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2)(1 / 2)
('周承弋沉默无言的目送她离开,终于将心里憋着的问题问了出来,你确定她不是针对我?不是想杀我?
房观彦:
应该,也许,大概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阿芙罗拉:我喜欢你,所以我要打你,跟你比赛,跟你攀比。
周承弋:???阿彦,她针对我!!
房观彦:难怪那个卦象这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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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天水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双方瓜分北胡地盘的事情已经基本商议完毕,还有细节部分需要填充,等到真正签字生效的那一日,已经是几日之后了。
不过在条约书上签字的是阿芙罗拉,这个消息被她控制着暂且还没有传到沙蛮境内,女皇催促发兵的信函堆满了她的桌案,也不知是隐约的不安感作祟,又或是耐心耗尽,女皇在信件中的措辞都变得急切凌厉起来。
可惜阿芙罗拉要么看都不看,要么看了就揉成团当作垃圾丢在一旁。
合作愉快。周承弋很有绅士风度的起身伸出手,面上的笑容倒是真心实意的,祝愿公主心想事成,不要让这些日子的辛劳白白作废。
自然不会。阿芙罗拉这次没有犹豫的回握,神色依旧冷淡又傲气。
刚签订下条约便有好消息传来,继白云城、溯云城后,天水城也破了!西域边线宣布全线溃败,半个西域置于门户大开状态,危矣!
西域王没等回来布日固德,反而等来了边线沦落,再也顾不得什么把柄不把柄,急匆匆就遣使臣来求和,然则一路奔波到萧国阵前,却是根本没见到钟离越。
钟离越打完天水城,将大部队留在那里整肃,自己带着一小队人马回烟云城了,正巧赶上晚上的庆祝宴会。
舅舅!于国于家,周承弋都合该邀请他坐主位。
钟离越也没有推迟,也没有问条约的事宜,\ue0ce埋头喝酒吃菜,回答必要的问题,别人来敬酒一概不推辞豪爽的很,除此之外便沉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瞧着便不好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钟离越心中却是郁闷不已,先前在京中先皇刚过世,他没什么心情,回来之后便一直在攻打西域,憋了一肚子话,就等着回来说。
偏偏运道不够好,在这种场面下,也\ue0ce能闭嘴不言。
他心中不爽,面色便更沉冷一些,抬头扫人一眼,那眼神就凶的叫人不敢与之对视,纷纷回避。
幸好,有外人在的时候,还是靠谱的。座上几人无一不松了口气。
最后钟离越憋的坐不住,起身到厅中走了走,便与阿芙罗拉狭路相逢。
都在边关驻守,两人是打过几次照面的,阿芙罗拉早早听闻其英勇不凡,想要与其比试一番,然而先前哪里有擅离职守的空闲,今日得以一见,顿时忍不住上前。
说话依旧是干脆利落到高傲,比比?
钟离越没丝毫犹豫的拒绝:不比。
好不容易得了空闲打什么架啊,他\ue0ce想跟人唠嗑。
阿芙罗拉不知他心中所想,眉头皱起,神色不太好的看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眉心沟壑深陷,一派凶戾模样;一个俏面森冷,目光寒意如刀。
可谓是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眼见着就能打起来。
宴会的热闹不知不觉的冷下来,双方的部下看着没什么,实际上都悄悄捏着拳头,\ue0ce要上头人一声令下便窜上去比个高低。
然而阿芙罗拉\ue0ce淡淡哦了一声就挪开了眼,两人各自转身离开,竟然是十分的平静。
宴席刚开的时候,借着条约签订,全场所有人都喝了一杯酒,这酒是攻陷西域白云城后的战利品,味道不错,有股奶香味,吃时不错,却是烈酒。
房观彦酒量本来就浅,满满一杯烈酒下肚,脸色瞬间就红透了,再吃两口菜,酒气尽数翻涌上来,眼前迷糊,头晕晕的,直接就趴在了桌案上。
周承弋将他带到后面稍微安静的地方醒酒,没想到沈娉也在里面,她正低头翻阅着书籍,听到动静抬头,两人皆是颔首示意。
房观彦酒气上头身体烫的很,有些不舒服的唔了一声,眉头微微皱起。
备了醒酒茶,喝下会舒服许多。沈娉轻声细语的道,主动起身倒了一盏热茶递过去。
多谢。周承弋将茶喂给他喝下,让他躺在自己腿上,一边给他揉按太阳穴一边低声询问他,还好吗?要是还是不舒服,我们便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观彦有些不太清醒,闭着眼侧头埋进他腰腹间,玉白的手指无意识的抓着他的袖子。
周承弋半抱着他,语气温存,那就再待一会回去。
沈娉何其聪明,看着他们两个亲密的互动便隐约探知到什么,眼中惊讶难掩,不过很快就尽数压下。她识时务的当作没有看见,退至原位,重新拿起了书。
钟离越便是这是进来的,他在厅中走了一圈,发现能听他唠嗑的三人都不知去向,终究又放不下沉重的偶像包袱去找下属,遂板着一张冷脸也找到后面来休息。
结果进来就发现惊喜,面色不由一松,咧嘴露出个少年气十足的笑来,原来你们在这里,真是让本元帅好找。
沈娉看到他嘴角一抽,顿时开始头疼了起来。
天知道,她就是怕钟离越找她唠嗑才跑来的,哪里想到清净了才一会,这人就误打误撞找上来了。
她面上平静,出口的话却有些急,你怎么来了?不和将士们多喝些酒?他们劳苦功高,你应当多关怀一二。
他们看到宴厅里那些吃食就抬不起头,让他们放肆吃就是犒劳了,耽误他们吃饭的时间反而被嫌弃。
钟离越说着走过来,一眼看到她手里的书,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你又在看这个什么《长安》?是新出的一期吧?那个什么日记今天有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承弋眉心一动,下意识问道,《易宸昼的未来日记》?
对,就叫这个名字。钟离越说着便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起来,这本书挺有意思的,比那个书生的好看,易宸昼这个名字也好听,亲切的很,而且一听长得就很不错,肯定跟本元帅一样的英武不凡
沈娉在钟离越的自夸中突然抬头,悄然的看了周承弋一眼。
周承弋捕捉到这个眼神,心口下意识跳动一下,顿时觉得微妙起来。
多说多错,不管沈娉有没有看穿他的马甲,他保持沉默就对了,\ue0ce要他不认就不算掉马。周承弋对这种掩耳盗铃的招数已然是娴熟之际,面上瞧不出半点不对。
索性沈娉也不打算说什么,飞快的收回了视线,不动神色的将钟离越拉坐下,不由分说倒了杯茶水塞他手里。
说了这么多嗓子挺干吧,多喝点水。沈娉说着就给他续了两杯水,就差明着叫他别叨叨了。
钟离越纯粹装没看见,茶水喝了,嘴巴也不停,叽里咕噜又是一顿话。
房观彦本来闭着眼小憩睡的挺好的,结果一堆苍蝇不知怎么的就住进了他耳朵里,一直嗡嗡嗡个不停,他没忍住皱着眉闷哼了一声,抓住袖子的手指收紧。
周承弋伸手帮他盖住耳朵,没有了声音的侵扰,房观彦很快再次睡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离越话头突然一停,就在沈娉奇怪的抬眸,还以为他终于发现自己很吵打算闭嘴了之时,就听他转而吐出惊人的话。
你同房家小儿进行到哪一步了?做过那档子事没?身体受的住吗?要不要我给你找点东西补补?西域草原养牛羊马的多,不少好的,军中要换一批,马草都要就着战马,退下来的老马没什么去处,大部分都是屠宰场中一送,都说以形补形,马的那东西倒是威猛,你要不要?
钟离越话说的太快,一通砸下来都将人砸的直发懵,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沈娉顿时脸红了,再怎么说也到底是个姑娘家,虽然军中荤话横行,那些汉子们再怎么避让,也终究不可避免的听过一些,然则听到这么直接议论那个部位的,还当真是第一次。
她猛地拉了钟离越一把,竟然将他拉的一个仰倒,他索性也就躺在榻上。
钟离越平时虽然大大咧咧很是桀骜不驯,却不是那种不顾礼教之人,两个人同坐一张塌,却直接躺下做出这等无礼之事,不是钟离越的作风。
周承弋若有所思的观察着两人。
他发现钟离越十分放松,沈娉也没有觉得冒犯,两人之间的气场即便是在吵架也相合又自然。
你胡说些什么!沈娉面红耳赤,连声音都仿佛在发烫。
钟离越懒洋洋的看着她,没胡说,两个男人都是血气方刚冲动年纪,会乱来多正常。多补补,省的以后亏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沈娉听他越说越离谱,气道,你又不是,你怎么就知道,别瞎说八道。
我哪有瞎说?钟离越眉梢挑起,咧开嘴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帐下那对契兄弟,上一回你去湖边还碰到了他们
钟离越没说完的话尽数被堵在女人柔软细嫩的手中,沈娉恼羞成怒,声音都抬高了一些,瞎说八道!不准说了!
沈娉眼刀直剜。
钟离越扒开她的手,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
周承弋一直默默的听着,好奇的问了一句:难道是之前你说雪地里的那对契兄弟?
