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我装的 第7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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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思音瞧着那对小情侣,亲完搂搂抱抱地回去酒吧。

都吵成那样了,这么容易就和好了吗?

“我上次去公司找他,带着协议书,本来打算跟他谈离婚的事,但是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宁思音收回视线,拨了拨花箱里的绿叶子,“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最近蒋氏的动向,虽然压了消息,总有走漏的风声。严秉坚大概能猜到,“小意外”与蒋乾州突然发病有关。

不论蒋措在中间究竟起到了什么作用,蒋乾州在他的办公室出事,光这一点,他就无法洗脱嫌疑。

尤其,二十年前,他母亲以同样的方式过世,很难让人不往某个方向揣测。

“他这个人不简单,我看不透,不过既然现在地位已经稳固,离婚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应该不会为难你。如果他不肯好聚好散,蒋家老爷子是个明事理的人,你可以试试请他出面。”严秉坚侧身,“不管怎么样,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宁思音转头要说什么,余光略过他身后,募地僵住。

严秉坚回头,也顿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远处,五六米远的地方,一道身影静静立在隔壁餐厅门口。

蒋措看着他们,面上没有几分表情,只是那双眸子在后街略显昏暗的光下,显得深幽不明。

宁思音的心霎时提到嗓子眼,出轨被当场逮着都不会比此刻更慌乱了。

她设想了一千种与蒋措商量离婚的时机与语言技巧,哪种都觉得不够完美,谁能想到竟以如此草率的方式被他听到。

救命!

蒋措是一个修养很好的人,无论是对任何人,即便是在露出真面目之后,也得体从容,从不曾有过恼羞成怒的时刻。

在她面前更是温柔,宁思音第一次被他用这样漠然的眼神盯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蒋措……”

下意识想解释,但蒋措没给她机会。

他冷淡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平平扫过严秉坚。

酒吧重鼓点的音乐隔着一道墙消减大半,留一些混沌的余音给外界。一阵风卷过,街上静得出奇。

半晌,蒋措提步向她走来,依然慢条斯理的节奏,走到她面前时,方才那层冰霜似的冷意已经从他眼底消失。

“在这里吃饭?”

宁思音舌头仿佛冻住,说话有点费劲:“啊,我们……庆功宴。”

“我刚好约了客户在这。”蒋措似乎在向她解释自己为何出现。

宁思音看他的眼睛,像平时一样温和,有一瞬间让她怀疑,也许他并没有听到那端对话。

男人一个比一个精于装模作样,严秉坚同他打招呼:“蒋总。”

“严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措语气客气,眼神却没多少温度。于是宁思音确定,他还是听到了。

蒋措将外套脱下,裹到她肩上,温柔叮嘱:“不要喝太多酒,早点回家。”

又看了眼严秉坚,“劳烦严总多关照了。”

他回去隔壁餐厅,宁思音和严秉坚站在原地没动。

半晌。

“他应该听见了。”严秉坚道。

“废话,还用你说。”

“有烟吗?”宁思音沧桑地抹了把脸,“这种时候只能来根烟了。”

严秉坚欲言又止,掏出烟盒递来,宁思音正要拿,他却又撤回去,把烟放回兜里。

“回去吧。”

原本不喜这种场合,这晚宁思音却坚持到散场。隔壁餐厅的饭局结束没有,蒋措回家了吗,她不知道,也抗拒去思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可以,她想立刻买一张机票跑路。有多远,跑多远。

但,再不想回家,今天都不得不回。

夜已深,三楼灯亮着。

回去面对蒋措需要极大的勇气,宁思音在楼下吹了二十分钟的夜风,冻得直打哆嗦,才在寒冷的压力下勉勉强强把勇气值逼上去。

她心一横。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现在他已经知道,趁今天把婚离了得了。

抱着蒋措的西装回到三楼,发现蒋措不在卧室。书房门半掩,一半光一半暗,宁思音站在门外,慢慢推开。

灯是暖橙色,照出一室温暖明亮,蒋措坐在椅子上,肘部搭在两侧扶手,双手在身前交叉。

他安静地坐着,目光越过开启的门,缓缓落到她脸上。

“回来了。”他说。

那么平静,比平日还要更平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没睡啊。”宁思音走进来。

“嗯。”蒋措拿起放在桌面上的一叠纸,“找到一点东西。”

宁思音瞟过去,别烫着似的立刻移开。

她藏起来的离婚协议书。

“一一,你想和我离婚?”

这一声“一一”,不知为何令宁思音眼酸。

她眼睛四处飘,找不到落点,最后勉强盯住一处桌角。

“我本来跟你结婚,就是为了哄我爷爷,你知道的。其实爷爷去世之后,我们就该离的,不过……”

说到一半,冷不丁听到蒋措问:“你说全世界最喜欢我。现在不喜欢了吗?”

宁思音愣了。

想了一千遍,都没想过他会这么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她张了张口,“喜欢”和“不喜欢”,都说不出来。

如果是以前那个蒋措,那么她是喜欢的——这一点,其实最近才明白。

不同的语境,沉默有不同的含义。

蒋措在她长久的静默中猜到了答案,他低眉看着协议书,神色让宁思音捉摸不定。

她没想到,真到了这时候,自己的心情竟然不是解脱的松快,而是烦躁。

说不清来由的烦躁。

可能是因为内疚,她这样想。

她把零零散散的勇气聚集起来,让自己冷静下来:“财产分割我已经让律师帮忙做好了,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如果你有什么不同的想法,或者想要补偿,可以再商量。”

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

说得竟如此容易。

起先蒋措没反应,过了一会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知道我不会强迫你。如果你想离婚,我会成全你。只是被你利用了这么久,过完河就要拆桥,我总该讨些回来。”

宁思音脑子里顿时闪过七七八八有的没的。

他想讨什么?难道是精神损失费?——他要风得风富甲一方,应该不稀罕吧。该不会是“再陪他睡一个月”,或者“等他玩够了就放人”之类的变态要求吧。

宁思音经历了一番并不算太激烈的思想斗争。

“你想讨什么?”

蒋措拿起那份协议,轻轻撂在她面前:“把这份协议抄一百遍。”

宁思音木呆呆地愣在那儿,怀疑自己听错:“抄协议书?”

这是什么奇葩要求?

这么简单的吗?

等等——抄一百遍?!这协议这么多字,抄到猴年马月去啊!

她眼睛瞪得像铜铃,给她一百次机会,都猜不到蒋措竟然会提这种小学生罚抄的条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百遍……他应该只是生气,想用这种惩罚来撒撒气吧。虽然想一想就令人头大,至少,对她来说这已经是最简单的条件了。

到底做过一年夫妻,蒋措对她还是手下留了情。

宁思音很快说服自己,心想,这种东西他肯定不至于浪费宝贵时间亲自一页一页地检查,找几个“代笔”还不容易吗?

她再次确认:“抄完就可以离婚吗?”

蒋措道:“等你抄完,你想离婚,随时都可以。”

作者有话说:

抄是不可能抄完的。

第61章我装的[vip]

连着几天,宁思音一开完会、忙完要紧事,就趴在办公室写东西。

那认真的样子,像极一个勤学苦读、备战高考的学生。

王秘书瞧见多次,好奇极了,给她泡茶进来的时候,往桌子上瞄。“您在写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忙拉过白纸往上头盖住,“嘘。机密,别问。”

时间虽短,还是瞟见一些什么,顶头一行书写的几个字,什么什么协议书……手写的,她没看清,一脸天真地问,“您在手写协议书吗?不累吗?我帮您打印吧……”

宁思音:“……”

眼怎么这么尖呢。

她露出一个微笑:“小王,知不知道做秘书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王秘书试探回答:“业务能力?”见她仍是那副微笑,又想了想。“想上司之所想,急上司之所急?”

宁思音:“是离上司的秘密远一点。”

王秘书:“……哦。”

下班回家的娱乐活动,同样是抄协议。

自当晚说开之后,这段时间以来微妙的心情,反而似乎消解了。

虽然她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象中的轻松愉快,但紧张防备解除,面对蒋措自然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措对她的态度和从前没什么两样,他不是一个黏糊话多的人,也从未对她冷漠过。

他们可以相安无事地坐在一起吃饭。

大家好聚好散,这样的解决方式很和平。

很好。

现代社会依赖于电子产品,自打毕业之后,她已经很久没写过这么多字了。抄写效率不高,花了两天半,才刚刚把财产分割部分抄完。

她把蹦到纸上参观的铁蛋拨开,伏案继续,打算一鼓作气解决最后一段。

趴在她脚下打瞌睡的旺仔突然支棱起耳朵,听到上楼的脚步声,裂开嘴吐着舌头欢欣鼓舞地跑去迎接。

脚步声停在半途,伴随着旺仔撒娇的哼哼唧唧。依蒋措的习惯,这时应该在抚摸旺仔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轻缓的脚步声再度响起,到卧室并未停止,反而径直朝书房而来。宁思音抬头,看到蒋措进来。他走到她身后,从她手底下拿起写了半面的纸。

“写得很认真。”他评价。

每晚都在书房“用功”,她对待这件事的态度确实够认真。

不像他从小跟着老爷子练书法,一手字写得特别漂亮,宁思音的字说不上丑,但那个字体在他面前,稚嫩得像小学生。

她不想让他看,把纸抽回来:“我还没写完。”

“很晚了。”蒋措说。

宁思音低头写字:“你先睡吧。”

话说一半,手里的笔被人拔走,放到桌子上。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蒋措弯腰,抄着腿弯将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你抱我干嘛?”她脸颊莫名其妙飞起红,主要是因为这姿势——之前蒋措也这样抱过她,无一例外都和某件事有关,不是从浴室出来,就是在去往浴室的路上,而她大概率没穿衣服……

蒋措十足淡定,抱她回卧室:“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强撑:“我这遍快写完了,写完再睡。你睡你的吧,不用管我。”

看蒋措没有听从的意思,妥协,“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卧室跟书房挨着,这么短一段路,价没讨完,已经到了。

蒋措将她放到床上,开始脱衣服。

宁思音一看这情势不对,屁股一挨到床就马上坐起来,稍微有那么一丝语无伦次:“我们都要离婚了,就不用内、内个了吧……”

“准确来说,还没离。”蒋措慢条斯理地摘了领带扔到床脚凳上,俯身贴近她,嗓音也压得低沉,像一群蚂蚁在耳廓上噬咬。“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履行义务,是合法的。”

听起来好像有道理……

宁思音没有多余的脑细胞去挖掘他逻辑中的bug,她整颗脑袋都在发热,像是一锅水,在即将烧开的边缘,慌不择路就想逃跑。

“我……我先去洗澡。”

刚从他和床中间溜出去,拖鞋都没穿,被他捉住手腕扯回来。

她跌倒在床上,被蒋措扣着下颌吻住,抗议也好、讨价还价也好,全被堵在口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意了!

她从未蒋措会来这一招,意志力不够坚强,防守简直不堪一击,在美色攻击下很快就弃城投降。

投降得虽然快,战后对待战俘的折磨过程却格外长,宁思音的力气被榨得一干二净,用充分理由怀疑,蒋措就是想在离婚之前多做点捞回本。

真是无奸不商啊,这才当上总裁多久,就把资本家把人当果汁榨那套融会贯通了。

第二天精神不济,开会都想打瞌睡,哪还有力气抄协议。

宁思音在网上匿名找了一位代写,把自己抄好的那份发过去,让对方模仿她的笔迹,降低穿帮风险。

“代笔”下班之前就把第一份试抄送过来,请她验收。还是个学生,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接活儿赚零花钱,看着单纯又真诚。

宁思音检查作业,笔迹模仿很到位,连她自己打眼一瞧都差点信以为真。

很不错。她爽快付了一半酬劳,达成这笔交易。

不过虽然找好了代笔,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宁思音的空闲时间照旧待在书房,抄抄写写,做出一种每天头悬梁锥刺股抄写一万字的假象。

她万万没想到,都要离婚了,蒋措斤斤计较的那一面终于暴露出来,要求她义务的次数显著增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天晚上的状况不断重演,经常她抄着抄着,就被他从书桌前抱走了。

白天抄离婚协议,晚上又要履行义务,冰火两重天,宁思音都怕时间长了自己的灵魂搞分裂。

临近圣诞节的一天傍晚,她下班回到家,发现抄好放在书桌上的那一沓纸上多了好几个洞,像是被什么凿穿了。

一大半都报废,粗粗一数十来份。

宁思音懵逼地拿起那些破了洞的纸。

蒋措应该干不出这么低级的事;家里佣人很有规矩,未经允许从不进出书房,更别提乱动她的东西;旺仔并不喜欢玩纸,它的牙也咬不出这么大的洞。那就只有……

她转向窗边站架上正吹着晚风梳理毛发的铁蛋。

铁蛋感受到她的注视,大概误会她被自己的美貌折服,骄傲地抖抖羽毛,爪子抓着站架往下一倒,吊在空中荡秋千,边荡边骚包地歪头看她。

“……”

宁思音成功被这个逆子气到了。

“还跟我臭美?信不信我把你尾巴毛给你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铁蛋“嘎”地一声马上站起,不知道这个女人又吃错了什么药,要对它下毒手,仓惶逃走:“头可断!尾巴不可断!”

