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翻版鱼玄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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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胥伇居然这般对自己说话,更要管制酒水配售,使的沈吏目心颇为不快,转念间又想乐天是被县尊大人看中的人,忙将心头的那点火气按捺下去。

“这些时日你且称病在家,酒务这里暂且由我管制!”乐天又道。

闻言,沈吏目一怔,刚刚压下的怒气又开始上升。

“你若想保住职位,按我说的做便是!”看到沈吏目面色起怒,乐天言简意骸,正欲转身离去,停住身形又道:“沈吏目,你不是说要送我几坛好酒么,这便着人随我送去!”

能不能讨要回这酒债,事关自己前程,沈吏目倒不好多言,忙选了四坛上好的酒水寻个脚夫担上,随在乐天身后离去。

来到姐姐家己经天至正午,乐天命人将那四坛酒卸下打发离去,见自家姐丈对自己依旧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陪着笑脸道:“昨日小弟未及向姐丈商量便自做主张,今日特带几坛好酒来与姐丈赔罪!”

看到地上的酒水,乐氏轻哼道:“给你外甥买些吃食便是,何必浪费钱财买些没用的猫尿!”

“如今你是知县老爷与主簿大人面前的红人,李某可不敢当!”李都头冷哼了一声,显然还在生乐天的气,但目光早被地上的酒坛吸引过去。

看到姐丈的目光,乐天佯道:“既然姐丈不喜欢这酒水,小弟就拿回家自己享用!”

“诶!”李都头上前连忙护住,仔细的打量着酒坛惊喜道:“二郎是从哪里寻来的这桃花红、青竹绿、琥珀黄?这可是衙里几位老爷招待贵客时才能拿出的佳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去弄几个菜,你们郎舅且先聊着!”乐氏去准备饭菜。

没有理会乐天,李都头拍去酒坛上的封泥,捧起饮了口问道:“今日大老爷唤你去何事?”

在自家姐丈面前乐天倒也不必隐瞒,将在签押房的事情说了一遍。李都头叹气:“二郎,在姚四那桩案子上,为兄感谢你,也不得不佩服你足智多谋,只是眼下为兄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你好自为知罢!”

为自己与姐丈倒上酒水,乐天笑道:“姐丈这酒可不是白给你喝的,小弟有一事相求,只要姐丈肯相助,这种酒水日后少不了姐丈享用!”

“何事?”李都头有些好奇。

乐天认真道:“自明日起本县酒务供应拍户的米酒只有平日一半,果酒类不变,所以要姐丈命属下严加缉查外来酒水进入本县!”

“这是应当的,大宋有律不许将外来酒水流入本境,不过这私酒却是很难禁住的!”李都头点头,随后又好奇的问道:“二郎莫非是想提高酒价,将那五千贯的亏空补上?”

“也许只有些法了!”乐天敷衍。

乐天心中又怎不清楚,事情哪有这般简单,若是可以这样做,严主薄那般老奸巨滑的人物早便这样做了,此事涉及朝廷赋税账面上的事情,若被发现免不了被上官严惩,落得罢官去职的下场,这个后果不是县尊与严主薄能担当的起的,况且县尊年轻且又是进士出身,怎会误了大好前程。

说话间,乐氏端菜上来,看着乐天道:“二郎,你现年纪也长了,又在衙门里谋了差事,也算是有了正经营生,姐姐是该给你办桩姻缘来成家立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酒务限量出售米酒的消息,半日间便在平舆拍户间传扬开来,平舆通往其他州县的关卡路口更是突然多出了许多差伇乡勇,严加盘查挟带私酒的力度。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几日间平舆的米酒价格上扬起来。

剽窃的完整桃花庵歌,自几日前的晚筵后便在平舆传扬开来,整个县城的人也开始知道这首令人叫好的诗句作者竟然是本县身为县衙小吏的乐差爷某抄袭者瀑布汗中,使的乐天每次上街都被崇拜的目光所包围。

一时间乐天的声名在平舆甚嚣,为乐天博得一个小名士的雅号。

“乐先生!”

午时出了酒务刚进城走到街头,正待去姐家蹭饭,一声莺啼便将乐天唤住,随即一顶小轿落在乐天身边,只见轿帘扬起,露出一张皎好的花容月貌来。

一见轿中人,乐天笑道:“原来是盈盈姑娘!”

随在轿子旁的婢女先是见礼,随即埋怨道:“乐差爷好不晓事,我家姑娘请你来府上听曲……”

“翠枝,乐先生公事繁忙!”盈盈忙打断婢女话音。

“看到了么,这就是那位作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乐差爷!”有人看到乐天,对旁边人说道。

另一人先是看了眼乐天,又看到轿中的莺莺姑娘,眼中充斥着羡慕,叹道:“今日一见能作出桃花庵歌的乐郎君,果然是才子风流,这盈盈姑娘色艺俱佳更是淑好好逑,那些词话中的郎才女貌不正是如此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就在有人暗叹之际,一位穿着颇为体面的老者面带怒色,直视着乐天重重的冷哼道:“只道这乐二郎虽身为衙伇,然知书达礼尚学求进,没想到却是自甘坠落的轻佻浅薄之徒,光天化日下与花街柳巷之人攀扯成何体统!”说罢那老者扭头便走。

什么情况?乐天有点懵,心中搞不懂,为何这老者在大街上突然出口斥责自己,貎似自己没招惹到什么人罢。

“是奴家连累先生了!”听到老者训斥乐天,盈盈姑娘面色黯然轻叹一声:“奴家先且回去了,先生若有空便去青水巷奴家那里坐坐!”

脑子里有点糊涂的点了点头,乐天目送盈盈姑娘的小轿离去,转身向姐丈家行去。

刚至姐丈家门口,乐天险些与一从姐丈害出来之人迎头撞上,待看清来人容貎,却是方才斥责自己的老者,那老都看清自己面容,只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阿姊,这老丈是谁?”乐天走进院里问道。

“你这不成器的东西,给我硊在外边!”没等乐天进屋,乐莲儿的河东狮吼便从屋内传来,那怨气犀利的像把能割神经的刀子,令乐天身子一颤。

自幼是阿姊带大,乐天虽不明就里,但也不敢拂逆姐姐,忙硊在外边。

手拿执行家法的竹鞭,乐莲儿气冲冲的从屋里走了出来,指着硊在地上的乐天说道:“你从小到大要阿姊操多少心才能算成人?你难道想气死姐姐不成?”说到这里,乐莲儿对自家夫婿道:“你与他说个明白!”

看着姐姐手中的竹鞭,乐天不由苦笑,自己外甥才四岁,这执行家法的竹鞭显然不是为外甥准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自家内弟,李都头苦笑道:“你阿姊托媒人为你说了桩姻缘,未想到你方才在街上与风尘女子攀扯,被那小娘子的父亲看在眼中,来到家里退掉亲事!”摇了摇头又道:“方才出门与你对面而过的老叟就是那小娘子的父亲秦员外,这秦员外育有一子一女,家资颇丰,儿子继承父业在本县经商,这秦家小娘子你阿姊也是打听过的,更是秀外慧中,好好的一桩姻缘,就被你不知自爱搅没了!”