沈娉还以为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了,结果周承弋一带又回去了,还被钟离越挑衅的递了个眼神。
你还记得?钟离越手撑着头,眼神调侃的看着他,这些事情你倒记得清楚了。
想记不住也难。周承弋说着间接承认了一句,阿彦脸皮薄,幕天席地他非得打我不可,做不来那么野的,而且冷的慌,我心疼。
钟离越无所谓:边关苦寒,就这么些条件,哪里不冷?偶尔一次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小子身体太弱,应该好好补补,一点冷都怕怎么行。在沈娉麻木的表情里,钟离越终于大发慈悲的将话题转开了。
周承弋也就是好奇随口一问,也没有过于纠结,顺着便说起了补身体的事情。
聊了一会儿,外面突然电闪雷鸣起来,看样子是要下雨。
周承弋轻松抱起熟睡的房观彦先行告辞离开,钟离越摆了摆手,起身倒了杯茶润润喉咙,然后又重新躺了下去。
沈娉目送周承弋走远,她心思灵动,有了一点引子便发现出了不少端倪,比如房观彦那位比他还高大,传闻出生将门,入府后再也没露过面的夫人。
她沉思片刻还是问道,先帝废太子之位,便是因为殿下有断袖之癖?
钟离越否认,若是反对,怎么可能让他真的成婚,是弋儿自己不想当。
他说着随手拿起那本摊开的杂志,翻到《易宸昼的未来日记》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沈娉啊了一声,想了想又道,瑞王殿下确实不是那种人。
不当皇帝挺好的,你没回去所以不知道,小皇帝现在忙的都把主意打到周平晏身上去了,赐了不少好药送到亲王府上去,就希望周平晏能好好的健康的长大,等到十几年后接她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离越说到这个事情就忍不住笑了一声,周承爻起先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就找了个理由把补品给退了回去,说什么无功不受禄,听说都想带着周平晏躲到庆州的避暑山庄去。
沈娉听闻哭笑不得,这皇位难道是什么烫手山芋?
这话那老王八也问过。钟离越语气很不客气。
沈娉无奈,不敬先帝是大罪。
钟离越根本不当一回事,神情别提多潇洒自在了。
虽然烟云城是钟离越的地盘,但保不齐隔墙有耳,沈娉将这个危险的话题掠过,看着他目不转睛的看杂志,有些好奇,你之前还说我看这些浪费时间,现在怎么又爱不释手了?
这本书写的挺好,有念想。钟离越随口说道。
沈娉以为这个念想是指书里描绘的那些神奇的像是天神手笔的东西,赞同的点了点头,也不知能否有一天看到这些东西。
听说工部那个姓黎的在研究电,不远了。钟离越回答。
沈娉也看过《穷书生种田》,自然知道电是什么,不过她没有这么乐观,\ue0ce笑了笑没有说出什么打击的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没有人知道,这个传说中摸不着看不见,不知道是什么的电,它真的会在几年后的将来,诞生在这片大地上,然后从此,将所有事务的发展,全部带动一个档次。
那是周承弋自己也没料到的荣光。
这些都是后事,按下不表。
两日后,阿芙罗拉带着沙蛮军队撤离回去接手划入她名下的北胡土地,而周承弋则来到了天水城。
天水城有铁矿煤矿等各种矿,世世代代靠着卖矿赚钱,有十分成熟的生产加工产业链,竟然还有烧砖的。
周承弋是来看有没有改造空间的,没想到到了之后,反而先想到了一件事可以做水泥了啊!
汝川城正在战后建设,城墙毁的是不成样了,这一大批的工厂倒真是来的恰到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太卡了,开后台开了好几分钟,生怕被卡的发不出来,只好先发再写小剧场。
气气。
小剧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承爻:我病弱可怜弱小,当不了皇帝。
周承弋:我任性庸碌自我,当不了皇帝。
周承玉:我年幼可爱单纯,当不了皇帝。
周平晏:啊呜啊呜啊呜呜,当不了皇帝。
周承安:
王八皇帝亡灵:
沈娉:这个皇位可能有钉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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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西域议和
半人高的灰色方块平地而起,结实、安全、硬朗。
这是周承弋搞了足足七天弄出来的成品,旁边还放着半袋子灰色颗粒原料。
边关的将领和官员都闻讯而来,他们早就知道瑞王殿下闭关研究东西,如今看着这奇怪的墙倒是明白这大概是为了汝川重建之事。
然而此物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们围着绕了一圈,十分好奇,这是什么?
沈娉看出几分端倪,语气有些惊喜着急的问道,可是水泥?
周承弋投去赞赏的一眼,确实是水泥。
全场一片哗然。
驻军将领本就是一些大老粗,识字的在少数,又常年在边关苦寒之地求存,根本没有听过水泥,彼此间面面相觑,不知打的什么哑谜。
但这边关的官员对朝中局势政策都有打听,更别说之前疫情派来的防疫医生团队,那可以说是人手一本《穷书生种田》,听闻此乃一本神书,没有不去翻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一旦看了,便惊觉京城中的变幻莫测,特意找人去搜寻那些杂志什么的,那时正是沧州封锁之时,所有人出不得出,进不得进,还以为找不到,没想到一些被困的行商手里还真有。
只能说符谦生意摊子铺的够大,不仅往全国各地销售,有些西域商人还想引到西域去。
西域和北胡有极大的不同,北胡仇萧恨萧,对萧国的文化嗤之以鼻,两国常年打仗,百姓间也基本不通往来;西域王则软弱可欺,一根墙头草,哪边风吹哪边倒,西域的行商又多,来往之间,便将两国的东西交融,西域境内有不少研究学习萧国儒家文化之人。
总而言之便是,萧国的书籍,西域也是有市场的。
符谦在生意一道再多天赋,终究手也只有这么长,他只把控总的出货,至于这个货最后由走商们卖到哪里,卖给谁,这他管不着,也没法管。
不过因为是经过两道渠道的货,西域商人拿到的时间远在萧国商人之后,结果没想到就碰上布日固德这杀千刀的出了个遗臭万年的投毒事情。
货砸不砸在手里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怕命都砸在手里。
所幸萧国皇帝还是好的,不仅派了医者过来,凡是在沧州境内,无论是哪国的人,都可以享有同等的救治,唯一不同的便是萧国百姓们的所有救治费用药物都是官府一力承担,而他们这些其他国家的,则是自己负担。
物资有限,用的很紧张,尤其是药。
不是没有心怀不轨之人想要花重金将多买药物,或是抬高药物价格,这些人都被好好惩处了。
而且事情传到朝中之后,那监国的太子便下了一道令,所有患病者都集中去汝川,治疗药物不允许私下交易,一旦发现以奸细处置,治疗费用则一律在康复出院后再缴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大聪明就要说,那这直接赖了不就行了,反正病已经好了。
然则边关的军士可不是吃素的,而且这里是不缴清不让出院,直接下地牢问审。
没有人敢在这种敏感关头做出这种事情。
那些西域商人原本还以为自己被困沧州怎么也得被扒下一层皮,结果没想到居然有人问起《穷书生种田》,顺便还想要长安的其他杂志书籍之类。
书商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些官员们大部分都看过四公子的那本神作,后来朝中刊印的《防疫手册》更是最先送来沧州,那是人手一份的,写明了此法出自四公子。
边关军臣民对于四公子的崇拜,绝对到了狂热死忠的地步,可以说各个都是黎杰芎。
竟然是四公子书中所写的?将士们听了科普,眼睛都瞪圆溜了。
你们试试此物的坚硬程度,看看是否适合做屋舍,乃至城墙。周承弋说着,退后一步,给他们让出发挥空间。
屋舍还好,要是用在城墙建设上,那可就要更上心了。
水泥的硬度虽然依旧抵挡不住炮火轰炸,但总还是要比以前的黄泥青砖要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番测试过后,水泥毫无悬念的成为汝川城建的首选材料。
官员们唯一担心的问题在于量产,周承弋勾起唇,神色自信傲气,若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我这数天那当真是白忙活一场了。
瑞王殿下英明!众臣拜服。
周承弋又在天水城的工厂中耗费了一些时日,将水泥的做法教授给工人,同时也对于这些时日看到的采矿炼铁等事情写了本观察日志,在中间提出了新的炼钢法的理论,叫人加急送到宫里去。
他此举意在叫朝廷派人过来,尤其是工部的人,得尽快把天水城里面的铁矿和煤矿都掌握住。
西域派使臣来议和,边线沦落,要害暴露无遗,所以这边这一片的城池,他们必不可能全给,白云城和溯云城可舍,天水城周承弋势在必得。
当然除非西域答应归城不归矿,同意萧国派兵驻守开采。
这显然是不可能得。
如此强硬态度之下,西域最有可能的便是忍痛放弃天水城,转而要白云或溯云填补关口,毕竟矿西域有的是,但边线城池却只有那么几个,丢几个都得心疼死。
周承弋知道割地赔款是多么丧权辱国之事,然则这是西域先撩者贱,周承弋可是半点都不同情。
西域谈判的事情,由房观彦全权负责,他问了一圈众人底线的条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承弋想要天水城,钟离越则想要战马,沈娉莞尔,口气大胆,白云和溯云两城离沧州太远,不宜收入手中,干脆用来换取西域的平原马场,诸位觉得如何?
这平原马场离攻破的边线很远,是北胡交壤之地,地势平坦草地肥沃,正适合牧牛羊马这些牲畜,这平原马场正巧也在周承弋要来的那界河天然屏障边上。
放牧是游牧民族刻在骨子里的东西,钟离越在边关打仗这么多年,要说别的他从来都觉得萧国的最好,唯有战马这一点,他确实馋的很。
沈娉看他久久不言,眉头微皱,你不喜欢?
我倒是喜欢,只是西域那边不会同意的。钟离越觉得不乐观。
沈娉眉头松开,软绵绵的声音说起话来却无端轻狂,你喜欢就行,不同意慢慢谈就是,总得同意的,房侍郎以为如何?
房观彦笑容温文尔雅,颔首道,彦自当竭尽全力,不让沈姑娘和元帅失望。
周承弋不甘寂寞的凑上去,眨巴着眼睛展示存在感,那我呢?我要的天水城呢?
