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我装的 第6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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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思音这个名字也是她来宁家之后,爷爷为她取的。从头至尾,都是她的名字。

蒋措转而又问:“既然是扮演角色,怎么不继续扮演下去了。”

宁思音直直看他,过了会儿才将视线收回,把来龙去脉告诉他。

她不知蒋措信不信,这个离奇反转的故事,大约没人会相信。

她看到蒋措听完,挑了下眉梢,不知是嘲笑或是别的什么含义,很轻地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宁思音问他。

他说:“觉得有趣。”

果然是不信的吧。

宁思音心底有一些隐秘的失望。她靠到沙发上,头微微仰着,看着房子的法式吊顶。

“你想知道的我已经都告诉你了,就这么多,你可以走了。离……”

她想说“离婚协议你来拟吧,我没有意见”,反正她的那点婚前资产在蒋措面前九牛一毛,没什么可争的。婚后老爷子给的巨额红包,她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昧着良心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来得及出口,只听蒋措悠悠地吐出两个字:“真笨。”

宁思音把头直起来望过去。

他骂她笨?

好吧,上这么大个当,确实够蠢的。

反思完了,她又有一丝不知从何而起的别扭,拿眼角瞄他:“你相信我?”

“你不怕我又是骗你的吗?”

蒋措又是轻轻一笑。

这次宁思音看明白了,这是看不起她。意思是她笨,骗不了他呗。

不等她发作,蒋措忽然问:“这地方谁替你安置的。”

“我爷爷。”宁思音说,“我开始上班的时候,他给我准备的,方便我……”

说到一半她停住了。因为电光火石之间,她明白了蒋措这个问题的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爷爷的事情基本都是交给严秉坚办的,尤其是跟我有关的事情。”

这个房子应该也不例外。

现在严智的谋算被她发现了,他会一不做二不休,对她下手吗?

这个公寓的密码锁严秉坚知道,今天来送行李的宁家的司机也知道……

宁思音的心往下一沉。

蒋措没有多说一个字,甚至连那个问题带给她的提示,都像是无意之举。

他起身,朝她伸出手,站在她面前的身影遮住了光。

衬衣西裤将他勾勒得清瘦却又高挑,轮廓泛起浅金色的光芒,他垂下眼,目光静邃而安宁。

“回家了,一一。”

那向她递来的手十指修长匀净,是很漂亮的一双手。

宁思音把手放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这里不安全,没道理再继续留下。她被蒋措牵着手走出门外,皱了皱眉。

“那我爷爷……”

严智如果真的狗急跳墙,爷爷是不是也很危险?

旺仔颠颠地跑在前面,铁蛋大约是累了,犯懒不想自己飞,站在旺仔身上搭便车,被颠得东倒西歪手忙脚乱。

蒋措的步伐不疾不徐,闻言说道:“没有拿到宁老的遗嘱,他不敢。”

宁光启一旦出事,宁思音就是唯一合法继承人。即便她不能继承,根据《继承法》规定,无人继承且无人受遗赠的遗产,是归国家的。

除非,宁光启立遗嘱将遗产遗赠给严秉坚。

宁思音心下稍定,暗暗决定要尽快和爷爷说清楚才行。

第41章我爱你[vip]

二奶奶是最早得到消息的。

彼时她与蒋坤宇在吃早餐,从佣人口中听说蒋措将宁思音带了回来,还是手牵手回来的,原本安静的空气当即凝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

佣人紧张地重复一遍,接着传宁思音交代的话,“三奶奶说,情况有点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等她处理完了,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蒋坤宇将碗重重放下:“胡闹!”

“他们人呢?”二奶奶蹙紧眉问。

“三奶奶一早就出门了,三爷还没下来。”

“叫他下来!”蒋坤宇放下筷子,“我要问问老三这到底是在做什么,怎么又把她带回来了。”

二奶奶按住他的手臂,制止闻言正要上楼去叫人的佣人。

“你别急,待会儿等他下来再问也不迟。现在去叫他,平白把事情搞紧张了。老三做事有分寸,把她回来想必是有什么原因。”

蒋坤宇读懂她的眼神,原本的怒气消下去,坐在椅子上哼笑一声,口吻嘲弄地说:“我看他是被那个女人灌了迷魂汤,自从她嫁进来,老三就变了一个人。说不定,都是被她挑唆的。”

如今家里气氛微妙得紧,宁家的孙女原来是冒充的,小三爷娶了不过半年的老婆其实是个假货,昨天刚被赶出去,晚上就被小三爷亲自接了回来——事情的走向谁都猜想不到,此刻佣人也各个噤若寒蝉,不敢随便置评。

正在这时,有人瞥见楼梯上的人影,忙低头唤了声:“三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餐厅说话声停了。

二奶奶转头,见蒋措正从楼上下来。

在巨变之后紧绷气氛尚未消失的这个早晨,他沿着楼梯缓缓而下的步伐,和平时一般从容。

二奶奶的视线定在他身上。

不止她,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蒋措身上。

这个时间蒋季凡也恰好从卧房过来,后面跟着一个闻风而动的六太太。

二奶奶与蒋坤宇对视一眼,由她开口问询。

“老三,听说你把思音接回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长幼有序,蒋季凡停下脚步,让蒋措先走。

他步子散漫,走到餐厅径自落了座,佣人无声而麻利地将早餐端至他面前。

蒋措看上去并没有向他们多作解释的意思,只说一句:“她是我太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太太挺着即将临盆的大肚子,倒是永远跑在吃瓜第一线。她本来还在睡觉,一听说宁思音被带回来马上起床,穿着睡衣顶着未经梳理乱糟糟的头发就赶过来。

“三叔,你怎么这么直脑筋啊。你结婚的对象是宁老的孙女,她又不是真的宁思音,那就不是你太太,你还管她干嘛?”

蒋措看也没看她。

二奶奶接过话头:“她说得也有道理,思音……我是说现在的这个思音,既然她的身份是假的,你们的婚姻也就不用作数。我知道你感情上不容易接受,毕竟朝夕相处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我都对她有感情了,何况你呢。老三,你可能对她心软了,但咱们蒋家的脸面更重要,你说呢?”

“宁家的事稍后会有结论,二嫂不必担心。”蒋措慢条斯理搅拌碗里的粥。

“三叔,你可别再被她给骗了呀。这个女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嘴里没一句真话,是不是又找了什么理由来哄你?”

蒋措垂眸喝粥,对她的大呼小叫置若罔闻。

六太太说了半天他都不搭理,将她晾在一旁,她脸上过不去,说话便也冲了些:“白天我们才把她赶出去,这还没一天呢你就把人接回来,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吗?反正我绝对不允许她待在这个家!”

蒋措在她的尾音里抬了眼。

他神色一贯淡漠,此时眼里又多了一层不甚明显的凉意,一个小小的微表情竟透出一种令人生畏的冷峻。

尽管那个眼神停留的时间连一秒钟都不足够便若无其事地移开了,六太太还是倏地闭了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有什么资格。”他说。

语气那般平淡,像是不含任何感情色彩的询问。

但谁都知道,这不是询问。

老爷子尚健在,这座宅子属的还是他的名字。即便有一天他老人家驾鹤西去,继任的家主也是三个儿子。她一个孙媳妇,微不足道的孙媳妇,哪有什么资格。何况她口中所说的人,还是她名义上的长辈。

六太太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蒋季凡过去想拉她回房,六太太忽然捂着腹部痛苦地弯腰:“我的肚子……”

宁思音先去了一趟公司,把手上工作交代妥当。

公司里还没得到任何风声,井然有序地运转。

她却从几个闲聊的职员口中听说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

昨天夜里附近的锦绿公寓失火了……

东区,好像是21栋还是22栋……

听说起火原因是燃气泄漏,烧了两层,幸亏发现及时扑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经过的当时面无表情,后背却一阵发凉。

她的公寓就在21栋。

是巧合吗?

下楼时碰见拿了杯咖啡来上班的汤总监,一见她就扬起笑:“宁总,今天这么早……”

宁思音把刚签好的文件拍到他身上,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就脚步生风地走了。

王秘书奉命将锦绿公寓失火的详情内容搜集好发给她,等红灯的间隙,宁思音拿起手机查看。

没错,失火的地方位于东区21栋15、16两层,照片有大火燃烧、烟雾四散的火况,也有灭火后黑漆漆的外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奇怪的是,市中区高档公寓楼发生这样的火灾,竟然鲜少有报道。

绿灯亮起,宁思音一踩油门轰地一声向前开去。

到宁家,她下车甩上车门,大步流星地朝那栋华丽如城堡的房子走去。

走至门前,几个魁梧高大的保镖出现在面前,将门结结实实地堵上。

爷爷请的?

“让开,我要见爷爷。”宁思音说。

保镖人高马大地挡在前面,将近两米的个头,低头看她时犹如蔑视一只蚂蚁。

他们一言不发,只挡着路不让她进,并不见谁请示爷爷的意见。

宁思音皱眉片刻:“严智请你们来的?”

大约是看她说出了老板的名讳,保镖这才开口,轻蔑地说:“老板说了,谁都不能进。”

果然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智这家伙!

那爷爷呢?

如果严智敢如此放肆,是不是说明爷爷……

宁思音心一紧,急忙就要往里闯。

保镖毫不留情地往她肩上一推,力气巨大,宁思音肩膀一痛,被推得后退好几步。

“劝你识相点,再硬闯没你好果子吃。”

“这是我家,你们还威胁我,”宁思音简直要被气笑,“我没告你们私闯民宅就不错了。”

保镖木着张脸不为所动,他们拿钱办事,其他事一概不管。

宁思音担心爷爷的状况,不欲跟他们纠缠,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拿出手机拨爷爷的手机。

不通。

她转而拨家里的电话,还是不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的心越提越高。

她一个人干不过四个保镖,硬闯没胜算;现在再找帮手来需要时间,她很担心爷爷。

正快速思索对策,余光瞥见门里一道人影。

她定睛看去,与何姨隔空对上眼神。何姨的表情似乎有些纠结,几秒后朝右后方瞥了一眼,随即便匆忙走开。

宁思音在原地停了两秒,在保镖虎视眈眈的注视下转身走了。

离开前门,她从保镖的视线盲区绕到房子后方。宁思音的方向感很差,分不清哪扇窗子是哪个房间,只是凭着记忆觉得何姨方才暗示的方向是厨房,然后摸索着朝厨房的窗户走去。

宁思音沿着墙根走到窗户外面,叩了叩玻璃,接着窗户便从里面打开了,何姨果然出现在窗口。

何姨十分紧张,小心地看了看身后,确定没人才转过来。

她看着宁思音的目光很是复杂。

她在宁家工作了半辈子,把宁家当做自己的家,而眼前这个人欺骗了老爷,欺骗了他们所有人,还贪图宁家的资产,应该很可恨才是。可这一年多来的相处,人的感情最不能作假。她是真的把这个孩子当宁家人看待,甚至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疼爱。

想着想着何姨的眼眶便有些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担心爷爷,时间紧迫没办法和她解释,只剖心剖腹地说:“何姨,我从小没妈妈,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养母,不是打就是骂,对我和对牲口没什么区别,从小到大,没有人像你一样疼过我。”

说到这里何姨便落了泪。

宁思音也有点哽咽:“不管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都没想害爷爷。这件事以后我再慢慢和你解释,现在我很担心爷爷,你告诉我他怎么样了好不好?”

她不知道到底该相信共事几十年、情谊深厚的严管家,还是面前这个相识不过几年,相处更少的姑娘。她只知道,她相信这个孩子不是坏的。

何姨抹了抹眼泪,隔着窗户小声说:“老爷不在这里。”

“爷爷在哪儿?”宁思音马上追问。

“昨天你和严管家对峙的时候,老爷急火攻心一下给气到了,你走之后不久他就病倒了,严管家把他送去医院了。”

宁思音急了:“那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

何姨看她一眼,只是落泪。

也是,昨天那个情况,她是被赶出家的骗子,谁会通知她呢。

“他把爷爷送到哪个医院了,你知道吗?”宁思音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该就是平时那家医院吧。”何姨说。

直到此刻,她都不相信认识几十年的严管家会有什么坏心思。

宁思音没多说,匆匆离开宁家赶去医院。

爷爷平日看病、包括做手术的地方都是同一家医院,宁思音担心严智想要阻挠她和爷爷见面,可能不会安分将人送到这里。她用最快速度驱车赶到,不出意料,爷爷果然不在。

茫茫人海,整个苏城上百家医院,该去哪里找呢?

严智不可能告诉她,那还有谁会知道?……对了,司机。

宁思音闭了闭眼。

宁家一共有四个司机,爷爷最常用的老徐,老婆刚刚分娩这段时间在休假;一个昨晚去锦绿公寓帮她送行李;还有一个是新来的,通常是给佣人出门办事用的……

剩下的那个姓张,宁思音在宁家时的出行基本都由他负责。

宁思音从通讯录翻到老张的电话,拨过去。

先是被挂断,宁思音借了医院前台护士的电话继续打,那边终于扛不住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也不废话,上来便问:“爷爷在哪个医院?”

老张躲躲闪闪不肯回答,最后才无奈道:“小姐,我只是一个司机,只想挣点钱养家糊口,您和严管家怎么走我不想也不敢掺和,您就别为难我了。”

宁思音说:“我不想为难你,你可以选择继续听从严智的,当然,你不告诉我,我也可以用其他方式查到,比如你昨晚的行车路线,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但是你给我听好,爷爷现在被严智藏起来,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是帮凶。”

对面陷入沉默。

宁思音又道:“你也可以不小心透露给我一点什么,严智不会想到你身上去,我也没道理怪罪你。你认识我的时间比他们久,每次我回国都是你接送我,张叔,你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这个人睚眦必报,但也恩怨分明。”

静默良久,对面最终还是妥协。

作者有话说:

回来了。

第42章我爱你[vip]

宁思音发现有人跟车。

锦绿公寓的火灾在前,很难让她不怀疑这又是严智的第二次出手。宁思音不禁紧张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智的胆子也太大了!

她只恨自己没有动作电影中英雄主角的绝妙车技,油门踩得飞起,但几次试图甩掉都失败了。那辆车始终不远不近地缀在后方。

就在宁思音怀疑他们是打算等到人少的路段再伺机动手,在十字路口闪烁的黄灯下决定铤而走险加速之时,电话响了。

蒋措来电。

宁思音犹豫了一下,抽空接起。蒋措四平八稳的声音传过来。

“慢点开车,自己人。”

宁思音愣了一下,从后视镜里望了一眼,那辆黑色奥迪依然隔着固定的间距,跟被月老栓了红线似的紧紧跟着。

她呼了口气。

果然是亲老公,在这关头找人保护她,呜呜。

“你吓死我了。”她说,“我还以为他们要追杀我,正准备给他们表演一个极速飞车呢。”

她心有余悸,开的玩笑幽默不足,后怕有余,因此也没能逗笑蒋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依旧平淡,却仿佛了解她眼下窘迫境况,缓声问:“需要我帮忙吗?”

他问得倒是游刃有余,宁思音却在心里想,你这个小废物能帮我什么呀。

她孤立无援,如果有人能给她撑腰多好,可老爷子不在,蒋乾州跟蒋坤宇那两位不会帮她,只有蒋措愿意相信她。可谁让她选了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废物老公呢。

何况当初看上人家病弱无力好欺负,盘算好等事情了结就踹掉他,现在自己落到这步田地反倒要他来帮忙,哪有这样的道理。

宁思音跟他说:“不用了。我能搞定。”

蒋措说:“好。有事给我电话。”

他的语速很慢,声调总是慢条斯理的,有时便会让人觉出几分温柔。而这平和的嗓音此刻让宁思音得到一种镇定的力量。

她相信爷爷,即便昨天气头上听信了严智的话,但不会愚蠢到真的被他蒙蔽。

她也相信,爷爷会相信她。

严智将人安置在另一家私人医院。

这家医院地处偏僻,环境幽静,严智是个谨慎的人,依然做了防范,病房门前有两个黑衣保镖把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雄壮魁梧的保镖拦不住宁思音,因为她带了四个。

尽管造成了一小阵骚乱,最终四个人还是占了上风,护士们过来试图维持秩序,宁思音在混乱中干脆利落地打开病房门闯进去。

严智背着手站在病房内,看到她目光微闪。

宁思音没理会他阴暗的神情,大步走向病床:“爷爷。”

宁光启鼻腔插着导管,双目紧闭,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一场变故像是将他击垮了,整个人显得瘦弱不堪,躺在病床上,一点生气都没了。

宁思音心头忽然发慌,她小心地弯下腰,又叫了一声:“爷爷?”

“老爷在昏迷。”严智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可惜了。你费尽心机找到这里,他已经听不到了。”

宁思音满腔的话堵在嘴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转身咬着牙关质问:“你对爷爷做了什么?”

严智仍是那副作壁上观的样子,站在那里讥笑。

“我做了什么?数十年如一日照顾一个没有子女的孤寡老人,陪他度过孤独的半辈子,他得病,我在他床前不分昼夜地伺候。你问我对他做了什么,我不过是用我的全部精力来照顾他而已。”

宁思音听出藏在这话里的不甘,于是明白了他的贪念从何而来。

“你是爷爷聘请的管家,你做的这些,都是你工作的分内之事。你既得到了足够丰厚的薪酬,也得到了我爷爷的优待。他待你还不够好吗?你的儿子他当做自己孩子教导培养,让他成为光启的高管。我不明白你还有什么可不甘心的,如果不是我爷爷,严秉坚的起跑线得倒退八百里。”宁思音讽刺地一笑,“真是升米恩斗米仇。”

严智脸上的肌肉轻微抽动一下,眼神变得阴鸷。“你知道什么?要不是你,事情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老老实实地继续演下去多好,非要逼我撕破脸,你爷爷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女人啊,不应该太聪明,否则自己会害了自己,也说不定。”

就在这时,宁思音听到门外的动静。似乎是有更多的人赶来,有推搡搏斗的声音。

护士有些紧张地高声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呀,这里是医院!”

几分钟后,病房门从外面打开,一个五官比僵尸还冷硬的保镖站在门口冲严智点了下头。

严智阴恻恻地一笑:“请吧,小姐。”

宁思音走出门,看到她带来的四个人正与严智的人对峙。对方人多,局势对他们并不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国字脸的保镖脸上挂了彩,有些不服气地瞪着对方,见宁思音出来便问她:“宁小姐,要不要我再叫点兄弟过来?”

护士在旁边又气又怕,不敢说什么。

宁思音把她拉到一旁询问询问爷爷的状况。

已经昏迷十几个小时了……不确定什么时候能醒来……情况很不好,家属请做好心理准备……

护士说完,又瞅瞅那边剑拔弩张、对视间火花噼里啪啦,随时都有可能再干起来的一帮男人。

老人身体不行了,亲属为了飞家产打来闹去在医院惹事的情况不是没见过,护士头疼又没辙,大约是看她好说话,苦着脸低声恳求:“你是宁老先生的家属是吧?宁小姐,我们这里是医院,你们有什么纠纷还是出去解决吧,别再这里闹事。再说你爷爷还在里面昏迷不醒呢,闹起来万一伤着他怎么办?”

“你放心,不会再吵闹了。”宁思音提着心问,“我爷爷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这说不好。病人的身体本来就是强弩之末了,又动了肝火气得吐血,能不能醒来我们也说不准。”

“能转院吗?”宁思音说。

“病人现在很危险,移动对他的恢复非常不利,稍有不慎可能……”护士没说完,但意思已经明了。

她后面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宁思音一个字都听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护士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记得,那边两方人还在你瞪我我瞪你地对峙,宁思音坐到走廊的椅子上,弓起背,撑住额头。

爷爷还会醒过来吗?

如果爷爷不醒来,她还怎么向他证明自己?

如果他再也醒不过来了,那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唯一的亲人,还未来得及相认,就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她知道自己一定会抱憾余生。

“严总。”有人叫了一声。

宁思音倏然抬头,看到了严秉坚。

他走到病房前,向她的方向望了一眼,辨不出表情。

宁思音站起身大步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咬着牙一字一顿:“严、秉、坚!”

