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思念小胖子(1 / 2)
('四小子还好说,就在小国学里,晚上就能见到。
三小子却是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了。
乔连连的神情有些怔忪,连带着马车里的气氛都有些凝滞。
良久,虞非鹊轻声道,“好久没看到三弟了,怪想他的。”
虞非城也叹了口气。
虽然顾楼不是他血脉上的亲人,但一起生活了数年,他早就把这个小胖子当作自己的亲生弟弟了。
算一算,自年后初十分离到现在,足足四个月过去了,虽然兄弟间也有书信来往,但终究不似往日相处。
如今京城的天气开始逐渐变暖,春回大地,万物开花,前几日走过路口,还看到了小胖子爱吃的糖葫芦和桂花糕,虞非城有心买上几盒,想一想家里人口的肚量,又默默地减掉了一半。
如果顾楼在,显然就没有这些困扰,无论买多少,他总有肚子吃下这些东西。
而今在边疆苦寒,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有没有机会吃上一口桂花糕。
“娘,小歌儿想三哥了。”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大家的情绪,虞非歌也小声的道,“昨天娘做了大鸡腿,小歌儿想分给三哥,你们知道三哥在哪里吗?能给他送过去吗?”
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边疆距京城上百公里,便是骑马都要一个月才能到。
坐马车的话,至少要三四个月。
安阳郡地处已经算十分偏僻的了,但边疆更偏更远,一盆鸡腿送过去,可能早就烂到发臭了。
乔连连长叹了口气,摸了摸小闺女的头,声音有一丝哽咽,“你三哥暂时吃不到鸡腿了,边疆苦寒,想来也是没有鸡腿吃的吧。”
“啊,那三哥可真可怜。”小歌儿一脸同情,“娘,等三哥回家,一定要让他多吃几个鸡腿,好好补一补。”
“哎,好。”乔连连伤感的应着。
早知道她就不应该答应那爷俩,让小胖子上什么边疆去锻炼自己。
结果倒好,一转眼四个月了,她四个月没见到胖儿子了。
未来,还有更久的时间见不到。
一想到这些,乔连连的心就揪得慌。
“好了,别想了。”季云舒哪能感应不到乔连连的埋怨,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绞尽脑汁想着安慰的词,“你忘了,等我们大婚,楼儿一定会回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说这娘不是亲娘,但对顾楼来说,和亲娘无异。
亲娘嫁人,当儿子的岂有不来之理。
也许到时会有点阻力,但有清平郡王提前安排,相信任何阻力都会不成问题。
“真的?”乔连连显然是没想到这一层。
军队威严,她以为一进去便只能过年回来了,谁知道自己大婚儿子也能回来,顿时充满了希望。
在得到季云舒肯定的点头后,她更是高兴的眼角都要沁出泪水,“太好了,太好了。”
虞非鹊也在一旁高兴。
爹娘的婚事就在五个月之后举办,那也就意味着她还有五个月就可以见到弟弟顾楼了,也不知道小胖子有没有变瘦,有没有长高。
“哎。”乔连连忽地发出一声叹息。
几个孩子并季云舒赶紧关怀的看过去,“娘,怎么了?”
乔连连一脸懊悔,“早知道就不把婚事定在九月份了,这还有五个月才到呢。要是定在六月,七月,小胖子就能早点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虞非鹊也想到了这一层,跟着懊悔的挠了挠头。
可时间已定,再懊恼也没办法,除非大刀阔斧的再去更改大婚时间。
“要不然……”乔连连果然有了想法,“我们早日成婚吧。”
季云舒在一旁哭笑不得。
谁能想到,这个女人第一次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他,居然是为了见孩子。
可提早了又如何,见了又如何?
季云舒安抚地摸了摸乔连连的肩,柔声道,“连连,你莫要着急,楼儿始终是要在边疆历练几年的,你早几个月见到他,等他走了不还是要思念他。”
既然如此,更不更大婚时间,意义好像也不大。
只是这话说出来,可能会带来更多的埋怨。
“你说你,干嘛要把楼儿送去那等子地方,万一伤了冻了可怎么办。”果不其然的,乔连连又在旁边念叨了起来,“京城已经转暖,可我听人家说,边疆还在冷着,也不知道小家伙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想娘。”
等念叨个几句,想到孩子们始终都要长大,始终都要独立生活,乔连连又闭上了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慈母,也不会为了把孩子们留在身边,就强行禁锢住他们的肩膀。
如果有一天,他们可以飞得更高。
那离开也是无妨的。
只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操心惯了,将来一个人,难免心底空牢牢,难免思念他们。
很快,马车到了清平郡王府邸。
尊贵的长公主从马车里下来,意外发现乔连连这个女人的情绪不太对。
明明上马车的时候她还一脸微笑,怎么回到家就成了苦瓜脸。
长公主有心询问两句,又拉不下来脸,只能委婉的问季云舒,“你的外室被发现了?”
季云舒,“??!!”
听到声音的娘几个齐刷刷的转过身,目光如炬的盯着他。
大有他一个回答不好,就要吃掉他的意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云舒的脸色顿时青了,他转过头,盯着自己的亲娘,语气有些僵硬,“母亲何出此言?”
长公主抿了抿嘴,“当年我脸色最差的时候,就是发现你父亲外室之时。”
乔连连的表情苦成这样,她也只能想到是季云舒找了外室被发现了。
难不成,连小的都生出来了?
