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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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玉楼

慕汉飞看着这个牌匾,一阵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这帮小崽子说无酒不言欢,说他们来到云京后终于找到一家跟战场上一样烈的酒家,非要拉他过来尝尝,他这才跟着过来。

可他没有想到竟然是浮玉楼。

不过一想是浮玉楼倒也没什么可惊讶的。浮玉楼是暮生所办,而暮生又曾跟他征战云北与会稽,饮过最烈的酒,故浮玉楼中的酒才最得曾露出骨白仍挥舞刀戈将军的心,也难怪乎这些与云京格格不入小崽子们喜欢浮玉楼的酒。

一入浮玉楼,之前的老鸨便迎了上来,慕汉飞见此后,对她微微点了一下头。

老鸨见到慕汉飞也微怔一下,下意识看向四周有没有傅夜朝,见没有他,旋即意识到这是慕汉飞被这些武将拉过来的。

一经想到,老鸨立马轻车熟路地带他们去之前这些小崽子定下的包间。

一入包间,为首的小崽子道:“鸨妈,剩下的西戎酒全部给爷几个上来,今个,爷几个要不醉不归。”

老鸨一脸笑意道:“是是是,一会儿咱就上最烈的酒,让楼里最漂亮的姑娘上来服侍军爷。”话落,便想退出去。

慕汉飞道:“楼里可否有桃夭酒,若有,帮我把西戎酒换成桃夭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鸨愣了一下,旋即笑容满面道:“好,都听爷的。爷还有什么吩咐,若是没有,咱就退下去准备酒菜了。”

小崽子们都摆摆手让老鸨下去,他们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西戎酒上,而是惊奇于慕汉飞竟然知晓楼中的桃夭酒,纷纷打趣慕汉飞是不是来这浮玉楼喝过花酒。

慕汉飞低头抿了一口茶,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之前办事随朋友来过。”话毕,他问道:“不过看你们的样子,倒是这里的常客。”

为首的小崽子笑道:“将军,我们这帮粗人,不来浮玉楼喝花酒睡女人,我们还能在这云京做什么?而且,这不也是战后的消乐嘛。”

慕汉飞继续抿了一口茶,并未应话。

不一会儿好几位姑娘都进到厢房里,不知是她们本身怕慕汉飞还是老鸨下过令不许她们接近慕汉飞,其他的崽子是左拥右抱,唯剩慕汉飞依旧端坐着,倒了一杯老鸨拿过来的桃夭酒,细细品尝起来。

他刚细抿了一口,还未来得及露出笑意,就听到一阵哄堂大笑。慕汉飞抬起头一瞧,原来是一个将士有些猴急,不小心咬破了姑娘的唇,这些小崽子都在嘲笑他。

为首的小崽子见慕汉飞抬头,轻轻推开身边的姑娘,凑到慕汉飞面前,跟他八卦道:“将军,来这找女人的哪个不猴急,您知我们为何大笑打趣他吗?”

慕汉飞放下酒杯,道:“不知。”

这小崽子继续跟他八卦:“他呀,自有意识以来便一直当兵打仗,跟一帮男人混在一起,不懂这男女之间的乐趣。许是这样,憋坏了,认为自己喜欢男人,以后也打算跟男人过一辈子,结果海誓山盟还没几天,他喜欢的那个人跟他一同睡了女人,这才知道他们原来不是喜欢男人,只是无法发泄,搞错了。于是,每次见他猴急,我们都笑话他。”

慕汉飞垂下眼,看着酒水中自己的倒影,蜷缩起手指道:“是吗,原来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崽子过了一把瘾,转过身去,左拥右抱开始喝起花酒。

或许因通过共同八卦,大家感觉一下子跟慕汉飞亲近起来,开始跟慕汉飞倒苦酒。

慕汉飞知晓接下来如何做他们心中都清楚,他们现在只是缺少一位可以倒苦水的长辈,如今他只要做倾听就足够了。

这帮小崽子灌酒跟灌水一样,不一会儿,脸上纷纷显示出醉意,只有慕汉飞脸不上红,继续喝着杯中的桃夭酒。

这时,那个猴急的小崽子却推开有些醉软的□□,谨慎小心坐到慕汉飞身边,给他满了一杯酒,抬头小心翼翼问道:“将军,属下瞧见您不近女色,是因不喜女色,还是.......不习惯女色?”

慕汉飞听言顿了一下,旋即抬起头看向这个小崽子,原本带有长辈慈爱的眼神立马转变成警惕的鹰隼:“此言为何?”

一开始他就明白这帮新人并非表面所看起来般的单纯,他们有野心,有对权势的渴望,只是因为他们现在的身份所以这份心思遭到阻塞才借酒消愁。

但此借酒消愁并非当真颓废,而是利用表面的颓废来维持他们在云京的稳定。

所以他才笑而不言。

虽然知晓他们远不如表面看起来的这般纯良,但他们是下一代将军,他身为长辈,隔着一定距离,也愿意提携后辈。

但这并未意味着全部托盘而出,尤其事关暮生与绡绡,他更是慎之又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知是否是自己敏感,他总感觉眼前人的话中义是指向他与暮生的,就算不是,此人能意有所指的说出此话,必定之前对他做过调查。

小崽子见慕汉飞拿审视的眼光看他,微微有些慌神,他更加小心翼翼道:“将军,属下可是说错什么?”

慕汉飞定定看向此人,道:“木青是吧,你为何会这般想?”

木青挠了挠头,道:“听闻慕家家教极严,刚刚属下说战后逛青楼时,将军虽未说话,但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神色,想必应该从未近过女色,而且您已弱冠,却未闻婚事,属下则想,您到底是不近女色还是跟属下一样只是不习惯女色?”

慕汉飞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桃花夭,不动声色道:“你倒是挺关心我的感情。”

木青脸上浮现出一抹尬意,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别的,他坐在慕汉飞身边,从桌上拿起桃夭酒就往嘴里灌,这一灌,原本就通红的脸此时烧得更厉害。

木青伏到慕汉飞的肩上,眼中含着泪,压低声音道:“将军,属下忽然感觉您跟属下很像。”

慕汉飞听到此话本想推开他的手楞在空中,他想起他这帮兄弟调侃时,木青眼尾浮现出的一抹红意,想到这,他把手放在木青的发上,轻轻揉了一下他的脑袋。

木青红了眼,轻声道:“我之前是真的以为我很喜欢他,可是我没想到我笨到弄错了感情。他是喜欢我的,可是我却并非是那种喜欢。我们两人之间,是他先喜欢的我,可是我当时若不答应他,他也不会在之后战死沙场以死了断对我而言的笑柄。”

木青的身子颤了起来,大家都以为两人都睡了女人,不是的,只有他自己。

这种事很奇怪,他与他亲吻了那么多次,他都没有意识到这并未带给他激动与欢喜,而与□□吻了一次后,他就跟开了窍一样,知晓自己原来并不是喜欢男人,只是不习惯接触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木青继续道:“将军,请恕属下妄加猜测,将军这般行为当真与那年的属下一模一样。属下,属下不想再有他出现。”

“所以,若是将军看不清自己的心,属下斗胆,斗胆请将军尝试亲吻一下,亲吻一下女人,我......”

木青还未说完,身子开始摇摇晃晃起来,不消一瞬,便瘫倒在地上,打起了呼。

慕汉飞:........

