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1 / 2)

加入书签

('所以百味斋每次出了新糕点,殷离舟便会跑去买了和单明修一起吃。

这日也不例外。

因这份新品,他特意起了个大早。到百味斋时,第一笼百合酥还没出炉。

殷离舟正耐心地等着,没想到却听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道女声。

殷师兄。

殷离舟闻言回过头,便见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貌美娇小的女子。

殷离舟不认识她,问道:有事?

女子冲他微微一笑,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很是可爱。

殷师兄,我最爱吃百合酥了,本想今日早早来买,没想到睡过头了,所以来晚了。我怕排到后面买不到,所以能让我排到你前面吗?

殷离舟看着她,着实没想到竟有人会提如此无理的要求,于是对着女子满是期待的眼神,毫不犹豫地回道:不能。

嗯?女子估计也没想到他会拒绝,面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我真的很想吃第一笼百合酥。而且要上课了,来不及了。女子看着他,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殷离舟点了点头,下次来早点。

女子面上的笑再也挂不住,有些尴尬地站在了原地。

排在殷离舟身后的男子见状,忍不住道:明清小师妹,来,你站我这儿吧,我重新排。我这儿也能买到第一笼。

是啊,是啊,你往这儿站。他这个人最不通人情。

附和的人越来越多,纷纷都让明清往自己位置上站。

明清低着头,满脸委屈地走到了排在殷离舟身后的那个弟子的位置。

再抬头时,眼里一片水光盈盈,仿佛马上就能哭出来一般。

欸,小师妹你别哭啊,你不了解殷渡。他这个人冷心冷面难相处得很,而且捧高踩低惯了,仗着一身修为,除了单师兄谁都不放在眼里。你何必和这种人生气。

就是。他不就是掌门和单师兄当年在山下捡的一个乞丐。却隐山随便拉一个弟子家世都强过他,也不知他有什么可傲的。

啧,不就是仗着天份高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呸,屁天分,他那功法怪得很,谁知道融合的什么邪魔外道呢。

没错,整天神神叨叨的,邪气得很。上次竟还当着掌门的面胡言乱语。说什么人在妖魔眼里,不就是食物?人吃鸡鸭鱼肉被视为理所应当,妖魔吃人便罪大恶极。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人从食者变为被食者,触碰到了自己的利益。

你听听,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修真者怎可为妖魔说话。我们的使命可是惩恶扬善,降妖除魔。

而此时正处于舆论中心的殷离舟却一脸平静。

殷离舟并未在意他们的话,他在想着单明修。

单明修定然已经醒了,他此时在做什么?

正想着,糕点师傅终于端着一笼热气腾腾的百合酥出现在了窗口,刚出炉的百合酥,您要几个?

殷离舟这才回过神来,毫不客气道:一笼。

好嘞。

殷离舟经常来买糕点,所以糕点师傅已经认识了他。因此什么也没说,痛快地都给他包了起来,递给了他。

而他身后的明清差点气晕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买这么多?明清气的声音都尖利了许多。

我能吃。殷离舟面无表情地回道。

说完正准备走,又退了回来,叮嘱道:师妹,想吃的话下次早点来。我上课要迟到了,先走一步。

说完,大步走了。

明清这次真的被气哭了。

殷离舟经他们一提,这才想了起来。

但他没想到这在他们眼中竟成了不睦,明明他连那个师妹的脸都没记住。

行,你们搜吧,搜完快走。殷离舟懒得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希望他们结束后赶紧离开,不然他刚热好的粽子该凉了。

哥,要不先吃粽子。殷离舟让开了路让他们搜查,自己则把粽子端了过来。

单明修接过,道:不急,等他们搜完了吧。

不必理会他们。我偷没偷自己心里还能不清楚吗?他们要是能搜出来什么,我把头割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听一个弟子突然喊道:找到了!

殷离舟:

剩下的那句当球踢硬生生被他咽了下去。

最先搜到法器的弟子手握一把梅子青的玉萧跑过来,举到殷离舟面前义愤填膺道:果然是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殷离舟看着他手中的玉萧,眼中写满了惊讶。

好半天,才干巴巴地说了句,冤。

冤?人赃并获你还敢说冤。走,随我去找掌门。却隐弟子禁偷窃,违者罚鞭刑一百,随我受罚去吧你。

那弟子说着,就要伸手去拉殷离舟。

然而还没碰到,手先被单明修挡住。

且慢。此事有些蹊跷,查清再定罪也不迟。

那弟子一听,有些不满道:单师兄,我知道您向来偏袒他。但如今赃物可是在您眼皮子底下发现的,总不能是我们冤了他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单明修闻言沉默片刻,正欲再说,殷离舟拉住了他。

我随你们去见掌门,这件事由他定夺吧。但我真的没有拿过这玉萧,至于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房间,我真的不知道。

这话你留着和掌门说吧。说完,那弟子推了他一把,便要把他往门外赶。

殷离舟没准备,踉跄了一下,单明修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扶住了他。

然后将手中的粽子放下,淡淡地扫了那弟子一眼,这才与殷离舟一起去往扶黎那里。

等到扶黎那里时,明清应是提前得了消息,已经到了。

她一看见那玉萧,泪便落了下来,扑过去将玉萧拿过来,紧紧握在手里。

然后呜呜哭了起来。

谢谢楚师兄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青碧了,还好你帮我找回来了,不然不然我死后都无颜去见我娘亲。

没事儿了,已经找回来了,别哭,别哭。贼人也抓到了,掌门一定会重重惩罚他的。

楚执无比怜惜地说道,手指抬起似乎想帮她擦眼泪,然而还没碰到,又知不妥,很快又把手放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清一听见贼人,猛地抬起头看向殷离舟,擦了擦眼泪走到他面前,质问道:你为何要偷我的玉萧?