“云舒啊。”想到这,长公主的语气不太好,“男子汉大丈夫,喜欢便要负责,在外头养外室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季云舒差点一口血咳出来,他单手捂着胸口,忙不迭制止他固执起来一根筋的娘,“母亲莫要担忧,儿子并没有养外室,连连心情不大好,是想几个孩子了。”
长公主这才恍然大悟着点了点头。
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就好。
“那我就先进去了。”长公主说完,千尊玉贵的进了府邸。
留下那险些被她坑死的亲儿子,面色好大会子都缓不过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长公主大摇大摆的进了府邸。
却是把季云舒害惨了。
明明他解释过了,也的确没有养外室的行径。
可那娘几个还是目光如炬的盯着他,一个都不放松,好像他真的是个罪人。
季云舒额头落汗,连忙解释道,“母亲她可以误会我,你们却不能误会我啊,我日日下了朝便回府,连个筵席都没去吃过,可没养什么外室。”
虽然他现在的样子有点怂,但该说的话一定要说清楚。
否则乔连连真的误会了,事情可就大发了。
这女人,眼里绝对不揉沙子的。
季云舒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爹,你别着急啊,娘没说你养外室了。”虞非鹊第一个笑了起来。
不愧是爹的贴心小棉袄,平时没白疼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云舒对大闺女安安的比了比大拇指。
然而下一瞬——
“娘只是告诉爹,如果爹有那么一点点想养外室的想法,可能后果会很严重。”
小棉袄一脸无辜的看着她爹,“到时候,爹也会失去我们几个,说不得还会被哥哥弟弟们打上一顿,不过这些就都是爹咎由自取了。”
威胁,这是红果果的威胁。
不愧是书里的大反派,狠起来连自己爹都敢威胁。
季云舒嘴角抽了抽,有心想板起脸来呵斥这几个孩子一顿,好竖立一下自己当爹的威严。
余光瞟见乔连连眼底的几分忧郁,他又心底一软,三两步走到乔连连跟前,单手揽住她肩膀,柔声道,“你放心,有你和几个孩子,这辈子足矣。”
外室,他不想。
妾侍,他也不要。
他季云舒已经遇到了这辈子最欣赏的女子,其他的女人入不了他的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你比起来,这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只是胭脂俗粉。”
他微微低头,凑近她耳边,轻言低语,却说出了世上最动听的情话。
乔连连抿着嘴,终是喜笑颜开,雾开云散。
“嘴贫。”她笑着打了一下季云舒,力度柔软如同按摩,“不能让长公主等太久,我们一起进去吧。”
季云舒含笑点头,带着几个孩子进了府邸。
算一算,这是长公主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来清平郡王府呢。
想想以前,不是来塞丫鬟,就是来寻衅挑事,没一回是平和的。
难得从容走进来,长公主走的就缓了些,静静欣赏郡王府的盆植造景,欣赏郡王府丫鬟们的从容不迫,还有……一个奇怪的土包。
那土包占地甚广,外形粗糙,还有一根管子竖在外头,看起来丑的不得了。
偏偏还有人在土包前头忙前忙后,一会打开一会关闭,还从土包里拿出了热气腾腾的东西。
紧接着,那人竟然吃起了里头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公主眉头一挑,偏离了去梦回小筑的路线,直奔那土包所在的连心院。
“长公主,长公主,去错了,那里是乔夫人的院子。”门房在后头直追。
长公主骂了一句废话。
她又不是没来过,自然知道这里是乔连连的院子。
之所以进来,一方面是好奇土包,另外一方面也是想探查一下这院子内外。
随着门房的大呼小叫,长公主走进了连心院。
土包就在连心院的一角里摆放着。
而那在土包跟前忙忙碌碌的,就是连心院的管事姑姑李春花了。
她按照乔连连说的法子,分别在不同时间往土窑里放不同的食物,这会土窑烧了有四个时辰了,放点地瓜在里头,闷半盏茶的时间,再一拉开,地瓜就透了,香气也出来了。
虽说如今京城乍暖还寒,春回大地,但毕竟也不是炎热的夏季,空气中总还带着一时淡淡的凉意。
这会功夫捞出个烤地瓜,再剥皮薄薄的外皮,露出里头微黄的软瓤,咬上一口,真是幸福的魂魄都要飞出天灵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不是太烫了,李春花能一口气吃完这一整个地瓜。
“大胆奴才,竟然偷吃。”长公主只能闻,却吃不到,心底有些不虞,顿时大喝道,“来人啊,将这个偷吃的奴才抓住。”
地瓜已经被咬了一口,堂堂长公主是不可能再吃的了,但这味道太香,她眼神总是不由自主的往上瞟。
李春花这会也反应了过来,以为这个恶公主又要来找自己主子的麻烦,顿时也急了,“长公主,我没有偷吃,这地瓜便是我做的,何来偷吃可言。”
连连已经很难了,她不能再给连连添加负担。
“还说不是偷吃,主子都没吃上的东西,你个奴才先尝了,不是偷吃是什么?”长公主冷哼出声。
“谁说我主子没有吃到,我主子吃到了。”李春花辩驳道,“更何况,我做地瓜,主子都是知道的。”
乔连连是个大方的主子,不仅把自己会的尽数交给李春花,还让她放心使用小厨房的所有食材。
这么久了,李春花怎么做吃的都没问题,结果这个长公主一来就要给她定罪,让李春花烦闷不已。
“胡言乱语,撒谎的奴才,张嘴五十。”长公主却不知道这些,只听着李春花的话,眼底神色渐冷,“你的主子刚刚还与我在一起,现在应该还没进府邸,你却说是她吃到了,撒谎撒的如此张狂,这等子恶仆,还是早些处理了为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罢,她看向旁边的几个长公主府的侍卫,冷声道,“将这恶仆好好训上一番,叫她改了这张狂的脾性,否则早晚要让主子吃亏。”
为首的侍卫面色有些为难,“长公主,这毕竟是郡王府,是否要禀报了郡王,由他处理?”
“我是他娘,难道替我儿子处理一个家奴都没资格吗?”长公主面色冷凝,“云舒心善,乔氏那女人也是个好相与的,如此好说话,总是难免被奴大欺主。既然如此,倒不如叫我充了那坏人,早日将郡王府管成一个铁桶。”
既然乔氏嫁给季云舒是既定的事实,那将来免不了要生孩子。
清平郡王政敌不少,后院要是管理松散,难免会给敌人有机可趁。
长公主这次也是下了决心,要好好的帮他们清理下后院。
只是谁知道第一刀,竟然砍到了李春花的身上。
“带走。”
随着长公主一声令下,两个雄壮的侍卫上前,一左一右,强行将李春花拖着离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李春花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就是烤个地瓜,居然还烤出祸来了。
她思来想去,应该是这长公主看不惯连连,故意拿她这个管事姑姑出气呢。
说起来是有点倒霉,但想想以前好像又是情理之中。
没办法了。
无人相救需自救。
李春花两只胳膊被侍卫拖着,使不上力气,但没关系,她一张嘴还空着呢。
于是乎,空旷的连心院门口,响起了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
把两个侍卫吓了一跳。
这管事姑姑看着眉清目秀的,怎么声音如此尖锐刺耳,真是要了老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偏他们还不能甩开这个噪音源头,只能皱着眉头,强忍着这股刺耳的声音。
李春花心头冷笑。
她又不是鸭子,不可能无故发出这种刺耳之声,之所以这样叫,是因为这样可以抬高声音,让救命之声传的更远。
只是,都叫了这么大会子了,怎么还没来人。
再叫一会她嗓子可就要破了。
李春花歪着头,期盼着乔连连或季云舒的突然出现。
然而此时此刻。
他们正站在郡王府门口,共同批斗着清平郡王,无人感应到连心院发生的事。
倒是绛春,率先去停了马车后,以为乔连连回了自己的院子,便也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正好听见一阵鸭子似的救命。
他先是一怔,仔细听了片刻,实在是辨认不出来哪个,只能大步走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期然和被两个侍卫拖着的李春花撞见了。
“绛春,救我,救我。”李春花一看到绛春,眼泪霎时就出来了。
一直刚强泼辣的管事姑姑语带哽咽,“他们无缘无故要打我,掌嘴五十,绛春,你救救我。”
绛春的脚步一顿,呼吸也跟着一顿。
在记忆里,春花姑姑总是泼辣又刚硬,说起话来也又快又急,鲜少有什么柔软姿态。
而今,她竟然落泪了。
绛春心头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但他来不及摸索,就下意识的冲了上去。
且不说他是连心院的护卫,需要保护连心院里所有人的安危。
便说李春花对他的屡次帮忙,就值得他出手相救。
“大胆,这是长公主要处置的人,你也敢救?”侍卫甲恼了,大喝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绛春耳充闻不问,仍旧冲了上去。
侍卫乙拦住同伴,“你看着她,我去。”
然后就跟绛春打成了一团。
长公主身边的侍卫,自然是万里挑一,身手不弱。
但绛春比他更胜一筹,动作利落,角度也刁钻,也就几十个呼吸,便将侍卫乙逼的后退了好几步。
要不是顾忌着长公主,绛春没下狠手,侍卫乙一定会受伤。
“我快支撑不住了。”又过了几个呼吸,侍卫乙大喊,“来帮忙。”
侍卫甲丢开李春花,扑了上去。
一打二,绛春略有些吃力了,动作也较之前迟缓了许多。
李春花看的有些着急,同时心底升起一股闷钝的悔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过是被拉出去张嘴,绛春贸然救了她,却可能有生命危险。
她怎么能这么自私,害的别人有危险呢。
李春花越想越难受,偏她没办法阻止这三个打成一团的人,只能大喊道,“停下,停手,绛春快走,离开这里。”
然而根本没有用。
三个人还在继续动手,别说绛春不想停,他就是想停,也停不下来。
习武之人皆知道,打斗到一定地步,贸然抽力就是等着对方打自己。
除非双方商量好了一起撤力,但这两个侍卫明显没有收手的意思,绛春自然也不能停下。
不仅如此,他们为了快点分出胜负,竟越打越激烈,三个人身上均挂了不少彩。
绛春的嘴角还疑似有了一丝红色的血迹。
李春花看的心惊肉跳,愈发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含泪看了一眼绛春,双手握成拳,咬咬牙便要冲过去。
绛春是为了救她才跟长公主的两个侍卫打在一起的。
她不能让他受创。
“你要干什么。”绛春余光发现了一脸决然的李春花,心底一惊,大喝道,“春花姑姑,你想做什么?你冷静一下。”
“是我对不住你,把你牵扯了进来,我不能看着你受伤。”李春花咬咬牙,义无反顾的冲到了战局里。
绛春和两个侍卫都是一惊。
刚走到路口的乔连连和季云舒也是一惊。
四个男人懂武,乔连连却不懂这些功夫。
她只知道,曾经在电视里看到过,双方高手比拼,如果一个人贸然插进去,就会受到双方的攻击,进而吐血毙命。
“李春花。”乔连连急了,张嘴便是破音,“你疯了吗,你给我回去,李春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穿着粉色裙裳的女子,已经插入了三人中央。
时间仿佛凝滞了,在一声闷哼过后,空气地粘稠感愈发浓烈,李春花像一个破布娃娃,软而缓慢地倒了下去。
“啊!”乔连连尖叫一声,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了过来。
侍卫甲和侍卫乙对视一眼,心底没了数,犹疑着后退了两步。
长公主只说掌嘴,可没说过要人性命。
这……
两个人思虑了片刻,不约而同的转过身,要回连心院禀报一声。
至于绛春,他在李春花冲过来的时候脑袋已经停止了思考。
她为什么要冲过来?
