厚的背,然后轻轻拍了拍,“带我回去吧,我也想看看你的故土,去走一走你从小到大走过的路,感受吹拂过你的风,那座养育了这么好的徐云深的城市,我现在对它改观了,开始喜欢上了。”
徐云深克制不住笑意,“我怎么没发觉,原来你这么会说情话?”
京窈哼了一声,“别人想听我还不乐意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是,我为我这独一份的优待感到受宠若惊。对了,为什么说改观了,你之前去过广州?不喜欢那里?”
京窈难得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他,岔开话题道:“该去听胎教音乐啦。”
徐云深拉过她的手腕,挑眉道:“两个多月听胎教音乐?”
“早点熏陶起艺术细胞嘛。”
“你有事瞒着我?”
他真是敏锐,京窈清咳一声,“怎么会呢?”
徐云深的唇角微勾,“在宝宝面前说谎要带坏他的噢。”
京窈侧过脸,“不是你说的才两个月嘛……”
“嗯?”
“又不是什么大事。”京窈眨眨眼,“就是那个嘛,我和你说过,我那个无疾而终的初恋和他不讲理的爹,也是广州人好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不知怎么的,京窈竟然有些心虚。
然后转念一想,不对,她有什么好心虚的?初恋而已,都十来年没见过了,什么意难平,早就平得像飞机跑道似的了。
京窈微微抬起下巴,挑衅道:“怎么啦,你不服气吗?广州这么大,还能碰上是怎样?”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我想找一个人,别说广州,哪怕是全中国,我也找的到。”
“……”京窈心说这人不至于吧,怎么那么小器?
“不过,我觉得他也赢不了我。”徐云深笑道,手指蹭了蹭京窈的鼻尖,“一个失败的前任,我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京窈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顶多羡慕……他见过你懵懂软和的一面罢了。”徐云深语气温柔,注视着他独一无二的心上人,“天真烂漫,让人只想护着的小姑娘,别说别人,是我也会喜欢上的。如今那个小姑娘长大了,用一种我不能抗拒的姿态和吸引力闯进我的世界,让我生命里的全部都和她相勾联。”
他缱绻道:“京窈,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
京窈的心被撞了一下,又酸又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也是孕期副作用吗,她的眼眶有些湿润了起来。
“你也……挺会说的,而且我才该说谢谢。”在被他发现她红了眼眶前,扑进了他的怀里。
徐云深揉了揉她的发顶,没有问她谢他什么,只是默默无言相拥良久。
所以,他何必在乎什么初恋,不过是一个没有保护好她,早就从她生命里退场的人罢了。
***
飞机飞了叁个小时,京窈就睡了叁个小时。
她醒来时发现某人的胳膊都被她压麻了。
“怎么不叫醒我?”京窈揉了揉他的肩膀,无奈道。
“旅途无聊,能睡一觉就到达目的地自然是最好的,让我怎么忍心叫你?”
京窈被他牵着手去拿行李,打了个哈切,“我可以和你聊聊天嘛,时间也一样很快就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二当家肯定我的口才。”徐云深笑道:“饿不饿,先带你去吃饭。”
“好啊,上次来是为了谈生意,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走了,我想吃菠萝油。”
“没问题,带你去吃地道的广东菜。”
京窈怀孕后口味也变得清淡不少,而徐云深为了迎合她,也不点些辛辣的菜色,两人一顿饭下来可谓是清甜可口,无污染,无公害。
“你吃得惯吗,不用总是特意迎合我。”
徐云深摇头,“也不是说刻意的,不能替你分担辛苦,至少能陪你一起经历。”他目光融融地看着她,“这将是我这辈子最独一无二的宝贵经历。”
京窈撑着头:“徐云深,你要是去平台上开个班教男同胞们怎么说话,一定赚麻了。”
“这可教不了,不然套路多了,哪能打动得了你?”徐云深玩笑道,给她夹了一块叉烧。
京窈白了他一眼,却克制不住嘴角上扬的趋势。
“吃完饭我们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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