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入夜后我背倚着火堆旁的大树打盹,老高则张臂叉腿呈“大”字形躺在一边。山林的夜是神密而幽静的,可这种幽静是令人不安的,总让人觉得其中潜伏着危险,还好,老高那抑扬顿挫的鼾声中和了这种氛围,使我紧绷的神经松驰下来,渐渐的我也被一串接一串的呵欠送进了梦乡。
我睡的并不熟,这样的环境我不可能睡熟,除非躺在家中那张舒适而熟悉的软床上。我虽然睡着了,可我还能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不远处山涧的潺潺流水声,当然还有老高的鼾声。后来这些安宁祥和的背景音里突然增加了一种窸窸窣窣的声响,这是一种不祥的声音,令人神经紧绷的声音,我意识到可能是危险正在迫近,于是急忙睁开眼睛。
老高仍然酣睡着,亮晶晶的涎水顺着嘴角流淌下来,被火耀的泛红像是在流血。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在响着,并且近在咫尺,可是我的目光像探照灯似的将周围扫了几个来回也没发现什么。我并未因此放下心来,反倒愈发不安了,我拿起倚在身边的铁剑,伸脚尖过去在老高身上踢了一下,老高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什么,翻个身背对着我继续睡。我心里发恨,又不敢大声喊叫,于是我的手痒起来,将铁剑送过去,用剑尖在他屁股上扎了一下。
这剑虽然钝,可是被扎一下却没反应除非是一团死肉,于是老高大叫一声捂着屁股跳了起来,老高将那惺忪的睡眼瞪的大大的,指着我说:“老陈,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自己睡不着,却嫉妒我睡的香又甜,竟然对我下如此狠手!开玩笑可没有这样的啊!”。我连忙解释说:“不是,老高不是这样的!我刚才听到了异常动静,想叫醒你,你睡的太死叫不醒,只好出此下策了。”。
老高说:“什么动静?”,我将食指压在唇上嘘了一声,示意老高噤声细听,老高静了一会儿不耐烦的说:“什么动静都没有!老陈,你这个理由找的可不高明!接着刚才的话头,我还要继续谴责你,只到你认错为止!”。我说:“老高,得了,你的唾液星子都喷到我脸上了!奇怪,我刚明明听到了什么声音!”,我说着从老高身边走过去在附近搜索,老高见我这样子不像在骗他,从上衣口袋掏出近视眼镜戴上也开始四下张望起来。
突然老高的目光固定到了一处,他惊诧的说:“哎?老陈,你半夜睡不着觉没事干把大火鸡啃的只剩骨架了!哎呀,老陈,我怎么说你呢!你饿了你就吃吧,我又不跟你抢!可你也不能像野人一样生吃,你就着火烤一下再吃么!”。
我循着他那大惊小怪的目光望过去,只见大火鸡已成了一具骨架,我不禁毛骨悚然起来,举着剑惊惶的四下张望着退到火堆旁的大树下。我的这种恐惧心理感染了老高,老高也背倚着树站在我旁边,顺手抓起一根去掉枝桠的鸡蛋粗细的枯树枝横在胸前做为武器,他凑过脸压低声音问:“老陈,真的不是你?”,我点点头,他又问:“那是什么东西所为?”。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肯定是我刚才听到的发出一些怪声响的东西干的。”。老高从牙缝里吸进一口气,发出长且响的咝声,然后说道:“老陈,会不会是妖魔鬼怪什么的,来无影去无踪!”。
我说:“老高,这个问题可难住我了,因为我也不知道,不过要真是那样的话,但愿来的是女鬼,因为女鬼多情,尤其是漂亮的女鬼,说不定她看上我俩其中的一个,一阵阴风将我们摄回洞府去拜堂成亲。你说呢?老高。”。老高嘻笑着说:“老陈,你真有想象力!那女鬼最好将咱俩一起摄回洞府,咱们三个一起拜堂成亲,婚后咱俩不分大小共享一妻,岂不美哉?!”。我也嘻笑着说:“去!要这样的话就将女鬼让给你独享!不过你做了女鬼的夫婿可得多多替我美言几句,最好将我放了,让我独自去闯关,然后回到家里,我会通知你爸妈,告诉他们你已在这里成了家,等过个一、二年,你会领着鬼媳妇,抱着人鬼杂交的婴孩去看他们的!”。老高说:“老陈,你别像毒蛇似的咝咝吐舌子了!我只说了一句,你就唾液星子乱溅,差点将我糟践死了!”。
我将手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压低声音对老高说:“老高,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其实我是多此一问,因为老高的神情明白无误的向我表明他不仅听见了,并且这声音在他的心里引起了一些反应。
那声音愈来愈近,我凭着听觉做出判断,那是脚步声,可是有这么沉重的脚步声吗?!每一脚下去大地都在震颤。于是我推翻了那个最初的判断,重新对这个声音和这个声音所代表的危险进行猜测。
正在进行这种无望的努力时,我那投向山坡下的目光隐隐约约看到两个肩膀和一个大脑袋在树林上方移动,速度很快,没过多久脑袋和肩膀下面的胸膛也现出来了,转瞬间一个高过白杨,壮硕如大象的巨人就出现在我们眼前。这个巨人脑顶剃的光溜溜的,下面的一圈头发扎成许多蛇样的小辫子,他的肩上扛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斧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正用手抹额头上葡萄粒大的汗珠子。
老高大张着嘴巴,仰着脸十分震惊的打量着这个持斧巨人,傻呼呼的问:“老陈,这是什么东西呀?”,我急忙用手捂住老高的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巨人的眼睛从四下张望中聚焦过来,那对眼睛是赤红色的,就如两块烧红的炭,两道灼灼的目光从那里射出罩在我们身上,我感觉我的皮肤被烧灼的滋滋直响,甚至我还闻到了一股皮肉烧灼的焦糊味。我叫了声:“老高,快跑!”,说着扭身就朝东跑去。
老高并没有追上来,大概他已被吓的手软脚麻迈不开步子了。那个巨人将扛在肩上的巨斧举起,对准老高的脑袋劈下去。我跑出几步见老高没有跟上,一回头,见老高像个木桩似的杵在那儿等待巨人来劈,于是我大叫一声:“老高,快躲!”,与此同时一个箭步蹿上来,双手举剑往上一挡。
巨斧剁在剑上发出锵的一声,我很担心这把看起来上了些年纪的铁剑会被锋利的巨斧砸折,可是我却听见巨人“咦?”了一声,将斧刃凑到眼前去瞧,借着火光我看到锋利的斧刃被崩出一个小小豁口,那是斧剑相搏的后果,也难怪巨人吃惊,连我也觉得难以置信。当然,我是没有工夫多想的,趁着巨人发愣的机会拉起老高就跑。巨人的反应也很快,挥巨斧横削过来,我和老高大叫一声“不好!”,同时蹲了下来,于是巨斧挂着劲风呼的一下从我们头顶扫过,咔嚓一声将一棵碗口粗的雪松斩为两截。我和老高站起来就欲跑,可是刚跑出两步我的身子腾空了,巨人伸手揪住我的后脖领将我吊了起来。
此时的我很像一只小猫,被人揪着脊背上的皮给拎了起来,而我除了手脚乱挥乱舞之外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巨人先将两只牛眼凑过来端祥我一番,然后张开大口,他的犬牙很发达,长长的呲出唇外,这使我想起了一种早已灭绝的远古猛兽:剑齿虎。我想他的这对镰刀似的犬牙是用来切断巨兽喉管的,以我的身量他根本不必动用犬牙,他大概会用那铡刀似的门牙将我的脑袋咬掉,用后槽牙咯嘣咯嘣的嚼碎,咽下去,然后从容不迫的吃掉我的身体。
巨人拎起我往嘴边送时我想起了西方人的一种理论,西方人认为死神是变化多端的,死神可以变成一只老虎,也可以变成一把刀子,总之是来收人性命的,那么照此理论看来,眼前这个巨人大概就是死神的化身了。我的一声临死叹息刚在喉咙里成形,不经意瞥见火堆旁的火鸡骨骸里钻出一只手臂般长大的红色多足蜈蚣,这只蜈蚣抖动着头顶的长须,几十对细足一齐运动着,使它那扁长的身体快速游动着,转瞬间就到了巨人那光着的大脚丫子旁,用那带毒的镣牙一口咬了上去。
这只蜈蚣是如此硕大,那对镣牙看起来又是那么可怕,可以想见巨人被这一咬有痛!这只蜈蚣为什么会在我危难之际拔刀相助呢?我想大概是它吃了我们的火鸡,出于报答之心,才突然杀出来咬了巨人一口。这一咬终结了巨人的美梦,钻心般的痛从脚部像电流似的传上去,我能感觉到巨人的手一哆嗦,随即听见巨人大叫一声,声如狮吼。巨人随手丢弃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脚呻吟着察看伤口。我则被抛出去,在半空中翻了过儿,坠落在一片肥茂的草地上失去了知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是被脑袋的钝疼给弄醒的,我吃力的撩起眼皮发现自己正背朝下被人拖行着,我的后脑勺在坎坷不平的山道上磕磕碰碰,这就是钝疼的来源。接着我看到自己的右脚踝被人抓着向前疾行,我仔细看这人的背影十分眼熟,又从这人黑色薄外套背部的几个红色英文字母“usa”上认出了这是老高,于是我用空下来的那只左脚往老高屁股上狠踢一脚骂道:“狗日的老高,你把我往死里整呀!”。
老高这才放下我,陪笑着说:“老陈,我替你揉揉脑袋。哎呀,肿起这么大一个疙瘩!对不起呀老陈,当时你昏倒了,我借着树和荆棘丛的掩护悄悄接近你,我从一团荆棘中伸出手抓住了你的脚踝,我的本意是先将你拖进来然后背起你走,可是那巨人突然咳嗽了一声,吓的我魂飞魄散,只好拖着你一路奔跑。老陈,还疼吗?我再给你揉揉。”。
我将他的手从我脑袋上打掉,说:“去,你的手那么重!这哪是揉呀,分明是想把肿起的疙瘩硬摁到脑腔里去!我问你,那巨人呢?”。老高用崇拜的目光望着我说:“老陈,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你在命悬一线之际使了招绝地反击,打的巨人坐在地上抱着脚鬼哭狼嚎!”。我想解释说是一只知恩图报的有侠义心的大蜈蚣出手救了我,可是我又很喜欢这种被人崇拜的感觉,于是也不解释了,含含糊糊的说:“噢——小意思,我的铁剑呢?”。老高将铁剑递给我,我接过来翻来覆去的看,老高凑过脸来瞧着剑问我:“老陈,你看什么呢?这剑又不是母的!”。
我若有所思的对老高说:“老高,你记不记得当时巨人用大斧劈你的时候我用这把剑挡了一斧?巨人的大斧当即就被崩了个小豁口,你再瞧这把剑,全身上下连点擦伤都没有,这说明这把铁剑的硬度远胜巨人的大斧,巨人的大斧能一下子将碗口粗的树削断那威力也是非同小可的,然而竟不敌这把铁剑,我想这把铁剑定然不是等闲之辈,说不定还是件上古神器。不过令我疑惑的是既然是件神兵器,为什么剁那只大火鸡剁不动,砍树也砍不动,这很矛盾呀,老高!你说是不是?”。
老高指着脑袋说:“老陈,让我这聪明绝顶的脑袋来回答你!这不矛盾!比方说这把铁剑是个盖世高手,他肯定不屑于与大火鸡和树来博斗,他就显出一种木讷迟顿相来。当他遇到强敌,比如说巨人手中的大斧,那他就精神抖擞起来了!”。我点点头说:“嗯。老高,说的有道理!没想到你还有这么高深的见解!”,老高被我一夸马上抖起来了,说起话来牛皮哄哄的,我俩又嘻嘻哈哈说了一阵,觉得这里离巨人很近不太安全,于是我拿铁剑当拐杖,支撑着几乎快被摔散架的身体跟在老高身后往山林深处转移。
睡了一觉后天已大亮,睡眠就像一个医生一样对我皮肤的擦伤和骨肉的磕碰伤做了处理,虽然一时还无法彻底复原,可是我的伤处基本上感觉不到疼了,精力也恢复了。老高费了很大劲折断一根鸡蛋粗细的小树,掰去枝桠扛在肩上做为武器。我们两个并肩走着,我发现老高不时很怪异的瞥我一眼,我说:“老高,怎么了?我再英雄俊朗也不能这么频繁的看我呀!如果你是女人的话就另说了!”。
老高说:“老陈,瞧你长这球儿样!如果我是女人的话也不会看上你!我看你是因为你手持宝剑像个大将军,你再瞧我,扛着一根木棍像个原始人,你说我心里多不平衡呀!”。我赶紧将铁剑抱在怀里说:“哎,老高,这铁剑可是我的,你休想打剑的主意!再说这里又没有别人,谁看得见你扛着木棍的熊样!”。
我们两个你鹐我一嘴,我咬你一口,斗着嘴说笑着在山林里走着,突然老高用手往前一指:“那里有个陷井!”,说着抢先跑上前去,我随后跟了上去,果然看到地下挖了个深坑,里面有只误踩陷井跌下去的鹿,大约这只鹿在下面已经呆了两天,已经饿的奄奄一息了,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只是勉强抬起脑袋可怜巴巴的瞅着我们。
我瞧了老高一眼,老高也看了我一眼。我说:“老高,这是猎人挖的捕兽阱。”。老高点点头说:“对,老陈!这说明附近有人居住!”。我又低头瞅着陷井内这奄奄一息的美丽动物说:“老高,这鹿——”,老高接口道:“老陈,这回我要用我的肚子来回答你了!你听肚肠在咕噜咕噜的发表意见,我们一向是讲民主的,是吧!所以我们得尊重并采纳意见!”。
我们两个很快在这方面达成一致,接下来就是如何将鹿弄上来的问题了。老高从树上扯下一截青藤,手握着一头,将另一头挽成个套索丢下陷阱,他企图用套索套住鹿的脖子将它拉上来,可是试了许久也无法无愿,我实在瞧的不耐烦了,对老高说“老高,你是在钓鱼吗?你干脆下令叫鹿咬住藤子,你直接拉上来得了!”。说着我丢下铁剑跳进陷阱里,将青藤套索套在鹿的脖子上,然后仰面朝上喊:“老高,ok啦!”,老高闻声而动,开始往上扯青藤,我则在下面双手托举着鹿,配合着向上使劲。鹿终于被弄上去了,老高解下鹿又将青藤丢下来,我抓住青藤脚蹬着陷坑的泥壁刚上了一半,那青藤支撑不住突然断了,我哎哟一声又跌回陷坑,老高趴在陷阱口朝下喊:“老陈,你怎么样了?”。
我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说:“没什么,只不过屁股摔成四瓣了!好在我不靠屁股吃饭!快拉我上去!”。这回老高不敢用青藤了,将他的武器,那根带着树皮的木棍递下来,我则抓住被他拉了上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和老高一人吃了条烤鹿腿,剩下两条鹿腿烤的半生不熟,用剑尖扎两个眼儿,将一条细藤穿进眼儿里,然后就像个包袱似的绑在背上,做为下一顿的干粮。老高说:“老陈,听到潺潺的流水声没有?在那个方向!咱们往那边走!哎呀,刚才那顿鹿肉吃的烧心,得喝点清凉的山泉来润一润!”。我拍着手说:“老高,我劝你你不听,非要把鹿鞭也剁下来烤着吃了,这下子知道厉害了么!”。
那边果然有一道山涧,涧水异常清澈,被头顶的绿树和青草映的碧绿碧绿的。老高就像一只动物似的趴在涧边,将脑袋探进涧水咕咚咕咚喝了一饱,又用双手掬水洗了一把脸,这才连声叫着“爽快!爽快!”用手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根据老高的提议,接下来我们沿着涧水的流向往前走去。
很快我们就清楚的看到这条山涧曲曲折折流下去在山下汪成了一个椭圆形的深潭,太阳为这平静的潭水镀了一层金,从半山看下去很像一个光灿灿的椭圆形镜子。这天然的大镜子里有变幻的白云,有一掠而过的燕雀的影子,突然间这镜子破碎了,从里面钻出两个白花花的身体来,一并而出的还有搔动人心的女人的嬉笑声。老高将近视眼镜擦了又擦,戴上重新望过去,他扭过脸激动的对我说:“老陈,是美人鱼!”,说着他就心急火燎的跑下山去。