严智的人立刻上前想要将她拉开,严秉坚抬手制止。

他任由宁思音攥着领子。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我爷爷那么信任你,对你那么器重,你要害死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父亲只是在保护宁老。”严秉坚说。

“保护你大爷!”管他什么狗屁礼仪修养,宁思音直接爆粗口,“我以为你起码是一个正直的人,事实证明我和爷爷都看错了,你和你爸一起策划整件事,就是为了谋取我爷爷的财产,你比你爸更无耻。”

严秉坚眼神动了动,似乎想要解释什么,最后却没开口。

严智在病房里看着她,表情阴沉。

宁思音抓着严秉坚冷冷说:“你最好保证我爷爷平安无事。你给我记住,你们今天所做的,一分一毫我都会让你们加倍还回来。”

她松开严秉坚转身就走,四个保镖跟上,国字大哥临走前不忘狠狠瞪一眼。

严秉坚看向宁思音离开的方向,不知是承诺还是什么,他说:“宁老不会有事。”

宁思音像是没听到,一点反应都不给,大步离开。

国字脸跟在她身后:“宁小姐,我们今晚就带人过来,你放心,绝对能把你爷爷从这里抢出去。”

宁思音摇头。

爷爷的身体不能再冒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回头安排几人,“你们留两个人在这里,帮我照看着爷爷,只要他人好好的就行了。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我回趟公司。”

宁思音边走边摸出手机,调出方副总的号码。

蒋措说得没错,只要严智没拿到遗嘱,就不敢动爷爷,现在他才应该是那个最期望爷爷醒过来的人。爷爷在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但也不能坐以待毙。

方副总是爷爷的心腹,从她进入公司开始就很支持她。宁思音不知道除了他,还有谁值得信任,或者愿意信任她。

这两天宁家遭逢剧变,方副总多少还是听到了一点风声。听宁思音在电话里说了宁光启的状况,又说有要事相商,知道事情紧急,马上跟她约好了见面的地点。

严秉坚在走廊尽头抽烟,他站在缭绕的烟雾里,神色看不分明。严智走到他面前,说道:“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见他不回话,便自顾自道:“烟这东西伤身体,别抽多了。你看老爷,就是年轻的时候抽了太多烟,把身体糟蹋坏了。”

严秉坚依然不说话。

静默几分钟,严智正要转身回去,忽听他低沉地道:“我查了鉴定机构的档案。”

严智一顿。

“宁老当时拿到的报告是真的,没人动过手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智沉默一会儿,叹了一声。“我就知道早晚瞒不住你,你去查那些干什么,查到了,心里只会不好受。儿子,我知道,你心里看不上爸这样做,你心太善,不够狠,做不来这些龌龊事,所以我才没告诉你。你不敢做的事情,爸来替你做,你什么都不用管,你只要知道,爸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就行了。”

严秉坚眼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狠狠抽了口烟。

“你不需要这样做。宁老对我们有恩,他……”

话只说一半就被严智打断。

“就只差最后一步了,等老爷醒了,在遗嘱上签了字,就结束了。我知道你对老爷有感情,爸又何尝不是?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等他签了字,一切还像以前一样,他活着我为他鞍前马后,他死了我给他送终。”

严智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走了。

严智还未走到病房,便见几个医生匆匆跑进宁光启的病房,他脚步一顿,随即迈步赶紧走过去。

宁光启醒了。医生给他做了简单的检查,问了几个问题检测他的神智是否清醒,之后松了一口气,叮嘱一些事项才离开。

人走了,门没关严,留下半道。

宁光启身体很虚弱,光是坐起来就花费了很多力气。严智将病床床头升起,扶他坐好。

正忙碌间,听到宁光启苍老的声音:“老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智抬头,轻声应:“老爷。”

宁光启的目光停在他脸上,看着他。

正当严智觉得这时间有些久了,宁光启的视线又不着痕迹地移开。

他咳了两声,伸手,严智倒了杯温水递到他手里。宁光启慢慢喝了几口水,严智将杯子接走,放回去。

“你在我身边多久了?”宁光启的气息还有些弱,说话很慢。

严智顿了顿。

“我十六岁辍学打工,十九岁来到您身边,做了您的司机,算起来,已经有三十七年了。”

宁光启的语气有些慨叹,“已经快四十年了。”

“是啊,快四十年了。”

将近四十年的陪伴,严智对宁光启的了解胜过许多人。

他有些固执的观念,比如当初不同意宁晨音与一个家境不好的女孩恋爱,强行拆散一对恋人,将宁晨音送出国。他在生意上足够果决狠厉,抓住了很多稍纵即逝的机遇,一步步将光启壮大,至如今的规模。他作风有些专横,说一不二,因此在公司大权独揽,这么多年光启都没出来一个二把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正是出于对他的了解,严智也知道他的刚愎自用,绝对忍受不了被人欺骗,发现宁思音的小动作之后,才敢兵行险着,在他面前揭穿了一切。

果然他盛怒之下听不进宁思音的解释,将她赶了出去。

一切都遵循严智的设计发展,只要不让宁思音有机会再来他面前说什么,一切都结束了。

然而宁光启话锋一转。

“我还记得,光启刚上市的那段日子,我忙得昏天暗地,每天休息的时间不到四个小时。你当时提过,想来公司给我帮忙,我没同意。老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严智都快忘了这件事。

他笑笑,附和地问:“为什么?”

“你连高中都没读完,没什么技术,专业上的事情做不来。我曾经想过,你替我管理公司,我也能轻松一些,后来仔细考虑一番,作罢。你眼界窄,对人和事的看法都很有局限,虽然跟着我时间长了,长进一些,但根子上的东西,很难改变。”

严智不懂他的用意,只是顺从地说:“您说的是,我没有那个才能。”

宁光启刚刚苏醒,气力不足,说这么些话已经有些累了,拳头抵在鼻下又咳嗽一阵才缓和。

“我睡着的时候,看见晨音了,他还是二十来岁的模样,站在那,跟我说,等了我很久,终于等到了。小恒也来了,跟我说,爷爷,我很思念你。我心想,这一辈子,总算是过完了,可以歇歇了。我跟着他们走啊,走啊,心里觉得难受,好像丢了什么。后来我想起来了,还有我的思音呐。我还有牵挂,还不能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智的笑意在脸上微微收起。

“老严,你我快四十年的交情,你说的话,在我面前总是比别人可信些。昨天我气糊涂了,气头上,把思音赶走了。睡着的时候,反倒想明白了。”宁光启的视线重新回到他脸上,比起刚才,多了几分锐利的锋芒。

“老严啊,你说思音以假充真,起了贪念,她要真想侵吞我的遗产,弄死我这个只剩半条命的老头子就是,放着这么简单的路不走,大费周折做什么亲子鉴定,不是舍近求远吗。思音是个聪明的孩子,你说,她会选择第二条路吗?”

第43章我爱你[vip]

光启楼下咖啡馆,宁思音与方副总面对面坐在窗边卡座。

从她口中听完前因后果,方副总沉默许久。

“今天确实联系不上老宁,不过你现在指控的不是一般人,是我们光启的总裁,老宁亲手提拔上来的。秉坚是个很能干的年轻人,正直,严谨,这几年对光启的贡献有目共睹。说句实在的,闺女,我和秉坚认识的时间,远比你久,你要我相信你所说的话,得拿出证据来。”方副总点了点桌子。

宁思音道:“我没有办法证明别人心里的盘算,但爷爷现在就在圣济医院住院部7楼病房,你可以亲自去看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副总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究竟是说谎还是真诚的痕迹。

宁思音又道:“昨天晚上锦绿公寓的火灾不知道方爷爷有没有听说,起火的地方刚好就是我住的地方。那间公寓我从来没住过,昨天是第一次,刚刚好就着火了,你不觉得太过巧合吗?如果不是后来我恰巧离开侥幸逃过,今天火灾的新闻就不会这么平淡。这些您都可以查证,如果我说谎,很容易就被拆穿。”

“火灾的事,我听说了。”方副总用精锐的目光锁住她,“那你怎么证明,这不是你自导自演的戏?”

“放个火来陷害他们?我真没那么蠢。”宁思音已经疲于不断地向别人证明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她扯了下嘴角,“我要是想陷害他们,至少会带着伤来,才能真的让他们百口莫辩。”

最终她的话还是说服了方副总,他沉吟片刻,说道:“好,我相信你。我和老宁半辈子的交情,就算抛开这个,我也不能看着有人窃取光启不管。思音,你先照顾好你爷爷,我会说服董事会暂时对严秉坚停职,一切等老宁醒了再说。”

蒋氏。

人事部。

梁雨溪拿着报表正与蒋措说着什么,他放在桌子上地手机忽然响了。

蒋措是一个极有绅士风度的男人,几乎从不在别人说话的时候接电话,但今天他看了一眼屏幕上并未储存的号码,抬手示意她暂停。

他走到窗边,接起。

“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极简短的一个字。

来电的国字脸保镖,也是四个人当中的领导者,他语气有些凝重地汇报:“三爷,跟着宁小姐的那两个兄弟突然联系不上了,我担心他们那边有状况。”

蒋措眉头轻轻皱了皱:“你没跟着她?”

国字脸苦了脸,将医院发生的事简短解释一遍。“我们跟那两个兄弟一直保持着联系,每十分钟会报告一次,但距离他们上次报告已经过去十七分钟了,我一直联系不上他们,八成是出事了。我已经派了兄弟赶去他们最后一次报告的位置,一有情况马上再给您汇报。”

蒋措没出声。

沉默更让人忐忑,国字脸担心自己把事情办砸,想弥补一下,于是试探着问:“那宁老这边怎么处理?刚刚听说他人醒了,不过严家那父子俩严防死守,十来个人看着呢。咱要不要抢人?就是会起点冲突,不过您放心,绝对不伤着他人。”

静默数秒后,蒋措道:“利落点,动静别太大。”

国字脸应了一声便去准备动手了。

蒋措将手机从耳边拿开,重新拨号码。他垂着眼,明明站在光线里,深情却晦暗不清。

梁雨溪等了一会儿,轻声叫他:“蒋经理,出什么事了吗?”

蒋措没有回答,电话嘟了好几遍,宁思音迟迟才接起,喂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哪?”蒋措问。

“刚见完一个人,正要回医院。”

宁思音那边能听到车声,她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异常。

“在开车?”蒋措又问。

“嗯。”

“跟着你的保镖呢?”

刚才从咖啡馆出来,宁思音忘记还有还有保镖了,但她进去的时候保镖就在门外车上守着,应该自己跟上来了吧。

她往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却发现后方的车并不是一直跟着她的保镖。

宁思音一愣。

她又仔细观察一圈,压根没看见保镖那辆车的影子。

“不知道,他们不见了……”宁思音感觉一丝不寻常的气氛,将车靠边打算停下,可她踩下刹车却毫无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吓了一跳,在撞到路边石之前赶忙打方向盘,重新回到车道。她又踩了好几下刹车,车子还在继续往前行驶,丝毫不减速。

蒋措眉头皱着,立在窗边,忽然听她叫了一声。

“蒋措。”

“怎么了?”

宁思音嗓子有点抖:“我刹车坏了。”

梁雨溪站在办公桌边,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看到蒋措的表情明明没有什么变化,气压却在那一瞬间沉下来。

她听到他低声安抚对面的人:“别害怕,往车少的地方走,保镖正在赶过去。”

蒋措让保镖定位宁思音的车,国字脸一听就破口大骂,严家这父子俩狼心狗肺的玩意。他让蒋措放心,这种事他们之前碰到过,有办法把车停下来。

蒋措只是“嗯”了声,嗓音极淡,音节极短,听不出任何情绪。

挂断电话,他抬起头,视线穿过窗户望向远处,不知落在什么地方。钢筋铁骨的城市大厦林立,几个街区之外又是另一个天地。

他募地转过身,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副车钥匙,大步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天的火灾并未亲身经历,顶多有些后怕,而此时此刻,坐在一辆被人弄断了刹车线的车上,没有办法停下来,只能不停地往前冲,宁思音才身当其境地感受到悬在头顶的危险。

她没有办法决定自己去哪里,能走的路不多,碰到路口红灯便只能向右转,很多次险些撞上行人。甚至被迫上了一趟高架。高架车速迅猛,是更危险的地方,她不敢多待,寻到岔口便转了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来到的这是什么地方,以前从未来过。应该是旧城区,马路比市区窄了许多,路边被各种违章车辆和小摊贩占据,通道愈发拥挤。路上行人很多,还有不少逆向行驶的电动车,她没办法停车避让,不停地鸣笛霸道地穿行而过。有时险险要撞上人时只能猛打方向盘,就这样一路左冲右突,撞翻了一个水果摊、好几辆共享单车,得到一阵阵的尖叫和追着车尾的叫骂。

车里开着空调,宁思音却出了满头的汗。

她已经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差一点点就要撞上车或人,就在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和这辆车同归于尽时,一辆黑色奔驰从后方超车。

她从驾驶座降下的车窗看到国字脸。

“宁小姐!跟着我!”

他的呐喊被疾驰的风里吹散,但宁思音听见了。

国字脸的车开到她的前方,将她引到一个冷清的路段。四下无人无车,只偶尔有运货的卡车经过。接着他缓缓降速,宁思音的车撞上了他的车屁股,砰——她跟着颠了一下。

他慢慢将刹车往下踩,宁思音只觉得车前方遇到极大阻力,但车速的冲力太大,她的车顶着前面的车继续向前冲,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几乎要将耳膜刺穿的尖利巨响。两辆车的后尾与前身紧紧撞在一起,在撞击之下破坏变形。

打死宁思音都没想到,她会有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天。她的心仿佛都提到天灵盖去了,生死攸关之际,只记得稳稳持住方向盘,不让急速旋转的前轮打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国字脸将刹车踩到了底,却还是被宁思音推着急速向前,一直冲出几百米,两辆车一起翻了护栏,才堪堪停下。再差一点,就要一起冲进绿化带了。

宁思音的一只前轮卡进了绿化带,徒然地在土里打旋。

她大大松了口气,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后背已然被冷汗浸湿透了。

然而一口气还没喘匀,宁思音眼角余光忽然注意到什么。

她转头,十字路口横向驶来一辆2吨的蓝色卡车,外观很普通,与这个路段运送沙土的厢式货车没有什么不同。但那辆卡车在路口并未减速,竟直直向她冲来。

轿车在货车面前犹如蝼蚁,这个车速如果撞上,她恐怕要和车一起碎成片。

车轮卡进绿化带又被保镖堵在前方动弹不得,宁思音猛地去拉车门,但卡死的车门无论她如何摇撼都纹丝不动。而货车转瞬间已经逼近。

刚刚从死神的黑袍下逃过一劫,现在,它戴着千钧之势再次降临。

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国字脸发觉异常,迅速发动车子向前窜出去,但救宁思音已经来不及了。

眼睁睁看着蓝色货车横冲而来,那一瞬间,宁思音脑子一片空白。

隔着火车前挡风玻璃,她几乎与戴着鸭舌帽的司机对上了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货车逼至眼前,宁思音预见到下一秒将要发生的迎面撞击。

千钧一发之际,忽地一辆车斜刺里冲进来,几乎是硬生生插进了宁思音和货车之间。

刹那之间,剧烈的撞击下车窗碎裂,玻璃如碎石一般打进来,宁思音的身体狠狠撞向安全气囊。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砰——!!

宁思音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震得移了位,脑袋里嗡嗡地震响,耳膜里尖鸣不止。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的意识仿佛离开了身体,好像很痛,却不知哪里痛。

终于,她眼前的黑暗慢慢褪去,世界重新进入视野。

她找回了身体的直觉,浑身从内到外仿佛拆卸掉重组一般,恶心,不适。

好一会儿,她才从四周的情形分辨出,自己的车整个头朝下翻进了绿化带里。

她艰难地扭头,发现窗户已经没了。接着后知后觉地觉得脸有点疼。

破相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门被撞得变形了,但好歹是个车门的样子,不像外面那辆黑色奔驰。

奔驰已经面目全非,车的前身四分五裂根本看不出是车。

如果不是这辆奔驰,现在四分五裂的就是她了。

宁思音从倒着的视野里看它,看到严重变形的车门被人从里面踹开,哐啷一下掉在地上。

一道人影从那辆变形的车上下来,一身的狼狈,皱乱的白衬衫上沾着血迹。

是蒋措。

他越过这一地狼藉,朝她走来。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息哦,后天更新。我姐后天要开工,明天一起出去玩一下。

第44章我爱你[vip]

很长一段时间,宁思音的耳边都没有声音,像是听觉被剥夺了,整个世界如真空一般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调动不了自己的知觉,只有眼睛还能视物,看到那道身影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蒋措拉拽了几下才将车门打开,宁思音被安全带倒吊在空中,她迟钝的意识顺着安全带往下看去,与此同时,蒋措的手臂伸进来。

那个瞬间,她闻到微弱熟悉的茶香,继而感觉到嗅觉的存在。

安全带的锁扣打开,她头朝下掉下去,刚好摔在蒋措的手臂上,接着被他从车里半抱半拖地弄出来。

她和蒋措一起跌到地上,宁思音靠在他身上,感觉到劫后余生的平静。

“你来了。”她说。听觉还未回归,她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于是也听不到蒋措在她头顶回答的那声:

“我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宁思音涣散的目光瞥到他的腿。

黑裤的料子上被浸湿大片,殷红的血迹顺着裤腿往下流淌。

再醒来时,宁思音已经身在医院。

雪白的墙壁,仪器嘀嘀嘀规律的鸣叫,消毒水的气味。

她耗费了数秒才将眼睛完全睁开,一旁拿着板子正在记录什么的护士大姐道:“你醒了啊?”

宁思音用力想直起身体,被护士一把按下去:“哎别动!你刚出了车祸,有轻微脑震荡,最好躺着休息。”

宁思音抬了抬手,顺着右手上的针头看到床边的吊瓶。她又抬了抬脚。

四肢健全,还好,没受什么伤。

“蒋措呢?”她开口,声带好像被车轮轧了似的,差点发不出声音。

护士没听清,但猜到她在问什么。“你想问和你一起送来的那个伤员是吧。他是你老公还是男朋友?发生车祸的时候保护你了吧?他的伤势比你严重多了,断了一条手臂,两根肋骨,左侧小腿外侧有一道13.6厘米长的伤口,最深处达到4厘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犹如僵尸诈尸一般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

说着便要下床。“我去看看。”

护士大姐被她吓了一跳,赶忙阻拦:“哎呀,小姑娘冷静!他伤那么多手术还没做完呢,你现在去也看不到。来,躺好,把这一瓶半输完了再去看。”

宁思音再次被镇压在床上,护士看她没什么大碍就走了。

宁思音躺着也不得安生,眼前总闪现方才那惊险的一幕,朝她冲来的卡车……颠倒世界里向她走来的人……大片的血……

不知第几次惊醒,吊瓶中的液体还剩两三厘米的高度。宁思音不想再躺下去,伸手自己把针拔了。

拔掉的当时她就后悔了,真是电视剧看多了,原来拔起来这么疼!

她丝牙咧嘴地按住右手,不知道自己的鞋在哪里,干脆趿上医院的一次性拖鞋,拿起外套披上就扶着墙出门。

一路问了几个人,找到蒋措做手术的地方,三个保镖正在外面守着。

宁思音也没问什么话,她站不太住,自己在椅子上坐下等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上的衣服还是车祸时那件,皱巴巴地裹着她清瘦的骨骼,驼着背坐在那儿,分外瘦弱。

国字脸赶过来便看见这一幕,气喘吁吁地对她说:“宁小姐,宁老先生已经醒了。”

宁思音抬起头,看了看他,又看向还在亮的手术中指示灯。她转过头来起身,“我现在过去。”

走出几步,又回头叮嘱保镖:“他出来的时候给我报个信。”

圣济医院。

严智看着病床上虚弱但依然精明的老人,脸上的肌肉奇怪地抽搐几下。

他已经走到这一步,已经做了那么多,再也没有后路了。只差临门一脚了,他不能接受自己的计划在此时功亏一篑。

他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老爷,你为什么要接她回来呢?如果没有她,我就不会被逼到这个份上。”

“我早就该接她回来了。那样你就不会动这不该有的心思。”

“秉坚从小在你身边长大,不就像是你的孩子吗。你教导他,培养他,早就说过要让他来接班,可真的到了要接班的时候,又把他排除在外。我以为小恒死了,你会放心把一切交给他,没想到啊。”严智说,“我也是没有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要秉坚接班的心思,从未变过。”宁光启摇摇头。“可惜。老严,你做出这种事,让他以后如何立足?”

“事到如今,再说这些也迟了。”严智从抽屉拿出一份事先打印好的文件,与宁光启惯常用来签署合约的笔一起,放在病床上的桌子上。又叫进来两个保镖,一左一右,充满威胁意味地站在病床两侧。

“我们相伴了半生,老爷,我真的从未想过伤害你,也不想为难你。你签了这份遗书,我们大家都好过。”

宁光启悲悯而沉痛地看着他:“人之三毒,贪、嗔、痴。老严,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那目光刺痛了严智的眼睛。

“你是不是还在想,哪怕你死了,你的孙女也可以继承你的遗产?我知道,你还挂念思音,可惜她已经没机会知道了。”

宁光启狠狠一震:“你对思音做了什么?”

严智遗憾道:“你把她赶出去,蒋家也容不下她,她无处可去,只能现在锦绿的公寓落脚。可惜,那天晚上起了大火,整间公寓都烧没了。”

“是你做的?!”宁光启气火攻心猛咳几声,指着他的手指都在颤抖。“你这个畜生!”

严智将笔帽转开,笔尖朝向自己递给他,就像这许多年里,每一次他签字的时候,在他身旁为他递笔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爷,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只有你亲自养大的秉坚。签了它,光启有他继承,你的毕生心血才不会落到别的什么人手里,被人糟践。”

宁光启冷冷一笑,嘶哑地说:“想我宁光启,风光了一辈子,没想到看错了人,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可笑……可笑!”

宁光启一生大风大浪中走来,区区两个保镖,如何能震慑住他。

他向后靠回病床,缓缓道:“如果你没有做这些事,我死之后,严秉坚会继续担任光启的ceo,获赠光启集团14%的股份,成为第六大股东,进入董事会。可惜……”他疲惫地摇摇头。

“我一生呕心沥血,为的不是给旁人做嫁衣。既如此,光启落在其他股东手里,糟践也罢,没落也罢,总好过便宜了白眼狼。”

严智右眼下的肌肉抽搐成扭曲的神态,眼神阴鸷募地朝宁光启扑过去:“你不签,那我就帮你签!”

他的情态十分可怖,伸出手想要去抓宁光启。就在这时,两个保镖敏锐地做出反应,一个将他双手格挡,一个抱住他身体猛地往后一拉。

不到两秒钟的时候,严智便被两人制住,拖离病床跟前。

他结结实实蒙住,朝保镖怒喝:“你们在干什么?放开我!我让你们看住他,不是让你们来拦我的!”

严智气得破口大骂,然他一个年近花甲从不锻炼的老头,怎么可能是两个保镖的对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保镖面色冷漠一言不发,只管死死控制住他,但并未对他有过激动作。

推搡间严智看到严秉坚站在门口,沉默而晦暗地看着他。

挣扎的严智停下来,他什么都明白了,也知道自己做了那么多,谋划至此,终于还是功亏一篑。

他怒其不争,几乎崩溃地朝严秉坚嘶吼:“你疯了吗?!就只差一步了!我马上就成功了!光启很快就是你的,整个宁家都是你的!儿子,你糊涂啊!!”

“爸,结束了。”严秉坚声音低沉。

严智终于痛哭起来:“我都是为了你啊!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

病床上的人深深叹了口气。严智猛地转向宁光启,表情狰狞,双眼迸出狠毒的光。

“他是心太软,没你狠,才会一直念着和你的感情,但你根本不配得到他的敬重!你没有赢,你输得彻彻底底,你的儿子死了,孙子死了,孙女也被你害死了,你到死都是一个人!宁光启,你才是那个最无情无义的人,你把你儿子喜欢的人拆散,让他的孩子流落在外面不理会,他死的那么早,都是因为你作孽太多!他是被你害死的,小恒也是被你害死的!你现在才想清楚有什么用,你把你的亲孙女赶了出去,她只会记得你把她赶出家门,让她到死都被人当成骗子。等到了地下,你可以当面跟她赔罪,看她会不会原谅你!”