然而阴险的人类早已摸透了它逃跑的方式和路线,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它给逮到了。

未经审判就直接被定了罪的铁蛋被迫接受“面对面恐吓”的刑罚,等蒋措回来的时候,它整只鸟已经蔫了,瘫在桌子上,犹如一只死鸟。

旁边就是它的犯罪证据——一叠满是洞的纸。

宁思音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眯眼盯着他的表情,隐约可见大写的两个字——算账。

蒋措瞥了失去梦想的鸟一眼,像个下班回家发现孩子被妈妈教训了的父亲,问道:“它又调皮了?”

宁思音指指桌上的纸:“喏。它干的好事。”

蒋措坐下来,看不出一点心虚的样子:“那要辛苦你重新抄了。”

宁思音瞅着他,眼神有那么一点古怪。她拿起纸晃了晃,“不过我好像闻到这上面有味道。好像是杏子,还有无花果。你闻闻——像不像它最喜欢吃的那个零食棒的味道?”

处罚完铁蛋,她才发现这点。

由此可以推断,铁蛋之所以把她的纸啄成洞,是因为上面放了它爱吃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换言之,它是被零食引诱犯罪的。

案子破到这里,幕后黑手明显指向了蒋措。

宁思音有心观察他的反应,想以此印证自己的推理。

没想到蒋措很坦荡地承认了:“早上喂它的时候,被它碰掉,落在上面了。可能是在那时沾染上的。”

合情合理,宁思音反倒没话说了。

她讨价还价:“既然这样,就是你们俩的责任,那这些也应该作数,不应该让我重新再抄。我说的合理吗?”

“合理。”蒋措很好说话,伸手拿起那叠纸,端详几眼,状似无心道:“这个字迹,似乎和你之前的不太一样……”

宁思音心头警铃大作,连忙把纸拿回来:“是吗?”清清嗓子,“可能是我抄太多,累了,笔迹有点潦草了。”

“是吗?”蒋措眼里有些似笑非笑的意味。

“是。”宁思音这个俊杰非常识时务,马上改口,“算了,我重新再抄一遍抄好了。”

蒋措笑笑:“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给他一个皮笑肉不笑式的假笑。

不愧是能干掉蒋乾州当总裁的人,真他妈精明,这都能看出来。

晚上越想越怀疑,会不会是蒋措为了拖延时间,让她多履行义务,所以故意诱导铁蛋犯罪的吧?

翌日早晨,宁思音特地叫厨房炒了一大盘韭菜炒鸡蛋。

知道蒋措不爱吃韭菜,还给他夹了一堆摞在碗里,端着一张阴阳怪气的笑脸:“多吃点,补补肾。”

蒋措轻轻一挑眉,目光从碗里的韭菜抬起,缓缓问:“是我哪里让你不满意了吗?”

“……”

宁思音刚想啐他脸皮厚,蒋听月在餐桌对面啧啧:“你们两位可以注意一下场合吗,这里还有小朋友呢。”

宁思音一扭头,对上昕昕昳昳两双无辜的眼睛。

昳昳啥也不懂地问:“三奶奶,韭菜真的可以补肾吗?”

桌上一圈大人欲言又止,宁思音老脸差点被羞没,面不改色地低头喝汤:“嗯嗯对身体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出门之前,蒋措将手表戴上左腕,跟她说:“我今天出差,要去四天。如果事情顺利,会早点回来。”

宁思音心说太好了,你可赶紧去吧,多去几天也行。

愉快太明显,没藏好,语气都透着迫不及待:“没事,你专心工作,不用急着回来。”

蒋措意味不明瞥她一眼,将西装扣子系好,拿上行李下楼。

第62章我装的[vip]

年轻人喜欢过圣诞节,商家抓住机会搞活动,提前几日就开始预热。

光启有圣诞传统,年年会在大堂布置一棵巨大的圣诞树,各种红绿色元素烘托气氛,每位员工人手一份节日礼品。今年新董事长上任,大手一挥,给每人发放光启百货的购物卡。

公司上下洋溢节日的欢愉,王秘书却从一大早就臊眉耷眼,没工作的时候坐在办公位上,望着自己电脑的桌面,充满忧郁。

下午宁思音回来,见她仍坐在位置上发呆,便往电脑瞟了一眼。

桌面背景是易安的高清写真。

宁思音弹弹她电脑:“身体不舒服就回去休息,我准你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秘书哭唧唧:“我没有不舒服,我很舒服。”

“……你确定?我看你三魂没了气魄,一会儿晕倒了可不算工伤啊。”

“我没抢到票。”王秘书委屈巴巴,“今天晚上易安演唱会,票刚一发售就卖光了,我在网上找了一个黄牛,说好卖我票的,我定金都交了,谁知道他临时变卦,卖给一个出价更高的买家了……现在再找别的黄牛也来不及了呜呜呜……”

“今天有演唱会啊。”

最近在蒋措那儿有多矛盾,宁思音对易安就有多入迷。

长这么大她第一次追星,一入坑一发不可收拾。王秘书把她拉进了一个粉丝群,里面全都是易安的忠实迷妹。追星女孩喜欢给爱豆花钱,每当易安发布了最新单曲、接到了新代言,管理员就会在群里组织大家打投、冲销量。

但大多都是小姑娘,经济能力有限,偶尔也有大家无能为力的时候——比如说,易安最近代言了一个名表品牌,最便宜的款式都要十几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来都来了,刚入群的宁思音尽了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

买了广告里的同款,一只经典款男表,售价84万。

一举进入群内贡献值排行榜前排。

听王秘书说,管理员私信问她这个新来的是什么人,王秘书隐晦表示:是个富婆。

之后宁思音就获得了一个代称,叫作“富婆姐”。

作为一个正上头的追星女孩,听到演唱会,dna不由得动了动。

心里一琢磨,正好蒋措还没回来,不如去放松一下。

“上次北京的我就没去成,这次来苏城我还去不了,他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了呜呜呜……”

“别哭,”宁思音往她脑袋上安慰地拍了拍,“我来想办法。”

王秘书泪眼汪汪:“真的吗?你真的能弄到票吗?现在已经买不到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弄两张票不是什么难事,演唱会的赞助商是一家证券公司,老板的弟弟是做高分子材料的,刚好,光启是他们的甲方,还是最大的那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仅拿到票,走的还是vip通道,一个负责人亲自出来迎接。

宁思音特地戴上帽子口罩伪装。毕竟堂堂一个大企业的董事长,万一被人发现或者拍到她追星,她这董事长还怎么服众?

负责人不知道她们的身份,但得了上级嘱咐,知道这两位是贵宾中的贵宾,来头很大。态度恭敬有加,并殷勤表示,如果她们有兴趣,可以到后台和易安见个面。

王秘书惊喜地两眼放光,宁思音却不假思索拒绝。

笑话,她这身份能随便被人发现吗。

负责人亲自把她们带到vip区,贴心地备了荧光棒、手幅、灯牌,水果零食酒饮,安置好才走。

王秘书还惦记可以和易安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巴巴问:“可以去见易安诶,您为什么不去啊?”

“追星嘛,”宁思音摇晃酒杯一副深沉的样子,“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她迷的不过是易安身上与蒋措那三分相似,远远地看才像。

王秘书竟然被她说服,想了想,点点头:“说得也是。见到他我肯定会在他面前失态的,那我嫁给他的梦想就破灭了。还是这样好,我还能做做梦。”

演唱会的气氛嗨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以为演唱会,跟公司年会应该差不多,坐在台下看看节目听听歌而已,宁思音并不理解大家为什么都喜欢嗷嗷叫。

起初,她仪态端庄地叠着腿,保持着董事长的优雅。

但这份矜持没有维持太久,很快就被与平时判若两人的王秘书同化。

台上易安一个卡点的poping,全场尖叫,王秘书在旁边激动跺脚:“啊啊啊!!!”

宁思音没端住董事长的威仪,像个平平常常的女孩子,兴奋、大喊,半场下来,嗨得忘乎所以。

中场之后。

音乐换成一首慢歌,易安最出名的作品,一对明明相爱却因为意气分手的情侣,男孩去参加女孩的婚礼。换过服装的易安从舞台背景开启的门中走出来,白色西装,胸口别着一枝红色玫瑰,像是一个英俊的新郎。

台下又是一阵直冲苍穹的尖叫,宁思音的心脏在那瞬间猛地一停。

她仿佛看到,婚礼那天穿白色礼服的蒋措了。

旁边王秘书早就激动疯了,和台下的人此起彼伏尖叫着喊“老公”。

这首歌宁思音早就听过,今天却独有感触,跟着哼唱,十分沉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束,易安站在台上,右手放在腰间,风度翩翩弯腰鞠躬。

台下粉丝声嘶力竭:“哇啊啊啊老公!!我爱你!!!”

宁思音手里拿着荧光棒,身体前倾,双手做喇叭大喊:“宝贝我爱你!”

喊完才意识到,王秘书这会好安静,怎么一声不吭了。

正欲转头,后领忽然被人一把拎住。

她被那力道拎着站起来,回头看到一张与台上巨星有些神似的脸。

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脸。

冷若冰霜的脸。

江湖上流传着蒋措“弑兄篡位”的故事,王秘书难免对这位三爷有些惧怕,王秘书缩着脖子站在一边,从疯狂的迷妹回归到安分守己的秘书,对上她的视线,露出一个苦巴巴的表情。

宁思音的眼神先是错愕,又迅速转化成冷静,只是其中藏着三分显而易见的惊慌:“你……”

周围已经有人被吸引目光,朝这里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措松开她的领子,那一瞬间的冷意好像是谁的错觉,开口仍是一贯平稳的语调:“回家吧。”

他牵起她的手腕。

平和,但不容反抗。

宁思音心虚得连紧接而来的下一首情歌都无心听,给王秘书使了个眼神,和蒋措一起离开现场。

路上不断碰到安保等工作人员,一个个拿眼神打量他们。

蒋措平常从未在意过这些眼光,却停下,将她头上棒球帽檐往下压了压,挡住半张脸。

几分钟的路程,宁思音已经在心里做了几番建设。

看演唱会是一个非常正常、正轨的娱乐活动,和她一起的是王秘书,又不是别的什么男人。

至于刚才喊那句话……大家都知道,追星女孩的“爱”,是一种广博的爱,一种大义的爱,一种内心情感的释放和表达,没有特定对象,也不能用伦理来衡量的,对吧。

所以不用心虚。

司机打开车门,宁思音镇定从容地上车,镇定从容地摘下帽子,接着镇定从容地表示关心:“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爱谁?”蒋措忽然问。

宁思音:“啊?”

灯不够亮,让她很难从蒋措神色里看出什么。他在昏黄的车厢盯着她,沉静的目光深处藏着别的东西。

可能是他太善于隐藏,宁思音竟没第一时间发现那是“秋后算账”。

她还在怔愣,蒋措重复问题。

“再说一遍,你爱谁?”

宁思音吞咽一下,心虚刚被压制下去,此时卷土重来势头汹汹,几道心理建设摧枯拉朽接连倾倒,她连对视都控制不住地飘。

“我……那个……随便喊喊。看演唱会情绪比较嗨,大家都这么喊。”她清清嗓子,努力给自己找立足点,“我最近追星。”

不知蒋措是否理解年轻人世界的这个词汇,也许无从理解,也许理解但也有男人的斤斤计较。

他只是看着宁思音,继续提问:“你叫他,‘宝贝’?”

宁思音心里暗暗叫苦,怎么一句话才五个字,每个他都要翻出来算账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无理取闹起来跟女人也没什么区别嘛。

短短一会儿,她心情跟坐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不知怎的又突然反应过来。

反正都已经要离婚了,蒋措也同意了,现在只差她抄完协议办手续而已。别说追个男明星,就算她真爱上别的男人,也不用事无巨细和他交代吧。

想明白这层,宁思音的底气又回来了,挺胸抬头,和他一样把腿翘起来。

“怎么了,我们都这么叫。”

非常理直气壮。

她打算好好给蒋措这个不爱上网的老古董科普一下行业惯例,但她说完,发现车厢里有一瞬间格外寂静。

蒋措含义不明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几秒,无声收回。

宁思音以为这茬已经过了,也就不再自找麻烦。

回到蒋家,蒋措去看老爷子,宁思音回房间泡澡。

正闭着眼睛休息,浴室门响了。她睁开眼,蒋措径直开门进来,脱掉外套开始解领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措很少在她洗澡的时候擅自进来,如果进来,通常意味着要义务。

宁思音几乎遇见到要发生什么,张口正想说点什么,蒋措今天格外得利落,或者说,具有侵略性。

他扔掉领带,直接跨进浴缸来,黑色西裤被水打湿裹在腿上。宁思音下意识抓住浴缸边缘想坐起来,却被他伸臂一捞,扣到怀里。

到这,宁思音就知道,演唱会那茬并没过去。

多少带一些惩罚性质,平时的温柔小意几乎都没了,宁思音觉得自己犹如砧板上的鱼肉,被他翻过来覆过去地宰割。

她求饶的时候惯性叫“老公”,蒋措捞起她亲吻,略微温柔了一些。

宁思音以为自己体会了精神,老脸不要也罢,多叫几声又不会少块肉。

可她刚暗松一口气,便听蒋措贴在她耳畔,幽幽的声音道:“我觉得宝贝更好听一些。”

“……”

第63章我装的[vip]

周末,没有残忍的闹钟,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扰了清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铃声响了一遍就被摁掉了,宁思音醒了一半,迷迷糊糊地问:“几点了?”