老高潜行至离那镜子潭很近的地方,躲在一块山石后探头探脑往那边看,我则躲在离老高不远的一棵大槐树后。离的这么近,现在可看的清清楚楚了,哪是什么美人鱼,分明是两个赤身裸体的美人在戏水。这两个女子站在潭水中露出上半身,互相用手捧水或用脚踢水往彼此身上泼溅,嘴里嘻嘻哈哈的笑着,骂着。有一个扑上去将另一个摁在水里,一时间两个人都消失在水里,片刻之后两个人又一起水淋淋的浮出水面,接着继续嬉闹打骂。后来两个人玩累了,一个趴在潭边的卧牛石上,另一个抓起一把草蘸着水给趴着的那个搓背,那个趴着的舒服的哼哼起来,突然就唱起一首野性而温柔的情歌来,那嗓音是明媚的还带点勾魂的沙哑,那个搓背的女子随即也唱了起来,嗓音是单纯而尖细的,像个还未到青春期变嗓子阶段的小女孩,并且她一边唱一边搓,搓的节奏和唱的节奏渐渐变的和谐一致了。这两条嗓子很快扭绞合并成了一个,就像一条五彩的龙一样在山谷上空盘旋飞舞。
突然这令人心醉的歌喉戛然而止,那个搓背的女子用手捂住胸部说:“姐姐,我怎么感觉这个地方被两道强光烧灼的发烫!”。一听这话我就知道事情不妙了,那两道光必定是从老高的两只色眯眯的眼睛里射出的,我想招呼老高赶紧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个搓背的女子霍地站起来,趴着的女子也跳了起来,两个人的四只眼睛四下搜索着,这时老高的脑袋吓的赶紧往岩石后缩,那个妹妹眼睛极尖,已经看到了,往岩石后一指大声说:“那里!姐姐!”,说着赤身裸体跑过来将老高从岩石后揪了出来。
老高吓的脸都白了,陪着笑脸连声讨饶,那个妹妹揪着老高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往旁边的椿树上咚咚咚连撞三下,撞的椿树枝摇叶颤,几片被虫蛀过的病叶和黄叶不情愿的打着旋儿缓缓飘落下来。接着妹妹一拳将老高打倒,骑在他身上用手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往他脸上掴,老高的脑袋扭来扭去的躲闪,姐姐赶上去,用一只赤脚踏在他脸上将他的脑袋固定住,以方便妹妹掴他。
眼见老高受辱我想大吼一声仗剑冲出来搭救他,可是好男不跟女斗的信条像幽灵似的在我脑中飘来荡去,况且这还是两个赤裸裸的女人!我一犹豫,这两个女人已从旁边树上扯过青藤,将老高的双手背在后面,用青藤牢牢的绑缚了,用带刺的槐树枝抽打着他的屁股驱赶着往前走。此时的老高狼狈极了,脸被打肿了,鼻子也被打出血了,眼镜也歪斜在脸上险险欲坠。那两个女人从潭边的石头上拾起鹿皮袍子往身上披,驱赶着老高往她们的巢穴去,我则远远的跟踪在后面。
她们所住的地方离这镜子潭不过几百步远,我爬上一棵树,骑在高高的树杈上,双手握成空心拳放在眼睛上充做望远镜。我看到了许多用树干和茅草搭的小屋,还有一些半天然半人工的山洞,许许多多的人在进进出出,我想这应该是个不小的族群吧,至少有几百人。
我的双眼紧紧追踪着老高的动向,只见一个肥硕剽悍的女人从在镜子湖洗澡的那姐妹俩手中接收了老高,这三个人似乎还说了些什么,那女人似乎对这姐妹俩十分恭顺,始终哈着腰连连点头,那姐妹俩进了个大山洞后这女人才直起腰来。
这女人生的膀大腰圆,腰上围着花里胡哨的野兽皮,胸部用两个大梧桐叶子遮挡着,手中拎着一把弯刀。这女人解开绑在老高手上的青藤,喝令老高四肢着地趴着,女人则一抬腿骑在老高背上,女人顺手将刚从老高手上解下的青藤勒在老高嘴上,就如同勒马的嚼子,女人的左右手分别抓住青藤的两端,使劲往后一勒,老高的脸就被扯的朝向天空了。女人的两腿在老高的两肋一夹,用刀在老高屁股上一拍,口内高声叫着“驾!驾!”,老高被人当成马骑自然不肯配合了,于是那女人就用刀尖扎老高的屁股,老高无可奈何,只好驮着女人朝前爬去。
他们来到了不远处的一片田地里,那里有许多赤身裸体的男人被分成几组,两个人或三个人一组,前面两个人拼命向前拖拽木犁,后面一个人站在木犁上,朝犁开的地沟里播散种子,田梗上则游荡着几个穿兽皮裙子的强壮女人,跟骑在老高身上那个女人大同小异,她们手持着带刺的槐树枝条,动不动就朝这些男人的脊背抽几下,同时必然伴随着喝斥和辱骂。在田地的另一边,有两个男人站在中间凹陷下去的大石头上,共同使动着一个沉重的大石杵在舂米。
我目瞪口呆的瞧着这一切,心想这是什么样的世界呀!男人是牛是马,而女人则贵为高高在上的统治者,这种日月颠倒牝鸡司晨的状况我一时真还接受不了。不过我是学过历史的,并且学的还很不错,我很快就从历史学上找到了一种解释,在人类进化的初级阶段,有一段时期人类是处于母系社会的,我想我所见的这些人组成的这个原始部落大概正处在这种阶段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将身上背着的烤鹿腿吃了,找了个安全的地方睡了一觉,约摸到了三更时分,悄悄潜行到这个部落居住地近旁。我将身子藏在一大丛荆棘后面探头向外张望,那些木屋和山洞面前的空地上燃烧着一大堆篝火,四个守夜的女兵围坐在篝火前嘻嘻哈哈说笑了一阵,一个打起了呵欠,就像传染病一样,其她几个也打起了呵欠。最先打呵欠那个往后一仰就势倒在地上,很快就打起了呼噜。旁边那个抱着膝盖,将脸搁在上面打起盹来。还有两个背靠背坐着,先还勉强撑着说笑几句,后来脑袋歪在一边也没声音了。
在离火堆不远的地方我发现了老高,他的手脚被分别绑缚着,面对火堆侧躺在那儿,于是我从藏身处爬出来,悄悄向前摸去。突然一个女兵说起话来,我以为被发现了,赶紧退了回去。等我紧绷的神经松驰下来后,我才意识到那个女兵是在梦中呓语。接下来我又做了一次尝试,一个女兵在梦中磨起牙来,处在极度紧张状态的我被这种异常举动又给吓回去了。
后来我放弃了这种冒险打算,毕竟老高离女兵们太近了,而且她们睡的并不熟,从她们身边将老高救走而不被她们发现的可能性并不大。我采用了另一种方法,我从脚边拾起一块小石头,对准老高的后脑勺抛去,老高被砸的身子一抖,想爬起来无奈手脚被缚动弹不得,于是他扭个身抬起脑袋四下张望。
老高的目光很快就与我的目光对视上了,我朝老高勾了勾手指示意他爬过来,老高脸上现出为难的表情,可是很快就转变成了坚决。他用脑袋抵着地,两只脚后蹬,使屁股高高拱起,然后脑袋一松,失去一头支撑的身子就趴下去了,这样他就向前挪动了一小截距离。接下来他就使用这种方式,像尺蠖似的一伸一缩缓缓蠕动。眼见老高已出了火光照亮的最大范围,我一个箭步蹿上去,揪着头发将他拖到荆棘丛后。
我们俩片刻不敢歇息的跑了一夜,天亮的时候老高扶了扶眼镜,用一种既惊诧又迷惑的口吻说:“哎,老陈,这地方怎么这么眼熟呀!是不是咱们黑灯瞎火辨不清路径兜个圈子又转回来了!”,我正待开口回应,只听一声唿哨响,前面的断崖上突然现出几个穿兽皮裙手持短刀的女兵来,这些女兵个个身手矫健,她们将短刀叼在口中,手攀从崖上垂挂下来的葛藤,就像猴子一样灵巧,转瞬间就下了断崖,将我和老高包围了,为首的正是在潭里洗澡的那姐妹俩。
老高被这些女人打怕了,一见被包围吓的两腿发软,扑通一声四肢朝下趴在地上,就像狗一样扭着屁股摇晃着那虚幻的尾巴向这姐妹俩献媚,甚至他还凑过去用舌头舔那个姐姐的脚来表示他的臣服和讨好。
我是不甘心被俘的,手持铁剑准备战斗,可是我又担心我无力举剑劈杀这些如花似玉的女人,我一犹豫,那个妹妹发动突然袭击,飞起一脚正踢中我的裤裆,我痛的双手捂裆弯下腰来,她则趁机揪着我的头发将我拖到一棵杨树下,不由分说抓着我的脑袋在杨树干上碰了七七四十九下,我的脑袋将树皮撞的纷纷剥落,而树干又将我的脑袋撞的轰轰空响。
那个妹妹跨骑在我的背上要我像马一样驮着她走,我也无力反抗了,但也绝不屈服,索性趴在地上装死,任那个妹妹用刺条抽我也一动不动。老高爬过来凑到我耳畔说:“老陈,要忍耐!你就让她骑一下子!你想想韩信,那么大个英雄,在时运不济之时还不是受过跨下之辱!咱们也是英雄,是英雄就该向这位英雄的前辈学习!”。我不得不承认老高说的有道理,只好强压屈辱感,抑制反抗的冲动,假装顺从的趴在地上当马,驮着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姑娘往她们寨子而去。
', '')('当太阳公公一脸疲惫的将下巴颏架在西边的山脊上时这个部落里的人升起个数堆大篝火,每堆篝火都围着几十上百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们在火堆上支起大锅开始煮肉,男人们都忙着添柴担水,女人们就着火光缝补兽皮衣服,大声的说笑,孩子们则在火堆旁追逐嬉闹。我和老高则被缚了手脚,分别丢在不同地方。
我见没人看管我就动了自救的念头,我像蚯蚓一样在地上蠕动着,慢慢的蹭到一块岩石旁,然后我坐了起来,将缚在手腕上的青藤在岩石锋利的棱角上割磨起来,石棱擦破了我的手腕我咬牙忍着,终于青藤被磨断了,我又解开了绑在脚上的青藤,一闪身躲在一棵树后。
当这些人开始闹闹嚷嚷从锅里捞肉吃,用木头碗喝他们用野苹果野梨子酿制的果酒时天已彻底黑下来了。身着黑色薄外套的我几乎溶化在浓黑的夜色中了,我借着这层保护色神不知鬼不觉走到兵器架子旁偷回了我的铁剑。我并不知道老高在哪儿,也不敢四下搜找,我的想法是等这些人吃饱喝足躺下睡了,就像昨晚那样,我可以轻而易举的复制昨晚的胜利将老高救出来。为此我得等待,并且需养精蓄锐,于是我躲在两块岩石的夹缝里蜷着身子开始睡觉。
我在睡梦中感觉大地震颤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并且还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和喘气声,我不禁想起前夜那个巨人到来时的前兆,于是我打了个激灵,一骨碌爬起来惊惶的四下张望。墨蓝色的天空上挂着一轮皎洁的圆月,就像个巨大的吸顶灯似的将光辉洒在一个巨硕无比的山一样的身影上,那人肩上担着一把大斧正朝这边走来,正是那晚袭击我和老高的那个巨人。一座小山峰挡住了巨人的去路,巨人抡起大斧,一斧将山峰劈开个大豁口,巨人则从豁口处跨步走了过来。
那些正在火堆旁享受晚餐和幸福的人们就像蚁群一样四散奔逃,到处都是惊恐的叫声和哭声,有些父母逃开之后发现孩子没有跟上来,于是不要命的返回来,呼唤着孩子的姓名。那个巨人踩死了一些人,又抓住了一些人用葛藤绑住。
巨人大概是饿了,将锅里的肉都捞出来吃了却又不满足,于是将目光瞄准了那些被抓住的人。他想了想,从兵器架子上抽出一杆长矛,往一个肥瓢白嫩的女人后脊背一刺,矛尖从女人的两腿之间穿出来,于是巨人就手捏着矛杆将女人放在火上翻来覆去的烧烤,很快这女人就被烤炙成了焦黄色,滋滋滋的冒着油,巨人举到嘴边,就像用铁钎子吃肉串似的将女人吃了,接下去又用长矛扎起另一个继续烧烤。大概是柴火冒的烟子熏到眼睛了,巨人闭上一只眼,另一只眼眯缝着,脸歪倾着去吃长矛上的烤人肉。
我在暗处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虽然我对这个将男人视为牛马的部落没多少好感,我对那些打我虐待我的女人更是心怀愤恨,可是目睹这血淋淋的残忍一幕我还是不禁握起了拳头,恨不得冲出来一剑杀死这个巨人,然而我有那么大的能力么!巨人很可能会一矛将我刺穿,就势放在火上炙烤。
我既充满了义愤,想跳出来做个英雄,可是我又唯恐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战胜巨人反遭其害,正在犹豫徘徊间我手中的铁剑突然像蛇一样弯曲扭动起来,我不禁大吃一惊,与此同时我感觉到这把剑像一头牛似的在拖曳着我向前,我将双脚死死钉在地上可还是抗不住,终于我身不由己被铁剑拖曳到了巨人面前。
巨人忘记了咀嚼,含着满口的肉惊诧的望着我,他大概没料到会有人手持一把剑走出来向他挑战。片刻之后他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从容且轻蔑的将扎在长矛上的人肉吃完,然后就势将长矛向我投掷过来。我一闪身躲过飞射过来的长矛,巨人也从火堆旁站了起来,抓起大斧朝我劈来。我的意思是扭身就跑,可铁剑不听我的,反扯着我的手臂向上迎去。珰啷一声,巨人的大斧又被崩出个豁口。
巨人既惊且怒,咆哮着使大斧朝我横削过来,我的剑又主动的迎上去,这一回直冲斧柄去了,锵的一下将碗囗粗的斧柄削断,大斧的头随即沉重落地,将一块硬石砸为粉沫并深深嵌入地下。
巨人见状将那半截斧柄往地上一扔扭头就跑,我的剑扯着我的身体向前追赶,可是巨人跨出一步我得跑十步,眼见巨人就要逃走了,铁剑突然从我手中挣脱,嗖的一下射出去,从巨人的后背钻进去,从前胸透出来,化为一条张牙舞爪的白龙,一口咬掉巨人的脑袋,然后复化为铁剑,珰啷一声掉落在地。
我撵上去捡起铁剑,只见巨人的大脑袋滚在一边,这颗脑袋大张着嘴在喊:“身体,快过来!我在这里!”,于是巨人的躯体果真摇晃着走了过来,伸手抓起脑袋欲往脖腔上安。我一见就知道事情不妙了,心一横,双手握剑跳起来朝巨人砍去。
巨人的手腕被我这一剑硬生生剁掉,抓在手中的脑袋也坠落在地,我怕巨人再去捡他的脑袋,一脚踢过去,那颗脑袋就像足球似的被踢的飞了起来,咚的一声撞在一块屏风似的竖着岩石上然后弹了出去,顺坡骨碌碌往下滚,坠入了下面的无底深渊。巨人的躯体绝望的往起一蹦,然后就如一面墙似的轰然倒下,只剩胳膊和腿上的一些肌肉还在抽搐,抖动。
我难以置信的瞅着正在僵冷的巨人的尸首,简直不敢相信是我杀死了这个庞然大物。正在发愣间老高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握着我的手说:“老陈,英雄呀!老陈!”,我说:“老高,我正打算去救你呢!你怎么跑这儿来的?”。老高说:“老陈,你这么说就有些小瞧人了!你会自救,难道我就傻呵呵的让人家绑着连一点念头都不动!”。我这才知道老高趁没人注意也用了与我大同小异的办法磨断了绑缚他的藤子,然后一直躲藏在暗处。
这个时候那些没死的人陆续从藏身处出来,战战兢兢凑过来看僵死的巨人,老高拉着我跳上巨人发达的胸肌,一手揽着我的肩,就像领袖似的挥动另一条手臂频频向聚上来的人们致意。我说:“老高,你这是在干嘛?”,老高压低声音说:“我们得利用这个机会,让他们对我们感恩戴德,甚至顶礼膜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高的表演非常成功,我们被当成救世英雄一般膜拜,上百双手热情而感激的伸过来将我们举在半空中,他们唱着神圣而庄严的拜神歌曲,举着我们围着篝火走了一圈又一圈。
后来我们被放了下来,那一对曾将我和老高当马骑的姐妹俩,也就是这个部落的两个首领,大姐凤凰,小妹孔雀也端着酒杯过来向我们敬酒,杯中用野苹果酿制的果酒散发着一股果肉发酵的奇异味道,我和老高对望一眼,明白这是整个族群的友情的试探,不喝不行,于是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人群释放出一阵欢呼声。
