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我装的 第7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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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我爱你[vip]

蒋叔信回家,是在第二天清晨。

四太太醒得早,正给花换水,修剪不必要的枝叶,见他回来说了声:“回来了。”

二十多年夫妻,他们早过了如胶似漆、事事报备的阶段,蒋叔信这些年得蒋乾州看重,事业忙碌,时常有夜不归宿的日子。

四太太并不多问。自打儿子意外死亡,她积郁成疾,身体一落千丈,尽管想再生一个,但努力多年始终没能怀上。婆婆对她早就有怨言,后来更是横眉冷对,当着外人都不给她脸面。

这样的背景之下,夫妻关系自然也难以亲近。

她的话随早晨混着凉气的风落地,蒋叔信一回来便坐到沙发,点了支烟,在沉默中一口一口地抽。

四太太不喜烟味,他也从不在家里抽烟,今天不知怎么了。

蒋叔信的脸色被沉郁的烟雾拢着,窗户早上就打开通着风,四太太便没说什么。

蒋叔信一言不发,她顾自继续摆弄花,自言自语。

“三叔的花养得真好,你看,多漂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弟妹生了,是个儿子,七斤五两,个头不小。”

“二叔正给他起名字,听说选了‘昇’。是个好字。”

“褚大师昨天刚好在这,说这孩子的属相跟二叔相合,旺他,你没看到二叔多高兴。”

这褚大师跟蒋家走得很近,新生儿降生、宅子风水,很多事都会请他先算算。他们儿子出生的时候自然也被大师看过,说是好命格,一生富贵无虞。

四太太说了半晌,蒋叔信都没回应,不知陷入什么思绪,烟夹在指间很久没动。火星燃至末尾快要烧到手,他回过神,将烟头碾在桌子上,实木的桌面烫出一块乌黑。

“旭松生日快到了吧。”

四太太回过头:“还有两个月。你今天怎么了?”

蒋叔信的表情很沉重,沉默良久,他起身走到四太太身前,握住她的肩膀。“文瑶,旭松的死,跟二叔有关。”

六太太生了,沉闷多日的蒋家迎来一桩喜事,气氛也跟着欢愉起来。

二爷二奶奶整日笑容满面,喜得麟子的蒋季凡更是一副神气,走路步子迈得都比以前大了。

夫妻俩原本提前订好了市内最贵的月子中心,可生产完,六太太又嫌月子中心人多,听说现在正有一个女演员住在里面,她才不要和一个没名气的小明星在同一个地方坐月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刚生了一个儿子,二奶奶愿意纵着,一周后亲自把她接回蒋家,请了四个月嫂照顾:一个专门为产妇设计营养膳食;一个负责宝宝护理;一个指导帮助产妇的形体恢复与美容保养;还有一个产后心理专家,每天对产妇进行心理疏导,避免产后抑郁。

可谓面面俱到、无微不至。

家里有钱请得起,把产妇和宝宝照顾好些本无可厚非,偏六太太又作又爱显摆,简直把自己当成了皇后娘娘,全家都要围着她转。

蒋听月一向跟这个事儿精不对付,回家看见她作妖必然冷嘲热讽,六太太现在有婆婆护,也不让着她,俩人天天叫板。

嫌烦,蒋听月见天往宁思音这凑。但宁思音一忙事业二忙照顾老公,喝酒喊不动,蒋听月干脆也跟着泡医院,毫无眼力见地赖着不走。

赖着就赖着,这人还没点自觉,送给病号的营养品,她咔咔咔吃掉一半。佣人来送饭,她点一堆自己爱吃的重油重辣的菜。宁思音练习多次好不容易炖出味道还不错的一锅汤,蒋措还没尝,她先喝上了,边喝边道:“我不喜欢喝骨头汤,明天做鱼汤吧。要奶白奶白的那种。你会吗?鱼要先煎一下,煮出来的汤就是白色的。”

宁思音忍无可忍地深吸一口气。

蒋措很淡地扫了蒋听月一眼,没说什么。

宁思音懂,蒋听月毕竟是他侄女,长辈宠小辈嘛。

趁蒋措去做检查,她拎起躺在沙发上喊“进么还不来送饭,我都饿了的”蒋听月。

“我忍你很久了。乖,回你自己家去,不然三婶婶我要揍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你个宁思音,有了男人就不要姐妹了是吧。”

“谁跟你是姐妹,我是你婶。”

“你小心我告诉我三叔你的秘密!”

“呵,你知道的他早就知道了。”

宁思音和蒋听月体型相近,纠缠半天没分出胜负,蒋听月死死扒在沙发上。

“别介,我在这儿又不影响你们。你们亲热你们的,我成年了,不介意。”

宁思音:“我介意,谢谢。”

蒋听月:“你介意关我什么事。”

“……”

宁思音从背后抱住她腰往下拖,蒋听月翻身用腿把她锁住,两人纠缠着倒在沙发上,难舍难分不分彼此。

“休战休战。”蒋听月率先举白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给她一个温柔的微笑:“宝贝,用最快速度从我眼前消失。”

“我不。现在家里是那个女人的天下,乌烟瘴气,我还是在这看你俩亲热吧。你们自便嘛,就当我不存在,少儿不宜也行。都是一家人,见什么外啊。”

宁思音:“……”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声音。

两人各怀鬼胎,一个不想让蒋措知道她撵他侄女;一个害怕蒋措看见自己对他女人动手。

但殊途同归。宁思音和蒋听月不约而同放开对方,并在最短的时间里从奇形怪状的姿势变回端正坐姿。

国字脸推开门,推着轮椅进来。

蒋措不喜欢穿病号服,身上的伤稍微好些,便换回常服。

今天是一件很简单的白衬,领口两颗扣子没系,看上去温柔端方,像是电视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他瞥见并排坐在沙发上的两人,视线在宁思音身上停留短暂的一瞬。

宁思音已经起身,朝他走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医生怎么说?”

蒋措看了眼正在梳理头发的蒋听月,国字脸替他答道:“医生说骨头恢复得不错,腿上的伤口也在愈合,慢慢就能走路了。不过当时伤得太深了,尽量先不要用力,让它慢慢恢复。”

宁思音扶蒋措上床,边说:“没事儿,那就多休养一段时间,反正我养家已经养习惯了。”

蒋措名下产业那么多,哪里需要她养。可他还是配合地说:“辛苦老婆了。”

隔天,宁思音有个会耽误了时间,蒋听月到医院的时候,她还没来。

“宁思音呢?该不会是为了躲我不来了吧。”

蒋措正坐在窗边看书。

这几天的气温在为即将到来的夏季造势,一天比一天攀高,傍晚稍微回落,送些凉爽的小风。

蒋措的衬衣被风拂动,他合上书,看着蒋听月“宾至如归”地把包往沙发上一扔,接着便要往上坐。

屁股还没沾到沙发,蒋听月听见她三叔平静的声调:“让司机送你回去,除了生死攸关的事情,不要过来打扰。”

“啧啧,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昨天她撵我,今天你赶我。”蒋听月站直,把手往胸前一抱,“三叔,别赶我走嘛,我又没碍你们的事,我多乖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措不为所动,拿起书,样子都显得有些冷淡了。

“司机在楼下等你。”

随着这句话,国字脸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可比宁思音狠多了,没得商量,连司机都给她安排好。这架势,恐怕她再多呆一分钟,就要被保镖丢出去了。

蒋听月眼珠子转了转,心生一计。

“三叔,我拿一个秘密跟你换,跟宁思音有关的。”

见蒋措目光瞥来,被勾起兴趣,她笑嘻嘻地讨价还价:“我告诉你,你不许再赶我走了。”

安静数秒,蒋措的书从面前搁下,谈判蒋听月可不是他的对手。

“值不值你的价码,听过才知道。”

“绝对值。”蒋听月压低声音,“宁……我三婶以前在她养父母家里,过得不太好,你知道吧。她养父母从来没给她过过生日,没给她买过生日蛋糕,也没送过生日礼物。她爷爷找到她的那一天,刚好是她十八岁生日,那天早上她问她妈妈要二十块钱,想吃一块蛋糕,她妈妈没有给她。”

“她生日马上要到了,这可是你表现的机会哦,三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没见蒋措有什么反应。

他只在过程中眨了眨眼,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给你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情报,值我的价码吧。”

蒋措道:“嗯。”

“那我可以不用走了。”蒋听月愉快地就要往沙发上坐,“让我来通知我三婶这个噩耗……”

蒋措轻轻一瞥:“我答应了吗?”

坐到一半屁股再次僵住的蒋听月:“……”

你要这么说,那确实从头到尾没答应过。

大爷的,他们蒋家果然没一个心不黑的。

“我还是有价值的。”蒋听月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在半空里挣扎,“我可是你老婆的好姐妹,你确定不需要我再给你提供一些情报或者建议吗?”

蒋措审视她片刻,收回视线:“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听月的屁股总算安安稳稳落到沙发上。

这对小气的夫妻,坐一下沙发都得费这么大劲,啧。

宁思音到医院看见蒋听月,露出一个“你怎么还在?”的表情。

蒋听月摆着妖娆的姿势躺在沙发上,还冲她抛了个媚眼:“我三叔让我待在这的,不信你问他。”

宁思音能说什么。

作为一个贤惠的老婆,她忍了。

对自己的生日,宁思音非常放在心上,早早在日历上画个红圈,每一天都能看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没过过太隆重的生日,十八岁之前不提也罢,回到宁家之后,前几年也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过的。去年爷爷原本打算为她半个生日宴,那阵子她和蒋昭野的事正闹得满城笑话,她也没几个朋友能邀请,遂作罢。

今年……

爷爷刚走,蒋措“半身不遂”,宁思音没太多心思庆祝。

同样上心的人不少,从早上开始,她的手机就没停过,微信、短信、电话……有印象的没印象的,都在祝她生日快乐。

中午二奶奶打来电话,问她想怎么庆祝。宁思音说不用,二奶奶却道:“哪儿能呢,这是你来我们家的第一年,第一个生日,不过可说不过去。正好小敏生了,也算是双喜临门,你要是不想大办,咱们就一家人一起吃顿饭,为你和小敏庆祝一下。”

真正想庆祝的,还是喜得孙子吧。

与其跟蒋家一大家子虚与委蛇吃一顿看上去精致豪华、却没那么容易下咽的饭,她更想和蒋措待在一起。

反正主角另有其人,缺她一个没什么。

宁思音笑笑:“谢谢二嫂记得我生日,可惜我今天已经约了客户,真是不巧。”

第49章我爱你[vip]

有份文件要急用,下班之后宁思音先回了一趟蒋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家时,看见花园凉亭,两个双胞胎把下巴搁在桌子上,垂头耷脑地趴着。

她脚步一转,走过去。

“你俩脑袋对脑袋趴在这里干嘛呢?做法啊。”

“三奶奶。”昕昕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昳昳噘起嘴巴:“大家都在看弟弟,没人理我们。”

依六太太和蒋家人的作风,有了儿子女儿就遭冷落,一点不奇怪。

不过今天是一家人聚会,那么多人,怎么会让两个小朋友感受到如此冷待。

宁思音在旁边坐下:“你们不去看弟弟吗?”

说起这个昳昳更失落了:“我妈嫌我们碍事,不让我们总去看弟弟。”

“还不是因为你把弟弟弄哭了。”

“我没有!我没弄哭他,我就站在那里看他,他自己突然开始哭。”说着昳昳眼眶里转起泪珠,冤枉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募地想起来小时候的自己。

大人的责骂有时候是不讲道理的,他们并不在乎你是不是冤枉,是不是委屈,只是因为不喜欢你,或者更喜欢别人,你做什么就都是错的。

宁思音怜爱地摸摸昳昳的头。

“走,带你们出去玩。”

昳昳抬起委屈巴巴的脸,有点心动又有点犹豫:“可是奶奶说今天要一起吃饭……”

“你奶奶那里我去说。”宁思音捏住她的脸蛋,“今天我生日,请你们吃蛋糕去。”

宁思音带走两个小朋友,想着蒋措既然都不介意那么大个侄女,再多两个小孙女也无妨。待会儿让蒋听月照顾,正好给她找点事情做。

可当她领着昕昕昳昳到医院,病房中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出院了?不会吧,下午明明还和蒋措通过电话。

她纳闷地正要出去寻人,国字脸出现在门外。

像是刚刚从外面回来,换了一身颇正式的西装,胸口还插着一朵玫瑰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起来分外精神,一见宁思音,清清嗓子:“宁小姐。”

宁思音看他这副样子不禁挑眉:“你要结婚?”

国字脸一蒙:“啥?”

视线扫过他胸前的花,偏头:“还是给别人做伴郎?打扮这么骚包。”

双胞胎在她背后吃吃笑,国字脸嘿嘿乐了两声,背在背后的那只手伸出来,递给她一枝黑色蔷薇。

宁思音接过那多花。

“蒋措呢?”

国字脸不答,做了个请的手势。

宁思音随他穿过走廊、下楼,停车场,同样穿正装的司机已经在车前等候,手里同样握着一枝蔷薇。

把花递给她,恭敬地打开车门。

宁思音奇怪:“蒋措不在医院?你们在搞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国字脸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们是受过正经培训的,老板不让我们说的事情,我们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三爷爷肯定是要给你准备惊喜。”昳昳很懂行地猜测。

惊喜?

国字脸赶紧嘘了一声:“不能说。这个不能说。”

昳昳捂住嘴巴偷笑,看起来心情已经好多了。

三个人被领到酒店,宴会厅布置华丽绚烂,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都笑吟吟递给她一朵同样的花。

黑色蔷薇在宁思音手中越积越多,也把她搞得越来越疑惑。

“你怎么把她们俩带来了?”蒋听月与李希突然出现。

昕昕昳昳乖乖地叫人:“小姑姑。”

“乖,你俩先去吃东西,别乱跑,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说着和李希把两朵花往宁思音手里一塞,一边一个将她拖进化妆间,门一关,便开始扒她的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扒得只剩内衣,后知后觉地捂住自己:“你们俩干嘛?是不是想偷拍我果照出去卖钱?”

蒋听月十分强横地把她的手拉开:“想什么呢,你的果照也就在我三叔那能卖几个钱。”

扒完,蒋听月拿来一条裙子,跟李希两人左右开弓往她身上套。

宁思音犹如一只被放在案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刀俎。

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两人摆布着换上礼服,红丝绒抹胸,下摆却是粉色的蛋糕纱裙,漂亮又公主。

接着各种刷子往她脸上一顿乱扑,将她头发拆开,定型喷雾随便一抓,蒋听月便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宁思音去找蒋措,每个房间都推开看了看,不见他的影子。

一直走到宴会厅,她四处搜寻轮椅和保镖,两者在人群里应该都很显眼,可始终没找到。

她从人群之间穿过,向问候的人点头微笑,回应几句。忽然,目光在某处顿住。

蒋措穿着白色西装站在柱子旁边,静静望着她,显然早就看到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马上走过去,捏住他袖子把他左手拉起来看了看:“你的石膏拆了?”

蒋措任由她拉,等她确认完了,才将捏在右手中的最后一枝花递给她。

自从知道她喜欢那株黑色蔷薇,这人就总拿这些花来讨她欢心。

一路过来,一共有二十二个人给过她花,这是第二十三朵。

今天是她二十三岁生日。

越相处越发觉,蒋措根本不是她最初以为的那样。

宁思音接过花看了看,从中间折断,剩下十来厘米的长度,插进蒋措左胸口袋。

白色的西服配一朵黑色的花,倒也别致。

灯光就在此时暗下去,宁思音回头去看,华尔兹的舞曲在同一时间响起。

舞会开始了。

余光里,蒋措朝她伸出了右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瞧了眼她的手,又瞧他的腿。裤腿遮着,谁也看不出那里受过伤的痕迹,蒋措闲散舒适的站姿,也完全看不出异样。

但宁思音知道他没好全。才养没多久,医生刚刚嘱咐过要注意,尽量不要走路。

“你都瘸了还想跳舞,自己心里没点数啊。”宁思音说他。

“瘸子的心愿是和你跳一支舞。”蒋措左手背在身后,风度翩翩做出邀请的姿势。“赏脸吗,蒋太太。”

宁思音耳朵被“蒋太太”三个字烫到,手便不由自主交到他掌心。

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但别人叫的,和蒋措叫的不一样。

可能人长得好看就会有许多加成吧,同样的称谓,他叫的就觉得比别人好听。

充满感情。

蒋措牵着她走到大厅中央,暖橙色灯光下方。他的手放在腰上,宁思音才忽然想起来。

“我不太会跳。”

学是学过,回到宁家之后要学的东西有很多,华尔兹只是学了个皮毛,除了教她跳舞的老师,从来没跟别人跳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关系。”蒋措说。

华尔兹是优美、浪漫的,学的时候并不觉得。

可是和蒋措一起在灯光下慢慢旋转,她望着蒋措,望见他浅淡的笑意,也望见他眼中的自己,宁思音有点后悔当初没有多学一些。

如果教她的老师是蒋措,也许她对华尔兹会更有兴趣。

“你和别人跳过舞吗?”宁思音觉得这个问题像恋爱时争风吃醋的小气女生,但她这个人心胸确实也不宽广。

“和你一样。”

“嗯?”