“谁说我死了?”

乍然插入的声音打断了坚凄厉狠绝的诅咒,严智戛然而止,猛地扭头朝门口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秉坚与病床上的宁光启立时转头望去。

活生生的宁思音从门外走进来,尽管有点狼狈,脸上贴着纱布,但活蹦乱跳。

严智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你怎么没死?”

“没看过电视剧吗,主角的血条都厚着呢,你想我死,我偏不死。”

宁思音朝外面招招手,国字脸伸手一推,一个双手被捆在背后、脸上挂了彩的平头男人踉跄几步被推进来。严智看到他,眼下肌肉再度神经质地抽搐起来。

平头男人丧头巴脑,瞄他一眼便低下头,不说话。

国字脸人高马大往宁思音身后一站,按按手上的骨头,昂着下巴说:“司机被我抓到了,承认是被你指使的,收了你三十万。你雇凶杀人的证据确凿,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们特意把人带过来,就是想搞你的心态。”

宁思音说:“这句可以不说。”

“啊?”国字脸清清嗓子,重新道,“就是为了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严智的脸色扭曲而难看,肩膀脱力一般耷拉下去,仿佛明白自己已到末路,放弃了挣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思音……”宁光启沙哑而虚弱的声音传来。

宁思音看向他,顿了顿,朝他走去。

经过严秉坚身旁时,他用很低的声音说了声:“抱歉。”

然而当宁思音转头时,他已经向外走去。

保镖将严智带了出去,病房里只剩下祖孙二人。

宁思音坐到床边,宁光启拉住她的手,他手心苍老的厚茧带着暖意。短短两日,老头儿却像是整个人的精神气儿都被抽走了,枯瘦得厉害。

“爷爷,我真的没有骗你。”宁思音说。

“我知道。”宁光启道,“委屈你了。”

宁思音点点头:“是挺委屈的。不过我确实骗你在先,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

她语气轻快,宁光启的心情却轻快不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智那番话尽管是乱咬,却扎扎实实刺在了他心头。

“你恨爷爷吗?”生命到尽头,有些不敢问出口的话,反而能问出口了。宁光启语气复杂,“我一直没有去找你,让你从小在外面吃了很多苦。你恨爷爷吗?”

宁思音略一停顿,并不犹豫地回答:“恨。”

宁光启望着她,目光中闪动着难言的情绪。

“怎么了,心里难受了?”宁思音哼了声,“人的感情是复杂的,可以同时爱一个人也恨一个人,就像你可以十几年对我不管不顾,我回来之后,你也是真心疼爱我。咱们俩彼此彼此吧。扯平了。”

宁光启无奈地笑了:“好,扯平了。”

他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极了,好像一松手,就会再也抓不住。

宁思音想放他休息,心中又惴然,害怕他一休息就不回来了。

她一直坐在宁光启床边,他强打精神与她说了一阵话,忽然让她叫严秉坚进来。

宁思音预感到什么,不敢松开他的手,扭头喊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是察觉到她的紧张和不安,宁光启安抚地道:“孩子,爷爷累了,先去休息了。”

眼泪立刻从宁思音的眼眶滚落下来,她下意识抓紧他的手:“你还回来吗?”

宁光启笑笑,却没有回答。他很慢很慢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又朝刚刚进来的严秉坚伸出手。后者上前,握住他那只手。

他原本想说些什么,却被宁光启轻轻摇头制止。他在抓紧最后的时间,交代自己的遗言。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替我……照顾思音……”

宁思音和严秉坚同时感觉到老人握紧的手。

可只有那么暂短而郑重的一秒,很快那力量便消失不见,苍老的手从她们手中滑落。

宁光启阖上了沉重的眼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45章我爱你[vip]

检测仪器发出尖锐的蜂鸣,一航医护冲进来对病人进行抢救。几分钟后,紧急而有序的抢救工作停止,医生宣布死亡。

宁思音木愣愣地站在后面,医生摘下口罩走过来,对她说了几句什么。

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见,越过他走向病床。

了无生气的老人躺在上面,宁思音却募地想起几年之前的那个夏天,她在公车车站第一次看到爷爷时的样子。

那时的老头容色严厉,气场强大,回到宁家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敢主动与他说话。

好像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可又好像,她和爷爷才刚刚相认。

宁思音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握住爷爷的手。

她对眉头依然紧紧锁着,好像离去也并不安心的老头说:“爷爷,我是思音,我回来了。”

严秉坚默然立在她身后,看她握着宁光启的手坐在那里,不知坐了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铃声从她口袋中传出来,她动作缓慢地掏出手机,那则信息将她从入定之中唤醒,她终于放开那只渐渐失去温度的手,站了起来。

病房外,宁思音木木地在护士拿来的通知书上签字,人家说的话她却毫无反应,像是没听到。

等她办完这些手续,转身看到严秉坚。

她没有说话,严秉坚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严秉坚开口,声音和脸色都是很低沉的。

“我很抱歉。”

宁思音不作声。

“我不想辩解什么,我父亲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宁老的死,是我的责任。我父亲身体已经不太好,如果可以,希望你能放他一马,所有的罪责,我来承担。”

宁思音将手插进口袋,样子看起来有点冷漠。

“你知道就好。爷爷很相信你,到死都不怪你,但我做不到。你不用说这些,在我眼里你一点都不无辜。”

宁思音没有办法不恨他,甚至比恨严智更恨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需要一个人来承担后果,这个人是我还是他,都一样。”

“你以为我想放过你?”宁思音忍住了眼泪,一字一句用力而清晰地说,“要不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你爸害死了爷爷,往后余生都别想我放过他。至于你,我希望你永远记得今天发生的一切,永远记得自己的罪过,我希望你一辈子活在内疚之中。”

说完她转身大步离开,背影决绝。

严秉坚站在原地,看着她穿过走廊,看着她消失,久久没有动过。

蒋措的手术已经结束了,宁思音赶过去的时候,病房里好多人。

她一个人都不认识,直到在距离蒋措最近的地方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女人,才想起这事他的同事。

同事们或关切或好奇地问东问西,将蒋措的病床水泄不通地围起来,压根找不到进去的空隙。

原本在应付的蒋措越过众人瞧见她,惯常平淡的表情加入寥若晨星的一点笑意。

一个同事正在追问车祸的细节,他不是平时都不开车的吗,今天怎么突然自己开车了,一开还就出车祸。

蒋措在她求知若渴的注视中张口,说的却是:“劳烦各位让个路,让我太太进来。”

一帮人刷地扭头,整齐划一地看向宁思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通路让出来了,宁思音冲大家礼貌一笑,走过去。

“宁小姐的身体还好吗?听说是一起出的车祸,你没受什么伤吧?”那个眼熟的女人问道。

宁思音客气道:“谢谢关心,我还好,没受伤。”

男人八卦起来有时消息比女人还灵通,一位男同事说道:“应该是没受伤,蒋经理都帮她挡了。”见大家看向自己,他忙又多说一些,“刚才在外面听护士说的。说发生车祸的时候蒋经理应该是把宁小姐护住了,才会受那么重的伤。而且,他的手臂原本就撞了一下,结果后来把宁小姐从车里弄出来的时候,她一下砸他手臂上,才给砸骨折了。”

这连宁思音都不知道,她回头看向蒋措,才发现他一直都在看着自己。

目光有少见的温柔。

见人小两口有话要说,梁部长赶着大家一起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

人走了,病房安静下来,宁思音看着蒋措,蒋措看着她。

忽然,她拿手指往蒋措的右肩上戳了一下。

蒋措瞥了眼那手指,挑眉看她。

“就你这小身板,受这么重的伤,我害怕你一碰就倒,试一下。”宁思音为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措轻轻笑:“没那么脆弱。”

宁思音在病床边的椅子坐下来,安静半晌,问他:“干嘛救我?”

“不该救你吗?”蒋措反问。

“你那样撞上去,很危险的。”

可以说是蒋措替她挡下了那场要置她于死地的车祸,他救她,是冒着自己没命的危险。

刚刚同事的话更提醒了她,蒋措因为幼时车祸的阴影,从来不自己开车的。今天,完完全全,是为了救她。

怎么能不感动呢?

宁思音真心实意地说:“谢谢你,蒋措。”

蒋措一如既往,淡然地回她:“不用谢,宁一一。”

从昨天开始,他就喜欢叫她一一。

这个名字,除了陈家父母,没人会这样叫。以前宁思音很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因为它所代表的敷衍和不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听蒋措这样叫的时候,好像也可以,没那么难接受。

只是冠在这个随便的名字前面的姓氏,让她一瞬间低落下来。

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姓氏,可世上再也没有她的亲人了。

宁思音沉默地坐着,无意识地绞手指。她低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样子像个无家可归的小狗。

忽然,蒋措右手拍拍床。

宁思音抬起头,看了看他拍的地方,又看看他,停了几秒,起身爬了上去。

vip病房的床比普通病房宽敞,尽管比起双人床仍狭窄得多。蒋措瘦,宁思音也瘦,她侧身挨着蒋措躺下,几乎没占什么位置。

蒋措的伤大多集中在左半边身体,当时与卡车相撞的那一侧。

宁思音小心地枕在他右边手臂,鼻腔被充满安全感的茶香包裹,现在那气味掺杂着消毒水和药水的成分。

这两日的兵荒马乱、如履薄冰,此刻终于从她紧绷的脊背卸下。

宁思音闭了眼,安静得像是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不一会,蒋措感觉到病号服晕开的一片湿濡之意,缩在他身旁瘦小的身体在极小声地抽泣。

夫妻半年朝夕共处,蒋措清楚,宁思音是从来不哭的。她很会演戏,一秒钟就可以表演一个眼眶湿润楚楚可怜,但那眼泪放自如,收也自如,从不会真的掉下来。

她纤瘦,身体里却有一股野蛮生长的能量,如同一株小草。

蒋措没有试图用言语安慰她,他只是抱着她,轻轻揉揉她的头。

严智被抓、宁光启去世的消息,与蒋措受伤一同传入蒋家。

举座皆惊,信息量太大,当事人不在,一时半会大家理不清楚脉络,只觉得这世界一下子魔幻得很,昨天才听说宁思音是个假千金,今天就反转啦?

一时之间,众人心情各异,但不管心情如何,探望病人是头等大事。

老爷子的命根子,打小就体弱多病,风一吹就倒,现在又出了车祸,大家都不敢懈怠,急急忙忙赶往医院。

宁思音到底也经历了连环的惊吓与撞击,脑震荡不是说着玩的,药都没输完又跑出去折腾一番,这一松了劲儿,睡得跟昏迷似的。

蒋家一帮人陆陆续续来了又走,她全不知道,只管窝在蒋措身边睡着。

见这情状,大家自然也不好多留,表示完慰问就懂事告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接一个的猛料,蒋听月这两天都快憋坏了,想联系宁思音又联系不上,满腔疑问无人解答,急死了。

看见宁思音她都想上去把她摇醒,被蒋措轻轻淡淡那么一瞥,只好把手收回去,抓心挠肝地站在二奶奶耳边。

“公司那边我让你二哥交代一声,这段时间你就不用管了,好好养着,身体要紧。明天我给你炖骨头汤。”二奶奶说。

蒋措:“多谢二嫂。”

“一家人说什么谢。”二奶奶看了眼熟睡中的宁思音,“也别叫她一直这么睡,待会儿起来吃点东西。你伤重,还是要当心。”

蒋措随口应,等二奶奶拿起包起身,又道:“别让爸知道。”

二奶奶一顿:“你伤这么重,要是瞒着他,老爷子回头知道要发脾气。”

“他近来身子不大好,告诉他也是平白惹他担心,伤好了再说吧。”

护士进来送药看到病床上睡了两人,皱眉本想说什么,被国字脸用眼睛一瞪,吓得什么也不敢说放心药就赶紧走了。

宁思音醒来时天都黑了,恰好保镖买好了清淡有营养的食物回来。她亲手将病床的餐桌支好,摆上饭菜,然后端起蒋措面前那碗粥,用勺子搅动散热,舀了一口吹几下,才喂到蒋措嘴边。

他张口吃掉,靠坐在病床上,心安理得享受她的服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国字脸在旁边本想提醒一句“他右手好着呢”,话到嘴边及时咽回去,没打扰小两口的雅兴。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1-07-0516:30:00~2021-07-1216:3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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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46章我爱你[vip]

在医院的三天,宁思音几乎都在蒋措的病房。

其实蒋措那里并没什么事做,大多时间他都在睡觉或者看书,但她不想一个人待着,哪怕无聊,更愿意无聊地和蒋措待在一起。

宁思音头晕,所以睡得也多,醒来就捞一本蒋措的书看几页。

三天之后,是宁光启的葬礼。

那天宁思音醒得很早,确切来说,她夜里几乎没睡。

夜里下了雨,她听着雨声无法入眠,五点不到就起来,回到宁家,到爷爷的卧室和书房收拾了一点他的遗物。

有些是跟在他身边许多年的老物件,有些零零碎碎,是她或者小恒送的,爷爷都妥帖地收着。宁思音从她藏起来的一柜子烟斗中,挑出一只他最喜欢的,一并放进盒子里。

做完这些,她下楼来,独自坐在空无一人没开灯的客厅里。

大约半小时之后,佣人陆陆续续起来,看到她坐在黑咕隆咚的地方都吓了一跳。

一起出发前往墓地的路上,她们一个接一个地落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光启生前对他的身后事早就作了安排,儿子与孙子的先后离世让他很早就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他要求一切从简,不允许为他举办追悼会,所以没有设灵堂,来的都是一些亲朋近友。

雨季在这个时机来临,一整天都阴沉沉的天,和细蒙蒙的雨,让葬礼显得更为沉默。

全程,严秉坚陪同在宁思音身旁,帮忙操持,做了他该做的事情。不论其他宾客用何种轻蔑或鄙夷的眼神看他,他都不为所动。

下葬之前,宁思音将装遗物的盒子与爷爷的骨灰一同放进去。严秉坚朝她走过来。他肩上淋了雨,潮湿一片,走到跟前,将一只保存得很好的签字笔放进去。

这支笔宁思音知道,她在严秉坚办公室的那段时间曾经想借用,遭到他的拒绝。汤总监当时在旁,口若悬河地给她解释这支笔的典故。

是严秉坚刚刚进入光启的那一年,爷爷送给他的自己的旧物。这支笔陪伴了他许多年,他将它送给严秉坚,就像是一种传承。

现在严秉坚又将笔还给了他。

这么大的事,自然瞒不了蒋宗林。

他老人家特地赶回来吊唁,碰见国字脸用轮椅推着来的蒋措。他腿伤未愈,一只手臂还吊着,老爷子瞧在眼里,深深叹了口气。

虽然心疼,但舍身救妻子这样有男子气概的事到底无可指摘,骂也骂不得,打就更舍不得。

他一见宁思音,就像慈祥的长辈一样给了她一个拥抱,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丫头,你爷爷没了,还有我呢。不哭啊,以后我给你撑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葬礼之后蒋宗林本想留下来几天,一个宝贝儿子现在废了半个,他不放心。再说,宁光启这一去世,光启群龙无首,宁思音太嫩镇不住场子,恐怕要有一番动荡。

蒋措却安排了人送他回去休养。

蒋宗林眼睛一瞪,不大高兴的样子:“臭小子,有了媳妇就不要爹了。”

甩着袖子气哼哼地走了。

翌日,宁思音接到律师电话,爷爷的遗嘱要公布了。

她准时到光启,人已经到齐了。

负责宁光启遗嘱的律师一共有三人,宁思音只对一位姓房的律师有些眼熟,曾经在爷爷的办公室见过。

另有一个戴无框眼镜的年轻律师坐在另一侧,自我介绍说:“我是严秉坚严先生的代表律师,他委任我代表他全权处理宁老的遗产事宜。”

宁光启名下的财产数目惊人,仅在苏城、全国、以及国外一些城市拥有的低产便足足罗列六页。光启集团旗下及控股的公司,大大小小加起来七十多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个人投资。

财产多,但继承的人员少,宁光启又一早做好了安排,分隔起来并不麻烦。

其中少数资产赠予严秉坚,其余全部由宁思音继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值得一提的是,宁光启将名下光启集团14%的股票转让给了严秉坚。

数十年间,光启集团一直由宁光启牢牢掌握在手中,除他之外,光启的所有大股东,持股比例超过10%的只有少数几人。14%的股比,意味着严秉坚将会成为光启集团五大股东之一,直接进入董事会。

一直安静聆听的宁思音在这时无声地冷笑一下。

原来爷爷早就打算留给严秉坚这么多股份,按照光启最新782.25亿元的市值,14%的股票价值将近110亿——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110亿还不够多吗?换作以前的穷光蛋陈一,别说110亿,给她一个零头的零头,她做梦都能笑醒。

而严智却贪得无厌,想谋夺整个宁家。

法律文件冗长,房律师一字不落念完遗嘱所有内容才抬起头。

“这是宁老先生于去年9月26日在我和赵律师、田律师三人的共同见证之下,确立的遗嘱,在法律上有效,这期间并未做过更改。宁思音小姐,严秉坚先生,如果对遗嘱内容没有疑问,请在文件上签字,接下来就可以办理各项手续了。”

宁思音拿过笔,旁边的律师为她打开一页,她签一页。

这时,严秉坚的律师从公文包拿出一张放弃继承劝声明书,放在桌子上。

“根据严秉坚先生本人的意愿,他自愿放弃对宁光启老先生所遗赠资产的继承权。这份声明他本人已经签过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位见证律师一愣。他们负责过的遗产案子不少,越是有钱人的遗产,打起官司越是精彩,通常所有人都是拼了命地争夺,在巨额遗产面前,什么亲情爱情都变成浮云,更有甚者就算没有继承的资格也要胡搅蛮缠争一争。

价值如此高昂的遗产都不要,自愿放弃的情况,还真是难得一见。

三人低声商量一阵,房律师道:“严秉坚先生确定要放弃吗?这份声明一旦签署,以后可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代表律师笑笑:“严秉坚先生确定自愿放弃。”

房律师便没再说什么,着手处理相关手续。

放弃继承,严秉坚的事就少了,处理完手续律师就要离开。

“等一下。”宁思音叫住他,起身走过去问,“严秉坚人呢,今天怎么没来公司?”

“严先生的去向我并不清楚,我只是受委托处理遗产的事儿。”律师有点惊讶地说,“他三天前就递交了辞呈,已经得到董事会的批准,宁小姐您不知道吗?”

宁思音还真不知道。

她没说话,冲律师点点头,转头回办公室。

严秉坚辞职,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很难不因为严智谋财害命的事记恨他,但现在他自愿放弃继承爷爷赠予他的所有东西,反倒恰好说明,他从不曾贪图爷爷的财产,对爷爷至少有那么一点良心。

人心真的是复杂。

太难揣测。

办完手续,宁思音就回了医院。

蒋措那儿放了一碗鸡汤,是隔壁房间病友的老婆做的,送过来了一碗。

前两天病友老婆推着他下楼散步时,轮椅卡在台阶上,保镖帮了一把,人家特意来道谢。

病友和妻子一起来的,挺憨厚的一个大哥,直爽道:“老弟你别客气,我老婆就爱炖汤,天天给我喝,我都喝腻了,你就当帮我分担一点。”

蒋措客气地恭维一句:“有这么贤惠的太太,刘先生好福气。”

病友也恭维:“害,哪能跟老弟你比,你太太那么漂亮,不用贤惠。”

蒋措继续恭维:“嫂子也很漂亮。”

病友妻子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客套完了,送走夫妻俩,站在门口不贤惠的宁思音才抱着手臂走进来,瞥了眼那碗汤,哼了哼,往床旁边的椅子一坐。

“一个汤,谁不会煮似的。”

蒋措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会?”

宁思音:“当然会。”

蒋措又是笑:“是吗。没有证据,我保留意见。”

“看不起谁呢。”宁思音偏要证明自己也是可以贤惠的给他看看,“一会儿我就做个汤让你瞧瞧。”

“好啊。”蒋措笑着说。

宁思音回了蒋家,二奶奶刚好从厨房出来,见到她顿了顿,继而一笑,还像从前一样亲切。“思音回来了?身体怎么样了?”

宁思音也客客气气地:“好得差不多了。”

二奶奶见她穿的职业装,便道:“怎么这么快就急着开工了。你也受了伤,应该多休息几天的。”

宁思音淡淡一笑,抬脚上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换了身衣服,她又去了厨房。

她想给蒋措做个汤,但她一没经验而没兴趣,厨艺停留在母胎阶段。跟家里的厨师请教了半天,从鸡汤鱼汤问到猪蹄汤,把人都问得没脾气了,才终于选定。

“那就做骨头汤吧。”

“骨头汤好,简单。正好这有现成的大棒骨和白萝卜,来我帮你弄。”厨师说着举起刀。

宁思音把刀接过来,“我自己来。”

“那我在这儿给你指导……”

“不要,你出去。”

厨师:“……”

厨师担心她把自己的地盘炸了,再三交代汤的做法,才一百个不放心地离开。

他教的做法非常简单,先把骨头焯水去了血沫,热油些微翻炒一下,加水和葱姜,中间放上白萝卜,小火炖上三个小时,最后撒上一点盐就行了。

大棒骨是已经断好的,宁思音一边回忆步骤,一边动手做,虽然有那么一些生疏和紧张,但总体上还算井然有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熬到一半她就闻到了香味,三个小时一到,她迫不及待关了火,看到锅里变浓变白、卖相还不错的汤色,心里十分满意。

她闻着香味饿了,盛了一碗尝了尝。

肉有点老,萝卜还没熟,汤喝起来……怎么说呢?好像是她喝过的骨头汤,又好像不是。

说不上来。

宁思音凝眉苦索,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明明是照着师傅教的做的,材料总共就那些,没多放没少放,为什么味道却奇奇怪怪的?