心中连叫冤枉,乐天没想到与盈盈姑娘搭了两句话,便毁了自己的姻缘。

姻缘泡了汤,乐天倒也没在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人连面都会见过,只说那秦家小娘子生的秀外慧中,谁知又是生的什么模样,再说依自己胥伇的身份,大户人家的小姐又岂能看上自己,说不定会是生的一副夜叉相貌。

只不过乐天身上免不了挨上几鞭子,让姐姐出出怨气。

这日下午忽有门子来寻,道是主簿大人传唤。乐天忙打起精神,向主簿廨所赶去。

不出意料,严主簿见到乐天的第一句就问道:“讨要酒债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尚需要些时日才能看到结果!”乐天回道。

严主簿面色一正:“你不要以为可以抬高酒价,靠中间赚取的利润来补上这五千贯的亏空,若事情如此容易解决,本官还需要求计?”

“小人知晓大宋刑统律令!”乐天躬身道。

严主簿点了点头,又道:“酒务之事暂且放在一旁,本官还有桩事情要与你来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县里究竟怎么了,哪来的这么多事情,乐天在心中嘀咕。

“听说你在本地楚馆中颇有名声,且在街上相会风尘女子,被人退了亲事?”严主簿低声道。

咳咳……乐天很不满意的咳,这二老爷怎这般的八卦。

“老夫也是听人说起!”严主簿面色尴尬,随即切入正题:“县尊大人与本官来平舆上任不过数月,对这平舆情况并不大了解,你在平舆土生土长,与酒楼伎家又相熟的很……”

呃……乐天心底再次大呼冤枉,只不过那晚酒后与几个伎家见个面,又于街头偶遇盈盈姑娘,直接导致自己被退了亲事,怎么在这些人的嘴里,就成了自己与本城伎家相熟。

无视乐天表情变化,严主薄接着说道:“几日前在签押房你也听到一些,那负责采办花石纲的转运使路过平舆,县尊大人与本官好好招待了一番,谁知这转运使到现在未曾离去,近日更言称要在平舆采办花石。”

“我平舆无山少水,又无奇花异草,何来此说!”乐天想了想又道:“莫不是大人送的程仪少了?”

“想来是的!”严主簿点了点头,面容上升起几分怒色:“这转运使冯保,是在苏州主持供奉局朱勔的走狗,县尊大人与本官去见他己经是给足面子,不料这厮还想借机在本县搜刮地皮!”

等等……花石纲?朱勔?北宋六贼?乐天心下一惊,穿越以来一直以为自己生活在北宋的某个安稳时代,没想到自己居然穿越到即将天下大乱的北宋末年。

未顾及乐天出神,严主簿接着说道:“本官曾打听过,这转运使酒色财气均沾,更是喜好在色艺俱佳的女伎家出入,县尊大人与本官俱出身清流,与那杂流出身的冯保交往本就有损士林清名,倘若再带其出入伎家岂不斯文扫地,你吟得诗作的词,且年少风流,又熟悉本地青楼楚馆,由你出应酬这冯转运使倒也才尽其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乐天在心中连叫冤枉,自己穿越到现在还是童子之身,怎么到这些人的嘴里便成了好色浪荡子!

见乐天神色犹豫,严主薄语气有些不满:“此事你能胜任否?”

又到了抱紧大腿的时候,乐天不计个人荣辱忙应承道:“能,属下能办到!”

“你且寻些合适的伎家定下,至于所需的银钱尽管来本官这里提取便是!”严主簿点头,又道:“你只需应酬好这转运使,便是造福平舆百姓了!”

公款吃喝僄伎,这差事落在谁身上都是桩美差,可落在自己身上,名声却要被毁了去,乐天不免长吁短叹。

离开严主簿廨所,乐天心中越想越是窝火,虽说平日里收门摊银税,但青楼楚馆这一片却不在自己的收取范围。眼下自己无故落的一身风流名声还被退了亲事,可自己却连本地的青楼伎馆在哪里都不知道,这才是天大的冤枉。

隐隐记得盈盈姑娘说自己住在清水巷,乐天来到清水巷附近打听了一番,见一门面装饰颇显阔绰的宅院,门外便能听到里面传来有人练琴的声音,乐天敲门却见一个丫头走了出来。

这开门的丫头见有客人来自是客气,将光天引入院中,随即又见到个面熟的婢女,正是那盈盈姑娘的婢女翠枝,翠枝见是乐天道:“今日是哪阵风将乐差爷吹来了!”

无心与这丫头闲扯,乐天道:“我寻盈盈姑娘有些事情!”

“听是乐先生的声音,快些请进来!”说话间,自凉亭的珠帘里传来盈盈姑娘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到凉亭,乐天开门见山:“乐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向姑娘请教些事情!”

“乐差爷有事情请教我家姑娘,谈银钱显的俗气,不如写首词送与我家姑娘!”婢女翠枝伶牙利齿。

“讨打!”轻叱翠枝一声,盈盈姑娘惊讶道:“能令先生为难的事,妾身又如何帮得了!”

面带拘束之态,乐天开口将严主簿交待的事情说了一番,只是略去老爷们的身份。

“我家姑娘虽沦落风尘,却是洁身自好的青倌人,乐差爷向我家姑娘这里打听这些腌臜事是何居心?”婢女翠枝横眉冷视乐天。

“翠枝,不得对乐先生无礼!”盈盈姑娘白了一眼自家婢女,面色微红道:“妾身沦落风尘,自是知晓平舆风尘之事,不过先生若肯送词一首,妾身便将平舆青楼楚馆的事情说与先生听!”

“成交!”乐天心中大喜,又道:“这词能否先欠着,乐某着实有要事在身,待闲暇时再还与姑娘!”

一旁的翠枝说道:“做生意向来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乐差爷不会不懂得这个道理罢?”

盈盈姑娘一笑,却未斥责自家婢女:“乐先生是风雅之人,自是不会赖账!”话音落下,羞红着面孔将平舆青楼楚馆的行市说与乐天听了一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千里做官只为财!这冯保本就是贪婪之辈,虽转运使是七品官员,但押送花石纲说的明白些不过是跑腿的差事,又能有多少油水,看到乐天塞来的交子立时双眼放光,不动声色的将交子纳入袖中,随即眉头一皱,摆出一付清廉模样:“竟有此事?”

转运使本就不具采办花石的权力,冯保只不过借个由头搜刮钱财而己,既然好处到手,这冯保还管这吴阿大的死活。

本以为自己可以借机算计一把于官人,没想到事情会变的这般模样,吴阿大连连叩头:“大老爷,小人说的句句属实!”