殷离舟满脸无辜,我没有。我偷你玉萧做什么?我又不会吹。

哼。明清冷哼一声,谁不知我母亲的青碧是天下最厉害的乐声法器。你因此起了贼心也不是不可能。

殷离舟解释道:我向来只用刀剑,也没听说过什么青碧。

那为何青碧是从你那儿搜出来的?

我不知道。殷离舟知道自己的话没什么说服力,但他也确实没别的解释。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呵,好一句你不知道,你以为我会信吗?

信不信随你,玉萧出现在我屋里没错,但确实不是我偷的。

你!明清拿他无法,转头对着扶黎道:掌门,求您为弟子做主。却隐山立派千年,还未出过偷窃的弟子。您一定要将他逐出师门,以保全却隐山的颜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扶黎面色淡淡,看向殷离舟。

你可曾偷窃?

我没有。殷离舟立刻回道。

扶黎看着他,许久,才道:但青碧萧确实是从你房内发现,口说无凭,你可愿用真言锁自证?

不可。殷离舟还没开口,单明修已抢先一步说道。

师尊。单明修上前一步,真言锁虽为法器,但毕竟是从魔域所得,且多用于刑罚,戾气极重。阿渡年纪尚轻,怕是承受不住。

单师兄此言差矣。一旁的楚执立刻接道:殷渡年纪虽轻,但修为法力在整个却隐山上却仅次于你。小小的真言锁而已,有什么承受不住的。

单明修声音瞬间冷了下去,你真不知吗?修真之人用真言锁时修为会被压制,与普通人无异。被真言锁所缚时,整个人犹如被千万银针同时刺入,又有无数虫蚁啃噬身体,整个人生不如死。

但殷渡不是说他是清白的吗?想必这对于他来说肯定不是问题。

哥。殷离舟不愿单明修为了自己和这种人多费口舌,伸手拉住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就是真言锁嘛,我熬得过去。

殷渡!

殷离舟愣住,第一次见单明修这么生气。

他伸手拉了拉单明修的袖子,道:没偷就是没偷,相信我,我肯定熬得过去。

好了。扶黎终于开了口。

他站起身来,对着众人道:一日。一日后我会去问你,你若说的是真话,真言锁自会解开。

师尊!单明修叫他,但扶黎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走了。

殷离舟也被人带走,走之前他特意冲单明修眨了眨眼睛,用口型说道:放心。

单明修没有回他,但袖中的拳头却逐渐握紧。

殷离舟站在刑台上,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只觉十分无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隐山就这点不好,无论弟子犯了什么错,哪怕芝麻大点的小错,都要上刑台,在众人面前接受惩罚。

据说这是千百年来却隐山众掌门代代传下来的智慧,对于防止弟子再次犯错十分有效。

不过对于殷离舟来说,下面站多少人都无所谓,只要没有单明修就行。

他不想当着单明修的面受真言锁,他知道单明修会心疼,那样比让他受罚更难受。

开始了。一旁行刑官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殷离舟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道:没跟来,真好。

他的外衣被脱下,接着冰凉的真言锁蛇一样缠绕在了他的身上。

只听咔嚓一声,似乎是什么启动的机关。接着,那真言锁上仿佛突然长出千万条倒刺一样,狠狠扎进了他的肉里。

唔殷离舟没有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痛苦一下子弄懵,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上,痛苦地叫出了声。

但意识一恢复,他便立刻紧紧咬住嘴巴,将所有的闷哼都咽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疼。殷离舟只觉得整个大脑都被那无止尽的疼痛捣碎,乱成了一滩浆糊。

他在地上拼命翻滚,但怎么也无法摆脱。仿佛有千万根密密麻麻的针将他重重包围,无休无止地刺进他的身体。疼到麻木之后,又开始发痒,就像有无数条虫子在他身上啃噬蠕动。

殷离舟只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他睁开眼睛,面前却只有一道道白光,什么也看不清。

他看不清台下都有什么人,他们是何表情?看不清单明修有没有来,是否会心疼?

他所有的意志力都用来咬住嘴唇,让自己不要叫出声。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钟都变得粘稠不堪,无比漫长。

什么时候能结束?

再不结束,他会死在这儿吧。

殷离舟缩着身体,试图减少疼痛。

但疼痛却始终不肯放过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疼啊!好疼啊!疼!

殷离舟只觉得他整个人都要碎了,他拼命拿头撞地,恨不得把自己撞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殷离舟再也忍不住。他的大脑一片混沌,再也想不起单明修,也想不起台下的众人。

他终于痛呼出声,疼!

第64章惩罚

痛意如同缺了口的堤坝,一旦打开便再也无法忍住。

真言锁将殷离舟浑身绑住,越挣脱反而收得越紧。很快,那绳索便深深地陷进了他的皮肉里。

殷离舟怎么也挣不脱,只能像濒死的鱼一样在地上翻滚,用头去撞击地面,试图将痛苦减轻。很快,脑袋就被磕得鲜血淋漓。

殷离舟的嘴唇早就被他咬出了血,喉咙里满是血腥气,嘴里发出嘶哑得不成调的哀嚎。

疼,放开,放开我我没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台下一开始还有人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看热闹。但后来看到这样的惨状,也不忍心了起来。

这真言锁也太可怕了,简直要命啊这!