她是流眼泪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还是疯了?
这些问题打着旋在他的脑海中飞过,最后消失无踪。
“绛春,你还在发什么呆。”季云舒的冷喝声骤然响起。
绛春猛地醒过身,终于赶在李春花彻底摔在地上之前,揽住了她的身躯。
“春花。”乔连连几乎疯了。
她和李春花一起从小山沟沟里走出来,一起踏入这繁华陌生的京都,虽然李春花一直不曾走出连心院,也没能在生意和医术上出什么力。
但乔连连忙碌不已的时刻,都是她默默地做好了饭食,默默的照顾她们娘几个。
对乔连连来说,回到家能看到孩子们是一种欣慰,能看到李春花则是一种安慰。
可现在,她不过是出了一趟门,怎么回来之后,安慰就出事儿了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连心院宽敞的大门口,李春花软软地躺在地上,绛春抱住她上半个身子,乔连连抓住她的手,两个人的眼眶都有些湿润。
“春花,你个傻子,你又不会功夫,别人打架你冲上去做什么。”乔连连埋怨着哽咽。
绛春屏着呼吸道,“她……她应该是担心我。”
乔连连这才发现他也好像受了伤,嘴角有一丝血红流露。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乔连连忍不住问。
绛春迟疑了一瞬,“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过来的时候,春花姑姑就被两个人拖着,她则大叫救命。”
所以不能怪绛春。
“到底是怎么回事。”乔连连忍不住大叫。
长公主刚好从连心院里走出来,“是我,这恶奴偷吃东西还扯谎,我叫人将她拖下去好好教训一番。”
刚才两个侍卫过来禀报了一番,聪明如长公主就察觉了不对劲。
她可能动了一个对未来儿媳妇挺重要的人。
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心里有点后悔,但动过就动过了,长公主是不会不承认的。
只是如今,看着乔连连铁青的面色,长公主还是忍不住解释了一句,“我没有想要她性命,就是教训教训她,叫她莫要再扯谎。”
所以形成眼前这个局面……应该不能全部怪她吧。
乔连连抿了抿嘴,说不出来话。
她是个现代人,骨子里崇尚自由,并没有把下人当做奴仆,所以平日里对丫鬟小厮们很是放纵。
虽然有春花帮忙压着,但连心院里的氛围整体还是较为轻松自由的。
想来长公主应该是看到什么,皇家出身的她对规矩较为严苛,就误伤到了可怜的李春花。
这都是个什么事儿。
乔连连垂下了头,双肩有些塌软。
虽然长公主的身份可以处理任何奴仆,包括她连心院的。
但伤到了李春花,伤到了乔连连心底的安慰,让她不知该怎么面对长公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春花姑姑。”几个孩子这会也走了过来,看到李春花软软的躺在地上,全都惊呆了。
当得知是长公主导致了眼前的局面,几个孩子又都有些缄默。
怎么办?
为了一个管事姑姑,去杀了一个王朝的长公主吗?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乔连连未来夫婿的亲生母亲。
这个时候,躺在地上的李春花缓缓醒来,她看了一眼有些手粗无措的长公主,又看了一眼暗暗垂泪的乔连连,轻轻吐了口气,唤道,“连连。”
乔连连立马抬起头,哽咽道,“春花,你难受吗?哪里痛?让我帮你看看,哪里不舒服我帮你。”
李春花笑着摇了摇头,握住了乔连连要给她检查的手。
她刚才冲进打斗着的三个人中间的时候,就没想过自己还能活下来。
如今能再睁开眼,她已经很是满足。
“连连,很高兴能认识你,也很高兴能和你一起来京城。离开彭家的时候,我就没想过能活下来。可在你的帮助下,我活下来了,还活得那么好,学会了做饭,过上了自己从来没敢想过的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连,对我来说,这些日子就已经是我偷来的了,所以我一点都不怕死,因为两年前的我,就该死了。”
“你不要为我难过,也不要流眼泪,这时间一切事情冥冥中自有定数,我相信命,我不强求。”
李春花连说了三段话,长喘了一口气,“连连,真的很高兴很高兴认识你。”
“春花。”乔连连抿了抿嘴,眼眶湿红,“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李春华笑了笑,又艰难的扭过头,看向绛春。
自打她醒过来,绛春便一言不发,只是红着眼眶,死死的盯着李春花的脸,像是在确认什么。
“绛侍卫。”李春花原本是不打算说这些话的,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或者说,不讲出来,她心底总有些不甘,“绛侍卫,谢谢你能来救我,今天的事你也不要内疚,一切都是我自己愿意的。”
“是我叫的救命,是我将你卷了进来。你能救我我很感激,但我不能把你害了,你是一个未来无限的好侍卫,你的生命还有很长,不能因为我这样一个陌生的女子受到损伤。”
绛春抿了抿嘴。
李春花话里的“陌生的女子”让他有些不愉,“春花姑姑,我与你也算老相识了,自然是不能看着你被人拖走。你是我的朋友,不是陌生的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绛春性子较为沉默,能说出这么多话来已是不易。
但这并不是李春花想要的。
她睁着大眼睛,失落的望着绛春,嘴里喃喃,“原来,只是朋友而已吗?”
这……这话?