凤凰说了句什么,一个高鼻梁深眼窝看起来十分忧郁的中年男人掏出一只很朴陋的竹笛呜呜咽咽吹了起来。笛声犹如一条缓缓流淌的山溪,挟带着克制的欢乐和如泥沙般沉淀下去的忧伤从人们干涸的心田淌过去。一个皱巴巴的老太婆从树上摘下片叶子,卷成个小圆筒塞进豁了两颗门牙的嘴里吹了起来。那声音悠扬婉转犹如夜莺啼鸣,却又夹杂了些天真俏皮的情感,我想老太婆大概正在吹奏中重温少女时的记忆。有一个十分胖大的女人坦露出酒瓮似的大肚子,用两只手有节奏的在肚子上拍打,发出沉闷的却有生命的音响来。
这里的男女老幼似乎都很喜爱音乐,先是几个半大的女孩在那里跟着音乐扭扭跳跳,接着大姑娘们也开始扭动起来,凤凰和孔雀两姐妹俩也跳了起来,这姐妹俩一边跳一边还频频对我和老高抛媚眼,老高被撩的心痒难耐,一跃而起,扭着屁股也加入进去。
孔雀一个旋转到了我面前,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抓住我的手微笑着将我拉了起来。其实我是不会跳舞的,也不爱好这个,可是孔雀的盛情我又实在难以推却,只好跟着扭几下。
孔雀倒是很会跳舞,她像一只花蝴蝶似的在我身前身后舞动着,她捉住我那支在笨拙的乱扭的手高高举起,于是她就以她的那支举起的手为轴心开始旋转起来,她身上的热量和香气在旋转中辐射过来撩的我心旌摇荡。旋转中她的一只脚力不从心,并且还不小心绊到另一只脚,于是她的身子一歪似乎要跌倒了,我赶忙伸出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这一刻我的心跳的好快,快的我几乎承受不住了,而孔雀则用她那鹿一般温驯美丽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我。她那娇艳的红唇蠕动着,似乎在说“快来吻我!快来吻我!”,我受到这种诱惑连一点抵抗的力量都没有,身不由己的将嘴凑了过去。
蓦地老高的声音响了起来“老陈,这里!”,我一惊之下连忙放开了孔雀,应声寻找老高去了。老高的舞技比我还不如,他扭着屁股,两只手同时向前摆动,像是在泼一盆水似的。老高见到我十分兴奋,一个滑步朝我过来了,我也一个滑步过去了,我们两个同时用屁股迎向彼此,然后屁股碰撞屁股,就像我俩曾经高叫着“友谊万岁”同时伸过酒杯碰在一起那样。接下来我们很满意的各自一个滑步分开了,他去找凤凰,我去寻孔雀。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老高早已起床跑到外面看那些人肢解巨人,然后抛到崖下。老高俨然已成了杀死巨人的功臣,在他的讲述中,他是做为我的副手共同杀掉巨人的,当听众中有风凰和孔雀时,老高特别着意塑造他自己的英雄形象,他甚至厚着脸皮说他埋伏在暗处,突然蹿出来给了巨人致命一击,反正当时天又黑离的又远那些人也看不清,老高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老高用一张嘴将他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英雄,并且他开始放出英雄的光芒来,就像一轮灼灼的太阳,凤凰和孔雀以及她们的族人被这虚幻的光芒耀的眼花缭乱,就像神一样的敬仰起老高来了。凤凰和孔雀将一个带着枝枝杈杈长角的公鹿的头颅戴在老高头上,这是她们族群的王冠,是戴在首领头上的,这两姐妹心甘情愿将首领的位置让于老高。我知道揭穿老高的谎言是会令他下不了台的,甚至会损害到我们的友情,为了友情我也只有三缄其口了。
三天之后我去找老高,准备和他商谈离开这里继续上路的问题。老高头戴那顶象征权力的鹿角冠,左手拥着凤凰,孔雀坐在他的右边大腿上,红唇间衔着一牙儿桔子,老高则凑过嘴去吃孔雀口中的桔子,三个人嘻嘻哈哈笑成了一团。老高见我站那儿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在孔雀嘴上亲了一下,嘻笑着说:“大宝贝,小心肝,你们去看看那只老虎切剥分配的怎样了!记住那只虎鞭是我的!要用小火慢慢炙烤!”。说着一只手支撑着脑袋侧身躺在平坦光滑的大石上,另一只手从木盘里抓起几颗黑色的野生浆果放进嘴里。
我见凤凰和孔雀走远了才说:“老高,本来我是想催你上路的,可是看你这样子有些乐不思蜀了,那么我只好说我是来向你辞行的!”。老高一下子坐了起来说:“老陈,你是不是觉得我占了你的功劳,夺了你的风头?!其实我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你是知道的,我有时是会吹几句牛,可没想到他们那么轻易就相信了,他们对我顶礼膜拜,将我视为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于是我身不由己的就被他们推着向前,并且戴上了王冠。老陈,你别走!咱们一起统治这个部落,凤凰和孔雀你随便挑,你要哪个?要不这王冠你戴,你做大首领,我当二首领,在这里快活一辈子!”,说着解开绑在下巴上的鹿角冠的带子,走过来要将鹿角冠戴我头上。
我止住他说:“老高,我不是这个意思!这里虽好,可我们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们得回家,那里有我们的父母,朋友,还有工作——”,老高打断我的话说:“老陈,你我在那个社会处于何种地位你不知道吗?!一个小小的职员,像蚯蚓一样蠕动着,别人随时可以践踏我们,既使我们日夜努力,顶多在三十多岁,或四十岁时能在公司当上中层干部,然后再过些年我们就两鬓斑白的退休了。那样的一辈子平淡到令人觉得可忴可悲的地步!你再瞧瞧我现在,左拥美妻右抱娇妾,所有的人都仰视我巴结我,我一开口就是不可违背的命令,就是圣旨!我现在就好像生活在天堂,你却要拉我回到人间去做个卑微的小人物!”。
这次谈话没有任何结果,但有一点是明确的,老高是不会走的,并且他很希望我能留下来陪他。我思虑再三之后决定独自上路,为了不被他的再次挽留牵绊住,我在第二天晚上不辞而别,踏上了我独自一人的征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早已习惯了两个人说说笑笑热热闹闹的行进,如今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走在山林里,难免有些孤独凄凉之感,为了克服情绪的消沉,我张开嘴放开喉咙任由一向只在心底回荡的歌声冲出来:“我在孤独的时候磨砺自己的爪牙,我在懦弱胆怯的时候呼唤勇气降临到我身上。当我手持斩龙剑,身披黄金甲,目光如电,胆气如云之际,邪魔鬼怪闻听我的名字,无不心胆俱裂……”。
走到一棵栎树下时我打开裤门对着树撒尿,强劲的尿柱击打着树干四溅飞散,我不禁想起我曾与老高比赛谁尿的高,那比赛的尺度就是一棵栎树,这家伙就是牛!那尿柱对着天空喷起老高,高过他的脑袋,他甚至可以张着嘴接住。我叹了口气,想他干么!他此时大概还在温柔乡里缠绵呢!其实老高说的对,我才是个傻冒!有福不享,非要倔巴巴的走自己的路!然而既使我现在调头回去又能怎样!我在那里已经显得有些多余了,是“鸡肋”,既使会收获一些欢乐,可是那甜味里总会掺杂些酸味和苦味的。我只有忘记老高继续走了。
我翻山越岭走了七天,眼前的路被一条湍急的河流给拦住了,这不是山中常见的那种溪涧,而是真正的大河,我用目光测量了一下,凭我这点狗刨的水性怕是到不了对岸,除非找到河流的浅窄之处方可过去。我沿河走了许久也没发现这样一处地方,我感到十分疲累,认为有必要休息一下。我吃了几个沿途采摘的野果,又蹲在河边掬水洗脸,当清凉的河水浸在我的脸上令我神清气爽之时,碧悠悠的河水里突然伸出一只爪子掐住我的脖子,我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已被拖拽到了河水中。
我扑腾着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那只掐我脖子的爪子转而又揪住我的头发,死命将我脑袋往水里摁,水咕咕嘟嘟顺着我的鼻孔和惊叫大张着的嘴巴往里灌,我的胸膛快要爆炸了,我的挣扎也渐渐乏力了,我想我快要死了。想到死,我突然不甘起来,那么凶狠的一个巨人都没能把我怎么样,反倒被我收拾了,现在我难道要在小阴沟里翻船么!我将我身体里残余的力量攒集起来,猛地抓住揪我头发的那只爪子,使尽力气往外一甩。
我成功了。我迅速将脑袋探出水面大口呼吸甘美的空气,可很快我的脚踝就又被那只爪子握住了,并使劲将我往下扯。这几口空气为我的生命注入了活力,我一下子又变的生猛起来并且充满了愤怒,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另一只脚对准水下那个朦胧的影子使劲一蹬,那东西被我蹬开了,我则再次将脑袋钻出水面。这次我不忙着大口呼吸了,急忙笨拙的用双臂划着水向河岸靠拢,好在离的并不远,很快我的双脚就踩到了河滩的鹅卵石。
我滚倒在河边的草地上,大口的吐刚才被灌进去的水,并且剧烈的咳嗽着,这时我听到河面上水响,扭头一瞧,只见水里钻出个绿色的小脑袋来,那脑袋就像个倒置的陀螺似的,上头是尖的,长着几根稀疏的毛发,下面的脸是圆柱形的,两只眼睛摞在一起并生在额头正中,往下是扑塌鼻子鲇鱼嘴,看起来倒有几分滑稽可笑。
我一见就知道是这家伙刚才袭击了我并差点将我置于死地,顿时我的胸膛里升起一团怒火,我跳起来用剑指着那家伙吼道:“狗日的,你是什么东西敢来害我?!”。那个绿脑袋从水底
一跃而起站在波浪翻滚的河面上,他的身子又瘦又小像个绿色的猴子,他的脚却生着蹼膜,鹅掌似的。他将那麻杆似的细手臂叉在腰上大声说:“小子,你听好了!我,是这里的河神!”,他的声音疲疲沓沓的,并且带着一股水腥味。我呸的吐出一口唾沫骂道:“去你妈的还河神呢!你要是河神我就是玉皇大帝了!你不就是个水鬼么!”。那家伙气的暴跳如雷,用那生着长指甲的手爪子指着我叫着:“小子,你敢惹我生气!快滚过来!我要掐死你!”。我不服不忿的对骂道:“水鬼,有本事你上来!看我一剑把你劈成两半!”。
我们两个只是搜肠刮肚的找各种脏话和狠话对骂却都不敢轻举妄动,我明白,在水中我是斗不过他的,刚才只是侥幸捡了条命,那样的幸运大概不会再次降临的。这水鬼大概也清楚,他那对鹅掌上了岸是何等笨拙。
我们彼此对骂着,我捡起地上的鹅卵石瞄准他抛去,他一边躲闪一边吸水,然后鼓起腮帮子猛的吐出一口水箭,我猝不及防被喷的满脸是水,他就兴奋的拍着巴掌跳来跳去,还吐出猩红的长舌头朝我做鬼脸。
后来我累了,就坐了下来继续扔石头打他,再后来我连石头都懒得扔了,索性躺在草地上用舌头与他继续战斗。没过多久,我突然生出一计,于是假装打起呵欠来,打了七七四十九个呵欠后就从鼻孔里吹响了鼾声。水鬼往河面上一仰,将头枕在胳膊上,弯起一条腿,将另一条腿架在上面,那只带蹼的脚伴随着他的骂声有节奏的抖动着。后来他发现只是他在骂没人还嘴就“咦?”了一声坐了起来,他被我那惟妙惟肖的鼾声蒙骗了,他观察了一会儿,又犹豫了半晌,终于大着胆子走上岸来,蹑手蹑脚走近我。
我将眼晴裂开一道缝,见他走到了我身边,我猛的一跃而起,伸手掐住他的细脖颈。他显然没料到我会来这一手,我也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就势将他摁到地方,握紧拳头就朝他那尖脑壳打去。
他拼命挣扎着,我则使劲摁住他,在这激烈而混乱的短暂较量中,他那尖利的爪子在我的脸上抓了一把,这种痛因为担心会破相而变的格外厉害,我不由自主想伸手去摸我的脸,我这一分心他可抓住机会了,他的身子往起一拱,将我颠在地上,他则爬起来就跑,我的反应也不慢,伸手就抓了一下,无奈他的身体遍布黏液,就如同鲇鱼一般滑,这一抓根本是白费力气。等我爬起来再去追去时他已扑通一声跳进河里。
我抚着脸上被挠出的血印子不禁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是公的还是母的呀?怎么像女人一样用指甲挠人!”,水鬼从河里露出脑袋回骂:“你他妈的到底是人还是狐狸成精?竟然使出这种非男人的手段来诱我上当!”。接下来我恨恨的抛石头砸他,他则吐水箭来射我。
眼见太阳即将西沉,山林里一阵又一阵响起鸟儿们归巢的聒噪和喧闹,我边骂边退,由于担心水鬼会在夜里偷袭我,我退出了二、三里路,并且爬上一棵树,在树上过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亮之后一只啄木鸟啄树的笃笃声将我吵醒,我从树上出溜下来,将昨天剩余的几个野果子吃了,又爬上一棵柳树去掏雀窝,那里面有七八个葡萄大小的雀蛋,我抓起来放进口袋。正欲下树,恰好那只母雀觅食归来,见我偷了它的蛋不禁勃然大怒,凄厉的尖鸣着像老鹰一样凶猛的向我扑来,我慌忙挥手驱赶,却忘了自己是在树上,结果失去平衡一下子跌下树来。
树只有两米多高,这一跌并不严重,可恶的是母雀得寸进尺,又凶猛的飞扑过来,我爬起来挥剑乱砍,母雀从剑下一掠而过,然后一拍双翅爬升高度,就在我头顶盘旋和厉声鸣叫。
我发疯似的挥了一阵剑,渐渐冷静下来,我开始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笑了,一只小野雀,犯得着这样么!如果被老高看到,老高不知要笑成什么样并且不知要编排多少话来损我呢!我开始考虑将雀蛋交还出来了,可是这样显得我似乎害怕了,是在母雀的胁迫下才这么做的,这也太丢我的面子了,然而再这么跟一只野雀纠缠下去不仅是丢面子,而且是傻冒了!于是我抱着脑袋跑了起来,想甩掉母雀,可是母雀始终紧追不舍,并且抽空子一个俯冲下来在我的脑袋上嘣的啄了一下。
这位契而不舍的母亲追了我整整一天,折磨的我精疲力尽,我实在无力再玩这种游戏了,也顾不了面子了,反正这里荒山野岭也不怕被人看到。我掏出了雀蛋,大部分都在我跌下树时压破了,只有两个完好,于是我将这些好蛋和坏蛋全放在一蓬茅草里,然后用双手捂住眼睛,因为我怕这位愤怒的母亲会飞过来啄瞎我的眼睛。
可是它只是绕着我飞了一圈又一圈,尖嘴叽叽喳喳的叫着,仿佛是在数落我:“你这个偷蛋的坏人!我有七个蛋,至少能孵出六个孩子来,可现在只剩两个了!你杀了我四个孩子!你这个挨炮子的!”,我惶愧的低着脑袋一声不吭的挨训,直到母雀的叫声消失了,我才将手指张开一道小缝,从手指缝里往外看,只见母雀飞到那蓬茅草上,一只爪子抓起一只蛋沉重而缓慢的飞了起来,愈飞愈高,愈飞愈远,飞出了我的视野消失不见了。
我没有再到河边向那个水鬼挑战,而是决定绕过那条河,既使多走些路也无妨,然而我一连走了十多天,那条河仍拦着我的去路,我震惊了,难道这是长江和黄河么!怎么总也走不到尽头!我用拳头敲打着脑袋,咚咚咚的敲了七七四十九下,感觉脑袋里珰啷一声落下个什么东西,于是我的眼睛不再看树看山了,转过来向脑袋里面瞧,渐渐的我瞧清了,那是瓜熟蒂落坠下来的一个想法:也许是水鬼施了法,既使我再走一百年,这条河还拦在我的前路上,除非,除非我将水鬼杀死。可是怎么将那个可恶又可笑的水鬼杀死呢?!