谁说不是,哎,还是赶快承认了吧,还能少点罪受。

啧,该,谁让他偷东西的。

殷离舟的意识已经疼到模糊,周围人的声音离他很远,但隐约他还是听到了几句。

偷东西,活该。

我却隐山成立千年都没出过偷窃之事,没想到今儿可看见了。

你说单师兄得多难过,平日里那么护他,竟护出了个贼。

单师兄也真是没眼光得很,当年非把他带回却隐山。

殷离舟闻言,努力睁开眼睛,想往台下声音来处看去。但眼前白茫茫的,他什么都看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离舟强撑着一口气,颤抖着翻了个身。

每一下的动作都让他痛不欲生,但殷离舟还是强撑着痛意一点点站起,循着声音处走去。

他走得极慢,每一步都仿佛重若千钧。

还没走两步就重新倒了下去。

殷离舟疼得眼前发黑,恨不得就这么死过去。但这真言锁却偏偏通人性一般,每到他快撑不住时便收小些威力,以便于让他能时刻保持清醒。

殷离舟喘着气,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他在地上缓了片刻,手脚并用,继续向前爬去。

一直爬到了刑台边,然后嘶哑着声音一字一句道:我没偷不是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原本站在刑台边的弟子见状,立刻向后退去。其他弟子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沉默了下来。

我没偷殷离舟喃喃地,不知疲倦似的一遍遍重复道。

众人沉默不语,看着刑台上的殷离舟。

他浑身上下都已经被汗水浸湿,头发散乱,双眼空洞,脸上满是灰尘和血迹,嘴角还破了皮。

身上更是不能看。衣服早已被他挣扎时弄破,身上到处都是真言锁的勒痕和血迹。

一般人这时早已受不住,但殷离舟却始终不肯承认。

有些弟子心软,早已不忍心看下去,四散离开。

留下的那些见状也不再议论,沉默了下去。

因此偌大的刑台一时间只剩下了殷离舟一个人的声音。

夜色降临,刑台前只剩下了一个人。

却隐山的茶白色弟子服罩在他的身上略显空荡,绣着云纹的衣摆随风轻轻吹动。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藏在袖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单明修站在刑台下,静静地看着台上被折磨到奄奄一息的殷离舟。

面上依旧平静,然而眼底早已暗波汹涌。

殷离舟自然不知道这一切。

他被这真言锁折腾了太久,连呼痛的力气都没了。

身体早已累极,但真言锁却不允许他片刻休息。

痛意和痒意交替出现,折磨得他要发疯。

突然,脸上有一滴水落下。

殷离舟还没反应过来,越来越多的水便已经滴了下来。

殷离舟这才意识到,是下雨了。

殷离舟闭上眼睛,他想骂一句,但连张嘴的力气都没。只好躺平,在心里骂。

还能再倒霉些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还没下多久,雨却又停了。

殷离舟勉强睁开眼,只看到一片白雾蒙蒙的模样,像是一把伞。

殷离舟动了动嘴唇,却没说出话来。

刑台之上哪能允许撑伞,他肯定是被折磨花了眼。

但无论怎样,雨停了就行。

不知过了多久,殷离舟终于听见了扶黎的声音。

殷渡。他在叫自己。

殷离舟想应声,却说不出话,勉强晃了晃头,算是回应。

青碧是你偷的吗?

扶黎说完,地上的人许久都没有回应。

殷离舟的反应引得刑台下的弟子一阵好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不说话?不敢说了?

你在真言锁下挺一日,看你还说得出话吗?

说不出话总会点头吧,我看他就是心虚。

周围的话纷纷涌入殷离舟的耳朵。

他充耳不闻,继续努力调整着自己。

没有。

许久,一道犹如蚊讷的声音响起。

什么?扶黎又一次问道。

殷离舟深吸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胳膊不受控制地颤抖,但他还是努力支撑着坐起。

我说,我没偷。

殷离舟说完,他身上的真言锁应声而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刑台下一时间想起了各种各样的声音,十分精彩。

但殷离舟已经顾不上了。

真言锁落地那一刻,他就已经晕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着实漫长。

殷离舟睁开眼时,竟有了一种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他从床上坐起,浑身上下依旧酸麻刺痛,但比起刑台上的那一日,只能算小巫见大巫。

况且殷离舟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灵力已经恢复,正在慢慢修补着他受伤的身体。

殷离舟环视一周,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心中不免失落,他以为单明修肯定会在这儿的。

喉咙那天喊哑了,殷离舟渴得厉害,自己下床倒了杯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茶水不知几天没换过了,不仅是凉的,还透着一股涩味。

殷离舟有些嫌弃,但他实在太渴,一时间也顾不上,还是闭眼喝了下去。

一连喝完了一壶,他才觉得舒服了些。

喝了水,大脑也清醒了过来。殷离舟这才想到,他这次受了这么大的罪,单明修肯定是会来守着他的。

但自己睁眼时却没见他,莫非他出了什么事?

一想到这种可能,殷离舟再也坐不住,拿着外衣便向外面走去。

正好,刚出门就碰见了隔壁的程潞。

程潞为人还算不错,对殷离舟没什么恶意,见他出来了,还主动打了招呼。

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出来了?