绛春不敢应答,笔挺的脊梁像被灌了铅似的,不敢弯,也不敢扭。
“原来我跟绛春侍卫只是朋友,其实是朋友也不错了,只是,终究是我想多了。”李春花垂下眼睫,深深地叹了口气。
乔连连在旁边听出了些门道。
她瞪圆了眼睛,左看看李春花,又看看绛春,眼底闪过一丝明悟,“春花若是欣赏绛春侍卫,直说便是,何苦吞吞吐吐,这可不是你的性子。”
想当初,李春花稀罕顾绍,追的那叫一个紧。
对小辣椒来说,直来直去才是最重要的,藏着掖着,那不可能。
“连连。”李春花被乔连连说的面色一红,但很快又转为了苍白,“我一个残花败柳,何来什么欣赏不欣赏的,再说了,也没什么机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她轻轻地咳嗽了两声,一副垂垂将死的模样。
乔连连的眼底又蓄满了泪。
倒是绛春,一脸古怪的看了一眼李春花,又看了一眼乔连连,终是忍不住低声道,“什么没有机会了?你们不会以为,春花姑姑会这样死了吧。”
乔连连和李春花的动作皆是一顿,“难道不是吗?”
绛春的表情更加古怪了。
一旁的季云舒抿了抿嘴,有些不忍的提醒乔连连,“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只是被打伤了筋骨而已,将养几日就好了,怎么会死。”
他们这些会武功的人,也只是手脚功夫利落了些,又不是天上的神仙,随手一挥就要人命。
所以……这是一个大乌龙?
乔连连转悲为喜,暗恨电视剧误导人。
李春花却是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场景倒和乔连连当初逼季云舒承认身份有些相似。
可乔连连是有心算计。
李春花却是真的无心之失。
她面色通红,想着自己刚才直白的眼神,欲语还休的话语,尴尬的恨不得把头缩进龟壳里。
乔连连也有点尴尬。
李春花不懂医理,以为自己要死了。
她可是个神医夫人,居然也误以为李春花真的不行了,说出去简直是笑掉京城百姓的大牙。
虽然是关心则乱,但到底有损名声。
好在全场都是自己人,应该没有人把这则事情透露出去。
乔连连暗暗地松了口气,转了个头,目光不期然跟长公主对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乔连连总觉得长公主也是松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禁心底好笑,从地上站起来,看向长公主,诚恳道,“不知道刚才春花做了什么,竟让长公主发落了她,若是有什么误会,还是解开的好。”
长公主顿了一下,按照她以前的脾性,若是有人敢这么问她,长公主一定勃然大怒,跟她算账。
但现在,感受到乔连连眼底的诚挚,长公主反倒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是因为她,才搞出了这么一摊子事儿。
“哦,是她……烤了个东西在吃,我斥责她没有把东西先给主子,自己偷吃,她说给过你了,可明明你还在门口没进来,她就是撒谎,所以……”长公主简单说了一下过程。
乔连连嘴角抽了抽,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是一个烤地瓜引起的。
李春花戒备长公主,所以没说实话。
长公主好心办了坏事,也无法指摘。
说来说去,竟不知道怪谁了。
乔连连回过身,白了一眼季云舒。
都怪他,在门口耽误了些时间,要是早些进来,就没有这些乌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莫名其妙泼了屎盆子的季云舒,“……”
算了,只要夫人高兴,怎么都行。
“还是先把春花送回屋里吧。”大度的郡王爷不仅没有责乔连连不分青红皂白,还好心出声提醒,“老在地上躺着,当心着凉。”
乔连连微微颔首,把目光投向了绛春。
李春花应该是被伤到了筋骨,死是不会死的,但想自己爬起来也有点困难,只能靠人抱。
在这种情况下,抱着她的绛侍卫,显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绛春的眉头皱了皱,也意识到了这个情况。
他看了一眼李春花。
好家伙,春花姑姑觉得太尴尬,已经进入了假死状态。
绛春犹疑了片刻,终于还是站起身,弯下腰,两臂一用力,将李春花抱进了怀中。
有机灵的小丫鬟凑过来,小声道,“我带绛侍卫去春花姑姑的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绛春微微颔首,紧随其后。
一场闹剧算是就此落幕,乔连连邀长公主进了院子,在上茶的功夫,去了趟李春花的房间。
原本她是打算给李春花好好检查一下,到底哪里有毛病,别落了什么隐患。
可刚凑过去,还没推开门,就听到了里头的动静。
“春花姑姑……”
“别叫我姑姑,我又不是你姑姑。”
“春花,今天的事情……我很意外。”
“我也挺意外的,不过话既然都说出来了,你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
绛春怎么回答,乔连连不知道。
她知道不宜再听下去,赶紧捂着耳朵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那跌打损伤的药,就先交给流棋拿着,一会再送进去吧。
回到了正厅。
长公主已经坐在主位上在吃东西了。
那是一份烤的香香软软的红薯,在经过土窑的烘焙后,散发着香甜的气息,虽然外表不太起眼,但其中滋味,只要咬上一口便能知晓。
在往常,长公主是碰都不碰这种东西的,即便闻着再香。
可……
她瞟了一眼旁边两个吃的香甜的女孩子,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虞非鹊还好,吃东西较为赏心悦目,小口撕咬,小声吞咽,一副淑女做派。
虞非歌吃东西就香多了,虽然也是一副克制模样,但她的克制跟姐姐的淑女风格不一样,她大口吃饭,大口咬食,动作幅度大,看起来香,却不会显得狼狈,反倒透出一股子潇洒意味。
已经烤好出炉了一小会的烤地瓜,温度正好,一口一口的咬过去,吃的小歌儿是满足又幸福,小脚趾头高兴的抓了抓鞋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公主看了一会,实在是忍不住了,径直捏起一个较小的地瓜,轻轻撕开皮,咬上一口。
唔,满足。
在京城,地瓜一般都是蒸熟了吃,偶尔也有人煮了吃,不过多是穷苦人家才食用。
世家贵族的人以吃白面,和精致的肉食为尊。
长公主是头一次吃地瓜,更是头一次吃烤地瓜。
好在味道不赖,她足足吃了小半个才停下来。
地瓜噎人,也容易饱人。
乔连连见状,在雅知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
整个连心院,除了李春花,就雅知最得乔连连真传了。
雅知点点头,表示知道,跑出去了一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盏茶时间过后,她捧着一块才出锅的,切好的鸡蛋糕走了过来。
乔连连亲自送到了长公主的面前,“长公主尝尝这个。”
……
来清平郡王府之前,长公主是空着肚子的。
离开的时候,长公主是完全饱了的状态。
乔氏这个女人,院子里好像一个宝库,随时都能拿出来各种吃食。
最关键的是,全都个顶个的美味。
有些奇珍外头没有,据说是因为没办法批量生产,比如那鸡蛋糕。
有些东西外头也有,比如桂花糕,比如地瓜,比如烧饼。
可她这里做的,就是比外头的好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公主好像突然明白皇兄为什么给这个女人赐了婚,又明白这几个孩子为什么与她那么亲了。
“张妈妈,你说,我是不是也应该洗手做个羹汤,给舒儿吃一吃?”她忍不住问。
张妈妈机灵灵打了个寒颤,连忙制止道,“公主莫要,做饭这种事有大厨房,公主只肖多关心一下郡王爷即可,没必要亲自动手。”
人家乔氏做饭,那是人间美味。
咱家长公主做饭,那是人间毒药。
张妈妈还不想郡王爷中毒而亡。
“也是。”好在长公主终于被拦住,她若有所思的感慨,“这乔氏,配舒儿足矣。”
算是彻底肯定了乔连连。
一旁的张妈妈露出会心的微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送走了长公主,乔连连长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为何,长公主方才没有发脾气,人也和善的近乎诡异,但跟她相处,乔连连心底还是有一点负担的。
万幸,总算没出太大的幺蛾子。
唯一的一点,就是李春花受了些伤。
不过根据季云舒解释,伤势应该算不得重,将养上几日就能好。
而且,她这次也不是白受伤的,按照乔连连不小心偷听来的,也许过几日,在她大婚前,清平郡王府就要先办一次婚礼了。
想到这,乔连连忍不住笑了起来。
虞非鹊好奇又八卦,忍不住问,“娘,你在笑什么?”