蒋措的声音里多了点笑:“只和老师跳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宁思音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只和老师跳过”,到了嘴边又没问。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不准和别的女人跳舞。”

这条件有点蛮横,但她实在太小气了,蒋措和别的女人跳舞这样的画面,只是想一想就会生气。

离这么近对着这张脸,谁会不想亲一口呢?

反正她不能接受。

至少在她和蒋措离婚之前,不许。

“好。”蒋措没有去确认边界,没有笑话她善妒,就这样答应。

他眼神沉静而专注,仿佛只看得到她一个人。宁思音有点顶不住,虽然今天是她生日,但也不用对她这么温柔吧。

她不自觉将眼睛移开一秒。

就在这时看到蒋听月急匆匆跑了出去,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便被蒋措携着转向其他地方。

一支舞跳完,灯光啪地一下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暗里亮起烛光,“23”的荧光蜡烛闪烁着火苗被推到她面前。足足九层的生日蛋糕,每一层都亮着蜡烛。

钢琴师开始弹奏生日快乐的曲调,全场的人一起哼唱。宁思音不太习惯这种场面,却也觉得这样被人簇拥着过生日的感觉很幸福。

她闭上眼睛许愿。

现在的她已经拥有数不清的财富,似乎也没什么愿望可许了。

那就……

祝蒋措早日康复。

祝老爷子平安长寿。

祝她自己能经营好光启,不负爷爷所托。

要睁开眼睛的前一秒,感觉到发心落下一吻,蒋措在她头顶轻声说:“生日快乐,一一。”

宁思音一僵,还未睁开的眼睛差点溢出酸涩的眼泪。

他最近总叫她一一,她早就习以为常。可这句话,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那个一直奢望着一句“生日快乐”,和一个生日蛋糕的陈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赶紧把眼泪忍回去,吹灭蜡烛。

蒋措这个死鬼,真讨厌。

作者有话说:

头疼,眼睛还过敏了,倒霉催的。

第50章我爱你[vip]

宁家新主人生日,来庆祝的宾客不少,送的礼物也都十分上心。宁思音从来没收到过如此多的礼物,开心极了。她兴致上来,后半场带着双胞胎玩嗨了,休息室都能听到她们的笑声。

到宴会尾声,蒋措才将穿梭在宾客之间满场喝酒的她揪出来,缴收她的酒杯,把人领走。

宁思音把重量往他身上倚,又念起他伤没好,刚忙往回收,身体踉跄着往另一边倒,被蒋措长手一伸捞回来。

她摇头晃脑,来来回回地哼一首不知道什么调子的歌。

双胞胎被她带坏喝了几杯果酒,这会儿也都晕晕乎乎,跟她一唱一和。

一时间魔音绕耳,保镖都受不了了,把两个双胞胎放上车之后嘟囔了一句:“这唱的什么玩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正被蒋措扶着上车,闻言立刻把头扭过来瞪他:“你懂什么,这可是现在最流行的歌。”

瞪完转头又冲蒋措哭哭啼啼告状:“老公,他说我。”

那灵活转换堪比变脸的两幅面孔,国字脸都看呆了。

“他没有品味。”蒋措单手扶着她,往里轻轻推了推,宁思音才乖乖坐进去。

双胞胎在车上睡着了,宁思音便挨过去,凑到蒋措耳边,拿手捂着问:“我今天收了好多礼物。”

蒋措:“嗯。”

宁思音整个人趴在他右臂,继续用气声说:“你不送我礼物吗?我想要你送的。”

蒋措撕膏药似的将她从右肩摘下来,摆正。“坐好。”

宁思音“嘁”了一声,老实是老实了,但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一脸不高兴。

车行平稳,蒋措滑过她闹脾气的脸,停了停,说:“在家里。”

宁思音不吭声,脸冲着窗外,可拉下去的嘴角无声无息翘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蒋家时,一楼大厅没人。

保镖将双胞胎姐妹交给来接的佣人,宁思音一下车就把鞋子脱掉,一只手拎着一只,蝴蝶似的往楼上飞。

她自以为轻盈,其实把楼梯跺得哐哐响。铁蛋酣梦惊醒,从架子上掉下来,惊惶地大声报警:“地震了!地震了!”

一边慌不择路飞到旺仔身上,使劲啄它的头。旺仔一咕噜蹦起来,看看四周,两只黑豆眼写满迷茫。

铁蛋看它跟傻子似的站着不动,咬住它耳朵想带它跑路。旺仔被啄得一疼,嗷地一声一爪子将它挥下来。

就在这激烈战斗的当口,罪魁祸首赤脚从走廊那端跑过来。旺仔看到主人瞬间不恋战,跟着跑进房间。被一狗掌拍得晕头转向的铁蛋从地上站起来,甩甩脑袋扇扇翅膀,气得破口大骂:“大逆不道!恩将仇报!”

房间地上放着二十来个盒子,每一个都有编号,从1到23。

难不成蒋措竟然给她准备了二十三个礼物?

宁思音盘腿坐在地上,先打开最上面写着“1”的盒子。

里面放着一只黄金长命锁,刻着“岁岁平安”,下端缀三颗小铃铛。

苏城习俗,小孩满周岁便会戴上一只消灾驱邪的长命锁。那是父母的爱意与期望,被遗弃在福利院的小朋友,自然是没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抚过长命锁上凹凸雕刻的纹路,越看越喜欢,将链子往手腕上缠了几圈挂住,兴致勃勃拆第二个。

两岁的礼物是一只印着草莓图案的奶嘴……宁思音看得可乐,将奶嘴放到齿间咬住。

三岁的礼物是一套手工织的毛线帽子、围巾、手套,奶黄奶白的配色,绣着一株翠绿小草,还有她的名字:一一。

帽子和手套太小戴不上,宁思音把围巾挂到脖子,好端端系上。

五月底的天儿,气温往三十以上走,她竟不嫌热。

看来蒋措果真打算将她从小到大的生日礼物全都补回来,每一年都没落下。六岁的礼物是迪士尼公主系列的全套童话书,七岁是一顶镶钻皇冠。

还有哆啦a梦图案的电动文具、卡西欧小方块电子手表、溜冰鞋……

——每一个,都是她小时候看到同学或者陈望生拥有,而歆羡不已的。

怪不得蒋听月最近总拐弯抹角打听她小时候的事,原来是蒋措派来的探子。

拆礼物是这世界第二幸福的事情,宁思音沉浸在包围自己的礼物之中,皇冠戴上,手表也戴上,电动文具拿出来玩半晌,溜冰鞋穿不上,便把旁边看热闹的铁蛋捉来放进鞋里,唰一下滑出去。

铁蛋扑腾着逃出来,蹦到蒋措身上冲她骂骂咧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一个盒子,也是最大的一个盒子。

宁思音打开,看到一把鱼鳞云杉小提琴。

她顿住。

生活在那样的家庭,宁思音小时候自然没条件学乐器,她对乐器也并不十分感冒。

去留学的第二年,她听了一场音乐会,昏昏欲睡之时,音乐停了,厅内忽然安静片刻,缓缓响起的小提琴音如溪水流入耳中,她睁开眼,看到台上一个拉琴的小姑娘,不过十四五岁年纪。

整场音乐会唯独那段她听得最认真,当时想,如果自己小时候也能学小提琴就好了。

但错过的东西就是错过了,二十岁已经过了学琴的最佳年纪,片刻的心动在踏出音乐厅大门的瞬间就放下了。

这事她没跟蒋听月说过,更没跟蒋措说过。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小提琴?”

甚至,连喜欢都称不上。

蒋措解了西装随手搁在椅背上,坐下来轻轻活动左腕。“你的事,我都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眯起眼睛狐疑地瞄他。

蒋措勾唇:“喜欢就学。”

宁思音摸着琴,“现在学不会太晚了吗。”

“不晚。”蒋措道,“给你请了一位老师,周末来给你上课。”

“那不就是明天么。”宁思音顿时一紧张,又有点亢奋,“我得先准备一下。”

翌日清晨,刚过七点,蒋措便被一阵奇怪的伐木声唤醒。

那声音时响时停,吱吱呀呀,持续不断。蒋措的睡眠难以为继,下床之后打开门,看到坐在客厅床边拿着小提琴的那道身影,他终于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宁思音学习兴致高昂,下楼时也带着自己的琴。

只是今天家里的气氛异常奇怪,除了有伤在身的蒋措,男士全都不在,就连二奶奶也一整天不见影子。

下午宁思音上完课,仍不见她人,大奶奶倒是颇有闲情逸致,在客厅嗑着瓜子看一部最近刚开播的古装剧。

傍晚吃饭时,除了蒋叔信跟四太太,仍不见其他人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胞胎问了一句“奶奶呢”,被六太太呵斥:“问什么问,吃完回房间写作业去。”

宁思音觉得奇怪,随口问佣人:“听月昨天回来了吗?”

“回来了。”

“又出去了?”

佣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宁思音愈发奇怪。

“二嫂呢?怎么一天都不在。”

“你还不知道啊?哦,你们昨天回来得晚,不知道也对。”大奶奶多少有些看热闹的意思,“二爷被抓了。”

被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宁思音忽然记起昨晚生日宴开到一半,蒋听月突然急匆匆跑出去,再没回来。

原来是二爷出事。

大奶奶乐得看二房笑话,也不顾忌两个小孩还在,便说起来:“听说是利丰拍卖行涉嫌走私。你们这二爷啊,心真大,这种犯法的事情也敢做,这次恐怕难保咯。”

六太太脸色很不好看。蒋季凡没什么本事,他们家全依仗着公婆呢。

“只是带走调查,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爸肯定不会做那种事,调查清楚就回来了。”

大奶奶不以为然地撇嘴:“说是带走调查,警察要是没点证据,敢上门来抓人嘛。”

蒋家可不是能随便得罪的,都不说冤不冤枉,但凡最后定不了罪,恐怕都没他们好果子吃。越是有钱有势的人,警察办案越是谨慎,没有把握不敢贸然抓人。

“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也没必要在这落井下石。”

“我哪里落井下石啦,我这不是给思音讲讲发生了什么嘛。”

大奶奶跟六太太呛声起来,宁思音低头吃饭,不参与。蒋措则从头至尾没发表过一个字,慢条斯理吃自己的菜,仿佛与他无干。

晚上蒋听月回来,宁思音去看她的时候,她衣服鞋子都没换,睁着眼睛躺在沙发上,瞪着空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爷如何,宁思音倒是不关心,但和蒋听月到底是朋友,她把蒋听月拖起来吃饭,安慰道:“你别太担心,走私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蒋家在苏城的地位一天不倒,这事就还有余地,你爸肯定很快就没事了。”

蒋听月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饭:“但愿吧。”

宁思音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正如她所说,蒋家在苏城的地位和人脉,蒋坤宇轻易不会有事。

何况老爷子还在呢,谁敢轻易动他儿子?

很多人都是如此想法,二爷被抓的事情一直被压,只有零星的媒体泄露,也都保持中立,不敢轻易站队。

然而,此事似乎并不像宁思音以为的那么简单,二奶奶连日奔波设法想将蒋坤宇保释出来,却一直没有成功。她心情凝重,家里气氛愈发沉默压抑。

这日晚饭时,二奶奶才从外面赶回来。眉目阴沉,步伐里透着怒气,径直走到餐厅,将一沓材料砸到蒋叔信身上。

“这是你做的吧。我怎么都没想到,背后使阴招陷害我们的竟然是自家人!蒋叔信,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砸下来的东西弄翻粥,撒了蒋叔信满身。四太太皱眉拿毛巾为她擦拭,蒋叔信接过毛巾,擦了擦脸,抬起头时竟不见生气。

“说陷害,就颠倒黑白了。二叔自己做过的事情,我不过是看不过眼。”

二奶奶愤恨至极:“就算这些事当真是他做的,也没有损害你一分。你二叔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要这么害他?他是你二叔,一家人这么多年情分,只是因为看不过眼,你就要他去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旭松是怎么死的,二婶心里应该清楚。”蒋叔信露出一个笑,宁思音却从中看出毛骨悚然的恨。“一家人?你们害死旭松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也是你们的孙子。”

信息量很大,宁思音把嘴里的龙虾肉咽下,在如此紧张激烈的气氛之下,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吃。

这种时候,他们无关人员是不是应该回避?

她扭头看蒋措,后者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对上她眼神,似乎误会什么,又给她加了一块黄油蒜蓉龙虾。

二奶奶一滞,很快冷静下来:“旭松是意外溺水,跟我们毫无关系,你自己陷害自家人,别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当年旭松和昭野的潜水教练亲口承认受了你们指使,在他们的潜水服上动了手脚,昭野命大逃过一劫,我们旭松呢,就活该小小年纪被你们害死吗?”

“叔信,你不能轻易听信他的一面之词,他要离间我们,你被利用了。”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蒋叔信一向儒雅的外皮被怒意撕开,蒋家一直以来的和平也终于在今日撕掉假面,露出底下的腌臜心思。“我实话告诉你,二叔这次犯的事,没人能就他,你不用再去打点,就算老爷子回来也没用,这次他别想全身而退!”

二奶奶怒极气极,便也不顾忌与他撕破脸。“好,好!既然你不顾一家人感情,非要将事情做到这一步,往后也别怪我们不念情分。这些年你背着文瑶在外面养女人,养儿子,我和你二叔一直尽力帮你遮掩,以后也不必了。”

蒋叔信脸色剧变,募地看向身旁的太太。

宁思音不知该如何形容那一瞬间四太太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挺难受的。

她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桌子底下,蒋措握住她的手,安抚似的捏了捏。

第51章我爱你[vip]

四太太看着柔弱,不争不抢,内里却很刚,意外得利落。当天晚上回房之后与蒋叔信聊了什么,如何聊的,无人知晓,第二天一早宋家便来人,将她的东西搬得干干净净。

之后一段时间蒋叔信极少回家,四太太提出离婚,想必足够他焦头烂额一阵。

大奶奶出身不高,又是继任,前头已经有了蒋伯尧和蒋听岚两位厉害兄姐,蒋叔信当年并不受重视,与四太太完婚之后,借着岳家支持,才慢慢在蒋氏有了一席之地。

宋家做纺织工业起家,家底殷实,四太太宋文瑶是家中独女,宋家二老尚健在,断不会让宝贝女儿吃这个闷亏。一旦离婚,对蒋叔信的事业将是一个重创。

他本就不是蒋氏继承者的热门人选,失去宋家助力,就更没有相争之力了。

即便不有心去关注,蒋家自家人的事,时不时自会传到宁思音耳中一些。

从前跟四太太无甚交集,如今对她倒生出几分同位女性的钦佩。从搬离蒋家开始,她每一步走得干脆果决,毫不拖泥带水,对准前夫也没有半分手软。请来业内最擅打离婚官司的金牌律师代她交涉,本人自此一面都没露过。

婚前协议签得清清楚楚,蒋叔信又是婚内过错方,这场官司于他十分不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听着别人家的八卦,唏嘘之余忽然警觉。

她继承的偌大家业全在婚后,蒋措的资产则全是婚前,要是离婚分割起来……

“你的还是你的,我的却要分你一半,那我不是亏大发了?”

不小心嘀咕出声,蒋措正拿着银勺,亲自给挑嘴不肯吃新买的鸟食的铁蛋喂食。

自从出院回家养伤,他重新开始了莳花弄草、招鸟逗狗的悠闲生活。大房二房全被官司缠身,独他像个退休老头儿,万事不沾身。

宁思音在那边斤斤算计,他连点波动都不见,漫不经心地说着:“这就谋算着跟我离婚,分割财产了。以前浓情蜜意的时候,说要养我,都是哄我的?”

宁思音:“……”

谁跟你浓情蜜意了。

“我这不是先给自己做个心理准备嘛,万一你也跟你侄子一样背着我养女人呢。”

“对我没信心?”

蒋措确实不是一个重色的人,甚至比绝大多数男人都端方修谨。出轨这样的字眼,是连他一片衣角都沾不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哪能,你是柳下惠,秦君昭,我对你可有信心了,但爱情这玩意是玄学,说不准哪天你遇到真命天女,一下看对眼,我在中间就成阻碍了。那我这个人不爱扭别人的瓜,成人之美的精神当然要发挥一下。”

她把自己高高架在宽宏大度的牌坊上,全然忘记是谁心眼小得像芝麻,霸蛮地要求他不许和其他女人跳舞。

蒋措笑了笑,回头瞥她,眼里藏了些含义不明的意味。

“瓜既扭了,再想挂回去可就难了。”

宁思音仿佛觉得他话里有话,再去看他,却看不出什么来。

蒋坤宇这一次的事态比很多人想象的严重,据说牵扯到文物,惊动了上头,很难脱身。二奶奶终究黔驴技穷,不得不求到蒋乾州面前,拉下脸面恳求他施以援手。

“我早就提醒过他,做事要有个限度,有些界限是不能越的。他不听劝告,来路不明的东西也敢过手。”

“坤宇做事有时是过头了些,但他绝对没想过去贩卖文物,这次也是中了别人的着。坤宇是你亲弟弟,他这次要是出事,咱们家就落了把柄在人手上,大哥,请你念在手足的份上,帮他这一次。往后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我们夫妻俩绝无二话。”

二奶奶这阵子四处奔波,整个人都憔悴许多。

“大哥,你和厅长有交情,听岚在省委也认识些人,你想想法子,先把他人弄出来也好。”

“弟妹,不是我不肯帮坤宇。这次他摊上的事太敏感,我无能无力。就算爸亲自出面,也未必能让他周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哥……”

蒋乾州的烟在烟灰缸上弹了弹,“我还有个会要开,就不送你了。”

二奶奶无功而返,回到车上,司机见她脸色极差,不敢多问。等了一阵,见她始终没说话,才低声询问:“二奶奶,咱们接下来去哪?”