殷离舟哪里顾得上这些,忙问道:程潞,我哥不是,单师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潞闻言笑了笑,你们的关系可真好。

殷离舟没心思和他打趣,追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嗯。程潞见他这么紧张,也严肃了起来,单师兄被罚了,正被关在祠堂呢。

第65章香囊

祠堂?殷离舟听得满脸诧异。

当然,这不是因为陌生。毕竟说起祠堂谁还能有他熟悉。

对殷离舟来说,进祠堂领罚简直是家常便饭一样的事情。

他诧异的是,祠堂这两个字竟然有一天能和单明修联系在一起。

发生了何事?殷离舟简直太好奇了。

程潞也是一脸的懵逼,我也不知,掌门突然罚的,没说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我知道了,多谢。

殷离舟说完,便一刻也不再浪费,立刻向祠堂跑去。

祠堂白日里有看守的人,因此殷离舟翻墙才得以进去。

一落地,便直直向正殿跑去,一把推开大门,叫道:哥。

单明修正跪在却隐山历代掌门的牌位前,一听见殷离舟的声音,立刻睁开了眼。

然后便见殷离舟孩子一样向他扑了过来。

你没事儿吧?有没有受伤?掌门为何要罚你?

殷离舟一开口便是一连串的问题。一边问,一边就要脱了单明修的外衣检查他的身体。

然而刚碰到衣襟,手便被单明修按了下去。

没有受伤,师尊只是罚我在这里思过几日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殷离舟有些将信将疑。

单明修点了点头,扯开了话题,你的伤如何了?痊愈了吗?

其实还是很疼,但殷离舟怕他担心,于是笑着拍胸脯道:早就痊愈了,我多强壮啊!

单明修低笑一声,那就好。

对了,掌门为何罚你?你还没说呢。殷离舟说着,也在他旁边跪了下来,一副陪他同甘苦的模样。

单明修伸手想将他扶起,谁知刚碰到胳膊,手便被殷离舟拍了下去。

哥,祠堂重地,不要动手动脚的。快回答我的问题。

单明修被他逗得失笑,回道: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

殷离舟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再勉强,只好转移了话题,那要罚你在祠堂跪几日?

单明修摇了摇头,眉目淡淡,跪到我想明白为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殷离舟只觉得这话越听越晕,什么叫想明白了为止?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你告诉我,我帮你想。

单明修闻言,转头看着他,久久都没有移开目光。

单明修最守礼法,从不会这样失礼地盯着一个人。

殷离舟被他看得发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单明修收回目光,眸子垂了下去。长长的睫毛微阖,遮住了里面的情绪。

大概这辈子都想不明白了。

什么?单明修方才的声音太小,殷离舟没有听清。

没什么。

殷离舟向他靠近了些,弯下身子仰头去看他的脸。

哥,你怎么了?你今日说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单明修没有回答,而是抬手在他的头上揉了一把。

再睁眼时,眼中又恢复了往日的严厉,跪好,身要直,体要端,姿要正。

殷离舟:好。

夜已深,外面的守卫已经离开,祠堂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虽然他们已结了金丹,不需要再吃东西。

但殷离舟向来嘴馋,根本忍不了,于是对单明修说道:哥,你饿吗?我去买些吃的回来怎么样?

单明修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从袖中拿出一枚金稞子递给他。

去吧。

得嘞。殷离舟说完,毫不客气地接过单明修手中的钱走了出去。

此时的却隐山已是一片安静,但山下却依旧热闹非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离舟满脸诧异地看着来往的男男女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今日是人间的七夕。

簪子,簪子,今年最流行的荷花簪。

唉,小兄弟,要不要来看看同心结,给心爱的姑娘买一个。保证戴了以后让你们长长久久,永结同心。

公子,来看看我家的香囊啊!这可是白玉镂雕而成,你看这双鱼的式样,多别致喜庆,姑娘肯定会喜欢的。

殷离舟刚捧着糕点出来,便被街道两旁的商家热情地招呼了起来。

殷离舟本想说他没什么情人姑娘。但转念一想,这些东西也不一定非要送姑娘,送单明修一个也不错。

虽然是七夕,但总归是个节日。

殷离舟想起还跪在祠堂里的单明修,越想越觉得可怜。

这样好的节日,没吃没喝没道侣,还得罚跪。

如果能收到礼物的话,想必会开心些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儿,殷离舟走到那个卖香囊的小贩摊前。

你刚刚说的那个双鱼香囊能让我看看吗?

当然能了。小贩说着,兴冲冲地从摊位上拿起一个香囊递了过去。

殷离舟接过,仔细看了起来。

这香囊是用一整块白玉做成的,中间镂空,雕成双鱼的模样。下方系着三色的丝绦,虽不是什么名贵的玉,但确实别致又漂亮。

殷离舟瞬间心动了。

这个多少钱?殷离舟问。

公子好眼光,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式样,因为是用白玉镂雕的,所以价格上比普通的会贵上一些。

那是多少钱?殷离舟听他这样说,声音中的底气瞬间不足了,生怕他要得太高自己付不起。

然后就见小贩笑眯眯地举起了一根手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两银子。

殷离舟闻言,长舒一口气。

他本来还怕自己买不起,还好方才单明修给得够多,买完糕点后还剩下不少,因此殷离舟非常痛快地付了钱。

小贩比他还震惊,你怎么不还价?