正对着汤深思,她定的闹钟响了——到时间去医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重做已经来不及,可能是因为自己亲手做的,所以就品不出来味道吧。

她为汤的古怪找好理由,盛进保温盒,送去医院。

她来得晚了一些,二奶奶已经送了汤过来,放在蒋措房间的桌上,看起来像是出自于五星级酒店的鸽子汤。

宁思音看看那一听就很牛的鸽子汤,不由得生出几分自卑来,拎着汤都不好意思过去了。

偏蒋措在不该眼尖的时候眼尖,看到她,视线滑过她手里,将正在看股市走势的平板搁下。

国字脸特别有眼力见地把餐桌支上了。

宁思音只好把汤拿过去,盛好了往鸽子汤旁边一放,差别顿时就出来了。

熟人也不能输阵啊,为了给自己的汤加码,她打出感情牌,拿小眼神瞥瞥蒋措:“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懂了吗?

你老婆亲手做的,不比别人做的香?

不知是不是真的读懂了她的暗示,蒋措确实很给面子,在两碗不是一个水平区间的汤中间,选择了新手村选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端起宁思音的骨头汤,慢条斯理地用勺子喝着。

宁思音观他表情,很平常,喝完一口什么也没说,继续喝第二口。

那说明汤应该没问题。

她放了心,不免又有点小骄傲。

看来她的水平还可以,第一次做就这么成功。

她沾沾自满,以致于得意过了头,竟然问了蒋措一句:“怎么样?好喝吗?”

既然她自己问了,蒋措也就不吝啬评价。

他慢慢喝着汤,慢慢地说:“很难相信你没有在里面下毒。”

宁思音:“……”

第47章我爱你[vip]

宁思音清晰地听见国字脸在后面噗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好了,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她回头斜向拳头抵在唇前憋笑的国字脸,后者赶紧把手放下,挺胸抬头,一脸正直地站好。

她这才收回视线,凉凉道:“怕我下毒你还喝。”

蒋措眼里蕴着些笑,甜言蜜语张口就来:“你下的毒,我岂敢不喝。”

“……”

宁思音差点抖出一身鸡皮疙瘩,搓了搓胳膊:“你变了,油腔滑调。”

鉴于蒋措的表现,宁思音决定让他失去自己的宠爱。

但隔天她又变卦,中午提前回到蒋家,厨师正在准备待会儿要给蒋措送的午餐,她钻进厨房,努力在各个环节掺一脚。

厨师头比锅还大,好言哄她出去哄不动。

“没事,我在这里帮你。”宁思音说。

厨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避免她到处祸害,他只好给她安排一些没有危险性的小工作。

宁思音自己很有参与感,觉得这些菜中含有她的功劳,并且口味完全有保证。

她亲自把午餐送去医院,菜摆上桌,信心满满道:“我和师傅一起做的。”

“是吗。”蒋措打量几眼,媲美五星酒店的色香看起来和她没有几毛钱关系。抬眼,问了一个很专业的问题:“你占股多少?”

宁思音:“不到百分之五十。”

蒋措眉眼间蓄起意味深长的笑:“嗯?”

宁思音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切了蒜,放了盐,这颗西红柿是我亲自选的。”

“贡献很大。”蒋措说。

宁思音很谦虚地点头:“是的。可以说没有我就没有这些菜。”

“噗……”国字脸刚笑了一声赶忙把剩下的憋回去,“对不起我没忍住。”

宁思音微微笑:“辛苦你了,忍得那么努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国字脸声如洪钟:“不辛苦!”

午后,宁思音坐在床边回手机上的信息,余光瞥见蒋措下床。

他左腿伤得深,还不能着力,去洗漱间需要人扶。平时都是国字脸做,这会儿他正要上前,宁思音近水楼台,先一步起身搀住蒋措的手臂。

“要去洗手间吗?我扶你。”

国字脸犹豫了一下,让开了。

宁思音小心翼翼扶着蒋措走向卫生间,到了门口,他停下脚步。

她抬头看他:“怎么了?”

蒋措挑了下眉:“你确定要进去?”

起初宁思音没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只要稍微思考一下进去之后的事,她就迅速反应过来,刷地一下松手往后撤了一步。

清清嗓子:“你自己去吧。”

这时,国字脸往前迈了一步,接过下面的工作:“我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莫名地尴尬,摸摸鼻子走开。

光启一夜之间失去两位领导者,宁思音不得不担起重任。严秉坚辞职之后,董事会一时尚未找到新的总裁人选,暂由副总方惠代任。

方副总是公司的老人,跟着宁光启许多年了,对公司的事务都很熟悉,有了他的协助,宁思音的压力小了许多。

蒋措的状况稳定之后,便转入蒋家的私人医院。他的伤还要养一些时日,宁思音每天都会过来,除了工作,其余时间几乎都待在医院。

她并不擅长照顾人,但在照顾蒋措这件事上,她投入了极高的热情与耐心。

这天宁思音还没下班,就被找上门来的蒋听月挟持,硬是给拖到酒吧。

一起被拖来的还有李希。

蒋听月这几天已经从各大娱乐版块把来龙去脉看了个七七八八,要了几瓶酒往桌子上一扥,先给大家各倒了一杯。

她举起酒杯,“来,先庆祝一下你傻人有傻福,大难不死,逢凶化吉。”

宁思音跟她碰杯:“你的成语学得还不如铁蛋。”

“我的成语怎么了?”蒋听月不服气,“李鸡你来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希举着杯子想了想:“我祝你平安。”

“……”

宁思音叹气:“对不起,是我自己的文学素养太高了,不应该对你们俩抱有过高的期待。”

喝完一杯,蒋听月继续倒酒,边充满钦佩地说:“牛还是你牛,真是个干大事的人,连宁叔叔跟我们蒋家人都敢骗,胆子真够大的。”

“过奖过奖。不过我也被人耍了,要说骗人,还是姓严的最牛。”

“他人都进去了,牛个鸡毛,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蒋听月啧啧道,“瞧瞧你,凭一己之力把苏城搅得天翻地覆,血雨腥风,啧啧,我都不配和你做朋友。”

李希深有同感:“我也是。”

宁思音:“你们俩有自知之明就好。”

已经真相大白,宁思音也不再需要在她们两个面前隐瞒,三人一边喝酒一边叽叽呱呱讨论这件事的始末。蒋听月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有点古怪地凑到她旁边。

“我这一琢磨吧,你才刚刚知道自己身世,那你当初嫁给我三叔……”她挤眉弄眼,“是不是……嗯哼?”

李希接话:“很明显,只是权宜之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嘘。小声点,被别人听到,我三叔还要不要面子了。”

宁思音没作声,心说你三叔早就知道了。

蒋听月喝得有些多,把手往她肩上一搭,又问:“那你爷爷现在走了,你也不用再演戏了,是不是该踹我三叔了?”

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贱兮兮地嘿嘿两声,“你踹的时候,提前告诉我一声,我要看现场。我一定要看看,我三叔是什么表情嘿嘿嘿。”

这话倒是忽然把宁思音问住了。

她说得没错。

当初顺从爷爷的意思才结的婚,一早就打算好等时机合适就抽身,才选择了好欺负的蒋措。

现在这场戏已经不需要再继续往下演了,她一直在等的时机,到了。

那,要踹掉蒋措吗?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同时,宁思音感觉到了潜意识的抗拒。

她想想也是,蒋措舍身救她那么仗义,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就算要踹掉人家,也不该是现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良心这玩意儿,她还是有一点的。

宁思音的酒量长进不少,李希是个对自己有数的人,没多喝,就蒋听月自个儿醉得稀里糊涂,被俩人协力架到车上。

宁思音叫司机送她和李希回家,自己去了医院。

时间还不算太晚,没去医院看过蒋措,总好像这一天不完整似的。

晚上的医院非常安静,宁思音害怕吵到蒋措,出了电梯就将高跟鞋脱了拎在手里。

她脚步很轻,所以走到病房门外时,里面的人并没有听到。

宁思音正要推门,视线略过上方的可视窗,停了动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蒋措还没睡,病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女人,宁思音仔细看了两眼。挺眼熟,还是上回那位同事。

最近一直轮班守病房的保镖却不在。

这么晚来看病人?

还特地把保镖支开?

蒋措并不喜欢热闹,但毕竟是蒋家的小三爷,如今宁家遭逢剧变,偌大家业落到宁思音手上,这对小夫妻更加成为许多人争相笼络的对象。

听说他受伤,这段时间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但许多借机攀交的都失败了,连人都没见着,被保镖拦在了病房外。

蒋家的人时不时会来,二奶奶经常亲自给蒋措送饭。

至于蒋措的同事,宁思音要是没记错,那天之后,只有这位女同事又来过几次。

也许是女人的天赋吧,从第一次见面,宁思音就觉得这个人看蒋措的眼神不一般。

对方的行为并未有出格之处,但宁思音就是不喜欢她站在蒋措旁边的画面。

宁思音的手从把手上移开,悄没声息地站在门外盯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床边那把椅子是她特地让人换的,坐着舒服。现在女同事坐在那儿。

女同事与蒋措在交谈,不知道在聊什么,蒋措的神态一如既往的平静。

女同事给蒋措倒了一杯水,递给他的动作很小心温柔。

宁思音扭头走了。

没有理由,她就是看不顺眼。

这口气,直到第二天早晨,宁思音都没喘顺过来。

睡醒之后打开窗,看到整个花园盛放的蔷薇,红色、粉色、紫色、白色……放眼望去尽是柔美鲜艳的颜色。她喜欢的那株黑色蔷薇淹没在其中,完全瞧不见了。

没有由来的恼火,她看着那些花觉得十分碍眼,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转头回去。

可在餐厅吃早餐时,她又看到了花。

佣人采摘了一捧鲜花,在花瓶里插好,送进了她和蒋措的卧室。

宁思音放下筷子背着手走到花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是一年之中蔷薇花最好的时节,花朵浓郁而热烈地绽放,扑鼻的香气裹在温热的风里扑面而来。

宁思音拿起佣人之前用来采花的剪刀,另一只手拨了拨枝头上娇艳浓烈的粉蔷薇。

下一秒,咔嚓——花被她剪了下来。

剪掉的花随手扔到一旁,她又捏住下一枝,咔嚓——

咔嚓——

咔嚓——

……

等佣人放完花下来,花园已被剪秃一片。

“哎呦!”佣人大惊失色,一拍大腿跑过来,“三奶奶,您这是干什么呢?好好的话您怎么都给剪了?”

“花都开了,再不剪掉过几天就败了,多浪费。”宁思音振振有词,一边手起刀落不停歇。

“这些花可是三爷亲手种的,他的心头好啊,您都给剪了,等三爷回来,怎么给他交代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说是我剪的。他要是不高兴,让他来找我就好了。”

佣人的脸都皱巴成一团,眼看拦不住,又急又没辙,欲哭无泪。

剪完花,宁思音那口气可算是泄出去了,神清气爽地出门上班。

佣人心疼花,又怕三爷回头怪罪,借着送饭的机会想赶紧把消息告诉蒋措。到他面前却怯了,话到嘴边几次,不敢提。

见她欲言又止,蒋措问道:“家里有事?”

佣人只好把事情说了:“早上三奶奶把您花园里的花剪光了,给家里每个人都送了一束。”

蒋措原本在喝粥,闻言动作一顿,抬起眼睛。

以为他生气,佣人胆战心惊,吓得头都不敢抬起来。

那可是一整个花园的花啊,剪下来的花足足能装一车,她都心疼了,别说这么多年亲自栽种养护的蒋措了。

虽然是宁思音犯的错,但毕竟她是主人,还是蒋措的老婆,到最后被怪罪的说不定还是护花不力的自己。

然而预想之中的责骂一直没有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病房里静默片刻,蒋措不甚在意道:“剪了就剪了吧。”

一天忙着开会、开会,宁思音的注意力被工作占据,早就把早上的那茬忘了。

下午下了班去医院,不巧,刚好碰见二奶奶。

二奶奶似乎心情不错,笑吟吟地说着:“原本预产期是前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迟迟没动静。结果你的花前脚刚送到,她就感觉要生了。生产也很顺利,想来也都是托了你的福。”

蒋措淡淡笑着,随口附和:“恭喜二嫂。”

目光却意味不明滑向刚刚到的宁思音。

宁思音马上仰头望天,一脸不关我事的无辜。

“思音来啦。”二奶奶笑着招呼,“小敏今天生了,我忙着在医院,没顾上给你们准备晚饭。那边安置好我就过来了,从酒店叫了几道菜,都是你们俩爱吃的。”

“恭喜二哥二嫂了,家里添丁,总算有喜事了。”宁思音笑着说,“看来明天给季凡包个大红包。”

“他可是高兴坏了。小敏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把他高兴得就只会傻笑了。”

宁思音挑了挑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太太怀孕之后在家里横着走半年了,现在又生了儿子,以后是不是要躺着走。

二奶奶现在心有牵挂,只待了一会儿便走了,保镖守在门外,病房里只剩夫妻二人。

蒋措不动声色地端详她,片刻,没头没尾地问:“嫉妒了?”

宁思音莫名其妙:“嫉妒什么?”

蒋措挑眉:“嫉妒别人生孩子?”

“……”宁思音有点无语,“这有什么好嫉妒的,谁不会生似的。”

“不嫉妒?”

“当然不嫉妒。”

“那为什么闹脾气,祸害我的花园?”蒋措又问。

“我祸害……不是,我只是好心帮你修剪花园,那不叫祸害。”宁思音皮笑肉不笑,“再说,我剪你的花跟她生孩子有什么关系,她生之前我已经剪了。”

“不嫉妒,为什么生气?”蒋措好像不信,继续追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都想给他一个大白眼了:“我生气是昨天晚上……”

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她看着蒋措逐渐翘起的唇角,随即明白自己中了圈套了。

……狗男人,套路真深。

说不上是被他套路生气,还是被拆穿了恼火,她站起来扭头就走。

蒋措慢吞吞的声音从后面飘过来:“她来汇报工作。”

他没怪她无理取闹,反而在解释。

宁思音的脚步停在那儿。

只是这个理由……

她哼了声:“你一个小小的人事部经理,这么日理万机哦。”

“不是人事部的工作,我另外交代给她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措答得很流畅,也很镇定,不像是说谎。

宁思音拿怀疑的眼神上下审视他。

蒋措坦然受之:“想知道?”

宁思音很要面子的:“不想,谢谢。”

蒋措静默看她半晌,手在床上拍了拍,语速慢而温和:“过来。”

宁思音走过去:“干嘛?”

“坐下。”蒋措说。

宁思音盯他几秒,屈尊放下屁股。

蒋措的手抬起,在她头上拍了两下。

他勾起唇角的神情叫宁思音瞧出几分促狭,她抿唇就要站起来,手腕却被一拽,重新跌坐回去。

脑袋被蒋措掌住,将她转过去,眼前光影一晃,嘴唇便落下温柔的触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旋即齿关被他打开,卷入侵略,宁思音想后退却被他牢牢扣住向前。她气息有些慌乱,全然被他带着节奏,直到结束才反应过来。

她瞪着蒋措,不知道自己眼睛水濛濛的,反而招人。

蒋措含笑,拇指拂过她眼尾:“还生气吗?”

宁思音“嗤”一声:“你以为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生气了?”

蒋措缓缓挑了下眉:“那我再亲一次?”

宁思音:“……”

变了,这个世界变了。

作者有话说:

最近很多地方都遭遇暴雨和洪水,大家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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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叔信回家,是在第二天清晨。

四太太醒得早,正给花换水,修剪不必要的枝叶,见他回来说了声:“回来了。”

二十多年夫妻,他们早过了如胶似漆、事事报备的阶段,蒋叔信这些年得蒋乾州看重,事业忙碌,时常有夜不归宿的日子。

四太太并不多问。自打儿子意外死亡,她积郁成疾,身体一落千丈,尽管想再生一个,但努力多年始终没能怀上。婆婆对她早就有怨言,后来更是横眉冷对,当着外人都不给她脸面。

这样的背景之下,夫妻关系自然也难以亲近。

她的话随早晨混着凉气的风落地,蒋叔信一回来便坐到沙发,点了支烟,在沉默中一口一口地抽。

四太太不喜烟味,他也从不在家里抽烟,今天不知怎么了。

蒋叔信的脸色被沉郁的烟雾拢着,窗户早上就打开通着风,四太太便没说什么。

蒋叔信一言不发,她顾自继续摆弄花,自言自语。

“三叔的花养得真好,你看,多漂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弟妹生了,是个儿子,七斤五两,个头不小。”

“二叔正给他起名字,听说选了‘昇’。是个好字。”

“褚大师昨天刚好在这,说这孩子的属相跟二叔相合,旺他,你没看到二叔多高兴。”

这褚大师跟蒋家走得很近,新生儿降生、宅子风水,很多事都会请他先算算。他们儿子出生的时候自然也被大师看过,说是好命格,一生富贵无虞。

四太太说了半晌,蒋叔信都没回应,不知陷入什么思绪,烟夹在指间很久没动。火星燃至末尾快要烧到手,他回过神,将烟头碾在桌子上,实木的桌面烫出一块乌黑。

“旭松生日快到了吧。”

四太太回过头:“还有两个月。你今天怎么了?”

蒋叔信的表情很沉重,沉默良久,他起身走到四太太身前,握住她的肩膀。“文瑶,旭松的死,跟二叔有关。”

六太太生了,沉闷多日的蒋家迎来一桩喜事,气氛也跟着欢愉起来。

二爷二奶奶整日笑容满面,喜得麟子的蒋季凡更是一副神气,走路步子迈得都比以前大了。

夫妻俩原本提前订好了市内最贵的月子中心,可生产完,六太太又嫌月子中心人多,听说现在正有一个女演员住在里面,她才不要和一个没名气的小明星在同一个地方坐月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刚生了一个儿子,二奶奶愿意纵着,一周后亲自把她接回蒋家,请了四个月嫂照顾:一个专门为产妇设计营养膳食;一个负责宝宝护理;一个指导帮助产妇的形体恢复与美容保养;还有一个产后心理专家,每天对产妇进行心理疏导,避免产后抑郁。

可谓面面俱到、无微不至。

家里有钱请得起,把产妇和宝宝照顾好些本无可厚非,偏六太太又作又爱显摆,简直把自己当成了皇后娘娘,全家都要围着她转。

蒋听月一向跟这个事儿精不对付,回家看见她作妖必然冷嘲热讽,六太太现在有婆婆护,也不让着她,俩人天天叫板。

嫌烦,蒋听月见天往宁思音这凑。但宁思音一忙事业二忙照顾老公,喝酒喊不动,蒋听月干脆也跟着泡医院,毫无眼力见地赖着不走。

赖着就赖着,这人还没点自觉,送给病号的营养品,她咔咔咔吃掉一半。佣人来送饭,她点一堆自己爱吃的重油重辣的菜。宁思音练习多次好不容易炖出味道还不错的一锅汤,蒋措还没尝,她先喝上了,边喝边道:“我不喜欢喝骨头汤,明天做鱼汤吧。要奶白奶白的那种。你会吗?鱼要先煎一下,煮出来的汤就是白色的。”

宁思音忍无可忍地深吸一口气。

蒋措很淡地扫了蒋听月一眼,没说什么。

宁思音懂,蒋听月毕竟是他侄女,长辈宠小辈嘛。

趁蒋措去做检查,她拎起躺在沙发上喊“进么还不来送饭,我都饿了的”蒋听月。

“我忍你很久了。乖,回你自己家去,不然三婶婶我要揍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你个宁思音,有了男人就不要姐妹了是吧。”

“谁跟你是姐妹,我是你婶。”

“你小心我告诉我三叔你的秘密!”

“呵,你知道的他早就知道了。”

宁思音和蒋听月体型相近,纠缠半天没分出胜负,蒋听月死死扒在沙发上。

“别介,我在这儿又不影响你们。你们亲热你们的,我成年了,不介意。”

宁思音:“我介意,谢谢。”

蒋听月:“你介意关我什么事。”

“……”

宁思音从背后抱住她腰往下拖,蒋听月翻身用腿把她锁住,两人纠缠着倒在沙发上,难舍难分不分彼此。

“休战休战。”蒋听月率先举白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给她一个温柔的微笑:“宝贝,用最快速度从我眼前消失。”

“我不。现在家里是那个女人的天下,乌烟瘴气,我还是在这看你俩亲热吧。你们自便嘛,就当我不存在,少儿不宜也行。都是一家人,见什么外啊。”

宁思音:“……”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声音。

两人各怀鬼胎,一个不想让蒋措知道她撵他侄女;一个害怕蒋措看见自己对他女人动手。

但殊途同归。宁思音和蒋听月不约而同放开对方,并在最短的时间里从奇形怪状的姿势变回端正坐姿。

国字脸推开门,推着轮椅进来。

蒋措不喜欢穿病号服,身上的伤稍微好些,便换回常服。

今天是一件很简单的白衬,领口两颗扣子没系,看上去温柔端方,像是电视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他瞥见并排坐在沙发上的两人,视线在宁思音身上停留短暂的一瞬。

宁思音已经起身,朝他走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医生怎么说?”