慕汉飞四处望了一下想为木青寻一个可以入睡的地方,但他寻了半天这个厢房连睡榻都没有。

慕汉飞叹了一口气,从座椅上站起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毛毯,见触感还算柔软,于是把木青往桌旁挪了挪,便回到座椅上任他睡倒在地。

慕汉飞端起桃夭一口闷进,这一喝,他的脸上也浮现出红意。

虽然木青并未说完,但他知道他最后一句话是不想让那个他再度出现,不想让他受伤,所以大着胆子要求自己去亲吻一个女人。

慕汉飞看着杯中的自己,久久无言。

他这前半生一直活在被捧杀的恐惧之中,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感情。父亲也知道自己身份的特殊,所以一直放任,由着自己处理。

他这前半生遇到最炽热的感情就是傅夜朝,他的人生中从未有一个像他那般对自己执着、呵护,所表现的感情炽热温暖,让自己忍不住想靠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越是想要靠近,越是害怕。

他之前害怕暮生成为钱镇,如今他竟开始害怕暮生会成为木青那个他——执迷不悟、一意孤行,最后死在这份感情上。

慕汉飞红了眼,把杯子推离一旁,举起酒坛就开始往嘴中灌酒。他正灌着,一只手趁慕汉飞不作防把酒坛从他手中收走。

慕汉飞抬头一看,是楼中的花魁。

花魁把酒坛放在一旁,坐在慕汉飞身上,环上他的脖子,细声道:“将军,怎么一人喝着闷酒,这样对身子不好,让奴家服侍您,好吗?”

慕汉飞此时酒劲上头,意识有些模糊,当这花魁坐在他身上时,他下意识蹙紧眉头就想把她推开,但是意识迟缓,等他想要推时,花魁又说了话,这样他注意都在辨识话中,忘了原本的动作。

待慕汉飞反应过来,他原本想要推开的动作忽然顿了一下。

他想起了木青的话,他忽然就起了想要看清自己心思的方法。

慕汉飞脸颊发红,他咬紧了唇,逼着自己慢慢靠近花魁。

花魁见此,不禁勾起了嘴角。没错,老鸨之前的确警告过她们慕汉飞不是她们可以碰的人,可就是这种洁身自好的男子才更能激起她们的征服欲。

慕汉飞慢慢靠近,但他的眉头越蹙越紧,此时,他眼前忽然浮现出当年傅夜朝跪在地上带泪又倔强的脸,他的意识骤然清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对,不对!

就当慕汉飞正想推开花魁时,木门忽被人打开,旋即身上的重量瞬间消失。

这时慕汉飞彻底恢复清明,他立马站起身,惊愕地看向一脸怒意的傅夜朝。

傅夜朝掐着花魁的脸,眼尾发红,脸黑如煞,他恶声道:“不是下令楼里的人谁都不许碰他,你莫非想要找死!”

傅夜朝身后的老鸨瑟瑟发抖,她知傅夜朝已在暴怒边缘,她知傅夜朝从不打女人,于是抢先从傅夜朝手中把花魁夺过来,把她打翻在地,让一旁的护卫把人拖下去。

老鸨连忙把门关上,跪倒在地,瑟瑟发抖道:“是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惩罚!”

傅夜朝未管老鸨,而是红着眼看向慕汉飞,厉声质问道:“慕汉飞,你刚刚是想做什么,是想做什么!”

话落,他突然暴起,把酒桌踹到在地,令一旁醉昏过去的小崽子们立马从失重与被压中清醒过来,本想开口大骂,结果一见是黑着脸的傅夜朝,瞬间都哑了声。

傅夜朝大骂道:“滚,你们都给我滚!”

这帮小崽子一听,下意识抬腿就想逃,但是余光中浮现出慕汉飞的脸,硬生生压下想逃的欲|望,转眼看向慕汉飞,见慕汉飞点点头,这才顾不上脸面连忙跑了出去。

老鸨见此,也连忙退了出去,她把门关上,令人隔着一定距离,守着此间厢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见人走后,看到一脸痛意的傅夜朝,顾不上傅夜朝会不会成为下一个钱镇或者木青的那个他,下意识想去扶身体发颤的傅夜朝。

可他的手一触到傅夜朝,就被傅夜朝抓过按在墙壁上,被他厉声问:“慕汉飞,你刚刚是不是想亲她,是不是!”

慕汉飞被傅夜朝一吼,酒意再次上头,他心中长时间压抑着的委屈瞬间变成滔天怒火。

他抬起眼,冷声道:“对,我刚才想亲她。我来这里就是找女人的,我亲她怎么了?”

傅夜朝一怔,旋即被抛弃的感情一下涌上心头,他大声道:“那我的感情算什么,我一直在等你的答复,我一直在顺着你,你就这么对我吗?!”

慕汉飞红了眼:“这就是我的答案。傅夜朝,我以为我怕女色,但是今天我才发现我还是喜欢女人。”

傅夜朝瞳孔一缩,他想到了青槐,他一直知晓青槐对慕汉飞的影响,但是他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大。

当年是青槐一家救了慕汉飞,她一家三口拖着从死人堆中找出的慕汉飞回到山中,为慕汉飞治伤。

但是因为血迹,她家被质国一小队发现。于是当时身不能动的慕汉飞被青槐藏到床底——那本是青槐父母为了避免青槐被辱特意修的暗道。

本来青槐父母也想让青槐躲进去,但时间跟本来不及,所以青槐跟父母留在床外。

霄国军队进来翻找了半天未找到慕汉飞,其首领见青槐貌美,顿时生了歹意,把她与母亲拉在床上羞辱她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他一人还不够,剩下的人做了同样的事。

那床板吱呀吱呀的响,但慕汉飞因受伤根本无法动,只能任凭那刺耳的声音不断在耳边清晰地刺响着。

因为这个,慕汉飞自从云北回来根本不敢合眼,他一合眼眼前就浮现出模糊的痛意。

........

傅夜朝慢慢地把手放下,他睁大眼睛看向慕汉飞,道:“所以,你因害怕女色模糊了对我的感情,而如今,你又清晰了,是吗?”

傅夜朝猛然攥起拳头挥向慕汉飞头侧的石壁上,失声怒吼道:“是吗?!!!”

慕汉飞眼尾通红,他大喊道:“是!我答应青槐待战事结束我就娶她,但她死了,所以我不敢再近女色。但是傅夜朝,青槐还活着,你知道吗,她还活着!”

傅夜朝的手顿时僵住。

什么?他没有听错吧,淑清说什么?他要娶青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傅夜朝的手无力垂了下来,眼神空洞地看向慕汉飞,良久,他苦笑一声,“原来竟是如此。”

慕汉飞的心一钝痛,原本被酒浇灌而高涨的怒火轰然消散。

他怎么,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说出了这话,明明知晓若不是他无娶妻意愿,暮生不会产生想要这颗心的想法.......

慕汉飞想抬手去捉傅夜朝的手,结果傅夜朝却退了出去,边退边摇头发笑,他明明没喝酒,却晃晃荡荡走了出去。

慕汉飞的手僵在那里,旋即慢慢收回,身子瘫在地上,整个人像是散失了魂魄。

夜深,慕汉飞踱着步走回忠义侯府,到了门口,却见绡绡点燃府灯在等他。

慕汉飞蹙紧眉头,把身上的外袍脱下来盖在慕玉绡身边,责令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在外面等我。”

慕玉绡抿紧了唇,她沉默片刻,道:“兄长,我想跟你说些话。”

慕汉飞垂下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跟着慕玉绡进了府。可走着走着,慕汉飞就发现这条路是通往祠堂的路,他抬眼看了一下前面的慕玉绡,忽惊觉自家妹妹长大了许多。

临到祠堂,慕玉绡转身看向在服侍一旁的茶茗与梅盛道:“阿茗,阿盛你们先回去休息,我想跟兄长单独聊一下。”话落,她看向慕汉飞身边的梅齐,道:“阿齐,你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人看向这祠堂,心知慕玉绡要跟慕汉飞谈很严肃的话题,便退了下去。

待他们三人退下后,慕玉绡看了一眼慕汉飞,踅身走入食堂,把香蒲拿掉,跪在父母的牌位前,静默不语。

慕汉飞踟蹰了一下,旋即也迈进祠堂,同样扯掉香蒲,跪在慕玉绡身侧。

两兄妹都未说话,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

良久,慕玉绡开口道:“兄长,青槐的事我知晓了。”

慕汉飞把头垂下来,不说话。

慕玉绡看向慕汉飞开口道:“兄长,虽然我年纪小,但并非什么都不懂,我能看出你有很多心事。”慕玉绡说到此处,抬头看向上方的牌位,继续道:“有朝堂的,有云北的,有师父的,也有我的。”

慕汉飞听言,手指悄悄蜷缩起来。

只听慕玉绡继续道:“今日师父去浮玉楼,是我让他去的,因为有件事在我心中憋了许多时日,我想早早说给你听。”

慕汉飞听到此处才开了口,他把目光放到自家妹妹身上,开口问道:“绡绡,你想跟我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话音刚落,慕玉绡从抬起手从袖子中掏出傅夜朝所赠的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许是慕玉绡用力过大,刀锋处露出了红意。

慕汉飞立马站起想要去夺慕玉绡手中的匕首,但被慕玉绡躲过去,她再次用力,脖子上的红珠在肌肤上凝成一道红棍。

慕汉飞瞧见着了急,大声道:“慕玉绡你这是在做什么!”