啊?殷离舟被问的一脸懵。

没什么,没什么。小贩趁殷离舟回过神之前赶忙说道。

公子,这样吧,今儿是七夕,当然要成双成对,我再送您一个,祝您和您心仪的姑娘百年好合。

说完,又拿了一个香囊塞到了他手里。

殷离舟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似乎被坑了一笔。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花的是单明修的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离舟看着手中的一对儿香囊,心情是难以言说的雀跃。

他恨不得直接飞回去,然后跑到殷离舟面前,让他猜猜自己给他买了什么礼物。

殷离舟一路御剑,很快就回到了祠堂。

刚想跑进去,却见门上的光亮处印着一长一短两道影子。

祠堂来人了。

殷离舟想到这儿,忙停下了脚步。本想转身先离开,但又放心不下。于是轻手轻脚地来到窗边,在窗纸上掏了个洞,向里望去。

第66章爱意

没想到看到的竟是扶黎。

这么晚了,掌门怎么会过来?殷离舟心生诧异。

这种时候他当然不方便进去,于是殷离舟小心地将糕点收进怀里,然后继续透过窗纸向里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师徒二人一跪一站,谁都没有说话,气氛略显诡异。

单明修的姿势一直未变,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

扶黎则背身立于单明修前,沉默地看着祠堂内一樽樽牌位。

烛火轻摇,在墙上勾勒出浅浅的影。殷离舟看不清扶黎的神情,不知为何,却觉他如一人临于深渊,格外孤寂。

明修。不知过了多久,扶黎终于开了口,却没有转身,依旧面对着一整面墙的牌位。

师尊。

你父母早逝,独留你一人于这世上。而我既无道侣,亦无亲子,茕茕孑立,徒渡残年。我因着你父母的情谊,将你收为徒弟,多年以来悉心教导。你我相伴良久,想必你也能感觉到,我对你不仅只有师徒之间的关心,更是将你视为亲子一般。

弟子明白。

所以有些事,我不得不管。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是关于阿渡吗?单明修开门见山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扶黎说着,转过了身,明修,我让你在此跪到想清楚为止。已经三日了,你想清楚了吗?

单明修抬头望着扶黎,眸中带着少年人特有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坚定。

扶黎见他如此,便知道了结果,心中轻叹一口气。

果然,单明修回的是,师尊,我想清了。我于阿渡,早已非兄弟之情。

说到这儿,单明修微微停顿,深吸一口气,目光越过扶黎,直直看向最末处的那樽牌位。

上面写着,却隐山七世掌门单衍清,旁边还有一樽略矮的牌位,上面写的是单衍清之妻顾岚英。

单明修母亲的牌位是他父亲亲手做的。

他同时做了两个,一个是母亲的,另一个是他自己的。

女子本是不能入祠堂的,但他父亲当年硬是挡住了所有的言论与压力,抱着两人的牌位,一起放了进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时,他父亲还活着。

他知道这样不吉利,但已经不在乎了。

他怕将母亲先放进去,她一个人会害怕。

师尊,我很清楚我对阿渡的感情。就像当年父亲爱我母亲一样,我爱他。

扶黎闻言,闭上了眼睛,许久都没有出声。

我知我们都是男子,谈爱或许荒谬可笑,不容于世。但我就是爱他,这一世都不会变了。

你确定?扶黎问他。

我很确定,师尊。这种感情我于年少时便已得见,我不会弄错的。

我爱他,很爱。

门外的殷离舟此时已被单明修的话震惊得愣在了原地,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听到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单明修说爱他。

大脑仿佛一盆被搅混的水,他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爱他。

单明修说爱他。

是他知道的那个爱吗?

殷离舟只觉得心突然跳得飞快,像是要从胸口蹦出来一般。一股热意顺着脖子开始向上蔓延,很快便红透了整个脸。

他一时竟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指扣着墙面,很快便扣出了坑坑洼洼的一片。

其实他的心意和单明修应是一样的吧。

只是他从不敢奢求单明修也喜欢他。

单明修对他而言是天上的月,他能远远看着便好,哪敢玷污呢。

但今日却突然得知,月亮其实早已和他互通心意,还要向他奔赴而来,他怎能不欢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离舟伸手去摸袖子里刚买的那两只香囊。

觉得这次下山真是去对了。

这不就是现成的定情信物嘛。

殷离舟越想越开心,差点笑出声来,还好及时伸手捂住了嘴,才没让自己发出声音。

里面又有声音传来,殷离舟强压下嘴角的笑,继续向里看去。

爱。扶黎垂眸,轻轻念着这个字,声音中带着萧索的追忆。

师尊。单明修突然开口叫他,然后双手伸至身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弟子知道您对弟子的期许,也知这一选择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但弟子不会后悔。弟子自愿放弃掌门之位,但依旧会努力修习,辅佐未来的新掌门治理却隐。

单明修声音坚定且掷地有声,因此即使落下,也仍有余韵。久久回荡在祠堂内,像是给各位先祖的保证,也像是说给他的父母听。

许久,扶黎才轻笑一声,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带着几分开心,这么多年了,你只有今日才有几分像你母亲。

扶黎说着转过了身,走到顾岚英的牌位前。小心地将牌位拿起,用袖子慢慢擦拭着上面的灰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修,我也非一生下来便是这古板呆沉的模样,我也曾年轻过,爱过一个人。我知这其中的滋味有多难以抽离,所以我不会因为你们二人皆是男子这样的理由去阻止你们。

那为何?

我只是怕你将来痛苦罢了,所以想着长痛不如短痛。

师尊,您这话是何意?弟子不明白。

扶黎叹了口气,抱起他母亲的牌位走到他面前。

明修,若是有一日要你在殷渡和你母亲中间做出选择,你会选谁?

单明修愈发不解,师尊,为何要在他们之间舍取?

若是必须选择呢?