二奶奶撑着额,深锁的眉心怎么揉都展不开。

片刻,她挫败地叹口气,睁开眼道:“去看看老爷子。”

蒋宗林行事正派,从前就因为蒋坤宇手底下的灰色行业屡次教训过他。这事若被他知道,少不得惹他生气,但现在非常时期,若非走投无路,二奶奶真不愿意将事情捅到他跟前来。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二奶奶一路阖眼,却不曾睡着过一分一秒。

到蒋宗林休养的庄子,却被拦住。司机搬出二奶奶,依然不奏效,守在门口的保镖六亲不认,来来回回只有一句话:

“老爷子不见客。”

二奶奶在车里听着司机与他们周旋,半晌亲自下车。

“许久没见老爷子了,也不知道他身体怎么样了,我过来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保镖恭恭敬敬冲她鞠躬,却依然不松口:“老爷子不见客,二奶奶请回吧。”

二奶奶脸色冷下来:“老爷子什么时候连自家人都不见了。我是他儿媳,在他跟前侍奉了几十年,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你也敢拦我。让开!”

保镖充分表现了什么叫做冷酷无情,丝毫不惧得罪蒋家二奶奶,迎着她的怒火不退不让。四个人昂首挺胸地拦在门前,远处还有一样冷面的几个同伴。

“抱歉二奶奶,今天你不能进去。”

二奶奶从未吃过如此闭门羹,竟还是在自家庄子门口。

她沉下脸叫司机打电话给老爷子身边照顾的人,司机拨了一个又一个,额头上渐渐渗出汗来。

老爷子身边的人,竟一个都联系不上。

收到司机惶惑的目光,二奶奶眉心拧紧。

心绪几转,明白这是有人从中作梗。老爷子断不会将她拒之门外,见都不见,现在恐怕是被人隔绝在这个庄子里了。

手眼通天,连老爷子都敢动的,这个家除了蒋乾州,还能有谁?

是啊,二爷这次着了人的道,有心害他的难道只是蒋叔信吗?如今看来,这其中少不了蒋乾州的手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奶奶冷笑,她竟还去求他帮忙。

他们的这个好大哥,铁了心要送二爷进监狱,现在竟连老爷子的面都不许她见了。

庄子里。

入夏之后天热,庄子环境清幽,温度也比市区适宜。朝向后院的窗口一阵一阵蝉鸣,蒋宗林穿了套深蓝色天丝质地的衣裳,立在桌前写字。

不一会儿,跟在他身边多年的老鲁进来,端了杯茶,向他汇报外面的动态。

“二奶奶来了,在门口被拦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些保镖来了有段时间了,我就说,这么幽静的地方,哪用得上那么多人保护,原来是防着有人来见您。”

蒋宗林写完手底下的字,抬起笔,哼了声。

“小兔崽子,管到他老子头上来了。”

“要让二奶奶进来吗?二爷在里头待了半个月,她想必是着急了,来请您救人的。”

老鲁将茶递过去,蒋宗林接过,杯盖拨了拨茶叶,浅尝一口便又搁下。

“老二做事太冒进,胆大妄为,迟早要栽跟头。叫他吃点苦头也好,年纪一大把,也该学稳重些了。”

“那外面那些保镖……”老鲁斟酌着他的态度,“咱们的通讯断了快一个月了,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不少事,看这样子,恐怕还没结束。您真的不打算管吗?”

老爷子还健在呢,几个子孙就迫不及待争斗起来。都是一家人,留着一样的血脉,却将枪口对准了彼此,怎么不叫人心寒。

可古往今来,像蒋家这样庞大的家族,谁又能避免得了这样的明争暗斗。

人心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宗林活了快百岁,一个快要成精的老头,当真老眼昏花,能被他的儿子控制在这小小的庄子里吗?

他背着手,垂目看着宣纸上未写完的字,长久沉默。

老鲁等了许久,看他没有回答的意思,正要将凉掉的茶端走,忽听他叹了口气。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蒋宗林从桌案后走出来,拿着拐杖,步伐苍老又缓慢。屋外暑热正盛,老头儿的背影平白让他看出几分寂寥。

“让他们自己斗去吧。趁我活着也好,在我眼皮子底下看着,不至于叫他走得太偏。”

走远了,老鲁仍能听见那一声遥遥的叹息。

“我这儿子啊……”

宁思音没有多少闲心去关心别人的官司。

自宁光启去世、严秉坚辞职,光启一夜失去两位重要领导人物,股价很是波动一番。宁思音想要靠一己之力稳住这样光启这么一大摊子,实属不易。

宁光启在世时铁血手腕,他一走,留下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难免有人欺她年轻,借机在公司兴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秉坚卸任之后,总裁一职由方惠继任。好在有他全力支持,帮助宁思音肃清几个趁机作乱之辈。

有他在旁帮衬辅佐,宁思音的压力小了许多。

但消停日子没过几天,周一一早,董事会几个董事突然一齐现身,要临时召开董事会议。

宁思音刚到办公室,王秘书便急匆匆跑来通知她。她奇怪:“怎么这么突然?说什么事了吗?”

王秘书摇头:“不知道呢。董事们已经都在会议室等你了,宁总你快去吧。”

宁思音把包递给她,办公室都没进,直接上楼去会议室。

推开门,六位董事已经在圆桌边坐好,见她进来一起将目光投来。

这阵仗,倒像是要审判她。

不过,最喜欢挑剔她的秦董,今天竟然不在。

方惠也在,宁思音习惯性坐到他旁边,小声问:“方爷爷,今天突然开会是要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惠正要回答,对面一位秃头的小个子董事说:“既然你来了,会议就开始吧。”

这人以前没多少存在感,宁思音没太大印象,一时甚至想不起他姓什么。

她叠起腿,带着笑:“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今天这个会为什么开。您带头要召开董事会,不事先通知也就算了,总得告诉我,要谈什么事吧。”

爷爷去世之后,其他董事大多以秦董为首,宁思音这个董事会主席,挂了个头衔,实则没多大号召力。

秃头董事看上去不起眼,这次却是有备而来。

看了看其他几人,说道:“宁老去世有段时间了,这段时间,宁思音作为光启的董事会主席兼任ceo,表现大家有目共睹。我认为——”

随着话语声叩击桌面,“她完全没有能力胜任这个职位。”

宁思音脸上的笑淡了淡。

这位子真难坐,她才上任几个月啊,每天不是有人不把她当回事,就是有人想把她拉下马。

现在她总算明白,爷爷生前为什么那么不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不放心她,而是不放心这些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欲,以前能被爷爷镇住,现在看她年幼可欺,便忍不住要作妖了。

宁思音都厌倦了。

“我哪里做得不好,还请您明说。”她拿着一支笔在手里玩,“文旅城二期进度一切正常,光启百货的设计方案完成了,已经开始施工;酒店的纠纷我解决了,应对及时,不仅挽救了声誉,还赢了口碑;上个月底的年中总结会开得很成功,现在股价已经和爷爷去世之前持平……您对哪里不满意?”

“你爷爷是光启的核心,自从他走后,光启的凝聚力散了,经过这几个月,我们确实很高兴看到,一切又回到了正轨。不过,我想各位也都看到了,这些其实都是方总的功劳。”

宁思音转笔的手微微顿了顿。

“你年纪小,能力也不足,根本不能服众,这段时间管理层的混乱,我们也都知道。如果不是方总力挽狂澜,凭你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光启这次就遇到大危机了。”

“所以?”宁思音看着他。

余光里,方惠在她右手边气定神闲坐着。

“所以,我认为你不适合再继续担任光启的ceo,以及董事会主席。”秃头董事再次看向众人,“现在,对于罢免宁思音董事会主席职务的决定,我们进行投票表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完,率先举起手。

其他董事交头接耳,有的跟着举手,有的仍有所迟疑。

《公司法》规定,董事会会议只要有过半董事出席即可举行。

而会议上的决定,只要得到过半票数,就能通过。

光启董事会一共十三位成员,今天的人都是他带来的,六个人中,已经有三个投了票。

今天这个董事会开得毫无预兆,秃头显然早就跟某些人达成了共识,就是要杀她一个措手不及,不给她任何准备的时间。

宁思音没有转头去看身旁的方惠。

经历这么多,她好歹也聪明些了。她被方惠摆了一道,这段时间的照顾与帮助,其实都是别有居心。

也许是早就见识过严智对爷爷的背叛,尽管心凉,但已经不觉得惊讶了。

不用看,那四个人,过半的那最后一票,无疑就是方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爷爷,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宁思音问了,却好像没打算听他的回答,顾自说下去,“是不是爷爷病重,我找你帮忙的那天?”

“思音啊……”

方惠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平时一样,但宁思音懒得听他下头的话,讥讽地扯了扯嘴角。

“你当时愿意帮我,也是因为想要拔除严秉坚这个障碍吧。你虽然比他在光启的时间久,但他能干,来了没几年就压过你,要是他在,你肯定没机会出头。他走了,是不是刚好称了你的意?”

“你这是又念起他的好了?闺女,你可别忘了,是谁害死了你爷爷。”

“煎饼哥未必多好,但至少比你们都光明磊落。”

成年人的游戏里,光明磊落的品质,已经稀缺到可以称作美德。

也许爷爷正是看重这一点,所以那么信任他。

“那倒是可惜了。”方惠语重心长地叹道,“闺女,我这也是为了你、为了光启考虑。你太年轻,太稚嫩,坐不了这么高的位子,与其群狼环伺过得战战兢兢,倒不如让能者居之,镇压住那些狼,你说呢。”

“我说你想得挺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惠:“……”

秃头环视一圈,正要发表决议通过的结论,宁思音把笔一摔。

啪——清脆瞩目。

“我宣布,从今天起,罢免宁思音的……”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你说罢免就罢免,你算哪根葱?”

???

董事会对股东会负责,有权利任免ceo乃至董事会主席,就算是宁光启活着,也不会这种态度跟他们说话!

秃头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气得脸都要绿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光启堂堂一个大企业,ceo就是这样的素质吗?”

宁思音眨了眨眼睛,张狂转眼变成一副诚恳:“不好意思,一时激动。这位……不好意思我实在想不起来您姓什么了,秃头爷爷,我只是想告诉您,光启是我们宁家的企业,爷爷虽然不在了,我宁思音还在。你们看我一个孤女无依无靠,就想欺负我,可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们宁家持有光启51%的股权,你们随随便便召开一个会议就想罢免我,没有这样的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秃头被她气得一脸猪肝色,偏她又一副可怜弱小的作态,倒真显得像是他欺负她似的。

方惠给他递了个眼色,他只好咽下这个哑巴亏,把气憋回去。

小不忍则乱大谋,算了,正事要紧。

这时,一旁的方惠开口道:“今天召开的董事会议,没有任何不合规的地方。思音,你手里有51%的股权没错,但你也要知道,董事会完全有权利免除你的职务。不管你服不服,你都要尊重董事会的决定。”

宁思音终于转过头看他。

方惠从她冷静的表面之下,看到眼睛里的暗火。

他笑了笑。

果然还是年轻。

这天宁思音很晚才到家,佣人问她要不要吃饭,她摆摆手,连话都懒得说几上楼了。

蒋措不在卧室,她衣服都没脱,往床上一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管理公司是这么累的事情,以前爷爷都是怎么做的呢?

心里烦躁,但睡在熟悉的地方,一天的烦躁和疲惫都慢慢松懈下来。

蒋措从书房回来,见她和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竟是睡着了。

他脚步轻缓,走过去替她盖被子。

被子被她压在身下,大约是惊动了她,只听她眼都没睁,含混不清但听得出充满愤怒地骂:“去你大爷的,秃头老怪物!”

蒋措动作微顿。

想了想自己还算优越的发量,应该不是骂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给她盖好被子,蒋措掩上门离开房间,坐在只开了一盏台灯的客厅。

二十分钟,手机在微弱的光里轻轻震动,进来一条信息。

“今天上午九点十分,光启召开了一场临时董事会议,由董事何磉牵头。会上表决通过一项决议,罢免了宁思音作为光启集团董事会主席兼任ceo的职务。与会人员有何磉、方惠……与宁小姐在内共七人,投票的有何磉、方惠……等四人。”

蒋措的脸拢在小小一片光影中,表情淡得出奇。

宁光启生前大权独揽,在他管理下,就算有人有心争权,也没胆。强权统治之后,新的继位者不够强势,那些憋久了的坏心思,自然就蠢蠢欲动了。

蒋措转头看向卧室。

门留了一道缝隙,他们的新统治者在睡梦中踢被子。

他无声轻笑。

回过头时,那笑又不知散去何处了。

【秦兆阳不在会上?】

几分钟后,对面给出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兆阳上周五携妻女赴济州岛度假,预计后天下午回国。秦兆阳与何磉私下关系一般,应该对此次会议不知情。”

蒋措靠在沙发里,手指在腿上慢悠悠点了几下。

【约他见一面吧】

第52章我爱你[vip]

宁思音很是忙了一段时间。

会见股东的过程很顺利。原本以为要费许多唇舌,甚至是利益输送,没想到大家都很支持她。

方惠想将她踢出局,得先看看光启众股东同不同意。

只是,还差一位最难搞的人物。

秦兆阳,秦董。

从前爷爷还在世时,秦兆阳就对她诸多不满,认为她年纪小又是女人,不堪重任,每每看她的眼神都充满挑剔。

宁思音对他的印象,就像小学喜欢背着手巡查的教导主任,肃眉厉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光启的第二大股东,早在光启创立之初便慧眼如炬入了股,在公司有着极高的地位。爷爷去世之后,股东们多以他为首。

宁思音已不是小学生,在他面前虽不发怵,但让秦兆阳支持她?——她怎么想怎么觉得,没戏。

秦兆阳一直看不惯她,宁思音本以为何磉这一出,背后少不得有他的授意,这几天却得到一些小道消息。

何磉起家的路子不太上得台面,秦兆阳很是不齿,两人早年前发生过一些龃龉,后来还是爷爷出面调停,才勉强握手言和。两人之间的不睦由来已久,秦兆阳这人颇有些眼高于顶,像何磉这样的手段,他是断然看不上的。

宁思音最后一个面见他。约他在芳里的茶室碰面,实则对他并不抱有希望。

地方是秦兆阳定的。如今芳里也算是她的半个地盘,宁思音欣然前往,不想秦兆阳竟比她更早到。

桌上已沏好茶,秦兆阳坐在茶案前,身后是实木格子门。

见她来,指了指面前的座位。“坐。”

“我休假几天,公司发生不少事啊。”

宁思音嘴一憋:“秦爷爷,何磉欺负我。我爷爷走了之后,本来有您英明神武地坐镇,公司才恢复了元气,没想到您就去度个假,何磉这种宵小之辈就出来兴风作浪了。他们看我没了爷爷,您又不在,无依无靠,就欺负我。您快回来做主吧,公司一天都不能没有您。”

认识这么久,秦兆阳早看出这丫头看着瘦瘦小小,其实有一股谁都不服的驴劲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骨子里有些大男子沙文主义,一直不赞成让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来管理光启,本想借这件事顺势教训她几句,好教她知道自己对她的反对是有道理的。

没成想宁思音上来这一顿马屁,拍得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秦兆阳端着茶顿了半天,才送到嘴边,浅尝一口搁下。

这小丫头,还挺知道能屈能伸。

被小姑娘哭哭啼啼这样求他做主,秦兆阳也不好再唱黑脸,清清嗓子端起架子:“你不用给我戴高帽。一开始我就反对你爷爷让你来管理公司。”

“我们家只剩我一个孤女,爷爷又有什么办法。他要像别的男人那样处处留情,在外面多生几个私生子,也许宁家还能有男人来接他的班。可我爷爷不是那样的人。他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光启,宁家只剩我一个,除了我,又有谁能托付。”

这番话精准地戳到秦兆阳心里。

他和宁光启并肩几十年,共同打下这片江山,亲眼看着战友白发人送走两个黑发人,难免让他生出几分恻隐。而秦兆阳向来不齿那些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宁光启一生克己,难道做错了吗?

“这一点我知道。否则我也不会同意你爷爷的决定。”

“秦爷爷,我知道您反对爷爷把光启交给我,出发点也是为了光启着想。我太年轻,担负不起光启的重任——从我进公司之初,这样的声音没有停过。以前我也觉得太难了,我做不到,我问过爷爷,我才二十二岁,别人都不相信我可以,为什么他却相信。我爷爷说,比尔盖茨二十岁就创立了微软公司,但这个世界上,有几个比尔盖茨?

