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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既把自己和王庭撇了个干净,还卖了大周一个面子。

然而天算不如人算,程慕宁捻了捻信纸边沿,将信折好,而后看向程峥。

就见他面色青白,攥着的拳头用力抵住了桌案。

虽然已经知道实情,但真正瞧见却又大为不同,程峥心中的恐惧再次席卷而来,甚至对周遭所有人都生出了惶然之意,帐内数十人,竟没有他可信之人。

这时图雅扬声说:“还请圣上处死他,这对乌蒙和大周都是幸事!”

在场官吏亦是义愤填膺,有声讨也有附和。

程峥声音打颤,也不知是恼还是怕,“把这个人给朕拖下去,查!看看还有多少细作混入朝中!”

程慕宁这时也缓缓开了口:“危及圣上性命,自然要好好查。”

事情的发展正中图雅的下怀,她勾着唇,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却听程慕宁说:“那就请殿前司把此人和图雅公主一并拿下。”

群情激昂的气氛陡然一变,图雅脸色亦是惊疑,“永宁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峥也茫然,“阿姐?”

程慕宁却看向裴邵,裴邵尚不知程慕宁这么做的缘由,但她既然开口了,裴邵微一停顿,说:“事关乌蒙,自然不能草草定案,图雅公主既然涉及此事,就跟我们走一趟吧。卫嶙,把公主请下去。”

图雅简直难以置信,“你们敢——”

话未尽,她已然被卫嶙摁扣住了胳膊。

……

眼下刚过隅中,林间晨雾散开。

今日是个晴日,天边烈日高悬。阿日善站在营帐外眺望远处的枫林,眯着眼说:“乌蒙的冬日缺衣少粮,连牛羊都吃不饱,就连王庭也要不断迁移寻找优质的水源和土地,可大周地广物博,寒冬腊月里还有能冬狩之地,就连景都这样美。”

他身后的使臣道:“总有一天,乌蒙百姓也能进入这片土地,圣者如今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乌蒙王庭和百姓都将感激圣者。”

阿日善长吁一口气,回头道:“围猎还没有开始吗?”

使臣也纳闷:“今日似乎分外安静。”

阿日善思忖地捻了捻佛珠,莫不是那日苏的计划奏效了,大周皇帝正在与永宁公主和裴邵较劲?但猎苑静悄悄的风让阿日善莫名忐忑,他忽然说:“图雅今日用早膳了吗?”

使臣摇头,朝着旁边的营帐说:“图雅公主夜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这会儿兴许还睡着。”

阿日善道:“让人去看看。”

使臣应下,亲自前去。他在帐外唤宝音,却无人应话。

那边阿日善走过来,使臣正皱眉,“也不知这宝音姑娘——”

阿日善此时却没了僧人的讲究,他一把掀开门帘,阔步入内,只见营帐内静无人声,床榻里侧躺着一个人,被褥掩得严严实实。

使臣忙撇开眼说:“圣者,公主卧榻,不可——”

阿日善掀开被褥,使臣话音戛然而止。

只见宝音手脚被捆在榻上,嘴里还塞着一团巾帕,正拼命扭动挣扎着。

使臣忙拿掉她嘴里的物什,宝音当即喘息道:“公主、公主她跑了——”

话音落地,帐外陡然一阵颤动,阿日善刚一怔,手里的珠串恰在这时断开。

佛珠崩了满地,阿日善瞳孔紧缩,僵在了原地。

没有给阿日善分析局势的时间,卫嶙已经带着一列人马闯了进来。使臣拦在最前,斥声道:“卫将军,这是做什么?!”

卫嶙道:“得罪了,图雅公主涉嫌安插细作刺杀天子,我们如今对乌蒙此行进京的目的很是怀疑,公主已被扣留,也请各位使者配合,尽快将此事查明,好还乌蒙一个清白。”

使臣瞪眼:“荒唐!我们奉王命入京,你们大周朝廷的矛盾与我们何干,大周如此行径,是不想与乌蒙维持邦交之情了吗!”

阿日善始终没有说话,他浑浊的双目紧紧盯着卫嶙。

即便图雅坏了事,以大周如今的国力,是不会轻易在明面上得罪乌蒙的,否则也不会为了个互市周旋这么长的时日,眼下他们却敢扣押公主和使臣,必定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地的大事。

有什么事,能让一直瞻前顾后的大周忽然不顾后果……

阿日善是个敏锐的人,他捏紧手中剩下的半截珠线,说:“卫将军,审查问讯可以,但我需写信向乌蒙王室言明此事,也好让王室给大周一个交代。”

“不必了。”卫嶙的话打碎了阿日善最后一点念想,“这封信是写斯图达还是乌兰巴日?无论是谁,只怕他们都收不到圣者的信了,你们竟未收到消息吗,王庭内乱,你们的可汗和王储都已经战死了。”

“不可能!”使臣脸色大变,“你竟敢说出对我们可汗如此大不敬之言!”

使臣抓起桌边的刀就向卫嶙刺过来,卫嶙一个反手将人扣住了。

阿日善平直的肩颈一点点垮塌,他瞳孔怔然,比起癫狂的使臣,他冷静得犹如一潭死水。

能杀进王庭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岱森。

如果是岱森的话,一切似乎都变得合理。缠绵病榻的可汗摁不住野心勃勃的狼,乌兰巴日更不是他的对手。

王庭将迎来它的新的主人,而眼下留给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第100章

谁都没有预想到,冬狩会以这样戏剧的形式收场。

图雅一行人被软禁在使臣府,暂未定下任何处置。乌蒙突如其来的变故对程峥而言很难说是不是惊喜,毕竟再怎么说,永昭嫁入乌蒙和亲,嫁的是老可汗斯图达,眼下王庭覆灭,斯图达死了,永昭只怕凶多吉少,这层姻亲关系算是断了个干净,新的王年轻气盛,倘若不管不顾要与大周较个高低,那便是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然而小半个月过去,乌蒙还没有传来消息,朝廷摸不清他们的意图,就连程峥都每日把心悬着,加上在猎苑受了不小的惊吓,脸色青白,眼看就有要病倒的架势。

冯誉已经憋了好几日,未免他这一病再耽搁下去,早朝时便将清田的折子递呈御案。

他将利弊剖析得当,就连清田的人选都定好了。

然而程峥一句话,却把冯誉一心为朝廷的衷心完全变了味。

“冯大人,何时与公主同心同德了?”

此言一出,最前的张吉先开了口,“圣上,冯——”

冯誉却打断他的话,朗声说:“臣之所为,只为江山社稷,还请圣上明鉴!”

清田的折子他没有与任何臣僚商量,就是不想连累旁人,张吉被他一打岔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能皱眉唉叹。

太和殿上逐渐安静,气氛急转直下。

冯誉躬身拱手,面对程峥沉默的凝视,绷紧的双臂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这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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