“还早。睡吧。”

低沉嗓音,就在她头顶很近的地方。

几秒钟之后,宁思音唰地一下睁开眼,抬头。

对上一副近在眼前的漂亮脸蛋。

再一低头。

她不仅在蒋措怀里,手还抱着他的腰,一条腿挂在他腿上,连体婴儿都没她贴得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慢慢、慢慢地把手脚从蒋措身上拿下来,再慢慢、慢慢地往另一边移动。

好不容易挪出半个身位,蒋措翻了个身,那点空隙刚好被他占去。手放到她腰上,轻轻地搭着,存在感却十分强。

翻完身,没了动作。

宁思音等了片刻,手抬起来,轻轻拿起腰上那只手,想放下去。

耳边响起蒋措因为没睡够,显得有几分懒怠的调子:“知道男人在什么时候最敏感吗?”

“……”

同床共枕一年多,哪能不了解男人那点生理知识。

宁思音可不想一大早就兢兢业业起来履行义务,她还困着呢。

想了想,审时度势,拿着蒋措的手重新放回自己腰上。

爱放放吧,又不是没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一道睡回笼觉,补充睡眠,临近中午还没动静。

旺仔年岁渐长,逐渐掌握一些非常厉害的能力,比如:开门。

在门外哼哼唧唧扒了半天门,后来急了,自己鼓捣鼓捣把门拱开,趴在床边扒拉扒拉宁思音,把她弄醒。

宁思音把脑袋蒙住:“别叫我,你去叫他。”

旺仔又绕到另一边,去扒拉蒋措。

蒋措睡得浅,被它一闹没了睡意,旺仔乖乖趴在床上,让他给自己摸头。

援军铁蛋随后赶到,蹦到窗台上,把窗帘弄开一道缝。云有些沉,像是要下雨。

望着楼下萧瑟花园,铁蛋诗兴大发,开始背诗。

等夫妻俩终于起床,懒洋洋下楼吃饭,却发现客厅坐着不少人。

见到他们,客厅说话的声音停了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坤宇回来了。

半年有余不见,他比入狱之前更消瘦一些,因此显得颧骨愈发突出,两家凹陷,面相发生了几分变化。

二奶奶、蒋季凡夫妇、蒋听月都在,数月未见的蒋听燕带着小神童坐在二奶奶身旁。

二房人都在,看来是为了迎接二爷出狱。

宁思音的呵欠打到一半消失,转头看向蒋措。

他的神色没什么变化,淡得像水。

蒋坤宇卷入的案子很麻烦,当初二奶奶用尽一切手段都救不了他,不可能只关了一年半载便出来。

唯一的可能,老爷子亲自出面为他打点。

宁思音并不觉得惊讶,到底是亲儿子,老爷子不可能看着他陷入牢狱之灾不管。

不过观蒋措表情,想必和她一样被蒙在鼓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先开口的是蒋坤宇。

他看着蒋措,意味深长地笑说:“老三,半年不见,真是今非昔比啊。”

话里有话,估计铁蛋都听得出来。

老爷子坐在沙发主位,转头看了他们一眼,表情也是一样看不出什么来。

“醒了就去吃饭吧,厨房给你们留了桂枣山药汤。”

蒋措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若无其事走向餐厅。

下午蒋措被老爷子叫去一趟,谈了什么,谈得如何,宁思音无从得知。蒋措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一贯不会在脸上显露分毫。

这一天,家里的气氛又变得格外微妙。

比之以往,还有一丝肃穆。

傍晚,大房的孩子们也陆续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伯尧、蒋叔信、极少在家里露面的蒋听岚、远赴非洲的蒋曜征夫妇,以及另外三个孙子,都在今日聚齐。蒋乾州先前出院之后一直在调养,身体素质大不如前,大奶奶寸步不离跟在他身边。

所有人聚集在客厅,双胞胎已经能从大人们的神态知道今天有大事发生,分外乖巧地待在父母身边。六太太连小儿子都抱来了。蒋季凡小声劝她把孩子放到房间,让佣人照顾,别一会儿哭闹起来。她不肯,白了自家老公一眼:“你懂什么。”

上次见到如此场面,还是她“选妃”的时候。

和蒋措呆久了,不知什么时候宁思音也被传染越遇到大事越不动声色的淡定。

她和蒋措坐在一边,看着人一个一个地回来。

全员到齐之后,老爷子从书房中出来,身后跟着三位西装革履的律师。

今天这次“团圆”的目的,此时已昭然若揭。

“既然人都齐了,就开始吧。”律师给每个人分发好材料,老爷子走到主沙发,在中央坐下,慢吞吞地开口。

“这一年,家里发生了不少事。你们三兄弟,各个都有自己的主意,一个比一个能干,不用我这把老骨头庇佑。孩子们也都大了,昊宣过完年就十八了吧?成年了。老三也成婚了,看着你们一个个成家立业,我也就放心了。”

宁思音总觉得,老爷子这次回来之后,瞧着不如以前硬朗了。也许是让这些乱糟糟的家事扰了心神,笑容都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番话简直像遗言。律师发到他们手中的,不是别的,正是家产分割明细。

在活着时就分家产、宣读遗嘱的,虽说不算稀有,但也绝不多见。

越是有钱人往往越避讳这个,市井中普通百姓拿走家产就对老人弃之不顾的案例少了吗。遑论如此大的基业、动辄以亿为单位的资产。

律师把文件递过来的时候,蒋措像没看见,毫无反应。宁思音替他接过,跟对方道了声谢。

她粗粗一扫,老爷子非常公正,各项资产都分割地很平均,三个儿子、孙子孙女、曾孙一辈,人人有份。

已经成家的自然以夫妻二人为共同体,只是宁思音却在最后一栏,瞧见单独分列出来的自己的名字。

每往后一辈,分得的比例逐级递减,总体上人头多,自然也就得得多。

半岁的奶娃娃没有被算进去,六太太算盘落空,拧着脸想说什么,被蒋季凡扯了一下。她忿忿地把文件扔给蒋季凡,脸上的不满都没掩饰干净。

“咱们家的资产,比较复杂,统计起来不容易,段律师和胡律师花了半年时间跟进核算。不管你们打的什么算盘,在我眼里,一视同仁。老三和思音刚成婚,膝下没孩子,我给他们未来的孩子预留了一份,先记在思音名下。”

宁思音愣住,拿着文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受之有愧,从爷爷去世之后,只剩老爷子这一个她敬重的长辈。

不想、也不愿对他说谎。

她下意识想要拒绝,却不知该用什么理由。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告诉大家,她和蒋措打算离婚?

不合适。

还没挣扎出个结果,手被蒋措轻轻握住。

他什么都没说,宁思音却马上冷静下来。

六太太顿时按捺不住不忿了,“我们昇昇您什么都不给,她还没生呢,您就给留好了。”

大奶奶轻轻哼了声:“老六媳妇,你就省省吧,你家可是一点都没少得。”

“我又不是想要比别人多分,我就是觉得这样不公平!”

“公不公平的,我心里自有一杆称,你们不必计较。怎么分,我老头子说了算,谁要是心里不服气,自个儿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爷子皱了眉,明显不快。蒋季凡赶忙拉住自己老婆,低声喝止:“别说了!”

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有的孩子少,有的无父母,有的年龄相似却差了两辈。真要论起来,大房二房的子孙都有七八个人头,蒋措才是最吃亏的那个。

没有一个法子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除了目光短浅的六太太,没人在这时斤斤计较。

有人看得开,有人志在更高。

家产怎么分,多一点,少一点,不是最要紧的。

老爷子的遗嘱,真正重要的是,谁是他的接班人。

老爷子无意卖关子,直截了当地宣布。

“你们三个争来斗去,既然老三有能力赢你们,公司也管得不错,以后就交给他来管吧。”

蒋乾州反倒没有太激烈的反应,蒋坤宇却坐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腾地一下站起来,激动的情绪呈现在他颧骨突出的脸上,几乎有些狠意。

“我不同意!”他指着蒋措,“爸,你偏心老三,也不能偏心得太过分了,我和大哥也是你的儿子!你要是把公司交给大哥,我心服口服,交给老三——我绝不同意!老三能赢我们,靠的是在背后下绊子。就是因为他给我下套,害我惹上那个大麻烦,才进了监狱。还有大哥。大哥是和他单独见面时晕倒的,好端端的不可能突然发病,一定是他想害大哥……”

拐杖咚——一声,重重砸在地板上,老爷子厉声斥道:“你给我闭嘴!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什么吗!”

这个曾叱咤一生、纵横商场的老人,平日总以笑眯眯、甚至有些孩子气的一面示人,一点都不可怕。当他真正发飙,宁思音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怕他。

整个客厅瞬间鸦雀无声,昕昕昳昳吓得屏住呼吸。

方才还义愤填膺的蒋坤宇气焰顿消,眼神隐晦地闪了闪。

老爷子冷峻的目光盯他片刻,方才偏开,扫过众人,冷声道:“蒋家百年基业,你们一个一个从小出生在金银堆里,钟鸣鼎食,娇生惯养,蒋家养着你们,供着你们,不是让你们对至亲之人口蜜腹剑暗箭伤人!我已经决定,让蒋措来接我的班,从今往后,他就是蒋氏集团的董事长,蒋家的主人。你们谁不服,倘若真有抱负,就离开蒋家的庇护,自己闯一片天地出来给我瞧瞧!”

这番话不可谓不重。

老爷子放完话,无人敢有异议。

于是律师当众宣读遗嘱,冗长的内容,逐条念完,已至深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有人依次签字确认,在这一年的年尾,蒋家酝酿多年、备受外界关注的家产之争,终于落下帷幕。

翌日,归家的人又各自散去。

老人上了年纪,最惦记的就是家里的孩子。岳昊宣不常回来,被老爷子留下多住几天。跟岳昊宣下了一晌的棋,下午又叫蒋措陪他去钓鱼。

第二天岳昊宣跟昕昕昳昳都要上课,老爷子又领着旺仔和铁蛋出去遛弯。

没事的时候逛逛园子,喂喂池子里的鱼;又叫佣人整理他的屋子,不要紧的东西该扔的扔,要紧的没几样:他最爱的几幅字画,几张泛黄的老照片,都用一个箱子收起来。

有些是有市无价的老古董,晚上几个孩子回来,叫去他房间里挑。

宁思音也在这个行列,进屋参观半天,选了幅老爷子的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爷子说:“你还不如昳昳聪明。昕昕挑的可是张大千,昳昳挑的那块玉,也值点钱,就你选了副最不值钱的。”

“我又不缺钱。”宁思音拍马屁,“我就缺您的笔墨。”

老爷子被她哄得直乐。

老爷子一直在等蒋措,可那天蒋措有事,迟迟没回来。他等了许久,问了好几次,佣人劝他去睡,他也不肯。

晚上落了雨,偶有雷声。老爷子在客厅等到深夜,等到蒋措回来,却也并未说什么,看他肩上落了谢雨,叫他赶快上楼洗热水澡,别又冻着感冒。

后半夜的雷声很大,窗外噼啪的雨声聒噪,家里很安静。

老爷子就在这一夜的雨中,很突然地、却仿佛早有预兆地,与世长辞了。

第64章我装的[vip]

这一年的最后一日,凌晨寅时,苏城一代英杰蒋宗林溘然长逝。

享年九十七岁,终究没能越过百岁大关。

他走得很安详,没有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痛苦留给未做好准备离别的人。

丧礼由长子操持,大到入殓时辰,小到讣告撰写。

蒋措在灵堂守了整整三日。其余人来来去去,哭哭啼啼,唯他一语不发地跪在灵前,不哭,不动,如同一座沉默的雕塑。

从那日早晨,佣人的喊叫打碎雨停后的静谧,所有人慌慌张张赶过去,拥挤在床前,哭天抢地。

蒋坤宇从床前回头,怨怼的目光盯着蒋措:“现在你称心如意了。”

蒋措没有说话。

从那之后,他就再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别人的悲伤写在脸上、挂在口中,女人们哭了又哭,男人们数度红了眼眶。

只有他,一声没出。

送去的饭菜总是原封不动地放着,佣人心里着急没办法,只好找宁思音。

“三爷身子骨本来就弱,这都两天了,水米不进可怎么行啊。老爷子这一去,三爷要是再有个什么好歹……”这佣人打小看着蒋措长大,抹了抹眼睛,“三奶奶您快劝劝吧,您说话三爷兴许会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气愈发冷了,宁思音走到祠堂,此时只剩蒋措一个人,挺直的脊背显得分外单薄。

四周的空气仿佛不在流动,只有一层悲凉萦绕着他,生命静止了似的。

她本来是想来劝他多少吃点东西的,此时站在门外,忽然感同身受。

她对佣人摇摇头:“别打扰他了。”