“冯老爷兢兢业业为朝廷办事,有青天之美誉,岂能听信你这泼皮无赖挑拨,毁去清誉!”一番话说的连乐天自己也觉的恶心,但戏还要演下去,愤而站起:“今日我将你拿到县衙,看你还敢胡乱搬弄事非!”

吴阿大吓颤栗不止,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原以为凭借举报于官人可以捞桩功劳,在这位转运使冯老爷手下讨个差事,可惜这吴阿大对官府的阴暗面还是不够了解。

被尺七唤来的帮伇候在屋外,听乐天怒斥,快步走了进来,将这无赖押去县衙。

五百贯对于七品官来说着实是笔不小的数字,冯保心中大好,拥着身边两个貎美女伎又吃酒调笑一阵,与乐天正色说道:“本官公务在身,后日便打算离开平舆!”

乐天双眼微眯片刻,借着两个女伎离席时,凑前压低声音:“冯老爷莫不是在这里耍的腻了,若是如此的话,小人还有一个好去处,冯老爷要不要去耍乐一番,也不耽误后日的行程!”

在这畅月阁接连数日盘桓,这冯保自然耍的有些腻了,闻言立时眉开眼笑:“真的?”

“不如老爷这就随小人前去!”乐天又笑道。

冯保喜滋滋点头,随即乐天付了银钱,命尺七出门叫了顶大轿,抬着冯保向怡春阁行去。那于若琢见乐天将事情办的妥当,心中自是不胜欢喜,随着乐天身边言称在怡春阁的花费由其支付。

进了怡春阁,乐天便叫了兰姐儿与另一个名唤莲香的美艳女伎服侍冯保,席间乐天发现,这兰姐儿挑逗勾引僄客的功夫还胜月茹一筹,很快二人与冯保便你侬我侬情热欲炽,都不需自己哄托气氛,很快便识趣的告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出怡春阁,乐天看了眼怡春阁的招牌微微一笑,眼中闪出一缕精光,缓步离去。

候在外边的于若琢本想请乐天在怡春阁中留宿,却被婉拒,见乐天洒脱而去的背影,口中不禁叹曰:“人常言‘美色当前,忠义让步’,又有人言桃花郎君性情风流,今日却见先生如古贤之柳下惠坐怀不乱,此乃真名士也!”

不是某人不想眠花宿柳,只是某人的眼光实在太高,姿色上佳的兰姐儿与莲香都陪了冯保,其她貎美的女伎也纷纷有了恩客,瞧不上姿色平庸的莺莺燕燕而己。

背上监管酒务之职又临时落得应酬冯保的差事,乐天自不必每日天亮便去县衙点卯,倒也落得轻闲自在。晨起去酒务露个面稍做打理,同时仔细的吩咐叮嘱尺七一番,乐天才招摇的向怡春阁行去。

日上三竿,鏖战双雌半宿的冯老爷依旧眠于榻上,乐天候在房外虽面色镇静,然而眼底神色间却不时闪烁出一抹焦虑。

直至时近正午,顶着黑眼圈的冯大人才从小娘子的肚皮上爬起来洗涮,几日眠花宿柳沾尽了酒色财气,冯保走起路来都有几分虚浮,却依旧是兴致不减。见乐天守在门外候着差遣,脸上笑意更浓,连连夸奖乐天是个会办事的人。

命人摆上酒菜,月茹与那名唤莲香的女伎在冯保身边软语艳词的挑逗,乐天充当帮闲说学逗唱,很快这冯保又被灌个醉眼迷离。只是乐天虽是一脸笑意,眉眼间却不免偶露有几分忐忑。

就在酒酣耳热之际,乐天只听得一阵噪杂的脚步伴随着的吵嚷声自门外涌入到怡春阁,吓的怡春阁里的女伎惊叫连连。

“姓乐的那小子在哪?”有人愤怒的叫道,乐天听得出是这黄管家的声音。

“乐差爷就在楼上!”王老鸨不明就里的说道。

“去把那小子弄出来!”黄管家愤怒的说道,随后只听着这群人噔噔噔的上楼,显然是冲着自己这间屋子狂奔而来。

终于来了!乐天双眼不由眯了起来,神经高度集中,一双手更是暗暗的摸向桌上的碟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与女伎吃酒嬉戏的冯保正在兴致上,听到有人吵嚷,不免面起怒意:“什么人在闹事?”

嘭!

巨响声中,房门被踹的奄奄一息,吓的月茹与莲香两个女伎惊叫着缩成一团,五、六个身着青衣的恶仆一拥而入,随后进来的正是昨日请乐天吃酒的管家黄旺。

“你们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扰了老子的兴致!”未待乐天张口,醉眼迷离的冯保心中大怒,双目圆睁拍案而起。

“好大的口气!”依仗黄家权势,黄旺在平舆自是浑无半点畏惧,伸手一指冯保,不屑的冷笑起来:“且滚到一边去,若再口放厥词,老子连你一起打!”

身为朱勔手下,冯保在东南一带做威做福惯了,便是寻常的知府也不放在眼里,今日居然被人如同猪狗般呼喝斥骂,如何咽得下这口气,眼中厉芒一闪:“混账东西,你敢……”

“给我打!”黄旺把手一挥。

原来今日黄旺派人去酒务买酒,付了六千贯酒钱后,酒务却只粜出一千贯钱的酒,被告之其余的五千贯抵当之前所赊欠酒债,下人忙去禀报黄旺,这黄旺才知道上了乐天的当,依仗黄府的威势这黄管家岂能咽下这口气,气急败坏的带人来寻乐天。

说话间,几个恶仆一拥而上。

“老爷且躲在后边,小人来保护你!”见那几个奴仆扑来,乐天高呼一声双手间的杯盘碗盏,向几人砸了过去,一时间伴随着奴仆的痛呼声还有碟盘碗盏的碎裂声,叮叮当当乱成一片。

这些恶仆本就是黄家蓄养的打手,身手也颇为矫健,很快躲过乐天扔来的杯碟盘碗盏,扑了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势不好,乐天抄起坐礅,舞的虎虎生风,令几个恶仆不敢靠前。那冯保便没有这般运气,虽说身体强健,但连日来眠花宿柳己然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动起手来脚步虚浮,这些恶仆见乐天有些扎手便向冯保扑来,很快冯保惨叫着被对方打倒在地,立时鼻青脸肿。

“冯老爷……”

见冯保被打翻在地,乐天“很仗义的”冲上前护住,手中一阵碟盘盏碗的乱砸,打散几个对冯保拳脚相加的恶仆,同时不可避免的挨了些拳脚。身上吃痛,乐天在心中大骂尺七废物,到这个时候还不来。

原来,昨日下午乐天去见严主簿便将黄旺采购酒水一事如实禀报,二人约定今日黄旺去提取酒水,收过银钱后,酒务只粜出一千贯钱的酒水,其余那五千贯钱正好扣除之前赊欠酒债,严主簿点头不己。

心知这计谋得逞,那管家黄旺定然不会放过自己,必将会寻自己报复,所以乐天有意将冯保引到怡春阁当做护身符,更与尺七约好,只要见那黄家奴仆来怡春阁寻自己的晦气,便去带些差伇来保护自己。

只是乐天让尺七去寻的差伇并不是县衙中的差伇,而是转运使冯保手下的那些兵丁差伇。乐天之所以不去寻县衙的差伇,这其中自有乐天的想法,毕竟这黄家的背景深厚,衙里的差伇自然是指不上,更不敢轻举妄动,便是知县老爷对黄家也是有些忌惮,遇到这种事只有冯何的一众手下最为管用。

眼下见尺七还没带着援兵到来,乐天心中将尺七骂了百十遍。虽说正值青春年少,混战之下乐天也渐感体力不支,身上挨得拳脚也越来越多,乐天索性发起狠来,没轻没重更是没头没脑的向对方打去。

就在这时,怡春阁里再次响起女伎的惊叫声与急促的脚步声,直奔楼上而来,乐天心中一喜,救兵终于来了。

“怎么回事?”