不会有这样的情况的。

明修,回答我的问题。扶黎突然严肃了声音。

单明修愣住,目光从他的脸上落在顾岚英的牌位上,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扶黎见状,将顾岚英的牌位放进了单明修的怀里。

师尊?单明修不解,却还是立刻小心地收紧了手指,将母亲的牌位抱紧。

还记得你母亲是如何去世的吗?

为魔族所害。

你此生所求为何?

降妖除魔,护三界安宁。

你可曾对妖魔手软?

未曾。

你若发现你同门是魔物所变,你会如何?

除之。

如果那个同门是殷渡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单明修突然卡住了。

他抬起头看向扶黎,眉头轻蹙,什么?

扶黎俯身看着他,双手按在他的肩上,直视着他的眼睛,逼着他做出回答,如果那个同门是殷渡呢?你会除了他吗?

师尊?

回答我。

单明修一想到这种可能便觉浑身如浸冰中,硬生生从心底生出一阵寒意。

不可能。单明修道。

为何不可能?明修,你不是平生最恨妖魔。还记得你母亲是怎样死的吗?她孤身守洹樾十日而使城不破,为妖魔所嫉,破城后剜其金丹,折磨致死。还悬尸于城楼之上,以儆效尤。待我们找到她时,她已不成人形。

别说了。

扶黎早已红了眼,越说越激动,哪里会停下,你父亲因你母亲之死再无生意,郁郁而去,你都忘了吗?

我记得!单明修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怒吼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一直都记得。

呵!扶黎一把推开他,你说你记得?你的记得便是为了殷渡愿意放弃掌门之位,在他和你母亲中难以做出抉择。

即使不做掌门我依旧可以斩妖除魔!杀尽那些孽畜!

那如果殷渡就是魔呢?扶黎看着他,又一次问道。

单明修看着他,眼中暗潮翻涌,似乎有什么即将喷涌而出。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没有这种可能,他不

殷渡就是魔。扶黎打断了他的话,飞快说完了这句话。

什么?单明修仿佛突然被人定在了原地,久久都没有动作。

扶黎闭上眼,一字一句重新说道:殷渡就是魔。

第67章一更

原本靛蓝色的天空不知何时已被层层叠叠的乌云浸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有黑云压城之感。

空气愈发闷热起来,挤压着呼吸。

一道紫色的闪电突然划过,如利剑破开长空,照映出殷离舟苍白如纸的脸。

他被这雷点声吓了一跳,手中的香囊没拿稳,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谁在外面?

他听见了扶黎的声音。

殷离舟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连地上的香囊也顾不上捡,立刻向外跑了出去。

哗啦一声,雨突然落下。

仿佛天池的水被打翻一般,雨珠细细密密得连成一片,很快便将殷离舟整个浇透,从里到外湿完。

殷离舟却浑然不觉,跌跌撞撞地行走在雨中,一时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脑子里反反复复回想着方才他所听到的话。

还记得刚把他带回却隐山时我为他打通七经八脉吗?那时我曾彻底探查过他的身体,发现他与常人有些不同。所以我才只说教他,而不让他拜我为师。

后来他年岁渐长,修为愈高,我便有些诧异,哪怕天赋异禀,他进步的速度也太过惊人。果然,虽然他压制得很好,但我还是在他体内感受到了零星的魔力。

我猜他应该不知他体内有两股力量勾缠交织。我不知他经历过什么,才能看起来与一个普通人无异。但他本是魔族,这些年又一直修习修真界的法术,这两股力量天生敌对,日日在他体内攻击较量,所以他的灵力才会看起来颇为怪异。且脾气也日益焦躁,难以与他人相处。明修,我不知他还能压制多久,但若有一日他压制不住,爆发于你的面前,你会怎么做?

你会杀了他吗?

单明修一直低着头,因此殷离舟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随着单明修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殷离舟的心也越来越凉。

有时候,沉默已经是一种回答了。

明修,之前我对他用了真言锁。那夜下雨,你为他撑了一夜的伞,难道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

没有。单明修艰难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没有,还是故意忽视了?真言锁本就是魔域之物,所以他缠绕殷渡时格外亲密,你真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不对。

扶黎的声音愈发严肃,真言锁从来只缚弟子手脚,何时会与我却隐山弟子那般亲密。

单明修无言以对,沉默了下去。

我本想让你想明白,与他远离。既然你想不明白,便还是由我来处理。

明修,是杀了他还是将他逐出师门,死生不复相见,你来定。

许久之后,久到殷离舟以为自己等不到一个回答时,单明修终于开了口。

师尊,把他送下山吧。

轰隆

一道接一道的惊雷响起,将殷离舟从回忆中惊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到了弧月亭。

他平日里最喜欢来这儿,可惜今日没有月,他也没有心情。

转身欲走,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女声。

倒霉,最近可真是倒霉,上次见面时在竹林碰上了殷渡,这次又遇到下雨。

都是我的错,我挑的日子不好。看你都淋湿了,来,师兄给你擦干净。

师兄。女子娇俏得笑了一声,我全身都湿了,怎么办?