慕玉绡抬眼看向慕汉飞,她眼尾发红,冷声道:“那兄长你又在做什么?今晚,兄长你当真父母的牌位告诉我,你是不是想把我除谱。”

慕汉飞身子一僵,沉默良久,慕汉飞再次跪在牌位前,虚声问道:“绡绡,你.......”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慕玉绡见慕汉飞此种反应便知自己的猜测是真,她把嗓中的剧痛压下,开口道:“前几日师父来送冠服时,我便问了一下祭祀习俗。”

傅夜朝便挑了几个点讲给慕玉绡听,慕玉绡听完发现自有记忆以来,她所有的记忆就是一家四口相依为命,她从未听说父亲提起祖父母,也从未听母亲提起过外祖父母。

于是她便去慕汉飞的书房找了一下家谱,但是她却在家谱处看到了移谱移籍的书。

慕汉飞是她兄长,她知兄长不愿婚娶害了人家姑娘,但是她没想到,他竟然连她这个血亲妹妹都想推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当时就慌了心,但是慕汉飞在南部三郡征战她不能去信分他的心,于是就辗转发侧至慕汉飞归京。

当时她端好醒酒汤去慕汉飞的房间,路过书房时却发现里面亮着灯。

那晚,她未入睡,待今日子时,她蹑手蹑脚进入慕汉飞的书房,捡起其中的废纸,而上面写得就是他上书陛下要给她慕玉绡移族。

慕玉绡红着眼看向慕汉飞,她道:“兄长,其实我知晓你为何给我移族。你之前怕捧杀祸及我,现在怕战败祸及我,将来你怕你功高盖主再次危及我,所以你就想把我移谱。”

这样,只要他慕汉飞在一日,云朝谁不知她慕玉绡是慕汉飞之妹,只要敢欺辱她便是欺辱他慕汉飞。

若是他不幸被卷入朝廷权力的争夺身危,那样诛杀的也就是他慕汉飞一人,跟她慕玉绡毫无关系,就算是当今的陛下或者是以后的新帝都无可奈何。

可是.......

慕玉绡站起身来,她握紧匕首定定看向慕汉飞:“整个云国谁人不知我乃先忠义侯慕佥之女、现忠义侯安东将军慕汉飞之妹。兄长,我身体里涌着的是跟你一样的血。”

一行忍耐多时的清泪缓缓从慕玉绡脸庞滑落。

当年党锢之祸,李元礼身死,景毅之子未曾录碟,但他仍为膺弃官拂袖而去;范孟博身死,县令郭揖为滂解绶与之俱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血无系如此,何况她与慕汉飞是至亲血缘。

慕玉绡把眼泪抹掉,道:“不是就死吗?我慕家之人从不怕死。兄长你若身危,我慕玉绡也绝不苟活!”

说着,她死死握紧匕首,若是慕汉飞仍不改意,与其让她改谱依旧不让兄长放心,倒不如一死化作上面的牌位,与父母一同陪着兄长。

慕汉飞喉咙肿痛,身子不断发着寒噤。良久,他哑着嗓音道:“早知如此,倒不如一开始便不让暮生教导你。”

他怎么把你,教导得如此之好。

慕玉绡眼尾含着泪,她道:“兄长,在我幼时你曾告诉父亲你是父亲的儿子,你断然不能只享受父亲的庇护而在不能承受灾祸。”慕玉绡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亦如是。”

慕汉飞颤着手,缓缓站起身看向慕玉绡:“我以为.......这是为你好。”

慕玉绡听言便知慕汉飞已然放弃这个心思,她放下匕首,走近慕汉飞,道:“兄长,恕绡绡无礼,当年你去会稽拜唐将军为师,唐将军为史大人好让他一人独留红尘,兄长觉得现在史大人如愿按唐将军的遗愿活着吗?”

慕汉飞抿紧了嘴。

虽然师娘还活着,但有时痛苦地倒不如随着老师一同死去。他早已看出,师娘现在活在世上的原因就是扳倒巩家为师父报仇,待巩家一亡,他必定追随老师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牵起自家哥哥的手,道:“兄长,我知你有很多心事,且这些心事与我们有关。但是兄长,一些你想为我们好的东西,我们......可能并不想要。”

你为了不牵连我们选择孤身一人,我们若不懂你也就罢了,可是我们懂,所以我们选择跟你一起走。

慕汉飞未回答慕玉绡的话,而是掏出手绢捂住慕玉绡的伤口,他道:“绡绡,你先去处理伤口。”

慕玉绡定定看向慕汉飞:“兄长,青槐的事我已知晓,但你一定还有所隐瞒。我希望你能去跟师父解释清楚,你在乎他,所以莫伤他的心。”

慕汉飞蜷缩了一下手指,最后道:“兄长知晓了,这件事是兄长错了,兄长会去找你师父解释清楚,你也莫过忧心此事。”

慕玉绡轻轻蹙起眉,见慕汉飞也一脸丧意只好闭口不言。

慕汉飞给慕玉绡上好药后,便微微垂头朝书房走去,但到书房门口,却见梅齐在门口等他。

梅齐见到慕汉飞后向他行礼:“将军。”

慕汉飞点点头,道:“阿齐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梅齐答道:“属下知今晚将军难以入睡,故前来在书房前为将军值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看了一眼梅齐,心知值夜是假谈心是真,但他的确需要跟梅齐谈一下傅夜朝,他慢慢走到廊中,坐在一旁的勾阑上,道:“我这次是不是令暮生很失望?”

梅齐听言,毫无思索道:“将军,哪怕您对自己感到失望,大人也永远不会对您失望。”

慕汉飞听到此话,苦笑了一下,“或许从前如此,但今晚过后,恐怕就未必了。今晚的事以及青槐的事......”慕汉飞垂下眼,“终究是我在踟蹰。”

慕汉飞叹了一口气,侧身抬头看向天上的这轮明月,“而且暮生犹如皓月,每当在他身侧,总自觉行秽。”

梅齐听到后,紧抿了一下唇,旋即道:“将军,属下之所以说大人永远不会对您失望是有依据的。”他扰了一下头,道:“属下不知该怎么说的,若是将军不嫌弃,梅齐愿意从头开始讲起。”

慕汉飞拍了拍身旁的勾阑,道:“阿齐,你坐下说。”

梅齐向慕汉飞行了一礼,随后坐在一旁的勾阑上,开始给慕汉飞讲他所知的事情。

其实他们这帮暗卫是傅夜朝在喜欢上慕汉飞后开始培养的,但是他们一直在山中练习,所以知傅夜朝是主子,却是从未见过傅夜朝。

他们第一次见傅夜朝,是傅夜朝从会稽赶回,自此他们正式行暗卫之责。

傅夜朝当时是直接找的沈寒,而沈寒一见傅夜朝便知此人日后必定成为国之重器,便把傅夜朝当作他的心腹来培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傅夜朝一出仕,沈寒便给予傅夜朝刑部郎中的官职。