天水城好谈,西域自己就知道这三座城最多也就能拿回去两座,而且还得放大血喂饱了猛兽才能换得来,天水城失去固然痛心,也没有另外两座门户被拔来得凄冷。
审时度势,他们知道自己该放弃什么。
这些在场的都知道,周承弋也知道,房观彦更知道周承弋也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有拆穿,只笑着应承,定不负君之所托。
我们阿彦能干了。周承弋揣着双手,一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模样,还装模作样的用衣袖揩了揩根本没有泪水的眼角。
钟离越嫌弃的小嘴一张一合就想叭叭,沈娉几乎是条件反射,眼疾手快的就把他嘴给捂上了。
她十分委婉的感慨句,你们舅甥两,一个不去桥下说书,一个不去剧场唱戏,当真的屈才了。
钟离越扒下她的手,眉间的沟壑扯平,觉得这主意当真不错,郎笑着直点头,还要跟周承弋比谁更能赚钱。
周承弋老神在在的表示,演戏不是我的追求,我就想写写故事赚钱,舅舅就努努力,争取从桥洞往上爬,待到您能进醉春楼卖艺之时,我必定携阿彦去给您捧场造势。
这感情好,记得多给点打赏钱。钟离越还真将自己的未来丢在说书上。
沈娉和房观彦看着他们两你一言我一语的,堂堂皇亲贵胄,脑子里想的都是干些下九流营生,要是叫外面那些人听了,怕是以为钟离家遗传什么疯病了。
不日水泥一袋一袋的装车运往汝川,西域使臣也穿过边线抵达烟云城。
议和谈判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房观彦全部精神放在其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彼时在另一边北胡领地安营扎寨多久的阿芙罗拉,终于是有了动静。
其实阿芙罗拉说是想要打回去,但到底师出无名,也不想真的跟母亲兵戎相见,她原本想着朝中大臣不安分,女皇越来越糊涂,熬个一段时间总会出事的。
没想到这事都不用熬,就出了,不仅出了还出的挺大的。
女皇恼阿芙罗拉久不出兵,都在信中直接威胁,结果阿芙罗拉不仅不打萧国,还同他们议和,瓜分了北胡的地盘,然后递了书信回去,她想将这地盘纳入自己名下自治。
阿芙罗拉清楚女皇的性格,虽然不满,也不至于做出什么来,她怎么说也还是女皇亲生的。
然而她小看了那个情夫,以及女皇对于瓦西里皇帝的恨意。
瓦西里皇帝和女皇是联姻,两人虽然成婚,却各自养着情人,彼此间相敬如冰,女皇还是王后时,虽然对瓦西里没什么感情,却也没到恨的地步。
开始怨恨,是在瓦西里死后,她意外登上皇位,多年兢兢业业励精图治,却不曾想始终被戳着脊梁骨说身位不正!便连想给心爱之人一个名分也不成!
女皇终究开始恨了起来,连带着对流有瓦西里血脉的孩子,也开始不喜防备。
而这些年,阿芙罗拉逐渐成长起来,大臣们的逼迫越来越紧,女皇所有的焦虑不安,在阿芙罗拉接连抗旨不尊后,爆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储君被打成逆贼,二公主被挟持成为压制阿芙罗拉的工具。
沙蛮乱了。
周承弋知道消息的时候,不是不可惜的。
沙蛮乱了,他们趁机浑水摸鱼多好,不过先前已经与阿芙罗拉签了条约书,周承弋和钟离越都不是背信弃义之人,做不来扭头去咬一口的事情。
当然不妨碍他们陈兵界河虎视眈眈。
这些萧国人怎么言而无信!?骑士团的副将收到军报很是恼火。
阿芙罗拉没什么表情,头也不抬道,他们不是什么都没干,气什么。
可他们带了这么多人马明显就是故意的!指不定等我们打的焦灼的时候就冲出来了!
我们之前也带了那么多人守在他们边界,足有两个月,你忘了?阿芙罗拉语气淡然。
手下皆呐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芙罗拉起身走到沙盘前道,你们放心,我们不败他们不会动。
我们若败呢?有人问。
阿芙罗拉声音冷的刺骨,到时候我们已经死了,他们做什么管不着。
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周承弋正在自己的房间写着《他在那里》的后续。
正承接着上一次的陆伯胥挑衅,那鬼果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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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寄出去了
陆伯胥能在偌大的京城没人敢欺凌,甚至还被世家子弟示好相交,可不止是因为其聪慧,有极大的概率金榜题名,还有便是这位陆小公子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伯胥故意挑衅那湖中之鬼,引他出来,怎么可能不做防备呢。
是夜,凉意勾着脚腕,陆伯胥睁开眼,第一反应便是去摸枕头下削铁如泥的匕首,却被骤然出现的一只手扣住手腕死死按住。
这便是你招惹我的底气?和冰凉的手脚不同,耳边的吐息是温热的。
陆伯胥眯着眼借着月光看见了身上的人,眉目疏朗,俊逸无双,身上穿着的锦绣衣衫,与他白日里穿的竟然一模一样,若不是那一件就挂在衣架上,他当真以为这是自己的。
陆伯胥被鬼压制着没有半点害怕,甚至还似笑非笑的问起衣服,这鬼承认衣服就是仿造的他的,念着小公子的名字,埋首在他颈间轻蹭,手脚也不怎么干净。
咔咔锁链的声音。
陆伯胥双手被缚,躺在床榻上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然而面容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反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坐起身的人。
哪里来的色鬼,想采本公子的阳气?陆伯胥的声音温润带着几分笑意。
鬼拉动锁链,凝视着他的面庞,你不害怕?
害怕什么?陆伯胥说着竟然是念起了《越人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游,今日何日兮的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
陆伯胥念完这首表白的诗歌,笑颜如花的吐着情话,我欢喜还来不及。
鬼默然看了他一会,突然笑了起来回道,小公子盛情相邀,段某却之不恭。遂直接撕开陆伯胥的衣服,俯下身去。
你姓段?段什么?陆伯胥是真的不怕,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去询问他的姓名。
段寒衣。鬼回答着。
陆伯胥笑了,笑着夸他好名字。
冰冷的温度在全身如蛇一般的游走,场面一度失控。
然而就在这时,段寒衣突然一声闷哼,猛地退走几步,陆伯胥缓了两口气,才坐起身来,只见他的胸口盛开出一朵金色的莲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梵音突兀而起,金铃不知在何处震动,外面风雨急急作响,像是在为水哀悼,又像是在漫无目的的漂泊。
色鬼,感觉如何?味道可美?陆伯胥半曲起一条腿,歪着头,黑色的发散乱在颊边,平添几分秽乱之美。
段寒衣被伤没有难过,反而高兴的笑起来。
你不错,我还会再来的。他离开时留下这句话。
烛火起的突兀,一切异像褪去,陆伯胥摸着手腕上的水,垂眸沉思着。
陆伯胥和段寒衣交锋才刚刚开始。
段寒衣说要去找他,便是果真没有食言,甚至还将陆伯胥手脚眼睛嘴巴齐齐都绑住,好好欺闹了一番,在陆伯胥胸口莲花绽放之时,先行退走离开。
陆伯胥先前只是觉得好玩才同他玩闹,这一回却是给他气笑了,他决定从根源来解决,叫人直接将池塘的水抽干了。
友人来时看到这样,尚有些奇怪,突然这么大动干戈是要做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伯胥道,湖里睡了一只色鬼,我不堪其扰,打算挖了他的坟,然后填平种地。
友人半点不信,还以为他在开玩笑,调侃起他的容貌来。
陆伯胥不觉得鬼是凭空而来的,他叫人去查这个段寒衣,倒也真的查出来一些端倪,得知这段寒衣竟是百年前京中有名的贵公子,不知是何缘由,在科举之后投湖自尽了。
据说放榜出来,考了二甲之首,当真是可惜了。
陆伯胥发觉段寒衣的死有问题,这语焉不详的叫他来了兴致,还特意去段寒衣故居看过,又去瞧了段寒衣的坟。
去寻坟冢时还出了怪事,先是怎么走都在原地打转,也便是传说中的鬼打墙,随后便是陷入到幻梦里。
待到好不容易找到那坟,却发现更多奇怪之处。
比如这坟地修的虽然不错,却又分别在八个方位钉了厚长沉重的钉子,陆伯胥之前学过一些玄术,顿时发现这是一个锁魂之阵,这钉子之下,埋的很可能是亡者的衣物。
可为何段寒衣的魂魄却在府中?陆伯胥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府中,他来到湖中亭,被抽干水的池塘现在看着像一个吃人的大坑。
自从陆伯胥命人抽干池塘后,段寒衣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了,一开始他没觉得什么,然而当调查的所有东西都宛如云雾罩顶之时,他便忍不住想起这色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喃喃自语般的道,早知道便多留你些时日了。
怎么?终于知道想我了?戏谑的声音响起。
陆伯胥正要四处望,却陡然睁大了眼。
眼前这明明干涸的池塘,不知什么时候填满了,湖水清澈透明,一只手伸出水面一把抓住陆伯胥的衣服,将他往水中猛地一拽
周承弋写到这里停下笔,转而拿起大纲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修改了几句。
房观彦和西域使臣又一次不欢而散,回来瞧见书房中烛火还亮着,便走了进来,正巧看到周承弋放下笔。
写完了?房观彦虽然觉得这篇文某些方面有些吓人,同样也心痒难耐的想看后续,让我瞧瞧。
周承弋改完了大纲有些惫懒的靠在椅子上,脚下微微用力,将椅子推后一些,单手随意的伸向房观彦的腰间微微用力,房观彦也顺势坐到他怀里,翻开新鲜出炉的稿子。
谈的怎么样?周承弋给房观彦解了冠散发,手指缓慢的从他发间穿过。
自然还是不肯。房观彦一心二用,回答道,不过我瞧着应该也差不多了,沙蛮正在打仗,锁甲军虎视眈眈,民众日益不满,他们没有退路。
其实西域虽然派了使臣前来议和,但一开始并不是很安分,还打着想要学北胡找沙蛮的主意,结果没想到沙蛮自己先乱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域已然没有任何选择,要么不答应条件,两国继续打,锁甲军的威猛他们已经体会过了,再打丢的只会更多;要么就只能答应条件,然后乖乖的认怂当小弟,继续每年朝贡。
房观彦在对谈判方面半点不退,西域的使臣硬着头皮谈,每天降一点底线,到了今日,已经降到可以答应平原马场驻军,和优先将畜牧供给萧国的条件。
房观彦自然没有答应,只同意减少除土地之外的其他赔偿,诸如绫罗绸缎之类的,并且天水城就算划下萧国地盘治理,也不会驱逐其中的西域臣民。
西域争取了这么久没有起色,又不想继续打仗,也只能在无力挣扎后同意。
房观彦知道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并不着急。
反而是这本书,让他看的有点着急,尤其是里面几乎占了大半的有些粗暴的□□描写。
房观彦看着看着,身体稍微坐直了,红色直接蔓延到脖子。
半晌,他将稿子一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
你,喜欢这种的?他问话声音很低,完全不敢转头看身后的人。
周承弋撑着头歪在椅子上正有些昏昏欲睡,闻言撩起眼皮尚且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你书里房观彦的话戛然而止,又换成一句,没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色晚了,你近来好几天都待在书房里,早起晚睡必然疲累,早点睡吧。房观彦惶急的说完就想起身离开。
周承弋却收紧了手臂不让他动弹。
身后的温度贴近,腰间的手慢悠悠的捏住他的手腕,因此长期写字不可避免沾了一些墨水的手指落在手腕的皮肤上。
沧州在萧国最北边,九月天气就凉爽了起来,前几日下了雨,顿时所有人都加了两件衣裳,听说不到十月就会下一场雪。
房观彦感觉到手腕微凉的触感,缓慢的往手臂推进,带着似有若无的痒意。
他不受控制的想到了书中的段寒衣,他将陆伯胥压在床榻上,将陆伯胥绑在椅子上,那五感失去大半的情况下感知到的凉意,是否跟现在的一样?