“爷爷说,年轻不是缺点,而是财富。一个人直接从二十岁跳到四十岁,就能成功了吗?不能。让他成功的是这二十年间的积累。爷爷说他二十二岁的时候刚刚大学毕业,在给人打工,几年之后自己创业,三十岁才小有所成。他说他可能看不到我三十岁是什么样子,但他相信,一定比他三十岁的时候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宁思音还抱着这一切与她无关、她只是偶然经过一下的心情,没当回事。

站在此刻回想,方觉爷爷对她用心良苦。

她眼里闪过一点光,垂下眼吸了吸鼻子。

秦兆阳沉默地喝了半杯茶,“你爷爷活得明白。”

宁思音抬起头。

“我从来不充胖子,硬说自己两只肩膀能撑得起光启,光启是所有人一起撑起来的,我尽自己全力撑得更高一些。光启走得更高更远,靠的不是我,也不是某一个人,是大家为了同一个目标齐心协力。可若有人图谋私利,想多扯一片到自己手里,扯来扯去,裂缝里漏雨。秦爷爷,我说的对吗?”

秦兆阳不置可否看着她,片刻后收回视线,长出一口气:“又是拉拢收买,又是打感情牌,吃准我了是不是。”

宁思音疑惑,她好像没用收买这招吧。

没给她时间多想,秦兆阳表态:“小丫头口才不错,看得也明白。最好的管理者,永远要从企业的角度出发,而不是个人私利。今天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不会坐视不理。老宁人去了,情分尚在,他尸骨未寒,就有人想着‘篡位’,只要我秦兆阳还活着,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原来秦兆阳并不像外面看起来那么顽固,说服他比想象中容易些。

“您比我想象的明事理。”宁思音语气松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兆阳怎么听怎么不对味,眼睛一瞪:“怎么,你以为我不分黑白不明事理?”

宁思音挑眉笑了笑,喝茶:“谁让您以前天天找我茬。”

他哼了声,给自己找台阶:“我那是为了光启!我现在也是为了光启,可别以为我是给你出头。”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宁思音和他简单说了自己的打算,商量好接下来的动作,便先行离开。

她还有个人要见。

人走了,秦兆阳顾自坐在案前喝完一杯茶,起身走向后头,伸手一推。

是道移门,打开之后另有一间茶室,临窗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人。

“你们夫妻俩倒有意思,分头行事。都说蒋家三爷与世无争,原来最深藏不露,老宁倒是选对了人,有你在背后为她保驾护航,老宁也能放心了。”

蒋措捏着茶杯,浅浅一笑:“保驾护航谈不上。她纵马高歌闯荡世界,我不为她清路,却不能教她中了埋伏。”

作者有话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里电路有问题一直没修好,今天又修了一下午,写少了,明天多更点吧

第53章我爱你[vip]

方惠跟何磉正在办公室说事,助理急匆匆推门进来。

“方总!”

“怎么了?”方惠回头。

“宁小姐来了!”

何磉有些轻蔑地笑一声:“她来就来,怕什么,现在光启可不是她说了算了。”

“秦董也来了!”

何磉脸色一变:“秦兆阳怎么来了?他不是在休假?”

“还有钱董、陈董、赵董……”助理噼里啪啦念出一串人名,“所有的记名股东都到齐了,宁小姐说要召开股东大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磉与方惠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神都慢慢沉下去。

“股东大会,我怎么没有收到通知?”

助理讪讪低头:“我刚才确认了一下邮箱,通知了,但是夹在好几个垃圾邮件中间,被我忽略了……”

“没用的东西!”何磉抄起杯子便要砸,助理吓得一缩头,幸好被方惠拦住。

“今天要是坏了我的事,我饶不了你!”何磉脸色阴沉,扯扯衣领拉开门出去。

路上两人对了对信息,股东大会如此大动作的重要会议,他们竟全被蒙在鼓里。这一次宁思音也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推开大会议室的门,除了他们二人,全体股东都已到齐。

秦兆阳先说了句:“老何,你这事做的可是不地道啊。”

何磉皮笑肉不笑:“这不是刚好赶上你休假,带老婆孩子去旅行,担心打扰了你的雅兴才没告诉你。”

“我说的,不是这个。老宁这才刚走不到三个月,就是看他的面子,你也该对思音多些照顾,怎么还说都不说一声,就急着免她的职。你这样做,老宁在地底下,能不寒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磉与方惠的行径引来不少鄙屑,人死为大,不管怎样都不该欺负一个刚刚失去至亲的孤女。

中国人重情义,各股东的神情已经能说明一切。

何磉有几分尴尬,“我这也是为了公司的发展着想。咱们光启,首席执行官是最高行政官,权利很大,责任也很重,是挑大梁的人。”说着看了宁思音一眼,“无才之人,可做不了这个位子。”

他暗贬之意明显,宁思音却附和似的点了点头,掷地有声道:“您说得对。这次临时召开股东大会,时间仓促,感谢各位股东的配合。今天这个会议,主要就是为了集团首席执行官的任命一事。”

“年轻人果然是心气高,上次我和众位董事罢免了你的职位,我知道你心里不服,但没必要拉着大家来这陪你浪费时间,各位都有重要的事务在身。”

方惠摆着一副笑脸,却每一句都在往她身上贴“不懂事”“年轻气盛”的标签。

“我上次也都说过了,你太年轻,不适合担任ceo这样重要的职位。这一点,我想大家和我是同样的看法。”

这是怕她翻盘,想先把她按住呢。

宁思音笑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劳烦方总听我把话说完,再发表个人意见。您认为我不适合担任这个职位,所以与何董临时召开一场七人的董事会议把我罢免,这事各位股东已经知悉,咱们先不说了。

“各位不放心我,可以理解,我本人也并不打算再继续担任。所以今天这个会议的目的,就是各位股东一起,选举一个能胜任这个职位的人。”

方惠调整了一下坐姿,嘴角挂着胸有成竹的微笑。

既然她自己主动放弃,现下公司里,最合适的人选,就是他了。

何磉趁机提议:“我认为方总是最合适的人选。现在公司正是缺人才的时候,方总在公司三十年了,一直跟着宁老,对公司的了解超过任何人。”

有其他股东提名了集团一位副总和b市分公司的ceo。

众人发表见解时,宁思音没说话,只是不时看一眼手表。

副总与分公司ceo都不如方惠在光启的时间久,虽然方惠个人能力有所欠缺,并非一个足够优秀的领导者,但在何磉的极力举荐之下,个别股东有被说服之势。

“我看大家也都讨论得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在三个候选人之中投票表决……”

何磉趁热打铁想快速把结果定下来,以免给太多时间让大家思考,突然醒神得出于他们不利的结论。

突然推开的大门打断他的算盘,众人目光聚集,或诧异或困惑,看着那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走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直起身,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

“来得正好。这就是我想向各位举荐的人选。”

严秉坚略一颔首,“抱歉,来迟了。”

何磉懵了,瞅瞅方惠,后者的脸色很不好看。

“秉坚啊,”方惠笑意不达眼底,“你辞职离开了光启,怎么今天突然又回来了。”

“忘了告诉你了,方总,”宁思音在主位上笑笑,“遵循我爷爷的遗嘱,他名下14%的股份赠予严秉坚,现在,他是我们的大股东。”

方惠目光几变,严秉坚脸上却不见表情,择了一个空位坐下。

一周之前。

宁光启墓碑下。

“终于找到你了。你倒是会躲清闲。”宁思音把一份文件拍到严秉坚胸口。“与其在这里帮爷爷守墓,寄托你的内疚,不如回去帮他看顾好光启。”

严秉坚接住从身上掉下去的文件,看一眼,递回去:“我已经签过放弃继承的声明书了。现在这属于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从来不拿不属于我的东西。还得把你那份责任一并担着,真累。”宁思音的手插在口袋里,“这是爷爷留给你的。他拿你当自己的孩子,你要真感念他的好,就别辜负他的期望。”

严秉坚是宁光启手把手带出来的,宁光启在世之时便视他为左膀右臂,现在由他来接任ceo,再合适不过。

“秉坚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回来就好,老宁对你可是抱有很高的期望啊。”

“有你在,我们就放心了。”

秦兆阳转头对宁思音说:“你这个丫头,竟然还藏着这一手没告诉我。”

投票结果没有悬念。

严秉坚的能力早已得到证明,股东们对他的信任取得压倒性胜利。

方惠与何磉从他进来之后就知败局已定,后半程几乎无话可说,投票选举环节干脆放弃。

新任ceo人选已定,大家拍手祝贺,宁思音却话音一转:“还有最后一件事。”

她温柔地笑一笑:“何董,听说你们账上最近多了一笔钱,是方总转给你的。你和刘董、钱董以公谋私,意图暗箱操作公司重要人事任免,我认为你们四位不适合继续留在董事会了。以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转向方惠。

“我想不用我再多说了,方总,今天之内我希望能看到您的辞呈。”

股东大会结束,走出会议室,宁思音生出一种尘埃落定的安定。

她呼了口气,瞥一眼身旁的严秉坚。

“好了,以后你做ceo,我做董事长,你管公司,我管你,完美。”她伸出手,“合作愉快,煎饼哥。”

久违的称谓,好像曾经横亘之间的冰雪终于消融。

严秉坚抬起手,两只手在窗外投射进来的夕阳下和平交握。

“合作愉快。”

解决了公司的内乱,严秉坚回来挑大梁,宁思音得以卸下那一半的重量,整个人都松快多了。

提前下班回家,蒋措在沙发上看书,她躺在他的摇椅晃荡,脚底踩着旺仔越发有弹性的肚皮,手里抱着佣人切好的新鲜水果,给他讲自己如何力挽狂澜,如何肃清内乱。

蒋措似笑非笑地听着,之后不吝啬地赞扬:“英明神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傍晚下楼吃饭,意外见到蒋明诚跟蒋昭野。

蒋明诚自去年外派,到现在已满一年。蒋昭野这一年都不常在蒋家待,搬出去自己住了,今天应该是回来给蒋明诚接风。

瞧见她跟蒋措,蒋昭野什么也没说,打了声招呼便径自上楼了。

蒋明诚许是刚到,正跟佣人交代什么,见她下来,露出一个笑容:“小思音,好久不见。”

“你回来了。”

太久不见,旺仔对蒋明诚觉得熟悉又陌生,跑过去站在几米开外盯着他。

蒋明诚蹲下身:“儿子,过来。”

旺仔在原地跃跃欲试。

忽然,不远处的球响了一声,蒋措走路不小心踢到。

旺仔立刻被吸走注意力,转身就朝跑过去,叼住球丢丢丢跟着蒋措的脚步跑了。

宁思音的心思都在光启,对蒋家近来的动向少了关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知道大房跟二房自上次之后明显有了隔阂,二奶奶依然操持家事,整日双眉紧锁不见笑容。连母凭子贵的六太太也收敛了。

其实蒋家的内斗早就有端倪,二房势弱,现如今二爷又官司缠身自身难保,家主之位,基本已经握在蒋乾州手中了。

大奶奶最近很得意,从前被二奶奶压制,在家里没什么存在感,近来却很爱管一管家中大小事务,看着有想把管家权柄夺来之意。

宁思音不太关心他们两房的斗争,不过有那么一丝担心,蒋乾州现在十拿九稳,将来老爷子真去了,蒋措没了靠山,不知道会不会被欺负。

但她转念又一想,蒋伯尧跟蒋曜征还有得争,蒋措几乎在斗争范围之外,应该不容易被波及。

就算真波及,还有她呢。爷爷走了,宁家这座山头现在虽然小了些,还是可以给他靠一靠。

宁思音正琢磨,蒋明诚从对面看向她:“宁爷爷病逝的时候我在出差,事后才得到消息,没赶上回来吊唁。你明天有时间吗?我想去祭拜一下宁爷爷。”

“你有心了。我明天休息,带你去吧。”

“昭野,你跟明诚一起去祭拜吧。你宁爷爷对你不错。”蒋伯尧不由分说把蒋昭野也安排上。

晚上,宁思音躺在床上,跟蒋听月和李希在群里闲聊,蒋措从浴室走出来,她的心思便被分走了。

平常他习惯换好睡衣再出来,今天不知怎么,只在腰上裹了一条浴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身材看着瘦,其实脱了衣服,手臂和腹部的肌肉都很匀称漂亮。

宁思音极少见他这副模样,手机噔噔噔进来新消息,都唤不回她心猿意马的眼睛。

那双眼睛只顾着在蒋措身上滑上滑下,滑过他小腿时停了停。

他左腿的伤愈合得差不多了,那一道痕迹仍狰狞可怖,在他那身漂亮的皮肉上,尤为鲜明。

眼前不禁重现车祸那天,他踩着玻璃碎片朝她走来的样子。那时他的腿已经有伤,裤脚下鲜血淋漓,朝向她的脚步却没有一分迟疑。

正想着,听到声音。

“把药递给我。”

她哦了声,把手机一扔,去拿平时擦伤口的药膏给他。

到跟前,药放到他手心,她的目光又在他腹部游移,没忍住,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

戳完见蒋措没反应,胆子又大了些,干脆用手指代替眼睛的游移。

蒋措放下药膏,将她勾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床上的时候,宁思音用不足一毫米的理智推他:“你肋骨好了吗?不会做到一半又嘎嘣脆了吧。”

蒋措根本不答,将她嘴堵上。

他用身体力行向她证明,伤好了,好得还很利索,折腾到后半夜,才在她连叫十来声老公求饶后放过她。

翌日,宁思音果不其然昏睡不醒,压根不记得答应过早上要带两个孙子去祭拜爷爷的事。

快到十点时,蒋措下楼吃早餐。蒋明诚跟蒋昭野穿戴整齐正在客厅等,见他一个人,蒋明诚问:“思音呢?”

蒋措轻轻瞥过去。

很淡的眼神,没有什么起伏,更不含温度。

蒋明诚改口:“三奶奶呢?我们约好今天去祭拜宁爷爷。”

蒋措施施然收回视线。

“在睡觉。”

三个字,一个都不多,也不用多。都是男人,什么含义大家心知肚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昭野撇开脸,表情简直一言难尽。

蒋措淡定喝了口粥,慢慢道:“你们两个去吧。别吵她。”

第54章我爱你[vip]

宁思音醒得晚,下楼时和正上楼的蒋昭野碰见。蒋昭野对她也不知到底是敬还是不敬,往旁边让开路,手却往裤兜里一塞,酷酷地站着,并不同她打招呼。

宁思音迷迷瞪瞪,没注意他没问好,习惯性回了句:“早,乖孙。”

蒋昭野:“……”

蒋昭野可能天生跟宁思音犯冲,每回见她都得噎一肚子气,眼不见为净他干脆躲了出去。他觉得自己现在成熟多了,已经不屑于跟她置那些无聊的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自从上回宁思音被拆穿是“假冒”的,再看她就说不出的古怪。蒋昭野搞不懂这古怪源自何处,这会站在几层台阶下面抬头,她背着走廊的灯光,松松懒懒的样子和侧颈上的红痕一块撞进他眼睛里。蒋昭野忽然觉出那股不是滋味的滋味。

直到这时他才迟钝地醒悟过来,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压根就没想跟他结婚,什么狗屁的争风吃醋、委曲求全,她演那些戏不是为了嫁给他,全都是为了搅黄婚约好不嫁给他。

怪不得拿花瓶砸他的时候下手那么毒……亏他还因为下药的事对她有点内疚。

靠!

他心里百转千回,宁思音打着呵欠慢悠悠从他旁边走了下去。

蒋昭野一句话没跟她说,却莫名又憋一肚子气。

西偏厅的玻璃窗正对着蔷薇花园,下午避光,蒋措最常在那里喝茶,藤椅旁安置了狗狗用凉席和鹦鹉站架。

旺仔和铁蛋每天像左右两个护法,寸步不离守着他。宁思音吃了饭正要过去,碰上蒋明诚。

他刚祭拜过回来,穿一身黑色,领子开着几颗扣子,合上车门走进来。

“睡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好意思,这几天工作太多没休息好,早上睡过头了。”宁思音尽量让自己的解释听起来严肃正经,毕竟睡过头的理由太放浪。

蒋明诚倒也没拆穿,停在她面前,将话题岔开。

“听说你把严秉坚请回来了。”

“你消息蛮灵通啊。”

“碰见个朋友,聊了几句。现在大家都在夸你宽宏豁达,任人唯贤。你每一次的选择,总是让我很意外。”

宁思音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现在太多疑,觉得他话里有话。

“抬举我了。这是我爷爷的心愿,我知道看在他的份上不计较。”

蒋明诚看她片刻,目光很耐人寻味,“有件事想跟你确认一下。”

摸不清他路数,宁思音没作声。蒋明诚忽地向她走近,宁思音身体微微绷紧,他停在一个超过安全距离的位置,声音低下去,从远处看起来像两人在密语。

“我听闻,你和严智之间,不止他陷害你那么简单。你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前,曾经和他做过一笔交易,‘假扮宁思音’,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抬起眼睛,露出一个大大方方的笑:“这个知道的人不少。你想确认什么?”

他意味不明一笑:“既然是角色扮演,没道理把自己赔进去。你当时选择我三叔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蒋明诚知道自己问对了关键,他看到宁思音眼里的温度,在这个问题之后一点一点消失。

尽管那个模板似的笑容依然挂在嘴角,盈盈可人。

眼前这个人,是蒋家看起来最好相与的人,永远绅士风度,永远如沐春风。

但宁思音没忘,表象之下他的心思多深沉,只为了制造机会,挑选送她一只天生体弱难养活的狗。

放在宫斗剧中,他可能是安陵容的升级版,有着沈眉庄式最让你不设防的温柔,和藏在细微之处防不胜防的阴险心机。

宁思音不喜欢两面三刀、深不可测的人。这种人让她觉得可怕。

还是蒋措好。

“演戏当然要找个好看的男主角。这是个看脸的社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理由似乎没能搪塞蒋明诚。他的笑容愈发有深意,又顺势抛出一个最致命的问题。

“那么戏已经演完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谢幕?”