蒋宗林这三个字,在苏城是一种无可替代的象征。

葬礼当日,从政界到商界,所有排得上名号的人物都前来吊唁。

除他之外,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有如此威望。

宁思音站在蒋措身边,以家人身份为老爷子戴孝。在宾客吊唁之后,鞠躬回礼。

葬礼结束之后,他们一起回家,蒋措吃了些东西,看起来恢复了正常。

他仍是沉默,宁思音便也不吵他。

那些小别扭、小心思,在生死面前不值一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夜不知怎么醒了,发觉身旁没人,伸手一摸,被褥都是冷的。

她坐起来开灯,瞧见外面露台上一声不响坐着个人,才松一口气。

宁思音拿了一条毛毯出去露台,蒋措靠在藤椅,凝望夜色的目光收回看向她。圆几上放着酒杯,和剩下半瓶的酒。

宁思音把毯子披到他身上,无意碰到他手,冰凉冰凉的。

“出来还穿这么薄,你不知道冷的吗。”

蒋措任由她给自己盖毛毯,气息间有微弱的酒精味道。

“怎么醒了。”他问。

“不是你太冷了给我托梦的么。”

听见他开口说话,宁思音就放心多了。老爷子离世,其实她心里也颇不是滋味,拿起酒倒了一杯,就着他的杯子喝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安慰在离别面前是最没有力量的话语。

说一句“你不要难过”,人就能不难过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总记着爷爷去世的时候,蒋措无声的陪伴。所以也想在这时,同样安安静静地陪一陪他。

但夜风不允许。

零度的天气,穿着睡衣出来吹风,简直太不把冬天老大哥放在眼里。

风一刮,沙沙地响,宁思音立刻打了个哆嗦。

她有心陪蒋措待一会儿,忍了又忍,到底扛不住,搓搓手臂站起来,走之前叮嘱:“你别吹太久的风,太冷了,容易感冒。”

说着伸手去开露台的门,抓住门把却拧不动。

她一愣,下意识又拧了拧。

接着懊恼地想起来,西林堂这栋楼年岁有些久,出于安全考虑,露台的门只能从里面开。门要是关上,外面是进不去的。

也就是说,除非现在屋里有个人帮她开门,否则,她今晚别想回去了。

——唯一一个能帮她开门的人,现在和她一起在露台呢。

宁思音尴尬地转过头,蒋措显然已经注意到她的动作,也从她僵硬的姿势中明白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人在冷飕飕的风里无声相望。

沉默,是今晚的露台。

接下来的五分钟,宁思音扯嗓门呼救,试图唤醒家里佣人,失败。

转而将希望寄托于旺仔,喊了半晌,回应她的是静谧的夜和呼呼的风声。

她认命地坐回椅子上。

“只能等明天早上有人醒了来救我们了。”

蒋措打开双手,“过来。”

宁思音摇头:“你盖着吧,你比我怕冷。”

他看着她不动,宁思音犹豫了一下。

这透心凉的风,吹到明天早上,她怕是要成冰棍了。

生命面前,还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从善如流起身,坐到蒋措腿上,毛毯将两人裹起来。

风还是很冷,身上却不冷了。

他们很久不曾这样心无芥蒂地坐在一起。

在这个夜晚的寒冷里,彼此都是对方唯一的依靠。也算是共患难了。

他们安静地坐着,过了会儿,宁思音开口:

“那天他等你回家,他是见过你才走的,没有遗憾。”

尽管他们不知道那是告别,但老爷子已经用他自己的方式,向他们告了别。

也许对自己的结局早有预感,所以在生命结束之前,为他的孩子们,他所牵挂的一切,做了他认为最好的安排。

老爷子是活得最明白的人,一生光辉,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幕姿影,也是极体面的。

宁思音想告诉蒋措,老爷子等到了自己想要见的人,自己并无遗憾,他们也就不必替他感到遗憾。

可她并不知道,蒋措真正难过的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定对我很失望吧。”他垂着眼,瞳孔被眼睫落下的阴影遮住,悲伤却像是月色,躲在树影之下依然看得见。

宁思音想,他说的应该是蒋乾州那件事。试着安慰他:“大哥的手术,其实你没有做手脚对不对?如果你真的做了什么,这段时间他不可能和你相安无事。既然你没有故意害他,那天他突发心梗,也不是你能左右的,虽然……最后你还是救了他,对不对。”

“不装了?”蒋措忽然说。

宁思音一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就这么暴露了。

以及,那天在休息室,他果然看到她了。

“就是因为这个怕我吗?”蒋措问她。

宁思音抿抿唇,转头看着他:“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们两个各怀鬼胎,对那天在办公室发生的事讳莫如深,彼此都知道对方在演,却是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谈及。

原来,问出来也没什么。

蒋措向后靠在椅背上,眺望着如水夜色,“因为你在休息室看到的景象,我也看到过。”

“是你妈妈吗?”宁思音问得有些小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措没答。

却是默认。

“我小的时候,她工作很忙,有时会带我到办公室玩,累了就在休息间睡觉。那天午睡,我被争吵声吵醒,在门里偷看,看到她和大哥在争执。她捂着心脏倒在地上,大哥拿起电话,又放下。她在地上挣扎,求救,大哥就站在她面前。”

他的语气过于平静,像在叙述与自己无关的旁人的事情。

但宁思音知道,那是怎样一种可怕的感受。她曾亲眼见过同样的场景。

“她的办公室有一盆龟背竹,我从龟背竹的叶子里,看着她咽气。”

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吧。

宁思音的嗓子有些发紧:“后来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停顿片刻,蒋措才又继续讲下去。

“我不小心弄出响动,他听到了。我躲到床上装睡,闭着眼睛,听着他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走来,站在床边看着我。”

在看着他的那段时间里,蒋乾州有没有动过杀意,旁人无从得知。

所幸秘书有急事找方荞来敲门,蒋措才躲过一劫。

那该是怎样可怕的体验啊,一个像杀人凶手一样的存在,站在床边,看着自己——

宁思音光是想一想,头皮便一阵发麻,脊背跟着爬上寒意。

“你小时候神经衰弱,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件事?”

蒋措没有否认。

方荞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不敢睡觉,一闭上眼,就觉得床边有人站在那里。他总是听到脚步声,踩在玻璃一般敏感的神经上,让他难以入眠。

才六岁的小孩,藏不好自己的恐惧。他的表现有些明显,蒋乾州可能怀疑了什么,于是有了那场车祸。

他命大,死里逃生,但也去了半条命,休养很久才好利索。之后就落下病根,身体弱不禁风,一年总要住几回医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是看他活不久,加上那段时间开始,蒋宗林总是亲自将他带在身边,蒋措的日子才好过起来。

与他所经历的事情比起来,对蒋乾州见死不救,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宁思音扪心自问,她这样睚眦必报的人,易地而处,未必不会比蒋措更狠。

现在,宁思音反而有点心疼他。

她忽然明白过来什么。

“那你……那天最后你选择救他,是因为我吗?”

她直直望进蒋措的双眼,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他低着眼,手在毯下握着她,毛毯围起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的小世界,温热的,静谧的,如同一体。

宁思音一下心里泛起酸,还有一种隐秘的触动。

怪不得当时他那样看着她,看了那么久。

他的表情那么平静,没人看到他内心的挣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掩饰性地岔开话题:“你还做了什么?”

蒋措无声望她片刻。

“二哥的官司,叔信离婚,伯尧和曜征离心……一一,我做的,比你想象的更多。”

他没打算瞒她。

“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把老头儿送到乡下庄子,派保镖看着,断了他的通讯,家里发生的事,他什么消息都收不到。如果他知道,一定早就回来教训我了。”

宁思音错愕不已。

原来蒋措比她以为得更胆大妄为,手竟然伸到了老爷子那里。

蒋措自嘲地笑了下,有几分自弃,也有几分对老头儿的愧怍。

“他一定对我很失望。”

这是他第二遍说这句话。

语气是肯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思忖片刻,忽然摇了摇头,转过身体正色道:“家里发生的这些事,你做的这些事,他可能都知道。”

蒋措低下头。

“我生日那天,他给我打过一通电话的,祝我生日快乐。他说路远,不回来帮我庆祝了,给我打了一笔钱,让我自己去买点钻石珠宝什么的戴戴。”蒋措眸底有什么在闪动。宁思音认真地看着他,“老头儿精着呢,你以为断了他的通讯,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他没回来,没阻拦你,就是放手让你做你想做的事情。他没有对你失望……”

她忽然被往回转了九十度,视野从蒋措的脸变成黑漆漆的夜空。下一秒,后脑勺被什么抵住。

她只听到一道幽长的叹息,和那叹息里,微微的颤意。

第65章我装的[vip]

曙光从地平线升起的刹那,光线落在眼皮上,宁思音似被惊动,慢慢睁开了眼。

日出的壮丽无与伦比,她被那霞光照耀得胸中一片坦荡。

蒋措闭着眼,还在睡。宁思音没吵他,把头靠在他肩上,望着金黄的太阳一层一层攀升,有点困,却又觉得很舒服。

没一会儿便又睡着,再醒来的时候,她还在蒋措怀里。脚缩在毛毯下,里面暖烘烘的,倒是不冷。

伸手探探蒋措的额头,还好,没发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起到花园浇水的佣人发现露台上相依而眠的两个人,吃惊地张着嘴。

冻了一晚上,脸都僵了,谁还在意面子不面子的。

宁思音一派镇定地告诉她门不小心锁上了,请她上来帮忙开门。

等说完话,察觉到身后人轻微的动作,回头发现蒋措已经睁开眼。

“醒了?”她问。

清晨的雾气有些重,仿佛盛在他的眼睛里。

蒋措垂眼看她。

她脸颊被冷风吹得泛红,把自己缩在毛毯里一团,眼睛直勾勾瞅着他,没有隔阂,没有藏起来的秘密。

他想起第一回在这宅子里看见她。

在蒋伯尧面前潸然泪下,委曲求全;出了门截然相反另一幅面貌,抓着鹦鹉“教训”,鼠肚鸡肠。发觉有人,转头便又换上一张无辜的脸。

她不在蒋措的计划之内。甚至她瞧他的每一眼,都透着古灵精怪,在打坏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那天被她拿手一指,信誓旦旦地说要他,他意外地没有拒绝。

时间过得真快。

恨的人都已付出代价,老头儿走了,他身边只剩下这个过了河就想拆桥的小狐狸。

蒋措用指腹蹭过她的脸,低头轻轻吻她。

桥不是那么好拆的。

他的嘴唇有点凉,宁思音的也是。厮磨之间被彼此的温度染热,气息融合在一起。早晨的空气还是冷的,有风,她却像被包裹在一个温柔的避风港。

宁思音的手臂从毛毯里伸出来,抱住他脖颈。

正吻得投入,旁边咔哒一声,门从里头打开了。

佣人着急忙慌地跑上来“解救”,没想到打扰他们的雅兴,赶紧移开眼,面红耳赤地退回去。

宁思音赶紧从蒋措身上跳下来,手背蹭蹭嘴唇的湿润,清了清嗓子:“回去吧。”

手被蒋措捉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以为他被自己坐得腿麻了,站不起来,打算拉他。

刚握上去,便被他的掌心扣住。

蒋措握着她手,不知何意地捏了一下。

“干嘛?”宁思音瞅他。

“早安。”他的嗓音听起来沙沙的,莫名缱绻。

宁思音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回应他:“早安。”

随着葬礼结束,人们的悲怆好似一同深埋地下,生活回归从前的步调。

西林堂的新一任主人是蒋措。蒋乾州已不在老宅居住,脱离公司事务,大把的空间时间,每天积极地调养身体。

蒋坤宇找上他时,他刚跟着私人教练做完锻炼,面容发红、大汗淋漓,身上穿着白色的运动服。聘请的保姆阿姨正在打扫卫生、准备早餐,花园里种着花,后院有泳池。

过完年就七十七了,心脏上又有点毛病,蒋乾州的身体禁不住高强度,只做了半小时的简单训练就体力耗尽。教练见有客人便提早结束,他擦擦汗,招呼蒋坤宇在客厅坐。

蒋坤宇站在别墅的落地玻璃前,背着手看看外面的景,说道:“你这日子,真有退休的意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年纪了,也没精力了,是时候退下来,过几天清闲日子了。”阿姨倒了水端过来,餐前要吃药,蒋乾州就着水吞下。

蒋坤宇负手走过来。他从小心思多,眼睛里藏事儿,几十年的兄弟,蒋乾州了解他今天来,不会是单纯为了看他那么简单。他只装不知道,随便说些闲事。

什么芙昀跟唐家儿子的婚事已经定了,打算年后挑个好日子办。

什么昭野那孩子最近懂事了,不跟那帮狐朋狗友出去闹了,想出国念个书。

蒋坤宇没耐心陪他唠家常,听他说到最近天气太冷,打算找个暖和的地方度假。终于忍无可忍放下茶杯。

“大哥,你为公司奉献了一辈子,到头来被老三摆了这么一道,什么都没了,你当真甘心?”