明明是冷的,为什么浑身却像是进了火炉,从心口燃烧至四肢百骸,一寸寸的攀升,不得停歇?
房观彦素日里好用的脑子此时却有些晕乎。
然后便听见耳边响起一句带着笑意的话,陆伯胥,我看见你了,你看到我了吗?
周承弋的声音微哑,房观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脸瞬间红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湿热的吻落在耳背,一瞬间就将他拉进了那个书中世界。
小公子怎么不说话,是不满意吗?周承弋的笑声轻佻。
房观彦顿了顿,脖子后面一痛,被人咬了,紧接着便是湿热的温度贴上来。
周承弋几乎不会让他痛,这是段寒衣。
说话啊小公子,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该怎么伺候你?你想先碰哪里?嗯?那上扬的尾音,是压倒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周承弋正在考虑下一口咬哪里,如果是段寒衣的话,肯定会去咬劲动脉部分,依次威胁刺激陆伯胥,但周承弋知道那里是致命地方,平时嘬草莓都会避开。
他最后看准了锁骨,刚刚俯身,就感觉到手臂一紧。
房观彦抓住他的手十分用力,玉白的指尖瞧着都没什么血色了,开口,佯装漫不经心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么没能耐,做什么都要问我,那不如直接让我来?
周承弋顿时笑了,他低头落下一个奖励的吻,嘴里说着荤话,自己动多累,怕你下不来床。
我怕你虚,要不先吃两颗药,免得化成一滩水浇我一身坏我兴致。除了说不来太露骨的话外,房观彦模仿语气逐渐到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夜孟浪,日高方歇。
房观彦睁开眼的时候,周承弋已经起来,正拿着大纲在看,问他是否要吃东西。
房观彦摇了摇头,连手指都有些懒得动弹。
对了,这篇稿子你用什么笔名投?投哪个书坊?房观彦问道。
周承弋,用止戈,投给符谦。
止戈背后是他已经是满城皆知的事情,他这么暗戳戳的写这么一篇男子之间的故事,为了什么十分明显了。
房观彦有些感动,提醒道,把那些露骨的稍微改改,以免吓到符谦。
符谦那鬼灵精的,一看估计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周承弋翻大纲的手一顿,转头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房观彦眼皮一跳,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承弋缓缓开口,在你起来前,刚寄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卡的我断气了。
小剧场
符谦:这什么?这什么?这是什么????
周承弋:我爱的证明。
房观彦:这真的不是小黄文,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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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他在那里》上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该也没那么严重吧?周承弋抠了抠手指,有些心虚,连语气都弱了许多,朝廷又不搞扫黄。
房观彦总是从他口中听到些陌生的词语,倒也习惯了直截了当的询问:何为扫黄?
周承弋解释了一番,房观彦听懂了,却是道,秦楼楚馆之类地方确实并不受打击,官员中狎妓者不在少数,前朝时期甚至设有专门的官妓,皆是曾经世家大族中女子,不可谓不可怜,因此高祖登位时便废除此项。
官妓虽废,那些放浪笙歌之所却并未取缔,背后更有官家扶持。
然则不扫黄,不代表被视作污秽之物的东西能够光明正大的在市面流通,就算是买卖这些,也多是私底下做成的交易。
你这般刊载出来,那些酸腐儒生估计又要骂你了。房观彦本是说笑,话一出口又觉得心疼。
周承弋本人觉得无所谓,但看着对象眼中的情绪,耐着性子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宽慰道,反正自我写文开始,便少有不挨骂,平静反而叫我不安了,所以你不必如此担心。
房观彦失笑。
周承弋有些好奇的道,你说符谦会不会刊载?
会。房观彦说的肯定,凡止戈之作,天下求着无数,他素来秉持内心,不因题材受限而停下,且萧国并无律法规定不可以刊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换句话说便是国家律法不完善,并没有规定那种书刊载那种书不能刊载,符谦看的清清楚楚,他不可能跟钱过不去。
周承弋嘴唇紧抿,有个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他嘟囔道,竟然是这些微不足道的理由,不应该是我的文好看到他情愿违反规则也要刊载吗?
我写的明明那么好!周承弋说着暗戳戳的觑房观彦的方向,观察他的表情。
房观彦:他总觉得这个好,指的不是文笔而是里面其他的东西。
周承弋见他沉默不答,故意凑上去追问,我写的难道不好?
房观彦默默的端起一盏茶饮尽,这才微红着脸吐出一个好字。
那边柔情蜜意,而这边分成两批次的稿子先后进了京。
符谦第一回收到从北边寄来的稿子时可以说是分外高兴,毕竟这是周承弋时隔数月后写的稿子。
《他在那里》的风格总体看起来有些瘆人,像狐梦第二卷偷生,带着浓厚的悬疑鬼故事色彩。
在星海流横空出世之前,武侠和神灵鬼怪的通俗是坊间最受欢迎的,读者多,受众广,同样也是千篇一律重灾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狐梦》按照大范围分,便属于神灵鬼怪类,然则新颖的在于叫人见之忘俗的写法,以及设定。
这个题材虽然也比以前弱势不少,却还是属于热门题材,各大书坊都是公开收的,相对而言比武侠的待遇好许多。
毕竟江湖风云能写的东西基本都写了个遍,很难在其上推陈出新,而神灵鬼怪类题材,却有着无数可能,以前被封闭的想象力被周承弋用文稿直接暴力敲开,如今能在市面上流通的,基本都有着新鲜的东西。
符谦对这篇新文很满意,同时也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不会写重复的题材。
他小声嘟囔了一句,便叫人将这开篇的一万字拿下去,准备刊载。
虽然瑞王殿下在连载《易宸昼的未来日记》时有拖稿的前科,但现在房观彦也在一块,他还是愿意相信一次的。
事实证明,瑞王殿下还是很值得信任的,没多久符谦就收到了第二份稿子,厚厚的一沓,足有三万字左右。
然而符谦的好心情到看到稿子内容时戛然而止。
驿站送来稿子的时候已经很晚,骆异原本都下了班,但符谦一收到稿子就派了下人去他府上请,他顿时紧赶慢赶的跑过来,就瞧见符谦一副呆滞模样。
怎么了?难道后面的剧情十分精彩?骆异身为长安书坊的总编纂之一,自然是看过《他在那里》的稿件的,登时迫不及待的上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拿过稿子,放目一望,眉头微微皱起,又舒展,又皱起。
当看到里面的那些劲爆场面时,骆异当真面红耳赤,用力闭上眼揉了揉,再睁开:很好,真的是一个字都没有变。
他猛地翻到文章的开头和末尾,确定文名旁边的一行确实是止戈两个字,盖的章也确实是私印。
这是什么?这是有人借止戈之名在戏弄我们?骆异不可置信的问道。
符谦看向他,半晌才开口问了句,我现在不刊这本书还来得及吗?