随着斥责声,几个衙伇闯了过来。

见衙门里来人,几个黄家恶仆心下一惊,纷纷住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这些衙伇,管家黄旺依旧是一脸的冷笑:“你们这些贱伇吃了熊心豹子胆,这怡春阁是谁家的产业你们也敢乱闯?”

“给我打,给老子狠狠的打!”冯转运使被乐天从地上扶了起来,伸手指着黄旺与几个恶仆大声叫骂道。

这几个闯进来的差伇只是碰巧路过,听到有人在怡春阁里闹事才跑了进来,以为有些好处可拿,立时认出了交战双方,谁知道与黄管家战做一团的居然是主簿大人近前的红人,李都头的小舅子乐天,另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倒不知道是谁,只是听口音不是本地人。本想捞点好处的差伇心中立时犯了难,这两头哪个自己也吃罪不起,早知道自己就不这么贱了。

见几个衙伇不敢乱动,黄旺越发的得意,手下几个恶仆又开始用凶狠的目光盯着乐天与冯保,跃跃欲试。

杂花乱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了怡春阁内,然而这一次动静比之前明显大了许多,随着脚步的临近,只见尺七带着一群手持钢手棍棒的兵丁、还有装束与县衙皂伇完全不同的差伇赶了过来。

看到这些兵丁与差伇,黄旺心中咯噔一下,隐隐间感觉到几分不妙。

援兵到来,乐天心中这才长出了口气,自己的计划还算周全,若是再迟一步自己免不了被打个半死。

一个武官装扮的头目看到鼻青脸肿的冯保,面色大惊忙单腿硊在地上:“属下来迟,还望大人恕罪!”

“给我打,狠狠的打!”一张脸己经青肿起来,冯保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是!”那武官应了一声,冷冷的望着黄旺,将手一挥:“为大人报仇,只要不打死留口气就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慢着!”黄旺心下虽有些惶恐,但依旧仗着自家老爷的权势将手一摆,语气中尽是威胁之意:“你们这些刁胥贱伇,也不打听打听这怡春阁的背景,就敢在这里闹事!”

“少他娘的废话,老子管你什么是背景,再大能大的过天!”看黄旺在自己面前依旧不可一世,恼怒异常的冯保面容几近扭曲,伸手一指黄旺咆哮道:“给老子往他娘的死里打!”

“是!”那都头装扮的武官应了一声,手下几十个兵丁差伇一拥而上,立时将黄旺与几个恶仆打翻在地,一时间哭叫连天,直到渐渐没了声息半死不活。

看到黄旺被打个半死,乐天只是冷笑。

“黄管家,您怎么被伤成了这个样子!”王老鸨抖着肥胖的身子把几个差伇中挤到一边,看到黄管家被打的奄奄一息,这王老鸨也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叉腰伸手指一冯保,尖着嗓子叫嚷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这是谁家的产业么,今日伤了黄管家,明日我家老爷就将你们拿到州府的大牢去治罪!”

“瞎死肥婆子,得罪了我们转运使老爷,谁家的产业也得砸!”正打在兴头上的一个兵丁,上去一巴掌抽打在王老鸨的脸上,王老鸨口中唉哟一声,那肥胖的身子像个皮球一般的在地上滚动,又是一口夹带着几颗牙齿的鲜血喷吐出来,整个人被打的连哭叫也忘了。

打了黄旺与几个恶仆,又怎么能出了冯保胸中这口恶气,劈手夺过一个兵丁手中钢刀,发疯般将房间内的摆设砸个稀巴烂,紧接着又咆哮道:“都给老子听好了,将这怡春阁从里到外砸了个遍,若是留下一件完整器物,本官便让他不完整!”

“是!”手下这些兵丁与差伇齐齐的应了一声,挥起手里的钢刀棍棒,稀里哗啦的砸了起来。

那武官都头一边指挥手下打砸,一边嗤笑道:“我们老爷身转运使,便是为官家办事,咱不管你们东家是谁,殴伤转运吏老爷便是殴伤皇差,与犯上谋逆有何不同!”

被打得半死的管家黄旺,迷迷糊糊间听得这一句,吓的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听到这都头的笑声,那王老鸨吓的连哭叫都不停了下来,只有机灵的龟奴偷偷的钻出人群去家主那里通风报信。

一阵暴风骤雨过后,怡春阁被砸的千疮百孔,在乐天的搀扶下,走路一瘸一拐的冯保犹不解恨,吩咐手下道:“把地上这几个恶奴拿到县衙,本官要去治他们个殴打皇差之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挨打,谁占理!

换谁凭白无故被打了一顿,也咽不下这口气。

貎似这次玩的有点大,乐天这个始做俑者看着被押走的黄旺与恶仆,冷笑着撇了撇嘴。

怡春阁被砸,只是片刻间的光景便在平舆传扬开来,怡春阁的背景还是有些人知晓的,在第一时间内有大批的百姓前来观看热闹。

一众兵丁差伇押着黄管家等人走在前面,乐天搀着冯保上轿,随在轿边向县衙行去。刚刚出了巷口,乐天便被一人唤住。

止住脚步,乐天见呼唤自己之人正是那于若琢于官人,乐天遂来到路边,问道:“于官人何事?”

那于官人将乐天拉到人少僻静之处,面色惴惴的说道:“愚兄思前想后,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妥!”

“于官人何意?”乐天不解。

“为兄想过那贼仆吴阿大被下到牢中,没有什么过错,挨了些时日定会被放出来,免不了还会再寻机报复于某。”于若琢一脸忧色,停顿了片刻后眼中闪中出一缕精光,咬牙道:“贤弟能否替为兄做个了断,免得再让于某坐立不安!”

“了断?”乐天眼中尽是疑惑。

“对!”于若琢点了点头,目光越发的凶狠:“只有彻底了断,为兄才能放心!”

