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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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他其实挺意外的。

“父亲忙于事务,我和窈窈也是做了很多准备才来见父亲,为了不失礼于您。”

不失礼?徐翰清差点笑出来,分明是等京窈彻底坐稳胎,也为了让各界都清楚记得京窈是他新任徐家家主的夫人。

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不单单是爱护两个字就能概括的了。

徐翰清想,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他收敛起表情,多年来板正严肃的生意人气场又滋生起来,道:“京窈这个孩子,看来无论如何都是我的儿媳妇了啊,其实挺不错的,她是个好孩子。”

“你什么意思?”徐云深听完他的话,眉目沉了下来。

徐翰清嗤笑一声:“看来,你还是被爱情冲昏脑袋了,也难怪,美人关难过。”他递给他一份资料,“这是你二弟当年在景市的一些记录,那时候你在国外读书,但应该有所耳闻才对,徐云深,你这样的脑子,难道半点也没有联想过么?还是京窈这女孩当真会迷魂,把你们兄弟两……”

“够了!”徐云深打断他,没有接资料,察觉到自己厌恶的情绪不自觉流露出来,便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心绪,再睁开时一派冷漠,直视自己的父亲:“请你对我的妻子多一分尊重,我不想让她更讨厌你。”

徐翰清挑眉,看着徐云深下一秒转身从厅中离开,大抵是去找自己的心头肉了。

多有趣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翰清又喝了一口茶,缓缓笑叹。

“我很满意这个儿媳,我说真的。”徐翰清对身边的管家说道。

管家恭敬地低下头,并不搭话。

***

回家的路上,京窈一直在抠自己的手指,这是她很多年的习惯了,一遇到烦心事就开始了。

“别抠了,小心抠破皮。”徐云深察觉到她的动作,轻声提醒道。

京窈停止了动作,望了眼他的侧脸,低声问:“你知道?”

“在你知道前不久五分钟吧。”徐云深扯了扯领口,道:“被那老东西摆了一道。”

京窈点点头:“是我印象里的那个人会做出的愚弄呢。”她撑着头,叹了一声:“真可惜他是你爸。”

惋惜中带着冷酷的意味,让徐云深想起她仍旧是那个果断决绝的京二当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突然就笑了出来,真心实意的。

京窈撇撇嘴:“你还笑得出来?”

“这有什么?”徐云深的心情似乎一下好了起来,甚至揶揄她:“那你见到初恋,没什么特殊感想?”

要不是他在开车,京窈真想踹他一脚。

“无限生草算吗?”她刚说完,就立刻捂住肚子:“唉呀,都怪你,害我在宝宝面前不文雅了!”

徐云深笑得更大声了。

***

徐温阳回了警局,若无其事的处理着工作。

这些年他的功勋表彰也不少,将身后的书架填满,其中他最为中意的是救出一只猫——误入爆破现场,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徐温阳捞在怀里飞快地逃出生天。

他抱着小白猫的样子碰巧被记者拍到了,众人以此揶揄他,说猛男也不能拒绝小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不是,只是恰好这是只白猫——京窈喜欢小白猫,只是恰好……它那时看他的眼神,莫名和那少女契合了。

不知怎的,他最终留下了这只猫,他养了这只猫叁年,但它在一个月前去世了。

没有得病,也没什么征兆,突然在某个下午,停止了心跳。

徐温阳晚上回到家,给它换上新买的罐头,但这只馋嘴猫并没有第一时间跑上来。

他找了一阵,最终在沙发底下发现它僵直的身体。

生命是脆弱的,不论人畜。

徐温阳没有感到多伤心,事实上当了警察这一行后他学会如何严格克制自己的情绪,一心破案,一心维护法律。

论私人感情,太奢侈,他也不想去做这样没有意义的事。

淡化掉负面情绪,正面的情绪都积累在心底,等再见到那个姑娘时,毫无保留地送给她。

他只想自己一生的七情六欲都为她而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有一天重逢了,他会不吝啬笑容,对她说,“京窈,好久不见。”

我没有一天不期盼见到你。

做完工作九点多,他将文件归档,将灯一一熄灭,将有那只猫的照片拿掉了。

走出办公室,有人邀他去喝酒,徐温阳同意了。

“才叁月,这天就热得不行了。”同事一边抱怨着,一边拿菜单给老板,点了两大盘龙虾,十几瓶啤酒。

“我说阿阳,这点酒你可能是不放在眼里,要不整点白的?”另一名同时提议道。

“行啊,只要你们到时候别喝跑了。”

众人哄笑起来,均表示谁怂谁王八。

然而,徐温阳的酒量是真的很好,酒瓶东倒西歪一地,同事也满地爬了,他仍保持一份清醒。

徐温阳笑着摇摇头,真是连买醉都做不到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徐大队长,你……你什么时候才结婚啊?你知道不知道,我追咱院的小姑娘,都说要等你结婚了,让她们死心,才会给哥们一个机会呢。”同事喝麻了,开始胡言乱语的抱怨,“我说你啊,从上大学那会儿开始,就没见你搞对象过,还猜测你是不是同性恋,结果现在看来,你丫是个无性恋吧?”

徐温阳失笑:“谁说我没有恋爱过,我有女朋友的。”

“瞎几把说。”同事挥挥手,一副压根不相信的样子,“谁是你女朋友,该不会是个纸片人吧?”

“真人。”徐温阳将瓶子里最后点白酒喝干,眯着眼睛道:“她很白,高挑,长得美,现在比以前丰满了许多,眉是峦峰聚,眼是水波横,没化妆,但她皮肤好,没有瑕疵一样,只涂了点口红,明媚得紧,笑起来像太阳升初霞。”徐温阳低下头,轻声道:“可我不该看她,但忍不住不看她。”

“什么什么的……我喝多了吧,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同事满头雾水。

徐温阳不再解释什么,继续开了一瓶酒,仰头灌起来。

喝到后半夜叁四点,徐温阳转了叁个场子,把所有人都喝趴下了,导致后来再没人敢轻易约他喝酒。

徐温阳一个人摇晃着回家去了,头发昏没错,但要是遇上个把个想不开打劫的,也还是能顺便上个班的。

可惜直到他躺倒在家里的床上,都没有不开眼的小贼送上门让他解闷。

徐温阳没有开灯,酒精刺激得他浑身像火烧一样,思绪混乱不堪,想挣扎却找不到可以借力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片混沌里,从脑海中慢慢出现出一双眼睛。

比林间的麋鹿更清澈,也比深海游弋的鱼更难以琢磨。

一转身,在他心底踩出涟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寂静中,徐温阳听见自己笑了一声。

终于和她重逢,尽管她已经嫁作他人妻,尽管,她嫁的不是别人,是他的亲哥哥。

徐温阳修长的手指扯开自己的皮带,将下作的欲望握在手里,缓缓撸动着。

“窈窈。”他唤着她的名字,眼底氲着疯狂的爱,他思之如狂,他难以自拔。

不管是睁开眼,还是闭上眼,她的身影从不曾消失。

“我会把你抢回来。”他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爸爸,这是什么酒?”小女孩稚声稚气地,眨着眼睛问把她抱在怀里的男人。

“女儿红呀,等我们宁宁以后嫁人,爸爸就把它挖出来……唉,不过爸爸希望这酒永远不要挖出来。”

“为什么?”

“因为爸爸妈妈舍不得宁宁,要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的。”

“我也舍不得爸爸妈妈。”小姑娘靠在父亲的脖颈处,软糯地说着。

男人乐呵呵的,想着女儿这般贴心可爱,天底下哪个做父母的会舍得不疼她呢?

但他身边的小男孩不服气,使劲拽着爸爸的衣服,眼巴巴地看着小姑娘问:“那我呢,宁妹难道舍得我吗?”

“徐温阳,你幼不幼稚?”他们的父亲满脸无奈。

“舍不得呀。”小姑娘朝哥哥扮鬼脸,然后笑得更甜:“还有大哥!”

一旁始终沉默的另一个小男孩闻言笑了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叁个,明明是同一胎出来的,长得不像就罢了,怎么连性格也不一样?”男人摸着下巴道:“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呢。”

他这般暗戳戳地夸自己,可惜叁个小豆丁也听不懂。

“爸爸,花花好漂亮!”小姑娘抬起灿烂明亮的眸子,去扑落下来的梨花,被微风一送,好似一只只蹁跹的白蝶。它们挥舞着翅膀,掀起一场春日的绮丽风光。

“宁宁喜欢,过几天爸爸再种几棵到院子里好不好?让你每天一推开窗户就能看到。”

小姑娘使劲点点头,然后亲在了他的脸颊上,笑得明媚极了。

“我要妈妈也一起看到。”

“当然,妈妈陪宁宁一起看。”

***

京窈从梦中惊醒,因为小腿抽筋。

怀孕自然是不轻松的,她最近抽筋和孕吐的次数也频繁了起来,她刚动了动身子,身旁的人就醒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柔着一贯清朗的声音问她:“是不是腿又抽筋了?”坐起来给她掩好被子,然后自然而然地替她按摩小腿。

京窈的心绪一下就被安抚了许多,缓缓笑了笑,“你怎么醒得这么快,没睡?”

