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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牵扯工部半数官员,朝廷都盯着呢,早结早了,你看我都坐在这儿呢。”

蒋则鸣重重哼了声,甩下一本档册说:“本来也没说不干!这臭小子,亏得我当年还说裴氏一门皆是仪表堂堂,有浩然之气,呸,他也就看着正气,实则满肚子坏水,骗鬼呢!”

【?作者有话说】

下个早上见

第47章

孟秋将至,京城的气候凉快下来,朝廷的也是阵阵低压。

南山行宫倒塌引出了工部的腐败,随着案情进展,朝廷每日都为此事吵得不可开交。要知道,朝廷各司都不是单独运转,工部要办事,光是走章程就要经由多个部门,如此一来,各司难免受到牵连,一到朝上就互相推诿攻击,唯恐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程峥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最怕这些朝臣吵架了,一吵能吵两个时辰,他如坐针毡,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唯恐哪句话说岔了引火烧身,他这个皇帝当得很是战战兢兢,只盼着这事能早日了结。好在工部的案子进展顺利,今日一早殿前司就已将卷宗递呈御案,洋洋洒洒六十几个涉事官员的名字,这还不包括地方官,地方官另起了一份卷宗。

这些卷宗之前的供状程峥前几日都一一看过,阿姐果然靠谱,没有将事情牵扯进宫里来。

且分寸拿捏得正好,没有波及太广,避免了难以收场的结果。

程峥结结实实地松了一口气。

但贪污受贿分个轻重,怎么处置还得具体分析。

早朝前程峥原是请了程慕宁来一并商议此事,可程慕宁却以公主干政落人口实为由拒绝了他。

程慕宁是这么说的:“虽说我奉命办了这桩案子,但实则也不过挂名而已。众人皆知此案乃圣上授意,自然不会太刁难我,我不过是在工部闲坐了几日,若非把功劳归功于我,那实在是愧不敢当,且也寒了诸位办事官员的心,届时受损的还不是圣上?”

也对,从前为了政事堂那一把长椅这些人都能吵得不可开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还是把这案子了结最重要。

只是程慕宁不要功劳也不要苦劳,连在朝中露面的机会也能舍去,说实在话,程峥心里要没一点动容是不可能的,他郑重谢过程慕宁,又说:“有阿姐在,朕心甚慰。”

这才匆匆戴冠上朝。

只是这太和殿上向来是芝麻大点小事都能吵一上午,程峥几次三番插话未果,最后攥着那卷宗泄气地坐在龙椅上静静听。

不知是谁先提了一句,“工部贪污腐化,难道蒋尚书就没有渎职之责吗?”

蒋则鸣这些日子被参得够多,早已淡然,且他的确有责任,这点推无可推,他冷静出列,拱手道:“臣有罪,甘愿受罚,但工部官员与地方勾结,是由何进林在中间牵线搭桥,我听闻何进林在地方打的是许相女婿的名号才得了便宜,他在地方督查营造时,连地方知州都得礼让他三分,许相对此难道毫不知情?”

这几日他受气颇多,又与许党结下了梁子,一改往日鸵鸟之态,竟出言反击了。一旁的张吉都纳罕地看他一眼,心下啧了声,看来这两年是真把他憋坏了。

然而这边话音落地,许敬卿还没有说话,就有人替他辩驳了:“许相日理万机,怎么管的到地方的事?工部用人不当监察失利,难道竟要把责任甩给旁人?蒋大人这尚书做得倒是轻快啊。”

此时,另一官员道:“蒋尚书自有他的过错,可许相与武德侯府交情匪浅,知情不报也是罪啊。”

“话可不是这么说,咱们大周律例,定罪总得讲证据,何时有空口论罪的先例?那要说走得近,武德侯在朝中走得近的有的是,难道各个都有罪?”

“但也不是谁都是何进林的岳丈——”

这边正吵得不可开交,沉默了一早上的许敬卿却陡然出列。他这几日身形颓丧,看着疲惫不堪,但嗓音却一如既往浑厚,出声便能震住众人,“禀圣上,臣有本启奏。”

四下一静。

程峥忙说:“舅——许相,许相请说。”

许敬卿双手奉上一沓书信,道:“臣要揭举,上年为接待外事,鸿胪寺大修,臣膝下次子与何进林有私相授受之嫌,此为证据。”

话音落地,满朝哗然。

不要说人群末端站着的许沥有点懵,就连程峥都愣住了。他接过郑昌传上来的书信,看了看,犹疑道:“许沥?!”

许沥供职鸿胪寺,不过是个闲差而已,平日在朝中多是浑水摸鱼,哪能想到还有被点名的这日,他哆哆嗦嗦出列,上前跪下,不可置信道:“父亲……”

“朝堂之上何来父子!”许敬卿呵斥,却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只面朝上首说:“自工部出事后,臣痛定思痛,反躬自省,不知臣的身份竟成了孽婿作恶的由端,是以自查自纠,这才发觉许沥与何进林私下素有银钱往来,臣不敢偏私包庇,还望圣上秉公处理!子不教父之过,臣也自知有罪,还请圣上——”

他说着跪了下来,摘了帽冠,说:“一并处置。”

程峥吓了一跳,惊慌起身:“许相这是何意,何至于此啊……”

大殿之上交头接耳,唯有为首的那几个老狐狸最为淡定,了然地互相望了眼,再看裴邵,连头都不曾转动一下。

许沥被罢官在意料之中,至于许敬卿那顶乌纱帽,自然是被程峥苦口婆心地劝了回去。

其余人见状,也不敢再攀咬他,识时务地闭了嘴。

散朝后,裴邵走在最前。他腿长,两腿一迈就出了太和殿。

直到身后传来一道慢悠悠的声音:“殿帅走这么快,看来是家中有人等啊。”

裴邵顿步,转身看到面含微笑的闻嘉煜。裴邵瞥了眼后面被朝臣绊住脚的许敬卿,说:“许相劫后余生,闻大人不去慰问一下你的贵人?”

闻嘉煜笑了,道:“贵人身边人太多,哪里有我的位置。倒是方才殿上那一出殿帅似乎并不意外,看来殿帅还是十分了解许相,若是殿帅得空,闻某很想讨教一二。”

裴邵很淡地笑了笑,“巧了,还真不得空,家中有人等。”

……

堂间茶香四溢,程慕宁正捣鼓着刘翁不知从何处搜罗来的好茶,裴邵在府里这么久,竟都没有闻过这味儿。

他脱去外袍时看了刘翁一眼,刘翁淡定一笑,硬拽着趴在程慕宁膝头的虎斑犬出去了。

程慕宁闻了闻调茶的木匙,又加了小半勺盐才说:“为何不去?他几次暗地里的动作都不是站在许相那头,今日这番话是有与你交好的意思,听听看他说什么,指不定能交个朋友呢。”

“我不像公主,四处都能交朋友。”裴邵坐下,品了口茶说:“此人暗地里小动作太多,看着谦和,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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