乔连连咳了一下,勉强恢复一脸正经,“你春花姑姑可能好事将近了。”
“真的?”虞非鹊骤然抬高了声音。
这几年,李春花一直与她们生活在一起,还辛勤的做饭洗涮照顾她们,即使她是下人的身份,但在乔连连有意无意的培养下,几个孩子还是跟李春花产生了浓厚的亲情。
不说把她当亲姑姑看也差不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年李春花被彭东远狠狠伤害,几乎是带着绝望离开了顾家村,虞非鹊一度以为她这辈子心都死了。
如今春花姑姑能勇敢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虞非鹊由衷的为她高兴。
但高兴归高兴,心里难免有点嘀咕,“娘,你说,男方能不嫌弃春花姑姑的过去吗?”
大虞王朝重贞洁,女子二嫁的事虽也有,但鳏寡而活的女子显然更多。
男子则相反,若是婚前不曾破处,还会遭人嘲笑,被人鄙夷。
生而为人,却如此不等。
乔连连沉默了片刻,“倘若他介意,便不是春花的良人。”
那样直白的小辣椒,在经历过浓烈的伤痛后,依然勇敢地追求真心与情爱。
对李春花来说,她张口倾诉自己情感的时候,就已经赢了。
对方答应与否,反而没那么重要。
乔连连相信,李春花的内心一定做好了各种结果的准备。
第二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不放心小丫鬟们,即使伤到了筋骨,李春花也强撑着起来,指挥流棋几个丫鬟干活,整顿院子。
乔连连看见了,忍不住道,“春花,你把事情转述给雅知琴知,让她们再指挥几个小丫鬟便是,何苦自己起来。”
李春花抿着嘴道,“总是躺着也无聊,起来跟她们说说话也是好的。”
乔连连的心底一个“咯噔”,有点知道昨天那番话的结果了。
但李春花没说,她便也没提,只笑着道,“那你让流棋扶着,可千万别再摔了,我给你的药水也日日涂着,总会好起来的。”
李春华微微一笑,眼底有晶莹泛起,但很快消失不见,“是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与此同时。
郡王府外院。
季望舒看向神不在焉的绛春,语带调侃,“听说你最近犯桃花,可是好事将近?需不需要本王给你出个聘礼,办个婚事?”
绛春回过神,嘴唇抖了几下,才道,“爷就别嘲笑我了,哪有什么桃花,又哪有什么好事。”
季云舒有些奇怪,“连连不是说了,春花同你表了情,可不就是好事将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绛春抿了抿嘴没说话。
季云舒这个直男,头一次反应如此迅捷,福至心灵似的,“难道你拒绝了春花?”
绛春低下了头,“也没有拒绝……”
他只是迟疑了很久都没有答复。
李春花何等脾性,见他迟迟不吭声,便明白了所有,当即笑着道,“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没关系的,绛侍卫仍旧和往常一般便可,左右我也是朵残花败柳,这才是该有的结果。”
绛春嘴唇抖了抖,想说自己没有介意这些。
可话还没说出口,李春花就下了逐客令,“绛侍卫还请离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绛春的话便说不出来了,低着头无言静默着离开。
李春花望着他背影,表情似哭非笑,好大会子,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如果不是那一场乌龙,她不会生了表情的心思,可没想到,兜兜转转到最后,一切仍旧是个大乌龙。
他不喜欢她,又或者嫌弃她是个残花败柳,这都不重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右,他们都无缘。
李春花默默地流了一夜的泪,决心跟过去划清界限,跟绛春重新回到普通朋友的身份。
而绛春,看似回到了从前的平静,但大约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的翻涌,再回不去。
接下来的日子,有好几次绛春看到了李春花的身影,想要过去跟她好好讲一讲,但追逐不上。
一部分是李春花有意躲避。
一部分也是的确太过忙碌。
在京城,世家姑娘可是打从出生就要备下嫁妆的,如婚服盖头更是提前四五年开始准备。
乔连连什么都没有,成婚的日期又只剩下四五个月了,想要把细工刺绣嫁裳准备出来,的确是一件不小的工程。
偏偏乔连连自己又不会劳什子女工刺绣,想帮忙也没办法。
好在李春花针线活不错,虞非鹊也是一把好手,两个人带着几个手巧的小丫鬟,自告奋勇的为乔连连的嫁裳贡献一份力量。
四喜楼的人知道自己东家要做郡王妃了,也都高兴的直咧嘴,一个个嚷嚷着要亲手给东家做酒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虞非城虽然在跟赵家明争暗斗,但他心思阴沉,又有手腕,利用自己皇长孙的身份收揽了不少钱财,他全都细心地留了起来,要给娘当嫁妆。
就连江白隐听说乔连连要嫁了,也托人赠了一份礼过来。
所有的人都在为乔连连的婚事在忙碌,在高兴。
只有一个人,还在毫无所觉的,撅着屁股,埋伏敌人。
“你们说,咱们能把这波倭寇给打灭吗?”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孩压着声音道。
在他前面趴着的,是一个身材高壮的小子,“嘘,别说话,他们要过来了。”
单看身高,会以为前头那个高壮的小子比较大,可等一说话才发现,这身材高壮的小子顶天了有十岁。
但见他年纪不大,神态却郑重,两手握着刀柄,一招一式颇为认真。
在他们跟前,一队十几个人的散兵倭寇说笑着走了过来。
高壮的小子捏紧刀柄,低低的喊了声,“动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刹那间,地上趴着的十几个年轻士兵全都跳跃了起来。
他们单手握着宽且长的大刀,动作迅疾又凌厉,在十几个倭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一刀一个,将他们的头颅砍了下来。
偶尔有两个闪避过去的,那为首的高壮小子便冲过去,一脚踹在倭寇的胸口,将其打倒后,再一刀插在倭寇的胸口。
疼痛迅猛袭来,倭寇甚至叫不出声,便痛晕了过去。
高壮小子冷哼一声,单脚踩在倭寇胸口,一把将宽刀抽了出来。
片刻后,鲜血冲上高空,又洒落回倭寇身上。
“怎么样?清缴完毕了吗?”他回过身,问同行的人。
之前那个说话的,十二三岁的小子点了点头,“回顾侍卫,十五个倭寇,没一个逃掉的。”
高壮小子满意地笑了,“行了,收拾归队。”
近半年,大约是天气太冷,倭寇们又开始不安分,在边疆村子里折腾了不少的事情。
原本威武将军说了,只要不出人命,偷鸡摸狗都随他们了。
可是半个月前,边疆突然出现了人命,是一个妙龄的女子被侮辱惨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可了不得,跟少个鸡鸭少点粮食区别大了。
顾楼忍受不了,主动跟威武将军请命,要将这一小股流寇给绞杀了。
刚开始威武将军不同意,怕这个才十岁的小子出什么事儿,不好跟清平郡王交代。
可顾楼人憨好说话,性子却格外固执认真,跪在将军帐篷外,说什么都要去绞杀了这股子恶寇。
威武将军没了法子,便点批同意了,但他没有给顾楼人手,而是让他自己寻找人手。
那意思就是在告诉顾楼:你要是有能耐,自己找帮手,要是没能耐,就赶紧歇着去。