而刑部是最容易得罪人的地方,凭傅夜朝当时的心计想在刑部混下去,其实很难,因为他除了备受沈寒重视以直接授予官职以外,还有之前神童的头衔。

但傅夜朝凭着铁血手腕在刑部混了下去。

可傅夜朝的目的是成为沈寒无可替代的文臣,他所求的自然不是能够在刑部混下去,而是爬到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

所以他要随时注视着朝廷,除了在各种勾心斗角中活下去外,还要从这些乱糟的人心中找到垫脚石,以此为仕途铺路。

他本人其实不喜欢利用别人往上爬,但当时傅夜朝实在放心不下在云北的慕汉飞,他必须努力地爬上去,所以他不计一切势要在短时间内爬上吏部尚书的位置。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例县丞贪污的小事中傅夜朝顺着盗卖田宅摸到盐法,再从盐法摸到私卖军器,再摸到官员袭萌,剑指西南王。

事实上,朝廷知西南王不老实,但一是苦于毫无证据,二是苦于西南王手中的兵权。

如若针对西南王,他必定会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来攻打朝廷,而朝廷国库空虚,若是西南王来犯,不知要生多是事端。

而且这事是个两面不讨好的事情,西南王来犯,身为被清之人绝对第一个被推出去,而朝廷也可能嫌弃破坏暂时修养的大局而被秋后算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一众朝臣对此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西南王不挑明,他们什么也不提。

傅夜朝心知这是他坐到吏部尚书的好时机,于是便把此事跟沈寒汇报。

沈寒自然也想拔掉西南王这个钉子,但也正如朝中大臣所顾虑的那般,一旦与西南王开战,朝廷用什么底子来与西南王对抗。

傅夜朝也心知这个道理,便向沈寒请令充盈国库之命。

此事事关朝中大臣的利益,稍有不甚,粉身碎骨的便是他傅夜朝,所以沈寒便劝傅夜朝莫着急。

但傅夜朝怎么能不着急,故他百般请令,终于向沈寒磨出此任,而沈寒也因此特意为傅夜朝制作了一枚玉佩。

如今朝中重臣纷纷钦羡傅夜朝有着沈寒独一无二的宠信,却不知傅夜朝当时把自己置于何种险境之中,才让沈寒如此担忧特意为他制作一枚不知何时失效的护身符。

傅夜朝很快从刑部转到户部,但他并非只有一部的权力,他利用自己在刑部的亲信与沈寒在六部的人马开始对六部大加整改。

当时反对声音极大,很多人因此不愿干活。

而傅夜朝处事一向雷厉风行,又向来不吃被威胁一套,所以不干活是吧,那我直接罢免了你的职,换我的人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样凭借傅夜朝的识人之慧与极聪慧的措施,成功在第二年令国库充盈。

现在想来只觉是傅夜朝就该如此,但当时遇洪水遇大旱,庄稼受损严重,想要国库充盈并非易事。

如若不是傅夜朝多年以来一直关心洪水大旱问题并想着解决措施,年少闭关在府期间一直弄着商业,手中不缺钱与粮,否则那年他一定死在朝野的抨击之中。

国库充盈之后,他便升职为礼部侍郎,受沈寒之令前去西南处理西南王。

但傅夜朝的指向性如此之大,西南王怎么会察觉不到傅夜朝想要对他下手。

梅齐道:“西南王向来奉行先下手为强,于是在大人开始整治六部之初便派人来京刺杀大人,而且途径多样,若不是大人自小修习医术,就算我们这些暗卫防得了明刀暗箭,也难以提防无处不在的毒。”

梅齐想到当初的那段时日,脸上也露出一丝惊奇,“至今我们仍然惊讶,我们是怎么从那接连不断的暗杀中活下来的。”

慕汉飞听言,蜷缩起手指,而手指打着战颤,待那股泪意消散后,他问道:“那样苦,他是,他是怎样熬下去的?”

梅齐想了想道:“除了本身的报国理想,也是为了大人吧。”

梅齐记得,有一日凌晨傅夜朝刚刚合眼时,他被他的动静惊醒,甩手就对他掷出银针。如若不是傅夜朝当时未休息好身体微微发虚,恐怕他根本躲不过那根银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见是梅齐,这才松了一口气,揉了揉通红的眼,继续伏案。

梅齐有些心疼,问道:“主子,您这是何必?”

他记得当时将军正在出战,许是这个原因,傅夜朝有些脆弱,这才跟他微微吐露心思:“梅齐,你不懂。”

当时他已知傅夜朝喜欢慕汉飞,也知傅夜朝做好死的准备,但就是知道他才不懂。

梅齐很认真地回道:“主子,属下真的不懂,您如此小心翼翼如临深渊,看着您厌恶的人心,这一切值吗”

傅夜朝当时笑了一下,道:“是啊,每每伏案,总觉如履薄冰,心中涌现出无限凄凉。但是一想到我可以保护他,让他不是孤军奋战时,我就有无限精力去应付我一切的不喜。”

傅夜朝抬手揉了揉发痛的眉骨,轻笑了一声,道:“有时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清晰地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成为他的九族。若是用这个身份死,哪怕是入十八层地狱,我也能一笑蔑视。”

所以不管此时多难,只要我能为你铲除一路艰险得你一笑,我都走下去。

前方若有阻我路者,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慕汉飞咬紧了唇。

他现在很痛苦,他之前便知暮生为他做了许多事情,但是他所想象的远远不如暮生为他所做。

当年他来整治国库,除了给百姓减负并对付西南王外,恐怕也是为了他。

那年冬季他出兵征伐北翼勒背残部,当年正值云北大旱,需往朝廷调粮,他知自己与朝廷的关系,也不寄希于朝堂能给多少军粮。当他准备花自己多年的积蓄来去购凉时,云北的军粮头一次按需发放下来。

那时的自己只是以为傅夜朝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并不关注这些,现在看来,他费心费力那么久,就是为了保他军饷充足。

而且,梅齐说得对,暮生很厌恶人心,在暮生跟随自己在云北的那么些年,除了自己实在烦躁地不愿回云京的奏折暮生蹙紧眉头帮自己解决外,其余的政务他是能逃就逃,全都推倒征鸿身上。

可就是这样的暮生在朝廷长袖善舞,咬着牙从荆棘中走了出来。

他知那种感受,越是厌恶,心中越是抵抗,越是期盼心焦,所受挫折与失望是付出心力的百倍。

梅齐继续道:“解决国库的问题,大人便借西南官职袭萌问题及西南粮草问题前往西南,这些事想必将军也听说了几分。”

慕汉飞忍着痛颤点点头:“西南粮草问题一直是朝堂的恶瘤,稍有不慎便引火烧身,我也是那时才知晓他的名字的。”

梅齐道:“将军知晓的可能是大人与西南王硬抗的事,应不知晓大人为了此事背后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朝堂为何一直不敢动西南王,除了忌惮西南王手中的兵权外,也是怕西南□□。

傅夜朝深知西南平稳对朝堂的重要性,于是在正式动身去西南前,读了不少关于西南风土人情的书籍,更是不断派人前去西南调查。

终于在万般艰险下,他发现西南王管理西南一直用着西南传统的巫族信仰,西南王派重金收买了各部族的巫者,让巫者来给人们洗脑他西南王才是巫王,只有他巫王才可以平息西南的瘴气。

傅夜朝跟随慕汉飞去过会稽,中途也曾路过西南一角,知道西南潮气以及虫蚁厉害,便推测巫者之所以备受重视,主要当地少医师而会一点医术的只有当地的巫师,所以把之奉若神明。

想通这点后,傅夜朝便写信给史余,从环境相似的会稽派出些许医师装作商人去西南暗查,经历一年之余,终于教导当地的百姓简答利用山中的药植来处理湿气燥热对人体的伤害。

纵使如此,依旧难以消弭百姓对巫术的信仰,不过傅夜朝也从未想过要改变他们的信仰,于是便令人假办他从正路上前往西南,而他自己则从小路飞驰奔到西南。

所谓擒贼先擒王,小的巫师都听令与西南大巫师,而他们推选首领则是通过一年一度的巫术大赛,其实比得就是毒物。

傅夜朝刚到西南,西南刚刚推选出新的巫族首领,于是他便去巫师府中比试制毒解毒,也正是因为巫师惨败,这才放下姿态与傅夜朝一聊西南局势。

这个巫族首领是个聪明人,彻谈一番后,知晓西南王要完,便承诺巫族不参与西南起兵一事,但并不保证他们将站在朝堂这边。

之后,便是世人皆知的事情,杀西南王重排官职,除强盗安西南,自此西南再无仗着兵力跟朝堂讨要天价军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梅齐道:“还有,不知将军看出没有,大人他其实有些喜怒无常,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什么?