宁思音愣住。

正在这时,啪——

偏厅里清脆一声。紧跟着铁蛋扯嗓门的尖叫:“救驾!救驾!”

宁思音立刻往西偏厅赶去:“怎么了?”

推开门,却见蒋措好端端坐在藤椅上,只是脚边一摊碎片。

“没事。”他慢悠悠道,“不小心打翻了杯子。”

宁思音放下心,叫佣人进来收拾,一边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你小心,别又划伤了。”

蒋措顺从地被她拉到身后,仿佛真有那么娇弱,一个茶杯的碎片都能伤到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佣人收拾完,受惊的铁蛋逃难回来,被宁思音捉住弹了一下脑袋。

“你怎么这么喜欢一惊一乍。差点被你吓死。”

蒋措瞥了眼在她手里奋力挣扎还是被措乱了毛的鹦鹉,淡然收回视线。

可怜铁蛋的知识面涉猎还不够广,无法为自己辩驳。

蒋昭野回来一趟便要走,被蒋伯尧耳提面命教训一通,让他多到蒋乾州跟前尽孝。蒋昭野被强制留在家里,跟蒋明诚一道被迫成了别人秀恩爱的观众。

宁思音和蒋措平时并不腻乎,但小夫妻新婚将满一年,即便不有意秀,在人前自有一种逐渐同步的默契,和谁都插不进去的空间。

公司有严秉坚坐镇,宁思音的担子轻了,在家待的时间便多了。两人偶尔一起遛狗,偶尔去花园采摘鲜花,偶尔一起坐在偏厅喝茶、下宁思音怎么都赢不了的五子棋。

全家的佣人都说,三爷跟三奶奶感情可好了,现在三爷眼里只有三奶奶。

蒋昭野越看越窝火。

以前宁思音“喜欢”他的时候,他看见她就烦,打死也不娶她。现在知道宁思音根本就不喜欢他,不愿意嫁给他,他心里又不舒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近他爹又总找他麻烦,非要他进公司锻炼,蒋昭野对公司一点兴趣都没有,每天被逼着做他不喜欢的事情。

可谓烦上加烦。

这天晚上朋友喊他出去喝酒,他换了衣服刚走到门口,被蒋伯尧撞上,臭骂一通,叫他滚回家老实待着。

蒋昭野郁闷死了,拎了几瓶酒去蒋明诚屋里找他四哥喝酒。

烦恼最适合下酒,很快蒋昭野就醉了,什么心事都竹筒倒豆子似的倒给了蒋明诚。

“得不到的才会骚动。当初是谁宁愿跟全世界作对,也誓死不娶她。现在后悔了?”

蒋昭野闷着头,瓮声瓮气地说:“谁后悔了。我就是看不惯她!这个女人嘴里没一句真话,以前还在我面前哭……”叽里咕噜半晌,不小心说出心声。“我哪儿比三爷爷差?她跟我取消婚约改嫁三爷爷,还让我叫她奶奶,我他妈不要面子吗?”

“你真喜欢她?”

蒋昭野一下炸了:“谁喜欢她!我才不喜欢她!”

露台有风,他醉眼昏花,没看见蒋明诚脸上的深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明诚拍了下他的头,状似安慰。

“戏还没唱完。别灰心,你还有机会。”

傍晚,宁思音正跟二奶奶喝茶,从玻璃瞧见蒋伯尧跟蒋曜征站在院子里。隔得远,听不见两人聊的什么,但应该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蒋伯尧脸色不甚好看,最后拂袖走了。

宁思音正瞧热闹,旁边二奶奶听不出什么情绪地说:“大哥想提曜征上去,去年就提过,被你二哥拦着没成。现在你二哥出事,他就又动了心思。”

她主动聊起,宁思音不介意多问两句,她也好奇。

“为什么?”

“郑家在燕城背景深厚,这些年私底下可是帮了他不少。他想借郑家的势,郑家想扶持自己的女婿,可不一拍即合。”

蒋曜征有个强大的岳家,听说近几年呼声很高,逐渐有与蒋伯尧分庭抗礼之势。但蒋伯尧毕竟是大房长子,名正言顺,几乎是所有人默认的继承人。虽然之前在撮合她跟蒋昭野的事情上,手段不太入流,但确实是个手腕厉害的生意人,论能力,够格接蒋乾州的班。

蒋乾州要想越过他提拔外孙,他肯定不肯。

“曜征看起来不像是争权夺利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据宁思音所知,蒋曜征是家里的老大,小的时候蒋伯尧很疼他,舅甥之间有很深的感情。蒋曜征平日看起来对这个舅舅也很敬重。

二奶奶意味不明地轻哼:“你来蒋家这么久,还没看明白吗,人不会把野心写在脸上。曜征背后有他妈,还有郑家支持,你以为明诚在这个时候回来,是为了什么。”

宁思音挑眉。

只能说,豪门望族争起家产来,亲父子也未必信得过。

他们家人丁少,反倒避免了这种六亲反目的窝里斗。

蒋家家主之位虽说已经是蒋乾州囊中之物,但老爷子毕竟还活着。按理说,蒋伯尧跟蒋曜征就算要争,也不急于这一时。别说蒋乾州距离继位,到底还差最后一步,就算真继位了,他年过七旬却未听说身体有什么大毛病,按照蒋家这个长寿基因,能像老爷子一样再活二十年也未必。

但不晓得为什么,两人之间好似已到剑拔弩张的地步,蒋曜征迫不及待拉拢人心的消息,连宁思音都有所耳闻。

那天中午吃饭时,汤总监不知从哪个狐朋狗友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一坐下便问宁思音:“蒋家出事了。”

宁思音跟严秉坚同时抬头。

“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历过严智谋财、二爷被捕,现在发生什么事,宁思音都不觉得离奇。

她第一个想到蒋措,那个懒乌龟还在家休养,家里要是出什么事,他……

“你大哥……诶不对,大侄子……大孙子,蒋曜征。”汤总监很有当众八卦的自觉,声音压到鬼鬼祟祟的低,“听说牵扯到了一桩人命案子。”

宁思音心都提起一半,闻言啪地一下落回去,给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白眼,“这么会赚噱头,你怎么不去公关部上班。标题党。我还以为谁上我们家里放火了。”

她自己都没发觉,如今用“我们家”来指代蒋家十分自如。

严秉坚看了她一眼。

“那谁敢,上蒋家放火,不得满门抄斩啊。”汤总监说,“蒋曜征的太太是叫郑庭庭吧,听说前年出了一场车祸,撞死了一个孕妇,但你们蒋家只手遮天,把这件事给盖住了,人家丈夫四处求告无门,还被蒋曜征带人打废了一条胳膊。人家在网上控诉求助还被删帖,压热度,现在网友非常愤慨,看样子是激起民怨了。”

前年?

那时宁思音还未回国,没听说过。

事件八成存在,细节却未必没有经过添油加醋。别的不说,蒋曜征带人打废人一条胳膊?——换成蒋昭野也许更可信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现在流行网络办案,许多正义在现实中得不到伸张,经由网络发酵、在广大民意督促下,就有机会得到有关部门重视,求得说法。

如果真如汤总监所说,激起了民怨,一味掩盖只会适得其反。

民众对资本、对强权有天然的同仇敌忾,碰上这种事很容易被煽动情绪,不管最后真相如何,蒋曜征这次确实摊上麻烦了。

只顾着八卦,汤总监饭没吃上两口,中途又被人叫走,一脸痛心地说:“我的小排啊……严总你替我吃了吧。”

严秉坚对他的小排并不感兴趣,倒是不时看一眼宁思音,酝酿措辞。

宁思音心不在焉琢磨蒋曜征的事情,没察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吃好离开餐厅,严秉坚走在她身后,等几位员工说说笑笑拐过弯下楼,四周没人,才出声叫住她。

宁思音回头:“嗯?”

空中走廊相隔不远便是景观树,繁茂枝叶遥遥伸过来,从她头上投射下一片凉荫。

严秉坚站在三步之外,停了停,说:“如果你结婚只是为了顺从宁老的意愿,现在你自由了,可以选择自己想做的事情。”

思绪一顿,宁思音响起那天蒋明诚的话。

——戏演完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谢幕?

她总是过着过着就把这一茬忘记。

最初不是把结婚当做缓兵之计,打算时机到了就踹掉蒋措的吗。之前他为自己受伤,不合适提,现在他伤好了,是不是……该和他提一提离婚的事了?

严秉坚似乎还想多说两句,又作罢,沉默地从她身旁走了过去。

宁思音独自站在走廊,握住扶手,想思考,只觉得脑袋里一团乱麻,理不清楚。

一会儿闪过那天在蒋家大厅,她从人堆里点了蒋措,他抬起眼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会儿想起车祸混乱的现场,他狼狈但坚定地走来……

再一会儿,是不知哪个温暖寂静的夜里,她睡意昏沉,靠在蒋措胸膛。他的神经衰弱好像慢慢好了一些,但依然每次都比她更晚入睡,宁思音半睡半醒间有时会感觉到他在碰她的头发。

还有铁蛋和旺仔……铁蛋现在也会站在她的肩上,宁思音一抬手臂它会蹦上来;旺仔一岁了,个头越长越大,还当自己是个小宝宝,喜欢团在蒋措腿上睡觉。

王秘书跑过来找她,喊她该开会了,宁思音才回过神来。

王秘书奇怪地瞅着她:“宁董,你在笑什么呀?”

“啊?”宁思音摸摸脸,她笑了吗?“没有啊。”

揣着这件心事下班回家,蒋措不在,不知做什么去了。

宁思音自个练了一会儿琴,天色渐黑,蒋措还是不见影子。佣人叫她吃饭,她说等蒋措回来一起吃。

佣人说:“三爷下午钓鱼去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话没说完便见宁思音豁地一下站起来。

“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放下小提琴急匆匆跑下楼。

她跟蒋措约好了今天去清风湖一起钓鱼来着,中午被汤总监跟严秉坚那么一打岔,她全给忘了。

从最后一个台阶跳下去,刚好瞧见蒋措从大门进来。背后是深如水的幽静夜色。

两人目光相碰,他平淡地移开。

“你等我到现在吗?”宁思音心虚地走上前,“我忘记了,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蒋措说。

“你吃饭了吗?”宁思音眨了眨眼睛,“我没吃饭,一直在等你回来呢。”

“吃过了。”蒋措径直上楼。

他的语气和表情很是平静,完全看不出一丝生气的迹象。他脾气好,宁思音一贯是知道的。

可她莫名觉得蒋措在生气,都不理她。

宁思音哪里还记得离不离婚的问题,随便填了几口饭,赶快回去哄老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措在客厅看书,宁思音坐过去,蒋措的眼神安安稳稳落在书上,自始至终没看她。

“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真的吗?”

“真的。”

宁思音哼了哼:“你生气了。”

既然她不信,蒋措也不再多辩解。

宁思音在他旁边坐了一阵,见他依然没有理自己的意思,断定他就是生气了。

她起身走了。

蒋措抬眸,扫了一眼便收回,继续看书。

过了阵,耳边传来小提琴弓与弦摩擦发出的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羊肠弦音色优美,此刻却被拉出一种近似人声的音,三声,起伏升降。

听起来很像是:“对、不、起~”

宁思音拉完,瞅瞅蒋措没什么反应,以为他没听出来,重新拉了一遍。

蒋措还是没反应。

她又拉。

“……”

一直摆着专注看书姿势的蒋措终于忍无可忍捏了捏眉心。

“这就是你学了两个月的成果?”

终于听出来了。

宁思音默认这句话代表和好,愉快地把小提琴架到肩上:“我还是学了一首曲子的。我拉给你听。”

两个月的学习成果感人,磕磕绊绊才将一小段拉完,明快活泼的霍拉舞曲生生被她重新创作出一种凄苦悲切之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拉完没问蒋措自己拉得怎么样,做人呢,不要自取其辱。

她若无其事地收了琴,刚要走人,站在她头顶听完整首曲子的铁蛋不知误会了什么,蹦到她肩膀上吆喝:“节哀顺变!节哀顺变!”

“……”

宁思音好险才忍住没一琴拍死它。

她一把捏住鹦鹉的嘴。

“闭嘴。我拉的是舞曲,不是丧曲。”

第55章我爱你[vip]

爷爷的朋友往宁家送了些自己在海南种的水果,一半留给何姨他们,一半送到蒋家。

好几箱东西,司机和佣人往里搬运,宁思音见只剩最后一箱,便抱起来。看箱子上的标志是凤梨,相当有分量,她高估自己的力气,走到一半便要脱手,好险被一双手及时接过去。

她抬头,竟是蒋昭野。

年轻男人到底有力气,蒋昭野轻松抱起来,低眉斜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抱进家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了。”宁思音说。

似乎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俩已经不像最初那般针锋相对,蒋昭野可能不习惯,愣是不知道回什么,半天憋出一声轻哼。

宁思音一阵莫名其妙。

类似的事时有发生。

宁思音停车的技术不怎么样,有时家里人多,她回得晚,入库就成了一个难题。有时不断在下车目测、上车调整之间耽误时间。

这天两边都停了车,她死活停不进去,把在她后面回来的蒋昭野也给堵住。隔着车前玻璃宁思音看见他的无语,正打算叫人帮忙,蒋昭野下车过来,打开她的车门。

“下来。”

宁思音把车让给他,他一个打弯流畅地倒进车库。

宁思音已经预见之后他肯定会抓住机会发表一篇鄙视言论,怪的是,他下来之后什么都没说,跟她一前一后进门。

孙子成熟了,懂事了,宁思音作为奶奶,肯定不会跟晚辈一般见识,主动挑起战争。

不管怎么说,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和平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日全家被蒋乾州召集回来,蒋伯尧和蒋曜征一到便被叫进书房,想来是为了最近外面的风雨。

郑庭庭肇事逃逸、他老公蒋曜征仗着家里财大势大为她掩盖罪行;两条人命白白枉死,普通人遭资本欺凌压迫——这故事短短几日已在网络上人尽皆知,网友自发团结起来转发请愿,要帮这个可怜无助的丈夫讨个公道。

连光启的职员都在吃瓜,王秘书甚至偷偷想从她这里获得内部情报,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宁思音的消息来源并不比她们多,但在这个圈子待久了,她早就明白,人为了争权逐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郑庭庭是不是真的肇事逃逸拒不负责,蒋曜征是不是真的仗势欺人打伤人,网友们最关注的问题,事实上一点都不重要,这桩案子会让蒋曜征付出什么代价,才是真正的核心。

当年办案的记录第一时间公示给大众,相信的人寥寥无几——你们家那么有钱,肯定买通了警察沆瀣一气。

警方留存的电子摄像视频证据奇迹般损坏,反倒是孕妇倒在血泊中的照片、男人涕泗横流悲痛控诉的视频被广泛传播转载,一波又一波地掀起网友的愤慨。

澄清的公告、声明发了一个又一个,如杯水于车薪,丝毫未能消减民众怒火。郑庭庭的个人社交账号早就被指责、谩骂、诅咒的洪流淹没,网友对两人的愤怒逐渐上升至蒋家、蒋氏企业。

蒋乾州三人迟迟没出来,餐厅迟迟不开饭。

大奶奶不知是忘记了郑庭庭也在席上,还是嘴闲故意挑事,当郑庭庭的面便多舌议论。

“八成是说曜征打人的事呢。曜征还是年轻,怎么那么冲动,这下叫人抓住把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庭庭本就为这件事烦恼,状态欠佳,一看便是多日未曾好好休息。辩驳一次又一次都是徒劳,现在自家人也听信谣言,顿时让她蹙起眉。

“他没打人。网络上传的那些是造谣。”

大奶奶不信似的,斜瞥她:“那你撞死人不是造谣吧。还是孕妇呢,打着肚子,听说都八个月了,马上就要生了,结果一尸两命。”

郑庭庭眉毛拧得更深,脸色也冷了些,干脆当着一家人将整件事情摊开。

“是。我确实不小心撞到了他们,路口监控拍得清清楚楚,对方闯红灯,交警判了他们全责,当时就已经和他们说清楚了。她丈夫一直讹诈,不肯善了,来找我闹事,曜征为了保护我才和他动了手。没打他,他也没受伤,带人去报复他更是扯淡。就这样。”

“你们要是没打人,人家胳膊怎么废的。”

“我怎么知道。那个人本来就谎话连篇,一天一个说法,受伤的照片是不是他本人都未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要我说,咱们既然比人家富裕,就该厚道一些。就算是他们全责,毕竟死的是个大肚婆,人家一下没了老婆和孩子,家破人亡的,要点赔偿也是应该的。你们当初给点钱把人安抚好了,现在哪会有这么多事。对别人那么狠,到头来还不是反噬自己。”

“奶奶想知道原委应该来问我们,从别人嘴里听说的只言片语,怎么就信了。”蒋明诚插嘴,“大哥当时给了一笔安置费,对方也签了和解书,承诺了结。过了这么久,突然又翻出来闹事,是被人利用。”

毕竟不是亲奶奶,大奶奶又不如二奶奶会做人,对他们到底没多少感情。她儿子风光时她跟着得意,蒋叔信被离婚官司缠身,没了宋家支持前途无望,她心里早就憋了一股气,这会子看其他人的热闹,她当然不嫌事大。

从前家里发生什么争执,二奶奶必定是出来调停的,今天却始终未作声,任由气氛僵硬下去。

郑庭庭从前在蒋家礼数都维持得很好,现在却是烦透顶了,大约也懒得再装样子,扔下一句“这乌烟瘴气的饭也没什么好吃”便走了。

这些机锋宁思音没听着,她当时在楼上练琴,后来从佣人那里听来的。

她想蒋措大概早就料到这种尴尬气氛,所以才不慌不忙拖着她,直到开饭前佣人来叫,才姗姗下楼。

蒋乾州三人终于从书房出来,见郑庭庭不在,问了一句,大奶奶趁机往郑庭庭头上扣了顶“脾气大”的帽子。

女人之间的斗嘴吵闹,蒋乾州没闲心过问,皱着眉,宣布重要决定。

“这两天把人约出来谈谈赔偿的事情,他要钱,给他就是。把人处理完,让公关部那些人拟个声明出来,曜征从公司离职。”话是对蒋伯尧吩咐的,“其余的你看着办,赶紧把这件事给我解决干净。”

蒋曜征沉默不言,看样子在书房的时候已经接受这个决定。蒋明诚却有意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哥并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被处罚?”