谁知道这小子还真有几分本事,用了短短七八日,纠结了十几个差不多年龄的,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一同埋伏了起来。
就在这块地方,他们带了少量的粮食,吃住都十分隐蔽,一面锻炼着自己,一面埋伏着流寇。
终于在今日,一击毙命。
十五个恶寇,没一个逃跑掉。
顾楼单手拎着宽刀,明明才十岁,却拥有了成年人的个头和力气,唯独长相稚嫩了许多,好在眼神沉稳,看着并不显幼稚。
“兄弟们这十几天都辛苦了,回去之后一定跟将军请功,到时我请你们吃肉。”他豪气的一挥手,爽朗大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跟他说话的小子跟着吧唧了一下嘴,“听说顾侍卫家里是开酒楼的,想必是吃过很多美味了,也不知道咱们能不能尝尝那滋味。”
能来做士兵的,少数是世家子弟过来历练,多数都是些穷苦人家的孩子。
别说是酒楼了,就连吃顿肉都是奢侈。
顾楼拍了拍他的头,明明对方比他大,但他说话做事都更像兄长,“小三子以后好好跟着我,回了京城,我带你去尝四喜楼的菜。”
“真的?那感情好。”小三子双眼明显亮了,“跟着楼哥混,有肉吃。”
其他几个人也都跟着双眼放亮,虽然没有明说,但内心显然蠢蠢欲动。
顾楼出来绞了一趟恶寇,收获了几个小弟。
他内心乐呵,一挥手,“走了,先回营地,不管以后怎么样,这顿肉得吃,这是咱们今日的庆祝。”
“走,走。”
“吃肉去了。”
一群十几岁的小子,扛着还在流血的刀,欢呼着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楼跟在最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小三子讲话。
“楼哥。”小三子比顾楼大三岁,但叫起哥来毫无心里负担,“咱们饷银也就那么点,你是怎么有钱请兄弟们喝酒吃肉的。”
顾楼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当然是我娘给的钱。”
出门前,娘担心他生活不好,给他塞了三百两的银票。
这小半年,每月都有一封家书,而每封家书里都夹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一百两啊,看起来不多,但却足够一个三口之家吃上二十年都吃不完。
顾楼每次都说不要了,够了,但下次随着家书一起来的,依旧有一张百两银票。
这些银票,并着家书,每一张都带着浓浓的母爱。
顾楼低下头,鼻尖有点发堵,眼角有些微酸。
但周围都是人,他不能露出脆弱的表情,更不能肆无忌惮的流泪。
又过了一会,一群人终于回到了营帐附近,小三子早就一溜小跑着过去,扔了十两银子,叫伙房煮上一锅的牛羊肉来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往回跑的时候,有个人拦住了他,“哎,你认识顾楼吗,这里有他的一封家书。”
小三子麻溜的接了过来,“认识认识,我这就给他送过去。”
说完接过家书,下意识的捏了两下。
嗯,很厚。
小三子也是有家里人的,可他家里人半年才给一封家书,家书里只有薄薄的一层纸。
不是家里人不想他,而是没人会写字,每次寄家书都要麻烦村口唯一的秀才,还要送东送西,才能换来薄薄的一封纸的内容。
至于银钱更是不可能的。
家里人自己都快吃不饱了,哪里有银钱寄给他呢。
唉。
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有那么一瞬间,小三子都忍不住想撕开这封厚厚的家书,不图里头的内容,而是想拿走夹在里头的银票。
但这个念头只存在了一瞬间,就被他自己狠狠地敲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楼兄弟为人仗义,知道他穷还特意多照顾他几分,他怎么能做这样猪狗不如的事呢。
小三子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脸上揣起笑容,一溜小跑着进了顾楼的帐篷。
“楼哥,家书来了。”他大喊。
顾楼正在擦刀,听见动静抬起头,大眼睛里闪着光,“真的吗?快给我拿来。”
也就这个时候,他才有几分像十岁的孩子。
小三子把家书递了过去。
顾楼长得人高马大,往常是个满身肉的小胖子,如今瘦了很多,但骨架在这里,整个人依旧是壮实的,就连手指头都比常人粗。
可是这一刻,他轻手轻脚的拆开家书,动作温柔的让人难以置信。
“……一切安好。”
内容前头照旧是一些家长里短,等看到后头,顾楼猛地睁大眼,差点原地蹦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楼哥,你怎么了?”小三子吓了一跳,还没见过这样失态的顾楼呢。
顾楼瞪着大眼,双手有些颤抖。
“楼哥,你没事吧,难道是傻了?受到啥刺激了?”小三子赶紧上前要摸顾楼的头,被顾楼瞪了一眼,才讪讪的放下手,“我这不是担心你么。”
顾楼甩了甩头,又深吸了口气,确定自己现在是醒着的,不是做梦,才仰起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三子被他笑声震到,有点摸不着头脑。
说起来,倒是很少见到这样开怀大笑的顾楼呢。
这笑声约莫持续了十几个呼吸,才逐渐微弱了下来,顾楼双手捧着家书,迫不及待的跟小三子分享快乐,“小三子,好事,娘告诉我,她要嫁人了,她要成婚了,哈哈哈,真是好事。”
一旁的小三子,“……”
他是真的想摸一摸顾楼兄弟的脑袋,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自己娘嫁人了,有啥可高兴的。
难道这长得高的人,脑子也跟别人不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楼也后知后觉到了自己话里的歧义,他解释道,“我的娘是后娘,她嫁给了我爹,连面都没见过就当了寡妇,后来我们几个长大了,娘也总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他大概的事情三言两语叙述了出来,至于自己现在的爹,和以前的爹是同一个人这种事情,就没必要讲出去了。
小三子在旁边长大了嘴巴,大概是没想到会有这样伟大的后娘,好大会子才喃喃道,“那是真的值得高兴,就是楼哥你……”
十三四岁的孩子眼底铺满了同情,“以前你好歹还有个后娘疼,现在后娘嫁人了,怕是一个疼你的都没有了。”
唉,楼哥真可怜,虽然有钱,但却没有亲情,比他还要可怜。
看来以后要对楼哥再好一点了。
小三子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一旁的顾楼尚不知道小三子的心理变化,他捧着家书在一旁高兴的连轴转,等转完了,又开始发愁,“娘要嫁人了,哥哥在给娘准备嫁妆,姐姐在给娘准备嫁裳,我要准备什么呢?”
他目光在周遭转来转去,最后落在了刚杀过恶寇的宽刀上。
唔,他要给娘准备一个大惊喜!
超级大的,惊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一时间段,郡王府里,乔连连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虞非鹊放下手中的绣针,担忧的跑了过来,“娘,你怎么了,莫不是感了风寒?”