慕汉飞惊愕地看向梅齐。

梅齐见慕汉飞此番反应心道果然如此。他抬头看向慕汉飞:“或许是受小时候事情的影响,大人有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的。比如在亭台掷物,他不是不知那会给将军造成什么影响,但他控制不住。再比如在浮玉楼,若是大人可以平静下来,他会发现将军是在推开花魁,同时发现将军话中的漏洞。”

没错,慕汉飞话中是有漏洞的,就拿青槐的事来言,慕汉飞当年说过从战场上回来,他会把心思表明,虽然因慕将军的事他一直不愿谈感情,倘若他真无意,慕汉飞绝对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既如此,他当时已应许青槐待战后娶她,那他必定回书信一封告知傅夜朝,而非等到战后傅夜朝从梅齐这里知晓青槐的事。

何况,梅齐一直知晓傅夜朝对慕汉飞有意,这件事虽说后来青槐身死,但是凭借梅齐的衷心肯定会提上一嘴,但是梅齐没说,慕汉飞也没说,其中定还发生了什么。

这些凭傅夜朝的聪敏应很快反应过来,但是他情绪上头,根本无暇细想。

梅齐低头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有时候我发现大人跟将军真的很像。大人遇上将军的事总是失去一贯的冷静。”

当年傅夜朝在西南处理官职变迁,明明那么紧迫而境况凶险,但是他不想错过慕汉飞的冠礼,于是不听劝阻纵马直奔云北忠义侯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梅齐怕傅夜朝出事,便跟着他一同到了云北,但是到了军营门口,傅夜朝忽然止住了马停了一瞬。

梅齐想到:“属下顺着大人的目光看过去,但是只看到穆大人的侧脸,这时大人说回去了。”

旋即再没日没夜赶回了西南。

梅齐看向紧咬下唇的慕汉飞,道:“将军也是如此。将军征战沙场多年遇事一向冷静果断,但是遇上大人就是变得瞻前顾后做事拖泥带水。”

慕汉飞低下头,并不言语。

梅齐见慕汉飞难受也不再多言,同他一起坐在廊道上陪着他。

慕汉飞的手指忍不住打着寒颤,绡绡的话回响在他的耳边,梅齐的话也回响在他的耳边,最后他看到了青槐。

当年青槐把他从床底捞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决定他要娶青槐,他要想陛下求诏,让青槐奉命受诏成为诰命夫人,他要让所有人都不能对青槐评头评脚!

在路上,夜色渐深,在篝火前,他跟青槐说了这件事。

青槐听言惊讶地看向慕汉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认真道:“我家中有一位父亲一位妹妹,他们都很好,也定很喜欢你。家中的关系你无需多心,就是可能你会受些委屈。”他垂下眼,“因为忠义侯并不得陛下欢喜,所以我们可能长居云北,生活较为艰苦。但我会保证,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慕汉飞还未说完便被青槐打断。

青槐添了一下柴,篝火骤然腾起,没多久又恢复如常。她淡淡笑了一下,道:“将军,我不想嫁给你。”

慕汉飞楞了一下,道:“为什么?”

青槐抬眼看向慕汉飞,嘴角勾着笑,不应答。

第二次提起是他从战场上回来听到闲言俗语赶来去见青槐。

一开始青槐是留在云北忠义侯府的,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后她去见了父亲,便搬出了忠义侯府。

慕汉飞看向一身素衣的青槐,沉默了一会儿,道:“对不起。”

青槐听言看向慕汉飞,一脸惊奇:“将军为何跟我说对不起。”旋即她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道:“看来将军是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慕汉飞再次提起婚事:“青槐,我曾经说过我娶你,现在我仍是会娶你。青槐,你答应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槐沉默了一会儿,道:“将军你知道我为何不答应你吗?因为你是觉得我救你失去了贞洁,从而丧失了嫁人的机会,你怕没人要我,所以你要我,对吗?”

慕汉飞低头沉默。

青槐继续道:“我在将军眼中看到将军对我的赞赏,对我的心疼,看到对我所遭遇的自责,可是我唯独没有看到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

青槐长呼了一口气,转身看向慕汉飞:“我知道将军不爱我,所以我不想答应将军。”

慕汉飞抬起头看向青槐,他刚想开口就被青槐打断:“我知道,将军是为我好。虽然贞洁失去惹来不少麻烦,可是若是一个男人真的喜欢一个女人,他不会在乎这个问题。”

青槐露出了笑意:“将军是个好男人,可是你不喜欢我,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也不喜欢你。我不怕孤身一人,但是我绝对不想找一个不爱我的人。”她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向慕汉飞,“更不想找一个心里有着别人的男人。”

慕汉飞惊愕地看向青槐。

青槐的笑意更大,她开始跟慕汉飞开起了玩笑:“将军,在树林里您说要娶我时,我真想摘一片荷叶舀一叶水端在您面前让您好好看一下您的脸,当真一脸壮士断腕的悲戚之感。现在也是如此。”

慕汉飞一听,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可惜根本摸不出自己的表情。

青槐笑了一下,“将军我知道您一直在为我丢失贞洁而懊悔,但是一女人生活在世上只是为了贞洁的话,那这一辈子跟犯人也没什么两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槐抬头看了一下天,她嘴角漾起一抹笑:“我父母曾告诉我,我活在世上只要无愧于心,那便用自己的方式活着。所以在战场上遇到了将军便救了,直到现在我始终不以救将军而后悔。”她看向慕汉飞,加深了笑意,“望将军如是。”

“所以我不恨将军,也请将军莫要伤我。”

慕汉飞咬紧了唇,他抬手抚住胸口,这颗心已经从浮玉楼疼到现在,他不想让傅夜朝比他更疼。

慕汉飞骤然站起身,望着这天上的明月,攥紧了手。

他道:“阿齐,我去找暮生。”

原以人攀明月不可得,可月行却与人相随。既明月向我,那应长照心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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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把酒问月·故人贾淳令予问之》李白

阿江,十八岁生日快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慕汉飞留下这么一句话,顾不上骑马,直接用轻功飞离忠义侯府直奔丞相府,只留下微微愣住的梅齐不知该不该跟上去。

慕汉飞心热的很,他有很多话想跟傅夜朝说,很多很多肉麻的情话直涌心头。

但是一到丞相府,那浑身的热血在寒风中忽然冷了下来。慕汉飞望着牌匾,顿时踌躇在原地。

慕汉飞攥紧了手。

此时月已偏西,已是子时末,想必暮生应早已歇息下,此刻登门,倒是十分的不妥。

可是要离开,慕汉飞又止不住心口的疼痛,只好呆愣在原地,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少顷,丞相府的大门打开,梅古从门中走出来,他看到府门前的慕汉飞也并不惊讶,简易行礼后,梅古道:“属下刚刚想去寻将军,便见一道黑影掠过,故特来查看是否的是将军,果然如属下所料,是将军。”