蒋乾州往后靠到沙发上:“有什么甘心不甘心的。我们也都年轻过,人老了,就要服老,把舞台让给年轻人。老三能做到这一步,是他的本事。”

“那伯尧呢?你就算不为自己争,也该为他争!咱们家这么大的产业,原本该是你的,将来就是伯尧和曜征的。现在被老三窃取,你让伯尧情何以堪。他可是从小就被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老三虽然是我们弟弟,是伯尧的长辈,但论年纪,伯尧比他还年长呢。你说这伯尧心里能服气?”

话语中的“不甘”可见一斑。

不怪蒋坤宇不服气。他和蒋乾州斗了几十年,被压制几十年,那是他兄长,岁数和手腕全都压他一头,他不服也得服。他忍气吞声几十年,结果被一个二十来岁的、从来没放在眼里的弟弟夺走了想要的一切,他能甘心?

被蒋措摆了一道进了趟监狱,这个仇不报,他能甘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乾州却道:“伯尧就是从小被捧得太高,太理所当然,把一切都当做他的囊中之物了。这一次让他看清也好。他有野心,也有能力,能不能有作为,看他自己的本事吧。”

蒋坤宇不死心地劝说:“大哥,咱们两个还活着呢,蒋家怎么能让老三当家?现在爸不在了,没人再护着老三,只要我们两个联手,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到时候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样子,公司还是你的,咱们家还是你当家……”

蒋坤宇这次来,就是抱着和蒋乾州结盟,一起对付蒋措的目的。

可他没想到,他这个大哥大权独揽一辈子,眼看老头儿走了,终于可以名正言顺从“太子”继位,临到这时被人篡了位夺了权,他竟然真的“认命”了。

“坤宇啊,你忘了爸的话了?咱们三个是至亲兄弟,爸不在,咱们就是最亲的亲人。”

蒋坤宇怒其不争:“大哥!你忘了你自己是怎么发病的?老三要是真把你当兄长,能这么害你?”

蒋乾州不欲多说:“这件事,不用再提了。是我对不住老三。”

他心意已决,蒋坤宇话说到如此份上,都没用,可见他是真的“认怂”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蒋坤宇表情闪了闪,静默片刻,缓和了语气:“看来,是我白操心了。我也是为你和伯尧不值。大哥你心胸宽广,既然你不怪老三,愿意把一辈子的拱手相让,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你说得对,咱们是亲兄弟,不该计较那么多。”

大奶奶在叫吃饭,蒋坤宇起身:“你和大嫂慢慢吃。我还有事,就不在这打扰你们了。”

走出几步,身后蒋乾州却又叫住他。

蒋坤宇回身,见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老二,当年方荞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蒋坤宇面露震惊:“大哥你说什么呢,她是自己发病的,怎么会和我有关系?!”

蒋措去医院那天,“不是你”三个字,在蒋乾州心里留下了一颗种子。前阵子听到老爷子那句话,更加重他的怀疑,让种子萌了芽。

事后他仔细考量,蒋措冲他来,是因为当年他的见死不救,也是因为他制造的车祸。可谓事出有因,报应不爽。

那他为什么要对老二出手呢?

蒋坤宇矢口否认,脸上满是受到无端指责的惊异与冤枉。

蒋乾州意味不明地看他数秒:“那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措正式执掌蒋氏集团,在外坚韧持重有条不紊,只有宁思音知道,晚上无人时,他时常独自坐着。

他的悲伤和怀缅,都是无声的。

半个月之后,蒋伯尧带走蒋氏实业部分骨干,离开蒋氏集团自立门户。

这消息仍是从汤总监的情报网得来的。汤总监震惊和不解的是,对于蒋伯尧的出走,蒋措竟然不予追究。

“实业对蒋氏那么重要,你别看蒋伯尧撬走的人不多,这些可都是蒋氏实业的骨干力量,就这些人,蒋伯尧这次一次性至少带走了蒋氏实业三分之一的业务。你老公怎么想的,竟然就这么让他挖完墙角走了?”

宁思音:“你懂什么。他对他的侄子一直都很手下留情,他人很好的。”

那晚得知蒋措小时候的经历之后,她就彻底倒戈了。

蒋措可不是阴狠毒辣、六亲不认的魔鬼,他才是那个被欺负的小可怜。

关于蒋伯尧停职调查的内情,她事后才听说原委。讲道理,那些证据要是送到检察官手里,足够蒋伯尧喝一壶的了。

但蒋措只是用来牵制住他而已。

事实上,除了一脚踏过鬼门关的大爷,还有被送进监狱的二爷,蒋家其他人都未遭受太大的损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惨的可能是蒋叔信,离了婚损失一大半财产,个人的一些投资也出现大问题,窘迫了好一阵子。但这完全是他罪有应得。

这不是手下留情是什么?

她老公简直太善良了!

汤总监一脸“whatthefuck?”,“你被他洗脑了?你知道他是现在圈内公认最狠最绝手段最厉害的南波万吗,你竟然说他人很好?”

宁思音又是一句:“你不懂。”

蒋伯尧这些年掌控蒋氏实业,自然有培植下的心腹,愿意跟从他的脚步。这一招确实够狠,宁思音知道蒋措为什么不追究。

因为老爷子。

蒋家的子孙想要出去自己闯荡一番天地,老爷子想必也不会反对。

作者有话说:

聪明的宝子想必已经看出来,快完结了。

第66章我装的[vip]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雪了。

宁思音提早下班,到面包房取提前订好的蛋糕,今天是蒋措生日。

蒋措继任家主之后的头一个生日,跑来宁思音这献殷勤的人一茬又一茬,贡献各种好点子。宁思音一一都拒了,还在丧期,蒋措还没缓过来,哪有心情大肆庆祝。

其他人一个也没叫,他们两个一起吃顿饭就好。

车子刚开进院子,便见门前台阶下站着一人,黑色大衣立在皎皎白雪中,人比画还漂亮。

今天好像有个财经栏目的采访,他穿得很正式,深灰色格纹的正装三件套,好看得要命。

宁思音拎着蛋糕跳下车,跑到他跟前:“在等我啊。”

“嗯。”

“看我给你买的蛋糕,好不好看。”宁思音拎起蛋糕给他看,然后拽着他手进屋,“快点,外面好冷。”

晚餐她事先交代过,都是蒋措爱吃的菜。蛋糕被佣人打开放在餐桌上,栗子色的慕斯蛋糕,点缀几朵奶油花和巧克力饼干,散发着香甜的气味。

这气味对人是一种诱惑,对狗同样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和蒋措在吃饭,没留神旺仔什么时候爬上蛋糕旁边的椅子,扒着餐桌探头,嘴筒子偷偷摸摸地伸向蛋糕。

来送汤的佣人发现,忙喝一声:“哎呀,不能吃!”

旺仔情急之下飞快伸舌头舔了一口,然后跳下椅子逃窜。

宁思音看着被狗嘴玷污过的蛋糕:“……”

再看看蒋措,想了想,指着蛋糕比划,“你吃这半边好了。这边它没舔到。”

佣人忙说:“这可不能给三爷吃了,旺仔舔过的东西……”

宁思音:“旺仔每天也刷牙的。”

蒋措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要和狗同食一个蛋糕。

对面,宁思音拿一双眼睛无辜地瞅着他,倒让人无法拒绝。

毕竟是她亲自买的蛋糕,怎么也要给个面子。

他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佣人反倒不好说什么了。

几分钟后,客厅突然响起陈妈不停呼喊的声音:“旺仔?旺仔?”

语气听起来有些焦急,两人同时转头,只见旺仔躺在大厅地上,铁蛋站在他身上,正使劲地啄它脑袋。这俩活宝平常没少打架,一打起来就鸟飞狗跳,今天旺仔不知怎的,躺着一动不动地任铁蛋啄。

平时负责照顾两只小祖宗的陈妈蹲在旺仔旁边,一脸惊慌地回过头地说:“旺仔晕倒了!”

宁思音察觉不对立刻起身跑过去。

旺仔仍旧瘫在地上纹丝不动,嘴边有溢出的白沫。

“旺仔?”她声音都紧绷起来,连忙把铁蛋从旺仔身上赶下去,伸手摸旺仔的肚子。还有一些微弱的起伏。

蒋措随后而来,见状眉头皱了皱。

他打电话叫司机,宁思音小心翼翼抱起狗:“你们给它吃什么东西了?”

陈妈也吓到了,手足无措地说:“没……没给它吃什么啊……”

“没给它吃东西它怎么会突然这样?刚才回来的时候它还好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太着急,语气不由得有些冲,蒋措按住她肩,她才冷静下来。

“它真的没吃什么东西啊……怎么会这样……”陈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忽然想到什么,“蛋糕!它就刚才爬上去偷吃了一口蛋糕啊,就舔了一口奶油……”

宁思音闻言愣住。

舔了一口蛋糕,怎么会中毒?那蛋糕是她买的啊。

陈妈说到这里也意识到问题了:“那蛋糕……”

她没敢往下说,紧张又慌乱。

蛋糕怎么可能有毒?

不可能。

如果蛋糕真的有毒,而旺仔没有因为馋嘴误舔一口,那本该入口的是……

甚至,在旺仔舔过一口之后,她还坚持要让蒋措吃……

宁思音突然觉得背后发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根本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回头看着蒋措摇头:“我没有。”

蒋措握住她的手,坚定地,没有丝毫犹疑地。

“没事。”他低声说,像是安抚她。

司机赶过来了,听从蒋措的指令,抱起狗去医院。宁思音下意识想要跟着去,被蒋措阻止。

他看起来仍然冷静,有条不紊地吩咐陈妈将大厅打扫干净,叮嘱听到动静赶过来的几个佣人,蛋糕是因为被狗不小心弄到地上,所以扔掉了了;其余的事情,谁都不许提起。

好好一个生日,搞得人心惶惶。

宁思音担心旺仔,它原本就是个娘胎里带病的弱崽,好不容易养活,拉扯到这么大,要是真因为她的一口蛋糕丢了小命,她真要懊恼死。

好在两个小时之后,司机从宠物医院传来消息,因为食入量很少,没有造成生命危险,已经给它洗胃,还要再观察观察。

宁思音从蒋措手里抢过电话,问:“是什么毒?能查出来吗?”

司机去问了医生,“应该是什么化学品,不太常见,具体成分要化验过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未免他们担心,司机用手机拍摄视频发过来,旺仔还在昏迷当中,输着液,小身体有规律地起伏着。

宁思音这才放下一半心,挂断电话,问蒋措:“蛋糕呢?没有丢掉吧?送去化验。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毒,哪个王八羔子陷害我!”

到这时,她已经回过味来。

蛋糕真的有问题。

有人想借她的手,毒害蒋措。亦或者,连她也算在内了。

如无意外,蛋糕自然是他们两个一起吃,那么大概率会一起中毒。旺仔只是舔了一口,毒性反应就那么激烈,由此可见那个蛋糕中的毒性,非常高。是冲着要命来的。

倘若因为什么原因,她没吃蛋糕,等蒋措毒发身亡,头号嫌疑人就是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作案动机?

太有了。蒋措一死,那么多遗产不全是她的了么。

警察要是来搜查,还能从她这搜出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感情破裂的证据也有了。

到时候,她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要报警吗?不行,报警会打草惊蛇,万一揪不出那个人,让他隐藏起来就更危险了。”宁思音拧着眉,“那家蛋糕房一定有问题。我昨天定的蛋糕,今天取了蛋糕之后,没有经过别人的手,下毒的人应该就在蛋糕房里,现在去查,应该能查出来!”

她说着就要站起来,被蒋措按住。

“已经让人去查了。”

她说的这些,他早就想到了。

宁思音仰头看着他:“你真的相信不是我吗?”

蒋措把她拉到床边,让她坐下。“忘了这件事。剩下的我会处理。”

在今天之前,宁思音很难想象,真的会有人在自己的食物当中下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众多杀人手法当中,下毒是可行性相对较差的一种。一则可能误伤他人;一则剂量要是没用对,或者救治太及时,人可能就活了。最重要的一点,太容易留下痕迹。

如果宁思音想杀人,一定不会选择这种方法。

除非,早就想好了栽赃嫁祸给别人的计划。

比如——她。

如此恨蒋措,想要他的命的人……

宁思音脑子里第一个冒出的,便是蒋乾州。

站在他的角度,恐怕会觉得是蒋措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还差点让他丧命。早在二十年前,他就想过要这个弟弟的命,因为一时心慈手软才放过。为了夺回这一切,他会再次对蒋措下手吗?