“了断”二字的用意,乐天心中又如何不清楚,暗道莫要小看了读书人,这读书人发起狠来更是阴损毒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前世活过三十多岁,最多也就是踢过几场假球,至于取人性命,乐天暂时还不具备这个心理素质。

“除掉这贼仆,虽说于某是出于私利,但也是为平舆除害啊!”见乐天沉默不语,于官人心中也是忐忑,哀求道:“为兄知道这般做有些不尽人情,但实为逼不得己……”

取人的性命,哪有那般容易。乐天转念又想,自己也得罪了泼皮吴阿大,以这泼皮睚眦必报的性格,日后自己也不得不提防些。

半响后,乐天点了点头:“于官人的事,小弟尽力去办!”

听得乐天答应,于官人脸上尽是笑意:“乐贤弟高义,乃平舆百姓之福祇也!”说话间,于官人摸出张官钞递到乐天手里:“这些银钱,留于贤弟打点衙门里的兄弟!”

读书人说话就是好听,买凶杀人也说的这么大义凛然,乐天在心底道。见于官人递来的官钞竟是百贯面额,心下一惊,这于官人为了免除后患也是下了血本。

与于若琢告别,乐天快走几步随着差伇向县衙赶去,心中开始盘算如何买通牢子暗中下手。思虑间,乐天看了眼冯保的大轿,心中立时有了主意。

不一刻到了县衙门口,乐天搀扶着酒意还没散去冯保,借机在冯保耳边低声说道:“今日冯老爷砸了怡春阁又打了几个恶仆,虽说是对方有错在先,却是有损冯老爷名声!”

正觉着自己有理的冯保止住身形,诧道:“此言何意?”

乐天语气冗重:“冯老爷本为官身皇差,却砸了花街柳巷,若传扬出去始终有损大老爷清誉,终归是不大好听的!”

“难道本官就该无故被人殴打?”冯保一脸怒意,平日做威做福惯了,打人向来不问道理,如何受得了半点窝囊气。

“便是冯老爷咽下这口气,小人也为老爷鸣不平,当然不能便宜了这些恶奴与这恶奴的主人!”乐天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又低声道:“小人认为冯老爷应该先在平舆博取名声,然后再治那恶仆与其家主之罪,如此来才顺理成章,让百姓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本官没听错的话,那老鸨说他家伎院与府衙有些瓜葛?”冯保突然想了起来。

“正是,这怡春阁东家姓黄,据说是蔡州黄通判胞弟!”乐天说道。

冯保话音中不屑:“一个通判而己,纵是官级大于本官,见到本官也是客客气气!”

“冯老爷是京官,是官家近臣,通判怎能与冯老爷相比!”乐天忙拍马赔笑,又说道:“所以小人劝冯老爷要将此事办的顺理成章,才无懈可击!”

事关朝廷官员,冯保自然不是傻瓜,嘴上虽说满不在乎但也不想被人拿了把柄上书弹劾,目光环视左右:“你们退的远些!”又对乐天道:“你且细细道来!”

见周围兵丁差伇退去,乐天压底声音道:“昨日不是拿个借冯老爷名声招摇撞骗的无赖么,正好可以拿此事做些文章,惩治此人定能为大人赢的青天美誉!”说到这里,乐天一笑:“冯青天被黄家恶奴伤成这般模样,百姓又有何感想,那黄通判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冯保眯起了眼睛。

怡春阁被砸,黄旺几人又被拿到县衙,据说是黄管家殴打皇差,这样的事情莫说在平舆,便是在大宋朝也是百年不遇,引的半个平舆县的百姓都围在县衙大堂外看热闹。

堂中知县老爷、主簿、县尉听得门里禀报,忙来到前堂,见到转运使被黄家家奴成这般模样,心里也是幸灾乐祸,不过官场之人沉稳上,忙命人搬来坐椅上前嘘寒问暖了一番。

冯保坐下,望着陈知县冷哼一声:“陈大人身为一县父母,却不料治下的平舆居然乱成这种地步,昨日有闲汉无赖打着本官旗号讹诈平舆乡绅,败坏本官名声;今日更有恶奴于光天化日之下横行霸道,本官出言阻拦竟围殴本官!”

直到现在,乐天才知道这位县尊大人姓陈,只是不知道唤做什么名字。眼下在县衙大堂,似乐天这种小人物自是识趣退到差伇中间。

能做官的,无论好官坏官清官清官,智商都是不低的。这冯保自知在窑子里喝花酒上不得台面,平舆百姓又围在县衙外,开口便扬长避短。又说道:“那昨日败坏本官声名泼皮被拿到县衙,不知陈知县如何处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般说词,引的堂上三位老爷暗中发笑,你冯保的名声臭的不能再臭,居然还会在乎名声。

原以为冯保因此事会咄咄逼人,不料却开口却避重就轻不提被黄家殴伤之事,令陈知县摸不清这位转运使大人是什么意思,只好说道:“昨日确实拿了以大人名声招摇撞骗的泼皮,只是尚待核实,未想今日大人前来问询,那下官正好开堂问审!”

点了点头,冯保道:“这等招摇撞骗的奸诈小人,败坏本官清誉事小,为祸乡里事大,陈大人你看着办罢!”

说话间,知县老爷命皂伇将昨日被乐天拿到县衙的吴阿大带到大堂。大堂外围观的百姓自是识的这泼皮无赖,只是这吴阿大寻常只做些偷鸡摸狗、讹诈乡邻小勾当,连做奸犯科都算不上,官府自是没有捉拿的理由,更便懒的过问,百姓只好避之如瘟神,眼下心中好奇吴啊大是如何犯到了这位冯老爷手里的。

不由吴阿大分说,先被知县老爷命人掌嘴三十,脸被打的开花,牙齿更是被打掉一半,便是连否认罪名的声音也说不出来,然后又定了个招摇撞骗罪杖责八十大板,再然后被生生打的没了气息。

为何姚四挨了八十大板能活的一条性命,这吴阿大便死翘翘了,其中可谓大有学问。姚四的妹子是县尉小妾,勉强算霍县尉半个舅兄,哪个皂伇敢真打,说是八十大板负责报数的皂伇数的快些,恐怕至多也只有五十下。这吴阿大倒楣就倒在二位大人的气头上,八十大板一下不少,而且还都是重的,寻常人能挺这这八十大板的少到极点。

围观的百姓见杖毙吴阿大,不知谁在人群中高喊了一声:“我等草民感恩转运使冯老爷与知县大老爷为民除害!”