你清醒一些,第二期明天就发售。骆异毫不客气的拆穿他的妄想。
如同房观彦所说,西域使臣团已经到了极限,拖了两日后便同意了签署条约。
其实有很大一个问题便是,马上就要过冬了。
北方冷的日子很长,从十月一直到来年三四月,都会是能有人冻死。
北胡和西域都在草原,草原的冬天非常难过,西域相对而言便好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是因为西域有炭,开采效率低下但能自给自足;二是西域在保留放牧的同时吸纳了中原人的想法,城池的建设比北胡更上心;三则是西域行商发达,每年都与沧州交换不少过冬物资。
而如今天水城沦为谈判条件,西域的能用的煤矿减少一座,还是最大的一座;交换物资就更被想了,想在双方虽是已经都歇了兵戈,可倒下的尸体并没有就此消失。
和西域签完条约,萧军翌日全体撤离白云、溯云两城,平原马场归了他们,里头现在已经养成年等卖的马匹大约有两千多,低价优先出给钟离越。
这可把钟离越高兴坏了,这些日子也不板着脸了,见人就咧开嘴笑。
当然,这反而是把手下人给吓坏了,天天问沈娉是不是要出什么事情了。
而无论沈娉回答多少次没有事,都鲜少有人相信。
按理说合约签完应当是喜事,房观彦却病倒了。
周承弋发现的时候,人已经烧的有些不省人事,赶紧叫人请了御医来。
沧州疫情已经得到有效的控制和治疗,患病人数逐渐减少,现在大家基本都能正常出行了,但这不代表不会再有人感染,正是担心这种情况,因此一点感冒发烧都不能携带,御医们几乎成为了乡野的主治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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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之前沧州疫情刚刚爆发,他点了人一同去长安书坊取了书的那位段知章段御医,这位御医后来还是医疗团队的总负责人。
研究出合适的药品,这位段御医和沈崇沈御医两位领头者功不可没。
没什么大碍,只是先前一直绷紧,今日终于松了,便病了起来。说白了其实就是之前压力太大了。
周承弋自然知道房观彦的压力来自于哪里。从出使沙蛮开始,事情一个接着一个,如今终于是停了,至少百年内边关都不可能再起兵戈。
所有事情都正式告了一段落,房观彦顿时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
周承弋送走段知章,叫人把药草煎了,又打了水来给房观彦擦脸。
怎么就这么傻呢,什么事情都埋在心底,连我也不说。周承弋说着没忍住捏了下房观彦的脸颊,睡着的时候也这么乖巧。
一晃入十月,一场大雪来的又急又迅猛,一个日夜未曾停歇,放眼望去尽是银装素裹。
北方多雪灾,一直下个不停可不是什么好事,所幸翌日清晨时,艳阳高照,外头飘扬的雪已然停了,钟离越派了数千将士去除雪,同时解救那些被雪堵住了门无法出来的倒霉百姓。
周承弋推开窗,看着外面的足有小腿高的雪,搓了搓手哈了口热气,对屋子里的人笑道,这里的冬天比长安的冷多了,雪也来得早来得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咳房间里传来闷闷的压不住的咳嗽声。
周承弋立刻就把窗户关上了,房间里的光线顿时暗下来不少。
感觉还好?刚刚起了风,应该及时关上的。周承弋绕过屏风走过来,看着房观彦咳红了的眼睛,神色很是懊恼。
房观彦靠在床头,眉头很是不舒服的皱着,说话声音也嘶哑,努力压制着喉咙口的痒意,我也想出去看看雪。
等你痊愈了,我们不仅去看雪,打雪仗都行。周承弋伸手将他轻松的摁回被窝,自然的给他理了理头发,北边的冬天很长,这才刚刚开始,不用着急。
房观彦也确实感觉到昏沉,躺回去没一会就睡着了。
房观彦这场风寒来势汹汹,许久才好起来,周承弋也真的信守承诺带他出去打雪仗。
玩的很开心,开心的代价便是,房观彦好了,周承弋又开始病了。
不过这个显然没有房观彦的严重,只是鼻子不通,流鼻涕,便连咳嗽都没有。
这日周承弋收到周承玉的密信,他展开一看。
原来是新一年科举来了。今年大事频频发生,先帝没了,朝堂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后来其他州府应召入京,能补的位置都补上了,补不上的就打算等这次科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这事就算不公开表露,稍微聪明的也能想到,因此可想而知今年的科举会是多么的惨烈。
周承弋感慨,再往后一看,唇角忍不住抽了抽。
周承玉以百官忙的不可开交为理由,诚邀周承弋做出题人,其他科目只需要出两三个题目,而算数却是全权负责。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周承玉:朝廷需要人,大家都挺忙的,请四哥出个题吧。
周承弋:开始思考函数数列位移立体几何
举人们:?朝廷想我们死?
第120章数学试卷
此时方才十月份,离春闱尚有不少时间,周承玉却将信件这个时候就寄来了,给与周承弋充足的准备时间。
周承弋一开始还有些不情不愿,毕竟他现在记得的大多都是初高中的数学知识,大学学的高数线代等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但偏偏这些对他而言基础的东西,很大一部分对于目前的萧国举子们而言有些过于困难了。
君子六艺包括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常用于阴阳风水、推演历法、计算天体等事情上,和术士密不可分,所以六艺中的这个数不仅仅是数学,还包括物理和化学部分。
且因其杂、神叨的关系,此艺被称为小艺,排在末尾,并不得看重。
周承弋改革不容易,重新分科已经是一大进步,再对知识范围做出新的划定,这未免过于激进,容易得不偿失毁其所有,所以到底没有插手教学内容的编纂。
他也不是没想过将自己知道的数学知识编入教材,然而他只是会做知道做而已,而推演前因后果来源,他着实没有这个能耐。
而此种没有作证的知识就算他想要教,也不会有人相信啊。
他如今这么一细想起来,倒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出题。
好在周承玉做事妥帖,跟着信寄来的还有现在用的教材以及各种课外资料。
其中包括欧罗耶带来的西洋有关数学方面的著作,房观彦和周承弋都有帮忙翻译过,不过周承弋在语言方面天赋不太够,只在几何章节搭了一把手。
反正留给周承弋的时间充足,他干脆的留出一个月时间,将这些书都看了一遍。
这个时候就要感谢曾经受过的教育,看这些书籍于他而言是复习,而不是看天书。
全部看了一遍之后,周承弋发现自己还是想岔了,现在萧国的数学水平其实和他还记得的是差不多的,几何、数列、函数、一次方程等都已经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在弦三角、圆锥曲线等方面尚没有起色。
不过这已经很好了,最少在出题范围这方面,他有了基本的把握,想了想又加入了一些化学、物理的题目。
总算在年来临之前,把这两张卷子赶了出来,然后拿给房观彦来测验一下水平。
题量有点大,考试时间为一个时辰。周承弋拿出计时用的沙漏,靠坐在椅子上,明明是个监考官却莫名比考生还有压力,你准备好了吗?
房观彦一点头,周承弋就翻转沙漏,房观彦是个实诚的人,他也直到这个时候才低头,将折叠的卷子展开。
他原本以为难度会和之前科举考的差不多,然而打开卷面时,他稍微懵了一下。
不过他神色很快平静下来,捏起羽毛笔就开始做起来。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在周承弋敲桌子的一瞬间,房观彦放下了笔,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周承弋伸手打算收卷子,却被房观彦按住了手,他有些郝然道,题目有些难,考的不好。
很难?周承弋询问的语气有些忐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书我虽然全部通读了一遍,仍然有许多不会的,大题没对几个,你出的那个炼药反应的填空题我也没答上来。房观彦说起这些时看起来有些低落。
周承弋却是莫名松了口气,一本正经的道,连你都觉得吃力,看来确实出的难了。
周承弋没好意思说他出题的当晚自己做了一遍,结果最后一道几何证明愣是写了一个时辰,浪费了八张纸也没解出来,最后还是对着书本的例题研究半宿,才写出了这题的标准答案。
他本来对自己的数学水平挺有自信的,结果被弄得无比挫败,这才动了心思找来房观彦。
他对象那可是不折不扣的学霸,且博览群书,算数水平也是全萧国顶尖行列,如果连他都觉得难,那对于其他学子来说,估计是噩梦吧。
不是自己的问题,是卷子的难度太高了,周承弋这就放心了。
你试试第二套,这套我降低了点难度。
他说着拿起桌子上的另一套卷子递过去。
好。房观彦坐回去,自己倒转沙漏开始做题。
这一套难度确实比上一套简单一些,他目前做的还比较顺,神情平静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承弋则对着自己花了好几天才做出的标准答案进行批改。
前面的选择还好,填空题失分严重,主要还是有关化学反应的那一块确实是房观彦的短板,大题倒是每题都丢了一些问,最后一道证明题只拿到了一半的分数。
这么一看似乎丢分不少,然而等统计再一看:满分一百五,考了一百二十三。
周承弋默默的看了一眼有些凌乱的桌面,伸手将压在书本下露出了一半的试卷盖的更严实了。
第二张试卷难度确实是降低了不少,房观彦只丢了十分,主要丢分点还是在化学部分。
要不将这部分的题目去掉?周承弋沉思着询问。
其实化学题目占比重并不多,周承弋顾虑着这个时候化学在西洋都还叫炼金术呢,最多就出了点常见的基础题,比如西洋炮填充的炸弹组成成分,打铁时的高温之类。
并不出格,但也确实是大部分学子不会关注的。
房观彦却摇了摇头,这些题目细细想来并非没有可取之处,不拘一格降人才,不若将此题作为附加题?
倒也可以。周承弋点头同意,还笑了一声,当年拿到创新题为工部找出个黎杰芎,又不知道这道题,会为萧国带来什么样的人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承弋从来不担心没有人做出来,毕竟萧国这么大,也不止有埋头苦读圣贤书者。
既然是附加题,周承弋自然会在其上在增加一些难度,出了两道题目,一道是水烧开后为什么沸腾这种简单到令人发指的问答题。
这题对于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来说,简直就是送分的,为什么沸腾,自然是因为产生了水蒸气!