徐云深摇摇头,“我本来就浅眠,又想着你可能有需要,就睡不了太熟。”

在他的按摩下抽筋缓解了许多,京窈就坐起来,伸手摸了摸丈夫的脸,“谢谢你。”

徐云深失笑,“怎么这样客气,这是你第二次对我说这种话了。你以前不是总说谢谢和对不起都是没用的话吗,与其口头说说,不如多做几件实事。”

京窈也笑,凑过身子去吻他的唇,“以后再告诉你。”

说罢就躺下了,眨眼看他,“我好了,你也睡吧。”徐云深应了一声,躺在她的身旁,并将她揽入怀中。

“窈窈,等过几天,我再带你去见我妈妈,好么?”

京窈点头:“我没关系,只是你妈妈是不是身体不太好?一向如此吗?”

“没错,她身子一直都不太行,特别是生了我们兄妹以后,药就没断过……而且这些年心病也越来越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低声安慰道:“别自责。”

对于她能看穿他的想法,徐云深并不意外,“我只是在想,如果没有我们的出生,或是我再出色一些,早点将徐家控制在手里,我妈就没有那么痛苦和难过了。”

“你已经够厉害了。”京窈无奈道:“再出色一点还让别人活不?”

徐云深放开压抑的眉峰,笑道:“我要是不出色,怎么入的了你的眼?”未几,他又叹道:“我很后悔当年为什么要出国留学,不然说不定我会比别人更先遇见你。”

这话让京窈有些无语,戳了戳他的胸口:“你怎么什么好处都想要?”

“因为我有那个资本。”徐云深眸色深沉,极其认真地看着她:“窈窈,如果是我,我们一定会善始善终。”

京窈听罢却是叹一口气:“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我早就不想去计较了。”她低声道:“现在就已经很好了。”

“人都是得陇望蜀的。”徐云深慢慢摩挲着妻子的手背,低声道:“不过你知道那天我在想什么吗?”

京窈眨眨眼:“什么?”

“我在想这就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

徐云深轻笑一声:“我二弟那人向来心比天高,目中无人,当我从国外回来听说他认识了一个让他甘愿放弃一切的女孩子时,我是嗤之以鼻的。当然了,年少悸动嘛,或许过两年就平淡了。可他不同,他一直都在等那个姑娘。”

京窈哑口无言,然后心里有点不自在:“……干嘛和我说这个。”

“因为我不信这世上有那么令人念念不忘的人存在,但如果那个人是你,这一切都变得合理了。”徐云深吻上她的额头:“再怎么眷恋过去,当有了更好的人出现,当时许下的诺言也就都作废了。”

京窈听罢噫了一声,“你这是在说,你以后有可能移情别恋?还是暗戳戳在骂我?”

而且还暗示他自己是更好的选择,这人真是……

“这可不是指责,你选择我当然是无比正确的——还是说你和他真的许过什么山盟海誓?”

京窈翻个白眼,推了推他的胸口,“无聊。”

徐云深乐得不行,平复下来后道:“我这是在说,我会永远为你着迷。”他的声音太具有蛊惑,让京窈的心思柔荡开来,“从前的你,现在的你,还有以后的你。”

京窈低声道:“过去的事,追不回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对他还有心结未解?”

京窈哼笑一声,“如果有,现在躺在我旁边的人就不是你了。”

徐云深平静道:“那他的不甘,也影响不了我们什么。”他抚着京窈的侧脸,拇指摩挲那柔嫩的肌肤,笃定地开口:“窈窈,我似乎比你想的更了解你一些。你不爱他,但也没有无动于衷,不是为了前缘,而是恍惚中让你回到了那段时光里,你怀念吗?是明媚单纯,还是鄙夷憎恨?或是五味杂陈,比起再见,你希望他不要再出现更好。”

这一番话让京窈沉默了,然后便轻轻扯着嘴角。

恁时年少总是恣意的,后来坐上高位,在风轻夜薄的光景里,偶然想起从前顽劣贫困却活得坦白的时光,忆起身边的情义,昔日同享的苦难和福气。

京窈叹息一声:“我似乎没有同你讲过太多我年少的太事,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呢?”

“我说过,你在我眼里,心里。”他轻声道:“没道理会看不见你的从前。”

京窈摸了摸肚子,感受小宝宝安安稳稳躺在她身体里的乖巧,问道:“那你现在想听吗?但很长,我也不知从何说起。”

“当然愿意。”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深,你爱喝什么酒?”京窈有孕至四个月半,肚子终于隆了起来,整个人也看着更加的的柔和温婉。

徐云深把她抱在怀里,教她书法,突然听她发问道。

“你知道的啊,香槟。”

“不是,我是说……白酒?”京窈眉宇间带了些困惑,“我这几天总是做奇怪的梦,不小心就问出来了。”

梦中梨花铺就,树下站着一家五口,一同埋下带着美好祝愿的女儿红。

但那显然是丈夫的一家人,京窈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角度去看待这个梦的,可总让她心里莫名的发慌。

“白酒么,玉冰烧吧。”

“就是那个用猪肉酿的酒?”京窈来了兴趣,“听说口感很醇厚。”

徐云深笑了笑,“馋了?”

京窈如实以告,“有点。但我不会拿宝宝冒险的,放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摇摇头,“你想要什么,我怕我会忍不住给你什么。”

“有没有原则啦?”

“我们两之间有一个有就行了。”

徐云深吻了吻她修长的脖颈,低声道:“而且什么原则立场,通通没有你重要。”

京窈的心思摇曳起来,但她毕竟是个有原则的人,咳了两声:“学习呢,专心点。”

徐云深看着她这小模样,真是心里爱得紧又勾得死死的。

“今天还想学什么字?”

京窈状似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正紧道:“鸳鸯——你可别多想,我只是觉得这两个字不好写,更能很好教学而已。”

徐云深点头:“饕餮更不好写,我也可以教。”

京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最后他还是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教她如何写鸳鸯。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工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

“徐先生、徐太太,恭喜了,这一次唐氏筛查的二联筛查结果出来了,你们的胎儿很健康。”

京窈感受着探头在她肚子上移动,冰凉的的触感反而让她放心下来。

医生和蔼地笑着对他们说:“现在宝宝才18周,等22周的时候,再来做一个四维彩超大排畸,就能很大程度上确定宝宝的情况了。”

京窈和徐云深对视了一眼,一同笑了笑。

徐云深向医生致谢,同时又询问了许多京窈最近不适的原因,事无巨细,一定要将隐患彻底解决了不可。

说实话自从有了宝宝以来,京窈更多时候都在考虑宝宝的健康,而他一直在乎照顾着她的感受。

不管她的选择是什么,徐云深一定都会无条件满足。京窈丝毫不怀疑这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医生委婉地提醒了他们,“准爸妈可以开始给宝宝想名字了,可以是可爱的,温柔的。”

直到回到家,京窈都一直还是笑着的。

“我开始给她买小裙子了好不好?”京窈满目期待,“还有发卡,小首饰……唔,时间算下来,我们的女儿会在十月份左右出来,差不多是中秋呀,那你说我要不要给她买小兔子装饰品?”

徐云深将畅想得明显有些停不下来的妻子揽入怀里,狠狠亲了一下她的脸蛋,“都好,都听你的。”

京窈红了脸,抱着他的腰,“嗳,我们给宝宝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你有喜欢的吗?”

“暂时没有,你呢?”

“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名字,不过还有这么久,也不急。”

京窈点点头:“不过你的名字就挺好听的,你爸取的吗?”

徐云深哼了一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字就表露出了对父亲的不屑一顾。

京窈偷偷笑了起来。

“是我妈妈取的,生我们兄妹那天正巧赶上端午——云深日暖,佑吾儿安宁,于是我们兄妹叫做云深、温阳和幼宁。”

“她很爱你们。”京窈轻声道:“那不如拜托你妈妈给宝宝取个名字?我们负责想小名。”

徐云深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愿意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京窈笑得甜,“那我们的宝贝,小名叫什么好?”

“你叫窈窈,那就叫她窕窕怎么样?”

“窕窕?”京窈念了两遍,觉得还挺朗朗上口,也好记。

“好吧,我们的乖窕窕,再过不久我们就能见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去见徐云深母亲的这一天早上,孩子第一次踢了踢她。

京窈一把拽住徐云深的袖子,模样严肃得如同即将和某个搅动世界风云的人物谈判。

“她踢我了。”京窈说道,怕徐云深没听清,又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道:“宝宝踢我了诶!”

徐云深轻轻地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看着她煜煜生光的眼睛,觉得她从未这般兴奋过,一时间觉得她既是个满心欢喜的母亲,又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京窈怀着他们的宝宝,拥有了太多令她惊喜的情感,每一分每一秒,都太过期待。京窈已经能想到,以后宝宝第一次睁开眼看她,第一次哭,第一次叫妈妈时,她会开启多少快乐,而这样的新鲜感,将会持续一辈子。

“窈窈,我终于给宝宝想好了名字。”他开口,怀着一丝忐忑,也不知道他们的孩子会不会喜欢,他苦想了许久,翻来覆去的考虑,若名字取得太深奥,会让孩子苦恼,而且名字么,要那么深奥做什么?又不是论文的毕设,取一个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题目但实际就是废话文学。他也不是没想过化繁为简,但转念想着要是取得太简单,万一让女儿被别人嘲笑了怎么办呢?