慕汉飞怔了一下,既然梅古已经看见他,为何要打开丞相府的大门来见他,而不是直接与他会面再用轻功进入府中。

梅古看出慕汉飞的疑惑,开口解释道:“主子曾说过,若是慕将军前来,必定要正门相迎,属下折回去来正门为将军开门。”话落,他长呼一口气,“也幸好将军在正门,否则属下定要受主子责罚。”

一瞬间,各种滋味涌上慕汉飞的心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稍顷,慕汉飞像是想起什么,焦急问道:“阿古,你说你刚才是去寻我,怎么了,暮生出什么事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梅古道:“将军,您先进来,属下边走边说。”

原来傅夜朝自浮玉楼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院中,抱着桃夭酒就往嘴里灌,醉的难受就倒醒酒药就着酒灌下去然后再喝。

这般情景着实令梅古心惊,在傅夜朝这样两回后,梅古便下决心去寻慕汉飞,让他来劝一下傅夜朝。

梅古的话音刚落,桃花树下,傅夜朝披头散发地坐在桃花树下一下一下灌着酒。

慕汉飞一瞧,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傅夜朝的酒夺了过来,梅古见此,默默退了下去,去了前方的四院。

许是吃了醒酒药,傅夜朝的眼神还不算十分迷离,他抬起醉红的狐狸眼,眼中勾勒着对自己的讽意:“慕将军怎么用空来寒舍,不应躲我躲得远一些?还有,为何还夺我的酒。”

说着就想把酒夺过来。

慕汉飞见此直接把坛中的酒扬了出去,蹲下身,轻声道:“暮生,对不起,我错了。”

傅夜朝见酒被扬掉也不生气,而是后仰身子倚在桃花树干上,眼角轻垂,嘴角讽意未消:“喜爱女色本就是人之常情,慕将军不怕再进女色,这是好事,慕将军为何来我府中与我道歉。”

慕汉飞见傅夜朝有精无力的样子顿时着了急,道:“暮生我错了,我喜欢的是你。”

此话一出,慕汉飞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他早以喜欢上了他,只是不敢确定,不敢靠近,不敢承认。

慕汉飞轻咬了一下下唇,抬手覆住傅夜朝发凉的手,认真道:“暮生,我喜欢的是你。”

傅夜朝听言这才轻轻动了一下眼,抬眼看向慕汉飞的脸,道:“慕将军,我是断袖,我是喜欢你,我现在的确也是为情而寻醉,可是这不代表我没有骄傲。慕汉飞,我傅夜朝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要你是因惧怕女色而靠近我。”

话落,他便抽出手,偏头去取来另一坛桃夭酒,但他刚刚打开红塞,脸便被一双温热的手给覆住,旋即他的脸被迫回正,一吻落在傅夜朝的唇上。

两人大眼瞪小眼良久,慕汉飞的脸颊升了滚烫的热意,这才分开了两唇。

慕汉飞虽带有一丝害羞,但他的脸上是九分的认真:“暮生,那其实是我气头上的话,因为青槐的事我有一段时日的确十分惧怕青楼这种地方,而之前我其实是想推开那个花魁的。”

傅夜朝定了定情绪,道:“可你的确想亲吻那个花魁,也确凿无疑向青槐求娶过,这些你又作何解释?”

慕汉飞见傅夜朝还愿意听解释,一直紧绷着的心微微回到自己的胸膛,他解释道:“暮生,我的确动过亲吻花魁的念头。”

说罢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傅夜朝,见他情绪还算安稳又放了一分心。

只是他只是注意到傅夜朝的脸,却未注意到在他腰侧的手紧紧攥起,青筋尽露。

慕汉飞继续道:“那是因为有人告诉我,只有跟女子接触过才知晓自己对那个人到底是喜欢还是兄弟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紧抿了一下唇:“暮生,我的感情过于单薄,我不如你聪慧,所以我一听便有些迟疑了,所以萌生想试一下的念头……”

可是当花魁的脸接近的那一刻,他就知晓了。

至于不忍与同情是不是喜欢,他早已在青槐的身上辨认过。

说实话,他真的有些傻,明明青槐告诉他自己有喜欢的人时,明明当时已经浮现出傅夜朝的脸,可是他依旧傻到与花魁验证一下。

慕汉飞攥紧了手,又轻轻地吻了一下傅夜朝,认真道:“暮生,我喜欢的人是你。我亲吻你,不是因为惧怕女色,也不是因为不忍同情,只是因为我喜欢的人就是傅夜朝。”

“喜欢的,只有你”

傅夜朝的身子微微发着颤,他双手一下环抱住慕汉飞的腰,紧紧地抱住它,满脸的不可置信,不可置信慕汉飞竟然是喜欢他的。

傅夜朝很想让声线平稳冷静下来,但他的声音发颤破音:“此话当真?”

慕汉飞突然被傅夜朝环住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并抱住傅夜朝的脖颈,再次认真回道:“当真。傅夜朝,我喜欢你,此如军令,绝无假字。”

傅夜朝眼尾发红,他忽然低头,一下子咬住慕汉飞的肩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慕汉飞此时只着了一身薄薄的中衣,被傅夜朝这般一咬,一股阵痛自肩锁满步全身,疼的慕汉飞蹙起了眉头。

但肩锁虽痛,可心口的那股刺痛却陡然倾散,转而流入一股无可言喻的甜意。

慕汉飞眼眶微湿,他低头看向傅夜朝的发旋,双手把傅夜朝抱的更久。

顷刻,傅夜朝倏抬起头,细细亲吻了一下慕汉飞的唇,旋即如当年第一次把慕汉飞抱起那般,一手揽腰一手抱腿的走向他的厢房。

慕汉飞恍惚了一下,当年傅夜朝抱起他的一瞬只有尊严尽裂的恼怒与尴尬,而如今他的心头只萦绕着暖意。

慕汉飞定了定自己仆仆直跳的心,把头轻轻依靠在傅夜朝的肩膀上,开始预测之后要面临的痛苦。

傅夜朝把慕汉飞放到自己的床上,从一旁取了几根针把屋内的烛火熄灭,旋即放下帷幔,伸手从秘阁里取出一瓶罐,低头吻了慕汉飞的唇,耳鬓厮磨道:“别怕。”

慕汉飞心想他多年征战沙场,哪一刀哪已经箭留在身体上的伤口不痛,区区轻微撕裂般的疼痛他又怎会怕。

心中想的如此,可慕汉飞勾紧了傅夜朝的脖颈,闭紧了眼,道:“不怕。”

傅夜朝轻轻一笑,褪去了衣物,俯下身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感觉刚刚消停,天就亮了起来,他轻轻推开傅夜朝刚想要下床,就被傅夜朝从身后抱住。

傅夜朝把慕汉飞的青丝往后一捋,蹭了蹭他的脸道:“你这一晚都未消停,不睡一会儿吗?”

哪怕已经亲密接触,但傅夜朝跟只巨型狐狸一样缠在他身上,慕汉飞还是有些别扭。

他僵住身子,缓了一会儿,道:“已经早上了,要去早朝,你也别睡了,洗漱一下,要去见陛下。”

傅夜朝低头闷笑一声,在他脖颈处亲吻了一下,道:“今日休沐,你忘了?”

慕汉飞一怔,他还真忘记今日休沐。不过慕将军又道:“我彻夜未回,绡绡该忧心了,我得回去一下。”

傅夜朝见招拆招:“我给你沐浴后梅齐来寻,想必梅古已经告知他今日你在丞相府休息。”

听到傅夜朝提到丞相府,一想到傅伯父伯母就在与此院相隔不久的地方,慕汉飞的脸上就一片滚烫。

他昨晚,怎么就.......就随了傅夜朝了呢?也不知道动静大不大。

傅夜朝也看出慕汉飞的窘状,他嘴角勾起笑,把慕汉飞抱得更紧:“而且会疼的,所以你在府中好好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听到这个忍不住想要反驳,他可是将军欸,身上的刀剑上难以计数,怎么会怕这点疼痛!