蒋措看了眼正在梳理头发的蒋听月,国字脸替他答道:“医生说骨头恢复得不错,腿上的伤口也在愈合,慢慢就能走路了。不过当时伤得太深了,尽量先不要用力,让它慢慢恢复。”

宁思音扶蒋措上床,边说:“没事儿,那就多休养一段时间,反正我养家已经养习惯了。”

蒋措名下产业那么多,哪里需要她养。可他还是配合地说:“辛苦老婆了。”

隔天,宁思音有个会耽误了时间,蒋听月到医院的时候,她还没来。

“宁思音呢?该不会是为了躲我不来了吧。”

蒋措正坐在窗边看书。

这几天的气温在为即将到来的夏季造势,一天比一天攀高,傍晚稍微回落,送些凉爽的小风。

蒋措的衬衣被风拂动,他合上书,看着蒋听月“宾至如归”地把包往沙发上一扔,接着便要往上坐。

屁股还没沾到沙发,蒋听月听见她三叔平静的声调:“让司机送你回去,除了生死攸关的事情,不要过来打扰。”

“啧啧,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昨天她撵我,今天你赶我。”蒋听月站直,把手往胸前一抱,“三叔,别赶我走嘛,我又没碍你们的事,我多乖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措不为所动,拿起书,样子都显得有些冷淡了。

“司机在楼下等你。”

随着这句话,国字脸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可比宁思音狠多了,没得商量,连司机都给她安排好。这架势,恐怕她再多呆一分钟,就要被保镖丢出去了。

蒋听月眼珠子转了转,心生一计。

“三叔,我拿一个秘密跟你换,跟宁思音有关的。”

见蒋措目光瞥来,被勾起兴趣,她笑嘻嘻地讨价还价:“我告诉你,你不许再赶我走了。”

安静数秒,蒋措的书从面前搁下,谈判蒋听月可不是他的对手。

“值不值你的价码,听过才知道。”

“绝对值。”蒋听月压低声音,“宁……我三婶以前在她养父母家里,过得不太好,你知道吧。她养父母从来没给她过过生日,没给她买过生日蛋糕,也没送过生日礼物。她爷爷找到她的那一天,刚好是她十八岁生日,那天早上她问她妈妈要二十块钱,想吃一块蛋糕,她妈妈没有给她。”

“她生日马上要到了,这可是你表现的机会哦,三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没见蒋措有什么反应。

他只在过程中眨了眨眼,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给你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情报,值我的价码吧。”

蒋措道:“嗯。”

“那我可以不用走了。”蒋听月愉快地就要往沙发上坐,“让我来通知我三婶这个噩耗……”

蒋措轻轻一瞥:“我答应了吗?”

坐到一半屁股再次僵住的蒋听月:“……”

你要这么说,那确实从头到尾没答应过。

大爷的,他们蒋家果然没一个心不黑的。

“我还是有价值的。”蒋听月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在半空里挣扎,“我可是你老婆的好姐妹,你确定不需要我再给你提供一些情报或者建议吗?”

蒋措审视她片刻,收回视线:“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听月的屁股总算安安稳稳落到沙发上。

这对小气的夫妻,坐一下沙发都得费这么大劲,啧。

宁思音到医院看见蒋听月,露出一个“你怎么还在?”的表情。

蒋听月摆着妖娆的姿势躺在沙发上,还冲她抛了个媚眼:“我三叔让我待在这的,不信你问他。”

宁思音能说什么。

作为一个贤惠的老婆,她忍了。

对自己的生日,宁思音非常放在心上,早早在日历上画个红圈,每一天都能看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没过过太隆重的生日,十八岁之前不提也罢,回到宁家之后,前几年也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过的。去年爷爷原本打算为她半个生日宴,那阵子她和蒋昭野的事正闹得满城笑话,她也没几个朋友能邀请,遂作罢。

今年……

爷爷刚走,蒋措“半身不遂”,宁思音没太多心思庆祝。

同样上心的人不少,从早上开始,她的手机就没停过,微信、短信、电话……有印象的没印象的,都在祝她生日快乐。

中午二奶奶打来电话,问她想怎么庆祝。宁思音说不用,二奶奶却道:“哪儿能呢,这是你来我们家的第一年,第一个生日,不过可说不过去。正好小敏生了,也算是双喜临门,你要是不想大办,咱们就一家人一起吃顿饭,为你和小敏庆祝一下。”

真正想庆祝的,还是喜得孙子吧。

与其跟蒋家一大家子虚与委蛇吃一顿看上去精致豪华、却没那么容易下咽的饭,她更想和蒋措待在一起。

反正主角另有其人,缺她一个没什么。

宁思音笑笑:“谢谢二嫂记得我生日,可惜我今天已经约了客户,真是不巧。”

第49章我爱你[vip]

有份文件要急用,下班之后宁思音先回了一趟蒋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家时,看见花园凉亭,两个双胞胎把下巴搁在桌子上,垂头耷脑地趴着。

她脚步一转,走过去。

“你俩脑袋对脑袋趴在这里干嘛呢?做法啊。”

“三奶奶。”昕昕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昳昳噘起嘴巴:“大家都在看弟弟,没人理我们。”

依六太太和蒋家人的作风,有了儿子女儿就遭冷落,一点不奇怪。

不过今天是一家人聚会,那么多人,怎么会让两个小朋友感受到如此冷待。

宁思音在旁边坐下:“你们不去看弟弟吗?”

说起这个昳昳更失落了:“我妈嫌我们碍事,不让我们总去看弟弟。”

“还不是因为你把弟弟弄哭了。”

“我没有!我没弄哭他,我就站在那里看他,他自己突然开始哭。”说着昳昳眼眶里转起泪珠,冤枉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募地想起来小时候的自己。

大人的责骂有时候是不讲道理的,他们并不在乎你是不是冤枉,是不是委屈,只是因为不喜欢你,或者更喜欢别人,你做什么就都是错的。

宁思音怜爱地摸摸昳昳的头。

“走,带你们出去玩。”

昳昳抬起委屈巴巴的脸,有点心动又有点犹豫:“可是奶奶说今天要一起吃饭……”

“你奶奶那里我去说。”宁思音捏住她的脸蛋,“今天我生日,请你们吃蛋糕去。”

宁思音带走两个小朋友,想着蒋措既然都不介意那么大个侄女,再多两个小孙女也无妨。待会儿让蒋听月照顾,正好给她找点事情做。

可当她领着昕昕昳昳到医院,病房中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出院了?不会吧,下午明明还和蒋措通过电话。

她纳闷地正要出去寻人,国字脸出现在门外。

像是刚刚从外面回来,换了一身颇正式的西装,胸口还插着一朵玫瑰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起来分外精神,一见宁思音,清清嗓子:“宁小姐。”

宁思音看他这副样子不禁挑眉:“你要结婚?”

国字脸一蒙:“啥?”

视线扫过他胸前的花,偏头:“还是给别人做伴郎?打扮这么骚包。”

双胞胎在她背后吃吃笑,国字脸嘿嘿乐了两声,背在背后的那只手伸出来,递给她一枝黑色蔷薇。

宁思音接过那多花。

“蒋措呢?”

国字脸不答,做了个请的手势。

宁思音随他穿过走廊、下楼,停车场,同样穿正装的司机已经在车前等候,手里同样握着一枝蔷薇。

把花递给她,恭敬地打开车门。

宁思音奇怪:“蒋措不在医院?你们在搞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国字脸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们是受过正经培训的,老板不让我们说的事情,我们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三爷爷肯定是要给你准备惊喜。”昳昳很懂行地猜测。

惊喜?

国字脸赶紧嘘了一声:“不能说。这个不能说。”

昳昳捂住嘴巴偷笑,看起来心情已经好多了。

三个人被领到酒店,宴会厅布置华丽绚烂,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都笑吟吟递给她一朵同样的花。

黑色蔷薇在宁思音手中越积越多,也把她搞得越来越疑惑。

“你怎么把她们俩带来了?”蒋听月与李希突然出现。

昕昕昳昳乖乖地叫人:“小姑姑。”

“乖,你俩先去吃东西,别乱跑,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说着和李希把两朵花往宁思音手里一塞,一边一个将她拖进化妆间,门一关,便开始扒她的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扒得只剩内衣,后知后觉地捂住自己:“你们俩干嘛?是不是想偷拍我果照出去卖钱?”

蒋听月十分强横地把她的手拉开:“想什么呢,你的果照也就在我三叔那能卖几个钱。”

扒完,蒋听月拿来一条裙子,跟李希两人左右开弓往她身上套。

宁思音犹如一只被放在案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刀俎。

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两人摆布着换上礼服,红丝绒抹胸,下摆却是粉色的蛋糕纱裙,漂亮又公主。

接着各种刷子往她脸上一顿乱扑,将她头发拆开,定型喷雾随便一抓,蒋听月便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宁思音去找蒋措,每个房间都推开看了看,不见他的影子。

一直走到宴会厅,她四处搜寻轮椅和保镖,两者在人群里应该都很显眼,可始终没找到。

她从人群之间穿过,向问候的人点头微笑,回应几句。忽然,目光在某处顿住。

蒋措穿着白色西装站在柱子旁边,静静望着她,显然早就看到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马上走过去,捏住他袖子把他左手拉起来看了看:“你的石膏拆了?”

蒋措任由她拉,等她确认完了,才将捏在右手中的最后一枝花递给她。

自从知道她喜欢那株黑色蔷薇,这人就总拿这些花来讨她欢心。

一路过来,一共有二十二个人给过她花,这是第二十三朵。

今天是她二十三岁生日。

越相处越发觉,蒋措根本不是她最初以为的那样。

宁思音接过花看了看,从中间折断,剩下十来厘米的长度,插进蒋措左胸口袋。

白色的西服配一朵黑色的花,倒也别致。

灯光就在此时暗下去,宁思音回头去看,华尔兹的舞曲在同一时间响起。

舞会开始了。

余光里,蒋措朝她伸出了右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瞧了眼她的手,又瞧他的腿。裤腿遮着,谁也看不出那里受过伤的痕迹,蒋措闲散舒适的站姿,也完全看不出异样。

但宁思音知道他没好全。才养没多久,医生刚刚嘱咐过要注意,尽量不要走路。

“你都瘸了还想跳舞,自己心里没点数啊。”宁思音说他。

“瘸子的心愿是和你跳一支舞。”蒋措左手背在身后,风度翩翩做出邀请的姿势。“赏脸吗,蒋太太。”

宁思音耳朵被“蒋太太”三个字烫到,手便不由自主交到他掌心。

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但别人叫的,和蒋措叫的不一样。

可能人长得好看就会有许多加成吧,同样的称谓,他叫的就觉得比别人好听。

充满感情。

蒋措牵着她走到大厅中央,暖橙色灯光下方。他的手放在腰上,宁思音才忽然想起来。

“我不太会跳。”

学是学过,回到宁家之后要学的东西有很多,华尔兹只是学了个皮毛,除了教她跳舞的老师,从来没跟别人跳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关系。”蒋措说。

华尔兹是优美、浪漫的,学的时候并不觉得。

可是和蒋措一起在灯光下慢慢旋转,她望着蒋措,望见他浅淡的笑意,也望见他眼中的自己,宁思音有点后悔当初没有多学一些。

如果教她的老师是蒋措,也许她对华尔兹会更有兴趣。

“你和别人跳过舞吗?”宁思音觉得这个问题像恋爱时争风吃醋的小气女生,但她这个人心胸确实也不宽广。

“和你一样。”

“嗯?”

蒋措的声音里多了点笑:“只和老师跳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宁思音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只和老师跳过”,到了嘴边又没问。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不准和别的女人跳舞。”

这条件有点蛮横,但她实在太小气了,蒋措和别的女人跳舞这样的画面,只是想一想就会生气。

离这么近对着这张脸,谁会不想亲一口呢?

反正她不能接受。

至少在她和蒋措离婚之前,不许。

“好。”蒋措没有去确认边界,没有笑话她善妒,就这样答应。

他眼神沉静而专注,仿佛只看得到她一个人。宁思音有点顶不住,虽然今天是她生日,但也不用对她这么温柔吧。

她不自觉将眼睛移开一秒。

就在这时看到蒋听月急匆匆跑了出去,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便被蒋措携着转向其他地方。

一支舞跳完,灯光啪地一下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暗里亮起烛光,“23”的荧光蜡烛闪烁着火苗被推到她面前。足足九层的生日蛋糕,每一层都亮着蜡烛。

钢琴师开始弹奏生日快乐的曲调,全场的人一起哼唱。宁思音不太习惯这种场面,却也觉得这样被人簇拥着过生日的感觉很幸福。

她闭上眼睛许愿。

现在的她已经拥有数不清的财富,似乎也没什么愿望可许了。

那就……

祝蒋措早日康复。

祝老爷子平安长寿。

祝她自己能经营好光启,不负爷爷所托。

要睁开眼睛的前一秒,感觉到发心落下一吻,蒋措在她头顶轻声说:“生日快乐,一一。”

宁思音一僵,还未睁开的眼睛差点溢出酸涩的眼泪。

他最近总叫她一一,她早就习以为常。可这句话,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那个一直奢望着一句“生日快乐”,和一个生日蛋糕的陈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赶紧把眼泪忍回去,吹灭蜡烛。

蒋措这个死鬼,真讨厌。

作者有话说:

头疼,眼睛还过敏了,倒霉催的。

第50章我爱你[vip]

宁家新主人生日,来庆祝的宾客不少,送的礼物也都十分上心。宁思音从来没收到过如此多的礼物,开心极了。她兴致上来,后半场带着双胞胎玩嗨了,休息室都能听到她们的笑声。

到宴会尾声,蒋措才将穿梭在宾客之间满场喝酒的她揪出来,缴收她的酒杯,把人领走。

宁思音把重量往他身上倚,又念起他伤没好,刚忙往回收,身体踉跄着往另一边倒,被蒋措长手一伸捞回来。

她摇头晃脑,来来回回地哼一首不知道什么调子的歌。

双胞胎被她带坏喝了几杯果酒,这会儿也都晕晕乎乎,跟她一唱一和。

一时间魔音绕耳,保镖都受不了了,把两个双胞胎放上车之后嘟囔了一句:“这唱的什么玩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正被蒋措扶着上车,闻言立刻把头扭过来瞪他:“你懂什么,这可是现在最流行的歌。”

瞪完转头又冲蒋措哭哭啼啼告状:“老公,他说我。”

那灵活转换堪比变脸的两幅面孔,国字脸都看呆了。

“他没有品味。”蒋措单手扶着她,往里轻轻推了推,宁思音才乖乖坐进去。

双胞胎在车上睡着了,宁思音便挨过去,凑到蒋措耳边,拿手捂着问:“我今天收了好多礼物。”

蒋措:“嗯。”

宁思音整个人趴在他右臂,继续用气声说:“你不送我礼物吗?我想要你送的。”

蒋措撕膏药似的将她从右肩摘下来,摆正。“坐好。”

宁思音“嘁”了一声,老实是老实了,但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一脸不高兴。

车行平稳,蒋措滑过她闹脾气的脸,停了停,说:“在家里。”

宁思音不吭声,脸冲着窗外,可拉下去的嘴角无声无息翘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蒋家时,一楼大厅没人。

保镖将双胞胎姐妹交给来接的佣人,宁思音一下车就把鞋子脱掉,一只手拎着一只,蝴蝶似的往楼上飞。

她自以为轻盈,其实把楼梯跺得哐哐响。铁蛋酣梦惊醒,从架子上掉下来,惊惶地大声报警:“地震了!地震了!”

一边慌不择路飞到旺仔身上,使劲啄它的头。旺仔一咕噜蹦起来,看看四周,两只黑豆眼写满迷茫。

铁蛋看它跟傻子似的站着不动,咬住它耳朵想带它跑路。旺仔被啄得一疼,嗷地一声一爪子将它挥下来。

就在这激烈战斗的当口,罪魁祸首赤脚从走廊那端跑过来。旺仔看到主人瞬间不恋战,跟着跑进房间。被一狗掌拍得晕头转向的铁蛋从地上站起来,甩甩脑袋扇扇翅膀,气得破口大骂:“大逆不道!恩将仇报!”

房间地上放着二十来个盒子,每一个都有编号,从1到23。

难不成蒋措竟然给她准备了二十三个礼物?

宁思音盘腿坐在地上,先打开最上面写着“1”的盒子。

里面放着一只黄金长命锁,刻着“岁岁平安”,下端缀三颗小铃铛。

苏城习俗,小孩满周岁便会戴上一只消灾驱邪的长命锁。那是父母的爱意与期望,被遗弃在福利院的小朋友,自然是没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抚过长命锁上凹凸雕刻的纹路,越看越喜欢,将链子往手腕上缠了几圈挂住,兴致勃勃拆第二个。

两岁的礼物是一只印着草莓图案的奶嘴……宁思音看得可乐,将奶嘴放到齿间咬住。

三岁的礼物是一套手工织的毛线帽子、围巾、手套,奶黄奶白的配色,绣着一株翠绿小草,还有她的名字:一一。

帽子和手套太小戴不上,宁思音把围巾挂到脖子,好端端系上。

五月底的天儿,气温往三十以上走,她竟不嫌热。

看来蒋措果真打算将她从小到大的生日礼物全都补回来,每一年都没落下。六岁的礼物是迪士尼公主系列的全套童话书,七岁是一顶镶钻皇冠。

还有哆啦a梦图案的电动文具、卡西欧小方块电子手表、溜冰鞋……

——每一个,都是她小时候看到同学或者陈望生拥有,而歆羡不已的。

怪不得蒋听月最近总拐弯抹角打听她小时候的事,原来是蒋措派来的探子。

拆礼物是这世界第二幸福的事情,宁思音沉浸在包围自己的礼物之中,皇冠戴上,手表也戴上,电动文具拿出来玩半晌,溜冰鞋穿不上,便把旁边看热闹的铁蛋捉来放进鞋里,唰一下滑出去。

铁蛋扑腾着逃出来,蹦到蒋措身上冲她骂骂咧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一个盒子,也是最大的一个盒子。

宁思音打开,看到一把鱼鳞云杉小提琴。

她顿住。

生活在那样的家庭,宁思音小时候自然没条件学乐器,她对乐器也并不十分感冒。

去留学的第二年,她听了一场音乐会,昏昏欲睡之时,音乐停了,厅内忽然安静片刻,缓缓响起的小提琴音如溪水流入耳中,她睁开眼,看到台上一个拉琴的小姑娘,不过十四五岁年纪。

整场音乐会唯独那段她听得最认真,当时想,如果自己小时候也能学小提琴就好了。

但错过的东西就是错过了,二十岁已经过了学琴的最佳年纪,片刻的心动在踏出音乐厅大门的瞬间就放下了。

这事她没跟蒋听月说过,更没跟蒋措说过。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小提琴?”

甚至,连喜欢都称不上。

蒋措解了西装随手搁在椅背上,坐下来轻轻活动左腕。“你的事,我都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眯起眼睛狐疑地瞄他。

蒋措勾唇:“喜欢就学。”

宁思音摸着琴,“现在学不会太晚了吗。”

“不晚。”蒋措道,“给你请了一位老师,周末来给你上课。”

“那不就是明天么。”宁思音顿时一紧张,又有点亢奋,“我得先准备一下。”

翌日清晨,刚过七点,蒋措便被一阵奇怪的伐木声唤醒。

那声音时响时停,吱吱呀呀,持续不断。蒋措的睡眠难以为继,下床之后打开门,看到坐在客厅床边拿着小提琴的那道身影,他终于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宁思音学习兴致高昂,下楼时也带着自己的琴。

只是今天家里的气氛异常奇怪,除了有伤在身的蒋措,男士全都不在,就连二奶奶也一整天不见影子。

下午宁思音上完课,仍不见她人,大奶奶倒是颇有闲情逸致,在客厅嗑着瓜子看一部最近刚开播的古装剧。

傍晚吃饭时,除了蒋叔信跟四太太,仍不见其他人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胞胎问了一句“奶奶呢”,被六太太呵斥:“问什么问,吃完回房间写作业去。”

宁思音觉得奇怪,随口问佣人:“听月昨天回来了吗?”

“回来了。”

“又出去了?”

佣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宁思音愈发奇怪。

“二嫂呢?怎么一天都不在。”

“你还不知道啊?哦,你们昨天回来得晚,不知道也对。”大奶奶多少有些看热闹的意思,“二爷被抓了。”

被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宁思音忽然记起昨晚生日宴开到一半,蒋听月突然急匆匆跑出去,再没回来。

原来是二爷出事。

大奶奶乐得看二房笑话,也不顾忌两个小孩还在,便说起来:“听说是利丰拍卖行涉嫌走私。你们这二爷啊,心真大,这种犯法的事情也敢做,这次恐怕难保咯。”

六太太脸色很不好看。蒋季凡没什么本事,他们家全依仗着公婆呢。

“只是带走调查,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爸肯定不会做那种事,调查清楚就回来了。”

大奶奶不以为然地撇嘴:“说是带走调查,警察要是没点证据,敢上门来抓人嘛。”

蒋家可不是能随便得罪的,都不说冤不冤枉,但凡最后定不了罪,恐怕都没他们好果子吃。越是有钱有势的人,警察办案越是谨慎,没有把握不敢贸然抓人。

“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也没必要在这落井下石。”

“我哪里落井下石啦,我这不是给思音讲讲发生了什么嘛。”

大奶奶跟六太太呛声起来,宁思音低头吃饭,不参与。蒋措则从头至尾没发表过一个字,慢条斯理吃自己的菜,仿佛与他无干。

晚上蒋听月回来,宁思音去看她的时候,她衣服鞋子都没换,睁着眼睛躺在沙发上,瞪着空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爷如何,宁思音倒是不关心,但和蒋听月到底是朋友,她把蒋听月拖起来吃饭,安慰道:“你别太担心,走私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蒋家在苏城的地位一天不倒,这事就还有余地,你爸肯定很快就没事了。”

蒋听月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饭:“但愿吧。”

宁思音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正如她所说,蒋家在苏城的地位和人脉,蒋坤宇轻易不会有事。

何况老爷子还在呢,谁敢轻易动他儿子?

很多人都是如此想法,二爷被抓的事情一直被压,只有零星的媒体泄露,也都保持中立,不敢轻易站队。

然而,此事似乎并不像宁思音以为的那么简单,二奶奶连日奔波设法想将蒋坤宇保释出来,却一直没有成功。她心情凝重,家里气氛愈发沉默压抑。

这日晚饭时,二奶奶才从外面赶回来。眉目阴沉,步伐里透着怒气,径直走到餐厅,将一沓材料砸到蒋叔信身上。

“这是你做的吧。我怎么都没想到,背后使阴招陷害我们的竟然是自家人!蒋叔信,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砸下来的东西弄翻粥,撒了蒋叔信满身。四太太皱眉拿毛巾为她擦拭,蒋叔信接过毛巾,擦了擦脸,抬起头时竟不见生气。

“说陷害,就颠倒黑白了。二叔自己做过的事情,我不过是看不过眼。”

二奶奶愤恨至极:“就算这些事当真是他做的,也没有损害你一分。你二叔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要这么害他?他是你二叔,一家人这么多年情分,只是因为看不过眼,你就要他去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旭松是怎么死的,二婶心里应该清楚。”蒋叔信露出一个笑,宁思音却从中看出毛骨悚然的恨。“一家人?你们害死旭松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也是你们的孙子。”

信息量很大,宁思音把嘴里的龙虾肉咽下,在如此紧张激烈的气氛之下,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吃。

这种时候,他们无关人员是不是应该回避?