我一边动着脑筋一边沿河慢慢的走着。快到河流的转弯处时我惊喜的发现不远处的岸边泊着一条两头尖翘的小木船,船上仰面朝天躺着个艄公,大概是为了遮挡刺眼的阳光,艄公将一个顶头尖尖的竹编斗笠扣在脸上。
我欣赏若狂的跑过去,站在小船边说:“艄公哥哥,艄公哥哥,能不能起来将我渡到河对岸去?!”。艄公从斗笠下瓮声瓮气的说:“我不是在这里行善助人的,我是要收费的!”。我说:“我理解。艄公哥哥,要收多少钱你开口就是了!”。艄公将脸上的斗笠拿掉,从船上一跃而起狞笑着说:“我不收钱,我只收肉,过渡一次要收十斤肉!”。
我这才看清这个艄公,毛茸茸的脑袋,尖尖的耳朵,一张满是镣牙的狭长嘴,说起话来满是腥臭味,这哪是人,分明是头穿着衣服的狼精!我扭身就跑,狼精从小船蹦上岸迈腿就追。狼精在奔跑中放下两只前爪变成四肢朝地,朝前三跳二跃就追上了我,它将两只前爪搭在我的后肩上,张开大嘴露出满口锯齿镣牙来咬我的后脖梗,我急中生智猛地的将身子往下一蹲,那大嘴咔嚓一声咬了个空,它那立着的身子也因为失去了扶持往前倾落,我就势兜着它的肚子往起一站,它被向前摔出了一个翻滚,我则趁机向另一边跑去。
这种小伎俩引起了狼精的极大愤慨,它仰天长嗥一声蹦跃飞奔着向我扑来,我这两条腿终究跑不过它那四条腿,它再次将我扑倒在地,张开大嘴朝我的脖子咬来。我将眼一闭,心想这下子完蛋!可是我的脖子并未被狼嘴咬住,我也没有完蛋,我听到了一种很怪异的钝响,接着狼就软绵绵的趴在我身上,我正在纳罕,猛地听到老高的破嗓子在我头顶响起:“老陈,快醒醒!”。我撩起眼皮果见老高的脸悬在我的脸的上方,离的那么近都能闻到他口中喷出的蒜味了,我喃喃的说:“老高,你吃了几斤大蒜!”,说完这话我突然惊觉似的猛地坐起来诧异的说:“老高?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怎么会在这里?”。老高拍拍我的肩说:“老陈,一言难尽呀!待会儿再说!怕这狼精还未死绝,我再给它来几下子!”。说着将狼精从我身上扯开,双手搬起半块枕头大小的青石,那青石上有黑红色的斑斑血迹,大约刚刚在那危急时刻,老高搬起这块青石砸在狼精的脑袋上,将我从死神的手中解救了出来,现在他又搬起这块青石在狼脑袋上重重的砸了七八下,将那颗脑袋砸的血糊糊的,这才罢了手。
我掏出一根烟递给老高,自己也点上一支,迫不及待的问:“老高,你真是神兵天降呀!你不是左拥右抱在那里尊享人间极乐么!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老高像鱼吐泡似的吐出一串烟圈,过了半晌才长叹一声说:“唉,老陈,怎么说呢?这就叫乐极生悲吧!自从你走后……”。
原来自从我离开那里之后,老高曾四下派人搜找我,当然这样的搜找是没有结果的,老高将我的离开归咎到他自己身上,他很自责很难受,开始用酒色来麻痹自己。有一天,他在醉酒后被一个风骚美丽的女兵所勾引并发生了关系,他的淫心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从此他见到稍有些姿色的女人就纳为他的妃嫔,最盛之时他的妃嫔有三十六个之多,可是他还不满足,因为老高认为古代的皇帝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他现在是一方的土皇帝,他的妃嫔也应该达到或接近这个数目。为此老高令人伐下九百九十九棵大树,修建了一张硕大无比的床,睡觉的时候老高躺在正中央,左手边躺着凤凰,右手边睡着孔雀,另外三十四个妃嫔呈雁翅状在两旁一字排开的睡着。每当睡觉时这个被老高称作宫殿的大山洞里热闹极了,一片莺莺燕燕的说话声,有的妃嫔在嗑瓜子,有的妃嫔在抠脚丫子,有的妃嫔在嬉笑打闹。老高说到这里将脸凑到我耳边用一种怪异的口吻说:“睡到半夜更不得了!扯鼾的声音此起彼伏,就像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响,还有磨牙的,说梦话的,还有,那些女人睡觉也不老实,翻个身就将腿压在我身上,你说光凤凰和孔雀两条腿压在我身上还没事,可那些妃嫔们几十条腿全压过来,我在睡梦中都面临着随时窒息而死的危险呀!”。如果仅仅如此,老高还能忍受,可是那些妃嫔们争风吃醋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当三十个女人凑成一台戏时那就非同小可了!这些女人明争暗斗,使尽阴谋诡计,再加入未算入妃嫔之列对老高存有勾引之心的部落里的其她女人,这个小世界简直被搞的乌烟瘴气!后来凤凰和孔雀背地里商量说再这么下去好好的一个部落肯定会被搞散架,为了部落得牺牲个人,她俩决定将老高阉割了,这样就不会出现几十个女人为争夺一个男人而醋浪翻滚几乎将这个部落淹没的情况了。老高耳朵长,不知怎么的侦听到这种情况,吓的魂飞魄散,也不留恋温柔乡了,连夜逃了出来,没想到在这里碰到狼精要咬断我的脖子,老高搬起石头就将狼精的脑壳给砸碎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见老高迷途知返重新和我一起上路我十分高兴,我握住老高的手说:“老高,欢迎你重回队伍里来!”。老高回握我的手说:“老陈,从今往后我们并肩做战再也不分开了!”。我激动的说:“好兄弟!”,老高说:“走,咱们哥俩儿一起去,把那个什么水鬼给灭了!”。
我用手揽住老高的肩,老高也用手揽住我的肩,我们并排站立着,老高喊了声:“起步走!一二一,一二一……”,我俩同时迈开步子,甩动手臂走了起来。走着走着我的喉咙痒了,于是唱了起来:“我手持宝剑斩水鬼呀!咚咚锵!咚咚锵!”。老高接口唱道:“我手持木棒翻江倒河,棒打水鬼的大屁股呀!锵锵锵!锵锵锵!”。我举起剑往前一指,老高举起木棍也往前指,我嘴里叫着:“一,二,三!”,我和老高的两条粗嗓子同时叫起来:“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走了一程,坐下来休息时我瞥见荆棘丛中有一只半大的小狼在往这边探头探脑的张望,于是我站起来说:“高先锋何在?”,老高学戏台上的演员将两手抱成个拳头朝我拱了一下说:“末将在!大元帅有何吩咐?”,我挥剑往那边一指说:“高先锋,本帅差你去将那狼崽子给擒来!”,老高答了一声“喳!”,挥着木棍就跑过去了,可片刻之后又抱头鼠蹿而回,他结结巴巴说:“禀,禀,禀报大帅,那不是一只狼,而是一窝狼!”。我凝目光向那边一瞧,果然,有三只小狼,一只老狼,那只老狼是母的,长着两排扭扣似的乳突的暗红色的肚皮因为哺乳过度而垂坠下来几乎拖到地,一走动就晃晃荡荡的像一个空瘪的皮袋子。
老高对我说:“老陈,你看这些狼是冲咱俩来的吗?!”,我说:“八成是!一,二,三,四,呀!四只狼,四比二,咱们寡不敌众!老高上树!”。说着我和老高先后爬上一棵大榆树。那只母狼冲到树下,见我们已骑在树杈上,将双手在胸前一撕,脱下狼皮变成个狼头人身的女人,仰脸指着我们破口大骂:“你们两个驴日的!还我老公的性命来!”。那三只小狼也变成三个孩子,手叉着腰站成一排,用童稚的声音齐声骂道:“你们两个驴日的!还我爸爸的性命来!”。我瞅瞅老高,老高瞅瞅我,我说:“不出我所料,果然是那个死狼精的老婆和孩子来找咱俩复仇了!”。老高说:“老陈,你说怎么办?”。我说:“老高,你没听见它们在骂你么!你怎么没有热血沸腾起来,跳下去跟它们拼了!”,老高说:“老陈,它们也骂你了!”。我说:“好,骂的好!我们现在就下去割掉它们的舌头!老高,那只母的归你!那三只小的归我!”。老高说:“哎,老陈,你手里可拿着剑,我手里是木棒子,剑斩母狼的任务还是交给你吧!”。我说:“老高,你还不知道么!我这把铁剑是有脾气的!面时女人,小孩,或者弱者什么的,这把剑干脆就闭着眼睡大觉,连木头棒子都不如,它只在面对像那个持斧巨人那种强敌才会兴奋起来,助我诛除强敌!再说了,这母狼的老公是你送进阎罗殿的,这老婆也该经你的手送下去——”。老高说:“哎,哎,打住!老陈,我说不过你!我去对付母狼得了吧!不过你消灭了三只小狼赶紧来助我一擘之力!”。
我和老高同时大吼一声跳下树来,我冲过去用剑将三只小狼拍个半死,又将三个尾巴系在一起打个死结,这才有空去瞧老高。老高跳下树来举木棍子就朝狼头打去,母狼张嘴咬住木棍子,那锯齿般的镣牙一使劲,咔吧一声将木棍子咬断了,老高吓的手软脚麻,扭身就跑,无奈时运不济,被一棵古松爆凸出地面的根筋给绊个趔趄,母狼趁机将他扑倒在地,一口向他脖子咬去。眼见那寒光闪闪的利齿就要嵌进他的皮肉,我赶到了,我想一剑朝狼脑袋劈去,可又怕伤着老高,只好丢下剑,双手揪住狼耳朵往起一提,那狼嘴就脱离了老高的脖子。母狼认定老高是杀死公狼的凶手,非要置老高于死地,于是脑袋死命往前曳,渐渐的牙齿又挨近老高的脖子了,我一见事情不妙,将全身所有的力气贯注于双臂硬是将狼头又提了起来。如此较量了三四回,老高也清醒过来了,他顺手抓起旁边一块香瓜大小的石头就朝狼的鼻子和眼睛没命的砸,狼连声惨叫拼命挣扎,却被我压制着动弹不得,它的挣扎渐渐乏力了,终于躺在那儿只剩肚子一起一伏了。老高发起狠来,骑到半死不活的母狼身上,让我帮忙掰开狼的上下颔,他则将石头往狼嘴里塞,塞到实在塞不进去,他就捡块棒槌状的长石往里硬敲。这一下子别说母狼已只剩半口气了,既使活蹦乱跳的塞进这块石头也活不成了。老高还想向那三只小狼下手,而那三只小狼因为尾巴被绑在一起,除了三个别着脑袋转圈子之外对我们造不成任何威胁,我劝老高手下留情,老高这才住了手。
老高说:“老陈,咱们趁胜杀过去,灭了狗日的水鬼!”,我也情绪激昂的说:“对!趁热打铁!走!”。
那水鬼被我们从河底骂了出来,他跃出水面站在翻滚的浪涛之上对我们回骂。本来我与那水鬼是势均力敌的,现在又加了老高这员猛将,胜利的天平一下倾斜到我们这边。老高的粗嗓门就像榴弹炮一样,威力又大话又毒,一发又一发炮弹对准了水鬼倾泻而去:“你这个剥了皮的猴子!”,“我是来给你戴绿帽子来了!快叫你老婆出来,我当面表演给你看!什么?没老婆!把你姐姐叫出来我给你当姐夫!”,那水鬼气的哇哇乱叫,攥着拳头要往岸上冲,大约突然意识到我们是在激他,于是刚到河边又折了回去。
这场骂战以我们的全胜而告终,可是却对实际问题起不到多大的帮助,我们在天近黄昏的时候鸣金收兵,决定明天再战。
',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老高摇醒的,老高兴奋的说:“老陈,我昨晚做梦都在想法子!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还真想出了一条妙策——,哎,先弄点什么吃的填饱肚子,我再慢慢的告诉你!”。
我们找到了母狼的尸首,用一根藤子吊在母狼的脖子上,而我们则爬上了一棵枝桠斜伸到河面的巨大水柳树上,将身子隐藏在茂盛的树冠里,用藤子操纵着母狼在河水中走来走去,故意将河水弄的直响。一直折腾到临近中午也不见水面有什么动静,我不禁在心里犯起嘀咕,难道水鬼看穿了我们的计策不肯上钩?!我正想开口说话,那做为诱饵的母狼的尸首突然被扯的往下一坠,我的心中一阵狂跳:上钩了!说时迟那时快,我和老高同时抓住藤子往起一扯,就势将母狼尸首和尸首上缀的水鬼甩到岸上,几乎与此同时我们已跳下树,飞扑过去将水鬼摁在地上。我们将水鬼捆成个粽子,又用一根粗藤子将他吊在树上,老高抓住藤子的另一头,猛地一扯,水鬼的身体就升到了半空中,老高的手一松,水鬼的身体就坠落下来砸在地上。只一下子水鬼就受不住了,哭爹叫娘的讨饶起来。老高再次扯起藤子,水鬼惊声叫了起来:“二位好汉,你们无非是要过河!你们饶了我这条性命,我送你们过河!”。我止住老高上前问道:“你怎么送我们过河?”。水鬼说:“我会避水术,我只要念动咒语,所经之处河水就会断流,你们放了我,跟在我身后,我保管你们衣服不湿平安到达对岸!”。老高说:“你这番鬼话谁信!你肯定想的是将我们诱到河中央,然后收了避水术,放水来淹我们!你的心真歹毒呀!来,我剖开你的肚子,剜出你的心,看看是什么颜色!”。水鬼连连叫冤:“冤枉啊冤枉!我真心实意待你们,你们却不相信!也罢!既然你们不信,那么还有另一种办法,我的牙齿也能避水,你们砸下一颗来含到嘴里,就能顺利到达对岸!”。老高望望我,我望望老高,我们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的眼神。老高从地上拣起块尖锥状的石头,捏着水鬼的下颌迫使他大张着嘴,然后用石头在水鬼的门牙上使劲一杵,水鬼痛的惨叫起来,老高折腾了半天才在水鬼一声接一声的惨叫的伴奏下掏出两颗血淋淋的门牙来。
我们洗净了水鬼的门牙,各含一颗在口中,老高先试探着下了水,很快从河里探出脑袋兴奋的叫着:“老陈,这玩意儿还真好用!在水里能像鱼儿一般呼吸!快下来试试看!”。
我们顺利的过了河,在水鬼的哭嚎声的伴奏下迈着铿锵有力的步子向着前方进发。
第二天的时候我们正走在一片野花烂漫的山坡上,老高突然往对面的山上一指兴奋的说:“那是什么?闪闪放光的!”,我开玩笑似的说:“你听过《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的故事没有?说不定对面山上就是大盗们的藏宝洞,只不过洞门没关,宝贝正在里面放光呢!”。老高一听左眼就变成黄金的颜色,右眼变成了白银的颜色,他贪婪而又愚惷的叫了一声:“真的?!”,我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已奔跑如飞的下了山坡,转眼间他的身影已出现在对面的山上。
等我呼哧呼哧上到对面的半山上老高已到了山顶,他在上面大声对我说:“老陈,不是金银财宝,是一面镜子!”,我累的直喘气,也无力回答了,只是冲着他哈哈大笑。老高也明白我在笑什么,于是嘿嘿干笑两声,走到镜子面前将皱巴巴的衣襟扯一扯,张开五指叉进扑沓在额前的头发里潇洒的往上一推,就像电影明星似的缓慢而又庄重的转过忧郁的目光来,然后他嘻笑着对我说:“老陈,我这样子帅不帅!遗憾呀!可惜你不是个女人,否则凭我这金光闪闪的一刹那就能迷倒多少怀春少女呀!”。我嘻笑着说:“老高,天上飞过的乌鸦是母的,草丛里游过的花蛇是母的,你这一施展雄性的魅力可别把它们吸引来了!”。老高也笑着说:“老陈,你这张嘴怎么跟屁股一样噗噗的往外放臭屁呢!哎——我的脸怎么这么痒!哎呀,还有我的背和大腿!哎哟哟哎哟哟——”。老高就像疯了似的在脸上乱抓乱挠,他的手指甲将脸抓的血淋淋的,那血里就拱出密密麻麻的红毛来,并且那红毛还在蓬勃生长,他的手抓挠到前胸后背和双腿,也都出现了同样可怕的情况,没多大工夫老高的周身上下都遍布浓密的红毛,看起来简直就像一头大猩猩。老高在镜子里看到他这副模样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着,企图用手将身上的长毛揪下来,发现不可能后就躺在地上哭嚎着打滚。我上去摁住他说:“老高,老高,你冷静点!”,可老高就像疯了似的一下子将我拱在一边,他则悲哀而绝望的嚎叫着一头撞向旁边的一棵白杨树。咚的一声,白杨树被撞的晃了三晃,老高也软绵绵的趴在地上。