但他又把话咽了下去,因为这疼痛的确跟刀剑的伤不同,而且还微微带着几分尴尬。

傅夜朝见慕汉飞不语,低头轻轻用唇磨着慕汉飞的耳:“淑清,你在丞相府不自在,不如我搬到忠义侯府?”

慕汉飞听言立马回头瞪了他一眼,道:“绡绡还在府中,不可!”

傅夜朝一听,立马委屈上来:“淑清,若是一直吃素倒也可忍,如今开了荤,怎么可以忍?”

慕汉飞也僵了一下,旋即转身轻哼了一声:“谁让你没有自己的府邸。”

傅夜朝没说话,只是把慕汉飞抱得更紧,而这次慕汉飞没有僵住身子,而是把手覆在傅夜朝的手上。

他知道傅夜朝为何不修建自己的府邸,因为他清晰地知道自己不愿离开忠义侯府,不愿离开绡绡,自己自幼过惯了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的场景,而且随着绡绡年纪渐长,陪着绡绡的时间越来越短,他更舍不得与绡绡分开。

良久,慕汉飞开口道:“那你搬来忠义侯府吧,陛下赏赐黄金对忠义侯府进行修整,但我和绡绡一致认为三进院便已足够了,于是把东西厢房扩充了一下。届时安排一下,已经没有问题。”

傅夜朝听言勾起了嘴唇,他打趣道:“你不是不让我搬过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道:“我之前不让你搬过去,你不也把忠义侯府当成你家了吗?”他顿了顿,道:“更何况,你我已有实,待禀明伯父伯母后,便把你写入族谱,这样忠义侯府自然是你我的家。”

傅夜朝再次抱紧了慕汉飞,道:“今晚我便搬过去,我要亲眼看着你把我写入你的族谱。”

慕汉飞犹豫了一会儿,道:“可是还未跟伯父伯母.......”

傅夜朝轻轻吻着慕汉飞的脖颈,道:“在我去云北寻你时,我便已经脱离族谱,而且那时我父母还有慕伯伯都知晓我对你的心思。你我也算是双亲认可。”

听傅夜朝这么一说,慕汉飞忽然想起在云北父亲的确很照拂化名为何钟的傅夜朝。

沉寂良久,慕汉飞开口问道:“为何取名何钟?”

当时在云北他就想问何钟到底是随心一想,还是另有含义。

傅夜朝抬头细细抚着慕汉飞的头发,轻声道:“何处解相思,汉月付钟情。”

慕汉飞惊愕地转身看向傅夜朝,良久,他低头一笑,环上傅夜朝的腰,抱紧了他。

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觉梅齐说得甚对。他视暮生为天上皎月不可求得,没想到,暮生见他亦如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此时眼中也浮现出泪意,这份感情他沉默过,只敢默默遥望守护过;他也焦虑过,逼迫抓狂过,如今获得就如同梦游桂月般,只觉虚幻地很。

傅夜朝抱紧了慕汉飞,想要从爱人的体温中获得真实感。

良久,他听慕汉飞道:“我心有烈酒,你心为器,对半交之,二皿两酒,月盛其中,你我共饮。如此,灵台上,倾浇情|露,天地为证,永不分离。”

话落,慕汉飞抬头看向傅夜朝,道:“君,能饮一杯无?1”

傅夜朝轻轻在慕汉飞的唇上点了一下,笑道:“心有烈酒,与君对酌。”

自然是杯莫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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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问刘十九》白居易

将近酒,杯莫停。——《将进酒》李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慕汉飞因身体不适又昏睡过去,待他醒来已经是傍晚,他披上青衫去走到灯光处,见傅夜朝拿着一封信在细细就读。

慕汉飞靠过去,发现信是西南那边写给傅夜朝的,而信的内容则是有关丘聊的。

傅夜朝早就注意到慕汉飞醒来,待他一走近自己,便拦腰把他抱在腿上,“站着腰疼,你坐在我腿上会舒服些。”

慕汉飞也不顾自己坐在傅夜朝的腿上,拿起信来就细细读了起来。傅夜朝见他青丝垂在脸庞,便伸手把他的青丝拢在脖颈后。

慕汉飞匆匆读完信,旋即从信封里拿出画像,一见画像上的女子,慕汉飞感到一阵眩晕。

是青槐,画面上的女子时青槐,她在丘聊身边!

慕汉飞的腰瘫软下来,整个人无神地看着画像,心脏一阵一阵抽痛。

傅夜朝似乎早已预料到慕汉飞是这个反应,在之前便用手托住他的腰,一下一下揉捏着。

少顷,慕汉飞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傅夜朝,惊愕道:“你怎么......”

你怎么知道青槐在丘聊身边?

傅夜朝低头在他额上落下一吻,道:“师娘告诉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娘......

当时慕汉飞怕史余担忧,又着实想要纾散情绪,便把青槐的事情告诉了史余,没有想到师娘竟写信告诉了暮生。

想到这慕汉飞就更加惊愕:“竟然你早就知晓我曾向青槐求娶过,那为何还这么生气?”

话落,慕汉飞猛然发现有些不对劲,首先从绡绡开始,他曾想移族的事情虽未告知过任何人,但之前他问过傅夜朝类似的,当时凭借暮生的聪慧想必早已猜到他的心思。

而且因巫觋之事,两人一直在自己的书房查阅资料,就算自己把移籍的资料藏得严实,一个书房能有多少东西,何况暮生曾专门练过。

如此,恐怕在很久之前暮生就已猜测出他想给绡绡移籍,但他也猜到此事并非小事,若是沈寒对他没有绝对的信任,那他的计划会更给绡绡带来更大的危机,所以傅夜朝跟着自己同样引而不发。

直到南部三郡危机。

质国在陛下刚刚登基大宝时袭击南部三郡,这除了是想从霄国捞些好处外,更是对新帝的蔑视,故此场战役只能赢,而赢之必嘉奖于四方。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提出移族的事情沈寒才有可能答应。

而傅夜朝也就是怕自己利用百里堤的战功在绡绡不知情下把她移族,这才利用冠服引起绡绡对族谱的好奇,从而察觉自己的意图。

还有,慕汉飞突然想到朝中这些新升武将是傅夜朝奉沈寒之令挑选,凭傅夜朝谨慎的性子,必定上下三代都查过,这样他怎么不会知木青的遭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且,浮玉楼最后的掌权人是傅夜朝,正如他之前所料的那般自己在浮玉楼喝酒,楼中的老鸨一定告知过楼中的姑娘不能对自己缠身,所以之前进屋的姑娘都不靠近他。

唯独这位花魁大着胆子接近他,他当时有些醉酒,的确是接近的好机会,但她是花魁,楼里想要当花魁是要有些脑子的,尤其她极有可能担负着为傅夜朝打探消息的重任。

这样聪明的姑娘完全没必要因他得罪老鸨,以此添加功绩。

更何况他当时还有意识,在花魁坐上他的腿的那一刻,他明显感觉她颤了一下,一开始他以为这位花魁只是怕自己用内力把她拍出去,可现在这样一想,当时她怕的不是自己,而是屋外的傅夜朝。

最后一点,傅夜朝是受绡绡之托前去浮玉楼寻自己,当时他一人在喝闷酒,他来之前根本不知晓花魁缠身,可为什么他一来并未看到屋中的情况直接踹门?

所以真相恐怕只有一个,暮生设计了这一切来让自己的认清这颗心,逼迫他放弃优柔寡断的心理,消弭他的负隅顽抗。

慕汉飞猛然看向傅夜朝:“这些都是你设计好的?!”