宁思音不知道。

她只知道,若论心狠手辣,蒋家这位大爷,并不会输给蒋措。

这件事让她遍体生寒,担心对方一次没得手,恐怕还会再度动手。

她总害怕蒋措出事,想只有带他离开蒋家才安全,提议却被蒋措无视。他好似一点不担心,继续在蒋家住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里一切如常,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对于蒋措还活着,没有任何人表现出异样。他吹了冷风,早起咳了几声,二爷还关心了几句,让他去看看医生,别拖久了成肺炎。

蛋糕下了毒这样的指控,对一家蛋糕店来说太过严重,尤其,被毒害的对象还是得罪不起的人物。

蛋糕店极度配合,把当天所有在店里的员工就叫来一一调查,只是问来问去,当天曾经接触过蛋糕的只有两个人,且两人全程都在彼此的眼皮子底下;店里的监控来回翻看,当天并未发现可疑人员。

因为没有线索,又只能暗中调查,颇费了一番功夫,最后才查出。

原来前一晚夜里闭店之后,有个小姑娘曾偷偷带男朋友来过。而宁思音定的慕斯,蛋糕胚需要冷冻时,是提前一天做好的,当时就在后厨的冰箱里。

从这个男人的账户上,发现前不久收到的一笔五十万元的资金。付款账户顺藤摸瓜往下一查,牵扯到一个名字。

“是大哥?”

宁思音不肯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花瓶,对这件事十二分上心,蒋措得到的结果,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蒋措那个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的平头秘书,其实很能干,这么短时间就把事情办妥了,送来的资料很详尽。宁思音来来回回翻阅,一字不落,眉头拧得高高的。

半晌,她放下那些资料,思忖许久,问蒋措:“你觉得会是大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旺仔经过三天的恢复,已经脱离危险期,今天刚刚被送回来。

只是经过这一遭,身体又变得很虚弱,没力气动,一直躺在狗窝里。大约还是有哪里不舒服,一直可怜地哼哼唧唧。被蒋措抱出来,抚摸着,才不叫唤了,这会儿团在他腿上刚刚睡着。

总归是替他遭的罪,蒋措轻轻摸着它的脑袋,像是没听到宁思音的问题,什么都没答。

宁思音抱着手臂若有所思。

蒋乾州是心脏有问题,又不是脑子有问题,真会如此愚蠢,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给他们?

第67章我装的[vip]

连着半月相安无事。

临近春节,尽管蒋家人口一下子少了大半,过年的气氛还是要有。

每年蒋家都会受到很多礼品,有的来自公司高管,有的来自合作伙伴,还有蒋家的诸多分支。从腊月开始,不断有各个地方的特产送来,年货堆起春节的热闹气息。

周日,宁思音有事出去一趟,回来听厨房说刚炖好了鱼汤。

佣人给她盛了碗汤,说大爷今天让人送来一条翘嘴鱼,野生的,很难得,刚钓上来,特地送给蒋措补身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边喝汤边问蒋措喝过没。佣人答,刚炖好给他送了一碗上去,这会儿应该喝过了。

她喝完汤便上楼。这天晚上家里其他人都不在,安静得厉害,三楼的二位也没有任何动静。

佣人正在厨房忙活,蒋坤宇从房里出来,佣人瞧见他一愣:“二爷您在家啊?”

蒋坤宇往楼上看看,说:“怎么不见老三和思音?”

“三爷跟三奶奶应该休息了吧。”佣人拿毛巾擦干净手,嘴里自责地嘀咕着,“哎呀,我以为您跟二奶奶和听月小姐一起出去了,早知道您在家,鱼汤应该给您留着,刚刚全送去给六先生和太太了……”

蒋坤宇正要往客厅沙发去坐,闻言一凛:“你说什么?”

佣人吓了一跳,讷讷重复:“三奶奶说,鱼汤他们喝不完,让给六先生和太……”

话没说完便被蒋坤宇厉声打断:“什么时候的事?他们不是出去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刚……陈姐才送过去……”

蒋坤宇当即便大步冲了出去,直奔蒋季凡夫妇住处,连门都顾不上敲,霍地一下推开门闯进去。

餐桌上放着两碗汤,六太太抱着孩子哄睡觉,正不高兴地抱怨什么。蒋季凡看样子刚回来,正装还未换下,领带扯开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正坐在桌边端着碗喝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被撞开,屋里两人齐齐吓住,蒋坤宇的目光落在他手中剩下的半碗汤,脸色霎时变得十分可怖,不等两人有所反应,便冲上前一把挥掉那只碗。

啪——碎裂的声音。

蒋季凡和六太太目瞪口呆。

蒋季凡:“爸?!”

蒋坤宇没时间和他解释,紧跟着抓起他:“去医院!”

蒋季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又不敢违逆,一时僵持。

他这么突然地闯进来,像要吃人似的,又是摔碗又是动手,六太太不乐意了:“爸,你干什么呢?他才刚回来,什么也没干,你发的哪门子火啊?”

蒋坤宇气不打一处来,吼道:“不是让你们两个今天带孩子去你丈人家,谁叫你们回来的?”

蒋季凡在他面前像个被掐住脖子的鸡,尴尬解释:“我今天临时有点事,晚上还得出去一趟,就提前回来了……”

“什么事这么重要非要今天做不可?我让你去你就去,谁让你私自做主跑回来的?”

六太太维护自家老公:“这也是我们家,想回来就回来了,爸你至于这么说话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给我闭嘴!”蒋坤宇被这两个蠢货气得脸色涨红,时间紧迫才压住怒气,指着蒋季凡喝道,“马上去医院!快点!”

“去医院?”蒋季凡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到底怎么了,爸……”

“让你去就去!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蒋坤宇暴跳如雷,“不想死就赶紧去洗胃!”

“洗胃……”蒋季凡似乎明白过来,下意识看向摔在地上的那半碗汤。

“这汤……”

“——该不会是有毒吧。”阴阳怪气的声音插入,将原本暗潮汹涌的紧张氛围,撕开一道口子。

父子二人同时回头,宁思音站在门外,双手遮在口前,做出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她身后是蒋措,以及家里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何事的佣人们。

这两个字说完之后,屋内三人的表情变化:大惊失色、惊惧交加、变幻莫测,值得用0.5倍速反复播放个仔细品味。

而如此精彩纷呈的神色,与之相对应的,却是房间内近乎诡异的安静。

“怎么都不说话了?”宁思音瞪着一双担忧关切的大眼睛,“赶紧去医院洗胃吧,再不洗来不及了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汤里怎么可能有毒。”蒋季凡有些尴尬地说,“三婶,你到底在说什么?”

宁思音歪头:“不是二哥说的吗?”

蒋季凡和六太太的视线跟着同时转向蒋坤宇。

后者此时的神色极难解读,正阴森地盯着门口那二人。

宁思音蹙着眉尖,忧心忡忡道:“这汤原本是煮给我和蒋措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里面会有毒。二哥,要不您给我们解释解释。”

不愧是在这个宅子里生活了十来年、满心扑在多争点家产上的女人,术业有专攻,六太太比她那个老公更快反应过来,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要是有毒,你们两个怎么还好端端站在这。”

“因为我跟蒋措刚好不太喜欢翘嘴鱼,今天煮的鱼,不是白天送来那条。”

宁思音演够了,收起做作的演技。一想到就是这个人藏在暗处伺机给她和蒋措下毒,阴险歹毒至极,宁思音就觉得颈后一片寒意。

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蒋坤宇:“不如二哥先告诉我们,为什么这么着急让季凡去医院洗胃呢。”

到这会,蒋坤宇自然明白,他们恐怕已经发现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做无谓的否认,左右他们既已知道,恐怕早就做好了准备,那条鱼拿去一检验,就能查出来。

他叹了口气,沉痛道:“大哥一开始跟我说,想除掉老三的时候,我就非常不赞成。但你们也知道,大哥他一向个人□□,根本不听我的劝告,还威胁我不能将此事说出去。其实这几天,我的内心内心一直在自责,甚至不敢面对你们,不过,现在看到你们两个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应该是天意吧。”

饶是宁思音,都险些被这精湛的演技打动。

“你的意思是,是大哥要害我们?”

“今天的鱼,就是他送来的。鱼肚子里喂了砷,从咱们的化工厂里弄来的。大哥在公司这么多年,公司上下都有他的心腹,叫人弄一点点东西出来,很容易。其实,有一件事你们不知道。上次老三生日,你给他定的那个蛋糕,也被大哥动了手脚。幸好那天,蛋糕被狗弄掉了,你们没吃到,所以他不得不再动一次手。唉,老三,你也别怪大哥,他经营公司几十年,最后爸却把公司交给了你,他心里,难免不平衡。”

蒋坤宇像是一个揭发罪行争取从宽处理的同伙,恨不得把蒋乾州的作案过程一五一十说出来。

他这番说辞,听起来没有任何漏洞,蒋乾州的动机、途径,就连证据,都一清二楚,可以直接报警结案了。

而他作为一个良知未泯的知情人,在得知自己孩子有危险时,如此焦急、激动,完全情有可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宁思音挑了挑眉,无话可说。

这时,另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响起。

“如果不是今天亲耳听到这一番话,我竟不知道,我被你安上了多少罪名。”

蒋坤宇脸色骇然一变。

只见蒋乾州从众佣人身后走出来,紧皱眉头:“除掉老三,嫁祸给我,这个家就是你的天下了。坤宇,你这一石二鸟的算盘,打得可真是响。”

“你什么时候来的?”

“是老三叫我回来的。季凡他们一家,也是老三安排人把他们叫回来的。你那个有问题的蛋糕,他们一早就知道了。”

蒋坤宇终于明白过来,今天他特地支开他的孩子们,计划的这一切,早就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埋好了坑,等他来跳。

蒋坤宇朝蒋措走过去,一副恳切的口吻:“老三,这两件事都与我无关,你不信,大可以去查,看看到底和谁有关系。我们之前可能有点误会,虽然我被陷害入狱,跟你脱不了关系,但现在爸不在了,我作为兄长,理应替他好好照顾你。既然现在我已经出来了,以前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二哥原谅你。我相信,你也不是有意要害二哥……”

“不用原谅。”蒋措脸上没多少表情,“我是有意的。”

蒋坤宇想打感情牌,不想牌还没出完,对手不跟他打了。他眼神闪了闪,还想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措轻轻淡淡地说:“我们之间,没有误会。”

蒋坤宇:“……”

两人站在房门口,一个在内,一个在外。

隔着一道门,兄弟二人无声对峙。

一个年轻俊美,挺拔如青松。

一个干瘦枯槁,身上已有了年老的腐朽之气。

这是蒋坤宇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弟弟,如今已经需要他仰视了。

“你不必假装原谅我,我从未打算放过你。爸不希望你在监狱里度过余生,所以救你出来,看在他的面子,我不予追究。”

蒋措微微垂下眼,神色显得愈发冷淡,如同外头呼啸而过的风。

“他是你的特权。这个特权,你已经失去了。”

作者有话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文,先写到这,明天继续

第68章大结局[vip]

——他不叫他二哥。

自从蒋坤宇从牢里出来,蒋措便从未叫过他一声二哥。

僵持的沉默在周遭蔓延,蒋坤宇的视线挨个扫过这些人,恳切的神色一点一点消失。

“看来你们早就沆瀣一气了。”

许是知道大势已去,戏唱不下去,蒋坤宇便也不再装了,狭长的眼盯着蒋措:“大哥,我们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同甘共苦,血脉相连,现如今你竟然跟他合起伙来对付我?他跟他妈一样,都不是省油的灯!装得清高,心里比谁都贪婪,爸他老糊涂,才会被他们哄骗,你也糊涂了吗?!现在家业已经落到他手里了,咱们两个都是他案板上的鱼肉,唇亡齿寒,没了我,还有谁跟你共进退?你真的以为他会放过你让你安度晚年吗?——别忘了他妈是怎么死的!”

可蒋乾州纵横商场数十年,被他算计一次不够,怎会再相信他所谓的“共进退”。

“坤宇,不要再一错再错了。我年轻时,也做过错事,到了这个年级,该看开了。种因得果,一个人的罪孽,早晚都会报应在自己身上。”他叹口气,狠心道,“这次,我也救不了你了。”

蒋季凡眼看形势不利,急忙站出来替他父亲说话。

“三叔,这次虽然是我爸做得不对,他不应该存心害人。但他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因为你先陷害他在先,你害他坐了半年牢,要不是爷爷出面,我爸现在还在监狱里。你作为弟弟,到现在都没跟我爸道过一句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坤宇入狱的事虽已过去,却在二房人心里都留了疙瘩。真要论起来,陷害他的是蒋叔信,算不到蒋措头上,但背后挑唆的是他,事后得势的也是他,二房的怨恨自然也都落到他身上。

蒋季凡心中早就憋了一口气,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先保住他爸。

“既然现在你和三婶都没受伤,也没什么损失,大家就算扯平了,一笔勾销吧。”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一笔勾销。”蒋措抬起眼,目光没有温度。话对蒋季凡说,眼睛却冷冷看着蒋坤宇,“我母亲一条人命,让他坐半年牢,已经便宜他了。”

“你母亲的死,跟我爸有什么关系?”