乔连连摆了摆手,“无事,应当是鼻子里进了些灰尘,不碍事的。”
虞非鹊却还是有些担忧。
乔连连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没事。”
不怪闺女心思重,实在是在这个年代,医疗手段低下,在乔连连眼里不过是个小感冒的风寒,在大虞王朝却要过不少人的性命。
虞非鹊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心底却暗暗地准备着去给娘买些滋补的东西来,争取娘在嫁人之前长点肉,这样有利于生***来着。
正好这会郡王府里来了客人,门房过来通报,原来是端王妃和瑞王妃,还有将军夫人过来了。
之前过个年,几人结成了好友,时不时地就互相邀个宴,聊聊天,培养培养感情。
今天,倒是她们头一次来清平郡王府。
乔连连直呼稀客,起身去迎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郡王府,这倒是头一次,来来来,请进。”她笑着招呼人。
瑞王妃性子稳重,不爱说话,端王妃却是个活泼的,当即笑着道,“听说你要嫁人了,身份和从前不一样了,我们能不上赶着过来跟你套套近乎么。”
虽然她说的是实情,乔连连的确从一个白丁要变成郡王妃,身披三品诰命了。但用这样开玩笑的口吻直白的讲出来,还真是一点都不招恶感。
乔连连嫣然一笑,“那我这小小郡王妃可真是荣光,居然有两位亲王妃和一位将军夫人套近乎,倍感荣耀啊。”
“呸,你还小小郡王妃,你要是小小,我们可都是小小小了。”端王妃瞪了她一眼,“满朝文武谁不知道,郡王爷有多得帝宠,与太子也私交甚笃,再加上一个把你当亲娘的皇长孙,我看着满朝的夫人少夫人的,没一个能越过你去。”
乔连连急忙摆手,“这话说的,可折煞我了,不过一个郡王妃罢了,可不能摆出天地我最大的姿态,这后宫里的娘娘们不得砍死我。”
将军夫人原是在一旁侧耳,听到这里,终是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你们两个活宝,一个人在家多少有些苦闷,可每次看到你们,除了笑便是笑,我看以后你们不想当这王妃和郡王妃了,便去戏台子上唱戏好了,一定能博得满堂彩。”
一席话说得,四个女人全都哄然大笑。javascript:
谈笑间,一行人到了内室坐下。
乔连连使人把各种好吃的糕点上来,又问道,“你们几位稀客这次来,可是有其他的事?”
“你这话说的,没其他的事,我们就不能来了?”端王妃没好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连连白了她一眼,“你没事的时候只会约我去四喜楼,何曾来过我这连心院,说吧,有什么事。”
端王妃顿时讪讪的笑了。
她爱吃,也嗜吃,对四喜楼的糕点饭菜兴趣极大,所以每次约人必在四喜楼,乔连连自然也不例外。
今天几个人能相约一同前来郡王府,一部分是为了贺喜乔连连,另外一部分便是她们这趟要表达的真正事情了。
“连连,我得到了消息,赵家前几日跟皇长孙交手吃了个大亏,他们发了狠,可能要再次从皇长孙身边的人下手了。”端王妃清了清嗓子,表情恢复了正经,“我跟若若她们商量了一下,皇长孙身边的人,恐怕就只有你了,所以特意来告诉你一声,最近一定要小心,莫要给赵家人背后下了阴手。”
乔连连的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
真没想到,上次赵家吃了那么大个亏,竟然还敢将主意打到她身上。
不过没关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种阴招,乔连连就没在怕过的。
她认真的跟几个朋友道了谢,又给她们把脉检查以做感谢,没注意到虞非鹊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溜了出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宽敞古朴的玄武路上,虞非鹊带着一个小丫鬟,一边蹦蹦跶跶着走着,一边探着头左看右看。“公主,您到底要买什么东西啊。”小丫鬟揣着兜里的银豆豆,有气无力的问。
天啦噜,蕙公主今天神神秘秘的说要出门,还揣了超大一把的银豆豆。
揣也就罢了,为什么不自己揣着,要让她这个无辜又弱小的丫鬟揣着呢?
好几十两重的银豆豆,相当于怀里抱着一块砖呐。
抱也就算了,还走了那么多的路不停歇。
公主,您身边的是个丫鬟,不是力大无穷的带刀侍卫啊。
好大会子,就在小丫鬟觉得自己快累毙的时候,虞非鹊终于停了下来。
原来是一家卖补品的店。
小丫鬟有气无力的跟着,虞非鹊却活蹦乱跳,闷头冲进了补品店。
“老板,来二两虫草,半斤当归,半斤红枣……”她小嘴一张,吐出来一连串的补品名字。
老板大概是没想到一个小姑娘懂这么多,有些惊讶,“你这小姑娘,懂得还怪多哩,买恁些东西,是给孕妇吃的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虞非鹊笑的狡黠,“给谁吃就不劳老板关心了,只管给我秤高高的东西就行了。”
老板大笑了两声,“姑娘放心,保管称高高哩。”
说着,他抓了一把虫草放进小秤里,又拨了下秤砣,“看,高高的。”
高就意味着秤是给足了的。
虞非鹊这点还是懂得,当下点了点头,又翻弄了两下虫草,“老板,可别给我混别的东西,我都知道哩。”
老板笑着点了点头,动作麻利的把虫草放进油纸包里,又去称红枣当归了。
虞非鹊一直笑眯眯的揣着袖子,貌似云淡风轻,实际上眼睛一直没放送过。
旁边的小丫鬟都看呆了。
她们家公主不是千尊玉贵的太子嫡女吗?不是自小在皇城长大的大家闺秀吗?
为什么……一股子精明气息。
倒也不落入俗套,就是跟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公主郡主比起来,她们家公主有点太接地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好这会老板称好了补品过来,跟虞非鹊道,“小姑娘,一共二十五两二钱。”
“老板,我买了那么多东西,你还要那二钱银子?”虞非鹊笑嘻嘻的,满脸讨喜,“你给我抹了零呗?”
老板眼底满是了然,“行了行了,给你抹掉了,就拿二十五两吧。”
虞非鹊这才笑嘻嘻的接过拴成一排的油纸包,也不愿意交给小丫鬟,像抱着什么宝贝似的,欢天喜地的往外走。
冷不防跟个人撞到了。
她身子轻,又抱着一堆补品,直接被撞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脑袋懵了一瞬。
倒是后头的小丫鬟惊呆了,尖叫着冲了过来,“蕙公主,蕙公主,你没事吧。”
虞非鹊甩了甩发懵的脑袋,赶紧道,“快,我的虫草,好贵的,先捡起来。”
小丫鬟无语了一瞬。
被人撞倒了,不是先看自身安危,也不是先斥责对方,而是下意识地寻找价值二十五两的补品。
该怎么说她们家公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像是千尊玉贵的大家小姐,倒像是吃过什么苦日子的穷苦百姓。
小丫鬟很听话,还是先找到拴成一排的油纸包,揣进了怀里。
虞非鹊长松了一口气,这才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定睛看向前方。
然后,她怔住了。
原本藏在腹中的怨怒,一瞬间烟消云散。
当年顾家村敢跟顾老太太吵架小辣椒,在这一刻竟然哑了似的,只呆呆的望着前方那个身材单薄瘦弱的少年,好大会子返不过神。
“公主,公主。”还是小丫鬟戳了戳她的胳膊肘,才将她的神智唤了回来。
“不要乱说话。”她回过头,瞪了小丫鬟一眼,随后转过头,看向那单薄瘦弱的少年,“你没事吧。”
少年约莫十六七岁,五官极清秀,单眼皮,高鼻梁,薄嘴唇,像书里濯清涟而不妖的公子,单单站在那里,就让周围多了几分不忍亵渎的干净,好像他是九天遗落的神仙,不经意间坠落这凡尘之中。
虞非鹊这样泼辣的性子,头一次声音里满是小心翼翼,“方才真是对不住,可有撞到你?”
抱着油纸包的小丫鬟简直惊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家伙,跟着蕙公主小半年了,头一次看到她这样说话。
唉,果然人靠一张脸。
长得好看的人,就是有优待。
这个时候,那个长得好看的公子终于讲话了。
他薄唇轻启,神色不见动容,眼底也满是冷清,就连声音,都带着一股子清冽味道,“无事,倒是你,可有碍?”