蒋乾州眉毛一抬,眼神冷厉。

“一句没做错就行了?事情闹成这样,影响已经造成了,这些后果他不来承担谁承担?现在网络上舆论对他很不利,在事态进一步扩大之前,处罚他才能把损失降到最小。”

过多的澄清和解释无济于事,只有对他做出处罚,看到他付出代价,才能消解民众聚集的怒意。

他看一眼蒋曜征:“非洲市场正是缺人的时候,你过去吧。”

蒋氏的业务集中在东南亚地区,其次是北美、欧洲,非洲市场还在起步阶段,让蒋曜征过去,贬谪都算不上,应该叫作“流放”。

蒋明诚深深皱眉,还欲替蒋曜征争辩。

直到这时蒋伯尧才出声,他的表现完全是一个舅舅该有的样子,语重心长。

“曜征啊,这个决定也是为你好,这几天举报信都送到纪检委了,要是不给他们一个交代,再闹下去,恐怕会把你妈也牵扯进去。你出去一段时间,避过这一阵风头再说。非洲市场是我们接下来几年的重点,交给别人,我和你爷爷也不放心,只有你能当这个重任。就当是历练了。”

宁思音慢条斯理地喝汤,扫了眼蒋曜征。

她和这位大孙子交集不多,只知道是个很稳重的人,也很能干,否则也不能对蒋伯尧构成如此大威胁,让他破釜沉舟,用这种方法把他赶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明白,辛苦舅舅帮我善后。”

蒋曜征没多少表情,面前的饭菜一口未动,起身朝蒋乾州蒋伯尧微微欠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拿上外套离开,估计是追老婆去了。

宁思音瞅着他背影,一面唏嘘,一面有几分惋惜。

“好看吗?”

耳边响起轻飘飘的声音,宁思音的视线被唤回,瞧见蒋措轻轻挑眉看着她。

宁思音摇头:“不好看不好看。”

随着蒋曜征远赴北美,闹事的丈夫拿到巨额赔偿销声匿迹,网上热度来得快退得也快。蒋乾州却为此上了火,说是心脏有些不舒服,没过多久便动身去美国做了场小手术。

就在这他离国的这段时日,蒋氏发生了大动荡。

几乎是蒋伯尧刚刚把蒋曜征弄去非洲,踢走这个最具威胁性的外甥,还未来得及整理脉络稳固自己的地位,一封停职调查的通知,便送到他手中。

蒋伯尧震怒,董事会上,一堆资料堆到他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持会议的正是高董,高志宏。

“这是我们上周收到的匿名举报材料。里面有你通过空壳公司和慈善基金会洗钱的证据,你这种做法,严重违反了公司制度。我们已经成立调查组,准备开启对你的调查,从现在开始你立刻停职,等到调查结果出来。”

蒋伯尧翻了翻那些相当详实、显然有备而来的材料,神色十分阴沉。

能查到这些东西,拿到这些材料,瞒着他递交给董事会的,绝不是一般人。

恐怕,还是自家人。

他料蒋曜征跟蒋明诚那两个外甥还没能耐扒下他的底裤,要是有,在蒋曜征去非洲之前就该拿出来了。

细思一番,目标还是锁定在二房。

据他所知,最近二奶奶私底下与高志宏有接触。

蒋坤宇入狱的事,彻底让大房二房之间的小隔阂变成鸿沟,二奶奶这段时间按兵不动,原来是筹谋已久。

到底混了这么多年,蒋伯尧没那么容易被吓到,合上材料。

“现在爸不在国内,我代他管理集团,你们用这点子虚乌有的材料就想让我停职,可说服不了我。你们要调查,我全力配合,等你们真拿到了证据,再来定我的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个董事面面相觑,低头接耳几句。

高志宏却不动如山,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我抽根烟。”顾自点上,抽了几口,才用一种长者的姿态开口。

“伯尧,我跟你爸认识几十年了,老爷子对我有恩,说心里话,我不想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他把烟在烟灰缸里掸了掸,“我这里还收到一份材料,指控很严重,没给各位董事看过。你要是配合接受调查,我本来是不打算拿出来的。”

高志宏跟蒋乾州之间分歧由来已久,蒋伯尧信他这番话才有鬼。

他不知道这个姓高的手里有什么筹码,一时目光变幻。

“12年,我们在富阳区的城郡花园楼盘,出过一桩命案,当时很轰动,受到了很大关注,各位应该都记得。”

蒋伯尧的脸色微微变了。

这桩旧闻是蒋氏的大事件,各位董事都有印象,不明就里地问:“不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男人发病,持刀砍人,误杀了几个路人吗。我还记得,当时城郡花园的安保受到了很多质疑,对我们其他楼盘的销售也造成了影响。后来杀人犯被抓,经过调查,证实有精神病史,并且是城郡花园的住户,我们的安保并没有问题,才缓解了当时的困局。高董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当时确实是这么结案的。但是——”高志宏手指在文件夹上敲了敲,“根据我收到的材料,杀人犯没有精神病,他也不是城郡花园的住户,是从人少的西门翻墙进去的。”

其余董事大惊:“什么?!那警方的调查结果是怎么回事?”

“是我们这位蒋总为了掩盖小区安保漏洞,为了降低损失,和相关部门串通,伪造病历,收买了杀人犯的家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杀人犯故意闯进小区故意杀了几个人,如此大的谋杀案,试问之后楼盘如何还卖得出去?政府的官员也免不了吃上级挂落。

不论对于蒋氏地产,还是政府部门,用“一个精神病人发病砍人”来定论——对大家都好。

虽说蒋伯尧的做法为蒋氏避免了极大的名誉损失,但性质恶劣,一时间董事们面面相觑,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高董,这件事非同小可,你手上可有确切证据?”半晌,一位董事沉声问道。

高志宏看着蒋伯尧,话有些耐人寻味:“老刘,你可能不懂,有时候,大家看的不是证据,是噱头。”

这件事倘若泄露出去,会造成怎样的后果,难以估计。

真相如何,很多时候并不重要,一个猎奇的故事,足以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这一招,蒋伯尧刚刚玩过。

瞬间,他对自己的判断有所怀疑。难道真是那两个小子,以牙还牙,用同样的方式报复他?

他静坐在椅子上,眼底风云涌动,面上却不显露几分。

半晌,虚虚地一笑:“高董这次,果然是有备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支烟燃到尽头,高志宏将滤嘴碾在烟灰缸里。

蒋伯尧的目光紧紧锁着他:“这件案子,我为什么这么做,各位心如明镜。要是被翻出来重新立案侦查,损害的是公司的利益。既然高董坚持要我停职,我无话可说。不过公司需要有人主持大局,等爸回来,我会主动停职,接受公司对我的调查。”

他还有时间来解决,等蒋乾州回来,自然会尽一切方法护他。

高志宏却在这时露出神秘的笑容,蒋伯尧眼皮轻轻跳了下,他似乎预见,下句话就是高志宏的最终目的。

果不其然。

“这你不用担心,你停职之后,自有人接替你的位置。”

宁思音以前没发现汤总监情报工作做得这么好,蒋家的事,总是比她更早得到消息。

下午去了百货巡视,回到办公室发现他也在这一层,跟严秉坚两人站在一起,一个表情夸张精彩,一个面沉如水,叽叽咕咕不知在说什么。

余光发现她,汤总监立刻住嘴,眼睛上上下下x射线仪似的扫视她,脸上肌肉错位,每一根汗毛都透着古怪。

宁思音低头看看自己,因为是微服私访性质的巡视,她穿了便服,鲜草绿的毛衣和橘棕格裙,没什么问题啊。

“你中风了?这是什么表情。”她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汤总监难得没有回嘴,古怪又演变成兼具匪夷所思与甘拜下风的表情。

“我发现你这个人很神,年会来晚了随便一抽就是特等奖,招标定的数字刚好比人家小一点,上回说那个叫什么华的明星帅,最近就爆红了。你是不是学过算命?”

宁思音真懒得理他:“你算命能算出来别人的招标金额?”

“那你是怎么看中你老公这个潜力股的。”汤总监两只眼里盛满求知欲,“整个苏城没一个人看好他,就你剑走偏锋选了他,还真被你选对了。”

“他长得好看啊。”宁思音没明白他在说什么,有些奇怪,“什么潜力股?”

汤总监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你买股票难道看那只股票长得好看?长得好看就能踢走蒋伯尧上位?你还真当我是傻子啊……”

“你说什么?”宁思音的大脑好像突然失去思考能力,不能分析出那短短一句话的意思。

汤总监并不知道宁思音并非眼光好,选对了万里挑一的潜力股,她专买跌停板多年、无人问津的股票,这只股票突然一下蹿红了。

严秉坚看着她发懵的样子,低声解释:“蒋伯尧被停职调查,蒋氏集团的新任总裁,是蒋措。”

作者有话说:

宁思音:我那个小废物老公突然发达了,怎么办,在线等,很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6章我爱你[vip]

开会的时候宁思音明显心不在焉,严秉坚看她数次,散会后叫住她:“你一直在走神。还好吗?”

“好得很。”嘴上这么搭着,眼睛却不知看了哪里,一头撞到玻璃上。严秉坚伸手想拉她,她已经自己起来,捂着额头绕开,走了。

回到办公室,什么材料都看不进去,不知不觉就跑神发起呆。

王秘书在外面张望好几次,最后鼓起勇气敲门,提醒她:“董事长,已经七点半了,您要加班的话,需不需要我帮您订个餐?”

宁思音这才发现天都黑了,她发呆发得有点过头。胡乱把文件一合,拿起包。

她自己开车,半路心血来潮,掉头去了蒋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车停在蒋氏楼下,她下车走了几步,忽然又疑惑自己去了要做什么。这个点,蒋措说不定已经走了。

她仰起头,仰望蒋氏恢弘气派的大厦。

虽算是半个蒋家人,她来这里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大厦的根基是蒋氏百年庞大基业,多少人争破头皮想要拥有一席之地,一大帮子家人明谋、暗算,就是为了这座江山。

给宁思音十次机会下注,恐怕她都不会把蒋措往那个位置放。

他不是在家里享受退休生活吗?怎么突然一下子,就爬到这栋楼顶端去了。

胡思乱想间,大堂玻璃门内走出一行人,蒋措那张脸、那身气质,在人群中总是鹤立鸡群。宁思音远远瞧见他,手臂上搭着西服外套,从容有度,与一个老头模样的人边走边谈,不时点头。

是她朝夕相处的老公。

一样。

又不一样。

从下午开始一直萦绕在心里的古怪,此时更为显著。宁思音本能不想在这时跟他相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身欲走,蒋措却似有所觉,目光微转,准确在路旁槐树下看住她。

宁思音脚步不由得顿住。走好像有点奇怪,不走更奇怪。

蒋措不知说了什么,其余人一齐看过来。宁思音只好把欲抬不抬的脚按住,站在原地,看着蒋措提步朝她走来。

走到她面前,蒋措停下低头看她。树影遮在上头,不远处路灯融融照过来,他面庞柔和,眼眸也柔和。

宁思音又觉得,这不就是她所熟悉的蒋措吗。

蒋措没问她为何来,也不提今日蒋氏发生的人事变动,将外套披到她肩上。像是许多次去接她下班时一样,自然而然地说:“走吧。”

宁思音朝那边看了眼,几人又说几句,正各自散去。

“不用我过去打个招呼吗?”

“你想去吗?”

宁思音摇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只是忽然意识到,她先入为主地认为蒋措孤僻离群,以致从未了解过他的交际圈。

那些人她一个都不认识,有些脸熟,细想似乎在年节蒋家门庭若市时见过。方才几人的神态分明与蒋措十分熟识,而她根本不清楚他们何时有过往来。

只有偶尔几次,蒋措坐过她开的车,每次都会坐在她的副驾。

这人话少,但他们两在一块,宁思音提起什么话题,他都会接上,有聊无聊的,从不叫她的话落在地上。

今天车上格外沉默,偶尔在红灯前停车,宁思音不由自主转头去看他,眼里有她自己都没发觉的端量。

可当蒋措转头,她又会早一步移开。

“前面路口右转。”蒋措忽然出声指挥。

宁思音手比脑子听话,切换车道转过弯,才想起询问:“去哪里?”

“吃饭。”

福记餐厅,宁思音最钟爱他家的糖藕。这时间点早就无位可订,但福记常年空置一间包房,转为他们这种一时兴起的贵宾预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了菜,蒋措先给她夹了一块清甜的糯米糖藕,宁思音埋头吃,到底没忍住问了他。

“你怎么突然当上总裁了?”

蒋措给她夹菜,慢条斯理地回:“伯尧触犯了公司红线,停职调查,公司需要有个人坐镇,稳住股价。”

蒋乾州在国外,蒋坤宇在狱中,论辈分,确实轮到他。

但蒋家那一众侄子孙子也不是吃干饭的,蒋伯尧出事,正是其他人最好的机会;何况蒋伯尧还有个能干的女儿蒋芙昀……

这一年宁思音可长了不少见识,怎么会相信事情如他所说的这么简单。

“你觉得不好?”蒋措看着她。

宁思音说不清心里那种古怪的感觉。

“挺好。”

老公发达了,理论上做老婆的应该高兴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蒋家,刚上几层台阶便看到旺仔冲下来迎接的身影,在他们脚边绕8字来回地蹭。这时背后响起二奶奶的声音,她从走廊另一端走过来,难测的目光先在她身上停留几秒,才移向蒋措。

“老三,你来,有几句话跟你聊聊。”

旺仔仿佛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寻常,挨着蒋措小腿,看看二奶奶。

蒋措让她先上楼,转身朝下走去。

宁思音抱起狗回房,铁蛋在扶手上蹦蹦跳跳跟上来。

二奶奶走进一楼书房,待蒋措缓步进入,她转过身。自从二爷出事,她便有些郁郁寡欢,前几日小孩感冒高烧,六太太不成器,还要靠她前前后后安排,看着精神有些疲倦。

她立在桌案前,进来时忘记开灯,走廊的射灯与窗外路灯相映成辉,照着屋里这片昏暗。

“二嫂有话要说?”

可能这阵子太累,她立在桌案前,望着蒋措的神情十分平静。

“你从小性子就安静,不争不抢,身体又不好,你二哥我们都小心翼翼,什么都不敢让你做,怕你受伤,怕你劳累,想着,你在家里养养花、逗逗鸟,这样安安稳稳的也很好,家里外面有什么事,有我们在,也不用叫你操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年,思音当着老爷子的面选了你,我们起初都以为你不会答应,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对哪个女孩有心。不过难得你喜欢思音,你的终身大事,我和你二哥都放在心上,一力替你张罗。先前你二哥撞见你和高志宏私下见面,我们都没当回事,想来,你从那时候就在谋划了吧。”

蒋措身影背着光,黑瞳隐匿于阴影,不像平时在光下看得那么清楚。

二奶奶絮絮叨叨论起感情,他静静听着,并不打断。

“公司的事,我听说了。”铺垫许多,终于说到正题,二奶奶的语气像是自嘲。

“大哥对坤宇见死不救,我心里过不去,也不想叫他们好过,那段时间伯尧和曜征关系紧张,我挑唆过,伯尧逼走曜征,里面有我的份。伯尧通过空壳公司洗钱的证据,也是我交给高志宏。只是我现在想来,竟是给你做了嫁衣。”

“二嫂确实帮了我很多。”

坦然爽快的承认。

蒋措立在光影分界的地方,头一次,二奶奶觉得他身上那股沉静的气息,不再那么无害,如同深渊。

她的目光渐渐变得复杂,直直盯着蒋措,半晌:“老三,是我们小看你了。你比你二哥心狠,所以他会输给你。”

“心狠?”蒋措笑了下,眼底却是一片凉意。他身上悠淡平和的气息好像忽然间多出锋芒,又消失太快,没留下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嫂不是小看我,是小看二哥了。”

蒋措回到卧室,宁思音洗完澡正要休息,回头看了他一眼。白衬衣松了两颗口子,他眼睛浓黑幽暗,像是刚从茫茫夜色中走出来。

他脚步停住,站在那里望着她。

宁思音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上床躺下。蒋措进了浴室,她拿起床头的书,但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想找人聊聊,念头刚起便作罢。

辗转反侧时,听见浴室水声停了,她立刻放下书,刺溜一下滑进去。

不大会,蒋措出来了。

宁思音再次用上闭眼装睡的招数,听见脚步声在床畔停下,半天没了动静。她怀疑蒋措在看她,想睁眼看看,又忽然不敢,现在的蒋措莫名让她难以面对。

好在很快蒋措就关了灯,窸窸窣窣上床。

宁思音等了一阵,自以为自然地翻身,从慢慢适应的黑暗里看着蒋措。

那种古怪的感觉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理不清楚,也搞不懂自己。她老公当上了大集团的总裁,可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

她究竟在在意什么呢?