他从诗经楚辞翻到新华字典,从唐诗宋词翻到格林童话,终于想着一个既不深奥也不简单,还能在写卷子时候节约时间的名儿。

“窈窈,我们的孩子就叫……”“徐云深。”京窈打断他,微微将头抬起来,眼睛里一片空洞的死寂,用嘶哑的声音告诉他:“不用了,孩子没了。”

这句话就像一把匕首扎进徐云深的胸膛,内心深处恍惚记得些什么,却绝不愿意承认。

“窈窈,你是不是不舒服?没事,我们今天不出门了,我陪着你,我们哪也不去、哪也不去……”他说着,眼睛不敢离开她半分,却见京窈的脸色越来做苍白,双唇却越来越鲜红,就像……抹了鲜血。

她笑起来,从一开始的妩媚轻声到极度癫狂的大笑,“孩子没啦!没啦!”京窈用劲推开他,徐云深震悚地发现自己的衬衣上有两个刺眼的血手印,而刚才还憧憬着美满生活的京窈突然满身是血地站着,凄艳地笑问他:“你为什么要折磨我?你伙同你的父亲、母亲、弟弟!你们一起折磨我!凭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握住她的双肩,不可置信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不会有事的,我带你去医院。”说罢想要抱起她的身子,京窈却将一个血团塞进他的怀里,郁郁无望如恶魔:“这是我们的孩子,云深,抱抱她。”

徐云深僵住了,可他也不能丢开手里的……艰难地理解着京窈的话,可面对如此癫狂的京窈,让他心痛如绞,一股无能为力的悲愤从心头升起。

不,不对。他怎么会有这种念头?这是可以解决的,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只要他的妻还活着,他就有办法让一切变好。

徐云深竭力稳住心神,沉着道:“好,窈窈,这是我们的孩子。没关系,就算这一个没有了,也无所谓,只要你还在就好,我只希望你好,你信我,我能解决好一切。”他的态度比陪着她戒毒那会更温柔、更情真意切。

“我只要你,京窈。”

“只要我?”京窈像是听到了什么见鬼的笑话一样,捧腹大笑着:“你怎么要我?怎么爱我?你是我的哥哥!你竟是我的哥哥!!!”

这声哥哥将徐云深脑子里最后一片迷雾散开,他浑身疼得如同过电一般,张了张口,下一秒却从这幅图景里脱身,眼睛一闭一睁,从梦中醒了过来。

这里是医院,他在加护病房前的走廊上不小心睡着了。

整个过道都是静悄悄的,除了他那紊乱的呼吸声。

“先生。”秘术走来,递给他一份报告单。

“太太她……”秘术的脸色也很别扭,但又不得不完成这件事,“医生说,动手术的时候她没有选择打麻药,手术后有出血不止的情况,现在还需要输些药物……医生还说,请不要在这个时候再刺激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接过单子,只觉得双肩被什么东西沉沉的压住了——这是常态,他从自己懂事是就明白了,自己背负着怎样的责任和重担,可是如今他突然觉得不堪重负了,多年来泡在尔虞我诈和机关算尽中,他自负的以为自己能解决得了任何事。

直到两天前,他还这么想。

“知道了,你去把文件都拿到医院来。”

秘术面色为难,吞吞吐吐道:“老先生说,让您回徐家,叁小姐这边……”

他话未说完,徐云深就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冰冷的注视着他,“你跟我这么久,同一件事不需要我一而再再而叁的提醒你吧?”

秘术很快点头,后背出了层冷汗,他艰难地说:“先生,徐家的老一辈几乎都到了。”

那群喝人血的秃鹫。

徐云深心中无比憎恨,冷着声音道:“让他们等着,在我的妻痊愈以后,我会去拜访他们。”

话说到这个份上,秘术也明白他的心思是不可转圜的了,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能想到这对深爱彼此的夫妻竟是……

“去吧,该做的事,一件也不需要落下。”他站起身,还是那个不容置喙的徐云深,他今后的每一步依然踏在刀刃上,背负好属于他的责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这些都有一个大前提——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的妻。

秘书走后,徐云深来到病房前,手搭在门把上,闭上眼睛,压下所有躁动的思绪,期望用最平和的面目去见她。

推门而入,病房里的药水味更重,现在是凌晨叁点,窗外暗透了,偶尔会有救护车的红光在玻璃上一闪而过。京窈已经醒了,她听到了动静,却没有看他。

“饿了吗?我带了点汤,还是热的,喝一些好吗?”他坐在病床前,低声问她。

京窈的脸色苍白得彻底,连指甲都发着绀,眼睛就那么睁着,干涩、平静到死寂。

徐云深想起叁天前,她的脸上还有红晕,整个人柔和得像水一样,靠在他怀里。

京窈不说话,他也不气馁,继续问:“不想喝汤吗?那吃点小笼包和粥好不好?我叫人去做。”他想伸手碰碰她的脸颊,却最终没有那么做,只道:“窈窈,你现在很虚弱,得吃点什么,好么?”

他的语气,不乏恳求和心痛。

京窈终于看他了,却是极淡漠的一眼,她用干哑的声音对他说:“上来陪我躺会。”

徐云深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但很快答应了她,脱掉自己的外衣和鞋子,上了病床,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妻,身体和心都是冰冷的。

徐云深觉得自己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拥紧她,竭尽所能给她一些温暖。

“徐云深。”她轻轻唤他的名字,徐云深答应道:“我在。”

“我恨你。”

徐云深的心跌到谷底,紧接着他就觉得自己的脖子传来剧痛,他闷哼一声,却舍不得把她推开。

直到温热的血流浸湿了枕头,京窈才松口,将他推开。

失血不少,徐云深的脸色也苍白起来,他眷念地看着她,想要抬手碰碰她的脸,却被京窈一把挥开,“别碰我,你让我恶心。”

她的小半张脸都沾着血,美得悚然诡异。

“徐云深,我和你说过,我的恨比爱激烈。”她抬起右手,使劲拽动无名指的戒指。

这时徐云深才发现,她的右手臂也在流着血,是那条旧伤疤,她再次抓破了它,鲜血淋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红了眼眶,“窈窈。”

“闭嘴!”京窈厉声喝止,不遗余力的取戒指——这是徐云深准备了许久戒指,为她右手无名指特别定制。

是独一无二的。

咔的一声,京窈掰折了自己的指头,表情冷漠地把戒指取下来,随手扔在地上。

“我不必再对谁摇尾乞怜,给与我这施舍来的爱。”她说罢,抽过纸巾擦拭脸上的鲜血,然后下了床,跌跌撞撞地走出病房。

徐云深直觉要阻止她离开。

可头脑太昏沉,他捂着伤口坐起来,却不小心摔到了床下。

暖黄色的灯光在他瞳孔中铺就一层翳,不远处静静卧着的戒指散出耀眼的光茫,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伸出手去,缓缓将那戒指握在手心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京窈离开医院,小腹依然很疼,她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艰难。她清楚有人跟着她,那是徐云深的人。

可她此刻什么也不想管了,只想离开这里,如同十来年前在火车站的那个晚上一样,当自尊被狠狠碾碎,她会选择不顾一切的保护自己。

上了车,她将油门踩到底,就往出广州的高速开去。

痛苦到麻木的心扉,酸涩到再也流不出眼泪的眼角。京窈想,果然老天爷还是不愿意让她好过,当她遇见所谓救赎的希望,她小心翼翼维护的一切,顷刻就碎成齑粉。

最好这一切都消失。京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往郊区开去,前方的路越来越暗,没有灯,没有行人,这让京窈更兴奋——属于她的路,从来都是黑暗的。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铜豌豆一样的雨滴砸在车窗上,发出有条不紊般如同军队行进时密密麻麻的声音,也让人看不清前面的路。

但京窈不在乎,她特意把车开进山里。光秃秃的山,不久之前才被火焚了,黑灰从这里被风吹进城市,落在京窈的眼前。那时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就像它们一样,只能站在原地被烈火燃尽,被狂风挟裹,根本无足轻重,不堪一击。

这里没有人迹,连动物都没有。

再过不久,前面会有一个悬崖。京窈的表情是麻木的,已是万念俱灰。

就这样吧,和人斗也好,和老天斗也罢,她都玩累了,这样结束也好。

徐云深——她猛地想起这个人的面孔,恶心的感觉又泛滥起来,从拿到鉴定那一刻开始,这种感觉便萦绕不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除了恶心,京窈还有种剥皮抽筋般的痛感和不舍。

不……她没有什么好不舍的,她没资格不舍。京窈手臂上的伤口使得整条袖子都被染红了,好像从下身又缓缓流出了血,京窈想,是不是宝宝想叫她去陪她?

