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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着了脑袋。至于先去谁宫中看望,这是个门道,程峥当下心中更偏向善解人意的皇后,可是碍于许敬卿前阵子受的委屈,他眼下不能薄待了许嬿,权衡之下,他道:“去珍妃那儿,你命人以朕的名义,送一碗羹汤给皇后。还有,那个叫赵……”

郑昌道:“赵锦。”

“对,朕瞧他身手不错,这几日先叫他在御前跟着。”

……

裴邵在家中闲了几日,得空给裴邺回了封家书。说是家书,其实道的全是公事。裴邵不是报喜不报忧的人,他是朔东的眼睛,京中的局势好或不好他都得原原本本告知裴邺,以便他能根据形式随时做出应变的策略。

洋洋洒洒写了三页纸,便让周泯差人送出去。

周泯刚把信封塞进胸口处,卫嶙便掀帘跨了进来。

虽说暂时被停了职,但卫嶙也没有闲着,将打探来的消息整理后递给裴邵,说:“这个闻嘉煜,背景的确很简单。他家中原本是做了点小生意,本来还算富裕,但好几年前咸州发生过一场疫病,他爹娘得病没了,得亏他书读得好,书院也肯供他一日三餐,就这样才把书念出来。只是他平日埋头苦读不常与人往来,属下将他翻来覆去查了好几遍,实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主子是觉得此次圣上遇刺与他有关?虽说此人不简单,但他办不成这样的大事吧?”

裴邵翻了翻这几页档册,里面还有一张闻嘉煜的肖像画。

卫嶙道:“书院会将考上秀才的学生肖像印册宣扬,闻嘉煜是他们书院出现的头一个状元,更是直接将他的画像挂在学堂里了,如今他就是文曲星下凡,听说那书院里的书生现在都要拜他呢。”

画上的人一副儒雅清秀的长相,的确是闻嘉煜,只是这作画的人没有拟出闻嘉煜的神态,端看这画像里的人,看起来分外老实。

不过若是没有近距离接触过闻嘉煜,他确实不像个心机深沉的人。

裴邵搁下画像,单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捻了捻指腹说:“不常与人往来,可我看他这张嘴能说会道,进工部不久就将手底下人拿捏得服服帖帖,不像个只会埋头苦读的人。”

卫嶙道:“都说是文曲星下凡,说不准就是看不上书院里那些凡夫俗子,属下瞧他平日虽和声和气,可那眼神骗不了人,傲着呢。”

裴邵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想事,过了片刻才唤:“周泯。”

周泯应了声。

裴邵侧目看他:“上回公主在工部遇刺,常远是你审的。”

提起这件事周泯还觉得后腚疼,他忍住了去捂后腚的手,应话道:“是,只是这人嘴硬,当时关了几日什么也没说,后来公主做主给放了,属下也不好再追究。”

裴邵道:“咸州人,乡音重么?”

“那当然。”周泯说:“咸州在北边了,紧挨着草原,常远都在京城待了六七年,说话还一股淡淡的膻味儿。”

裴邵扬起手里的档册,说:“闻嘉煜说话是什么腔调?”

周泯与卫嶙皆是一怔,闻嘉煜和常远是老乡,但他说话要是有咸州乡音,也就不会被用儒雅二字来形容了。

“他前二十二年都在咸州,文曲星下凡也不能不沾一点乡音吧。”裴邵将档册丢到桌上,说:“宫里行刺的内侍进宫的时日最短都有一年,闻嘉煜是今年初才刚进京,但不代表这事就和他没关系了。许敬卿要在宴上上演救驾的戏码闻嘉煜已然知情,他想安排一出螳螂捕蝉也未尝不可。”

周泯疑惑,“闻嘉煜要是想行刺圣上,何必又将许相的事情透露给咱们?”

卫嶙到底脑子转得快,说:“简单,一来我们得知许敬卿的计划,容易将真假刺客混淆,给赵锦放水的同时也漏掉了本可能察觉的蛛丝马迹,他的人才能更安全得隐入其中,他若能因此得逞最好,若不能,即便东窗事发,这些刺客也能推到许敬卿头上,他把消息给我们,不仅卖了殿帅一个人情,还能借我们的手打压许敬卿。只是他若刺杀圣上成功,殿帅也不能全身而退,倒不像是想推裴氏上位,看着是想把我们架在火上烤,这人想做什么?”

周泯听得一愣一愣,正努力消化这些信息时,“吱呀”一声,侍女端了壶茶进来。

平日里这间书房有专门侍奉的小厮,今日进来的却是个女子。这人身形婀娜,正是与周泯相好的女子,赵萍。

赵萍认识周泯一年多了,自打周泯替她跟乐坊赎了身,她便想跟着周泯进府当差,可她隐晦提过几次,周泯都没反应过来,又因为此前内院不要侍女,赵萍只好作罢,只在宅子里安分待着,偶尔做做锈活换些钱,扮个贤惠女子。

直到前一阵周泯伤好后与她说,如今公主住在府里,内院要会做事的婢子,他便央管事的让她进了府。底下人知道她与周泯的关系,对她都很照顾,如今连进书房的差事也肯让她干。

只是周泯受了责罚后心情不佳,时常动怒,这会儿见是她来,历声斥道:“胡闹,此处怎么是你能进的地儿!”

赵萍吓了一跳,手上的托盘一松,幸好卫嶙眼疾手快,连壶带盘都接了过去。

赵萍颤了颤,望向上首的人说:“是、是刘翁让我来的……”

“无妨。”裴邵却不恼,说:“都是自家人,没那么多讲究,周泯也是过于小心了。”

周泯绷着脸不说话。

赵萍心下稍安,只觉得裴邵也不像兄长说的那样吓人,她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

待人走后,卫嶙搁下茶盘,谨慎地拉开门缝张望,然后才朝里面两人摇头,“走了。”

裴邵默不作声地看着周泯。

周泯憋了片刻,气不过说:“我实在对她笑不出来!这刘翁也是,明知这人有问题,还让她进书房里来,要是丢了一两封密信怎么办!不行,我去跟刘翁说道说道!”

卫嶙拦住他,说:“你气糊涂了,若没有殿帅授意,外边那么多暗卫,她怎么走得进来?她不近身侍奉,岂非白让她进府里来了?”

周泯顿住,反应过来,当即看向桌上那壶茶。

裴邵正捏着茶盏在鼻下嗅了嗅,卫嶙松开周泯,一颗心倏地悬起,露出担忧的神色,“殿帅,喝一口就够了……”

第61章

金风送爽,秋意深浓。

入秋的雨一阵一阵,酷暑的炎热是彻底被冲淡了。程慕宁倚在窗边给皇后那盆百合花浇水,半年前拿到手的百合,入秋了也不见衰败,可见皇后栽培时是真用了心思。程慕宁用帕子擦掉花瓣上多余的水,没有抬眼地问:“皇后身子还不见好?”

银竹摇头,道:“原本就风寒未愈,又受了惊吓,偏是换季的时候,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了,奴婢今早去看过,脸色不大好呢。”

“之前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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