瞎琢磨着,没注意蒋措什么时候转过来的,感觉到他靠近,她陡然惊醒,下意识偏头躲开了他的吻。

躲完自己先愣住,不知道为什么要躲。蒋措停在那,太暗,宁思音看不清他的眼睛。

蒋措退了回去,轻声说:“睡吧。”

连续几天,她和蒋措之间的氛围都有些古怪。

两人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即便见面,也很少说话。蒋措这几日应该很忙,他突然上位,反对排斥与逢迎讨好一样不少。

他在蒋氏的处境,宁思音无从得知,但从蒋芙昀对充满敌意的眼神,可见她对蒋措的意见恐怕很大。

两三天之后她才见到蒋昭野,他胡子拉碴仿佛好几天没修理过,脸上多了几分沉郁,见到她,沉默地看了她片刻,什么也没说从她身旁越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太太什么都写在脸上,一看见她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蒋家人对她的态度变得微妙起来,佣人也好似一下子有了些忌惮。

至于蒋听月——

宁思音在二奶奶身边看见她几次,她们远远对上视线,没有说话。过了几天早上在餐厅碰见,蒋听月拿着饼正要走,宁思音以为这次她也不会跟自己说话,自己坐下来喝粥。蒋听月又折回来,拍了把她肩。

“嗳,一码归一码,蒋措干的坏事我没算你头上。”

宁思音心里松了松,她朋友不多,就这两个。

“把你的油手拿走,我衣服很贵的。还有,我老公没干坏事,别乱说话。”

蒋听月嘁了一声,翻她一个白眼:“现在就你相信我三叔是个单纯善良的好人。”叼着饼走了。

宁思音忽然就明白自己这几天在别扭什么了。

她在意蒋措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世无争、岁月静好都是虚假的表面,其实他深不可测,她从一开始就看走眼了。

早上到公司,严秉坚在她的办公室外等她。

宁思音看出他有话要说,把包递给王秘书,和他一起走到空中走廊。

严秉坚看门见山:“这几天蒋氏管理层大换血,蒋措在扶植自己的人,等他完成部署,蒋氏就变天了。”

古怪敢又漫上来,宁思音忽然有点明白男人为什么爱抽烟,因为此刻她都想来一根解解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心不在焉地应了句:“那多好,有我一半呢。”

严秉坚看她一眼,对她这个不好笑的玩笑无动于衷。

“蒋乾州应该快回来了。这么大的动作,瞒不了他。”严秉坚的神色很严肃,“他不是好对付的,蒋措这次出手虽然快准狠,最后谁输谁赢很难说。蒋家的情势很复杂,你再继续待着不安全,我担心他跟蒋乾州的争斗牵连到你。”

“你觉得我应该跟他离婚?”

停了几秒,严秉坚说:“嗯。”

宁思音脑子有点乱。

似乎,现在已经到了她一直在等的那个“时机”。

蒋措都不是她认识的蒋措了,还留恋什么呢?

离婚两个字将她从混乱的思绪中拖离,蒋措接手蒋氏已有一周,宁思音第一次静坐下来,将这段时间以来蒋家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捋顺。

往上溯源,蒋家人虽然各怀心思,但一直维系表面和平,现在发展到这步田地,始于蒋叔信为死于意外的儿子报仇。

从蒋叔信亲手将蒋坤宇送去坐牢,到他的婚外情被揭穿、离婚失势;蒋曜征拉拢人心遭蒋伯尧忌惮,被逼远赴非洲;紧接着,蒋伯尧停职调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串借刀杀人、挑拨离间、瓮中捉鳖——细想才发觉原来环环相扣。

宁思音心惊于蒋措的心机之深,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寒。

救命,她千挑万选嫁的哪是蒋家最好欺负的“软柿子”,分明是最阴险的大boss。

离婚协议是宁思音口述,律师代为拟定。

财产倒是很好划分,她的还是她的,蒋措的还是蒋措的。他筹谋的是整个蒋氏,想必也看不上她这一半的资产。

律师提醒她,蒋措刚刚就任,现在传出离婚的消息,对他不利,所以他很有可能不会同意。

宁思音想了想,如果蒋措需要,可以先办手续,等到时机合适再公开。

确认好细节,她带着协议书去了蒋氏。

心里说不上轻松,反而像压着石头。宁思音不知道蒋措会同意还是拒绝,他一直是一个很绅士的人,但她其实并没看透过他。

她一路心事重重,越靠近蒋氏,胸口越说不出的闷。

电梯上行时她甚至觉得有些缺氧,数字跳到23,她的心脏跟着一蹦,当下就想扭头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深吸一口气,攥着协议书硬着头皮走出去。

心跳如擂鼓,走到总裁办向秘书说明来意。

男秘书恭恭敬敬地回答:“三爷正在开会,应该还要半个小时结束。太太先进去等吧。”

蹦得七上八下的心跳刺溜一下滑倒,躺平不动了。

宁思音进了办公室,坐在门口沙发上,秘书问她喝咖啡还是茶,宁思音莫名答了咖啡。现磨的咖啡送进来,秘书带上门又走了。宁思音端起咖啡,开始打量这间办公室。

蒋氏大楼修建已有二十多年,依然窗明几净,只是小叶紫檀木的大班桌与书柜像是上了年头。大班桌左侧有扇门,从格局看应该是休息室。

办公室陈设简洁,蒋措爱干净,办公桌上只放了电脑等必要工具,右手边有一摞贴好标签的文件,宁思音视线正要滑走,瞥见电脑旁边斜放的一只相框。

到底没按住好奇心,她来离婚的又不好意思参观,努力勾着头去瞟上面的照片。

屁股都快离开沙发表面,终于看清。

是她。

宁思音愣了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里五味杂陈,她想,蒋措该不会真爱上她了吧?

跟律师千算万算,竟然忘了算这茬,宁思音忧心忡忡,她这婚离得成吗?

第57章我爱你[vip]

她坐回去,没留神手里杯子一晃,咖啡泼洒到身上。

赶忙放下杯子,抽出纸巾来擦,但她今天穿的是件白色外套,液体晕开一大片褐色。

宁思音只好找来一位女秘书,帮她就近买了一件衣服应急。一去一回打发许多时间,她进休息室更换,听见外面有声,应该是蒋措回来了。

一边系扣子,一边在心里把来时预备好的说辞温习一遍。

依然紧张,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将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拧开。

然而只来得及打开一道缝,便听哐一声,像是办公室的人被暴力推开,撞到墙上。

紧跟着秘书着急的制止:“蒋董!您等等——”

“滚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蒋乾州的声音。

休息室的门刚好对着办公桌附近区域。蒋措站在桌前,一身蓝灰色西装,端正、笔挺,让他显出几分与平日的闲散不一样的达练。

“你先出去吧。”是对秘书说的。秘书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脸担忧地退出去,把门带上。

多日不见的蒋乾州怒气冲冲走进来,蒋措仍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转过身。

“大哥回来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我出去不过十天,家里就被你搅得天翻地覆。撤伯尧的职,把集团管理层全换成你的人,你想干什么?我再不回来,这公司就成你的天下了吧。”蒋乾州火冒三丈,不知他的手术做得如何,可能是怒火攻心,说这话时他按了按心口。

宁思音开门的动作不由得顿住。

这个时机显然不适合她突然跳出去给他们一个“惊喜”,躲在里面偷听好像也并不合适。

蒋家内斗,说到底她是个外人,何况今天她是来跟蒋措离婚的,更不应该搅和进去。

她不知该进还是该出,短暂的踟躇,便已错过最佳时机。

外面,蒋乾州开始了清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专等着我去美国,趁我不在动手,老三,你长本事了!你是什么时候背着我跟高志宏搭上线的?你以为搭上他,就能取代我的位置了?只要这公司一天姓蒋,还是我说了算!想夺我的权,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蒋措漫不经心地:“公司现在依然姓蒋,大哥不必担心。”

蒋乾州的消息被人蓄意拦截,“政变”迟了一周才被他知晓。他刚刚完成支架植入手术,来不及休息便当即赶回来。这次离开不过十天功夫,国内迎接他的已是全新局面。积攒一路的怒气,被蒋措云淡风轻的态度点燃。

“你少跟我装腔作势!曜征的事也是你在背后操纵吧,他离开之前跟我交代过,背着伯尧拉拢人的事根本就是空穴来风!还有叔信跟坤宇。我早就怀疑,旭松死了这么多年,毫无证据的事情,叔信怎么会突然怀疑到坤宇身上,现在看来,也是你在背后挑唆离间!坤宇扯进文物官司,到现在都脱不了身,也是你设局陷害的吧。你还做了什么?”

“旭松潜水教练的地址,是我交给叔信的。其余的帽子不必扣到我头上,他们做了什么,大哥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

蒋乾州脸上风云变幻。

如果蒋措说的是真的,这么多事里他只做了一桩——看他坦荡爽快的态度,是他做的想必不会不认——他竟只用一个潜水教练的地址,就引发了一家子的战争。

他算准了每一个人的心思和反应,这些人你方唱罢我登场,他于戏台之下冷眼旁观尔虞我诈、螳螂捕蝉的戏码,到结局来收尾,坐享渔翁之利……这是何等心机?!

明白连自己都在局中,被他算计却浑然不知,蒋乾州很难抑制心里腾升的恼怒与悔恨。

“老三,你当真是好心机。是我掉以轻心了。我早该想到,方荞的儿子,不会是个安分的。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这些的,我们这么多人竟然都被你的演技骗了过去。”

蒋措的脸色在他提到方荞的名字时,不动声色淡漠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栋楼建成之初,这间办公室曾属于方荞,二十年间换过几次主人,几经改造,如今又回到最初简洁沉静的风格。

蒋措静静站在那里,身形虽清瘦,却有白松一般的挺拔和坚韧。

二十多年过去,他不再是那个无力自保的小孩,已能平视这个年长他近五十岁的长兄。

蒋措低头,手顺着桌子边沿缓缓滑过,目光落在一角。“这里以前放着一盆龟背竹。她喜欢种花,种过兰花,种过月季,没时间照料,都养不活,后来就不养了。最后只剩一盆龟背竹,好几次险些枯死,浇盆水又挣扎着活了,她养了好几年。”

“大哥后来顶替她的位置,却换了一间办公室。是因为心里有鬼吗?”

他忽而抬头,直视蒋乾州,眼底像是结着一层霜。

蒋乾州纵横商场数十载,呼风唤雨,在苏城只手遮天,除老爷子之外无人能让他忌惮。蒋措的眼神却令他莫名心惊。

心惊之后,是从心底漫上来的,彻骨的寒意。

他募地醒悟,自己当年一时的犹豫,铸下了大错。

蒋乾州目光变幻几瞬,终于为当时的疑问找到答案,太迟,那答案潜伏二十年,成了今天这一切的根源。

“那天你果然看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看到了。”

蒋措垂了垂眼睑,那一瞬表情并无什么变化,宁思音看着却有些难受。

她尴尬地躲在门后,短短几句话打哑谜似的,似乎蕴藏许多信息,她情不自禁地紧张,不想听也由不得她不听。

哪天?

蒋措到底看到了什么?

跟龟背竹有什么关系?

那个“ta”是谁?

空气沉默地僵持片刻,蒋乾州目光闪了闪,有几分阴沉:“我真不应该对你手下留情。”

“如果大哥的手下留情,是指诱导我的司机彻夜赌牌,好在送我上学的路上因为疲劳发生车祸——原谅我不能感激。”

蒋措轻轻扯了下唇,重新抬起眼,依然保持着风度。

“不过你确实应该感到后悔。因为你的自负,觉得一个虚弱不堪、朝不保夕的孩子不足以对你构成威胁,我才能活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哥手上沾着她的血,夜里闭上眼,会不会想起她?——我会。我不敢睡觉,因为一闭上眼,就是她倒在地上抽搐挣扎的样子。”

“我告诉你,她的死是个意外,没有人需要对此负责!”蒋乾州的反应可谓激烈,不知是单纯的愤怒,还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

蒋措看着他,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顽童,“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承担后果。大哥敢做,至少该有这样的担当。”

那种戏谑的轻蔑让蒋乾州恼羞成怒。活到这把年纪,能教育他的人已经快灭绝了。

“蒋措,你到底想干什么?”

蒋措看着他,语气缓慢幽冷。“让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代价。”

“她是突发心脏病死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做这些之前,有没有想过对不对得起爸?你把整个家搅得鸡犬不宁四分五裂,陷害自己的亲兄弟,敢让他知道吗?”

“他在休养,那里很清静,这种事不必打扰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蒋乾州一滞。怪不得家里发生这么多事,老爷子都没出面主持大局,原来早就被他封锁了消息。

“枉爸那么疼你,宠你,从小护你到大,竟然养出你这么一个狠毒的白眼狼!”

“狠毒这一点,我还需要向大哥二哥学习。”

他油盐不进,平心定气的样子令蒋乾州怒火中烧,指着他:“你!”

“大哥刚做完支架植入手术,不宜动怒。情绪波动太大,突发心脏病,也很合理。”

蒋措这句话说得意味不明,蒋乾州脸色剧变,下意识捂住胸口,心中大骇:“你做了什么?!”

蒋措很淡地笑了一下,那笑意稀薄得来不及进入眼底:“大哥觉得呢?”

仿佛印证最恐怖的猜测,蒋乾州忽然觉得胸口一阵绞榨剧痛,心跳过速,后背、额上开始冒汗……他有冠心病史,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是什么征兆。

他脸色发白,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来,立刻伸手去摸口袋。摸了几下都摸空,他才猛然记起,此次行程太过仓促,没有随身携带药物!

蒋乾州霎时遍体生寒。没找到药更加剧了他的紧张与不安,他募地想起二十多年前,在这间办公室里发生的那一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刻意避免去回想,然而过去那么多年,那一日的情境竟还历历在目。

他心惊胆战地意识到,那天和今天多么的相似,他和方荞因为一些分歧发生争执,方荞也如他此刻一般,突然心脏不适,他来不及反应,她就捂着心口倒了下去。他当时一惊,本能拿起电话想要叫人,某一刹那,一个危险的念头击中了他……

方荞临死前挣扎的样子,困扰了他很多年,现在,他好像又看到了那张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

轰地一声,宁思音被吓了一跳。

蒋乾州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是怎么倒下的。

身体的强烈不适和漫上心头的恐惧,渐渐淹没了他的意识。他感觉到一种清晰的濒死感,那种感觉从未有过,但让他十分清醒地感知到,死亡的逼近。

他夹在一种痛苦的混沌与异样的清醒之间,蒋措的脸清清楚楚倒映进他的瞳孔。

他在那张脸上看到熟悉的、麻木的冷漠。

他想伸手够到他,抓住他,那双腿明明近在眼前,却怎么都够不到。

自始至终,蒋措的脸上都没出现多大波动。蒋乾州倒下去的刹那,他眼底有什么闪动过,一瞬便又归于幽深的静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是站在那里,低头,无动于衷地看着。

像许多年前,站在这里的那个男人一样。

几米之隔的休息间,宁思音木愣愣地定在原地,手脚都像是僵住,不能动弹。

蒋乾州倒在地上的身体被办公桌遮挡一半,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他憋到酱紫的脸,和挣扎伸出的手。

她看着蒋措,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冷血和漠然,冻得她身上的温度仿佛也迅速流失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又太仓促,等她反应过来,下意识握上门把想要开门。

蒋措冷漠的视线忽然从地上抬起,看向休息室的方向。

宁思音霎时一僵,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也不敢动。

她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蒋措看到她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分秒漫长得如锈蚀的刀片切割骨头,每一秒的走动都像有声音,在沉寂的办公室,带着拉锯的钝感。

蒋措望着这里,雕塑一般静止着。

宁思音的大脑完全宕机,一点思考的能力都没有。

手心里沁出一层汗,那门缝如此之窄,尽管她知道蒋措不可能看得到她,却好似被他看住了。

她僵硬地站在门后,隔着一道狭窄的缝隙,看着他的眼睛。

蒋乾州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微弱了,死亡在他身上逐渐显出真实的形状。

宁思音呼吸都不敢用力,心跳咚——咚——直击耳膜。

黄金抢救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再不施救,他真的会死。

忽然,蒋措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下内线。

很快,有人冲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混乱的抢救在宁思音高度紧张之后突然松懈的恍惚中发生,等她再度回过神来,蒋乾州已经被急救人员带走。

蒋措仍旧站在那个地方,看着她——亦或者,是休息室的门。

宁思音好像看到他试图抬脚却又停下的动作,也好像是她的错觉。

因为紧接着,蒋措转身走了出去。

等外面安静下来,宁思音才打开门走出去。拿起沙发上的包,把离婚协议书塞回包里,离开蒋措的办公室。

她整个人都是蒙的,走出蒋氏,被风一吹,才发觉自己背上惊出的一层冷汗。

不知道是为自己、为蒋乾州,还是……为蒋措。

没心情回公司,更不想回家。这个时候见到蒋措,她可能没办法管理好自己的表情。

那一幕给她造成的震荡太强烈,宁思音真的有点吓到。

蒋听月还没下班,匆匆把手里紧急的活儿干完,提早下班溜出来。宁思音坐在公司楼下咖啡馆的露天座等她,蒋听月过去拍她肩膀:“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回过头一脸心有余悸:“你干嘛?吓死我了。”

“你也太不经吓了吧。”蒋听月勾住她肩,“走,请我吃饭。”

“没胃口。”

宁思音的表情看起来颇为苦闷,蒋听月歪头瞅她两眼,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怎么了?我三叔出轨了?”