好吧、好吧。

没能把她平安地带来人间,那就去陪她吧。

宝宝,这个人世没什么好的,我也不喜欢这里,那我们就一起去另一个世界吧。

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会再分开了。

砰的一声,京窈的车撞上一棵被烧得半秃的书,焦黑的枝叶,但下半树干乃至根部依然强悍,站在原地屹立不倒。而车子的玻璃碎了一些,京窈的头磕出一个口子。没有多久,她再次启动车子,往前面碾去。

但因这一点耽搁,她被后面的车子追上了。喇叭声和雨声混成一团,她都不予理会。

此时此刻,她只想解脱。

忽然有一辆车冲到她的前面,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别在她的车身前,两车相撞,震得京窈险些晕过去,可她踩着油门的力道却没有放松,既然要赶上来送死,她也不会生出慈悲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恨得双眼血红,她看不见自己如今的样子,如同不小心重回人间的恶鬼,惨白的脸色和一颗归属黄泉的心。

她歇斯底里地狠狠撞着前面的车,毫不留情,但更多的车子从后面驶来,从四面八方别停了她。

发动机冒着烟,不管她再怎么踩油门都发动不了车子了。

门被人拉开,她被半拖半抱着下了车。

“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京窈没有力气支撑自己,但抬头时看见来的人竟是徐翰清,她的心性便不准她露出弱态。

“我去寻死,这跟你没有关系。”她用冰冷的口吻说道。

徐翰清的脸色本来很是焦急发怒,但听到她这么说便怔住了,紧接着变得悲切起来。

他张了张口,想要伸手扶住自己摇摇欲坠的女儿,却被她推了一把,而她也向后倒去,狠狠摔在地上。

京窈没了再次爬起来的力气,她半俯在地上,轻轻笑了一声,问他:“你从来就看不起我,现在知道我是你的女儿,你一定觉得很厌恶吧?我和你的儿子乱了伦,还有了孩子。像我这样的污点,你最好赶快擦干净,要是等我不想死了,我一定……”她抬起没有一丝温情的眼睛,恶毒地盯着他:“会报复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翰清的手垂在身侧,反复煎熬的内心让他羞于面对女儿。眼前的姑娘就是他思念、愧对了半辈子的女儿;是曾被他羞辱后,毅然决然离去的女儿。

他曾发誓,要给她这世上一切最好的东西。

老天爷是不是在惩罚他的失信失德?可若要报应,为什么不降在他的身上?

徐翰清压下痛苦,稳住了呼吸,将女儿的身子扶起来,低声道:“地上冷,我们站起来说话,好不好?”

如今下着雨,他们父女两浑身都被浇透了。

徐翰清让人拿来了毛毯和伞,将毛毯裹住女儿,然后又让人都退开,亲自为她举起伞,遮风挡雨。

徐翰清颤抖着手,擦拭她脸上的水珠。他在十年前看过她的容貌,如今更细致入微的观察着。

“你长得像你的祖母多些,只不过她在我小时候就离开人世了,现在看到你,我突然就回忆起来了。”

京窈听到这句话,神色更是麻木,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徐翰清叹息着,温暖的手掌抚上她的后脑勺,“宁宁,原来你离我触手可及,是我不好,把你推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再怎么后悔,也于事无补。

“和我回去,我们回家去,好吗?”徐翰清恳求着她,无比期盼地说道。

“回家?”京窈喃喃着,然后嗤笑道:“我没有家,我为什么要回去?”

徐翰清的眼眶红了,想说一切都会好起来,可他明白,这样沉重的打击之下,她日后若没有废掉,便算得上心性坚韧了。

他明白不能强求她什么,可他也不能坐视自己失而复得的女儿去寻短见。

徐翰清咬咬牙,说道:“你妈妈她需要你。”他已经浸淫商场多年,不管是从哪方面而言,他都了解一个人在最无助和绝望时什么能打动得了她。

“宁宁,你妈妈为你已经郁郁寡欢了二十多年,她好不容易找到你,难道要她再一次承受失去你的痛苦吗?那天你也看到了,你妈妈她根本就不能离开你啊。”

京窈闻言果然微微颤了一下。徐翰清看过资料,知道她以前受过怎样的折磨,内心愤恨的同时明白女儿心底渴望着亲情,她那么想要那个孩子便是证明。

“你妈妈她最爱你了,宁宁,就像你舍不得你的孩子一样,她也几乎痛苦得想死啊!”

万不得已,他只能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逼迫他的女儿,只为了她能回到他们的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翰清明白这是自私的,但他也坚信,只要多些时日,一定能弥补得了女儿,他们一家便能团圆。

“宁宁,我们回家吧。”

京窈的肩膀垮了下去,嘴唇翕动了一下,来不及说什么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徐翰清赶忙接住女儿,大喊道:“快,去医院!”

***

京窈再次从医院醒来,只是这一次见到了她的母亲。

“醒了!醒了!我的女儿醒了!”许珈蓝欣喜若狂道,赶忙叫来医生,“快来看看她,还有没有哪里不好?”

徐翰清在一旁拍了拍妻子的背,轻声道:“人醒了就好,你别太激动,让宁宁心里也紧张。”

许珈蓝忙点头,又蹲在床边握住京窈的手,“宝贝女儿,没事了没事了,以后都没事了。”

京窈只是沉默着看着这个激动得落下眼泪的女人,心底一时五味杂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回到我的身边了,太好了。”许珈蓝不停重复着这几句话,眼睛里有些迷乱。

京窈蹙起眉头,直觉许珈蓝的情况有点不对劲。

“对了,你醒了一定饿了,我去给你煮东西,你等着妈妈。”说罢她放开京窈的手,站起来喃喃自语:“给宁宁做吃的,我去给宁宁做吃的。”说罢就走出了病房,脚步身渐渐消失。

京窈看向徐翰清。

他叹息一声:“你妈妈她病了太久,这一次受了刺激,更严重了。医生说她可能会出现记忆错乱的情况,无意识的重复同一个动作或同一件事很多次。”徐翰清的眼底有愧疚,轻声道:“宁宁,是爸爸对不起你,从今以后我会补偿你……连同你妈妈那份。”

徐翰清走后,京窈只是静静地看着头顶的输液瓶良久,下意识把手贴在肚子上,却后知后觉地记起孩子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

她低声道。

***

果然如徐翰清所说,许珈蓝的情况很是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每次都来,每次都像第一次见到京窈一样,失而复得的开心着。

也罢,能沉浸在这样的庆幸里,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她很久没有见到徐云深了,或许是他明白彼此再也没有相见的必要,否则只会徒增尴尬和仇恨,便远离了她,以后当一对陌生的……兄妹。

“宁宁,你大哥二哥还没来看过你吧?”正想着他,许珈蓝便先开了口,京窈摇了摇头:“没有。”

许珈蓝莞尔:“他们有些忙,以前来看我也是磨磨蹭蹭的,你别怪他们,我很清楚,他们心里很怀念你的。只是你大哥现在快要结婚了,要顾着自己的家,这是在所难免的,你二哥呢,他是个警察,每天不是抓犯人就是审犯人,这不,听说又有个紧急任务把他调到别的市了,唉。不过幸好你回来了,我身边终于有人陪了。”许珈蓝眼里都是温润的茫,柔柔地抚摸着女儿的脸颊:“我的乖宁宁,以后妈妈绝对不会让你外离开了。”

京窈垂下眸子,原来她竟不记得自己曾是徐云深的妻子。

那天去拜访她的时候,京窈心里其实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像是见过这个女人,很是亲切,很是怀念……

母女连心,或许真的是存在的吧。

“宁宁,你爸爸给你买了很多很多东西,你哥哥有的东西你都会有的。”许珈蓝抱住病床上越发瘦弱的女儿——京窈经过这一番折腾,整个人都消瘦下去,之前养出来的好气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沉默苍白。

许珈蓝絮絮叨叨地说着:“我们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所有的一切、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们一定满足你,所以宁宁,你不要离开我们了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她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呢?京窈双眸沉寂,却还是伸出手拍了拍母亲的背,轻声道:“我不走。”

许珈蓝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然后便哽咽起来。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

时间渐入盛夏,京窈的身子才好了七七八八。她回徐家这一天正好是端午。

他们兄妹的……生日。

徐翰清亲自开车把女儿接回来,生怕她不开心,还叫上了暮晴那个小姑娘。

京窈连白眼都懒得翻。

只是暮晴是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于是从上车那刻开始就用一种充满悲伤和怜惜的眼神看着她。

“不上学么。”京窈淡声道,“如果有人还像封建余孽一样逼迫你当佣人辍学,我可以帮你出钱告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坐在驾驶坐的徐翰清苦笑两声,在女儿心里他永远都落不下一个好了。

暮晴连忙摆手:“没有的没有的,今天端午,学校放假来着。”

京窈颔首:“几年级了?”

暮晴挠挠头:“高二呢。”

还是个小姑娘,没那么多的烦恼和忧愁,见过最不幸的事大概就是京窈这样的了,于是毫不收敛自己的同情心,想方设法让京窈开心起来。

于是京窈和她搭话了,让暮晴开心了一会儿,以为京窈的心情稍微好了起来。

只有徐翰清微微叹气,知道女儿是有心逗逗小姑娘。

活得这么苦了,还不找点乐子怎么行。

车子很快到了徐家大宅门口,徐翰清刚把车停好,抬眼就看见了自己的二儿子,默默伫立在门前。

徐翰清心道不好,这段时间他怕大儿子失控,怕女儿寻短见,于是心思都花在徐云深和京窈的身上,一时忘了徐温阳才是最固执的那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他犯浑起来自己这把老骨头还治不治得住他。

愁啊,白头发又冒出来不少。

“宁宁,我们……”话音未落,徐温阳就走上前来,替京窈拉开了车门。

暮晴这个从头到尾的吃瓜群众很警惕,立马抱住了京窈的手臂。

徐温阳:“……”

京窈也抬眸看着他,缓缓拉开一个笑容:“二哥,初次见面,还是说,好久不见?”