“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人群里又是不知哪个喊了一声。

听得有人呼起,曾受过吴阿大讹许的民众也纷纷开口在县衙外高呼青天大老爷。

堂下看守秩序的皂伇张三多事,故意看了眼那最先高喊大老爷为民除害之人,立时认了出来,此人是乐天手下的帮伇尺七,另一人是李都头手下的帮役涂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得县衙外的百姓称呼自己青大老爷,冯保这挨过打的身子骨似中都轻松了几分,心中好不得意,忙挺直了身子向衙外百姓拱手,虽说动下身体会扯动伤口疼的呲牙咧嘴,心中颇为受用。

陈知县自然不是糊涂人,知道这吴阿大虽有民怨却没犯过大罪,不知怎么被冯保扣个冒用官府招摇撞骗的罪名,按宋刑统免不了判个秋后问斩。

判决死刑上报州府提刑司及大理寺等待核准,免不了一番周折。为官者心思玲珑,陈知县知道这位冯转运使现在正在气头上,倒不如将这吴阿大杖毙了事,也能让冯保消消火气。

何况杖毙人犯只需一句承受不住刑罚而死便可以一笔勾消,反倒省了许多麻烦。

为官者心思玲珑,陈知县打死吴阿大也是有意让冯保释放一些怒意。

见吴阿大被活活打死,黄旺与手下几个恶仆吓的周身发抖,胆小些的竟湿了裤子。

杖毙吴阿大,接下来的事情更让陈知县头大如斗,之前便在后堂得到属下禀报,这冯保在怡春阁中吃酒,不知何故被黄家奴仆殴打,黄家与冯转运使两边自己都不好开罪,立时觉的头如斗。

看到黄旺与几个恶仆身上俱是伤痕累累,陈知县知道不能再打,若再打定然会没了性命,不好向黄家交待,又见冯保同样也是鼻眼青紫,思虑一番后陈县令吩咐道:“来人,且将这几个殴打皇差的大胆贼奴拿下大牢!”

听到陈县令这般处置,冯保立时愤怒的站起身来,由手下搀扶着来到陈县令近前,怒道:“陈大人,这是何意?”

“下官也是禀公办事!”陈知县无奈,又赔笑道:“眼下冯大人有伤在身,下官认为当前首要之事应先请郎中为大人验伤诊治,之后下官才好按律惩处这几个贱奴,追察其主人失纵奴行凶的责任!”

混迹于官场,冯保也是又岂是庸人,立时听出了陈知县话音中的弦外之音,点了点头由手下搀扶着离开县衙回到公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散堂后,乐天听有门子来唤,道是大老爷唤自己前去。

“你这杀才,本官让你好好招呼冯大人,你怎又惹出了这等祸事?”

刚刚迈进签押房,乐天还未待施礼,立即迎来陈知县一顿劈头盖脸的斥责,脸上丝毫没有乐天为其讨回酒钱的喜意。

难道又在给小爷我玩领导艺术,乐天耐着性子杵在门口听知县老爷发泄训斥。

直到陈知县发泄完怒火,一旁做沉思状的严主簿才有了举动,开口道:“县尊大人,如此来甚妙!”

闻言,陈知县有些不解:“主簿先生何意?”

乐天不由愕然,心道小爷如此一手巧妙的算计,这知县老爷居然没看出来?

严主簿神色越发的淡然:“冯大人挨打也是县尊的一个契机,县尊讨要酒钱,左右也免不了得罪黄家,眼下不仅讨要回酒钱,还令黄家无意间得罪了冯转运使,想来眼下这黄家正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定会求上县尊大人在冯转运使面前说上几句好话,来将消弥此事!”

说到这里,严主簿手指乐天佯怒道:“你这混账东西,日后少做这做这卖乖弄险之事,徒为上官凭添烦恼!”

话虽说的严厉,但严主簿却将自己的功劳全说了出来。立时间乐天的目光祈祈艾艾,心中暗道自己这个吏员身份,眼下终是要被定了下来。

就在乐天期待大老爷开金口提拨自己之际,只见门子来到房口施礼道:“启禀老爷,黄员外求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心中不由的有些恼怒,这是谁来的这么不是时候,小爷正等着大老爷开口加职呢。

“哪个黄员外?”陈知县挑眉道。

“本县的黄达黄员外!”说话间,那门子上前递上拜贴。

正主来了,乐天心中微惊,同时又注意到这门子的眼中闪烁着喜意,想来拿了这黄达不少的门钱。

陈知县挑了挑眉毛,将目光投向严主簿,显然是在询问要不要见这黄达。

严主簿不可觉察的点了点头,陈知县才吩咐那门子道:“让他去花厅等候本官!”

那门子应了声,乐得屁颠的跑了出去。

“大老爷见客,小人暂且先回避了!”乐天忙说道。

“你且留在这里!”严主簿唤住乐天,又道:“处理这冯转运使之事,少不得由你出面!”

身为官员,自然是要拿捏些架子的,陈知县与严主簿又商议了一阵,才起身向花厅走去。

随在二位老爷的身后,乐天向花厅走去,只见在花厅里,一位看年纪不过四十余岁,身着锦衣面黄少须之人坐在那里,想来这位就是蔡州通判的胞弟黄达,乐天从这黄达眼中目光便可以看出,这黄达绝对是个颇有心机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到陈知县与严主簿走了出来,黄达忙起身拱手道:“黄达拜见陈父台!”

“黄员外毋需多礼!”陈知县与严主簿都未达礼,坐在位子上。

虚以委蛇的客套一番,这黄达才说到此来的目的:“黄某疏于约束家奴,不料今日家奴在怡春阁冒犯了转运使大人,黄某想请陈父台出面,在转运使大人面前美言几句,做个和事佬将此事化解!”

陈知县冷笑一声:“黄员外想来也清楚,府上奴才所做之事何止是冒犯!”说到这里陈知县拱手向天:“冯大人是为官家办事可谓为皇差,你家奴殴打冯大人与捅破天有何区别!”

黄达一脸赔笑:“所以黄某前来正为此事,希望可以大事化小!”又压低了姿态:“听人说,这冯转运使酒色财气均沾,近日便要离开平舆上路,黄某愿多资助些仪程,还请陈父台从中多多周旋!”

说话间,黄达从怀中掏出两张官钞,放在陈知县的面前,上面的墨字几乎闪着光芒,特别是那个千字。

陈知县略做思虑,极亲切的说道:“本官身为平舆交母,自应有照顾乡梓的情份!”随后又道:“只是本官不知那冯老爷的怒气是不是能平的息!”

显然,陈知县的意思是答应了,但能不能办得成还未可知。

立在一旁的乐天在旁边观察,心中在为自己计算着,寻得三人话音落下的空档,上前施礼道:“大老爷,以小人这几日间对冯老爷的了解,这位转运使冯大人绝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况且冯老爷身为押送花石的皇差,家奴犯下了殴打皇差的大罪,黄老爷自然撇不清其中干系!”

见乐天年纪不大却能立在这花厅中,话又说在理,似乎对冯保颇为熟稔,黄达好奇开口问道:“陈父台,此人是谁?”

不知乐天言出所为何意,但陈知县也知道乐天不是无的放矢,道:“此人是本官派去伺候冯大人的吏员,倒讨得了那冯大人几分欢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得乐天有这等机缘,还是县尊的心腹,黄达倒不敢小瞧乐天,试着问道:“那依小兄弟的意思是?”

将目光投向两位老爷,见二位老爷未曾反对自己说话,乐天才开口道:“为了几个家奴,黄老爷何必将自己牵扯其中,倒不如舍车保帅来的利落!”