“……”

宁思音对她天马行空的脑子十分无语,竟然又觉得,蒋措出轨可能都比现在这个状况更好。

没搭腔,一脸忧郁地提议:“喝酒去吧。”

蒋听月叫了几个朋友出来,都是能玩能闹的,见到宁思音起初有两分收敛,喝了两杯放开了,八卦之魂也随之燃烧起来。

自己是宁家的当家人,继承了巨额遗产,老公最近又刚刚爆冷上位——整个苏城最牛的女人就数她宁思音,谁能不好奇。

宁思音不想聊这个,留下一句“你们喝,今天我买单”便去了洗手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来时没留神撞上一人,她抬头,对上一双颇漂亮的眼睛。是个年轻男人,戴着口罩,高高瘦瘦,打眼一瞧就是帅哥。

他不知哪里跟蒋措竟有几分相似,酒吧昏昧的光一闪,他半卷的头发有些长,脑袋后面扎着一个揪。

宁思音愣了一下。

那男人道了声歉,声音还挺好听。朝身后望了一眼,像是在躲什么人,回过头把口罩往上拉了拉,跟她说:“待会儿如果有人问,就说没见过我。”

说完没等她反应就匆匆往后门的方向去了,宁思音正莫名其妙,一群人乌泱泱跑过来,神色里掩藏不住的兴奋,四下张望没见着人影,一个化着大卧蚕的女孩子问宁思音:“美女姐姐,你刚才看到易安了吗?他去哪里了?”

“易安是谁?”宁思音茫然。

“易安你不知道?大明星啊\x08,长得特别帅,高高瘦瘦的,扎了个小揪揪……”

“哦。”宁思音大好人地往后门方向一指,“那边。”

一帮女孩子哇哇叫着追去了。

酒喝到一半,蒋听月出去接了一通电话,回来时凑到她耳边,告诉她蒋乾州白天急性心肌梗塞被送医院,刚刚抢救回来的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对蒋乾州谈不上感情,可不知为何,心底好像有一颗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她不太想回家,担心迟迟不回去,蒋措要是问,她该怎么应付。一边担忧着,不时看一眼手机,消息和电话是不少,但唯独没有蒋措的。

她不由得又琢磨,她这么晚不回家,蒋措怎么问都不问?

难不成今天他真的看见她了?

这帮年轻人太能闹,散场已近两点。宁思音喝了不少,竟然没醉,疑惑自己的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拿起酒瓶一瞧,好家伙,她喝了整晚的酒是不知道哪位姑娘点的酒精饮料,不到4度。

就说怎么挺甜的。

想买个醉逃避一下,竟然失败,她愁苦地坐上车回家。

到了蒋家,下车,心有灵犀一抬头,从三楼的窗户边瞧见蒋措——他站在那儿,正看着她。

38度的酒瞬间醒透了。

宁思音脚步沉重地上楼,旺仔跟铁蛋热情来迎接,她提不起心情表达母爱,一想到蒋措没睡一直在等她,整个头都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日两分钟的路,被她走出了万里长征的煎熬。

卧室,蒋措双手插兜立在窗前,听到脚步回身,静默地看向她。

宁思音回避对视,随口拉个理由想解释晚归,脑子一抽挑了个漏洞最大的:“我加班。”

蒋措朝她走来,停在她面前。

她身上萦绕一股子酒精和人群混杂的味道,蒋措视线落在她头发,忽而抬手。

宁思音反射性往后一躲。

这动作没过脑,纯属身体本能,看见蒋措凝住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的反应有点过了。

蒋措垂下眼,那一瞬眼睛里的情绪被掩饰掉了。

他仍然伸手,从她头发上拈下一样东西。

是个小贴纸,不知在哪儿蹭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班喝酒?”

宁思音很想给自己一榔头,但谎已经扯了,只好绞尽脑汁去圆:“……太困了,喝点酒提神。——我去洗澡睡觉。”

蒋措垂眸看着那贴纸,淡淡“嗯”了一声。

洗完澡时,蒋措不在卧室。宁思音也不想去追究他去哪了,爬上床关灯休息。

可能是要她为自己的瞎话付出代价,明明很困,却有些睡不着。

蒋措回来的脚步声她听到了,他动作很轻,从另一侧上床。宁思音慢慢挪动,身体挨到床边,喘气都小心翼翼不敢用力。

蒋措应该没发现,黑暗中只有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宁思音胡思乱想好一阵,才慢慢睡过去,早晨醒来,蒋措那半边已经空了。

她松了口气,心想起晚碰不见蒋措也好。瞄一眼钟表——刚过七点。

这该死的准时的生物钟……

没睡好,身体有点困乏,她磨磨唧唧洗漱下楼,在楼梯上听见蒋听月的声音。

“嗳,三叔,听说你出轨了。”

“……”

宁思音往下迈的脚差点踩空,扶住栏杆稳住身体,一头黑线地看向餐厅。

蒋听月又是拿了面包就走,明明赶时间,这会子又像是不急了,撑着餐桌挑着眉,看热闹不嫌事大。

蒋措拨了拨碗里的粥,没几分表情:“听谁说的。”

“我小婶婶啊。她昨天都伤心得去借酒浇愁了。虽然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你才刚当上总裁就出轨,也太快了点。该不会在外面已经养了很久吧?我小婶婶这么可爱,外面的女人还能吸引得了你?”

应该仍记恨蒋措的“背叛”,话里多少带点恶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真想拿片吐司把她嘴糊上。

她快步走出去,把蒋听月往外推:“赶紧滚去上班。”

把人弄出去,她尴尬地走回来,坐到蒋措斜对角:“她瞎说的,不用理她。”

佣人盛好粥,端上来时犹豫了一下,不明白平时都挨着坐的夫妻俩,今天怎么隔这么远。

不解但也知道不能多嘴,默默将早餐摆好便下去了。

宁思音不喜欢喝白粥,随便喝了两口就推开。

“没出轨。”对面,蒋措冷不丁冒出一句。

宁思音依然有些逃避,点点头应:“嗯。”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蒋措的语气很平和,隔着桌子静静地看她。

如果宁思音抬头,也许能看到蒋措平静注视下的温柔。她低着头,往嘴里塞了一颗虾饺,“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停了几秒。

“那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很有耐心,仍像一直以来她所熟悉的样子,但昨天的蒋措已经颠覆了宁思音心中原有的形象,她认识的那个蒋措,好像已经远去。

她想到那份没来得及和他协商的离婚协议。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现在说清楚也好。

话到嘴边却被无形的屏障挡回来。

她一边不断告诉自己,他是那个拼了命来救你的人,怎么可能伤害你?

一边因此更纠结,蒋措为了她连自己的生命都置之度外,肯定爱惨她了。他对她用情如此之深,而她竟然要抛弃他,万一他被激怒狂性大发,得不到宁愿毁掉……或者干脆把她囚禁起来,一辈子都别想摆脱他什么的……狗血不都是这么写的么。

宁思音有点怂,不敢惹他。

算了算了,还是先别提了,再等等吧。

“真没有。”她仿佛成了“出轨”一方,目光躲闪十分心虚,再三保证自己的忠贞。

不敢和蒋措多交流,她没吃多少便搁下回房。物色一圈,把离婚协议书藏进书房一个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抽屉,换衣服去公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说:

前天去做核酸,排队排到半夜一点半,没休息好就头疼了一天,太要命了。马上要开始第三轮,还没通知明天要不要做,如果有时间的话就有更新。

第58章我装的[vip]

蒋乾州成功度过危险期,人昏迷着尚未醒来。

病房楼顶层不见外人,清幽安静,皮鞋落在地板,不疾不徐一声一声走近。

病房外听得见女人失去主心骨般小声的哭泣,医生正低声而沉稳地汇报什么。

蒋措的脚步停在门外,医生的话语停了,女人的抽噎停了,病床前,拄着拐杖的蒋宗林扭头。

近百岁的脸上布满皱纹,纵横的纹路之间,平日总藏在其中的笑意消失,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扫向他,肃穆,厚重。

蒋措平平淡淡立在那,半点表情不见。

“你来干什么?”大奶奶以泪洗面的悲伤眨眼切换成怨恨,忿忿的目光像是恨不得让他为病床上的人偿命。“你把他害成这样,你还有脸来?!”

蒋措没有任何替自己辩解的意图,医生倒替他说话:“大爷是情绪激动引发的急性心肌梗塞,不是三爷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不是他害的!人是他在办公室晕倒的,不是他害的还能是谁害的?就是被他气成这样的!”大奶奶指着蒋措哭骂,“你狼心狗肺!害了你二哥不算,还想害死你大哥,你就是畜生!”

“别吵了。”老爷子撂下三个字,大奶奶愤恨地闭了嘴。

蒋宗林拄着拐杖走出病房,沿走廊往前,慢慢走着。

身后,蒋措慢慢跟随。

起初都沉默,离病房越来越远,人声越来越弱,便只剩拐杖的声音,沉重而规律地在墙壁间回荡。

走着走着,前面的老爷子开了腔。

似陈述的语气,不重,却落地有声。

“你长本事了。”

蒋措不作声。

老爷子继续说道,这次带上一点揶揄:“翻手云,覆手雨,把一家子收拾得妥妥帖帖,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兄长都是你手下败将。咱们蒋三爷,好手腕啊。”

蒋措知道他在生气。揶揄之外全是不动声色的不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是没说话。

老爷子转过来,“你不是很能耐嘛,现在怎么一声不吭了。跟我装哑巴呢。继续啊,让我看看你都学了什么本事,下一步是不是打算把你老子我也干掉,你就称王称霸,无法无天啦?”

语气倏然严厉起来,“你从小我就是这么教你的?教你兄弟阋墙,手足相残?那是你大哥!你差点要了他的命你知不知道!”

“知道。”蒋措说。

老爷子被气得差点一口气哽住,扬起拐杖作势要敲他:“你个小兔崽子!”

蒋措不躲不闪,站那不动。

拐杖到底没落下,虚张声势地挥了一截,想吓唬也没吓住,收回去撑着地,瞪他:“别以为我不舍得揍你。回去给我跪着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起来。”

蒋措既不辩解,也不认错,被罚跪也一声不响。

老爷子瞅他那样更来气,感觉自己的寿命要被这个讨债的兔崽子气短两年。

正要走,这只闷葫芦说话了。

问他:“母亲的死,你从未怀疑过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爷子的脚步停住。

顿了顿,方才的怒气尽数收敛,嗓音也低沉下去:“不是告诉过你,死因是心脏病。”

“她没有心脏病。”蒋措低着眼,窗口进来的光投下一片阴影,将眼底的情绪都藏了起来。“你为什么不查?”

这次,老爷子沉默。

良久,他幽幽叹出一口气,那一声叹息,仿佛承载了数十年的无奈与歉意。

方荞的心脏病发得突然,又是当着蒋乾州的面出的事,难免有些议论。

查了,无非两种结果,要么什么都没有,白费功夫一场,损害人心;要么,通向一个深渊……

有时候,睁只眼闭只眼,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天光正盛,灰尘在光线里跳舞,轻盈地,安静地。

那段沉默里,父子俩都有许多的话想要说,但直到沉默结束的那一刻,谁都没有提起。

良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知道你从小,我为什么把你带在身边吗?”老爷子自问自答,“——我对你母亲有愧,她跟着我受了不少委屈,不能教你也委屈。另一方面……你大哥二哥的母亲去世早,我对他们过问得少,疏忽了教导。你母亲走之后,我反省了许多,如果他们误入了歧路,那也是我的罪孽。我把你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是不想再重蹈覆辙。”

但凡事有因必有果,有些事,到底是躲不掉的。

老爷子深深叹息,好像一下子苍老许多。

他迫使自己狠下心。

“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在你心里必然有非做不可的理由,既然做了,造成的后果,也自己担着。搅风弄雨、同室操戈,残害自己的亲兄弟,回去祠堂跪着吧。”

富阳区光启百货十周年庆,筹备了一场大型活动,请来一些明星、乐队表演。

新任董事长宁思音坐在台下,瞧见压轴出场的嘉宾,喝香槟的动作一顿,偏头问身后王秘书:“这个是谁?”

“他叫易安啊,我超喜欢他的。”王秘书弯腰激动地在她耳边介绍,“他是现在最红的男歌手了,外面围着的那些粉丝都是冲他来的。他很有才气的,歌都是自己写的。”

这名字点耳熟,宁思音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倒是这张脸……

长得和蒋措很相似,尤其是不笑不动、安静的时候。

“你觉不觉得他长得有点像蒋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蒋先生吗?”王秘书对比了一下,眼睛猛地瞪大,“真的哎,好像!”

“是吧。”

“不过笑起来没那么像了。刚才回头那个表情超像的。”

宁思音瞧着台上的人,想象蒋措像这样又唱又跳的样子……噗。她乐坏了。

乐了一会儿想起如今的蒋措可是个阴险毒辣的大boss,又乐不起来了。

“他唱过什么歌?”宁思音又问。

“很多,他的歌很好听的,入股不亏。我发给你!”

给老板安利自己的爱豆,王秘书效率奇高。活动结束之后,宁思音上车就收到她发来的安利资料包,除易安这几年发行的歌曲之外,还有他的个人详细背景、写真照片、参加综艺节目的单人cut、采访精彩片段集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位男歌手台上又唱又跳魅力四射,台下却是个比较安静的人,并且很难采访,不按套路出牌,经常一句话把记者噎得没话说。

宁思音偏爱他最近才留起的长发造型,让她想起以前的蒋措。

失去之后才发现她真的爱惨了有小揪揪的那个蒋措,她好久没给他编小辫子了。

看得入迷,下车才把手机关掉。

到家发现老爷子回来了。

天色已经不早,她刚好赶上晚饭。

一连串的变故早就让蒋家四分五裂,偌大的饭桌,人只剩几个。

蒋措不在,宁思音想他如今成了一司总裁,恐怕忙得很,便也没问。

老爷子胃口不佳,比之前沉默许多,饭桌上的气氛有些低沉。

他没吃多少,坐在客厅休息,老鲁送来水和他每天要吃的药,问了句:“我去给三爷送点吃的吧。都跪了一下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正要上楼,也不知怎么耳朵那么尖,听到了他小声的询问。

她机敏回头,有点疑惑:“他在家吗?”

老鲁顿了顿,觑了眼老爷子的神色,把蒋措祠堂罚跪的事告诉她。

宁思音下意识握紧扶手。

也是,他一个人掀起这么大的风雨,老爷子怎么可能不生气。

可是跪了一下午……就蒋措那小身板撑得住吗?

明明自己也在担心,老爷子却瞪了老鲁一眼,气哼哼道:“就你心疼他,他这么无法无天还不都是你惯的。吃什么吃,不许给他送饭。”

老鲁可真是冤枉死了。

宁思音本能想说什么,又想自己帮蒋措说话干嘛。

那天在办公室里他的神色,她每每想起都不寒而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回了房间,睡到一半却醒了,窗外淅淅沥沥水声,下雨了。

她走到窗边转一圈,主楼和祠堂中间隔着整个花园和几栋小楼,一点都看不见。

天黑沉沉的,草木被打击得直不起腰,雨越下越大了。

蒋家祠堂年头久远,以前下雨宁思音压根没在意过,今天却总怀疑那老建筑禁不禁得住这么大的雨。

可是是被雨声吵得心情躁动,她睡不着了,下楼去。旺仔也睡眼惺忪地起来跟着。

走到一楼看见老爷子,应该也是被雨吵醒的,穿着睡衣背手站在窗边,瞧着外头的雨夜。

罚得严厉,到底还是心里记挂。

回头瞧见她,仿佛松了口气,把任务丢给她——“降温了,你给他拿条毯子吧。”便顾自回去了。

宁思音:“……哦。”

旺仔比她还积极,颠颠地就往楼上跑,宁思音转身回房间拿毯子,拿到,一想要去给蒋措送,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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