徐翰清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妻子信奉的佛,寻思女儿真是深谙怎么一句话把人气疯。

觑着儿子的神色,希望他不要当场失去理智。

徐温阳只是狠狠握了握拳,下一刻只是叹息,向她伸手:“下来吧,妈在等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事实上,徐翰清没想把两个儿子喊回来的,毕竟这叁个孩子见面,气氛能有多折磨人也是不言而喻的,特别是对女儿,简直多看他们一眼就会少两天寿命一样。

只是拗不过渴望团圆的妻子。

徐翰清叹息不已,他不忍女儿受蹉跎,但又明白迟早要跨出这一步。

几人走到正厅花了不少时间,一路上最严以待阵的是暮晴小姑娘,深怕徐温阳一言不合就对京窈做点什么似的。

来自小女孩的直觉,自家二少爷不像什么好人,尽管他的职业是好人中的好人。

但!是!我们绝不能因为一身制服就先预判了这个人的人品,比如很多年前她在电视上看到,海港一位多年来把持警队大权的港督竟是恐怖分子!这多让人震惊啊,所以越是看着正义,就越是要提防从阳光下生出的黑暗。

不知不觉中,她脑海里的小剧场已经跑了十万八千里了。

“暮晴!”一名少年从不远处跑来,天热,汗水从他的额头不停滑落,浸湿了一片白t恤衫,看见了京窈等人,清朗年轻的面孔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老爷,二爷,少……啊!”他的脚被妹妹狠狠跺了一下。

暮晴两通细细的柳叶眉竖了起来,瞪着自己差点口无遮拦的兄长。

朝雨抿着唇,干笑两声,“叁小姐好!端午安康!”

没眼看自己的蠢哥哥,暮晴把脸撇向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也好,擦擦汗吧。”京窈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少年,轻声道。

“谢,谢谢您!”朝雨没想到她依然如此和善温柔,接过手帕一下就红了脸。

只是突然有一道视线冷冷地摆在他脸上,朝雨打个冷颤,明白那是来自二爷的死亡凝视。

朝雨和暮晴都是聪慧的孩子,从那天徐温阳奇怪的态度推断出他们以前的关系不一般,偏生后来京窈被许珈蓝认出是亲生女儿时他们也在场……

唉,太造孽了。

不止当事人,外人看了也要叹气的程度。

朝雨摸着下巴,转头就给正在出任务的徐温阳打了电话。

——二爷,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大少爷和您一样了,坏消息是,您和大少爷一样了。

朝雨只能隐晦地透露一二,希望二爷聪明的的脑袋瓜能理解得了这博大精深的中文。

只是此刻朝雨捏着手帕也不敢擦汗,毕竟徐温阳的拳头也很可怕。

徐翰清笑了笑,“暮晴,你哥哥这是来找你回家吃饭了吧?过端午呢,你们妈妈肯定做好了咸鸭蛋和大肉粽等着了,快回去吧。”对待小辈,特别是这两个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所以也格外慈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得好像不是你找人家出去的一样。”徐温阳讽刺了一句。

徐翰清相信女儿不会介意看到前男友被揍的场面,但为了还在等待的妻子,他忍了下去。

“是嘞,老爷真犀利,就是我妈让我来找这野丫头回家吃饭。”朝雨爽朗道。

“你才!”因为有不少长辈在场,暮晴狠狠回怼的欲望被压下去不少,只能愤愤地瞪着兄长。

朝雨只是咧嘴笑着。

京窈抚了抚暮晴的脑袋,宽慰道:“去吧,谢谢你今天陪我玩了这么久,我们下次再继续吧。端午安康。”

暮晴的小脸蛋也红了红,点点头后一把拽过兄长的领子回家吃粽子去了。

“他们兄妹感情真不错。”京窈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也不理会别人的表情如何,径直去了前厅。

厅中,徐云深坐在沙发上,他的脖子上还包着一块纱布。

大抵是她咬得很深吧。京窈无不冷血的想。

“你妈妈呢?”徐翰清赶忙跟着女儿进了厅子,在她身前先问徐云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的目光只在京窈脸上停留了几秒钟,便平静道:“妈说要亲自给……叁妹做粽子,去厨房了。”

徐温阳嗤笑一声,眼底的嘲讽显而易见。

徐云深对自己的弟弟并不怎么有好感,亦是冷冰冰地回视他。

徐翰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这两个讨债鬼。

不过还没等他说点什么,京窈便问道:“厨房在哪。”

笑话,和叁个倒胃口的男人共处一室,饭还没吃,恐怕就要先吐了。

她随意叫了一个帮佣,“劳烦带路。”

京窈迈着娉婷的步子离开,剩下的父子叁人便沉默下去,互不搭理。

这才是他们的常态,以前只会在母亲的眼底装得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现在也一样,只是对象多了一个京窈。

但有的话徐翰清还是不得不提醒:“我先警告你们,谁要是再对你们妹妹动不该有的心思,别怪我将他踢出这个家门。”徐翰清的声音冷极了,他毕竟是他们兄妹的父亲,威严气势只会更足、更淋漓。

只是总有人喜欢拆台:“有这种好事,父亲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徐温阳的双腿迭在一起,手随性地搭在椅子上,开始抽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放心。”徐云深淡声道:“我会约束好自己,不会行差踏错。只是您忘了,说起惹人厌这件事,我们对比您起来,还是略有不足。”

徐翰清扯扯嘴角,决定明天就去族谱上把他们两的名字划掉。

***

京窈跟着帮佣七拐八拐才找到了厨房,不得不说徐家确实很大,随处雕梁画栋,亭台楼阁,要是租出去做影视基地,应该很赚钱。

京窈一路走来,有人向她问好,但表情绝不如朝雨暮晴兄妹那般热络,只是一派的麻木,每个人都在忙不同的事,不见丝毫生气。

她的表情毫无波动,只是在想党的光辉怎么就照不到这种地方,也不知都是哪来的封建余孽。

建国七十年,妖怪没成精,人活成怪物的倒是不少。

到了厨房——这里说是厨房,京窈觉得古时候的御膳房可能也不过如此。

徐家每次吃饭都吃满汉全席不成?

京窈想吐槽的欲望源源不断,寻思怪不得徐温阳当年要离家出走,徐云深则是能不回来就不回来。

母亲正在一方灶台上忙碌,手里揉着白面,周围围着好些人,但都是默默地拿着工具站着,没人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珈蓝口中倒是念念有词,“宁宁喜欢吃糖花卷,喜欢吃捏出来的小老虎馒头……小老虎怎么捏来着,我怎么给忘了?宁宁快回来了,我要快些、快些。”

京窈问旁边的人,“她这样多久了?”

帮佣回她:“夫人一直在重复揉面,快一个小时了。”

京窈默叹一声,然后走到母亲身边,轻声唤道:“妈妈。”

许珈蓝的手停下来,却是茫然的看着京窈,眼睛里充斥着不解和陌生,“您……叫我?”

京窈有一瞬的哑口无言——她会忘了自己。

“不,我是叫……夫人。”京窈很快笑了笑,“我是新来的帮佣,您这是在做什么?我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许珈蓝看了看手里的面,嘴唇嗫嚅了一下,像是回忆不起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我要……我要……”

“听说叁小姐快回来了,您是在给她做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珈蓝的眼睛亮起来,不住点头:“对!对!我家宁宁快要从幼儿园回来了,她昨天和我说她想吃桃花酥,红糖馒头,我得给她做。”

看来母亲是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京窈没有流露出别的情绪,只是叫人把湿帕拿给她,温柔地拉过母亲的手,给她擦拭。

“夫人,我刚才听说先生把小姐接走了,他们要去吃炸鸡,恐怕吃不下糖糕了。”

“啊?”许珈蓝的眉目拧了拧,嗔怪道:“这人真是的!和他说过多少次,不要带女儿去吃那些快餐食品,多不健康啊……”

京窈只是低头笑了笑。

“夫人,我陪您回房间休息好吗,小姐回来我会带她来见您。”

许珈蓝点了点头,被她搀着走了出去。

外头的阳光有些刺眼,许珈蓝又恍惚了一阵,低声道:“我的宁宁要出去玩多久?她怎么还不回来。”

“小孩子么,玩性大,但是叁小姐心底一定记挂着您,等您午休醒来,她一定就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珈蓝叹叹气,拍了拍京窈的手背,好奇地看着她:“对了,看你和我年纪差不多大呢,你也有孩子了吗?”

京窈轻笑了声,“有啊。”

“男孩女孩?”

“女孩。”

“你这么温柔,你的宝宝一定很乖吧?”