当然有碍了,堂堂公主被撞了个屁股蹲,怎么可能无碍。
然而小丫鬟还没张口,她们家没出息的公主就率先说话了,“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你没事就行。”
这样单薄瘦弱的少年,虞非鹊真担心自己一头给他撞死了。
“那就好。”少年点了点头,便转身往补品店里走去。
他没有给虞非鹊一丝眼神,也没有听到她的身份名号,甚至连她这个人如何都丝毫不在意。
他就这样走,轻飘飘的,不带一丝留恋,像一朵飘在河沿上的浮萍,不对河岸有一丝眷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虞非鹊觉得自己长得没有那么差吧,世家公子里也有人对她表达过好感,甚至有人想送她钗发,但她通通婉拒了。
这是头一次,有这样一个少年让她如此惊艳。
也是头一次,一个少年对她这样冷淡。
虞非鹊觉得内心有点奇奇怪怪的感觉,说是好感,又谈不上,但也没什么恶感。
如果两个人的交集就此打住,在很多年后,虞非鹊回忆过去的时候,可能会语带调皮的提及,自己当年遇到过一个很是冷清的美貌少年,但对方对她很是冷淡。
那人让她有一丝好感,但很快被忘却在时光的长河里,成为记忆中的一颗星。
也许,很多人都曾遇见过这样一个少年。
他貌美,他惊鸿一瞥,他让人铭记,但不会卷入生命,不会刻入骨血。
虞非鹊也一度这样以为。
直到她回清平郡王府的时候,第二次看到了这个瘦弱单薄的少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空旷的小巷子里,三五个雄壮威武的大汉,环状围拢,且逐渐收紧包围圈。
在里头,站着一个清风霁月,单薄清瘦的少年。
“小子,好几天了,说好的东西是不是该还了?”壮汉一拧着脖子问。
少年不说话。
“别搁这里给老子装傻,当初借钱的时候说的期限已经到了,还不上钱,就只能拿东西顶了。”壮汉二撸起了袖子,一副要把少年脖颈捏断的既视感。
壮汉三倒是有几分不忍,叹了口气,“陈深,别说哥哥们不照顾你,已经给你宽限了好几日的功夫了,可是眼看着你还是还不上,哥哥们也是要吃饭的,就只能对不起你了。”
陈深,原来他的名字叫陈深。
这样宁静深沉的名字,还真的挺符合他的气质。
面对三个壮汉的咄咄逼人,陈深一直冷静不言语,直到壮汉一忍受不了,上前一步,要掐住他脖颈,他才轻飘飘后退两步,淡淡道,“你们怎么知道我拿不出来钱?”
“呵,哥哥们盯着你好几日了,每天不是抄书就是抄书,就你那一本书两文钱的赚,半辈子能还清我们的钱啊?”壮汉二冷笑,“陈深,你别在这里装深沉了,你到底几斤几两,咱还能不知道。”
“就是就是。”壮汉一跟着点头,“都知道你还不上钱,还在这里装什么b。”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约是他说话太过粗鲁,陈深皱了皱眉头,轻声道,“不杀我,总有还钱的时日,杀了我,你们可就真的什么钱都拿不到了。”
理事这个理,但事情总有转圜的余地。
壮汉三突然暧昧不清的笑了,“陈深弟弟,杀了你的确不划算,所以我们也没打算杀你,就连你那患病在床的老娘,我们也没打算怎么着。”
“我们真正想要的,是你。”壮汉二接嘴道,“你大概不知道,像你这样貌美清秀的少年,值多少钱吧。”
“至少五百两银子。”壮汉一比了比五个手指头。
普通人家卖奴隶,一个小厮或长工顶天了十两银子。
能卖到五百两,该是怎样的地方。
陈深原本很是从容,略一思考后,面色立即泛红,转瞬间苍白如纸。
是了,一个人长得好看是优势,但贫穷无助的时候,会变成劣势。
这群人,竟然想把他卖到男色娼馆里,叫他以色侍人。
这样比杀了他还残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深面色苍白,本就单薄的身躯愈发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身亡。
虞非鹊在一旁看的揪心极了。
原本乔连连教她不要莽撞行事,更不要强行逞能。
她也确实做到了,一直躲在角落里观望,只叫小丫鬟去找帮手,自己一直不曾动弹。
但现在,看着陈深摇摇欲坠的身形,她觉得快要克制不住自己了。
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
虞非鹊回望了一眼大街方向,在心底暗暗祈求侍卫快点来。
巷子里,三个大汉再次朝着陈深的方向围拢过去。
包围圈一点点的缩小,陈深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上死胡同口。
退无可退,只能面对。
“你们不可以这么过分。”即使在这样急迫的环境,陈深依旧沉着冷静,声音清淡如水流,“我可以尽快还你们钱,最多十日,一定还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哥们不相信了,再说了,比起那点债,哥哥们更看中你的身价。”壮汉三猥琐一笑,“我找人打听过了,你这样的雏儿,五百两还是低的,若是拍卖了,说不定能上一千两。”
一千两啊,那么大的诱惑跟前,他欠的那点钱算什么。
陈深面色再度苍白。
他听明白了,这几个人根本就不是想要他还钱。
相反,最好他不还钱,这样几个人就能光明正大的将他卖掉,获得更多的钱。
这一刻,陈深无比痛恨自己这张脸。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地面破碎的砖瓦,突然蹲**,快速捡起一块尖锐瓦块,对准了自己的脸。
虞非鹊躲在角落里看到这一幕,心脏差点从嘴里喷出去。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跳了出来,大喊,“不要。”
陈深猛地抬起头,眼底含着几分倔强,几分视死如归。
虞非鹊心下愈发惊骇,从怀里掏出一把银豆子,大叫,“他欠你们多少钱,我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个壮汉对视了一眼,大约是没想到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儿还有人过来横插一脚。
“你能给五百两?”壮汉三沉吟了一下问道。
虞非鹊的脸瞬间耷拉了下来,她是想救这个少年,但并不意味着当冤大头。
“他欠你们多少,我给你们多少,还了钱还不行,想要五百两,你怎么不去抢。”她冷声呵斥。
虞非鹊其人,跟你嬉皮笑脸的时候接地气,像极了邻家姐姐。
但冷下脸的时候,属于公主的高贵气质便油然而生,叫三个壮汉瞬间不敢轻视起这个姑娘。
他们三个低声商量了片刻,由壮汉三出头,大声道,“他欠我们二十两银子,但这些时日利滚利,多少也得还个六十两,给你算个五十两,此时就算了解了。”
虽然五百两变五十两有点不甘心,但看陈深脸上的那块尖锐瓦块,若是逼急了,说不得五十两都打水漂了。
三个壮汉终究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保险起见,选了五十两。
虞非鹊也爽快,当即把银豆豆装进一个没有刺绣的荷包里,扔了过去,“这里有一把银豆豆,够了吧。”
壮汉一捡起来数了一把,又拿出一颗银豆豆咬了咬,确定是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个壮汉对视一眼,转身离开了胡同。
虞非鹊见状吐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陈深跟前,“你没事吧,他们走了。”
陈深依旧保持着砖瓦抵脸的动作,表情有几分奇怪。
好大会子,他才低声问道,“你就这样毫无戒心的帮了我?倘若我与刚才那三个壮汉是一伙的,你现在已经被卖了。”
比起并不算好销的男色,显然妙龄少女更好卖一些。
虞非鹊面色一变,见鬼似的盯着陈深,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陈深见状,露出了浅浅的笑。
他人生的单薄,不笑时冷清如风,笑时却柔软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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