如此简单到能脱口而出的答案,但要让这群尚且不知道何为化学的古人来回答,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周承弋要的不是有人真的能答出这个问题,而是想看到真的有人去思考,那样的人,必然是认真观察生活的人,也只有这些人才能回答出第二个主观题:生活中有哪些简单又神奇的现象?
能回答出这两个问题的人,便是周承弋想要寻找并吸纳的人才。
不过人才不人才还得考完之后才知道,现在周承弋还在折腾试卷。
科举从去年开始就使用双卷,所以周承弋和房观彦两人一起,又根据定下来的这张卷子的难度出了一张差不多的,只有最末尾的附加题是一样的。
周承弋弄完了数学卷子就已经耗尽了全体,其他科目的题当真敷衍的不行。
然而这些并不重要,因为周承玉和命题组其他人的视线都在那两张数学卷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承玉还特意招来这两年科举提拔的人才来瞧瞧,黎杰芎对数学题不感兴趣,反而是最后的附加题让他眼睛一亮,真的垂眸思考了起来。
余映的算数也是顶尖行列,这两套科举用的试卷于他而言并不难,倒是另一张废卷,她在大题上面琢磨了好一会。
只有蒋羽生这个运气好冲进二甲的学渣,拿着试卷瑟瑟发抖,发自内心的感慨一句,还好我考的早。
确实,他之后就是改革那一届了,但凡晚个一两年,别说做官了,能不能考取个功名都是问题。
与他有同样想法的,朝中可是不少人。
大部分刚入朝的从州府调来的官员们心中感慨万千:写得了春宫文,杀得死科举人,瑞王殿下恐怖如斯,同僚诚不欺我也。
宫里收到试卷的时候,那边符谦也在府上拆驿站寄来的稿子。
近两个月没有收到稿子,之前的存稿即将用完,他还以为周承弋又要开天窗呢。
然而这回他没有写信去催,心情可以说非常的复杂,毕竟《他在那里》已经成为了公认的春宫文。
虽然销量跨了一大台阶,但坊间的风气确实有些不好,抨击止戈的人越来越多,毕竟他写的可不仅是春宫文,还是男子之间的毫不掩饰的碰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符谦即便已经叫编纂想办法在不删除那些对戏部分润色了一番,也还是挡不住这扑面而来的断袖之情。
符谦一边数钱数到咧开嘴,一边又感觉到十分忧心。
他拆开包裹,又是厚厚的一沓稿子,显然两个月的积累都在这里了。
符谦深吸了一口气才翻开来,结果开头就是一个水下热吻冲击他脆弱的神经。
【陆伯胥感觉到强烈的窒息感,他感觉自己下一瞬就要死了。
然后不知为何他却一点都不害怕,那双冰凉的捧在他脸颊上的手似乎在颤抖。
轻微的,不叫人察觉的,带着珍惜,好像失而复得。
陆伯胥冷静的睁着眼看着,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的悲伤,将自己一寸寸淹没。】
不知道是心疼抑或怜惜,再次见到段寒衣,陆伯胥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变得温和了许多,不再只是表面上的温柔,话语里藏着机锋刺人,还买了香烛纸钱烧给段寒衣。
段寒衣打量着他,你打算找道士驱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现在就驱了你!陆伯胥恼羞成怒的差点将火盆丢过去。
你为什么会死?陆伯胥问段寒衣。
段寒衣沉默的注视着他,许久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一点小意外,卡文了,我的全勤没了哭。
小剧场
周承弋:我出的题我自己也不会。
房观彦:这题目有点难度。分数一百二
蒋羽生:这题目很有难度!分数一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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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恶劣天气
得亏朝廷派来的专业人员接手了天水城各大工厂,在周承弋从旁技术指导之下,改良并迅速推广适应了新的技法,整个矿业的出产率都提高了一个档次。
不过煤的产出虽然提高了不少,可要供给整个沧州还是过于吃力了。
今年主要是仗打了大半年,汝川尤其惨烈,放眼望去就没有完好之地,偏偏北方的冬天温度太低,一不注意便会冻死人的。
物资紧俏的情况下,自然先行供给断壁残垣的汝川,其次才是烟云等边城。
好在有水泥这能够速干易粉刷,可以用于粘合剂、外墙、地板铺设等的新材料,汝川的重建比想象中的快,城墙因其体积长度等原因目前进度只不到一半,但投入使用的临时屋舍却是做的差不多了。
天水城的煤再优先供给,汝川这么艰难的时刻,竟然没有如同往年一样出现冻死的人,不过冻伤在所难免,也比往年的人数低了不少。
不过天气虽然一天比一天凉,草原也一天比一天荒芜,很反常规的是那狼群出没越来越频繁了,往年都只在北胡和沙蛮交界带徘徊,现今每一次出现,都要往北胡腹地挺进数百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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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平日里政治敏感度不高的周承弋都察觉出不对劲来。
这个人想要干什么?对我们有无恶意?他询问道。
钟离越自然早就注意到这个狼群,要不然之前也不会在对方没有做出什么过于出格事情时,就将异常写进军报里。
对方从头到尾都没什么不对,钟离越不是霸道的人,没叫手下暴力驱逐,只加强了领地巡视,隔一段时间报告其行踪。
不过钟离越是大忙人,打仗的时候忙着排兵布阵,休战的时候忙着操练部下,并补充队伍的战损,所以他虽然叫人一直关注这那狼群的足迹,却直到周承弋找上门来时才真正着眼于这事上。
这人对草原很熟悉,尤其是原来北胡的地盘,显然那领头者是个北胡人。钟离越说着在边境地图上标下几个点,按照狼群的经过的依次顺序连成了一条直线,在尾端打了个箭头。
确实是冲着我们来的。沈娉一眼就看到了隔了只剩一城距离的烟云城,十分肯定的说道。
其他人自然也看了出来,钟离越露出玩味的笑容,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狼群前进速度很快,不出三日就横跨了大半个北胡,然则却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处歇的时间越长,到现在离烟云都差这么远的距离。
按照正常来说,如果是奔着他们来的,应该早就抵达了才对,为什么近在咫尺却突然休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承弋皱了皱眉,沉思半晌只得出一个不靠谱的结论,也许他们的目的地并不是烟云。
也许。众人点了点头,没有否认这个可能性。
不管这狼不狼的,大雪灾在预防中汹汹而来之时,冬至祭祀大典来了。
周承玉在璋台山接受加冕,在无证上岗数月后,终于成了合法的女皇,改年号为安昌,意欲这一片饱受屠戮的土地能够安宁昌隆。
文帝四十一年的统治画上了完美的休止符。
周承弋第一次在边关过年,也终于明白北方没有暖气的冬天是多么难过了。
北风卷地百草折,那呼哧呼哧狂叫肆虐的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出去还是好端端一个人,进来必然顶着一张生疼泛红的脸。
钟离越这些常年在北方的军中汉子还没什么,但周承弋、房观彦、沈娉等人,没来北方前不说娇生惯养,但也都是富家出生,哪里见过这症状。
这么一吹,生冻疮是小,直接脸都给吹面瘫了当然,他们三个都是年轻人,扛不住风也不至于这样,面瘫这个症状是出现在一位工部官员身上的。
所幸沧州瘟疫解决的差不多了,大部分御医都回京,但还有一小部分没有走,有如沈老御医、张御医这般年龄大,不便在天寒地坼的冬日折腾的,也有如沈崇等还想留着善后,怕疫情复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御医便是之前给皇帝按捏治疗的那位,他擅长银针刺穴,之前瘟疫爆发周期被稳住他功劳很大;沈老御医已然是一位耄耋老人,牙齿都脱落光了,但瞧着尚矍铄,他擅长调理。
这两位老先生强强联合,愣是把那位工部官员的面瘫给救了回来,还帮他治了不少的暗病。
说到这里便不得不提一下这位沈崇沈御医了,周承弋感冒是在段知章回京之后,他去看医生开药都是这位沈崇御医经手的。
好巧不巧,周承弋去的那一日,正好沈御医接连救了两个人的性命,一位是不慎掉到冰湖里瞧着已经没有生息的小女娃,一位喉咙里卡了东西差点就此过去的少年人。
沈崇熟练的分别使用了心肺复苏和海姆利克急救法。
没错,这人竟然用的是现代急救术!
周承弋观察发现,他不仅是将急救术都掌握了,还做出了一系列精密的医疗用具,坐诊的房子不大,却分出了三个区域,一个看诊台,一个摆了几个床位的住院区,还剩下一个用布帘围起来的神秘空间。
布帘拉开,里面是普普通通的一方长台,只台子上放着的东西有些奇怪,还有不少的标本。
尽管这一方空间收拾的很干净,周承弋还是一眼就判断出这里是实验台。
平时就在这里做实验?周承弋说着指了指上面一个装订的本子,可以看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崇点点头,有些紧张,不过是一些枯燥的东西。
周承弋翻开这个粗糙的装订本,发现了上面有着大量的数据,密密麻麻的大片,前面大部分都记录的是瘟疫的数据,也可以说是攻克历史了,中间还掺杂着对于《穷书生种田》《防疫手册》的研究分析等。
很严谨,不过应该做下系统归纳,看起来更直观清楚。周承弋大学时候也是做过不少实验的,而且因为是课代表,经常会给导师做助手,在归纳整理报告数据这方面还有颇有心得。
他将自己的经验总结一番慢慢的说给沈崇听。
沈崇顿时眼前一亮,利索的从胸前掏出另一个装订粗糙的本子,这本子为了方便携带做成了巴掌大小,捏着一只炭笔就埋头写了起来。
这就是煤充足的好处,有了煤也就有了炭,炭笔虽然粗,写字不怎么好看,但胜在方便,随时掏出来就可以用,紧急时刻比起用一会还得磨墨的毛笔好用。
炭笔到底是谁先用起来的,已经无从考察,但真正流行起来,还是自周承弋改良之后。
他把炭笔弄成细长的一条,然后削了个仿造铅笔的套给它装着,这样原本很细很长的炭芯被木头包围着也不容易断,还可以写出好看的字来。
炭笔颜色比较深,周承弋其实更想要铅笔,但这个时候聊胜于无,他用着也挺舒服的,还叫人专门打了一把削笔的小刀放在身上。
文人也都是有追求的,炭笔的好用逐渐显露出来后,他们也就开始拿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符谦脑子转的多快,他发现周承弋寄过去的稿子明显换了一种笔后,便细细询问了好友,顿时就嗅到了商机,人还在京中,就先派人来到沧州。
经过一番考察之后,第一个炭笔制造厂落户在天水城。
然而没有大型机械的支持,炭笔的制作量并不是很高,所以卖的并不便宜。
不过与文化有关的东西向来要价都不便宜,这炭笔用的久,划得来,所以买的人其实很多,颇有供不应求的架势。
符谦自然又是赚的盆满钵满,好不快乐。
不过改良炭笔都是之后的事情,周承弋除了给沈崇提出实验数据的规整之外,还提出了动物实验。
有些数据只是推测终究虚浮,还是需要一定的实验验证。
沈崇赞同这个理论,然天下动物何其多种,殿下可有赐教?