我扑上去抱起老高,在他的鼻孔下一摸,还有呼吸,又在他的胸口触摸到了心跳,我这才放下心来,知道他没有死,只是撞昏过去了。我抱着老高呼唤了半天他才悠悠醒转,可是一恢复神志他又大哭起来,我也不禁心酸起来,我用手揉着老高头上肿起的大包安慰他说:“好朋友,好兄弟,你不要哭了,我以我的生命起誓,若我不能让你复原如初,那么我也让自己浑身长满长毛,和你一模一样,咱们哥俩就在这山林里终老一生!”。说完我大踏步走到那面一人高的大镜子面前恶狠狠的说:“你照呀!把我也变成个大猩猩!我可不是老高,我是个心如铁石的人,我要用心的硬度撞碎你这面妖镜!”,说着我双手举起镜子朝旁边走去。那面镜子突然扭动起来,发出人声来:“饶命呀!好汉!好汉饶命!”,我说:“要我饶你性命也不难,只要你将我兄弟变回原样!”,镜子说:“我没有这样的本事!”,我作势要将镜子往那棱角分明的山石上砸,镜子赶紧叫了起来:“好汉,手下留情!我只能毁人不会救人,可我的主人阴阳大仙能救你的朋友!”。我说:“那好!你领我去!现在就去!”。
镜子在我的威逼下变成一只绿羽红嘴的鹦鹉,我怕它会趁机飞走,从旁边的树上扯过一根正在攀爬的藤子绑在鹦鹉的脚爪上,鹦鹉刚往起一飞,我手握藤子一扯,鹦鹉就翻滚着坠落下来。鹦鹉对我这一举动极为不满,索性也不飞了,气呼呼的站在我的肩膀上。我一巴掌将它搧下去说:“你个狗日的倒知道偷懒!你不知道你死沉死沉的么?将我的肩膀都压塌下去了!飞,继续飞!”。鹦鹉大胆回嘴说:“你他妈真是个难伺候的主儿!用藤子绑着不许我飞,却又不让我站到你肩上!你可要知道我也是个有脾气的鸟!现在我的牛脾气上来了,我决定不帮你了!”,说着收起翅膀晃晃荡荡坠在藤子上装死。我将鹦鹉提拎到面前说:“你他妈的再装死,我将你的毛拔光,放到火上烤!”。鹦鹉用十分悲壮和激昂的口气说:“姐就这么几斤肉!交给你了,你放在火上烤吧!”。我听了笑着说:“原来是个母的,难怪这么难缠!好啦好啦!既使你如大象一般沉,我也要把你放到肩上!”,鹦鹉尖着嗓子大叫起来:“不要把我比做大象!”。
', '')('这位左判官领着我拐弯抹角来到一座灯火通明的官厅,官厅上坐着一个冠袍齐全的官,那官面前的桌案上摆着几盘鸡鱼菜肴,旁边还蹲着个瓷酒壶,那官一边喝酒一边对跪在堂下的犯人问话,堂下两侧还站着两排衙役。那官见到左判官进来拱手打招呼道:“左兄,吃了没有?”,左判官也拱手道:“右兄,你在审案呀?多劳!多劳!”,不须左判官介绍我也能猜到堂上端坐着的是右判官了。
右判官指着我问:“这位是——”,左判官哈哈一笑说:“这是我在路上碰见的,他说找右兄有事,我就把他引到右兄面前来了!”。我知道该我说话了,于是朝堂上做个揖说:“右判官大人好!我来是想向右判官大人打听一个人,他叫高大炮,是被一黑一白两个吊死鬼引进来的!不知他犯了什么罪?为何会被引到这儿来!”。右判官一伸手,旁边早有书吏递过个小册子来,右判官翻了几页说:“哦——高大炮呀!他是横死鬼!至于犯了什么罪——在这里!他杀了狼公和狼婆夫妻俩,那夫妻俩到冥界来告他,故此将他锁拿到这里!”。我连忙替老高辩解:“那一对狼精是因为要害我们,不料反被我们所杀,这叫做罪有应得!大人学识渊博,岂没听说过:杀恶人即是善念。所以请大人重新发落!”。右判官一拍桌子大喝一声:“大胆!到底你是官儿,还是我是官儿!官帽子戴在我头上,我说怎么判就怎么判!来人!将高大炮的脑袋砍了!给死去的狼公狼婆一个交代!”。一个小鬼接过令牌就要去执行,我急了,举起铁剑将小鬼拦腰斩成两截,然后抢过令牌在膝盖上折为两半丢在地上。
右判官见状霍地站起身大叫一声:“小子,你敢在公堂行凶!来人!给我拿下!”。那些衙役全拔出刀举起棒,却慑于我那一剑之威只敢干咋呼不敢过来。我一想拉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到这份上了,只有接着闹下去了,反正我得带着老高走!于是我凶神恶煞般走上前,一剑将右判官的官帽打掉,我捡起来戴在自己脑袋上,官帽有些大了,沉下来盖没了我的眉毛和眼睛,我只好频频伸手往起推。
我坐在右判官刚才坐过的椅子上,用铁剑在桌案上重重一拍大声说:“带高大炮上来!老爷我要重新审案!”,堂下的衙役面面相觑作声不得。我又用铁剑在桌案上拍了一下,用威胁的口吻对着左判官大叫一声:“老左——”,左判官无奈的叹口气,将手掌朝外扇动两下示意衙役服从,当即靠门边站的一个衙役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那个衙役就押着老高上来了。我一见老高就站了起来,大声宣布:“高大炮无罪释放,立即返阳!”。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冷眼旁观的右判官走过来大叫:“你不能把判案当成儿戏!”,我大叫一声“闭嘴!”,从桌上的瓷盘里拿起一条煎成金黄色的大鲤鱼,就像使一把短剑似的一下子戳进右判官因抗议而大张开的嘴里。然后我指着官帽说:“现在官帽戴在我头上,我说了算!执行!”。
我走下堂去一剑斩断绑在老高身上的铁链,左手拉着老高,右手拉着左判官大踏步走出官厅。左判官一边挣扎一边说:“哎,哎,兄弟,你的目的达到了,你走你的何必扯上我呢!”,我凑近他耳畔低声说:“老左,你送我们返阳,从此之后就再没有人知道这个密秘了。”,左判官依然还在挣扎,可是那种挣扎更像是做作给旁人看的。
左判官急于将我们这一对瘟神送走,很快就将我们引到一个大弹弓前,大弹弓前站着两个壮硕狰狞的恶鬼,左判官用手一指我和老高说:“这两人无罪释放了,送他俩返阳!”,那两个恶鬼应声走过来,将老高的上身往下一压,老高的身子就折成九十度角了,那两个恶鬼继续往下压,到老高的上身弯折到头和脚快碰到一起时抬起老高走到弹弓前,他们将弯钩似的老高搭在弹弓反射用的皮圈上,一个抓住老高的脑袋,一个握住老高的双脚踝,两鬼一起后退,于是皮圈就被绷直了,再后退,皮圈嘎嘎吱吱响着被绷紧了,当两鬼连续后退几次,皮圈被绷的不能再紧了,两鬼同时放手,于是老高嗖的一声像炮弹似的射出去,转瞬间消逝在无边的黑暗中。
接下来他们如法炮制,将我也搭到弹弓上然后发射出去。风在我两耳旁嗖嗖响,我那敞开的外套两襟被风吹的展开了,就仿佛大蝙蝠的双翼,我就这样的飞着,飞出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投进了光明的怀抱。
我落在一棵椿树上,被一股枝杈挂吊在半空中,费了好大劲才下来。我又在一片泥沼地找到了老高,他头朝下扎在烂泥里,只剩双腿露在外面乱舞,我像拔萝卜似的抱着他的双腿将他拔了出来。后来我们找到了老高在桃树下的尸首,被我带回来的这个老高往尸首上一躺,立即合而为一并坐了起来。
我将阴阳大仙的情况讲给老高听,老高咬牙切齿的说:“一定是这个变态的什么大仙摆了那面镜子在那里害人!走!老陈,咱俩一起去把那个狗杂毛的弄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高对那个害他变成这样的阴阳大仙恨之入骨,他抱起一块西瓜状的圆石在石门上咚咚咚的猛砸起来,边砸边大叫:“开门!开门!开门!”。石门还像我上次来那样先开出个小洞,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手上捏着一只眼珠观察和打量来的是什么人。老高此时正邪火旺盛,见伸出只手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这只手使劲往上一折,咔嚓一声手断了,石门里传出一声惨叫。那只眼珠子也落了下来,在地上蹦跳两下滚到老高的脚边,老高一脚踩上顺势还狠狠碾了两下,等他抬起脚那个眼珠子已扁的像个钮扣了。
老高搜肠刮肚想出九百九十九句骂词,在外面跳着脚骂了一天,可洞内却无人回应。老高垂头丧气走过来说:“老陈,阴阳大仙学缩头乌龟不肯出来怎么办?”,我将衔在嘴里的狗尾巴草呸的吐掉,斩钉截铁的说:“老高,收集柴草烧他狗日的,看他出不出来!”。
我们果然在洞口烧起大火。柴草哔哔吧吧爆响,我们又脱下外套一齐将烟子往洞内扇。很快洞内就传来吭吭的呛咳声,又过一会儿有人在洞内隔着石板说:“我和你们又无深仇大恨,你们何必如此歹毒呢!”,老高暴跳如雷的大叫:“你他妈把我变成这样,又让我在阴间跑了一趟,若非我兄弟搭救我就回不来了!还说没有深仇大恨!”。我也在旁边说:“我兄弟是照了你那面镜子才变成这样的!赶快将他变回原样!否则这把火将在这里烧上三天三夜,不烤死你也熏死你!”,里面传来哀求之声:“二位,是我错了,你们已经把我的手折断了,把我一颗眼珠子踩瘪了,也算是解了恨报了仇了。我告诉你们,离此山五里远有个黑龙潭,你叫这位长毛的兄弟跳下去好好洗个澡,身上的毛自然会脱落的!二位,赶紧把火撤了,我在里面受不了了!”。我大声说:“阴阳大仙,咱们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若你骗了我们,我们再回来找你可就没这么好商量了!”。阴阳大仙隔着石门说:“真的,不骗你们!要不我赌咒发誓,若我在此事上欺骗了你们我甘愿被你们千刀万剐!”。老高说:“咱们可没工夫拿着小刀子一块一块割你的肉!你要骗了我们,我一剑剁下你的脑袋丢进潭里喂王八!”。
我们果然在五里外的另一座山上找到了黑龙潭,老高迫不及待扒光了衣裤就跳了下去。他用双手掬起潭水浸在脸上,用手一搓,脸上的毛纷纷脱落,接着他又开始搓胳膊,身体和腿,那上面的毛也脱落了,他又复旧如初了。老高兴奋极了,在潭里游来游去,不时用手捏住鼻子一个猛子扎下去,然后从很远的另一处水面露出脑袋来,他用手一抹脸上的水,兴奋的叫道:“老陈,好舒服啊!快下来咱俩打水仗!”。老高煽乎的我的心也痒痒的,正打算脱下衣裤跳下去,突然发现平静的潭水就像煮沸了似的咕嘟咕嘟冒着泡翻腾起来,我急忙叫了声:“老高,情况不对,赶紧上来!”。老高也感到不对头了,手脚并用往这边游来。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水面溅起几尺高的浪花,在纷飞四溅的浪花里现出一个硕大的黑脑袋来,这脑袋是扁长的,前端尖尖形似三角形,头顶还生着一支坚硬的独角。我心中暗叫一声苦,当时怎么没多问阴阳大仙一句,问问这黑龙潭的来历,随即我就明白了阴阳大仙的险恶用心,阴阳大仙故意省略了这个很重要的提醒,就是想借这条独角黑龙之手除掉我们!太歹毒了!然而这会儿我没工夫发恨,眼见独角黑龙张开血盆大口朝老高咬去,我一着急将手中的铁剑像长矛般投掷过去。
铁剑从我的手中脱离后在半空中扭了几扭随即变化成了一条威武白龙,张牙舞爪朝独角黑龙扑去。独角黑龙一见对手来了,就放弃老高张牙舞爪迎了上去。这一黑一白两条龙转眼间就斗在一起。白龙威猛,黑龙矫健,白龙聪明,黑龙狡猾。这两条龙从水里斗到天上,白龙一张口喷出一团烈焰来,黑龙一张口吐出灭火的大水来。白龙无奈只好扑上去继续与黑龙扭斗纠缠在一起。
趁这工夫我赶紧将老高水淋淋从潭水中拉上来。我们一起仰脸朝天看去,只见黑龙趁白龙不备,一角将白龙顶的在半空中连翻几个滚,白龙也不善,顺势将那鞭子似的尾巴扫过去,将黑龙抽的脑袋歪在一边。然而形势对白龙愈来愈不利,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独角黑龙就是地道的地头蛇。
我和老高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那条黑龙假装不敌要逃回潭中,白龙上当追了上来,黑龙突然一掉头一口咬在白龙的脖项上,白龙扭曲挣扎着掉下地来。我和老高见状大吼一声,老高挥舞着木棒就冲上去助战,我身边没有武器,顺手拾起一块尖锐如刀的岩石也冲了上去。我和老高还没接近独角黑龙就被它一尾巴抽倒了,不过白龙却趁这个机会从黑龙的嘴里挣脱了出来。身负重伤的白龙蹒跚着爬过来,张开嘴吐出一个大如鸡卵赤红放光的珠子来,我想这大概就是龙珠吧!这龙珠就像个活物似的在空中飘来荡去,突然嘭的一下硬硬的撞在我的额头上,我痛的张嘴“啊!”了一下,那龙珠就顺势钻进我的嘴里。刹那间我只觉有一团火在肚腹内燃烧,那火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我惊恐极了,想也没想就跑过去一头扎进了黑龙潭。
潭水咕嘟咕嘟冒起沸腾的水泡,潭水的温度在逐渐上升,而我的体温在逐渐下降,借着潭水的倒影,我看到自己遍体赤红,就如一块烧红的炭,我不禁大吃一惊。是老高恐惧的叫声将我从这种震惊里唤醒,我抬眼一瞧,老高坐在地上用屁股蹭着地连连后退,边叫边挥舞着手中的木棍抵御迫近的独角黑龙。独角黑龙冷笑着张开大口咔嚓一下将木棍子咬成两截,老高惊恐的挥舞着剩下的半截木棍子,独角黑龙又是咔嚓一口将木棍子又咬去一大截,现在老高手中只剩筷子长的一截木棍子了,他瞅着这短橛子张着嘴发起呆来。独角黑龙伸出蛇一样带分叉的舌子卷住老高手中的木橛橛丢在一旁,然后张开大口罩住老高的脑袋,准备将他囫囵吞下去。
眼见情况危急,我大吼一声从潭水中跃起,说来也怪,我的身体就像长了翅膀一般轻盈,我一个跨步就跳出了几十米远,转瞬间就来到独角黑龙身旁。我想这大概和我吞食了龙珠有关吧!我跳过去拽住独角黑龙的尾巴使劲往后一扯,独角黑龙竟被我拖拽出了几米远,它恼怒的扭回头瞪着我,长长的身子就像绳子一样盘绕在我身上。盘绕到最后一圈时它的大脑袋也到了我面前,它的双目中射出歹毒凶恶的光来定定的瞅着我,我也用无畏的目光迎上去,我用怒吼的低音对它叫道:“你这只长着独角的大蚯蚓!我要用我的勇敢化成两支毒箭刺穿你的双眼!”,我和独角黑龙的目光激烈的交锋着,独角黑龙的双眼渐渐现出怯退之色,于是它闭上双眼,张开大口向我咬来,我大吼一声,右手扳住它的上颔,左手扳住它的下颔,使劲掰着不许它来咬我。我和独角黑龙就这么僵持一会儿,独角黑龙心生畏怯,从口中喷出一股水来,冲的我的脸不得不歪向一边,独角黑龙趁机收势,一蹿上了天,然后一头扎进黑龙潭躲了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走过去对老高说:“老高,朝我的肚子打一拳!”,老高不明所以的瞅着我发愣。我不耐烦的催促道:“老高,快点!我将龙珠吞在肚子里了!”。老高这才答应着朝我肚子软绵绵的打了一下,我叫了起来:“老高,你这是探痒呢!使劲打!”,老高嘴里咕咕哝哝不知在说些什么,他又朝我的肚子打了一拳,这次比刚才重多了,打的我眼泪都出来了,可是我还是厉声催促老高下重手,老高的力道不得不一次一次加码,最后老高将右臂舞动的像风车似的,然后借势猛地一拳打过来,我被这一击打的蹲下身来,那颗龙珠和着胃里没消化完的食物一起吐了出来。那颗龙珠就像有弹性的乒乓球似的在地上蹦跳着,蹦到白龙的面前,白龙张开嘴将龙珠吸了进去,然后蠕动几下又化为一柄铁剑。