男子的声音瞬间更加热切,好师妹,师兄全部给你擦干。

说着,一阵略带淫/靡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殷离舟没想到自己竟又碰到了这种事情,转身欲走,却听女子突然说道:师兄,虽然那殷渡被真言锁锁了一夜,但掌门终究没有把他逐出师门,我始终放心不下。

没事,师兄再想办法。放心,师兄答应你,一定把他赶出去,永绝后患。师妹,这儿也给你擦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哈哈,师兄,痒。

殷离舟刚刚头脑发懵,在这儿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里面的男女就是他上次在竹林里碰到的那一对儿。

也就是明清和楚执。

殷离舟这才终于明白,那日所谓的失窃,不过是他们蓄谋已久的诬陷。

不过虽然这次没把他赶出去,但看他在刑台上狼狈不堪的模样,真是痛快!谁让他之前在百味斋那样欺负我,还撞到我们的事。

没错,看他疼得像狗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真是过瘾。师妹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他赶出去,既然偷东西不行,不如下次给他下药,然后在他身边塞个小倌。

师兄,真有你的。

还有更绝的,他不是喜欢缠着单师兄,我们干脆就成全他。想办法用药将他们凑在一起。我就不信,这样之后单师兄还会再护着他。

没错,掌门肯定会护着单明修,为了单师兄和却隐山的脸面,杀了他也不一定呢。

哈哈哈哈哈,妙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正说的开心,却见殷离舟不知何时竟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明清尖叫一声,立刻将脸埋进楚执的怀里。

楚执此时外衣脱了一半,半裸着身子,也被吓得半死。

但一时也顾不得害羞尴尬,而是将自己的衣服盖在明清的身上,强作镇定道:你干什么?

殷离舟漠然地看着他们,眸中泛起魔族所特有的暗红。

你,你是魔。楚执蓦然瞪大了眼睛。

殷离舟没有说话,向前一步,手中用灵力凝出一把暗红色的刀来。

既然你们这么想我被逐出师门,那我就如你们所愿。

说完,一步步向他们走去。

单明修依旧跪在祠堂内,面容严肃恭敬,袖中的手指却轻轻摩挲着一个缺了一角的香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昨日殷离舟落在门口的,他一推门就看见了。

他不知道殷离舟何时回来,又听到了多少。

只是沉默地将香囊捡起,然后静静地望着外面突如其来的骤雨。

怎么,想去追他?扶黎见单明修立在门口久久不动,故意问道。

单明修垂眸望着手中的香囊,手指慢慢收紧。

然后摇了摇头,转身走了进去。

扶黎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单明修觉得他应该想些什么的,然而此时的大脑却一片空白。

他什么都想不起。

他觉得师尊说得对,他是该好好想想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一切都想清。

然而不知为何,外面却突然嘈乱了起来。

他闭上眼睛,外面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单明修有些烦躁,刚想捏个结界,却在那片嘈杂中听见了殷渡的名字。

他愣了一瞬,立刻起身向外走去。

一推开门,便见众人行色匆匆,纷纷向一个方向走去。

出了何事?单明修上前一步,拉住一个弟子询问道。

对方一看是他,立刻回道:单师兄,明清小师妹和楚执师兄昨夜被人杀了。

不知为何,单明修心中突然一惊。

被谁?他立刻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弟子知道他与殷离舟的关系好,于是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快说!单明修难得动了火气。

那弟子见状,只好勉强说道:据说是殷渡。

单明修听完,面色瞬间白了下去。

不会。他说着,转身就要去寻殷离舟。

守门的弟子见状,急忙上前拦下了他,单师兄,您还在禁足,不能随意外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单明修闻言,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他们。

他们还是第一次在单明修的脸上看到这样恐怖的神情。

滚开!

夜色深沉,家家户户都已沉睡于梦中,整个吕庄一片宁静。

只有村中那一片空旷的地面上,还立着一座座秸秆堆成的小山,像黑夜中无声的守护神,护着吕庄的安宁。

然而这片安宁却突然被一阵踉跄的脚步声打破。

殷离舟借着月光,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尽管努力克制,但面上的痛苦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闭嘴,别说了。

殷离舟捂着脑袋,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眸中赤红一片,和他衣襟上的鲜血交织相映。

鼻腔中仿佛还能嗅到那浓重的血腥气,脑海中反反复复出现着一道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何要逃避?身为魔族让你很丢人吗?

我不是魔族。

你杀人时,不是很享受吗?

我没有,是他们该死。

如何就该死了?因为污蔑了你?这明明罪不至死,是你判了他们死刑。即使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又如何?殷离舟,你骨子里从未改变。

你到底是谁?我不是殷离舟,魔域上一任魔尊才是,他已经死了。

他没死,他就是你。

你又是谁?

呵。那声音沉默片刻,带着彻骨的寒意,一个恨不得啖你血肉,拆你骨的人。殷离舟,终究还是我赢了。你的身份已经瞒不住了,你再也回不去却隐山,做不了殷渡了。

不是的,不是的,是他们该死!我只是,我只是

脑袋突然一阵巨痛,殷离舟闷哼一声,捂着脑袋向后靠去,跌坐在一个麦秸垛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脑仿佛被人从中间硬生生撕开,似乎有什么从里面跑了出去。

眼皮越来越沉重,殷离舟忍不住想要闭上眼睛。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闭眼,仿佛是一种难以言说的预感,一闭上眼,便会有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

但脑袋愈来愈疼,那声音更加猖獗,一遍遍在他脑海中肆虐。

闭嘴!