她扭头看蒋措,后者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对上她眼神,似乎误会什么,又给她加了一块黄油蒜蓉龙虾。

二奶奶一滞,很快冷静下来:“旭松是意外溺水,跟我们毫无关系,你自己陷害自家人,别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当年旭松和昭野的潜水教练亲口承认受了你们指使,在他们的潜水服上动了手脚,昭野命大逃过一劫,我们旭松呢,就活该小小年纪被你们害死吗?”

“叔信,你不能轻易听信他的一面之词,他要离间我们,你被利用了。”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蒋叔信一向儒雅的外皮被怒意撕开,蒋家一直以来的和平也终于在今日撕掉假面,露出底下的腌臜心思。“我实话告诉你,二叔这次犯的事,没人能就他,你不用再去打点,就算老爷子回来也没用,这次他别想全身而退!”

二奶奶怒极气极,便也不顾忌与他撕破脸。“好,好!既然你不顾一家人感情,非要将事情做到这一步,往后也别怪我们不念情分。这些年你背着文瑶在外面养女人,养儿子,我和你二叔一直尽力帮你遮掩,以后也不必了。”

蒋叔信脸色剧变,募地看向身旁的太太。

宁思音不知该如何形容那一瞬间四太太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挺难受的。

她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桌子底下,蒋措握住她的手,安抚似的捏了捏。

第51章我爱你[vip]

四太太看着柔弱,不争不抢,内里却很刚,意外得利落。当天晚上回房之后与蒋叔信聊了什么,如何聊的,无人知晓,第二天一早宋家便来人,将她的东西搬得干干净净。

之后一段时间蒋叔信极少回家,四太太提出离婚,想必足够他焦头烂额一阵。

大奶奶出身不高,又是继任,前头已经有了蒋伯尧和蒋听岚两位厉害兄姐,蒋叔信当年并不受重视,与四太太完婚之后,借着岳家支持,才慢慢在蒋氏有了一席之地。

宋家做纺织工业起家,家底殷实,四太太宋文瑶是家中独女,宋家二老尚健在,断不会让宝贝女儿吃这个闷亏。一旦离婚,对蒋叔信的事业将是一个重创。

他本就不是蒋氏继承者的热门人选,失去宋家助力,就更没有相争之力了。

即便不有心去关注,蒋家自家人的事,时不时自会传到宁思音耳中一些。

从前跟四太太无甚交集,如今对她倒生出几分同位女性的钦佩。从搬离蒋家开始,她每一步走得干脆果决,毫不拖泥带水,对准前夫也没有半分手软。请来业内最擅打离婚官司的金牌律师代她交涉,本人自此一面都没露过。

婚前协议签得清清楚楚,蒋叔信又是婚内过错方,这场官司于他十分不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听着别人家的八卦,唏嘘之余忽然警觉。

她继承的偌大家业全在婚后,蒋措的资产则全是婚前,要是离婚分割起来……

“你的还是你的,我的却要分你一半,那我不是亏大发了?”

不小心嘀咕出声,蒋措正拿着银勺,亲自给挑嘴不肯吃新买的鸟食的铁蛋喂食。

自从出院回家养伤,他重新开始了莳花弄草、招鸟逗狗的悠闲生活。大房二房全被官司缠身,独他像个退休老头儿,万事不沾身。

宁思音在那边斤斤算计,他连点波动都不见,漫不经心地说着:“这就谋算着跟我离婚,分割财产了。以前浓情蜜意的时候,说要养我,都是哄我的?”

宁思音:“……”

谁跟你浓情蜜意了。

“我这不是先给自己做个心理准备嘛,万一你也跟你侄子一样背着我养女人呢。”

“对我没信心?”

蒋措确实不是一个重色的人,甚至比绝大多数男人都端方修谨。出轨这样的字眼,是连他一片衣角都沾不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哪能,你是柳下惠,秦君昭,我对你可有信心了,但爱情这玩意是玄学,说不准哪天你遇到真命天女,一下看对眼,我在中间就成阻碍了。那我这个人不爱扭别人的瓜,成人之美的精神当然要发挥一下。”

她把自己高高架在宽宏大度的牌坊上,全然忘记是谁心眼小得像芝麻,霸蛮地要求他不许和其他女人跳舞。

蒋措笑了笑,回头瞥她,眼里藏了些含义不明的意味。

“瓜既扭了,再想挂回去可就难了。”

宁思音仿佛觉得他话里有话,再去看他,却看不出什么来。

蒋坤宇这一次的事态比很多人想象的严重,据说牵扯到文物,惊动了上头,很难脱身。二奶奶终究黔驴技穷,不得不求到蒋乾州面前,拉下脸面恳求他施以援手。

“我早就提醒过他,做事要有个限度,有些界限是不能越的。他不听劝告,来路不明的东西也敢过手。”

“坤宇做事有时是过头了些,但他绝对没想过去贩卖文物,这次也是中了别人的着。坤宇是你亲弟弟,他这次要是出事,咱们家就落了把柄在人手上,大哥,请你念在手足的份上,帮他这一次。往后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我们夫妻俩绝无二话。”

二奶奶这阵子四处奔波,整个人都憔悴许多。

“大哥,你和厅长有交情,听岚在省委也认识些人,你想想法子,先把他人弄出来也好。”

“弟妹,不是我不肯帮坤宇。这次他摊上的事太敏感,我无能无力。就算爸亲自出面,也未必能让他周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哥……”

蒋乾州的烟在烟灰缸上弹了弹,“我还有个会要开,就不送你了。”

二奶奶无功而返,回到车上,司机见她脸色极差,不敢多问。等了一阵,见她始终没说话,才低声询问:“二奶奶,咱们接下来去哪?”

二奶奶撑着额,深锁的眉心怎么揉都展不开。

片刻,她挫败地叹口气,睁开眼道:“去看看老爷子。”

蒋宗林行事正派,从前就因为蒋坤宇手底下的灰色行业屡次教训过他。这事若被他知道,少不得惹他生气,但现在非常时期,若非走投无路,二奶奶真不愿意将事情捅到他跟前来。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二奶奶一路阖眼,却不曾睡着过一分一秒。

到蒋宗林休养的庄子,却被拦住。司机搬出二奶奶,依然不奏效,守在门口的保镖六亲不认,来来回回只有一句话:

“老爷子不见客。”

二奶奶在车里听着司机与他们周旋,半晌亲自下车。

“许久没见老爷子了,也不知道他身体怎么样了,我过来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保镖恭恭敬敬冲她鞠躬,却依然不松口:“老爷子不见客,二奶奶请回吧。”

二奶奶脸色冷下来:“老爷子什么时候连自家人都不见了。我是他儿媳,在他跟前侍奉了几十年,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你也敢拦我。让开!”

保镖充分表现了什么叫做冷酷无情,丝毫不惧得罪蒋家二奶奶,迎着她的怒火不退不让。四个人昂首挺胸地拦在门前,远处还有一样冷面的几个同伴。

“抱歉二奶奶,今天你不能进去。”

二奶奶从未吃过如此闭门羹,竟还是在自家庄子门口。

她沉下脸叫司机打电话给老爷子身边照顾的人,司机拨了一个又一个,额头上渐渐渗出汗来。

老爷子身边的人,竟一个都联系不上。

收到司机惶惑的目光,二奶奶眉心拧紧。

心绪几转,明白这是有人从中作梗。老爷子断不会将她拒之门外,见都不见,现在恐怕是被人隔绝在这个庄子里了。

手眼通天,连老爷子都敢动的,这个家除了蒋乾州,还能有谁?

是啊,二爷这次着了人的道,有心害他的难道只是蒋叔信吗?如今看来,这其中少不了蒋乾州的手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奶奶冷笑,她竟还去求他帮忙。

他们的这个好大哥,铁了心要送二爷进监狱,现在竟连老爷子的面都不许她见了。

庄子里。

入夏之后天热,庄子环境清幽,温度也比市区适宜。朝向后院的窗口一阵一阵蝉鸣,蒋宗林穿了套深蓝色天丝质地的衣裳,立在桌前写字。

不一会儿,跟在他身边多年的老鲁进来,端了杯茶,向他汇报外面的动态。

“二奶奶来了,在门口被拦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些保镖来了有段时间了,我就说,这么幽静的地方,哪用得上那么多人保护,原来是防着有人来见您。”

蒋宗林写完手底下的字,抬起笔,哼了声。

“小兔崽子,管到他老子头上来了。”

“要让二奶奶进来吗?二爷在里头待了半个月,她想必是着急了,来请您救人的。”

老鲁将茶递过去,蒋宗林接过,杯盖拨了拨茶叶,浅尝一口便又搁下。

“老二做事太冒进,胆大妄为,迟早要栽跟头。叫他吃点苦头也好,年纪一大把,也该学稳重些了。”

“那外面那些保镖……”老鲁斟酌着他的态度,“咱们的通讯断了快一个月了,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不少事,看这样子,恐怕还没结束。您真的不打算管吗?”

老爷子还健在呢,几个子孙就迫不及待争斗起来。都是一家人,留着一样的血脉,却将枪口对准了彼此,怎么不叫人心寒。

可古往今来,像蒋家这样庞大的家族,谁又能避免得了这样的明争暗斗。

人心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宗林活了快百岁,一个快要成精的老头,当真老眼昏花,能被他的儿子控制在这小小的庄子里吗?

他背着手,垂目看着宣纸上未写完的字,长久沉默。

老鲁等了许久,看他没有回答的意思,正要将凉掉的茶端走,忽听他叹了口气。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蒋宗林从桌案后走出来,拿着拐杖,步伐苍老又缓慢。屋外暑热正盛,老头儿的背影平白让他看出几分寂寥。

“让他们自己斗去吧。趁我活着也好,在我眼皮子底下看着,不至于叫他走得太偏。”

走远了,老鲁仍能听见那一声遥遥的叹息。

“我这儿子啊……”

宁思音没有多少闲心去关心别人的官司。

自宁光启去世、严秉坚辞职,光启一夜失去两位重要领导人物,股价很是波动一番。宁思音想要靠一己之力稳住这样光启这么一大摊子,实属不易。

宁光启在世时铁血手腕,他一走,留下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难免有人欺她年轻,借机在公司兴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秉坚卸任之后,总裁一职由方惠继任。好在有他全力支持,帮助宁思音肃清几个趁机作乱之辈。

有他在旁帮衬辅佐,宁思音的压力小了许多。

但消停日子没过几天,周一一早,董事会几个董事突然一齐现身,要临时召开董事会议。

宁思音刚到办公室,王秘书便急匆匆跑来通知她。她奇怪:“怎么这么突然?说什么事了吗?”

王秘书摇头:“不知道呢。董事们已经都在会议室等你了,宁总你快去吧。”

宁思音把包递给她,办公室都没进,直接上楼去会议室。

推开门,六位董事已经在圆桌边坐好,见她进来一起将目光投来。

这阵仗,倒像是要审判她。

不过,最喜欢挑剔她的秦董,今天竟然不在。

方惠也在,宁思音习惯性坐到他旁边,小声问:“方爷爷,今天突然开会是要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惠正要回答,对面一位秃头的小个子董事说:“既然你来了,会议就开始吧。”

这人以前没多少存在感,宁思音没太大印象,一时甚至想不起他姓什么。

她叠起腿,带着笑:“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今天这个会为什么开。您带头要召开董事会,不事先通知也就算了,总得告诉我,要谈什么事吧。”

爷爷去世之后,其他董事大多以秦董为首,宁思音这个董事会主席,挂了个头衔,实则没多大号召力。

秃头董事看上去不起眼,这次却是有备而来。

看了看其他几人,说道:“宁老去世有段时间了,这段时间,宁思音作为光启的董事会主席兼任ceo,表现大家有目共睹。我认为——”

随着话语声叩击桌面,“她完全没有能力胜任这个职位。”

宁思音脸上的笑淡了淡。

这位子真难坐,她才上任几个月啊,每天不是有人不把她当回事,就是有人想把她拉下马。

现在她总算明白,爷爷生前为什么那么不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不放心她,而是不放心这些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欲,以前能被爷爷镇住,现在看她年幼可欺,便忍不住要作妖了。

宁思音都厌倦了。

“我哪里做得不好,还请您明说。”她拿着一支笔在手里玩,“文旅城二期进度一切正常,光启百货的设计方案完成了,已经开始施工;酒店的纠纷我解决了,应对及时,不仅挽救了声誉,还赢了口碑;上个月底的年中总结会开得很成功,现在股价已经和爷爷去世之前持平……您对哪里不满意?”

“你爷爷是光启的核心,自从他走后,光启的凝聚力散了,经过这几个月,我们确实很高兴看到,一切又回到了正轨。不过,我想各位也都看到了,这些其实都是方总的功劳。”

宁思音转笔的手微微顿了顿。

“你年纪小,能力也不足,根本不能服众,这段时间管理层的混乱,我们也都知道。如果不是方总力挽狂澜,凭你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光启这次就遇到大危机了。”

“所以?”宁思音看着他。

余光里,方惠在她右手边气定神闲坐着。

“所以,我认为你不适合再继续担任光启的ceo,以及董事会主席。”秃头董事再次看向众人,“现在,对于罢免宁思音董事会主席职务的决定,我们进行投票表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完,率先举起手。

其他董事交头接耳,有的跟着举手,有的仍有所迟疑。

《公司法》规定,董事会会议只要有过半董事出席即可举行。

而会议上的决定,只要得到过半票数,就能通过。

光启董事会一共十三位成员,今天的人都是他带来的,六个人中,已经有三个投了票。

今天这个董事会开得毫无预兆,秃头显然早就跟某些人达成了共识,就是要杀她一个措手不及,不给她任何准备的时间。

宁思音没有转头去看身旁的方惠。

经历这么多,她好歹也聪明些了。她被方惠摆了一道,这段时间的照顾与帮助,其实都是别有居心。

也许是早就见识过严智对爷爷的背叛,尽管心凉,但已经不觉得惊讶了。

不用看,那四个人,过半的那最后一票,无疑就是方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爷爷,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宁思音问了,却好像没打算听他的回答,顾自说下去,“是不是爷爷病重,我找你帮忙的那天?”

“思音啊……”

方惠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平时一样,但宁思音懒得听他下头的话,讥讽地扯了扯嘴角。

“你当时愿意帮我,也是因为想要拔除严秉坚这个障碍吧。你虽然比他在光启的时间久,但他能干,来了没几年就压过你,要是他在,你肯定没机会出头。他走了,是不是刚好称了你的意?”

“你这是又念起他的好了?闺女,你可别忘了,是谁害死了你爷爷。”

“煎饼哥未必多好,但至少比你们都光明磊落。”

成年人的游戏里,光明磊落的品质,已经稀缺到可以称作美德。

也许爷爷正是看重这一点,所以那么信任他。

“那倒是可惜了。”方惠语重心长地叹道,“闺女,我这也是为了你、为了光启考虑。你太年轻,太稚嫩,坐不了这么高的位子,与其群狼环伺过得战战兢兢,倒不如让能者居之,镇压住那些狼,你说呢。”

“我说你想得挺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惠:“……”

秃头环视一圈,正要发表决议通过的结论,宁思音把笔一摔。

啪——清脆瞩目。

“我宣布,从今天起,罢免宁思音的……”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你说罢免就罢免,你算哪根葱?”

???

董事会对股东会负责,有权利任免ceo乃至董事会主席,就算是宁光启活着,也不会这种态度跟他们说话!

秃头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气得脸都要绿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光启堂堂一个大企业,ceo就是这样的素质吗?”

宁思音眨了眨眼睛,张狂转眼变成一副诚恳:“不好意思,一时激动。这位……不好意思我实在想不起来您姓什么了,秃头爷爷,我只是想告诉您,光启是我们宁家的企业,爷爷虽然不在了,我宁思音还在。你们看我一个孤女无依无靠,就想欺负我,可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们宁家持有光启51%的股权,你们随随便便召开一个会议就想罢免我,没有这样的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秃头被她气得一脸猪肝色,偏她又一副可怜弱小的作态,倒真显得像是他欺负她似的。

方惠给他递了个眼色,他只好咽下这个哑巴亏,把气憋回去。

小不忍则乱大谋,算了,正事要紧。

这时,一旁的方惠开口道:“今天召开的董事会议,没有任何不合规的地方。思音,你手里有51%的股权没错,但你也要知道,董事会完全有权利免除你的职务。不管你服不服,你都要尊重董事会的决定。”

宁思音终于转过头看他。

方惠从她冷静的表面之下,看到眼睛里的暗火。

他笑了笑。

果然还是年轻。

这天宁思音很晚才到家,佣人问她要不要吃饭,她摆摆手,连话都懒得说几上楼了。

蒋措不在卧室,她衣服都没脱,往床上一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管理公司是这么累的事情,以前爷爷都是怎么做的呢?

心里烦躁,但睡在熟悉的地方,一天的烦躁和疲惫都慢慢松懈下来。

蒋措从书房回来,见她和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竟是睡着了。

他脚步轻缓,走过去替她盖被子。

被子被她压在身下,大约是惊动了她,只听她眼都没睁,含混不清但听得出充满愤怒地骂:“去你大爷的,秃头老怪物!”

蒋措动作微顿。

想了想自己还算优越的发量,应该不是骂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给她盖好被子,蒋措掩上门离开房间,坐在只开了一盏台灯的客厅。

二十分钟,手机在微弱的光里轻轻震动,进来一条信息。

“今天上午九点十分,光启召开了一场临时董事会议,由董事何磉牵头。会上表决通过一项决议,罢免了宁思音作为光启集团董事会主席兼任ceo的职务。与会人员有何磉、方惠……与宁小姐在内共七人,投票的有何磉、方惠……等四人。”

蒋措的脸拢在小小一片光影中,表情淡得出奇。

宁光启生前大权独揽,在他管理下,就算有人有心争权,也没胆。强权统治之后,新的继位者不够强势,那些憋久了的坏心思,自然就蠢蠢欲动了。

蒋措转头看向卧室。

门留了一道缝隙,他们的新统治者在睡梦中踢被子。

他无声轻笑。

回过头时,那笑又不知散去何处了。

【秦兆阳不在会上?】

几分钟后,对面给出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兆阳上周五携妻女赴济州岛度假,预计后天下午回国。秦兆阳与何磉私下关系一般,应该对此次会议不知情。”

蒋措靠在沙发里,手指在腿上慢悠悠点了几下。

【约他见一面吧】

第52章我爱你[vip]

宁思音很是忙了一段时间。

会见股东的过程很顺利。原本以为要费许多唇舌,甚至是利益输送,没想到大家都很支持她。

方惠想将她踢出局,得先看看光启众股东同不同意。

只是,还差一位最难搞的人物。

秦兆阳,秦董。

从前爷爷还在世时,秦兆阳就对她诸多不满,认为她年纪小又是女人,不堪重任,每每看她的眼神都充满挑剔。

宁思音对他的印象,就像小学喜欢背着手巡查的教导主任,肃眉厉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光启的第二大股东,早在光启创立之初便慧眼如炬入了股,在公司有着极高的地位。爷爷去世之后,股东们多以他为首。

宁思音已不是小学生,在他面前虽不发怵,但让秦兆阳支持她?——她怎么想怎么觉得,没戏。

秦兆阳一直看不惯她,宁思音本以为何磉这一出,背后少不得有他的授意,这几天却得到一些小道消息。

何磉起家的路子不太上得台面,秦兆阳很是不齿,两人早年前发生过一些龃龉,后来还是爷爷出面调停,才勉强握手言和。两人之间的不睦由来已久,秦兆阳这人颇有些眼高于顶,像何磉这样的手段,他是断然看不上的。

宁思音最后一个面见他。约他在芳里的茶室碰面,实则对他并不抱有希望。

地方是秦兆阳定的。如今芳里也算是她的半个地盘,宁思音欣然前往,不想秦兆阳竟比她更早到。

桌上已沏好茶,秦兆阳坐在茶案前,身后是实木格子门。

见她来,指了指面前的座位。“坐。”

“我休假几天,公司发生不少事啊。”

宁思音嘴一憋:“秦爷爷,何磉欺负我。我爷爷走了之后,本来有您英明神武地坐镇,公司才恢复了元气,没想到您就去度个假,何磉这种宵小之辈就出来兴风作浪了。他们看我没了爷爷,您又不在,无依无靠,就欺负我。您快回来做主吧,公司一天都不能没有您。”

认识这么久,秦兆阳早看出这丫头看着瘦瘦小小,其实有一股谁都不服的驴劲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骨子里有些大男子沙文主义,一直不赞成让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来管理光启,本想借这件事顺势教训她几句,好教她知道自己对她的反对是有道理的。

没成想宁思音上来这一顿马屁,拍得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秦兆阳端着茶顿了半天,才送到嘴边,浅尝一口搁下。

这小丫头,还挺知道能屈能伸。

被小姑娘哭哭啼啼这样求他做主,秦兆阳也不好再唱黑脸,清清嗓子端起架子:“你不用给我戴高帽。一开始我就反对你爷爷让你来管理公司。”

“我们家只剩我一个孤女,爷爷又有什么办法。他要像别的男人那样处处留情,在外面多生几个私生子,也许宁家还能有男人来接他的班。可我爷爷不是那样的人。他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光启,宁家只剩我一个,除了我,又有谁能托付。”

这番话精准地戳到秦兆阳心里。

他和宁光启并肩几十年,共同打下这片江山,亲眼看着战友白发人送走两个黑发人,难免让他生出几分恻隐。而秦兆阳向来不齿那些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宁光启一生克己,难道做错了吗?