“嗯,她很乖。”

“这样好不好?你现在在这里当帮佣,把你女儿也接来吧。你一定很想她,她还可以和我的宁宁交个朋友,你放心,宁宁脾气很好,也活泼,她们一定会是好朋友的。”

京窈眯起眼睛看着炙阳,心底的冰冷却驱散不走。

“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端午没有粽叶飘香,也没有生日祝福,等许珈蓝睡下后,京窈便让人带她去自己的房间——如果不是考虑到母亲醒来会找自己,她宁愿立马抬脚就走出这个令人沉闷的大院子。

嘱咐了两句等母亲醒来要是叫她,打电话和她说就是。然后京窈关上房门,屋内陈设经过精心的设计,别致而简约,比起外头一板砖能砸死两个清朝人的风格,这里显然是现代化的。看得出这是按着她的心意来弄的。

可京窈并不在乎这些,她很快慵懒地倚在竹藤床上抽起烟来。

戒了快半年的东西,起初吸入竟变得生涩起来,不过没多久,那熟悉的畅快感便回来了。

至少尼古丁永远是可靠的。

烟雾缭绕里,半梦半醒间,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裳,周身如同蚂蚁啃噬般酸疼。

医生让她好好保养,不然会有不孕的风险。

京窈扯开嘴角,认为这算得上福音才是。

因为再也不会有一个孩子,能让她付出自己的所有的母爱和期待了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烟头被她扔得满地都是,身子也因疼痛而蜷缩成一团。

不过她很满意这种感觉——醉生梦死也好,自暴自弃也罢,她关上门来就谁也管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夜幕降临,她在昏睡中被敲门声唤醒。

极其有规律,响叁声就停下来一段时间,但大有她不开门就不离开的架势。

京窈按了按发昏的脑袋,扶着把手下了藤床。

她将门打开,广州闷热的晚风迎面吹来,将她的心绪撩得更烦躁了一些。

门外的人是徐云深。

“有事?”她的眸子疏离冷漠得和这闷热的夜晚格格不入。

他退到阶梯下,微微仰头看着她,由于院子里外都没有开灯,京窈无法看清他的神情。

“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我叫厨房给你做了面条,待会……”

“用不着。”光是站了一会儿,京窈就忍不住犯恶心起来,撇开目光,沉声道:“没胃口,做了也是浪费,我饿了会自己找东西吃,以后没别的事,我希望你不要随意出现在我眼前。”

徐云深缄默了一会儿,最终点点头。

京窈含着暗恨勾起唇角,提醒道:“我委托律师和你谈离婚的事,你尽快签字,而且我相信凭徐先生的本事,应该不需要我到场就能签下离婚证吧,那就麻烦你到时候让人把它送过来。”说罢,她径直关上了房门,没有再看他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风燥热,心却如堕冰窖。

徐云深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这是他打算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可她对生日并无期待,对他也一样。

转身离开的时候,碰见了徐温阳。

徐云深的脸色冷了下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徐温阳的眼神也友善不到哪里去,嘲讽道:“怎么,大哥能去的地方我去不得么?”他擦过他的肩膀,冷冷开口:“别忘了,你现在不是她的丈夫,对于兄长而言,你没资格管束这么多。”

徐云深蓦地握紧了拳,却没有再阻止徐温阳向前的脚步。

***

京窈被吵醒之后自然睡不着了,更严重的是心脏传来的痛感,这让她撰紧了胸前的衣物,连呼吸都是煎熬。

原来对他说出狠毒绝情的话,惩罚的也是她自己。

不应该在意的,她为什么还要在意?

——笃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有人来敲门。

京窈不仅着恼,有什么事难道不能打电话吗,非要找上门来作什么?

“我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她冷着声音,艰难地坐回床上,缓缓喘息。

门外的人也陷入一阵沉默中,但没过多久,传来些动静,紧接着暖黄色的灯光从磨砂玻璃里透了进来,投下一片朦胧的剪影。

“窈窈,是我。”

这声音是徐温阳。京窈闭上眼睛,或许比起徐云深,她对徐温阳的恨意没有那么深,只是年少的错过使得她心有芥蒂。此刻见不到他的脸,声音清晰地传到她的耳朵里,对比起十来年前,变得沉稳了许多,但那股清朗的穿透力还在。

“这里没有京窈,只有徐幼宁。二哥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如同,他从来不是申君,是徐温阳。

她也只能这样回应他。

“……我们能谈谈吗?明天我在外面定饭店,我知道你不喜欢徐家,我们到外面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微不可察地叹息,最终嗯了一声。

徐温阳显然情绪高了不少,隔着门对她说:“我给你带了两个粽子,还是热的,就放在门口,你记得吃。”

等门外没什么动静了,京窈才缓缓起身,拉开房门,果然用碗盛着两个捆得紧紧的粽子。

看得出包粽子的人死命往里填充了不少东西,那粽叶有些许裂开,露出白胖胖的糯米。

京窈把粽子端进屋子里,用剪刀把马兰草剪短,剥开粽叶,粽子的清香顷刻扑鼻而来。

有些回忆也同样被唤醒。

***

“阿君!”十六岁的京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意融融。

只是那人似乎呆了一下,京窈纳闷道:“你真的叫申君吗,怎么我每次叫你,你都反应不过来。”

他的脸有些红,吞吞吐吐道:“是……不是……是因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这确实不是真名的原因外,徐温阳不知该怎么告诉她,因为她每次出现都那么夺目耀眼,他的目光不自觉被吸引,脑子里混乱一片,便呆愣起来。

不过对于他偶尔会变成呆头鹅这件事,京窈也见怪不怪了,拉住他的手往前去,笑道:“好啦,不难为你了,快走吧,我们去看赛龙舟!”

今天是端午,当地举办赛龙舟是每年的固定节目。

两人一路小跑着赶去河边,敏捷地钻进人堆里,在里面好不容易挤来挤去,终于看到了壮阔的河面和严阵待发的一支支队伍。

“听说今年的冠军奖品是一辆车呢!”

“那可真不错。”

旁边有人闲聊,京窈便囫囵听了大概,然后和徐温阳说悄悄话:“一点都不好吧,人家赛龙舟的,奖励一辆车算什么?”

她的气息落在他耳畔,徐温阳的耳根子红透了不说,心也跳得比前面敲的鼓点还快。

人太多了,不知谁推搡一下,京窈就扑进他的怀里。

“啊……”京窈小声惊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被踩到了吗?”徐温阳看着她的眸子里蓄起一层朦胧的泪光,顿时紧张起来,为了不让她再被踢着,他将她揽在怀里,双手和栏杆形成一个屏障护着她。

和他贴得太近,京窈的脸也染上一层玫瑰色,低声道:“谢谢。”

徐温阳看着怀里娇软又明媚的姑娘,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她一段脖子,乳白的肌肤十分细腻,令人垂涎……

他狠狠摇摇头,把混账念头都甩出去,京窈疑惑地抬头看他,“怎么了?”

徐温阳干笑几声:“没、没事。你看,塞龙舟要开始了。”

京窈的注意力果然马上被吸引了去,双手抓住栏杆,眼中神采奕奕,“阿君你看他们好厉害啊!”

徐温阳光看她去了,哪里看到谁厉害不厉害。

“你觉得谁会赢?”京窈推测起来:“乘风一号目前最快,但长帆一号也紧追不舍呀,不过往年都是破浪叁号获胜,诶你看,蛟龙二号今年虽然是是第一次参加,但表现一点都不俗呢,会不会成为黑马?”

“那你最希望谁获胜?”徐温阳问。

京窈摇摇头:“谁赢对我来说的都是一样的,我看比赛喜欢看过程,足够打动人就是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温阳失笑:“别人看比赛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个偏向,你倒是一视同仁。”

“当然,”京窈点点头,并自夸道:“要我说我该从事裁判这一职业,一定公正严明,输就是输,赢就是赢。”

就在两人说话的档口,蛟龙二号开始稳健地发力,整齐划一地摇着浆,终于超过了一支又一支队伍,和破浪叁号齐头并进起来。

“窈…窈窈。”徐温阳这是第一次叫她的小名,竟有些害羞。

京窈正看得津津有味,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怎么啦?”

“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

“诶?”京窈讶然地抬头看他,“你怎么不早说啊?”

“不是什么大事,往年我也没怎么过。”

这句话是实情,每年他们的生日时母亲的情绪都不会太好,因为每到这时候,失去踪影的叁妹都会让母亲揪心不已,而父亲虽不说,但眉宇间也可见忧愁。只剩他和徐云深就更不用提,两人彼此厌恶,吃过饭后就各回各的屋子,连蛋糕都不可能一块儿吃。

只是现在,他终于有了想要一起庆祝生日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能不能和你要一样生日礼物?”徐温阳轻声问。

京窈点点头,“好啊,你想要什么?”

就在此时,蛟龙二号终于以半船的优势险胜了破浪叁号,周围的人们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京窈被震了一下,于是没听清他说什么。

“你再……”她还没问出口,那少年便在满世的高呼里,仿佛是所有人的簇拥下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周遭再嘈杂,对于此刻的京窈而言也停止了,唇上的触感十分清晰,少年的热情和心意交织在一起,将她包裹其中。

他很快放开了她,脸色一片绯红,但眼神执着极了。

京窈也有些手足无措,最终只得嗫嚅道:“……生,生日快乐。”

徐温阳笑起来,丰神俊朗,全无扭捏和轻浮,他极度认真地看着她:“京窈,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不可否认的是,面对如此真诚的徐温阳,京窈确是怦然心动。

她张开粉润唇,在他高度紧张的心情里说了两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温阳听完,只想和周围人一起放声高喊,他们是为了庆祝队伍夺冠,而他是为了终于赢得心爱的小姑娘的心。

***

有些回忆,还不如彻底遗忘干净。

京窈用筷子夹起粽子,低头咬了一口,丰富的馅料立马漏了出来。

咸蛋黄、肉松、芝士和叉烧,什么都有点。

这些也是她以前喜欢吃的馅料,那时她还和徐温阳抱怨,怎么没有把四种食材都放在一个粽子里的商家呢,这样就不用买四个了,又浪费钱,又吃不下。

他还记得。

可京窈只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以前喜欢,不代表现在喜欢;最主要的原因是,会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天京窈如约而至。

徐温阳定了一家法国菜,环境清净,倒适合谈话。当京窈踏进他的视线那一刻,他的笑容顷刻露了出来,十足的俊朗。

从年少起,这个人就像一面会发光的镜子,他反射这世上一切美丽的光彩,夺目、明亮。

京窈却有些恍惚,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和往昔一般,见了她仍旧是如此欣喜的模样。