“何意?”黄达眯起了眼睛。

“家奴死了,冯大人收了银钱,心中的恶气自然便消了!”乐天道。

家奴惹下这等祸事,黄达本就积了一肚子怒气,思虑了片刻,眼中目光渐渐冷厉起来,点了点头。

乐天心中自然是有着自己的算计,眼下这管家黄旺被自己骗了酒钱,估计还未曾来的及请示黄达,若此时灭了黄旺的口,自己也便撇清了酒债的干系,全身而退置身事外。

送走黄旺,陈知县眼底露出几分的笑意。

严主簿眼中也是笑意连连:“县尊,下官认为现在县官该去瞧瞧冯大人的伤势了!”说话间又瞟了眼乐天,道:“你也随县尊大人一起去!”

来到县公馆,陈知县与冯转运使公事般的客套了几句,又嘘寒问暖了一番,屏退左右闲杂人等,将黄达送来的官钞奉上,又说明了官府对黄家家奴的处置,令冯保满意的眉开眼笑,只是还未曾笑出声来,便牵扯着脸颊的伤处,痛的倒吸冷气。

见事情处理妥当,陈知县将乐天唤到近前,开口骂道:“你这活该棒杀的胥伇,本官让你这些时日好生照顾冯大人,你却将冯大人照顾成这般模样,还不向冯大爷磕头请罪!”

“看来陈大人似乎瞧这小吏不大顺眼!”见陈知县怒责乐天,冯保止住乐天磕头,又说道:“做县衙小吏有什么出息,不如你跟随在本官身边,只好办事得力或许还能获个官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不只是乐天吃惊,便是陈知县与严主簿也是惊讶,没想到这冯保对乐天也是格外垂青。

跟在冯保的身边,可比呆在平舆这种小地方可有前途的多,乐天心中暗道。只是很快否决掉这个念头,跟在冯保身边自己就成了朱勔的党羽,虽说可以钻营些好处,难免不会落得个奸贼的骂名,特别六赋倒台后,自己的前途更加难以预料,弄不好在后世的奸佞传,自己的姓命也会被史学家着些笔墨,书写乐贼云云什么之类的。

这点乐天倒有些多虑了,史书奸佞传中只对佞臣大书特书,又何曾对奸臣身边狗腿子花贯笔墨。

上哪里寻得似乐天这般,既知道大人心思又使唤得称手的属下,严主薄自然舍不得,忙起身拱手说道:“冯大人莫怪,下官斗胆留人,这乐天虽为小吏办事却深得县尊大人信任,方才在县衙,县尊大人还与本官商议,县衙正有一贴司空缺,己经商议好由这小吏补任!”

严主簿这般说话,等于直接替乐天回绝了。

陈知县心中更是清楚乐天办事的效率,讨要酒债之事困扰自己与严主薄数月,没想到前后不过数日的时间便被乐天解决,还顺手坑了黄达一把。

“原来这小吏是陈大人得力手下,冯某便不夺人所爱了!”冯保笑道,闭口不再提及此事,心中美滋滋的,毕竟今日收了两千贯的好处。

听了冯保的话,乐天险些当面翻了几个白眼,小爷我的取向正常,而且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小爷没有什么断袖的爱好,与陈知县更是清清白白。

冯保你不学无术小爷不怪你,但要告诫你,夺人所爱这四个字是不可以用在男人身上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平舆几位老爷送别的目光中,冯转运使挥一挥衣袖,带走了几千贯钱的好处。

次日,便逢衙参之日。

有书友想来要问,何谓衙参?

所谓衙参便是倾全县官员主簿、县尉、教谕、巡检、驿丞、税监之流,虽说尽都是些八至九品乃至不入流的芝麻绿豆官,不过倒也是一人一顶乌纱,俱赶在黎明之前来到县衙,先是彼此如群鸟噪林般的客套一番,待堂上梆发炮响,全部各就各位的肃穆而立,这场面俨然是京官上朝的缩小版。

天下间无论大小州县衙门,每月必有若干次衙参,这也是历朝传来的规矩。

二梆敲过,堂鼓击响,诸位芝麻绿豆官论官阶大小排好次序一起去拜见主官,听取知县老爷训话。

衙参上陈知县做了一番无关痛痒的发言,随后严主簿上前拱手施礼道:“县衙差伇乐天,本为官学学生,感县尊之亲民勤政而入县衙谋差,屡受县尊教化,为差尽心尽力,更勤奋读书明理,可免去差伇,入六房书吏为职,可彰其行奖其上进,以为他人效仿!”

乐天讨要回酒钱之事,本县官员中只有寥寥数人知晓。听闻严主簿所言,堂上的几个芝麻绿豆官有些愕然,由差伇升为文房吏员似乎这样的先例着实不多,却也不好开口说什么。毕竟人家二老爷都把乐天夸的像朵花一样,再者说人家乐天是读过书的,写的一手好诗词,更有好事者送了一个桃花郎君的雅号。

随即本县几个芝麻绿豆官又偷眼一瞄三老爷霍县尉,见县尉大人的脸上也是一副理所当然,更不敢开什么口。

陈知县点了点头:“准!本县衙中尚有贴司一职空缺,乐天可为补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为吏员,意味着每月原本只有一贯钱的薪水涨到了三贯,比自家姐丈还高,这令乐天的心情着实愉悦了一整天。

换下青布箭袖长衣,穿上青色圆领斕衫,头顶头东坡巾腰系丝绦细带,乐天又换回一身读书人的装束,立时引来包括姐丈在内与一众衙伇艳羡的目光。从此后快班衙伇间曾用过的乐兄弟、乐小哥还有市井间乐差爷这个称呼,被扔进历史的垃圾堆,乐贴司这个称号响亮的出现在众人的口中。

在衙间一片道贺声与羡慕的目光中,乐天将办公地点从一众捕快聚集的班房,搬到了县衙内独立一间的书吏公事房。

只是让乐天有几分压抑的是,成为衙门正式吏员后,要一天到晚常坐县衙内,且无事不得外出,这是衙门里立下的规矩,以防有人私下泄露公门机秘。插一句,不知诸位书友可曾想起《孔雀东南北》中的男主焦仲卿,身份便是衙中吏员,整日也是住在衙中,只有放假时才许回家。

衙内虽有公宅可供吏员居住,然而这公宅居住条件却只能算做一般了,既然陈知县似乎也没有自己搬入县衙,乐天也便装做糊涂不知了。

自此,历史的车轮向前滚动了一小步,乐天开启了自己的仕途。

宋之前官吏不分家,为吏者可做大官,自宋始官吏分流,自然就限制了吏员升迁的门路,但凡都有例外者,譬如当朝的太尉高俅,己经是部级高官了。小吏们知道自己高升无望,但时不时的仍把高太尉当做自己的榜样。

官吏分流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有上进心。

对于仕途,乐天并无太大的感想,更没有想成为高太尉那般的人物,乐天知道爬的越高摔的越惨的道理,所以乐天的理想很简单,只想趁这几年先别管用什么手段,多赚些银钱娶个贤淑的妻子,再纳上几房姿色美艳的小妾,随后再远走东南,避开北宋末年这将要来临的乱世。

只不过眼下还不是时候,据乐天的记忆,眼下东南一代的方腊还没有起事,去的早了难免不被殃及池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某人却忘了江湖规矩,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坑人总是有报应的,特别最近曾数度出入伎家,还玩了一手漂亮的连环坑。

“恭喜乐兄弟,获知县大人赏识升为贴司!”