老高掏出根香烟插进我双唇间,一边用打火机给我点烟一边说:“老陈,抽根烟压一压!”。老高自己也点上一根烟,抽了几口说:“老陈,我身上的毛也褪了,独角黑龙也躲进潭里去了,我看咱们还是走吧!”。我对老高的话表示赞同,又歇了一会儿感觉体力恢复了,站起来捡起铁剑就要走,可是那铁剑却沉的几乎拿不动,我纳罕的说:“蹊跷蹊跷真蹊跷!这剑怎么突然长了重量!”,老高也过来帮我,两个人合力才勉强将铁剑抬起,刚走了几步铁剑就嗖的一下子射出去钉在山岩上,钉的那么深,只余剑柄露在外面。我双手去拔,那剑却纹丝不动,老高过来抱住我的腰和我一起使劲,然而剑还是拔不出来。我搔着脑门说:“这剑是不是不打算和咱俩一起往前走了!”,老高抠着鼻屎说:“我看不尽然,这剑大概也是个有仇必报的烈汉子,独角黑龙将它咬成这样,他不出这口气是不会走的!”,话音刚落那露在外面的剑柄朝下弯了三下,仿佛在点头说:“是的,就是这样!此仇不报非君子!”,老高得意的说:“你瞧,你瞧,我说的没错吧!”,说着将抠出来的一团黏糊糊的鼻屎顺手抹在旁边的桃树上。那桃树突然说起话来:“恶心死了!”,说着一枝桠抽过来将老高打了个趔趄。老高站稳身子说:“他妈的这桃树成精了!还敢欺负人!”,说着撸胳膊挽袖子要上前报复。我扯住老高说:“老高,老高,谈正事要紧!你说这剑受了重伤,却又心存报复之志,它在短期内怕是不能行动了,意思是要咱俩替他报仇,你说咱俩该怎么办!”。老高走上前对着剑柄拍了一巴掌说:“你这死孩子!还挺犟的!”,扭回头对我说:“老陈,这还不简单,重复刚才的故事就得了!你再吞下龙珠,将独角黑龙揍个稀巴烂不就行了么!”。我说:“老高,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刚才只是侥幸取胜,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老高说:“哎呀,不要长别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嘛!我看你是累了,休息一下,等我去打只野兽来,等吃完了烤肉你就会信心十足的挥着拳头大叫:我一拳能将独角黑龙的牙打掉!”。
我等了半天也不见老高喊我吃烤肉,就过去寻他,却见他背倚一棵树坐着,双眼半睁半闭口内还念念有词。我疑惑的问:“老高,你在干嘛呢?你打的野兽呢?”,老高说:“马上就来了!老陈,来,你也坐下咱俩一起等!”,我意味深长的笑着说:“老高,你莫不是在等那只传说中的兔子一头撞死在这棵树下你好去捡呀!”,老高说:“哎,老陈,这并非完全不可能的!我看过一本科学杂志,讨论的就是这个问题,最后得出个结论,只要我们有耐心,那万分之一的机率终会降临的!”。我说:“老高,你看的那是什么科学杂志,我倒挺感兴趣的!”。
我们两个正在鬼话连篇的闲谈,忽然对面的山梁上传来一声虎啸,只见一只老虎以突袭的方式突然出现在野猪群之中,受惊的野猪四散奔逃,有一只惊惶失措的朝断崖跑来,一时刹不住脚滚跌下去,撞在一块石头上当即就没气了。老高见了两眼放光的站起来,兴奋的说:“怎么样老陈?我说行就是行!”,说着撒脚如飞朝断崖下跑去。
我们也懒得将还在抽搐的濒死野猪移个位置了,就势升起一堆火,老高用锋利如刀的石片划开猪的肚皮,他取出猪肝穿在木棍上放火上烤,我取出猪心也放在火上烤。等他将一副猪肝全咽下肚去他突然对我说:“老陈,听说猪肝是补脑的,果然名不虚传,此时我感觉我脑子的运转速度比平时快了一百倍!我脑子里的齿轮在飞速运转着,等等噢,马上一个绝妙的主意既将诞生——”。
老高果然想出了一个对付独角黑龙的好主意。我们将猪肚子里的内脏全掏空了,抛在黑龙潭里做为诱饵,然后拣了块冬瓜大的石头填在猪肚腔里。我们用尖锐的石片在被豁开的猪肚皮上扎了许多小眼儿,然后扯来坚韧的葛藤顺着这些小眼穿过去,算是将猪肚子缝合了。我们将这枚内藏玄机的肉弹抛进黑龙潭中,然后就开始了心急火燎的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潭水平静如初,只有些白云的影子在潭水中游荡,老高像鱼吐泡儿似的打了一长串哈欠后就歪在一边,我的眼睛也半睁半闭着进入了一种无意识状态。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嘭的一声响,我们急忙睁眼循声瞧去,只见黑龙潭仿佛被炸弹炸了似的,潭里的水溅起有山高,那四溅的水花就像下雨似的纷纷坠落,连站在半山上的我们也被淋了一身。在乱纷纷的雨雾中我们又见到了那条独角黑龙,它那样子似乎显得很痛苦,它从水中一跃冲天,然后又扭曲着坠落下来,在地上盘成卷又猛地抻直,然后痛苦的在地上滚来滚去。老高悄声对我说:“老陈,怎么样?我这招高明吧!猪肉好吃,可石头难消化!”,我将双手的挴指一齐翘起来说:“高,实在高!你不愧姓高!”。
独角黑龙在痛苦挣扎中将那巨鞭似的尾巴猛地一甩,几棵碗口粗的树同时被打倒或折断,然后它猛地往空中一蹿,意欲回到潭中,这时那把深插在山崖上的铁剑铮的一下跳了出来,箭一般射过来,突然闪出耀眼的白光来,一下子将独角黑龙的脑袋给斩了下来。然后铁剑又变成白龙,一口一口将独角黑龙整个儿吞了下去。老高见了一跺脚遗憾的说:“哎呀,我还想留下点记念呢!我看中那只独角了,该死的白龙,怎么连脑袋带独角一起吞下去了,怎么不怕卡死你呀!”。
', '')('老高伸出手说:“阿英同志,欢迎你加入组织!”,阿英笑着伸手握了一下。我也伸出手去将阿英的小手握住,阿英反手紧紧将我的手握住,好像不愿放开似的,我灵机一动,用那另一只手又握住老高的手,于是我们三人就并排站立了。老高兴致很好,他清了清嗓子说:“好了!我是老大!现在听我的口令!立正——,起步走——,一二一,一二一……”,于是我们就嘻嘻哈哈一起迈步往前走。
阿英走着走着就唱了起来:“哎——妹妹我身着石榴裙,头戴蝴蝶结,走起路来似风吹杨柳摆……”,阿英的嗓子就像琥珀般透亮圆润,又因为唱的时候加入了情意,显得格外动听和柔媚。她愈唱音愈高,唱到最后几句已给人以高耸入云之感了,可她还将最后一句连翻了三个筋斗以更高的长音唱了出来。我和老高齐声叫好,我激动的说:“阿英,唱的真好!那些站在舞台上被灯光映照的闪闪放光的明星也未必有你唱的好!”,阿英很自豪的笑了一下,算是接受了我带点恭维的赞美。
老高嘴也痒了,连咳三声也唱了起来:“哎——哥哥我头戴大竹笠,脚穿四十五码旅游鞋,走起路来雄纠纠……”,老高唱着唱着将脑袋使劲一甩,戴在他头上那个竹子编的斗笠就脱离了脑袋,在空中像飞碟似的旋转着,然后落在我的脑袋上。我也将脑袋使劲一甩,竹笠又飞旋了起来,刚要落到阿英头上,阿英嗔了一句:“太难看了,我可不要戴!”,说着将脑后扎的马尾使劲一甩,马尾荡起来像鞭子似的抽打在斗笠上,于是斗笠又飞旋起来重新落在老高头上。
我们在一棵巨硕茂密的大榕树下宿了营。大榕树的枝干上垂下许多带叶子的绿藤植物,我将一根粗枝干上垂下的两根藤子的下端打个死结,又将外套脱了叠成几折垫上面,请阿英坐上,这就算个秋千了。阿英坐好后,我将她的脊背轻轻一推,秋千就带着阿英荡了起来,阿英娇脆的笑声随着秋千的起伏摆荡飞到半空中,又划个弧儿坠落到我身边,来来回回。她的笑声从我的耳朵眼儿钻进去,通过一条密秘的线直达我的心。每次她面朝天荡上去,她就会扭回头含情脉脉的瞅我,每次她面朝地荡上去,她就很欢喜的大叫我的名字。
天黑后老高点燃了一堆篝火,可我和阿英却远远躲到火光照不到的暗处并排坐在一块石头上。我们俩一起瞅着暗沉沉的林木深处,又同时抬头看着墨蓝色的天空,阿英抬手一指刚刚升到树梢上的一牙儿钩月说:“你瞧,这弯月多美呀!”,我说:“是呀,我多想摘下来做成个吊坠挂在你的脖子上”,她笑了起来,娇嗔道:“我哪有那么大一个脖子能挂月亮!”。这时音乐声在我们耳畔响起,一个长着翅膀的小精灵飞过来落在我的肩上,将一管竹笛横在唇边吹了起来。另一个精灵飞过来落在她的肩上,将小提琴竖在大腿上,另一只手拿着琴弓演奏了起来。这两个小精灵奏出的音乐都是“爱呀,爱呀,爱呀……”,两个小精灵先是各演奏各的,后来笛音和琴音合而为一,共同演奏起这曲叫做《爱》的音乐。两株牵牛花蜿蜒着爬了过来,将两个小喇叭似的花朵绽放开来,“嘟嘟嘟”的吹奏起了结婚进行曲,于是她肩上的小精灵换上了洁白的婚纱,我肩上的小精灵换上了新郎礼服,然后两个小精灵手牵着手一起向光华皎洁的月亮飞去……这个时侯独自坐在火堆旁的老高落寞的唱起歌来:“你呀,你呀,你们就是一对发情的猫,一个喵喵喵,一个呜呜呜……”,刚唱到这里一只大锦鸡从灌木丛中钻出来,用尖喙啄着老高的脑门生气的谴责他:“你他妈的既然是电灯泡就得有电灯泡的样子!你只管放出二百五十瓦的光照亮别人就行了,多什么嘴!”,说完扭身又钻回灌木丛去了。老高郁闷至极,一边吃着用树棍子穿着的烤肉一边不住嘴的咕咕哝哝,他猛地一嘴啃过去,连烤肉带树棍子都咬断了,他的后槽牙也崩掉了,接下来一个晚上都在痛苦的哼哼。
火堆熄灭了,天也亮了,我们在溪水里洗了脸,又将昨晚吃剩下的烤肉当做早餐吃了,然后就开始上路了。我在路边发现了一棵垂柳,于是折下许多柳条编成了个环,又摘下几朵野花插在环上,然后将这漂亮的花冠戴在阿英的头上。老高一见就嫉妒了,他说:“老陈,可不能厚此薄彼呀!有了情人就忘了兄弟!”。我于是折下柳条做了个大些的环,又摘了许多花花绿绿的野花插在上面,然后给老高戴上。老高快活极了,边走边东张西望,企图找个清亮如镜的小溪来照一下。
我们走到山谷的时候狂风起了,天上云片乱飘,一大朵狰狞的黑云飘过来吞没了笑眯眯的太阳,我注意到阿英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了,我将她的手轻轻握了一下问:“怎么了?”,她紧张的抓住我的手说:“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又握了一下她的手说:“别怕,有我在!”,她眼神复杂的瞅了我一眼没再说话了。
老高手拎着木棍子跑在最前面,他突然叫了起来:“哎,石头上坐着个牛鼻子老道!”。我循声朝前望去,只见一位花白头发在脑顶挽个髻子面目狰狞的老道士盘膝坐在一块卧牛石上。阿英见了脸色大变,扯着我的手将我往后拽,用颤抖的声音说:“快,快走!那个道士是来杀你的!”,我愕然的瞅着她,一时感觉到莫名其妙。那个老道从卧牛石上跳下来,厉声责问:“阿英,你怎么还不动手!”,阿英哀求道:“一空大仙,你饶了他吧!我会捉来许多人供你享用的!”,老道气冲冲骂道:“你这个贱货!为了一个男人竟敢违背主人的旨意!滚到一边去!待我收拾了他再跟你算帐!”,说着将手中的拂尘一甩,那拂尘化成一只多足大蜈蚣箭一般向我射来。当时我被这老道和阿英的对话弄懵了,一时间呆立在那儿,眼睁睁瞧着大蜈蚣张牙舞爪向我扑来,连躲也忘了。这时一个身影闪了过来挡在我前面,我认出了是阿英,与此同时那只大蜈蚣已钉在阿英身上,从后背进入,洞穿身体从小腹钻出,阿英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我抱起阿英连声呼唤:“阿英!阿英!”,阿英的脸像纸一般白,红艳艳的双唇也失去了血色。她勉强撩起眼皮瞅了我一眼说:“我不是阿英,我是个妖女,被我用媚术吸引来并弄死的男人不计其数,我从来没有心软过,因为我的心是铁石铸就的。可自从遇见了你,那颗铁石铸就的心就被炙热的爱火给烧熔了,变的像水一样。”,她将我的手拉过来按在她的心的位置上说:“你感觉到了吗?它像水一样在柔柔的流淌。这颗心曾因你而那么快活和激烈的跳动过,那是一颗女人心最幸福的节奏!很快这颗心就将归于平静。不,你不要流泪!你看,我就没有流泪!我现在幸福极了,因为我将我的心献祭给了我的爱人。”,她摸索着将扎在头发上的那个绿色的布蝴蝶结取下来塞进我手里说:“这个你拿去做个记念吧!想我的时候取出来看看。假若你碰上个心仪的姑娘就把这个送给她,当她别在头发上的时侯就如我重生一样。走吧!快走!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死去的模样,那样子很丑陋,会使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变得不那么美好了,这才是此时最令我难过的!”,我还是握着她的手不肯走,她用尽力气将手抽出来说:“我还从没向你提过任何一个要求,现在我将提出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要求,赶紧从我身边离开,往前走,不要回头!答应我!你能做到!”。
我被老高搀扶着往前走去,走出不过十步我终于忍不住回头了,我看到阿英娇嫩的身躯以极快的速度变成一具黑色的干尸,她那曾经满含深情注视着我的美丽眼睛被一只从天而降的乌鸦嘣嘣两下给啄去了。眼见此情此景我只觉心头有什么东西嘣的一声断了,我痛的惨叫一声晕厥在地。
醒来的时候我的脑袋枕在老高的大腿上,阿英刚才躺着的地方已被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头堆垒成的一个坟状物给取代了,我知道这是老高为阿英盖了个坟冢,于是我对老高说:“老高,谢谢你!”,老高勉强笑笑说:“谢什么谢,自家兄弟嘛!”。可是一想到阿英孤单单的躺在那个粗陋的石头坟冢内,我将离开她,并且再也见不到她时我的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老高见状劝我道:“老陈,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无休止的伤悲将身体弄坏了还怎么去给阿英报仇?”,老高的话提醒了我,我从地上蹦起来抓着剑说:“那个狗杂种呢?我要剁下他的狗头来祭奠我的阿英!”,老高说:“你是说那个叫一空还是一屁什么的老道么?他嘛,被你的铁剑化成一条龙给吓的化阵风逃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在阿英的石头冢前又哭了一回,发下了报仇的誓愿后被老高硬给拖走了。老高将一只手插在我的腋下,连扶带拖的翻过了这座山。我们两个很明显的发现周围的景致在发生快速的变化。原先山上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完全是一副春夏的景象,可莫名的那些树开始大规模落叶,那些诧紫嫣红的花儿也在一瞬间凋谢了,还有那些蒿草也开始成片枯萎。接着天空就开始飘起雪来,起先还是稀疏的雪粒,像是筛子筛下来的,可渐渐的雪愈来愈大,仿佛大片大片撕下又飞散开来的白纸片。我们俩被冻的瑟瑟发抖,双手抱着胸,佝偻着身子顶着风雪往前走。此时我们已被冻的说不出话了,老高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们去那边可以避风的岩石旁升一堆篝火,我会意的点点头。
我们分散开来在周遭捡拾枯树枝,每拾一截枯枝我就打个喷嚏,每打一个喷嚏,不远处的老高必回应一个喷嚏,我们一唱一和各打了七七四十九个喷嚏,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篝火升起来才止住。火的温暖使我们又恢复了语言功能,“老陈,这是什么状况?怎么好好的突然下起雪来了?”,老高不解的说。老高一说话鼻孔就吹起个气泡,等他将这段问话说完那个气泡已吹的像乒乓球那般大了,老高伸出手指一戳,那个气泡啪的一声炸裂了。我没有笑,因为老高脸就像一面镜子真实的反映了我脸上的情形,大概我一说话鼻孔也会吹起个气泡,并且愈吹愈大然后啪的一声炸裂。我将鼻涕泡的事放在一边,痛苦的揪着头发说:“老高,这场风雪是我心境的反映,阿英的死使我的世界一下子进入了风雪交加的寒冬!”。老高说:“你看,你都能控制天气了,能不能克制一下心绪!要不你的悼念和痛苦继续加深的话,那天上说不定会下石头大的冰雹,能将人的脑壳砸个洞!”,我将头发一把一把的揪下来痛苦的说:“不能。我感觉有一条毒蚕像吃嗓叶一样在一口一口的啃噬我的心!”。