“你来了。”他替她拉开椅子,又叫来服务生:“看看想吃什么,我们吃完再说。”

倒是惯会拖延。

不过京窈并不拒绝,只道:“和你点一样的就行了,我也不挑食。”

徐温阳给她倒了酒,落坐在她对面,闻言笑了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的食物挺多的。”

京窈抿了一口红酒,“后来长大了,知道浪费粮食很可耻。”

她有心情开玩笑,至少情绪没有太坏才是。徐温阳稍微放心了些。尽管她这么说,但他还是点了符合她以前口味的套餐。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不舍得移开半寸目光,上次匆匆一见,她就被徐云深带走了,导致那一眼支撑他又度过了这么些时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温阳其实也以为,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再见面时或许他已经放下了。

可是没有,反而变本加厉。

哪怕身份上又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大概就是人生无常,缘分难琢磨吧。

“你瘦了很多。”两个月前的她气色红润,眼神中的光彩熠熠,可他也明白,那是因为他的大哥。

“瘦点不好么,符合当下审美,”说罢她又仰头饮酒,然后对他夸赞道:“这酒不错,你费心了。”

“你喝得惯就好。”徐温阳从西服的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不知道你还喜不喜欢。”

他模样真挚,京窈看着他的眼睛不发一言,未几还是接下了礼物,打开一看,是一块手表。

不是名表,甚至只能用普普通通来形容。

京窈的目光却变了。

“我把它修好了,你看看……”徐温阳还没说完,便被京窈打断:“很好,谢谢你。”说罢,她将盒子重新盖上,放到了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温阳有一刻的哑然,然后便苦涩的明白过来,她不再喜欢这块曾经视如珍宝的手表。

吃法国菜的特点之一就是菜肴外观极其华丽,与之对应的是制作过程也很繁琐。

一道接着一道,九道菜肴下来,京窈不说饱了吧,就是累了。

对,她不喜欢去国外的原因之一就是吃不来外国菜。

能直接动筷子解决的事,让她坐下来花两个小时吃一顿饭,简直是浪费时间。

只可惜了徐温阳一腔的浪漫。

不过京窈全程挂着笑容,时不时和他碰杯,完全没有半点失礼的地方。

最后一道菜是甜点——栗子蒙布朗。她执着小巧的勺子,刮掉一层奶油。

徐温阳突然笑了一声,京窈抬眼看他,眼里露出些疑问,“是我的姿势有问题么,抱歉,我不怎么吃西餐。”

徐温阳摇摇头,“不是,你已经足够优雅娴熟了。”

京窈不置可否,想要举杯饮酒,却被他制止,“你今晚已经喝得够多了,红酒毕竟只是餐肴的一部分,再喝下去就本末倒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轮到京窈发笑了,“你和你哥哥一样,总爱在这种事情上对我说教。对了,你刚才为什么笑?”

徐温阳放下吃甜点的勺子,因为听见徐云深从她口中出现,是会让人丧失食欲的。不过对着京窈,他还是喜悦的情绪居多。

“你以前挺喜欢吃奶油的。”

“戒糖是女人一生之敌。”京窈半开玩笑道:“戒男人同理。”

“怎么说?”

她绕起一缕青丝,眼波流转间带着点妩媚,“你们男人和糖一样,吃到嘴里是甜的,进了心里是砒霜。”

“看来有人给你留下了极其不美好的印象。”徐温阳垂下眸子,轻声道。

“不,正相反,他给我留下了我一生最不可磨灭的时光,弥足珍贵,就像寒夜里的火焰,或许再过十年、二十年也不会熄灭,但同样,我要是伸出手去触碰,就要被烧得体无完肤。我痛恨一切让我受伤的事,或人。”

她意有所指,或许是徐温阳,或许是徐云深,又或许两者皆有。

京窈端起酒杯,淡声道:“对于我而言,这顿饭的主角是红酒,没有其他。”

放下酒杯,她有些慵懒地问道:“对了,为什么带我来吃法国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温阳回忆道,吃美食是她的心愿,曾说要吃遍一切令人满足的食物,说起那些话的时候,她的模样是那么活泼开朗。

当年流行愿望清单,她在第二十九条写上:和阿君去米其林餐厅吃一次法国菜。

其余的四十九条里,有四十五条与他相关。

可如今的京窈用行动告诉他,她的一切都再也和他不相关。

“这家的风评不错,不过它不能让你中意,下次我带你去吃其他的。”

被他看了出来,不过京窈觉得无所谓,道了一声谢,“二哥费心了。”

“吃得也差不多了,二哥今天找我出来,想要和我说什么呢?”京窈撑着头看他,揶揄道:“不会是还想对我述衷肠吧?”

她一口一个二哥,让徐温阳的心越来越躁动。

“如果你愿意接受的话,”徐温阳表面仍旧笑道:“我当然会。”

“你觉得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该不会,至少现在不会。”

“以后也不会。”京窈的眸子渐冷下去,像是失去耐心与兴趣,“还以为你会说点有意思的,既然是这种无聊的事,恕我不能奉陪了。”

“我回去找过你。”在京窈起身前,他收敛起笑容,低声道:“在那一年后。当然,我知道你早就不在那里了,后来每年我都会去那里,给你留了很多信息。”

“这个么,我知道。”京窈淡声道:“后来回去的时候看见了你寄来的信,所以原封不动地扔进垃圾桶了。”

不然早该知道了他是那人的弟弟。

徐温阳心道果然:“是你的作风,我倒是猜到了。”

“这样吧,我来问你,你回答我好么?”京窈笑道:“没看到那些信,现在想想,我还是挺好奇的。”

徐温阳点了点头。

“分开之后,你回来考上大学了么?”

“嗯,我上了警察大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噢了一声,“所以你现在是警察?”她复又笑道:“也对,我想起你爸……我们爸爸当时和我说你从小就梦想当警察,恭喜你如愿以偿。”

可徐温阳看着她眉眼,直觉她并没有多少恭喜他的心思。

“你是什么警?民警?刑警?缉毒警?还是特警?”

“特警。”

“什么职位呀?”

“叁级警督。”

“真是年轻有为啊二哥。对了,你知道在晔市发生过一起暴乱吗,有两个黑帮火并来着,最后死了不少人呢。”

这样的事算是严重的危害公共安全事件了,而且徐温阳不仅仅是知道,“我当时也在那里,执行首批冲锋的任务。”他那时也因此负伤,险些丧命。

京窈看似很惊讶,然后低头笑了笑:“那我们还是挺有缘的。”

徐温阳皱起眉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京窈静静地望向他的眸子,一派冰冷的杀意浮现,却用最温柔地声音说道:“因为那两个黑帮火并,是我设计的,谁让他们既不和我合作,又处处给我下绊子,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那场案件里死了不少人,而京窈的语气平常得再平常不过。

徐温阳的心底像被重重敲了一锤似的。

“我可没有骗你哦。”京窈笑咪咪地说:“作为交换,你说完了你的经历,我也说说我的。当年我得知你南下,便决定要北上,在路上遇见了一个落魄的黑叁代,不过我们志趣相投,于是我决定加入黑社会,实现我的抱负和野心。”京窈又倒了一杯酒,隔着酒杯看着徐温阳的脸,饶有兴趣道:“二哥在学怎么为国为民的时候,我在学怎么做假账骗钱,二哥在除暴安良的时候,我在挑起仇恨和争端,你行得正,我做得绝。”她摊开手,无畏无惧,坦然承认道:“从那以后的我变了的,不仅是口味和爱好——是个不折不扣。和你对立的恶人。”

徐温阳沉默着听完她说的话。

“他都知道么?”他问。

“如果你说你哥的话,当然。”京窈饮尽最后一口酒,然后施施然起身:“不过那又如何?有没有他都一样。徐温阳,我们早就道不同了,身份地位、志向未来,更何况……你是我的哥哥。”她打算离开了,走之前轻轻噢了一声:“二哥,我刚才说的都是醉话,你不会把我抓起来去坐牢吧?”却是笑得恶劣极了,“不然,我们家又要散了。”

***

作者:首-发:po18.vippo18uip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京窈没有搭理沉默着坐在原位的徐温阳,出了餐厅就拦了一辆出租车。

她将盘好的头发放下,笑着说:“去汉宫。”

说来,她在广州也有不少“朋友”。

人啊,还是要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的,不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车子往前行,广州的夜景在眼底铺陈开来,彩光唤醒她沉寂了许久的寻欢作乐的心思。她不禁觉得好笑,和他在一起时从未想过还有重新周旋在情人和欲望里的一天。

再怎么牢不可破的情话,终究也不过如此。

广州的夜生活亦是丰富多姿,这里是霓虹王国,也是暗空与欲水相接的幻想乡,一场场糜艳的醉梦即将塌陷在眼前。

京窈第二天清晨才回了徐家。

玩得有点过了,她连走路都像踩在云上,不怎么真实。

不过还不赖,用钱和魅力堆砌出的快感,比付出感情得来的情爱更快捷方便。

“叁,叁小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朝雨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然后跑到她跟前:“您怎么从外面进来?您昨晚没回来吗?您,您这是……”

她长得真的很美,特别是慵懒时最能窥见她身上妩媚诱惑的一面,是堕落中盛开玫瑰,将禁果的香甜散发得淋漓尽致。

朝雨的心跳得有点快,虽然直觉告诉他不能这样,但目光怎么都移不开。

好在京窈的酒醒了一些,把表情调试成平常冷淡的样子,毕竟对待小朋友她可没那么多的兴致。

“早上好。我现在要回房睡会儿,麻烦你告诉任何想找我的人,不要来敲门,现代社会请善用通讯设备。”她看向他,眸光疏离,“还有,小朋友,直勾勾盯着别人看,是不礼貌的行为。”

她的声音清冷,朝雨一个激灵,突然就从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里抽身了。

似乎对于京窈而言,愿不愿意让人为她着迷,只是一个眼神的事。

“对,对不起。”朝雨连忙红着脸道歉。

有的时候要避免不该发生的烂桃花,最好的方式便是戳破对方不切实际的错觉。

京窈挥挥手,便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朝雨在原地纠结着要不要和二爷打个小报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没多久,徐温阳也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但如果说刚才京窈是魂疏骨懒的话,那他就是……如丧考妣。

朝雨有些语塞,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您,也去寻欢作乐了一整晚?”