小白鼠、兔子周承弋报出几个适合用于做动物实验的,并且道,如果试药到了后期,你大可以找人弄来猴子猩猩。
沈崇有些不解:这是为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他们是人类近亲。
这话周承弋自然不可能说,只道,都是可以直立行走的,瞧着也比其他动物聪明。
除此之外,周承弋还提出了解剖这类事情,不过尚且比较委婉,叫沈崇可以的话去找那些仵作取取经。
了解人体结构,方能更好治病。沈崇欣然。
沧州天气的恶劣,除了寒冷之外,其实还有暴风雪造成的可见度低。
那真是跟瞎了一样,肩并肩都能走失的程度。
到了十二月末,沧州的雪基本没怎么停过,这就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根本不可能有哪支军队会在这个时候不要命的挑起纷争,所以边关老实了起来。
不过冷归冷,倒是挺干的,周承弋手腕的疼痛反而没有在在长安时难受。
就这样的寒日里,年节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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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来客
在年节前半个月,《易宸昼的未来日记》在《长安》杂志连载到完结了。
这是一篇很有现代网络影子的作品,而且也是爽文流,结局自然是皆大欢喜,没有什么太大的悬念,不过这篇文因为星海流这个题材的原因,从开头就注定了不论周承弋怎么写都不会太差。
果不其然,这篇文连载期力压群雄,直接成为了今年长安书坊最赚钱的书之一,并且与骆异的那本星海武侠流并称为星海流两大巅峰作品。
易宸昼连载期引起的大热在众人的预料之中,然而包括周承弋这个作者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它真正的巅峰是在完结之后!
与其相关的评论、同人文等呈井喷形式爆发,且直接跨入不可收拾的局面,不仅星海流这个题材彻底火了,还因为后来萧国工部实验室肉眼可见的出了不少新东西的后续续命原因,这个题材直接十余年都没有下大热的台子。
《易宸昼的未来日记》在完结爆火之后流量有多夸张呢?举个例子。
长安书坊下的那本《读者评论》,经过不断的调整改进之后,成为了七日刊,其完结之后的第一二个月,一共出了九刊,共刊登两百整稿件,其中与其有关的稿件为一百三十三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这还是经过了严格的筛选之后的结果。
符谦不是没想过控制稿件数量,但奈何给这本文写评论或同人文的,质量都比去其他文高的多,再一细看笔名,好家伙,眼熟的那何止是一个两个。
骆异也就罢了,还有余映、宋老爷子、叶疏朗、沈太师等一系列举重若轻的人物,更别提什么知名的作者写手了,就连杜康都算是名气比较小的。
符谦卡谁都不是,最后一咬牙干脆就以质量来定,该谁上谁就上。
那一段时间看《读者评论》,不清楚的还以为这是专门开给《易宸昼的未来日记》的专门刊物呢。
不过这样的趋势也只是一两个月罢了,到了后面就逐渐不可避免的冷了下来。
毕竟已经彻底盘活,不在死气沉沉的文学界,从来不缺会写的文人,也不缺好的作品。
扩大的不只是通俗的题材库,同时购买书籍的人数也比往年增加了不少,当然这有造纸和印刷技术改进后,纸张的成本价压低,杂志的销售价格自然也开始压低有关系,但最原始的原因,还是认字的人多了。
这一点就要感谢朝廷极大力度推广执行的扫盲教育了。
扫盲教育一开始执行的时候,虽然说的是全民皆可参加,然而能送去的基本都是不能帮忙做农活的幼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后经过调整开起夜校、放牛班等模式之后,参与进来的百姓就多了。
再傻的人也知道,读书能给他们带来不一样的东西,就算同是在码头搬货,认字的人也总比只会使力气的强,差一点的就混个工头,好一点的直接成账房。
如果不是没得选,谁又愿意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识字的人多了,会花钱买杂志报纸的人也多了。
自然有人不舍得,却也有人愿意舍得,还有些村子比较有远见,一伙人凑在一起专门订了不少杂志,看着花费了一大笔钱,然则分摊到每个人头上,也不过一年几个铜板罢了。
就是杂志只有区区一份,想要看就得轮着来,轮到后头基本就残破的看不出模样了。
当打破教育垄断之后,底层人民如饥似渴的开始学习,寒门学子才会有真正崛起的机会,士族阶级有目光短浅者不以为意,也有聪明人察觉出了这潜藏的危机。
他们想要将事情扭回来,于是向女皇施压,结果没想到反被这瞧着人畜无害的小女皇一把,弄出了第一个公开图书馆。
你也不用担心,朕批一块地给你,批钱给你建图书馆,建好了之后你们就每家出个百来册书籍,然后成立租赁系统,你们还可以收钱。女皇这话说的,似乎怎么想都是他们赚了。
还真有年纪小的后辈听着觉得自己赚了,欢天喜地的谢恩,夸女皇仁善慈爱,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透的人长长叹了口气,心想:这哪里是大便宜啊,这分明是看似蜜糖实为砒/霜。
学阀怎么保障自己的地位?当然就是垄断知识。
而小皇帝这一把直接要他们把书籍都贡献出来,这看似温和的手段,其实是从根本上就砍断他们的根基。
初时或许不见,但假以时日,他们这一代的学阀,终究会真的沦为书籍看护保养人员!
然而这事情是他们自己捅出来的,圣旨也已经雷厉风行的下达,如今整个萧国都知道了,他们也不可能抗旨不尊,唯一能做的,就是掐准那个贡献一部分书籍的点了。
他们将自己认为最重要的知识牢牢握在手里,以保证自己未来在冲击中还能占据一席之地。
不过很快,他们就会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因为工部的实验室有一个黎杰芎,黎杰芎下面还有源源不断涌入的研究者,他们带来的新的知识体系,将旧的知识体系,直接毫不留情的冲垮,残忍无情到了极致。
这些事情,皇室和部分朝官都知道,这也是为什么周承玉没有进一步直接利落的将学阀铲除的原因。
他们看着这些学阀世家的徒劳无功的挣扎,眼中带着的是怜悯和惋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有像那些学阀世家一样为了自身而做保留的人,却也有宋老爷子、余映、符谦这样,直接将有用的书籍无条件捐献的人。
不过他们捐的不是女皇下令建的长安图书馆,而是女学自己的学校图书馆。
其实不止是女校,太学也是有自己的学校图书馆的,只不过不叫这个名字,而叫文苑、崇文馆。
女学的文苑是沈娉任学长期间自己掏钱建起来的,规模不大,书籍也是和余映两人拼拼凑凑的,多是跟科举有关的书籍,完全没有太学的丰富。
但现在周承玉借着建长安图书馆的便利,顺手也给太学和女学都批了资金,新上任的女学学长是余映的老相识,一位襄州的女诗人,她与余映都是有尊号,在文学界声望很高的人。
她并没有参加科考,但在知道女学之后便直接从襄州不辞辛劳的来了长安并就此定居,而且她也是第一个拥有老师资格证的人。
当然这个资格证目前并没有通过朝廷认证,只在女学和南书房有用。
在知道她之后,周承弋曾邀请过,然而这位女诗人并没有答应,而是选择留在女学,接替了沈娉离开后的学长之位,并完成的非常出色。
周承弋看了今年科举的名单,拥有会试资格的女举人比去年翻了一倍,纵然还是比男举人少,却已经开始叫那些男人们产生了危机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闻今年长安一直很热闹,赶考的学子都比往常提前来京了,就为了长安书坊和赵家楼联手出的《五年科举三年模拟》等考试模拟卷。
符谦都没想到,考试卷的销量会这么好,几乎占了长安书坊的三成盈利,直接将手头的几个冷门一点的杂志都比了下去。
符谦摸了摸下巴,赚钱的小脑筋那是一个接着一个来,主动递了信进宫去觐见周承玉,然后在长安搞了个什么小太学。
说是小太学,却只是一间屋子一张讲台罢了,值钱的还是前几届科举金榜题名的,比如上届探花余映,上上上上届探花叶疏朗等。
周承玉只在回信中随口提过一嘴,只是感慨符玉兰确实是赚钱鬼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她的私库就丰实了不少,最起码批给女学和太学的修缮资金是回来了。
难怪先帝对着一个承了爵位的小公爷干从商营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纯粹是因为符玉兰真的能生金子。
周承弋看了看,再仔细一琢磨,就明白符谦这搞得就是高考冲刺辅导班啊!
