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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

裴邵从后头绕过来,刚伸手,程慕宁就侧身避开,里衣都往怀里藏了藏。

见她这副防备的模样,裴邵忍不住一笑,“你要让田福等多久?还是我让银竹进来,你确定吗?”

他视线往下打量,程慕宁身上一片狼藉,只怕要吓着银竹。她松了手,语气里是鲜少露出的抱怨,“裴霁山,你太过分了。”

裴邵替她穿上衣裳,系着腰带说:“冯誉这阵子一直在商量汶州的军政,我呆不了几日就要走了。”

程慕宁抿了下唇,偏头不言。

田福等了一盏茶的功夫,程慕宁才姗姗来迟。

田福忙躬身说:“奴才给公主请安,深夜叨扰,实在罪过。”

他半抬眼悄悄打量程慕宁,见她穿戴素净,浑身懒散,的确是刚从榻上起来的样子,只是眼尾泛红,像是哭过了。田福一顿,不由揣测起来。

程慕宁已经坐下了,抿了口茶润润嗓子,才说:“御乾宫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田福立马回过神,“回公主,奴才奉圣上口谕,明日早朝,还请公主到太和殿来一趟。”

程慕宁迟疑片刻,“圣上要早朝?”

田福道:“是。”

程峥已经闭门多日,说是卧床养病,实则是御乾宫如今内外皆有禁军把守,旁人进不来,他也很难出去。他要上早朝,这个消息只有郑昌能越过禁军替他递出去。

郑昌是个有分寸的人,他既然这样做,想来应该不是什么麻烦事……

程慕宁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圣上可说是什么事?”

田福摇头,“圣上只说,请公主莫要耽误了时辰。”

“本宫知道了,有劳跑一趟。”程慕宁刮着碗里的茶沫说:“银竹,送田公公出去。”

田福离开后,程慕宁回到寝殿,不见裴邵人影。这时红锦端来药盏,“公主,殿帅刚走,让您睡前把药喝了,还有这个药……这是外用的药,公主哪里伤着了吗?”

程慕宁面不改色地接过,搁在桌上说:“没有,你下去吧。”

“可——”

“药太苦了。”程慕宁说:“备点蜜饯吧。”

……

裴邵深夜回到府里,将刘翁吓了一跳,“今夜怎么回来了?可是公主出了什么事?”

自打程慕宁回宫住后,裴邵就久不回府,也难怪刘翁惊诧,连虎三都跟着叫唤起来。

裴邵顺手摸了把虎三的脑袋,跨入院中说:“出宫办点事,刘翁不必惊慌。”

刘翁长吁着“哦”了一声,“是去太傅府上了吧?”

裴邵笑了一下,搁下刀揶揄道:“刘翁,你这打听消息的本事在府里当管事屈才了,若不是汶州穷山恶水,就让你给我当副将了。”

刘翁一哼,见他要擦刀,递上帕子说:“我一把年纪还瘸了腿,若是能当副将,还轮得到当你的副将?话说回来,汶州的事是定下了?”

裴邵坐在椅上,说:“定下了,我考虑过,待我离京后,刘翁回朔东吧,我让周泯送您。这些年跟着我也是担惊受怕,也该回去安度晚年了。”

刘翁叹气,“我这把老骨头还折腾得动,但我知道,你啊,大了,不愿意叫人照顾。”

裴邵擦着刀,弯着唇角没有说话。

刘翁看他的神情,也跟着笑,“此次去汶州,明面上看你放下了禁军的半壁江山,是亏大了,但你心里也是愿意的吧。”

不等裴邵嘴硬反驳,刘翁又说:“说来公主也是个贴心人,以她的立场,把你留在京城才好,你这把好刀,她在京中找不到第二个,可她将你放到汶州,显然是知你心中抱负,不忍将你拘在此地。你可不要犯浑,再生出什么误会。”

裴邵手上动作渐停,片刻说:“我知道。”

裴邵说:“我都知道。”

第116章

翌日早朝,程慕宁早早等在太和殿。

朝堂里没有她的位置,她着一身华裙立在大殿中央,甚是打眼。各个朝臣进殿时都愣了一下,张吉等人深谙如今局势,交换了个眼神之后,瞬间便有了猜测。

殿内窸窸窣窣,交头接耳。

裴邵来得晚,跨入大殿时只闻议论不绝,这还是赐婚旨意下达后,见他二人同时出现,众人难免多看几眼。裴邵脸上气定神闲,稳步入列后视线落在程慕宁身上。

不好当着准驸马的面议论公主,四周逐渐安静。

张吉轻轻咳了声,说:“圣上怎么忽然上朝了,裴大人,可是圣上身子大好了?”

知道张吉在有意缓解气氛,裴邵侧过头说:“据太医说还不大好。”

他说话时余光瞥过程慕宁。

程慕宁双目微垂,有一搭没一搭地抚平衣袖上的褶皱,看起来漫不经心,却时刻关注着周遭的动静。

张吉长长“哦”了声,“拖着病体上朝,想必是有大事要宣布。”

“还能是什么事。”当中有个白胡子老臣甩袖说:“自然是为了晋国公的事,殿前司把人扣了这么久也没个说法,真是没了王法,几十年老臣,竟说拿就拿!”

又来了又来了,但逢朝议必会争议此事。

张吉道:“唉呀,钟老啊,殿前司前头扣押只是问询,但后来不是陇州递来了消息,李家田地查出了问题,强征百姓田地不说,还谎报农税,殿前司眼下在审这个案子,并无不妥。”

“哦,那这是换了个由头扣人了?”那人哼声道:“由头说换就换,可有圣上的旨意?朝中掌管刑罚的有刑部和大理寺,何时轮到禁军办案了?简直乱套!”

“有本宫懿旨,钟大人还觉得不妥吗?”程慕宁没有看任何人,只目视前方,温声说:“清田一案,本宫奉圣旨办案,可要将天子私印给钟大人辨辨真假?”

那人拢了拢袖子,扯了下嘴角说:“这案子不过刑部与大理寺,便是公主一个人说了算,那自然是公主想如何就如何了,旁人怎敢置喙?倘若公主哪日看我们这些老头子不顺眼,自然也可以以清田为由头,将我等逮捕。”

裴邵没情绪地说:“钟老不必着急,下一个就要查到钟家了,殿前司依法办案,若是钟家清清白白,自能安然无恙。”

“我钟某一生都在为朝廷效力!我之清白,苍天可鉴!想当年我入朝时,你这个毛头小子还没出生呢!”

见他一时激愤要撅过去,张吉忙将人扶住,打圆场道:“唉呀莫着急莫着急,也不是那个意思——”

“钟老是清白的,族中小辈也清白?”裴邵不顾张吉使眼色,移开视线说:“两日前贵府小孙在花楼闹事,街道衙门不敢处置,移交了大理寺,这案子是在小姜大人手里吧?”

众人唏嘘,皆看向姜澜云。

那姓钟的老臣一口气没上来,“可、可是真的?”

姜澜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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