“你这是把你妈的死算到我头上了?老三,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她是突发心脏病死的,还是在大哥面前发的病,她死之前,我见都没见过她,你想往我头上扣,那你倒是说说,跟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蒋季凡道:“我爸不可能害她。三叔,你说是我爸害的,得拿出证据来。”

“对呀,哪有空口白牙冤枉人的。”六太太仿佛找到立脚点,气势涨了回来。

蒋坤宇有恃无恐地一笑:“方荞的尸体早就化成灰了,他要是真有证据,早就在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去揭发我了,还会不声不响藏到现在。”

宁思音有点毛。

别说有没有证据,就蒋坤宇这个态度,绝对是他干的。怪不得他会用下毒这种手法,原来早就轻车熟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毕竟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尸首早就火化深埋地下,就是想做尸检也不可能了。

蒋乾州眉心深深拢起,意味不明地沉默片刻,对蒋措说道:“当时医生说,你母亲工作劳累过度,才导致心脏出了问题,说起来,也是为了我们蒋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现在也无从查证……”

蒋措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招了下手,助理和保镖从外面进来。

国字脸粗暴地将一个人推进来,腆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戴一副黑框眼镜,唯唯诺诺地先看了蒋措一眼。那眼神看起来十分惧怕蒋措。

宁思音眼尖地瞧见,蒋坤宇在看到这人的瞬间,脸色不太寻常。

眼镜男有些心虚地看看他:“二、二爷……”

“这谁?”蒋乾州疑惑。

助理恭敬解释:“他叫胡伟,曾在方总的办公室做行政工作,方总去世之后,他就离职消失了。”

蒋乾州立刻明白什么,拧眉质问:“你做过什么?”

眼镜男十分紧张,结结巴巴回答:“我……我当时被高利贷追债,二爷找到我,说能帮我解决,还承诺给我一大笔钱,让我,让我连着一个月,每天往方总的咖啡里加一种药。”

“什么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药……”

“是一种强心药,可用于治疗心衰,原产地是北美,效力很强,临床出过一些事故,当时国内并为引进,属于违禁品,是二爷通过走私途径得到的。这种药有效剂量与中毒剂量很接近,过量会引起心律失常。”

不止蒋乾州、蒋季凡,宁思音也愣住。

原来如此……

蒋季凡怔愣片刻,底气明显不足:“你、你有证据吗?”

“要证据?”蒋措接过助理递来的一沓资料,扔出去,撒了一桌子。

蒋季凡铁青着脸,硬邦邦地站在那,没有动。

也许他自己都清楚,蒋措说的,全部都是真的。

宁思音走过去,捡起来一页一页地翻看。

当时蒋坤宇与胡伟之间的转账记录、一些信息往来,利丰拍卖行走私那批药的记录……

她心惊胆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证据链之详尽,可见蒋措将这件事深挖到何种程度,倘若不是因为事发在二十年前,只需测一测血药浓度,就能证明方荞的死不是意外。

于是更让人心疼蒋措,明明知道是谁谋害了自己的母亲,明明已经找到了所有他能找到的证据,却没办法定他的罪。

真叫人憋屈。

远处似乎响起警笛声,蒋措摆了摆手,保镖拽着眼镜男出去。

蒋坤宇站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竟谁都没有发觉,他手里一直藏着东西。

宁思音皱着眉看那些资料,只觉余光里有什么东西一闪。

也许是几次三番从鬼门关前路过,让她对危险培养出了感应。她当时便头皮一炸,急忙大喊:“小心!”

众人猝不及防一惊,只见蒋坤宇骤然冲向蒋措,手中竟抓着一把水果刀。眼中迸出森然暗芒,那是阴狠的恶意。

宁思音根本来不及思考,想也没想地朝蒋措身上扑去。

蒋措在那一瞬蹙眉,身体募地绷紧,电光火石之间抱住她侧身一转,避开那冲着心窝去的一刀。刀锋险险擦着他手臂刺过,瞬间将衣服化开一道口子。

宁思音和蒋措一起撞到墙上,蒋坤宇一下扑空,趔趄两步,立刻又朝他们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口中大喊:“大哥!弄死他们,蒋家还是我们的!”

宁思音真没想到他会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眼看着那闪着寒芒的刀再次捅来,这次竟直直冲着她。

国字脸大喝一声:“三爷!太太!”

训练有素的保镖像一头雄狮,气势汹汹冲过来。

蒋措横在宁思音身前,结结实实挡住了她。

那刀逼近他面前,募地停在半空,是他攥住了蒋坤宇的手。

一个干瘪的老头儿,终究不敌年轻男人的力量,蒋坤宇被死死钳制住,迅速卸掉那把刀。

邦——刀掉落在地。

国字脸凶神恶煞地冲到跟前,抓住蒋坤宇的胳膊反手一拧,同时往膝窝一踹,蒋坤宇便跪在地上。

“爸!”

蒋听月尖叫一声跑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奶奶紧随其后,一向优雅得体的她脚步十分匆忙,疾步走进来,一脸怒容:“你们在干什么?放开他!”

国字脸只听老板命令,任凭两人对他推搡踢打,制服着蒋坤宇不为所动。

蒋听月推不动,骂道:“滚开!”

国字脸依然不动

二奶奶目光在众人之间转了一遭,转身看向蒋措,尽管尽力压制,脸色依然十分难看:“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

接着质问蒋乾州:“大哥,你就看着他这样对坤宇?”

无人回答。

蒋听月站起来,视线投向宁思音:“到底怎么了?”

偏偏她是二房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宁思音看着这个她最好的朋友,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她不想瞒蒋听月,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你爸想杀我们,不幸没杀成。

“宁思音,你说话!”被保镖押在地上的是她爸爸,蒋听月怎么可能不急。

这时一个佣人忍不住出声,替思音回答:“二爷在送给三爷的鱼肚子投了毒,想害三爷和三奶奶,幸好提前发现了。还有半个月前,三爷的生日蛋糕也被二爷下毒了,要不是旺仔嘴馋舔了一口,三爷和三奶奶差点就吃了。可怜旺仔,差点丢了小命……”

“胡说八道!”二奶奶喝斥。

蒋听月如遭雷击,脸色惨白,仍然看着宁思音,她的朋友。

“你有证据吗?”

宁思音说:“有。”

蒋听月站在原地,嘴唇抿得很紧,一字一句问:“妈,你今天非要我陪你去看舅舅,是不是为了支开我?”

“你在胡说什么!”二奶奶坚决否认,“你爸不会做这种事,不要听别人的一面之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又看向宁思音,眼神十分不友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就冤枉你二哥,你什么居心?”

宁思音不欲与她争辩。

再争吵,夹在中间最难受的,是蒋听月。

“既然有人下毒,那就报警让警察来查,看看到底是谁下的毒。我们国家的法律是证据说话,不是你们……”

“够了!”蒋听月忽然暴喝一声。

二奶奶被她吼得一愣。

“你真以为我傻,什么都不知道吗?”蒋听月红着眼,咬着牙似的,越质问越歇斯底里,“你们为什么非要这么做?爷爷给你们的还不够多吗?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一定要去争,去抢,每天算计来算计去,一家人勾心斗角,现在还要杀人!”

“听月……”二奶奶伸出手想要拉她,蒋听月却躲开了。

“别碰我。”

此时境地,二奶奶不可能软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有些冷硬地要求蒋措:“让你的保镖放开坤宇。”

蒋措衣袖上划开的口子,隐隐有血迹在冒出。

他似乎没有感觉,紧紧握着宁思音的手,转头时,眼神是冷的。

即便二奶奶早就知道,这个弟弟并非他们以为的病猫,而是一直会咬人的虎。此时还是被他冷下来的眼睛震慑了几分。

蒋措一直对她还算客气,包括此刻。

“二嫂,你我都清楚,这些事你参与了多少。不论真心与否,这些年承蒙你的照顾,往事我不再追究,但也到此为止。年后你们一家搬出去吧,以后除了年节、爸的忌日,不必往来。”

不必往来——这四个字,蒋措说得轻,意义却太重。

蒋季凡夫妇愣在当场。六太太有点着急地推她丈夫,可蒋季凡又能有什么办法。

老宅如今属于蒋措,这是要赶他们出去了。

警笛声已然抵达院子,一阵脚步声在这时逼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奶奶脸色沉下来。

问话取证,直至深夜方才结束。警察带走了蒋坤宇,聚集起来的人们又四散而去。

宁思音送走蒋乾州,四处不见蒋措。她找了一圈,最后在老爷子的房间找到。

他独自坐在红木沙发上,正对着老爷子的书桌,后面的墙上悬着装裱起来的字。

——树木同株,闻将分斫,所以憔悴

这是老爷子亲手写的字,宁思音还记得,她当时问过老爷子。

这是一个典故,京兆田真三兄弟分割财产,打算将堂前的紫荆树分为三片,树听说要被砍断分开,便枯死了。

直至此刻,她好像才明白老爷子的用意。

宁思音走到蒋措身旁,发现他衣袖的破口已有血迹渗出来,那把刀太锋利,到底把皮肉化开了一道。

所幸伤口不深,回到三楼,宁思音拿医药箱帮他消毒上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里异常得安静,蒋措的衬衣脱掉了,裸着上身坐在灯下。用纱布贴好伤口,宁思音把药收进箱子,蒋措换上干净的上衣,宁思音走到他身后,把额头戳道他背上。

蒋措微顿:“吓到了?”

宁思音摇摇头。

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种小场面不至于吓到她。

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就是觉得唏嘘,为蒋措、为蒋家、为复杂的人性。

还好,一波一难都过去了,坏人最后落网,他们的生活终于得以平静。

接下来的调查进展得很顺利。

伪造的证据不可能天衣无缝,既然已经知道真凶是谁,顺藤摸瓜,搜集证据只是时间问题。

而蒋坤宇被带走之后,终究是没能再出来。

几天后,蒋听月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辞去工作,准备回国外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奶奶沉默地坐在一旁,看着她收拾行李。从那天之后,蒋听月就不肯和她说话。

这几日不断被传讯,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他们的安排,二奶奶焦头烂额,几经好几晚没睡好觉,整个人看着都憔悴许多。

“听月,我和你爸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啊……”

蒋听月不声不响,背对着她,身影透着冷硬。

二奶奶眼眶湿润,低声叹息:“你不明白我们的苦心。你走了也好。你爸现在的情况不太好,你大伯跟老三联手了,你爸孤立无援,怎么是他们的对手。这次你爸要是栽进去,往后我们家的日子不会好过,你出去也好。”

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蒋听月不知何时停了动作,坐在地上,看着她床中央那只陪了她好些年头的星黛露。

“妈,”她忽然出声,“你和我一起走吧。”

二奶奶怔住:“听月,我……”

她放不下还在拘留中的丈夫,放不下那些儿孙,放不下家里的一切。

只是犹豫的两三秒,蒋听月便已重新开始动作,合上箱子:“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机将一箱箱行李搬上车,蒋听月把最后一个箱子放上去,转身看到宁思音站在门口。

她顿了顿。宁思音从台阶上走下来。

蒋听月没有说话,在自己父母谋害她最好的朋友失败之后,她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的朋友。

宁思音却和以前无异,张开手臂抱了抱她,自然亲昵地说:“找个法国帅哥结婚吧,我最近想要个混血孙子。”

蒋听月笑起来:“想要混血儿自己离婚找外国帅哥生去。”

“那我也生不出来孙子啊。”宁思音说,“我现在觉得做奶奶挺好的。”

蒋听月啐她:“美不死你。”

她回抱宁思音,很快松开,潇洒地转身:“走啦。别想我。”

“怎么办,我现在就已经开始想你了。”

蒋听月没被她恶心死:“……你怎么这么肉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实有点。”宁思音摆摆手,“那你快滚吧。下次记得给我带个法国孙子回来。”

这个春节,过得相当之潦草。

二爷又进去了,而谁都知道,这次没有人能再救他。

家里发生这种事,二房的人愁云惨淡,大房又何尝提得起兴致。

初一过完便走的走,搬的搬,家里的人口一下少了大半。

西林堂只剩下宁思音和蒋措,还有一条狗,一只鸟,和从前的佣人们。

最初有些不习惯,过于安静。但慢慢地,只剩下一种平静的闲适。

无人打扰,更没有那些虚与委蛇钩心斗角,这才是正常人的生活。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蒋家二爷再次被带走的消息,慢慢还是走漏了风声。

短短数月,老爷子过世、二爷二进宫,连失两位核心人物,对蒋家来说是不小的动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伯尧带走蒋氏实业骨干自立门户,是苏城最近一段时间的大新闻。蒋措上任之初,集团内部便经历了一场大换血,各个重要部门都部署了他自己的人,蒋伯尧的出走并未造成太大打击,但外界对此的疑问一直不少。

为平复外界疑问,稳定股价,春季的周年庆典决定隆重举办。

如此重要的场合,作为“老板娘”,宁思音势必要盛装出席。

黑色摸胸长裙是蒋措给她挑的,简约但不简单,绸缎质地光泽感极好。挽起长发,头顶皇冠与颈上的珍珠项链相得益彰,十足贵气的公主。

蒋措穿了身黑色正装,两人出双入对,一对璧人。

宁思音挽着蒋措臂弯,和他一起笑吟吟地应酬宾客。

高跟鞋累脚,她站得脚疼,偷偷把一只脚从鞋里放出来,单脚站不稳,便往蒋措身上倚靠。

这只休息一会儿,再换另一只。

她笑得依然优雅得体,除了蒋措,没人知道她此刻有多“不端庄”。

蒋氏的庆典,倒给宁思音忙得够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太多的人需要应酬,中间她和蒋措分开,去陪女宾客。

一群贵妇贵小姐坐在一起聊天,宁思音虽然年轻,却已隐隐成为中心。

政界来的人物也不少,几位太太年长优雅,跟她合得来,也看重她,不免和她多聊了一些。

家里都有父兄或丈夫官居高位,话语间多多少少会露出一些外面得不到的重要信息。

一帮人聊得起兴,到舞会开始,男宾过来邀请跳舞,才意犹未尽地散了。

宁思音起身去找蒋措,舞会一开,灯光就调暗了些,放的舞曲也好听,情调氛围都很到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舞池外围绕过去,远远瞧见蒋措跟前站着一个年轻女人,穿一条薰衣草紫的礼服裙,个子高挑,身材也算前凸后翘。

也是盛装打扮过的,宁思音只瞧见个侧脸,觉得眼熟,没认出来。

心里已经泛起酸味了,她这人心眼小,隔老远就觉得那女人瞧蒋措的眼神不对劲。

不知蒋措说了什么,那女人摸了摸头发,笑得有那些许含羞,望着蒋措的眼神情意绵绵的,干嘛呢。

宁思音皱起鼻子不高兴,等越走越近,发现那女人不是别人,还是上回、以及上上回,蒋措那个总让她看不顺眼的女同事、女下属,她就更不高兴了。

她急着往那边走,出于一种说不清楚的心思,又不想让那两人发现。

她想看看,蒋措背着她是不是乱勾搭小姑娘了。

家里有个如花似玉的老公,谁能放心?