午间,乐天刚出得县衙大门,早候在县衙旁的于若琢上前拱手应贺,随即又笑道:“今日听得了这个消息,为兄特意前来为贤弟摆酒庆贺的!”

啪!

就在乐天拱手还礼正欲说话之时,脆响声中,背后一阵剧痛。乐天面带怒色转过头来,却见是自家阿姊乐氏手中正手拿家法竹鞭,一脸凶恶的望着自己。

“你这妇人好不晓的道理,为何光天化日之下动手伤人!”许官人也是读书人,张口说话自然是文绉绉的。

“你是何人?”乐氏望着许如琢问道。

许如琢如实答道:“许某是乐兄弟的朋友……”

“怪不得二郎这阵子穿花街过柳巷,原来是被你这等狐朋狗友带坏了!”未待许如琢把话说完,乐氏张口怒斥,手中竹鞭一指乐天,说道:“外人阿姊教训不得,但阿姊不信教训不了你!”

说完,乐氏手中竹鞭再次向乐天落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姊别打,你听我说!”乐天躲着姐姐手中舞来的家法,说道。

乐氏哪肯听乐天解释,手中家法追着乐天狂舞,一边打一边说道:“我听你花言巧语的狡辩么,现在整个平舆有几人不知道你乐二郎穿花街过柳巷出入伎家,把我乐家的脸面都丢光了!”

县衙门前人来人往,乐氏这一闹,立时间引来不少人来看热闹,衙中的差伇自然是识得李都头家内人的,心中好笑又好奇,乐二郎刚刚当上贴司怎么就无端惹来自家姐姐一顿胖揍,当听清了乐天挨揍的原由后,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这次许如琢傻眼了,姐姐教训弟弟,自己这个外人当真劝不得管不得,貎似人家姐姐还把自己当成了反面教材。

执行家法的竹鞭落在身上便是一条红肿的印记,更是疼的乐天呲牙咧嘴,刚刚升做帖司就在大庭广众面前失了面子,面对姐姐凌厉无比的家法,乐天只好选择保命狂奔,见乐天逃走,乐氏岂能甘心,手拿家法追的乐天鸡飞狗跳,一路杀将过去。

被追的急些,乐天像个无头苍蝇一般乱钻,一不留神钻进了一条死胡同中。

这条胡同宽不过五尺余,三面都是两人高的围墙,一个人就能将出口堵的死死的。姐姐杀在后边,乐天无路可逃,面色怆然悲慽。

乐某至穿越至今,虽曾招惹过伎家,却是货真价实撒泡尿都能入药的童男子,就怎么在别人的口中成了眠花宿柳的风流浪荡子!

无语问苍天,惟有泪千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倒是跑啊!”手拿家法乐氏追的气喘吁吁,见乐天被自己追入到了死胡同,眉眼中带着几分冷笑,下一刻手中竹鞭在破空声响亮的落在了乐天身上,疼的乐天一阵大呼小叫。

“梅红,外面出了何事,怎这般吵闹?”绣楼闺阁内,一二八年华闺中小姐,听到外面传来的惨叫声,轻挑眉头开口问道。

站在楼边的丫头,透过窗缝正蛮有兴致的望着楼下某人被执行家法的一幕,笑嘻嘻的转过头来:“小姐,有人被堵到了咱家楼下的巷子里,正在被人拿着竹鞭打呢!”

“打人有什么好看的,你这丫头还能笑出口!”那闺阁小姐白了一眼婢女。

梅红轻笑了一声,道:“那挨打之人,小姐应是曾听得过姓名的!”

“你这丫头不许胡说!”那小姐斥道,面容上犹带着怒意:“闻听挨打之人的声音是个年轻男子,我终年守在深闺,如何识的哪个陌生男子!”

梅红凑到小姐的面前,神秘的说道:“小姐还记的半月前,老爷差些曾为小姐订了门亲事么?”

闻言,这小姐慽眉:“父亲说过,那人身为差伇倒也罢了,且品性不端,当不得良配!”

原来这坐在楼上的小姐,就是差些与乐天结成姻缘的秦家小娘子秦芷。

梅红再次笑嘻嘻的说道:“小姐不认的那人,奴婢却是识得此人的,这在楼下挨打之人正是那个乐二郎,打人的就是他家阿姊乐氏!”

“原来是他!”秦芷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走,去看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间,秦小娘子走到绣楼窗前,将窗子开了个缝,将目光向下投去。

挨了十多下家法,乐天又不敢反抗,只得求饶道:“阿姊,小弟是去过花街柳巷应酬,但真的没有碰过那些莺莺燕燕!”

“去花街柳巷不是眠花宿柳,难道是去学柳下惠么?”乐氏冷哼一声,手中的家法依旧是不依不饶的向乐天身上招呼下去。

“乐家姐姐且先住手,听于某一言,令弟的品行着实可以与古之大贤柳下惠相提并论!”于若琢赶了过来,在一旁劝道。

乐氏闻言,看着于若琢冷笑了一声:“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家二郎就是做了衙伇,才会与你们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厮混在一起,堕落到这如今这般地步!”说话间,乐氏却是鼻子一酸掉下泪来,慽然:“说起来都怪我疏于管束二郎,才令二郎堕落到这般模样,真是愧对逝去的爹娘!”

“活该挨打!”绣楼上,梅红朝着乐天轻啐了一声:“幸好老爷撞见这乐二郎行为不端,才看清真实面目,不然小姐嫁过去可就真如跳入了火坑!”

秦家小娘子面色不悦,转身说道:“关上门窗图个清净,省的被这些腌臜事污了耳朵!”

“你凭白无故打二郎做甚?”就在乐氏哭泣之际,得到手下通知的李都头忙追了过来厉声喝道。

“都是你这坏了良心的!”看到自家夫婿,乐氏掩去悲慽面色又是一厉:“奴家说过二郎是读过圣贤书的,可你偏偏让二郎来做这差伇,不过才月余的光景,二郎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奴家也是今日才听到邻里们的议论,现下街谈巷议里都是二郎的那些腌臜事!”

“妇人之见!”见自家娘子这般说话,李都头从嘴中挤出四个字,又道:“你不见,二郎现在多受大老爷的待见,处理衙门公事时,便是为夫也要唤二郎一声乐贴司!”

“依你这般说话,二郎还是个知上进的人了?”乐氏看着夫婿冷笑,并不相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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