老高沉吟了半晌说:“我倒有个主意,不知道能不能奏效,不过死马当成活马医,试一下吧!”。说着将我头朝下脚朝天竖立起来,让我倚着一棵树倒立着,为了不让我偷懒,又用葛藤将我的脚固定在树杈上。我问:“老高,这种方法是从哪本科学杂志上学来的?”,老高说:“科学杂志上不讲这个。是我妈妈教我的。我妈妈每次用完一壶植物油后就将空壶倚着墙倒立在铁锅上,慢慢的壶底残余的几滴油就会被控出来。我受到了启发,我想将你也这样倒立起来,你那悲痛的记忆大概也会像桶底的油珠一样给控出来,那时你就会感觉到好多了!”。
或许是老高的这个办法真起效,渐渐的痛苦和着冰雪在一点一点融化,我很明白这种丧失爱人的痛永远不可能彻底消亡,可是它至少已经被暂时镇住了,至于它什么时候再在我心底兴风作浪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我们依然照原先的路线往前走,不过我又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寻访一空老道的下落,一但得知老道的下落,不管天涯海角我都会寻觅过去,亲手杀死他为阿英报仇。我将我的这个愿望告诉了老高,老高表示哪怕折回去重走一遍也要助我完成这个心愿。
我们翻山越岭,跨沟过壑走了七天来到一处长满松林的大山上,老高说:“我听到流水的声音了,大概是条山溪,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处,咱们寻过去就在溪边歇歇脚吧!”。我们正循声往山溪那边走,突然林子里传来马挂铃铛的声响,一匹枣红马从斜刺里冲了出来,马上坐着个身长体大的男人,头戴束发金冠,身披黄金铠甲,跑动起来身上的大红披风就像云一样飘荡起来,手执一杆方天画戟,长的是像貌堂堂英武不凡。老高将近视眼镜从鼻梁上取下来,撩起衣襟一角擦了又擦,重新戴上仔细打量半晌,一拉我的袖子低声说:“老陈,你看这家伙像不像吕布?”。我也揉揉眼睛仔细打量一番说:“好像是。不知这家伙在这里干么?”。这时吕布将方天画戟朝我们一指大喝道:“哎,是你们这两个无名鼠辈前来闯关么!不要走!吃我老吕一戟!”,说着纵马冲上来,横戟朝我们的脑袋削来。我和老高闻听头顶风响立即双腿一弯矮下半截来,就势双手着地,像狗一样快速的爬进旁边的灌木丛中。吕布不肯舍弃,追上来用戟在灌木丛中乱戳乱刺,我和老高从灌木丛中蹿出来,见旁边的山有一道竖劈下来的山缝,于是老高率先跑过去,一吸肚子侧身挤了进去,我随后赶到也挤了进去。吕布赶到后瞧我们这样子不禁哈哈大笑说:“你们这两个无名鼠辈,杀你们污我宝刃,赶快夹起尾巴往回走,此路不通!”。
听到马蹄声渐行渐远我和老高才从山缝中钻出来。老高说:“老陈,你不是一向勇敢无畏的吗?今天怎么胆小的跟兔子似的!”,我说:“老高,你不知道!我玩三国的时候最怕碰到的就是吕布,遇到他非死即伤,渐渐的我就生了恐吕症,见到他就想逃!”,老高说:“是呀,这家伙是厉害的邪乎!武圣人关羽单打独斗都不是他的对手,还得加上张三爷的蛇矛和刘老大的双股剑才勉强取胜。我看咱俩还是不要与他硬拼了,干脆咱俩等到夜半三更时悄悄的过去,我想那家伙还不至于白天巡逻晚上值班吧!”。
当夜三更,月亮从两山之间的凹处升起来,将皎洁的月光洒下来,我们脚踩着月光轻手轻脚向前摸去,走到我们白日碰到吕布的地方特意停下来侦察了一番才继续前进。我们顺利的走出了几里路,眼见就要从这座山过去了,老高直起腰来不无得意的对我说:“怎么样老陈?我这主意不错吧!”,话音未落吕布骑在马上挥动方天画戟朝我们冲过来,口中还叫着:“你们这两个鼠辈!白天放你们一马,没想到晚上又来!既然你们非要往老吕的方天画戟上撞,那老吕就成全你们!”。我和老高早吓的魂飞魄散,抱着脑袋就跑,吕布则纵马在身后追赶,好在这是在山林里,马儿行动不便,否则方天画戟早追过来削向我们的脑袋了。我们一口气跑了七八里路,才停下来大口喘气,老高惊慌的叫道:“老陈,快摸摸我的脖子,看我的脑袋还在上面没有?”。我摸了一下他的脖子说:“还在!老高,你也摸摸我的脖子,看我的脑袋还在上面没有?”。我们喘了好半天才缓过这口气,老高气恼的说:“我一向认为这家伙是个酒色之徒,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劳动模范,晚上不去搂着貂蝉睡觉,倒在这林子里值夜班!老陈,你说咋办?”,我说:“咋办?凉拌!他狗日的吕布不是在这座山守着么!咱们从旁边那座山绕过去,大不了多走十几里山路!”。
第二天我们照计划绕道到了旁边那座山,老高将斗笠压的低低的,我也用柳条编了个帽子戴上,勾着头往前走,走了半天果真平安的绕了过去。我们正在庆幸,突然前面的山口闪出一帮人来,准确的说是鬼,为首的正是冥界的右判官,他的左边站着被我削去一只角的牛头,右边站着被我吓破胆的马面,后面乌鸦鸦站着一群鬼兵鬼将。右判官跨前一步,用手指着我说:“陈二宝,前者你大闹冥界,救出囚徒之事我已禀明阎王爷,阎王爷特命我前来捉你归案。你还不自缚请罪更待何时!”。我呸呸往左右手心里各吐一口唾沫,双手握剑对老高说:“老高,你在此压阵,待我上前挥剑将这群乌合之众斩杀殆尽!”,话音未落只听我们背后的远方传来马项下的铃铛响声,听到这声音我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凑过脸对老高说:“老高,你听这动静像不像吕布那小子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糟了,我们是腹背受敌!”。老高也凑过脸来说道:“老陈,我看也是。情况不妙呀!要是吕布能与这帮阴鬼打起来就好了!”。我说:“老高,你听到我脑子里的响动没有?刚才就在你说话的时候智慧女神屁股一抬在我脑袋里下了个蛋,你听!蛋壳破裂了,智慧之液从里面流淌了出来,流的我满脑子都是!好了,老高,现在跟着我,我说什么做什么你极力配合就是了!”。
我走上前对右判官说:“右大人,好久不见了!左大人可好?”,右判官说:“别耍贫嘴!赶快滚过来束手就擒!”。我说:“右大人,我和老高倒乐愿这么做,可是我们的朋友不答应,你听到那马蹄声没有?他马上就到了。他说了他一挥方天画戟就削掉右判官的脑袋,再一挥方天画戟就将牛头马面这帮乌合之众杀的片甲不留!哎,右大人,别生气!我只是引用我这位朋友的话,我本人对你是非常尊敬的!怎么样?想会会么!好!我将老高留在这儿做为抵押,我这就去叫他来!”,我又凑在老高耳畔悄声说:“待会儿见机行事!”,老高会意的点点头。
我大摇大摆迎着马蹄声走过去,走了几百步早看见吕布骑着赤兔马过来了。吕布用方天画戟一指我的鼻子说:“哎,你这个鼠辈!竟然趁我不备从旁边的山绕过来了。我正在追捕你们呢,哎?还有一个呢?”。我往后一指说:“在那里!看到没有?他领了一帮人过来了!他们叫嚷着要敲碎你的牙,抠出你的眼珠子来!你看到那个只有一只角的牛头没有?他的牛角上用草书,隶书,宋体字……哎呀,反正用七七四十九种字体写刻了七七四十九个‘色’字,他说了,他打吕布不为别的,只想将貂蝉抢回去做他的老婆,他还说——”。吕布气的哇哇乱叫,赤兔马气的鬃毛炸开,形同一头雄狮,吕布不等我说完,挥动方天画戟催动赤兔马就冲杀了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和老高趁着吕布和这群阴鬼打成一团之机悄悄溜走了,我们一口气翻过这座山,这才相视着哈哈大笑。老高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握成空心拳套在嘴上,嘴里发出“嘟嘟嘟,嘟嘟嘟——”的声响,仿佛在吹一只铜号。我则双手握棰,两只手一上一下的敲击着面前虚幻的鼓,并且嘴里模仿出鼓声:“咚咚咚,咚咚咚——”。我们两个得意洋洋的敲奏着凯旋的乐曲正走着,突然身后远远响起人声:“别走!你们这两个鼠辈!”。我和老高一回头,只见吕布一马当先,右判官率领的鬼卒奔跑如飞在后面跟着,我和老高吓的魂飞魄散。老高说:“哎呀,老陈,咱们的计谋败露了!他们合兵一处追杀过来了!快跑!”。
我们迈开两条腿狼奔鼠蹿,吕布,右判官他们跟随在后紧追不舍,我们愈跑愈慢,眼见力气即将耗尽,突然发现前面有一只绿羽红嘴鹦鹉,正站在一处清澈的小水洼前自恋的照镜子。我的心中一动,这不是害老高变成大猩猩的镜子后来又化为鹦鹉引我去找阴阳大仙的那个么!于是我奔过去大叫:“鹦鹉姐姐,好久不见了!”。绿鹦鹉被这猝然的招呼声吓的一拍翅飞到半空中,这才认出我来,气恼的叫道:“他妈的又是你呀!你有完没完怎么老来纠缠我!”。
我说:“鹦鹉姐姐,自从上次一别,我就对你念念不忘,我老在想那只漂亮的小鹦鹉会不会因为我而受到阴阳大仙的责罚,如果那样的话我的心会不安的,我得找到你,为你的帮助说谢谢,如果你已经遭受了责罚,我也会尽我所能给你一些补偿的!正因为有这种心思,而且这种心思如此强烈,上天才指引着我找到了你……”。绿鹦鹉落到我肩上说:“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好吧!你的心意我领了!咦?那边怎么来了一群人?”。我说:“鹦鹉姐姐,那些人是来捉我和老高的!既然我已将该说的话都对你说了,我死而无憾了,鹦鹉姐姐快走开!不要让我们连累了你!”。
绿鹦鹉闻言一蹦三尺高,气愤愤嚷道:“岂有此理!你们来到我的地盘上就是我的客人!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从我眼皮子底下将我的客人抓走!放心!姐会罩着你们的!”,说着从屁股上拔下两根羽毛来递给我们,并说:“把这羽毛遮在头顶他们就看不见你们了!接下来让你们瞧瞧姐的手段!”。说着身子一抖,变成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扯扯发皱的衣服,又抬手将一咎垂下来的鬓发掠到耳后,袅袅婷婷迎着吕布走过去。
吕布纵马率先赶到,“咦?”了一声说:“奇怪奇怪真奇怪!刚才明明看到那两个人在这里,怎么眨眼工夫就消失不见了?”。绿鹦鹉变成的美人走过来娇滴滴的说:“将军,你是在和我说话么!”。吕布盯着她胸前跳动的两团嫰肉咽了一下口水说:“啊,姑娘,是这样的,我刚才在追两个坏人,一个戴着眼镜,见到美丽的女人就射出色眯眯的光来,一个提着口生锈的铁剑,可是追到这里那两个人就不见了。姑娘,你可曾看见吗?”。
绿鹦鹉美人“哎哟”一声捂住胸口假装后怕的说:“难怪!难怪当那个戴眼镜的从我身边走过时我感觉胸部有两点灼烧感,原来是那个色鬼在使坏!将军你可要抓住他,将这棵毒苗拔掉!喏,他们往那边去了!大概有树遮挡掩护,你们又离的远,看上去好像突然消失了似的!”。
吕布彬彬有礼的道了谢,催马往绿鹦鹉美人所指的方向跑去。右判官和牛头马面以及众鬼卒叽叽咕咕商量了一阵,也朝吕布所去的方向追去。
绿鹦鹉将两片羽毛从我们头上拿开我们就现了形。我和老高争先恐后的恭维绿鹦鹉:“鹦鹉姐姐,你不仅手段高强,更是美艳勾魂!你瞧吕布那两只眼睛,就像两只苍蝇似的盯在你的胸部不肯挪窝!你再瞧他那颗色心,在胸膛里如猛虎一般扑腾,若非有铠甲拦着,非撞破胸膛扑过来不可!”。绿鹦鹉得意的用手掠掠头发,将胸部挺的高高的说:“这话我爱听!以后要多多的说!不过话不能说的那么粗鄙,要稍微注意一下子!”。
绿鹦鹉美人说着弯腰从草丛里掐下一朵紫色五瓣花别在鬓边,拿旁边的一洼亮水当镜子,将脸扭来扭去的照。我和老高见了从旁边采摘了许多红色的,黄色的,橙色的野花插满了她的头发。她开心的笑着说:“你们将我打扮成了待嫁的新娘了!”,说着就在水洼前忘我的照来照去。老高将我拉在一边悄声说:“哎,老陈,你瞧她多自恋!她恐怕会在这面水做的镜子前照一整天的!咱们可不能在这里等,说不定吕布和右判官他们很快就会转回来。咱们也不能走,很快就会被追上并抓住的。咱们得跟着这鹦鹉回巢穴躲一阵子,躲过了风头再上路!咱们干脆这样……”。
老高将双手往后一伸,我将双手往前一伸,两双手对接交握在一起,然后老高的嘴就变成了乐器:“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接新娘子的大花轿来喽!”。说着我们蹲下来将四条手臂构成的花轿座位放在鹦鹉美人的屁股下,鹦鹉美人捂着嘴嘻嘻哈哈笑了一阵,忸忸怩怩的扶着我们的肩膀侧身坐了上去。老高拖长音叫了一声:“起轿——”,我和老高合力抬着她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我和老高的嘴都变成了乐器,他是唢呐,骨嘟着嘴“滴滴答,滴滴答”的欢快吹奏,我是锣鼓,“咚锵咚,锵锵咚”的有节奏的敲打起来。
她一路上都在笑,欢乐的笑,兴奋的笑,羞涩的笑……就如一朵朵各种颜色的鲜花儿一样一路飘洒下来。她像小孩子一样荡着那两条悬空的腿说:“当新娘子的滋味真好!不过新娘子有了,新郎又在哪里呢?”。老高赶紧将脸转过来谄媚的笑着说:“鹦鹉姐姐,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愿意做你的新郎!我会像狗一样对你忠诚,像影子一样不离你左右。我为你做饭,为你洗脚……”。鹦鹉美人打断他的话头说道:“我的新郎应该是位英俊潇洒的鹦鹉王子,怎么会是你呢?!我要罚你!”。说着拔下一根绒羽,在老高的鼻孔一搔,老高忍不住连打三个喷嚏。我见了停住脚步叫了起来:“哎,鹦鹉姐姐,如果这就是处罚的话我也要!”。鹦鹉美人嘻嘻笑着又将羽毛在我鼻孔下搔了一下,我也连打三个喷嚏,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往前走。
走下山坡,跨过溪涧,鹦鹉美人就像勒停马似的用手揪住老高那对顺风耳往后一扯说:“吁——到地方了!前面那个山洞就是!”。我们跟随在鹦鹉美人身后进了那个山洞,里面很暗,鹦鹉美人一走进去,就将双掌连击三下,一群萤火虫应声飞来,点亮了尾巴上的小灯笼,黑暗顿时就被驱散了。
这个洞有里外两间,外间大的是客室,里间小的是卧室。我们被安排着坐在一张木桌前,鹦鹉美人亲自去为我们张罗吃的。老高将脸凑过来,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圈咂巴着嘴说:“我们有好几天没吃到肉了!老陈,把裤腰带松开,我们放量吃一饱!”。
鹦鹉美人走过来将一个瓷盘放在我们面前,笑吟吟的说:“这是我最爱吃的榛子。”。接着又端过一个瓷盘说:“这是我第二爱吃的花生米。”。过一会儿又端过一个瓷盘说:“这是我第三爱吃的草籽。”……时间不大面前已摆了一桌子瓷盘,鹦鹉美人拿起筷子彬彬有礼的说:“吃呀,别客气!”。我望望老高,老高望望我,我们两个一脸吃苦受难的表情,毅然决然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鹦鹉美人说:“哎,哎,别光吃花生米!尝尝这草籽,味道也不错!”,说着将盘子里金黄色的草籽给老高拨了半碗。老高一脸恐惧的望着我,我无奈而又坚定的朝他点点头,于是老高流着泪将碗里的草籽用筷子拨拉到嘴里吃了起来。