大家沉浸在舞会的氛围当中,竟也没人发现她。宁思音靠得足够近了,听见两人的对话。

梁雨溪今天精心打扮过,原本有些忐忑,不过蒋措说了一句“很漂亮”之后,尽管知道那可能只是出于礼貌,她还是抑制不住地高兴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措话太少,和他在一块的时候,除非自己找话说,否则蒋措绝对不会主动跟她聊天。可平时除了工作,她也没什么话题可以找。

尤其是蒋措离开人事部之后,她和他在工作上的交集也没了,能见面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她本想借她妈妈的关系调到总裁办去,不论如何,能离他近些她就很满意了。

她妈是人事部的头头,原本这种调动是不难的,但蒋措上任之后,总裁办的人都是他亲自筛选的,想调过去,必须要他亲自点头。且不说蒋措会不会点头,她揣着那点不能说、也不打算说的心情,怎么开得了口。

此时气氛温柔欢愉,梁雨溪看看舞池中翩翩起舞的男男女女,心想要是能和他一起跳支舞,就此生无憾了。

她酝酿许久,起起伏伏,最后还是冒着胆子问:“你可以请我跳支舞吗?”

察觉蒋措的眼神落在脸上,她有些紧张,但还是尽量做出自然的样子,大大方方说:“要是舞会没人邀请,好像有点丢脸,回头要被他们笑了。”

她自认这个理由是合理的,不会暴露她隐秘的愿望,敢鼓足勇气说出来,是因为她知道,蒋措一直都是一个很绅士的人,应该不会让她难堪。

跳舞而已,也不算过分的事情。

“抱歉。”蒋措仍然彬彬有礼,态度客气又淡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雨溪没想到蒋措会拒绝。

与此同时,听到他慢条斯理而又认真地给出理由:“我答应过我太太,只和她跳舞。”

梁雨溪的心一下失落到谷底里去。

无论是“我太太”这样亲昵的称呼,还是他竟然愿意答应一个女人,如此小心眼而又微不足道的要求。

宁思音原本攒了一肚子的怒气值,听到这句一下子消了大半,脸上要来找茬似的气势也随风而散。

心里哼哼,算他识相。

“老公~”宁思音甜滋滋的嗓音叫。

两人同时转头,宁思音提着裙摆走过来,没骨头似的往蒋措身上一靠。

“老公,我脚脚疼。”

蒋措仿佛没看出她矫揉造作的秀恩爱,极自然地揽住她腰,将她的重量都圈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抱你去休息。”

宁思音都被他的配合惊到,真上道。

梁雨溪的表情管理尽管很不错,还是有些掩饰不了的尴尬。

她客气地向宁思音打了招呼,便识趣地离开。

人一走,宁思音就从蒋措身上起来了,哼一声,酸唧唧地说:“蒋总怎么不请人家女同事跳支舞啊。”

蒋措挑了下眉,也慢悠悠回她:“我太太心眼小,不准我和其他女人跳舞。”

宁思音:“……”

你当着我面内涵我合适吗?

她仿佛故意找茬:“意思是我不同意你才不跟人家跳,我要是同意,你就跳咯?那我现在同意了,你赶紧找人家跳去吧。”

蒋措笑了声,不接她无理取闹的茬,只朝她伸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瞥一眼:“干嘛?”

“我太太同意了。”蒋措看着她说,“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

到底还是被他牵着进了舞池。

跳舞是很浪漫的事情,两个人面对面,画出一个小天地,这天地里只有彼此。

你看得到我,我看得到你,气息融合,步调同一,浑然一体。

这世上恐怕没人能顶得住蒋措的目光,当他专注地看着你时。

宁思音心里哪还剩一丁点的气。

她轻轻把头靠在蒋措身上,跟着他慢慢摇晃,心想,这样的日子真好。

轻飘飘的,像踩在云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云上容易踩空,宁思音的幸福感没过几天,便一脚掉回现实。

傍晚下班,她被一个小姑娘堵在公司门口。

小姑娘拎着厚厚一摞用带子捆起来的纸,往她跟前一递:“不好意思,之前放寒假我出去玩了,忘记把这个给你了。已经抄完了。”

宁思音愣愣地被塞个满怀,那么重一大摞,差点被抱住。

她怎么又把这茬忘了呢,她和蒋措现在是待离婚的关系。

换作一个多月前,收到这九十九份手抄协议,宁思音肯定立刻马不停蹄拎去蒋措办公室,拍到他桌子上,叉着腰跟他说:“一百份抄完了,赶紧兑现诺言,离婚!”

现在……

现在她清楚地知道,她不想离了。

她喜欢蒋措,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在和他相处的每一天里。

曾经她误会了蒋措,误会他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但正是那段时间,正是那个误会,让她明白,她喜欢蒋措,爱着蒋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她现在该怎么跟蒋措说,哈喽,我又不想跟你离婚了,要不我们再凑合凑合?

那多丢人。

万一蒋措想和她离呢?

他肯定觉得她言而无信反复无常无理取闹。

宁思音一个头两个大,忧愁地看着小姑娘:“你怎么这么快就抄完了?”

永远抄不完,或者干脆把这事忘了多好。

小姑娘眨眨眼睛:“你不是说越快越好吗?你付了那么多钱,我肯定给你办得妥妥的。一共九十九份,你检查一下。”

“九十九份?”宁思音仿佛突然看到一丝曙光,“不是一百份吗。”

小姑娘用“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看着她:“你那不是有一份抄好的嘛,加起来刚好一百份呀。”

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哦。

曙光冒个头又走了。

宁思音叹口气,拎着带子:“那好吧。谢谢你,辛苦了。”

“谢什么,我拿钱办事。”小姑娘潇洒地说,“交易完成了,再见。”

宁思音跟她挥挥手,心想要不把这摞纸当废品扔了得了。

一抬头,蒋措的车已经停在跟前。

那可不是巧了么。

想扔也来不及了,自动车门打开,蒋措坐在车里看着她。

宁思音硬着头皮拎着纸上车,还徒劳地试图藏了藏,可惜顶头上“离婚协议书”几个加粗的字,除非八百度近视,实在很难看不见。

蒋措视线从上头扫过,有短暂的停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发现了,于是并不情愿地确定,蒋措看见了。

安静几秒。

“抄完了?”蒋措说。

宁思音:“啊。”

蒋措:“辛苦了。”

宁思音:“不辛苦。”

然后一起陷入沉默。

宁思音心如死灰,心一横,想不就是在他面前打脸呢,这脸她今天不要了,丢人就丢人吧,打得潇洒一点不就行了。

她就耍赖皮了怎么样。

想开了,就不惆怅了,到西林堂,她拎着那摞纸昂首挺胸下车,上楼,往书房一放,打算跟蒋措摊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转身,发现蒋措跟了进来。

他把外套搁下,从抽屉拿出那份打印好的协议,拿起一只钢笔,旋开笔帽。

宁思音愣住。

他旋转的动作那么慢,拧的好像是她的心脏。

“你……要签字吗?”

心里一下就怪不是滋味的。

他还真想跟她离婚啊?

“上次答应过你,等你抄完,就办手续。”蒋措和她说话,还是那副温柔平稳的语气,“我不能食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原本准备不要的脸皮,这时候又觉得隐隐作痛。

蒋措如此冷静地打算签字,她是如何都干不出耍赖皮的事了。

“你不再挽留一下我吗?”她揣着最后一点希冀,说好了爱惨了她的呢。

你快挽留一下,我马上答应。

蒋措没有挽留。

他平静地说:“你觉得离开我更快乐,我没有道理绑着你。”

宁思音看着他,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丝不舍。

这个发现让她瓦凉瓦凉的,她有些心酸地想,看来他也并没有舍不得她。

那她还舍不得个什么劲呢。

片刻,蒋措问:“一一,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宁思音摇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感觉自己可能上回脑震荡有后遗症了,一摇头心口疼。

屋子里静默着。

在那片静默里,纸张的微响、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一切都清晰得像被放大了无数倍。

宁思音鼻子发酸,却忍着不吸鼻子,她不想被蒋措知道,她想哭。

可是她再努力控制,眼前还慢慢氤起雾气。

她不想让蒋措看见,等他签完字,头也没抬,把协议拖到面前,提笔签名。

视线完全不清楚了,她忍受不住地眨眼睛,豆大的泪珠落下去,砸到纸上。

她觉得这下丢人丢大发了。离就离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怎么能让他看见自己哭呢。

她更气了,一气眼泪更多,又把眼睛糊住了。再一眨眼,啪嗒啪嗒落下好几滴。

视野恢复了清晰,她紧紧攥着笔往下落。

余光瞟见旁边那个签好的名字,忽然一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对啊,他的名字不是两个字么,那怎么写了三个字?

宁思音把视线挪过去,眨眨眼。

甲方,冒号,后面跟着遒劲漂亮的字体,确实是三个。

我、爱、你……

宁思音呆住,脑子跟宕机似的,反应不过来。

过了半分钟,她死机的脑袋突然一下重启,转头,蒋措坐在一旁,静静地望着她。

“你故意的!”

宁思音的眼泪一下绷不住,哗啦啦跟决堤似的往下掉。难过的余劲还未散,现在又多了一腔气愤。她忿忿地扔下笔起身就要走。

人就蒋措拖回来,要抱她,宁思音气死了,不给抱,恶狠狠地推他。她脸上挂着两条宽面条似的泪河,边哭边骂:“你耍我!你玩弄我的感情!你就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我很难过……”

蒋措任她如何骂都不还嘴,只把人牢牢抱在自己怀里。

等宁思音那股劲儿过了,终于消停下来,不骂了,但还是气不过,要求他:“你道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措用指腹抹去她的眼泪,低声说:“一一,我只是希望你知道,当你说出离婚的时候,我的心情。很难过,是不是?我也一样。我们都不能承受这两个字的重量,所以,以后也不要再轻易说,好吗?”

宁思音一下不气愤了,好歹是个董事长呢,她是个讲道理的人。

“对不起。”她说,“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我喜欢你……也不是,我以为你变了,我喜欢的不是那个你……以后不会了。太难过了。”

说着刚才的难过劲又上来,眼泪又哗哗滚落,她气愤地骂:“你臭王八!”

蒋措失笑,轻吻她的眼睛,汹涌的泪水让她的眼皮发烫。

“好,我臭王八。”要说的话说完,他愿意多让她一步,受她一句骂。

“宁一一,还有件事希望你知道。”

宁思音睁开眼:“嗯?”

蒋措垂眸看着她,眼睫投下阴影,让那眼神显得更专注,带着温柔的情意:“我很爱你。比你认为的、想象的,还要更爱你。在这件事上,你可以再自信一点。”

她从小没有得到过太多的爱,也没有真正地爱过什么人,虽然有时自美,也说蒋措肯定爱惨她了。但在她心底,从不敢自信地认为谁有多么爱自己。

他怎么能这么温柔呢?保护着她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软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胸口一热,眼泪又有滚落的趋势:“我也爱你。蒋措,我真的爱死你了。”

她弯腰拿笔,在那份协议上的乙方后面,像他一样,端正地写上“我爱你”三字。

她的字体和蒋措一比,那么稚嫩,跟小学生似的,但是工工整整,一笔一划都倾诉着心声。

签完字,她重又抱住蒋措,闭眼,仰起头吻他的唇。

“这次不是装的。”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这本到这里结束啦,感谢大家的陪伴和宽容,最近的状态很差,因为疫情又只能待在家,一直没调整过来,虽然过程缓慢而艰难,幸而坚持下来了,谢谢一直陪伴到最后的你们。

明天休息一天,后天补个番外,就全文完结啦。其实本来番外想了两个,晚上睡觉前想得好好的,醒来给忘了,想起不来是什么了,就先写一个吧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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