徐温阳低头笑了笑,然后用一种让人忍不住叹气的沙哑声音道:“是看别人寻欢作乐了一整晚。”

说罢他也迈步走了进去,朝雨忙跟上他:“您要补个觉吗?要不要我给您带早点?”

“不用了,我去洗个澡就回警局。”

于是朝雨只好停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走远。

不知怎么的,让人觉得怆然。

这就是成年人之间的爱恨纠葛吗?实在是太可怕了!

朝雨少年狠狠打了个冷颤。

**

京窈像是把自己分割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一面在白日里充当乖巧文雅的女儿,另一面在夜里做颠倒众生的美艳女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玩乐归玩乐,但也相当挑剔,除了长得好看,也得有趣才行——各种方面的有趣。

至于是男是女,她并不限制。

但同一个人她不会留在身边超过一个星期,多情和冷漠并存,她像是在冰冷剔透的月光下逐渐发疯美人蛇,偏偏她又有着对人致命的吸引力。

徐翰清知道女儿越发出格的举动,可出于对她的愧疚和疼爱,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最大限度的让她开心,尽管所有人的都知道这样的开心也难掩寂寞和痛苦。

酷暑逼近,日头晒得人越来越不想在白日里出门了。京窈除了去陪伴母亲,便是躺在屋子里抽烟,满屋子的凉气和烟雾,让她饶有兴趣地想着自己像是个木乃伊。

徐家的老宅子考究得很,不仅有亭台楼阁,屋子也很花心思,屋檐的角度被设计得十分巧妙,酷暑时烈日照不进来,寒冬时暖阳又能流进室内,不仅如此,京窈的房间下面还有一个地窖,通过特殊的处理,只要风流通,整个屋子都凉爽无比,等到冬日再阖上地窖即可。

比空调还要好使些。

京窈抖抖烟灰,眼皮半耷拉着,如今的她可谓是太闲了些,连晚上的各种欢乐场都开始让她觉得无趣了——人呐,都有些犯贱心理,以前她忙得分身乏术时还乐此不疲地周旋在情人中间,现在呢?用大部分时间去纸醉金迷,却越来越乏味。

越是放纵的游戏,只有在忙里偷闲时玩才是最好玩的。

不过今天她还没自己一个人清净多久,就又有人来砸门了。

门被敲得像是有人烧杀抢掠了似的。京窈揉揉额头,站起身去开门,不耐烦的表情看到门外人是暮晴小姑娘时,才压下怒气,变得无奈:“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过有事打电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暮晴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虽然她平时最看不上自己哥哥那风风火火的性格,但今天却如出一辙了,焦急道:“叁小姐,老爷叫您过去呢,有大事!”

京窈不紧不慢地踱步回屋里,将没抽完的香烟摁熄在烟灰缸里,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他要宣布遗产怎么分配?”

暮晴被噎了一下,然后哭笑不得道:“不是啦,是…是…”她结巴了一下,然后重重叹一口气:“是老夫人回来了!”

“老夫人?”京窈微抬了眼皮,“哪位老夫人。”她回来徐家这么久,确实没听过什么老夫人。

“就是您的祖母呀!”

“原来……什么?”京窈蹙了蹙眉:“我祖母不是过世了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热了,暮晴的汗一滴滴从额头滚落,小姑娘的眼里既有焦急,又有担忧:“这位老夫人是在您祖母过世以后,您祖父的第二位妻子,其实老爷也是她带着长大的,前几年身体不好,就回老家休养了,这次不知道怎么突然回来……”

从暮晴耐人寻味的态度里,京窈似乎咂摸出些别的滋味,笑问道:“她为人如何?”

“有些……严厉。”暮晴缩了缩脖子,低声提醒道:“所以叁小姐,咱们还是快些过去,免得老夫人到时候为……”她想说什么,但又觉得不太礼貌,于是十分纠结。

倒是把京窈逗乐了,她给小姑娘擦了擦汗,轻柔道:“你在担心我?”

暮晴红了脸,嗫嚅道:“叁小姐人好,我不想您被……刁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你。”京窈抚了抚小姑娘青涩柔嫩的脸庞,望向她富有感情和活力的眼睛,“不过从来都只有我刁难别人的份。”

京窈还是和暮晴一起去了前厅,倒是肉眼可见的多了许多人,都身着正装,满脸写着气派。

“这些都是徐家的族戚,来探望老夫人的。”暮晴低声和她说道:“今天只有本家来了,但这几天还会陆陆续续地来人。”

京窈颔首,心里却想着自己的新乐子这不就来了么。

这位老夫人一出现架子就这么大,恐怕不是回来简单吃顿饭吧?

“到了,叁小姐,我就不能陪您进去了。”暮晴满眼的不舍。

京窈却叹着气揉揉她的脑袋:“我是去见家里人,不是上战场,乖,待会结束了我来找你,带你出去玩如何?”

暮晴听罢眼睛蓦地亮了亮,使劲点头,她知道京窈会常常出去玩耍,也很想和她一起去,主要是想和京窈离得近些。

京窈笑了笑,便转身踏入前厅,她一眼便看见的是徐云深和徐温阳。

她轻轻挑眉,如今倒是难得看见他们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翰清也发现了女儿,唤道:“宁宁过来,和祖母问声好。”

京窈的视线这才和主位上的人对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尽管她老了,但眼睛没有老,深沉而清透,给人以一种严肃的精明感。

不过京窈在她眼里,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讶然,而后又平复下来。她的气质十分高贵,一举一动都让人忍不住发出赞叹般的优雅。

对这样的老人,京窈一向是尊敬的,只要不糊涂、不愚昧,活得越久,经历和人生感悟就会越多,永远无法预料能在他们身上学到些什么。

京窈上前两步,可问候还没出口,老夫人就冷笑一声,用白话道:“倒是和你那当过茶室女的亲祖母活脱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她看着京窈的眉眼,不乏轻蔑地说:“有人告诉我,你也不怎么检点。”

京窈的表情淡了些,唇角倒是勾了起来,不过不等她答,徐翰清便愠怒着说:“是谁对母亲说的混账话?是谁在污蔑我的女儿,我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老夫人却只是搁下手里的茶,轻抬眼皮,看向脸色都变了的徐家父子叁人,笑道:“谁说的?怎么,你还想着纸能包住火?你儿子和女儿违背人伦,作出丑事来的时候,你在做什么?身为父亲你不仅失职,你还糊涂!这个孩子你竟然还留她在徐家,不早些送走,以后定会成为更大的把柄。”

她每句话都像刀子似的,扎在徐翰清的身上,导致他动气起来,低吼道:“您该知道,这个家是谁在做主!”这似乎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对继母如此不敬。

“你做主就做成这样?看来你那死鬼老爹都要赞你一声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老夫人的表情却变都没变,她噙着讥讽的笑意,似乎对自己的继子不屑一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京窈看着他们几番你来我往,这才慢悠悠地开口,明明被指着鼻子骂了,却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慢慢坐在两个兄长的对面,挂着浅浅的笑意:“夏日炎炎,您少动些气,免得进了医院,就更不孝了。”

“祖母,请您体谅父亲一时护我心切,至于祖母说的也很有道理,不说以前,就我这个人而言,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说不准到时候会给家里捅出什么篓子,连累了各位,我心里也愧疚。祖母虽不是我的亲祖母,但亲者毋失其为亲,您还活着一天,我又怎么敢不听您的教诲呢。”

老夫人听罢,看着京窈这张美艳绝伦的狐狸美人皮,心底翻涌起多年的旧芥蒂,也听得清楚明白,她这是在骂她老而不死是为贼。

“嘴巴但是伶俐,你要是识趣,不愿连累父母家人,自己离开就更好了。”

京窈低头笑了笑,撑着下巴说道:“是这么个理,所以各位赶紧收拾收拾可以走了。”

老夫人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和前夫做过一个婚前财产分割的协议书,离婚之后我会得到他一部分的财产,唉,只能怪我本事不高,没有他家底丰厚,所以……”她好整以暇地看着老夫人,眼底尽是嘲弄,“这宅子是我的私有财产了,一砖一瓦,哪怕一块石头一口水,都应该由我分配,我离你们远点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该走的是你们。”

老夫人的脸色变了,而徐翰清抬眼觑着儿子,难怪他没有出声帮京窈说话,感情是知道她吃不了亏。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夸他,还是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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