还请了这么多有真材实料的往届前三去讲课,即便只是一人一节,那也是受益匪浅的,这班的收费肯定不低。
周承弋也忍不住感慨符谦脑子是真的会赚钱。
就说那个捐赠书籍吧,符谦是真的免费捐给了女学和太学,但对长安图书馆可就没这么客气了,他也不要钱,只是提出了抽成的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人没觉得图书馆能有多少人流,顶多就是那些学子什么的来,所以没有当一回事,随口就同意了,还对于符谦指定的窃书需要原价赔偿这种规则嗤之以鼻。
这个时代的读书人普遍清高,窃书可是偷盗,这是大问题,基本不会发生。
然而他们没想到,符谦会直接在各大杂志上刊登广告,连云梦剧场也不放过,扫盲教育班也找人去拉了横幅,知道的多了,感兴趣的也就多了,去的人一多,总要有想要借书的,销售量就上来了。
后来知道什么叫薄利多销后,同意抽成的人当真毁的肠子都青了。
包括符谦在内的一些革新派,对于长安的变化反而是乐见其成的,这证明国民对于新事物的接受度还是很高的,也证明着萧国从百姓开始都出现了新的变化。
周承弋在信中了解到这些东西还没有什么实感,所以没有当一回事。
年节过的不算热闹,却也并不清冷,钟离越、沈娉还有御医们都是一块儿过的。
除去他们之外,这场宴会上,还多了几头狼,以及一个白色短发的女人。
其其格图萨满。
图萨满是北胡上上任可汗的名字,按照北胡的规矩,父名冠姓,所以被阿芙罗拉一刀砍下头颅的那位曾经的北胡可汗布日固德,全名叫布日固德图萨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御医们不一样,其其格和周承弋是真正的血亲。
没错,她就是安阳长公主与图萨满的那个孩子,于永安二十年重回北胡,最后下落不明的混血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皇帝:符谦不能杀,他特别能赚钱。
周承玉:真的吗?我不信。
符谦:你看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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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其其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阳长公主是先皇的亲姐姐,周承弋的姑母,所以算起来他还得叫其其格一声姐姐。
其其格身负一半草原血统,统领着草原最大的狼群,瞧她手底下那群成年了凶悍的狼,也知道其其格必然不是什么可以任人欺负的。
然而与战力相反,周承弋的这位表姐,有着和母亲安阳长公主如出一辙的秀美面容,胡人的基因只让她个子拔高,眼窝有些深邃,然而无论是五官还是下颌轮廓,瞧着都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原面孔。
其其格也算不上是不请自来,她带着狼群目标明确的穿越北胡想来烟云,半道上碰到了从平原马场回来的钟离越。
钟离越在打仗这方面素来是火爆脾气,如果不是周承弋有意想放任,他早就叫人将这群狼驱逐出境了。若是没遇上也就随他去了,遇上了那不搞点事都不符合他的性格。
于是他单枪匹马,手握着最趁手的玄铁长戟就冲进了狼群里,直奔那个白色短发男人而去。
其其格能驯养一群狼,并且让它们都听自己的话,自然不可能是靠着自己的脸卖萌得来的。动物说难听点是牲口,牲口都信奉丛林法则胜者为王那一套。
北胡和西域的战争打了这么久,其其格虽然是一直徘徊在北胡和沙蛮边界线上,但却是见过这位萧国元帅的。
不过纵然认了出来,她也没打算认怂,拽出那条不知道从哪里打来的精铁倒刺十三节鞭就上了。
都说武器是一寸长一寸强,钟离越的长戟是先帝在时专门找最好的铁匠打造的,比寻常的长戟还要长半寸有余,重量更是有数十公斤,他却能在手中耍的虎虎生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其其格精铁打出的十三节鞭重量轻于长戟,然而鞭身很长,且挥舞起来,那上面的铁片会如同鳞片一样的炸开,一旦抽在身上,那必然会带下一片肉下来。
其其格武力值认真算起来是不如钟离越的,但她是用鞭的高手,只要不让钟离越近身,就算打不赢那也不至于挨揍。
可惜钟离越是个十八般武艺皆精通的汉子,若是别的什么武器,他一时半会也真换不了,但是鞭子细软,都是直接缠在腰封上当摆设的,今日这可就用上了。
钟离越也是个用鞭高手,只有六节的软鞭每一回挥出都必然带着啪啪的破空声响。
最后的结果显然易见,其其格输了,不仅被玄铁长戟狠狠抽在背上,还差点连脸都挨了一鞭子。
钟离越本只想驱逐,没想到对方自报名姓并且说要见周承弋。
钟离越一开始并不相信,眉头皱起,毫不留情吐出的话叫其其格一阵气闷。
他道,长公主只有一个女儿。
其其格一开始没懂,还以为是自己脱离人群太久了,于是出现了理解障碍,稍微愣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
呜!她下意识瞪圆了眼睛凶狠的回了一个不友好的狼嚎,她身边那群趴伏在地的狼也此起彼伏的跟着首领嚎叫,盯着钟离越的眼神相当不友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其其格一声令下,上下级等级制度森严的狼们就会一拥而上,甭管它们到底打不打得过。
其其格却是很快冷静下来,她伸手将老二高昂的脑袋压了下去,转而看向钟离越,我母亲是萧国的安阳长公主,父亲是北胡可汗图萨满。
你们若是想验证,我可以配合,是滴血认亲,还是什么?她对此没有什么异议。
听了她这话的钟离越直接笑了起来,这都什么时代了,还弄滴血认亲那一套,那是无效的。
什么?其其格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顿时就追根究底了起来。
然而钟离越也是从沈娉那里听来的,哪里能解释的过来,只问她有无信物之类。
其其格倒是真的拿出一件东西来,那是顶级的翡翠,碧绿的光泽剔透的像是湖水,偏偏湖水中沁着一抹红,未凝而不散,美的不可方物。
钟离越再不识货,也知道这样的翡翠那必然价格也非常美丽,不可能是一个狼女王该拥有的。
钟离越半信半疑的将人带了回来,周承弋也不知道信物是真是假,觉得其其格模样熟悉却是真的。
最后还是将房观彦拉了出来,你擅长画,又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想来能从面容中判断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还以为是瞎扯的主意,没想到房观彦这眼睛是真的灵,然而他这是也没说什么,只叫人取来纸笔,当场默绘出安阳长公主的面容来。
再这么拿着一对比,其其格确实同安阳长公主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有一些细微的部分不相同。
还能这么认?钟离越对这种手笔有些惊奇,拿着画端详了许久。
周承弋看那画也觉得有些惊奇,不过惊的是房观彦的手法,比起以往的国风工笔来说,这技法显然是素描。
房观彦也老实交代,当初访西洋各国时,船上有一些叫杰克的西洋画家,据说和欧罗耶来自同一个国家。
周承弋抽了抽嘴角,没忍住说了句,还好你们船上没有叫露丝的。
不过直接上演泰坦尼克号,当真巧合的叫人难以忽视。
既然确定了其其格的身份,外面暴风雪肆虐个不停,叫她就这么回去也没有意义还容易出事,周承弋邀请她吃年夜饭,和那些狼一起。
其其格登时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弟弟充满了好感,还答应了去巡城的任务。
不过她还要带着任性的狼,即便只是一匹,白天也几乎寸步难行,百姓们都惧怕不已,到了晚上闭了市天也黑透了,她就算牵着狼看起来也像是一条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承弋看那些狼乖的还就像是狗,就是饭量是真的大,大到周承弋忍不住像新找回的表姐伸出来,要钱。
我在边界流浪徘徊这么多年,你觉得我身上会有钱?其其格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智慧。
周承弋叫房观彦算盘一打,把账单往其其格面前一压,它们太能吃了,我白养,养不起。
堂堂状元郎,理藩院二把手左侍郎大人,结果被大材小用当财务,房观彦半点都没有不高兴,十分冷静的将所有账目的明细都报出来。
不愧是状元郎的脑子,真好用。听着房观彦把那些周承弋光是照着念都能出错的账单数据对答如流,周承弋竖了个大拇指。
其其格听懂了周承弋话里的其他意思,直截了当的上来就问道,你们想要我的狼?做什么?
周承弋对此也完全不慌,是好事,打算练一支狼骑兵过来。
狼骑兵?有点意思。其其格摸了摸下巴,点头同意了,只是提醒了一句,我的狼性格都十分暴烈,若是无法驯服教育的话,不能打死,必须给我完整的送回来。
周承弋有些意外的挑眉:只说不能打死,却不说打伤,看来是知道训狼应该要怎么做。
天上掉下来的便宜姐姐倒是比想象中的通情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里的狼都有了去处,其其格除了夜巡之外,便有些无所事事,某一天她猛然想起钟离越之前可没有把为什么滴血认亲无效的答案告诉她呢!
其其格去找了钟离越,得到了几本书。
于是她接触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也认识了四公子此人,十分想去见一面,对于回京也不再那么抗拒,还询问周承弋认不认识这个四公子。
周承弋:
这根本不是认不认识的关系。
总而言之,其其格正在完成从半野人到人的变化,书读的是越来越多,战力却并没有下降,还因为跟着锁甲军一块儿操练的关系,攻击力强了不少。
力量增强后,她手里那鞭子就不怎么趁手了起来,又听闻天水城开发了新的炼铁技术,于是准备去打一副新的武器。
至于旧的那个,周承弋还蛮喜欢构造的,便要了过来。
到手后他迫不及待挥了一把,然后本就脆弱的手腕终于被造作的发起了抗议,因此得到十三节鞭的第二日,这鞭子便在房观彦的强硬下束之高阁。
周承弋在自己的日记里写下了这件事,后来这本日记在他回京的时候遗落在烟云城,被城主好好保存,一直流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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