饭后鹦鹉美人又端上来几盘子水果,我和老高这才欢喜起来。鹦鹉美人用染成紫色的长指甲熟练而又优雅的剥着葡萄皮,一边说:“你们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我和老高边啃苹果边交替着将过住的事讲了一遍。鹦鹉美人似乎对阿英特别感兴趣,她问我:“那个叫阿英的女人真的那么美么?美到一见之下就錾刻到你心上去了?”,她用手在她自己的白嫩脸蛋上轻抚一下自言自语的说:“真遗憾没有见到阿英,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美,能超过我吗?!”。老高一口将苹果上的一个虫眼儿啃下来吐在一边,接口道:“阿英有两个酒涡,你没有!她的眼睛也比你大——”,话还没说完就被鹦鹉美人打断了,她怒气冲冲的说:“住嘴!”,捡起滚在地上的两颗花生米朝老高打去,那两颗花生米不偏不倚正打中老高的鼻孔并深深嵌进里面。
鹦鹉美人将脸扭向我说:“二宝,我想听听你是怎样形容你的心上人的,她美多一点还是我美多一点?”。我为难的搔搔头皮说:“这个可不好比。就比如说拿桃花和莲花比,两种花都是极美的,有人喜欢桃花的妩媚娇艳,有人喜欢莲花的端庄美丽,各有所好吧!反正你和阿英都是绝色美人,这个是无庸质疑的!”。她白了一眼老高说:“你瞧,二宝多会说话!你别再像个毒蛇似的咝咝吐舌子了!”。
我想这绿鹦鹉每天在天上飞来飞去,所见所闻肯定比我们多一些,不如向她打听一下一空老道的事。我一问她就说:“一空老道呀!那可是个不好惹的角色!当然他还不打紧,关键是他老婆赤嵌子,那女人才真是厉害!你问我一空住在哪儿?我哪里知道!知道我也不告诉你,我不愿你去送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天我们告辞鹦鹉美人上路了,她将我们送到山下,确定没有危险后才说:“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祝你们一路顺风,早日回到家乡!”,说着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老高见了大为吃醋,嚷嚷着:“哎,鹦鹉姐姐,你这可叫厚此薄彼了!你也得给我留下个临别记念吧!”。鹦鹉美人走过去,娇艳的红唇立即化为弯钩状的硬喙,在老高的脑门上狠狠啄了一下说:“这个临别记念够深刻了吧!”。
我们辞别了鹦鹉美人上路了。一路上我们各想各的心事谁也不说话,坐下休息的时侯我就将阿英临终赠给我的那个绿色布蝴蝶结拿出来看,并且默诵一遍在她的石冢前发的报仇誓愿。老高就像猴子一样安静不下来,爬到树上骑在一股高枝上,将两手握成空心拳罩在眼睛上当成望远镜往四周看。突然老高叫了起来:“哎?那是个城堡吗?”。我将蝴蝶结放进贴身的衬衣口袋说:“什么城堡?”,说着也爬上树朝老高所指的方向望去。
我看到了树林掩映下的碎石围墙,还有楼房的一角,我说:“什么城堡!我看是郊野别墅!”。老高说:“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别墅?!咱们过去看看,是什么鸟人住在这种地方!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能化点缘,我也不指望什么山珍海味了,能吃个鸡腿我就很满足了!”。
我们还没到别墅前,就听到从里面传出悠扬的钢琴声,我们循着琴音走进大门来到一楼的大客厅,透过窗玻璃看进去,只见一个头戴鸭舌帽的中年男人仰坐在椅子上,双脚伸在琴键上,正娴熟的运用十个脚趾在弹那些黑白键,七个音阶化为七个音乐小精灵手拉着手满屋子的飘荡。那个弹琴的男人双手也不闲着,左手握着一个油汪汪的大鸡腿,右手端着一个高脚大肚子的玻璃酒杯,杯中荡漾着血一样的葡萄酒。他用手抑扬顿挫的挥动着大鸡腿,就像音乐家挥动指挥棒,杯中的葡萄酒也伴随着音乐节奏荡漾着,弹到得意之处就送到唇边呷一口。
老高在窗外悄声对我说:“这家伙怎么这么恶心,用脚趾弹琴!”。我说:“我也没见过这样的怪人!不过琴弹的还真好!”。大概是我们的说话声惊动了弹琴的人,他扭头问:“外面是什么人?如果是客人就请进来吧!”。
我们两个走进去彬彬有礼的打过招呼后我问弹琴的男人:“老兄,你弹的是什么曲子?我怎么听着耳熟呀!”,那男人说:“你们打过游戏吧!应该听过里面的音乐,有许多都是我谱曲并演奏的。”。老高长长的“噢”了一声接过话头说:“原来是位大音乐家!久仰久仰!”,说着凑到近前,将挴指和食指捻在一起搓动着做出数钱的动作,压低声音说:“老兄,你能不能领我们走出这个世界或者给我们指条捷径,我们给你这个!”。见弹琴的男人不答话,老高用手碰碰那男人的胳膊,又指指我说:“看到那位兄弟没有?他有个妹妹,今年刚刚二十岁,长的是如花似玉,尤其是*****肉,走起路来波涛汹涌。这小妮子看不上我,说我太嫩了,她喜欢成熟有魅力的中年男人,就像你这样的!赶明儿我让这位兄弟将妹妹介绍给你认识认识,说不定还能成为亲戚呢!”。
弹琴的男人将杯中的红酒荡了一荡,使那红色的液体在酒杯中形成个漩涡飞速旋转着,他说:“你说的这前景还真的是挺诱人的!不过,我真的是无能为力呀!”,说着呷了一口杯中的红酒解释道:“你们呢是打游戏走火入魔才到了这里,我呢,也是因为对音乐痴迷到走火入魔的地步才自我禁锢在此的,我没法打破这种禁锢,所以也帮不了你们,你们的那位诱人的妹妹恐怕我也无福消受了。当然,我会把你们当成客人一样招待,你们可以尽情的吃喝,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上路。”。
弹琴的男人说完,扭头朝里喊了一声:“毛毛,来客人了!”,话音刚落,一只系着蓝布碎花围裙的大金毛犬摇着尾巴跑了出来。金毛犬跑到老高面前像人一样站立起来,两只前爪搭在老高的双肩上,伸出肉乎乎的长舌头亲热的舔老高的脸。接着金毛犬跑过来要舔我的脸,我连忙抢先拉着它的爪子在手中摇了两下说:“握手握手,你好你好!”。我们与弹琴的男人说话的时候金毛犬就亲热的在我两腿之间进进出出蹭来蹭去。弹琴的男人说:“毛毛,别在这儿玩儿了!快去给客人拿些吃喝来!”。金毛犬“汪”的应了一声,摇着尾巴跑进厨房,时间不大叼着个竹篮子出来,篮中有一只焦黄的烧鸡和拳头大的两块卤牛肉。我和老高亲热的拍拍狗脑袋,十分欢喜的将烧鸡和卤牛肉放在桌上的盘子里。
那个男人说:“冰箱里有啤酒,酒柜里有茅台和波尔多红葡萄酒,你们喝哪样?”。老高搓着手嘿嘿笑着说:“先来两瓶冰镇啤酒,红酒和白酒也来一点。”。那男人对金毛犬打个响指说:“听清没有毛毛?那好,去拿来吧!”。我和老高皆竖起大挴指说:“老兄,你这只金毛能听懂人语,并且这能干,真是只神犬!”。弹琴的男人说:“毛毛是我的伴侣和仆人,我在这里多亏它陪伴和照顾!它要是能说话,就跟人一点区别都没有了,甚至远胜过人!”。
金毛犬很快叼着竹篮过来了,篮中是两瓶蒙着一层白霜的冰镇啤酒。随后茅台和波而多红葡萄酒也送过来了,我和老高放开肚皮吃喝一饱。老高打着饱嗝一屁股坐在真皮沙发上,顺手将玻璃茶几上的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那烟盒上躺着一个很精致的金属打火机,打火机的两面各有一个裸体美人,每当打火的时候那裸体美人就放荡的扭动起来。老高一见就喜欢上了,点完烟后顺手就塞进衣兜里。我假装将嘴上的烟凑过去点,顺势小声对老高说:“咱们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不好再拿吧!”。老高也低声说:“咱们这一路上所见不是树就是山,多枯躁多寂寞呀!有了这个,对咱们多少也是一种安慰么!对了!你的烟不是抽完了么,我的烟也不多了,把这个装上!”。说着将茶几上的那盒烟塞进我外套的口袋里。
当晚,我们由金毛犬引导着到了二楼客室,那是个独立套间,有床,有洗浴设施。我们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兴奋的扑过去落在床上,那席梦思床垫立即将我们弹了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天,我们在那个男人用脚弹奏出的《送别曲》的伴奏下走出了大门,迎着朝阳升起的地方一路向前。
我们走下了高山,进入湖沼地带。老高边走边抱怨:“老陈,我们走错道儿了!我们应该从那边的山上走,山路虽然崎岖不平,可走起来倒也痛快,不像这里尽是烂泥,脚一踏上去就下陷,使劲往起一拔,脚倒是出来了,鞋子却吸在泥沼里!哎!这儿有一截烂木头!咱们踩着过去,可以少踏两脚泥水!”。老高说着将一只脚探过去放在那截半露在水面的黑色木头上,然后另一只脚也上去了,整个身子都站在上面。老高正打算开步走,那截烂木头蓦地动了起来,烂木头的前端突然多出个扁平硕长的大脑袋来,那脑袋扭过来阴毒的注视着站在它脊背上的老高。老高吓的站立不住“哎呀”一声跌到旁边的泥水里。那兽迅速的掉过头张开巨口,露出满口锯齿状的镣牙向老高冲来。
我跟在老高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仓猝间冲上来一剑朝那兽的脑袋砍去,那兽就放弃了老高,转头一口咬住我的铁剑,并且它很狡猾的摆动脑袋,企图将铁剑从我手中抖掉。我自然不肯缴械,一手紧握铁剑,一手握拳朝它那红色的眼睛打去,它连忙垂下眼帘,就如同一对硬壳子遮护住眼睛,我的拳头打上去砰然有声,手也被震的生痛。这时老高也一身泥浆爬起来了,将木棍子插进那兽的大嘴里,扳住木棍子另一头往下一压,硬生生将那张大嘴给撬松开了,我趁机拔出剑,和老高撒腿就往回跑。
刚跑出不过三五步,只听身后哗啦一声响,那只身披硬甲的巨兽从泥水里蹿了出来,迈开八条带利爪的腿追了上来。我招呼老高:“这儿有个小土包,快爬上去!”。我先上,老高随后跟进,刚爬了一半那只鳄鱼状的巨兽也追到了,张嘴吐出一道红光来正缠在老高的腰
上,那是蛇一样的一条猩红长舌头。巨兽用舌头缠住老高就往后曳,老高双手抓住一棵小树拼命对抗着,口内连呼:“老陈救我!老陈救我!”。
我一回头见小树根部的地面龟裂开了,一些细碎的泥块在往下滚,小树支撑不了多久,马上就要被连根拔起了,我只好将剑在地面一插,就像个木桩似的,一手抓剑,探长另一只手臂抓住老高的手。只听一声响,小树被连根拔起,老高的身子就像在水面上一样浮了起来。
我与巨兽展开了一场拔河比赛,它后退着将老高往后扯,我则将老高往我这边拉。我的双臂被一点一点抻直了,胳膊与肩膀的连接处产生了撕裂感,似乎膀子就要被扯掉了似的。而那把深插在泥地里的剑也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扯的歪斜了,松动了。
这只巨兽似乎看到了这一对它有利的局面,一边加劲往后扯,一边左右晃动脑袋,使这股拉力变的动荡且成倍增加了。终于那把铁剑在泥土中再也插不住了,松晃着松晃着被从泥土中彻底拔出来了,老高的身子被拖了下去,我也被带的一个踉跄跟着下去了。
巨兽见状大喜,将长舌头一收张开大口去咬老高,老高将身子往外一滚,于是巨兽那锯齿状的上下镣牙合拢下来咬了个空。我顺手捡起掉在一边的铁剑刚站起来,巨兽一甩那钢鞭似的尾巴,我被抽的一个踉跄又趴在地上。巨兽见击倒了我,又张开大口向老高扑去,老高手无寸铁,眼见就要遭殃,我跳起来双手倒握铁剑大吼一声恶狠狠朝巨兽尾巴扎去。
铁剑扎穿了巨兽的蛇形大尾巴,将其牢牢钉在地上。它痛的一声惨叫,掉转头欲来咬我,可是它的尾巴被钉在地上,它无法完成这个动作。我转过去揪着老高的头发将呆住的老高拖到一边。
那只巨兽向我们咆哮着,做出扑过来的姿态,不时狂躁的扭转身瞧着被钉住的尾巴大叫。我们惊魂未定的瞧着这一幕,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老高用发抖的声音说:“这简直是狮子和鳄鱼的结合体,太可怕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我害怕见到它!”。我说:“我的剑!我的剑还钉在那儿呢!”。老高说:“你一拔剑这家伙就自由了,不扑上来将咱俩撕碎才怪呢!”。我说:“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丢下剑不管吧!没了剑我们在前路再碰上危险怎么抵挡!”。老高搔搔头皮说:“要不咱们在这里等着,等它折腾够了,精疲力尽了,咱们再上去。”。我不耐烦的说:“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正在没奈何的时候忽听林子里传来敲木鱼的笃笃声,我和老高循声望去,只见林子里走出一大一小两个和尚,大和尚胖大肥硕形似弥陀佛,小和尚眉清目秀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小和尚走在前面,大和尚走在后面,两人的步调惊人的一致,同时抬脚和落脚,就仿佛在同时遵从一个口令似的。大和尚双目微闭,手持一个圆头的小木槌在小和尚光溜溜的圆脑袋上有节奏的敲打着,发出笃笃的声响,好像那不是脑袋而是个木鱼似的。
这一对大小和尚走过来的时候那只巨兽从喉咙里发出“呜儿呜儿”的鸣叫声,火红的眼睛里也滚下泪珠来,恰似一只受了委屈的宠物狗见到主人的样子。那大和尚听到声响就撩起眼皮,双唇也不再一开一合的念经了,他竖起一只手掌念了声“阿弥陀佛”,瞪着我和老高说:“这是你们干的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高压低声音对我说:“这和尚有些古怪,说不定是那只巨兽的亲戚!”。老高随即将嘴转向和尚笑嘻嘻的双掌合什说:“原来是大师老活佛驾到,失敬失敬!哎?大师你刚问我们什么?噢,是的。这六条腿的畜牲要吃我们,我们出手将它钉住了。哎!大师,可不能拔剑,它会吃人的!”。老高制住止大和尚欲上前拔剑的企图。大和尚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他用那个敲木鱼的小槌指着我和老高说:“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动物吗?这叫六足怪!哪怕上天入地也找不出第二只了!我还告诉你们,我是六足怪的主人。打狗还要看主人的面儿。你们竟然敢将我的宝贝给弄伤了!赶快放了它!否则我跟你们没完!”。
我瞅了一眼老高,没想到果然被老高猜中了,巨兽跟这和尚不仅有瓜葛,而且关系还非同一般。老高听了和尚的话回答说:“哎,和尚,话可不能这样说!这凶兽既然是你家的庞物,你就该好好看管,拿链子将它锁住!再说了,它要逞凶伤人,难道还不许我们自卫反抗!真是岂有此理!”。
大和尚说:“如果是一只恶狗,你们将它弄死了也没什么!可这六足怪是天地孕育出的奇珍异兽,并且是千倾地的一根独苗!它要吃你们,那是你们的福份,它是要超度你们登上西方极乐世界,你们应该心怀感激的将脑袋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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