“这一点我知道。否则我也不会同意你爷爷的决定。”

“秦爷爷,我知道您反对爷爷把光启交给我,出发点也是为了光启着想。我太年轻,担负不起光启的重任——从我进公司之初,这样的声音没有停过。以前我也觉得太难了,我做不到,我问过爷爷,我才二十二岁,别人都不相信我可以,为什么他却相信。我爷爷说,比尔盖茨二十岁就创立了微软公司,但这个世界上,有几个比尔盖茨?

“爷爷说,年轻不是缺点,而是财富。一个人直接从二十岁跳到四十岁,就能成功了吗?不能。让他成功的是这二十年间的积累。爷爷说他二十二岁的时候刚刚大学毕业,在给人打工,几年之后自己创业,三十岁才小有所成。他说他可能看不到我三十岁是什么样子,但他相信,一定比他三十岁的时候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宁思音还抱着这一切与她无关、她只是偶然经过一下的心情,没当回事。

站在此刻回想,方觉爷爷对她用心良苦。

她眼里闪过一点光,垂下眼吸了吸鼻子。

秦兆阳沉默地喝了半杯茶,“你爷爷活得明白。”

宁思音抬起头。

“我从来不充胖子,硬说自己两只肩膀能撑得起光启,光启是所有人一起撑起来的,我尽自己全力撑得更高一些。光启走得更高更远,靠的不是我,也不是某一个人,是大家为了同一个目标齐心协力。可若有人图谋私利,想多扯一片到自己手里,扯来扯去,裂缝里漏雨。秦爷爷,我说的对吗?”

秦兆阳不置可否看着她,片刻后收回视线,长出一口气:“又是拉拢收买,又是打感情牌,吃准我了是不是。”

宁思音疑惑,她好像没用收买这招吧。

没给她时间多想,秦兆阳表态:“小丫头口才不错,看得也明白。最好的管理者,永远要从企业的角度出发,而不是个人私利。今天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不会坐视不理。老宁人去了,情分尚在,他尸骨未寒,就有人想着‘篡位’,只要我秦兆阳还活着,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原来秦兆阳并不像外面看起来那么顽固,说服他比想象中容易些。

“您比我想象的明事理。”宁思音语气松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兆阳怎么听怎么不对味,眼睛一瞪:“怎么,你以为我不分黑白不明事理?”

宁思音挑眉笑了笑,喝茶:“谁让您以前天天找我茬。”

他哼了声,给自己找台阶:“我那是为了光启!我现在也是为了光启,可别以为我是给你出头。”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宁思音和他简单说了自己的打算,商量好接下来的动作,便先行离开。

她还有个人要见。

人走了,秦兆阳顾自坐在案前喝完一杯茶,起身走向后头,伸手一推。

是道移门,打开之后另有一间茶室,临窗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人。

“你们夫妻俩倒有意思,分头行事。都说蒋家三爷与世无争,原来最深藏不露,老宁倒是选对了人,有你在背后为她保驾护航,老宁也能放心了。”

蒋措捏着茶杯,浅浅一笑:“保驾护航谈不上。她纵马高歌闯荡世界,我不为她清路,却不能教她中了埋伏。”

作者有话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里电路有问题一直没修好,今天又修了一下午,写少了,明天多更点吧

第53章我爱你[vip]

方惠跟何磉正在办公室说事,助理急匆匆推门进来。

“方总!”

“怎么了?”方惠回头。

“宁小姐来了!”

何磉有些轻蔑地笑一声:“她来就来,怕什么,现在光启可不是她说了算了。”

“秦董也来了!”

何磉脸色一变:“秦兆阳怎么来了?他不是在休假?”

“还有钱董、陈董、赵董……”助理噼里啪啦念出一串人名,“所有的记名股东都到齐了,宁小姐说要召开股东大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磉与方惠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神都慢慢沉下去。

“股东大会,我怎么没有收到通知?”

助理讪讪低头:“我刚才确认了一下邮箱,通知了,但是夹在好几个垃圾邮件中间,被我忽略了……”

“没用的东西!”何磉抄起杯子便要砸,助理吓得一缩头,幸好被方惠拦住。

“今天要是坏了我的事,我饶不了你!”何磉脸色阴沉,扯扯衣领拉开门出去。

路上两人对了对信息,股东大会如此大动作的重要会议,他们竟全被蒙在鼓里。这一次宁思音也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推开大会议室的门,除了他们二人,全体股东都已到齐。

秦兆阳先说了句:“老何,你这事做的可是不地道啊。”

何磉皮笑肉不笑:“这不是刚好赶上你休假,带老婆孩子去旅行,担心打扰了你的雅兴才没告诉你。”

“我说的,不是这个。老宁这才刚走不到三个月,就是看他的面子,你也该对思音多些照顾,怎么还说都不说一声,就急着免她的职。你这样做,老宁在地底下,能不寒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磉与方惠的行径引来不少鄙屑,人死为大,不管怎样都不该欺负一个刚刚失去至亲的孤女。

中国人重情义,各股东的神情已经能说明一切。

何磉有几分尴尬,“我这也是为了公司的发展着想。咱们光启,首席执行官是最高行政官,权利很大,责任也很重,是挑大梁的人。”说着看了宁思音一眼,“无才之人,可做不了这个位子。”

他暗贬之意明显,宁思音却附和似的点了点头,掷地有声道:“您说得对。这次临时召开股东大会,时间仓促,感谢各位股东的配合。今天这个会议,主要就是为了集团首席执行官的任命一事。”

“年轻人果然是心气高,上次我和众位董事罢免了你的职位,我知道你心里不服,但没必要拉着大家来这陪你浪费时间,各位都有重要的事务在身。”

方惠摆着一副笑脸,却每一句都在往她身上贴“不懂事”“年轻气盛”的标签。

“我上次也都说过了,你太年轻,不适合担任ceo这样重要的职位。这一点,我想大家和我是同样的看法。”

这是怕她翻盘,想先把她按住呢。

宁思音笑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劳烦方总听我把话说完,再发表个人意见。您认为我不适合担任这个职位,所以与何董临时召开一场七人的董事会议把我罢免,这事各位股东已经知悉,咱们先不说了。

“各位不放心我,可以理解,我本人也并不打算再继续担任。所以今天这个会议的目的,就是各位股东一起,选举一个能胜任这个职位的人。”

方惠调整了一下坐姿,嘴角挂着胸有成竹的微笑。

既然她自己主动放弃,现下公司里,最合适的人选,就是他了。

何磉趁机提议:“我认为方总是最合适的人选。现在公司正是缺人才的时候,方总在公司三十年了,一直跟着宁老,对公司的了解超过任何人。”

有其他股东提名了集团一位副总和b市分公司的ceo。

众人发表见解时,宁思音没说话,只是不时看一眼手表。

副总与分公司ceo都不如方惠在光启的时间久,虽然方惠个人能力有所欠缺,并非一个足够优秀的领导者,但在何磉的极力举荐之下,个别股东有被说服之势。

“我看大家也都讨论得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在三个候选人之中投票表决……”

何磉趁热打铁想快速把结果定下来,以免给太多时间让大家思考,突然醒神得出于他们不利的结论。

突然推开的大门打断他的算盘,众人目光聚集,或诧异或困惑,看着那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走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直起身,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

“来得正好。这就是我想向各位举荐的人选。”

严秉坚略一颔首,“抱歉,来迟了。”

何磉懵了,瞅瞅方惠,后者的脸色很不好看。

“秉坚啊,”方惠笑意不达眼底,“你辞职离开了光启,怎么今天突然又回来了。”

“忘了告诉你了,方总,”宁思音在主位上笑笑,“遵循我爷爷的遗嘱,他名下14%的股份赠予严秉坚,现在,他是我们的大股东。”

方惠目光几变,严秉坚脸上却不见表情,择了一个空位坐下。

一周之前。

宁光启墓碑下。

“终于找到你了。你倒是会躲清闲。”宁思音把一份文件拍到严秉坚胸口。“与其在这里帮爷爷守墓,寄托你的内疚,不如回去帮他看顾好光启。”

严秉坚接住从身上掉下去的文件,看一眼,递回去:“我已经签过放弃继承的声明书了。现在这属于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从来不拿不属于我的东西。还得把你那份责任一并担着,真累。”宁思音的手插在口袋里,“这是爷爷留给你的。他拿你当自己的孩子,你要真感念他的好,就别辜负他的期望。”

严秉坚是宁光启手把手带出来的,宁光启在世之时便视他为左膀右臂,现在由他来接任ceo,再合适不过。

“秉坚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回来就好,老宁对你可是抱有很高的期望啊。”

“有你在,我们就放心了。”

秦兆阳转头对宁思音说:“你这个丫头,竟然还藏着这一手没告诉我。”

投票结果没有悬念。

严秉坚的能力早已得到证明,股东们对他的信任取得压倒性胜利。

方惠与何磉从他进来之后就知败局已定,后半程几乎无话可说,投票选举环节干脆放弃。

新任ceo人选已定,大家拍手祝贺,宁思音却话音一转:“还有最后一件事。”

她温柔地笑一笑:“何董,听说你们账上最近多了一笔钱,是方总转给你的。你和刘董、钱董以公谋私,意图暗箱操作公司重要人事任免,我认为你们四位不适合继续留在董事会了。以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转向方惠。

“我想不用我再多说了,方总,今天之内我希望能看到您的辞呈。”

股东大会结束,走出会议室,宁思音生出一种尘埃落定的安定。

她呼了口气,瞥一眼身旁的严秉坚。

“好了,以后你做ceo,我做董事长,你管公司,我管你,完美。”她伸出手,“合作愉快,煎饼哥。”

久违的称谓,好像曾经横亘之间的冰雪终于消融。

严秉坚抬起手,两只手在窗外投射进来的夕阳下和平交握。

“合作愉快。”

解决了公司的内乱,严秉坚回来挑大梁,宁思音得以卸下那一半的重量,整个人都松快多了。

提前下班回家,蒋措在沙发上看书,她躺在他的摇椅晃荡,脚底踩着旺仔越发有弹性的肚皮,手里抱着佣人切好的新鲜水果,给他讲自己如何力挽狂澜,如何肃清内乱。

蒋措似笑非笑地听着,之后不吝啬地赞扬:“英明神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傍晚下楼吃饭,意外见到蒋明诚跟蒋昭野。

蒋明诚自去年外派,到现在已满一年。蒋昭野这一年都不常在蒋家待,搬出去自己住了,今天应该是回来给蒋明诚接风。

瞧见她跟蒋措,蒋昭野什么也没说,打了声招呼便径自上楼了。

蒋明诚许是刚到,正跟佣人交代什么,见她下来,露出一个笑容:“小思音,好久不见。”

“你回来了。”

太久不见,旺仔对蒋明诚觉得熟悉又陌生,跑过去站在几米开外盯着他。

蒋明诚蹲下身:“儿子,过来。”

旺仔在原地跃跃欲试。

忽然,不远处的球响了一声,蒋措走路不小心踢到。

旺仔立刻被吸走注意力,转身就朝跑过去,叼住球丢丢丢跟着蒋措的脚步跑了。

宁思音的心思都在光启,对蒋家近来的动向少了关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知道大房跟二房自上次之后明显有了隔阂,二奶奶依然操持家事,整日双眉紧锁不见笑容。连母凭子贵的六太太也收敛了。

其实蒋家的内斗早就有端倪,二房势弱,现如今二爷又官司缠身自身难保,家主之位,基本已经握在蒋乾州手中了。

大奶奶最近很得意,从前被二奶奶压制,在家里没什么存在感,近来却很爱管一管家中大小事务,看着有想把管家权柄夺来之意。

宁思音不太关心他们两房的斗争,不过有那么一丝担心,蒋乾州现在十拿九稳,将来老爷子真去了,蒋措没了靠山,不知道会不会被欺负。

但她转念又一想,蒋伯尧跟蒋曜征还有得争,蒋措几乎在斗争范围之外,应该不容易被波及。

就算真波及,还有她呢。爷爷走了,宁家这座山头现在虽然小了些,还是可以给他靠一靠。

宁思音正琢磨,蒋明诚从对面看向她:“宁爷爷病逝的时候我在出差,事后才得到消息,没赶上回来吊唁。你明天有时间吗?我想去祭拜一下宁爷爷。”

“你有心了。我明天休息,带你去吧。”

“昭野,你跟明诚一起去祭拜吧。你宁爷爷对你不错。”蒋伯尧不由分说把蒋昭野也安排上。

晚上,宁思音躺在床上,跟蒋听月和李希在群里闲聊,蒋措从浴室走出来,她的心思便被分走了。

平常他习惯换好睡衣再出来,今天不知怎么,只在腰上裹了一条浴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身材看着瘦,其实脱了衣服,手臂和腹部的肌肉都很匀称漂亮。

宁思音极少见他这副模样,手机噔噔噔进来新消息,都唤不回她心猿意马的眼睛。

那双眼睛只顾着在蒋措身上滑上滑下,滑过他小腿时停了停。

他左腿的伤愈合得差不多了,那一道痕迹仍狰狞可怖,在他那身漂亮的皮肉上,尤为鲜明。

眼前不禁重现车祸那天,他踩着玻璃碎片朝她走来的样子。那时他的腿已经有伤,裤脚下鲜血淋漓,朝向她的脚步却没有一分迟疑。

正想着,听到声音。

“把药递给我。”

她哦了声,把手机一扔,去拿平时擦伤口的药膏给他。

到跟前,药放到他手心,她的目光又在他腹部游移,没忍住,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

戳完见蒋措没反应,胆子又大了些,干脆用手指代替眼睛的游移。

蒋措放下药膏,将她勾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床上的时候,宁思音用不足一毫米的理智推他:“你肋骨好了吗?不会做到一半又嘎嘣脆了吧。”

蒋措根本不答,将她嘴堵上。

他用身体力行向她证明,伤好了,好得还很利索,折腾到后半夜,才在她连叫十来声老公求饶后放过她。

翌日,宁思音果不其然昏睡不醒,压根不记得答应过早上要带两个孙子去祭拜爷爷的事。

快到十点时,蒋措下楼吃早餐。蒋明诚跟蒋昭野穿戴整齐正在客厅等,见他一个人,蒋明诚问:“思音呢?”

蒋措轻轻瞥过去。

很淡的眼神,没有什么起伏,更不含温度。

蒋明诚改口:“三奶奶呢?我们约好今天去祭拜宁爷爷。”

蒋措施施然收回视线。

“在睡觉。”

三个字,一个都不多,也不用多。都是男人,什么含义大家心知肚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昭野撇开脸,表情简直一言难尽。

蒋措淡定喝了口粥,慢慢道:“你们两个去吧。别吵她。”

第54章我爱你[vip]

宁思音醒得晚,下楼时和正上楼的蒋昭野碰见。蒋昭野对她也不知到底是敬还是不敬,往旁边让开路,手却往裤兜里一塞,酷酷地站着,并不同她打招呼。

宁思音迷迷瞪瞪,没注意他没问好,习惯性回了句:“早,乖孙。”

蒋昭野:“……”

蒋昭野可能天生跟宁思音犯冲,每回见她都得噎一肚子气,眼不见为净他干脆躲了出去。他觉得自己现在成熟多了,已经不屑于跟她置那些无聊的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自从上回宁思音被拆穿是“假冒”的,再看她就说不出的古怪。蒋昭野搞不懂这古怪源自何处,这会站在几层台阶下面抬头,她背着走廊的灯光,松松懒懒的样子和侧颈上的红痕一块撞进他眼睛里。蒋昭野忽然觉出那股不是滋味的滋味。

直到这时他才迟钝地醒悟过来,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压根就没想跟他结婚,什么狗屁的争风吃醋、委曲求全,她演那些戏不是为了嫁给他,全都是为了搅黄婚约好不嫁给他。

怪不得拿花瓶砸他的时候下手那么毒……亏他还因为下药的事对她有点内疚。

靠!

他心里百转千回,宁思音打着呵欠慢悠悠从他旁边走了下去。

蒋昭野一句话没跟她说,却莫名又憋一肚子气。

西偏厅的玻璃窗正对着蔷薇花园,下午避光,蒋措最常在那里喝茶,藤椅旁安置了狗狗用凉席和鹦鹉站架。

旺仔和铁蛋每天像左右两个护法,寸步不离守着他。宁思音吃了饭正要过去,碰上蒋明诚。

他刚祭拜过回来,穿一身黑色,领子开着几颗扣子,合上车门走进来。

“睡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好意思,这几天工作太多没休息好,早上睡过头了。”宁思音尽量让自己的解释听起来严肃正经,毕竟睡过头的理由太放浪。

蒋明诚倒也没拆穿,停在她面前,将话题岔开。

“听说你把严秉坚请回来了。”

“你消息蛮灵通啊。”

“碰见个朋友,聊了几句。现在大家都在夸你宽宏豁达,任人唯贤。你每一次的选择,总是让我很意外。”

宁思音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现在太多疑,觉得他话里有话。

“抬举我了。这是我爷爷的心愿,我知道看在他的份上不计较。”

蒋明诚看她片刻,目光很耐人寻味,“有件事想跟你确认一下。”

摸不清他路数,宁思音没作声。蒋明诚忽地向她走近,宁思音身体微微绷紧,他停在一个超过安全距离的位置,声音低下去,从远处看起来像两人在密语。

“我听闻,你和严智之间,不止他陷害你那么简单。你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前,曾经和他做过一笔交易,‘假扮宁思音’,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抬起眼睛,露出一个大大方方的笑:“这个知道的人不少。你想确认什么?”

他意味不明一笑:“既然是角色扮演,没道理把自己赔进去。你当时选择我三叔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蒋明诚知道自己问对了关键,他看到宁思音眼里的温度,在这个问题之后一点一点消失。

尽管那个模板似的笑容依然挂在嘴角,盈盈可人。

眼前这个人,是蒋家看起来最好相与的人,永远绅士风度,永远如沐春风。

但宁思音没忘,表象之下他的心思多深沉,只为了制造机会,挑选送她一只天生体弱难养活的狗。

放在宫斗剧中,他可能是安陵容的升级版,有着沈眉庄式最让你不设防的温柔,和藏在细微之处防不胜防的阴险心机。

宁思音不喜欢两面三刀、深不可测的人。这种人让她觉得可怕。

还是蒋措好。

“演戏当然要找个好看的男主角。这是个看脸的社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理由似乎没能搪塞蒋明诚。他的笑容愈发有深意,又顺势抛出一个最致命的问题。

“那么戏已经演完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谢幕?”

宁思音愣住。

正在这时,啪——

偏厅里清脆一声。紧跟着铁蛋扯嗓门的尖叫:“救驾!救驾!”

宁思音立刻往西偏厅赶去:“怎么了?”

推开门,却见蒋措好端端坐在藤椅上,只是脚边一摊碎片。

“没事。”他慢悠悠道,“不小心打翻了杯子。”

宁思音放下心,叫佣人进来收拾,一边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你小心,别又划伤了。”

蒋措顺从地被她拉到身后,仿佛真有那么娇弱,一个茶杯的碎片都能伤到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佣人收拾完,受惊的铁蛋逃难回来,被宁思音捉住弹了一下脑袋。

“你怎么这么喜欢一惊一乍。差点被你吓死。”

蒋措瞥了眼在她手里奋力挣扎还是被措乱了毛的鹦鹉,淡然收回视线。

可怜铁蛋的知识面涉猎还不够广,无法为自己辩驳。

蒋昭野回来一趟便要走,被蒋伯尧耳提面命教训一通,让他多到蒋乾州跟前尽孝。蒋昭野被强制留在家里,跟蒋明诚一道被迫成了别人秀恩爱的观众。

宁思音和蒋措平时并不腻乎,但小夫妻新婚将满一年,即便不有意秀,在人前自有一种逐渐同步的默契,和谁都插不进去的空间。

公司有严秉坚坐镇,宁思音的担子轻了,在家待的时间便多了。两人偶尔一起遛狗,偶尔去花园采摘鲜花,偶尔一起坐在偏厅喝茶、下宁思音怎么都赢不了的五子棋。

全家的佣人都说,三爷跟三奶奶感情可好了,现在三爷眼里只有三奶奶。

蒋昭野越看越窝火。

以前宁思音“喜欢”他的时候,他看见她就烦,打死也不娶她。现在知道宁思音根本就不喜欢他,不愿意嫁给他,他心里又不舒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近他爹又总找他麻烦,非要他进公司锻炼,蒋昭野对公司一点兴趣都没有,每天被逼着做他不喜欢的事情。

可谓烦上加烦。

这天晚上朋友喊他出去喝酒,他换了衣服刚走到门口,被蒋伯尧撞上,臭骂一通,叫他滚回家老实待着。

蒋昭野郁闷死了,拎了几瓶酒去蒋明诚屋里找他四哥喝酒。

烦恼最适合下酒,很快蒋昭野就醉了,什么心事都竹筒倒豆子似的倒给了蒋明诚。

“得不到的才会骚动。当初是谁宁愿跟全世界作对,也誓死不娶她。现在后悔了?”

蒋昭野闷着头,瓮声瓮气地说:“谁后悔了。我就是看不惯她!这个女人嘴里没一句真话,以前还在我面前哭……”叽里咕噜半晌,不小心说出心声。“我哪儿比三爷爷差?她跟我取消婚约改嫁三爷爷,还让我叫她奶奶,我他妈不要面子吗?”

“你真喜欢她?”

蒋昭野一下炸了:“谁喜欢她!我才不喜欢她!”

露台有风,他醉眼昏花,没看见蒋明诚脸上的深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明诚拍了下他的头,状似安慰。

“戏还没唱完。别灰心,你还有机会。”

傍晚,宁思音正跟二奶奶喝茶,从玻璃瞧见蒋伯尧跟蒋曜征站在院子里。隔得远,听不见两人聊的什么,但应该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蒋伯尧脸色不甚好看,最后拂袖走了。

宁思音正瞧热闹,旁边二奶奶听不出什么情绪地说:“大哥想提曜征上去,去年就提过,被你二哥拦着没成。现在你二哥出事,他就又动了心思。”

她主动聊起,宁思音不介意多问两句,她也好奇。

“为什么?”