殷离舟拼命想把那声音赶出去,但最终还是败下了阵去。

一阵巨痛袭来,似乎有什么由内而外将他一一侵占。

接着,殷离舟彻底晕了过去。

第68章大修

殷离舟是被一阵浓重的血腥气熏醒的。

他睁开眼睛,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片暗红色的血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离舟整个人趴在地上,衣服早已被血浸透,脸上全是尚未干涸的血迹。

肌肤一片粘腻,他缓缓爬了起来,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手指已经被血染红,早已看不出原本的肤色。

殷离舟大脑一阵晕眩,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然后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殷离舟很快便认了出来,这是他昨晚才到的吕庄。

只是昨日晕倒前,他记得自己明明是在庄子正中间的晒谷场。

但现在不知为何,他却到了庄子外外。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吕庄依旧一片安静。

但若仔细感觉,便会发现,此时的吕庄和昨日给人的感觉明显不同。

除了这满地的血迹,还有便是昨夜的吕庄虽然安静,但给人的感觉是一片祥和宁静,而此时则是一片死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毫无人气的死寂。

殷离舟看着自己满身满手的鲜血和地面上仍未干涸的血迹。

很难不将这些联系在一起。

是他干的吗?

如果是,那为何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最奇怪的是,这里为何只有血迹而不见一具尸体。

说不定,这些不是人血呢。

这个想法让殷离舟自己都觉得好笑。他也知道这样的想法有多荒诞。但除此之外,他已经找不出第二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地上的这些血和他无关。

如果地上的真是人血,那尸体呢?

没有尸体的话,是否就说明还有一丝转机。

殷离舟强压住心底不断升起的恐惧,努力安慰着自己。

反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儿,殷离舟动作起来。他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一丝力气。

于是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这才勉强支撑着自己向庄子里走去。

果然,今日的吕庄与昨日已经完全不同。

庄子里一片死寂,他竟然连虫鸣都听不见一声。

殷离舟强压住心底越来越浓重的不安,挨家挨户推开了门。

第一家,无人。

第二家,无人。

第三家,无人。

每一户人家都是空的,而且除了血,殷离舟没有找到任何一具尸体。

答案已经如此明显,殷离舟却还是不肯相信。

直到推到第十七家时,殷离舟终于再也连自己都骗不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个庄子早就空了。

明明昨夜他来时还一片祥和安宁,怎么一夜之间,便只剩下了空荡荡的村庄和满地的血迹。

真的是他干的吗?

殷离舟突然想起当日扶黎问单明修的那句话。

若有一日他压制不住,爆发于你面前,你会怎么做?你会杀了他吗?

心底似乎有细细密密的针扎过,绵延出难捱痛意。殷离舟忙伸手扶住门,才没有让自己倒下去。

扶黎说得没错,他真的没压制住。

所以呢?

单明修会杀了他吗?

殷离舟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半天,才恢复了平静。

总要见到尸体只要没见到尸体,便总还有一丝转机殷离舟勉强勾了勾唇角,挤出一丝笑来,强打起精神,撑着树枝继续向下一家走去。

但推开门,依旧是空的。

不知走了多久,他已经寻完了半个庄子,终于到了昨晚的晒谷场。

但此时的晒谷场明显已与昨日不同,他还没靠近,一股股浓重的血腥气便争先恐后地钻进了他的鼻子里。

殷离舟被这样浓重的血气激得差点干呕。

殷离舟面色苍白,一时间竟不敢想,得杀多少人,才会有这么浓郁的血气。

但答案似乎又很明晰。

殷离舟闭上眼睛,强忍着不适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一步步向晒谷场走去。

然而刚靠近,他便停下了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是阳光明媚的正午,殷离舟却硬生生被眼前的场景激起了阵阵寒意。

昨晚的麦秸垛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由一具具尸体重新堆成的新的人垛。

男女老少的尸体垃圾一样被随意叠在一起,他们的脸上还保留着死前的最后一个表情。

那是,绝对的恐惧。

殷离舟手中的树枝滑落在地,沉进血水里。

殷离舟在原地愣了许久,才抬起脚向前走去。

地面上汇聚着四面八方的鲜血,每一步的起落间,都会发出噗嗤的声音。

脚下的血就像一条条无形的锁链,拖阻着他的脚步。

因此殷离舟走了很久,才走到第一个人垛前。

他看着面前的人垛。突然觉得这就像一锅杂烩,无论男女老少,就这样被随意丢了进来。哪怕是尚且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也没有逃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前的人,殷离舟都未曾见过。

他不知他们的姓名,不知他们的关系。只知他们死后,尸体被横七竖八地堆在一起,暴露在他的面前。

他们的脸上带着惊讶、愤怒、恐惧。

一个表情就像一道无声的控诉。

可惜他们的眼中无法印下凶手的倒影。

殷离舟握紧拳头,才能勉强克制着自己继续向上看去。

人垛的最上面堆的是一个年轻女子,敞着衣襟,怀里抱着一个还未断奶的婴儿,婴儿的嘴至死都没有离开母亲的乳/房。

母亲应该是尽力保护过他的,因为她的身上有很多刀伤,刀刀致命。

但最后还是没护住她的孩子。

殷离舟的目光落在婴儿的脖子上,那儿有一道长长的伤口,现在还在滴滴答答地向下淌着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滴,两滴,三滴

有几滴流到了殷离舟的鞋上,又很快从鞋面滑落,汇进晒谷场上这条由鲜血汇聚而成的河里。

殷离舟只觉得胸口发涨,堵得他喘不过气。他张了张嘴,一时竟没发出声。

啪、啪、啪

殷离舟猛地俯下身子,用手拼命捶打胸口,似乎想将什么拍打出去。

他想拼命喊叫,但不知为何,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殷离舟张大了嘴巴,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他想嘶吼,想咆哮,想怒骂,但他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咿呀。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

殷离舟在脑海中拼命地问着昨天那道声音。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