“郑家在燕城背景深厚,这些年私底下可是帮了他不少。他想借郑家的势,郑家想扶持自己的女婿,可不一拍即合。”

蒋曜征有个强大的岳家,听说近几年呼声很高,逐渐有与蒋伯尧分庭抗礼之势。但蒋伯尧毕竟是大房长子,名正言顺,几乎是所有人默认的继承人。虽然之前在撮合她跟蒋昭野的事情上,手段不太入流,但确实是个手腕厉害的生意人,论能力,够格接蒋乾州的班。

蒋乾州要想越过他提拔外孙,他肯定不肯。

“曜征看起来不像是争权夺利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据宁思音所知,蒋曜征是家里的老大,小的时候蒋伯尧很疼他,舅甥之间有很深的感情。蒋曜征平日看起来对这个舅舅也很敬重。

二奶奶意味不明地轻哼:“你来蒋家这么久,还没看明白吗,人不会把野心写在脸上。曜征背后有他妈,还有郑家支持,你以为明诚在这个时候回来,是为了什么。”

宁思音挑眉。

只能说,豪门望族争起家产来,亲父子也未必信得过。

他们家人丁少,反倒避免了这种六亲反目的窝里斗。

蒋家家主之位虽说已经是蒋乾州囊中之物,但老爷子毕竟还活着。按理说,蒋伯尧跟蒋曜征就算要争,也不急于这一时。别说蒋乾州距离继位,到底还差最后一步,就算真继位了,他年过七旬却未听说身体有什么大毛病,按照蒋家这个长寿基因,能像老爷子一样再活二十年也未必。

但不晓得为什么,两人之间好似已到剑拔弩张的地步,蒋曜征迫不及待拉拢人心的消息,连宁思音都有所耳闻。

那天中午吃饭时,汤总监不知从哪个狐朋狗友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一坐下便问宁思音:“蒋家出事了。”

宁思音跟严秉坚同时抬头。

“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历过严智谋财、二爷被捕,现在发生什么事,宁思音都不觉得离奇。

她第一个想到蒋措,那个懒乌龟还在家休养,家里要是出什么事,他……

“你大哥……诶不对,大侄子……大孙子,蒋曜征。”汤总监很有当众八卦的自觉,声音压到鬼鬼祟祟的低,“听说牵扯到了一桩人命案子。”

宁思音心都提起一半,闻言啪地一下落回去,给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白眼,“这么会赚噱头,你怎么不去公关部上班。标题党。我还以为谁上我们家里放火了。”

她自己都没发觉,如今用“我们家”来指代蒋家十分自如。

严秉坚看了她一眼。

“那谁敢,上蒋家放火,不得满门抄斩啊。”汤总监说,“蒋曜征的太太是叫郑庭庭吧,听说前年出了一场车祸,撞死了一个孕妇,但你们蒋家只手遮天,把这件事给盖住了,人家丈夫四处求告无门,还被蒋曜征带人打废了一条胳膊。人家在网上控诉求助还被删帖,压热度,现在网友非常愤慨,看样子是激起民怨了。”

前年?

那时宁思音还未回国,没听说过。

事件八成存在,细节却未必没有经过添油加醋。别的不说,蒋曜征带人打废人一条胳膊?——换成蒋昭野也许更可信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现在流行网络办案,许多正义在现实中得不到伸张,经由网络发酵、在广大民意督促下,就有机会得到有关部门重视,求得说法。

如果真如汤总监所说,激起了民怨,一味掩盖只会适得其反。

民众对资本、对强权有天然的同仇敌忾,碰上这种事很容易被煽动情绪,不管最后真相如何,蒋曜征这次确实摊上麻烦了。

只顾着八卦,汤总监饭没吃上两口,中途又被人叫走,一脸痛心地说:“我的小排啊……严总你替我吃了吧。”

严秉坚对他的小排并不感兴趣,倒是不时看一眼宁思音,酝酿措辞。

宁思音心不在焉琢磨蒋曜征的事情,没察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吃好离开餐厅,严秉坚走在她身后,等几位员工说说笑笑拐过弯下楼,四周没人,才出声叫住她。

宁思音回头:“嗯?”

空中走廊相隔不远便是景观树,繁茂枝叶遥遥伸过来,从她头上投射下一片凉荫。

严秉坚站在三步之外,停了停,说:“如果你结婚只是为了顺从宁老的意愿,现在你自由了,可以选择自己想做的事情。”

思绪一顿,宁思音响起那天蒋明诚的话。

——戏演完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谢幕?

她总是过着过着就把这一茬忘记。

最初不是把结婚当做缓兵之计,打算时机到了就踹掉蒋措的吗。之前他为自己受伤,不合适提,现在他伤好了,是不是……该和他提一提离婚的事了?

严秉坚似乎还想多说两句,又作罢,沉默地从她身旁走了过去。

宁思音独自站在走廊,握住扶手,想思考,只觉得脑袋里一团乱麻,理不清楚。

一会儿闪过那天在蒋家大厅,她从人堆里点了蒋措,他抬起眼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会儿想起车祸混乱的现场,他狼狈但坚定地走来……

再一会儿,是不知哪个温暖寂静的夜里,她睡意昏沉,靠在蒋措胸膛。他的神经衰弱好像慢慢好了一些,但依然每次都比她更晚入睡,宁思音半睡半醒间有时会感觉到他在碰她的头发。

还有铁蛋和旺仔……铁蛋现在也会站在她的肩上,宁思音一抬手臂它会蹦上来;旺仔一岁了,个头越长越大,还当自己是个小宝宝,喜欢团在蒋措腿上睡觉。

王秘书跑过来找她,喊她该开会了,宁思音才回过神来。

王秘书奇怪地瞅着她:“宁董,你在笑什么呀?”

“啊?”宁思音摸摸脸,她笑了吗?“没有啊。”

揣着这件心事下班回家,蒋措不在,不知做什么去了。

宁思音自个练了一会儿琴,天色渐黑,蒋措还是不见影子。佣人叫她吃饭,她说等蒋措回来一起吃。

佣人说:“三爷下午钓鱼去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话没说完便见宁思音豁地一下站起来。

“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放下小提琴急匆匆跑下楼。

她跟蒋措约好了今天去清风湖一起钓鱼来着,中午被汤总监跟严秉坚那么一打岔,她全给忘了。

从最后一个台阶跳下去,刚好瞧见蒋措从大门进来。背后是深如水的幽静夜色。

两人目光相碰,他平淡地移开。

“你等我到现在吗?”宁思音心虚地走上前,“我忘记了,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蒋措说。

“你吃饭了吗?”宁思音眨了眨眼睛,“我没吃饭,一直在等你回来呢。”

“吃过了。”蒋措径直上楼。

他的语气和表情很是平静,完全看不出一丝生气的迹象。他脾气好,宁思音一贯是知道的。

可她莫名觉得蒋措在生气,都不理她。

宁思音哪里还记得离不离婚的问题,随便填了几口饭,赶快回去哄老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措在客厅看书,宁思音坐过去,蒋措的眼神安安稳稳落在书上,自始至终没看她。

“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真的吗?”

“真的。”

宁思音哼了哼:“你生气了。”

既然她不信,蒋措也不再多辩解。

宁思音在他旁边坐了一阵,见他依然没有理自己的意思,断定他就是生气了。

她起身走了。

蒋措抬眸,扫了一眼便收回,继续看书。

过了阵,耳边传来小提琴弓与弦摩擦发出的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羊肠弦音色优美,此刻却被拉出一种近似人声的音,三声,起伏升降。

听起来很像是:“对、不、起~”

宁思音拉完,瞅瞅蒋措没什么反应,以为他没听出来,重新拉了一遍。

蒋措还是没反应。

她又拉。

“……”

一直摆着专注看书姿势的蒋措终于忍无可忍捏了捏眉心。

“这就是你学了两个月的成果?”

终于听出来了。

宁思音默认这句话代表和好,愉快地把小提琴架到肩上:“我还是学了一首曲子的。我拉给你听。”

两个月的学习成果感人,磕磕绊绊才将一小段拉完,明快活泼的霍拉舞曲生生被她重新创作出一种凄苦悲切之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拉完没问蒋措自己拉得怎么样,做人呢,不要自取其辱。

她若无其事地收了琴,刚要走人,站在她头顶听完整首曲子的铁蛋不知误会了什么,蹦到她肩膀上吆喝:“节哀顺变!节哀顺变!”

“……”

宁思音好险才忍住没一琴拍死它。

她一把捏住鹦鹉的嘴。

“闭嘴。我拉的是舞曲,不是丧曲。”

第55章我爱你[vip]

爷爷的朋友往宁家送了些自己在海南种的水果,一半留给何姨他们,一半送到蒋家。

好几箱东西,司机和佣人往里搬运,宁思音见只剩最后一箱,便抱起来。看箱子上的标志是凤梨,相当有分量,她高估自己的力气,走到一半便要脱手,好险被一双手及时接过去。

她抬头,竟是蒋昭野。

年轻男人到底有力气,蒋昭野轻松抱起来,低眉斜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抱进家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了。”宁思音说。

似乎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俩已经不像最初那般针锋相对,蒋昭野可能不习惯,愣是不知道回什么,半天憋出一声轻哼。

宁思音一阵莫名其妙。

类似的事时有发生。

宁思音停车的技术不怎么样,有时家里人多,她回得晚,入库就成了一个难题。有时不断在下车目测、上车调整之间耽误时间。

这天两边都停了车,她死活停不进去,把在她后面回来的蒋昭野也给堵住。隔着车前玻璃宁思音看见他的无语,正打算叫人帮忙,蒋昭野下车过来,打开她的车门。

“下来。”

宁思音把车让给他,他一个打弯流畅地倒进车库。

宁思音已经预见之后他肯定会抓住机会发表一篇鄙视言论,怪的是,他下来之后什么都没说,跟她一前一后进门。

孙子成熟了,懂事了,宁思音作为奶奶,肯定不会跟晚辈一般见识,主动挑起战争。

不管怎么说,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和平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日全家被蒋乾州召集回来,蒋伯尧和蒋曜征一到便被叫进书房,想来是为了最近外面的风雨。

郑庭庭肇事逃逸、他老公蒋曜征仗着家里财大势大为她掩盖罪行;两条人命白白枉死,普通人遭资本欺凌压迫——这故事短短几日已在网络上人尽皆知,网友自发团结起来转发请愿,要帮这个可怜无助的丈夫讨个公道。

连光启的职员都在吃瓜,王秘书甚至偷偷想从她这里获得内部情报,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宁思音的消息来源并不比她们多,但在这个圈子待久了,她早就明白,人为了争权逐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郑庭庭是不是真的肇事逃逸拒不负责,蒋曜征是不是真的仗势欺人打伤人,网友们最关注的问题,事实上一点都不重要,这桩案子会让蒋曜征付出什么代价,才是真正的核心。

当年办案的记录第一时间公示给大众,相信的人寥寥无几——你们家那么有钱,肯定买通了警察沆瀣一气。

警方留存的电子摄像视频证据奇迹般损坏,反倒是孕妇倒在血泊中的照片、男人涕泗横流悲痛控诉的视频被广泛传播转载,一波又一波地掀起网友的愤慨。

澄清的公告、声明发了一个又一个,如杯水于车薪,丝毫未能消减民众怒火。郑庭庭的个人社交账号早就被指责、谩骂、诅咒的洪流淹没,网友对两人的愤怒逐渐上升至蒋家、蒋氏企业。

蒋乾州三人迟迟没出来,餐厅迟迟不开饭。

大奶奶不知是忘记了郑庭庭也在席上,还是嘴闲故意挑事,当郑庭庭的面便多舌议论。

“八成是说曜征打人的事呢。曜征还是年轻,怎么那么冲动,这下叫人抓住把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庭庭本就为这件事烦恼,状态欠佳,一看便是多日未曾好好休息。辩驳一次又一次都是徒劳,现在自家人也听信谣言,顿时让她蹙起眉。

“他没打人。网络上传的那些是造谣。”

大奶奶不信似的,斜瞥她:“那你撞死人不是造谣吧。还是孕妇呢,打着肚子,听说都八个月了,马上就要生了,结果一尸两命。”

郑庭庭眉毛拧得更深,脸色也冷了些,干脆当着一家人将整件事情摊开。

“是。我确实不小心撞到了他们,路口监控拍得清清楚楚,对方闯红灯,交警判了他们全责,当时就已经和他们说清楚了。她丈夫一直讹诈,不肯善了,来找我闹事,曜征为了保护我才和他动了手。没打他,他也没受伤,带人去报复他更是扯淡。就这样。”

“你们要是没打人,人家胳膊怎么废的。”

“我怎么知道。那个人本来就谎话连篇,一天一个说法,受伤的照片是不是他本人都未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要我说,咱们既然比人家富裕,就该厚道一些。就算是他们全责,毕竟死的是个大肚婆,人家一下没了老婆和孩子,家破人亡的,要点赔偿也是应该的。你们当初给点钱把人安抚好了,现在哪会有这么多事。对别人那么狠,到头来还不是反噬自己。”

“奶奶想知道原委应该来问我们,从别人嘴里听说的只言片语,怎么就信了。”蒋明诚插嘴,“大哥当时给了一笔安置费,对方也签了和解书,承诺了结。过了这么久,突然又翻出来闹事,是被人利用。”

毕竟不是亲奶奶,大奶奶又不如二奶奶会做人,对他们到底没多少感情。她儿子风光时她跟着得意,蒋叔信被离婚官司缠身,没了宋家支持前途无望,她心里早就憋了一股气,这会子看其他人的热闹,她当然不嫌事大。

从前家里发生什么争执,二奶奶必定是出来调停的,今天却始终未作声,任由气氛僵硬下去。

郑庭庭从前在蒋家礼数都维持得很好,现在却是烦透顶了,大约也懒得再装样子,扔下一句“这乌烟瘴气的饭也没什么好吃”便走了。

这些机锋宁思音没听着,她当时在楼上练琴,后来从佣人那里听来的。

她想蒋措大概早就料到这种尴尬气氛,所以才不慌不忙拖着她,直到开饭前佣人来叫,才姗姗下楼。

蒋乾州三人终于从书房出来,见郑庭庭不在,问了一句,大奶奶趁机往郑庭庭头上扣了顶“脾气大”的帽子。

女人之间的斗嘴吵闹,蒋乾州没闲心过问,皱着眉,宣布重要决定。

“这两天把人约出来谈谈赔偿的事情,他要钱,给他就是。把人处理完,让公关部那些人拟个声明出来,曜征从公司离职。”话是对蒋伯尧吩咐的,“其余的你看着办,赶紧把这件事给我解决干净。”

蒋曜征沉默不言,看样子在书房的时候已经接受这个决定。蒋明诚却有意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哥并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被处罚?”

蒋乾州眉毛一抬,眼神冷厉。

“一句没做错就行了?事情闹成这样,影响已经造成了,这些后果他不来承担谁承担?现在网络上舆论对他很不利,在事态进一步扩大之前,处罚他才能把损失降到最小。”

过多的澄清和解释无济于事,只有对他做出处罚,看到他付出代价,才能消解民众聚集的怒意。

他看一眼蒋曜征:“非洲市场正是缺人的时候,你过去吧。”

蒋氏的业务集中在东南亚地区,其次是北美、欧洲,非洲市场还在起步阶段,让蒋曜征过去,贬谪都算不上,应该叫作“流放”。

蒋明诚深深皱眉,还欲替蒋曜征争辩。

直到这时蒋伯尧才出声,他的表现完全是一个舅舅该有的样子,语重心长。

“曜征啊,这个决定也是为你好,这几天举报信都送到纪检委了,要是不给他们一个交代,再闹下去,恐怕会把你妈也牵扯进去。你出去一段时间,避过这一阵风头再说。非洲市场是我们接下来几年的重点,交给别人,我和你爷爷也不放心,只有你能当这个重任。就当是历练了。”

宁思音慢条斯理地喝汤,扫了眼蒋曜征。

她和这位大孙子交集不多,只知道是个很稳重的人,也很能干,否则也不能对蒋伯尧构成如此大威胁,让他破釜沉舟,用这种方法把他赶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明白,辛苦舅舅帮我善后。”

蒋曜征没多少表情,面前的饭菜一口未动,起身朝蒋乾州蒋伯尧微微欠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拿上外套离开,估计是追老婆去了。

宁思音瞅着他背影,一面唏嘘,一面有几分惋惜。

“好看吗?”

耳边响起轻飘飘的声音,宁思音的视线被唤回,瞧见蒋措轻轻挑眉看着她。

宁思音摇头:“不好看不好看。”

随着蒋曜征远赴北美,闹事的丈夫拿到巨额赔偿销声匿迹,网上热度来得快退得也快。蒋乾州却为此上了火,说是心脏有些不舒服,没过多久便动身去美国做了场小手术。

就在这他离国的这段时日,蒋氏发生了大动荡。

几乎是蒋伯尧刚刚把蒋曜征弄去非洲,踢走这个最具威胁性的外甥,还未来得及整理脉络稳固自己的地位,一封停职调查的通知,便送到他手中。

蒋伯尧震怒,董事会上,一堆资料堆到他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持会议的正是高董,高志宏。

“这是我们上周收到的匿名举报材料。里面有你通过空壳公司和慈善基金会洗钱的证据,你这种做法,严重违反了公司制度。我们已经成立调查组,准备开启对你的调查,从现在开始你立刻停职,等到调查结果出来。”

蒋伯尧翻了翻那些相当详实、显然有备而来的材料,神色十分阴沉。

能查到这些东西,拿到这些材料,瞒着他递交给董事会的,绝不是一般人。

恐怕,还是自家人。

他料蒋曜征跟蒋明诚那两个外甥还没能耐扒下他的底裤,要是有,在蒋曜征去非洲之前就该拿出来了。

细思一番,目标还是锁定在二房。

据他所知,最近二奶奶私底下与高志宏有接触。

蒋坤宇入狱的事,彻底让大房二房之间的小隔阂变成鸿沟,二奶奶这段时间按兵不动,原来是筹谋已久。

到底混了这么多年,蒋伯尧没那么容易被吓到,合上材料。

“现在爸不在国内,我代他管理集团,你们用这点子虚乌有的材料就想让我停职,可说服不了我。你们要调查,我全力配合,等你们真拿到了证据,再来定我的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个董事面面相觑,低头接耳几句。

高志宏却不动如山,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我抽根烟。”顾自点上,抽了几口,才用一种长者的姿态开口。

“伯尧,我跟你爸认识几十年了,老爷子对我有恩,说心里话,我不想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他把烟在烟灰缸里掸了掸,“我这里还收到一份材料,指控很严重,没给各位董事看过。你要是配合接受调查,我本来是不打算拿出来的。”

高志宏跟蒋乾州之间分歧由来已久,蒋伯尧信他这番话才有鬼。

他不知道这个姓高的手里有什么筹码,一时目光变幻。

“12年,我们在富阳区的城郡花园楼盘,出过一桩命案,当时很轰动,受到了很大关注,各位应该都记得。”

蒋伯尧的脸色微微变了。

这桩旧闻是蒋氏的大事件,各位董事都有印象,不明就里地问:“不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男人发病,持刀砍人,误杀了几个路人吗。我还记得,当时城郡花园的安保受到了很多质疑,对我们其他楼盘的销售也造成了影响。后来杀人犯被抓,经过调查,证实有精神病史,并且是城郡花园的住户,我们的安保并没有问题,才缓解了当时的困局。高董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当时确实是这么结案的。但是——”高志宏手指在文件夹上敲了敲,“根据我收到的材料,杀人犯没有精神病,他也不是城郡花园的住户,是从人少的西门翻墙进去的。”

其余董事大惊:“什么?!那警方的调查结果是怎么回事?”

“是我们这位蒋总为了掩盖小区安保漏洞,为了降低损失,和相关部门串通,伪造病历,收买了杀人犯的家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杀人犯故意闯进小区故意杀了几个人,如此大的谋杀案,试问之后楼盘如何还卖得出去?政府的官员也免不了吃上级挂落。

不论对于蒋氏地产,还是政府部门,用“一个精神病人发病砍人”来定论——对大家都好。

虽说蒋伯尧的做法为蒋氏避免了极大的名誉损失,但性质恶劣,一时间董事们面面相觑,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高董,这件事非同小可,你手上可有确切证据?”半晌,一位董事沉声问道。

高志宏看着蒋伯尧,话有些耐人寻味:“老刘,你可能不懂,有时候,大家看的不是证据,是噱头。”

这件事倘若泄露出去,会造成怎样的后果,难以估计。

真相如何,很多时候并不重要,一个猎奇的故事,足以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这一招,蒋伯尧刚刚玩过。

瞬间,他对自己的判断有所怀疑。难道真是那两个小子,以牙还牙,用同样的方式报复他?

他静坐在椅子上,眼底风云涌动,面上却不显露几分。

半晌,虚虚地一笑:“高董这次,果然是有备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支烟燃到尽头,高志宏将滤嘴碾在烟灰缸里。

蒋伯尧的目光紧紧锁着他:“这件案子,我为什么这么做,各位心如明镜。要是被翻出来重新立案侦查,损害的是公司的利益。既然高董坚持要我停职,我无话可说。不过公司需要有人主持大局,等爸回来,我会主动停职,接受公司对我的调查。”

他还有时间来解决,等蒋乾州回来,自然会尽一切方法护他。

高志宏却在这时露出神秘的笑容,蒋伯尧眼皮轻轻跳了下,他似乎预见,下句话就是高志宏的最终目的。

果不其然。

“这你不用担心,你停职之后,自有人接替你的位置。”

宁思音以前没发现汤总监情报工作做得这么好,蒋家的事,总是比她更早得到消息。

下午去了百货巡视,回到办公室发现他也在这一层,跟严秉坚两人站在一起,一个表情夸张精彩,一个面沉如水,叽叽咕咕不知在说什么。

余光发现她,汤总监立刻住嘴,眼睛上上下下x射线仪似的扫视她,脸上肌肉错位,每一根汗毛都透着古怪。

宁思音低头看看自己,因为是微服私访性质的巡视,她穿了便服,鲜草绿的毛衣和橘棕格裙,没什么问题啊。

“你中风了?这是什么表情。”她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汤总监难得没有回嘴,古怪又演变成兼具匪夷所思与甘拜下风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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