傅夜朝轻轻啄了一下慕汉飞的唇,旋即用额头轻轻蹭了一下他的额头,低声笑道:“不算设计,只是顺水推舟。淑清,说实话,自从我看出你对我有意后,我真的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慕汉飞听言抿了一下唇,暮生去云北之前便已喜欢上他,现在算来的确相思苦了多年,要是自己恐怕也已耐心耗尽。

良久,慕汉飞问道:“暮生,你为什么喜欢我?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傅夜朝也不瞒他,道:“淑清,你可否还记得你幼时曾在火楼救过一个比你大些许的男孩,那个男孩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之前的遭遇,傅夜朝低头轻轻靠在慕汉飞的肩上。

因为父亲是云朝的宰相,所以自己一直活在世人的眼中。那时的自己凭借令人钦羡的家世与令人嫉妒的才华傲睨自若,把什么都不放在眼中。

当时年纪还小,完全不知道收敛,几乎四处得罪人,可惜幼时单纯,只听到了满耳的称赞,看不见笑容掩面下深深藏着的妒恨。

或许老天也看不下他矜娇,故在一场拔得头筹后的宴席上让之走了水。

可是哪里又是上天降祸,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

若是他没记错,原本应由小厮挂在酒楼上的诗赋突然变成了自己,所有人都说他们要瞻仰,所以让他独自一人登顶,其余众人都出在酒楼外观赏。

后来后厨火起,其火势之猛令人瞠目。而当时的自己全身心在登楼挂赋,所以只有自己没有注意到这熊熊燃起的大火。

当自己发现时,此楼已燃摇摇欲坠,他在上面失去了矜娇,跟下面的人需求帮助。

可是下面的人都是参与此次诗会的人,他们毫不关系上面的人如何,而是在津津有味地说着闲话。

【这火这么大,傅夜朝估计要命丧火海了。】

【没办法,天妒英才,自古天才多名薄,这是上天注定好的,不过这个死法倒也轰轰烈烈,也不算委屈了天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这才华都惊艳上天了,上天惜才,便要了过去,人间这是又要少一位文坛领袖啊!】

傅夜朝想到那些话,不免把怀中的慕汉飞抱得更紧一下。

当时自己完全惊愕住了,他不敢置信下面笑得欢畅的人是之前那些恭维自己的人,他们的笑意让他感受到死神锋利的刀刃,他在这熊熊大火中冷的瑟瑟发抖。

就在这些笑意中,他明白了幸灾乐祸以及何为人心。

傅夜朝抬起头,伸手细细抚摸着慕汉飞的脸,眼中带着温情道:“可就在我以为必死无疑时,一位身着红衣的小姑娘拿起水桶倒在自己的身上,抱着湿透的鹤氅不顾滚着火掉落的碎木块,攀上了高楼,把鹤氅盖在我身上,把我抱了下来。”

因为着实厌恶下面人的笑意,所以当时的自己在绝望中退到阁中最里面。

他傅夜朝就算死,也要死得体面得当,而非露出死态让下面这群恶心的臭虫当作一生的笑谈。

可是当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上天要取他的命时,慕汉飞出现了,他一把把自己抱起来,躲着上面掉落滚着火的木球,想要救自己下去。

傅夜朝当时就惊愕地问:“你为什么要来救我,你不怕死在这里吗?”

只听慕汉飞答道:“我将来是要继承父亲的衣钵成为将军的,我要保护云国所有的百姓,你也是其中一位,不能缺少,所以我要救你!”

当时此话完全不亚于在一片恶臭中得到了一朵芳香的桃花,香气萦绕,至今经久不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继续道:“那时我就对你甚是好奇,后来在绡绡百日宴中再度认出你,自此便目光越放越久,再也移不开。”

慕汉飞听言抿紧了唇。他也记得那件事,虽然年幼,但是那些人的恶臭嘴脸的确让他现在也有些恶心。

慕汉飞抬起头,轻轻抚摸着傅夜朝,似乎在安慰他,不过更多的是心疼。

他之前在云北就在想,他家暮生“掉鞅文场,夺标艺苑”,应在当今的位置而非跟着他风吹雨淋随时丧命,所以他十分不明白暮生为何死活不愿参政。

如今,倒是明晓了。

可是,心太疼了......

傅夜朝见慕汉飞在无声安慰他,嘴角轻勾,把人再度抱入怀中,道:“不生气了吗?”

慕汉飞摇摇头,“若是我等你良久,发现你也喜欢我,恐怕我也迫不及待。”话毕,他轻轻捉起傅夜朝的手,十指相扣。

当时暮生收到师娘的信恐怕也是晴天霹雳吧,可就算如此,他依旧书信西南让人秘密打探青槐的事情。

慕汉飞握紧他的手,道:“暮生,谢谢你,青槐真的对我很重要。”

他并非只是欠了青槐一家的命,青槐对他而言更是把他从战争的苦楚中拉出他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幼时因受父亲的影响,一直想要当将军保家卫国,壮志满满的一心往前走,根本不懂将军背后的是什么,直到他去了北治码头。

再后来便是遇到老师,老师告知他,清廉与否声名与否在百姓命的面前,一无所值,所以他再也不恐惧当今圣上对忠义侯府的捧杀,只想为云北百姓再多一些,再多一些。

幸好,在暮生离去的那段时日,云北的百姓没有辜负他的心意,给了他很多安慰。

但这些他都从未想过,战役给人们来带的是什么。他知晓死亡,但世间远远比死亡更令人难受的事情,而这个事情就发生在他被青槐救了之后。

慕汉飞露出苦笑:“我当时身为将军却只能藏在床板之下,眼虽未见,耳却听着敌人对我百姓的羞辱,当真是.......当真是鲜血淋漓。”

当时慕汉飞就明白了,要他命的不是敌军,而是他自己对云北百姓的愧疚。

自那以后,他就在想,他到底为什么在打仗,他所谓的保家卫国并未让这些人幸福,反而支离破碎。其中,这些掺杂着的并不纯粹,多少野心与勾心斗角潜藏在这一场又一场的战役之中!

他厌恶战争了,他在云北这么些年,他没有平息战争,反而加重云北的痛苦。

在回军营的路上,他基本失语,说不出话,也不愿说话。

青槐当时看出了自己的这番心理,于是她改变路线,拉他去了火烧之后满目疮痍的树林里,她在一群灰烬之中找到一抹绿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槐指着这抹绿意道:“将军,你的任务就是把战火往后推一点再推一点,给我们时机,让这些绿意遍布云北,长出曾经茂密树林!”

如果前阶段是一直在塑造他慕汉飞的骨气,那么最后一阶段则是青槐帮他完成。自此以后,他才真正成为一个可以顶天立地的将军。

慕汉飞长长吐了一口气:“所以,青槐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我造就了她前半段人生的苦涩,我不想她后半生因我再被丘聊握在手心中难以跳脱。”

他虽然也曾猜测丘聊是不是真心爱青槐,可是丘聊这种人怎么可能专情一人,恐怕是知晓青槐跟自己的关系从而把她捏在手中罢了。

再说青槐,若是她知推动云北战役的人其中包括丘聊,而她又在敌国被丘聊施加更大的羞辱,恐怕是想杀了丘聊的心都有了,哪里又能喜欢上他。

当然,以上都是猜测,但不管如何,他一定要见青槐一面。

傅夜朝听言把慕汉飞抱得更紧,手上反客为主握紧了慕汉飞的手。轻声道:“我知道,所以我帮你,淑清,莫过于忧心。”

正是因为知道青槐对你的重要性,故哪怕接到信的那刻多么痛苦难受,我也书信一封传到西南,一同寻青槐的消息。

这罪,这愧意,我陪你一起偿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翌日,慕汉飞子时末醒来,刚想下床回忠义侯府,就被躺在床上的傅夜朝一把拉回床,旋即勾着被子被紧紧抱住。

傅夜朝睡意朦胧道:“这才子时末,离上朝还有一段时间,外面这么冷,再睡一会儿。”

慕汉飞轻轻推了他一下,结果自己被抱得更紧。慕汉飞无奈地拍了拍自己腹前交叠的手,道:“今日上朝,我需回府拿一下朝服。”

还有,你怎么劲这么大呀,都推不开......

傅夜朝不知慕汉飞思绪纷飞,他把自己的脸贴在慕汉飞的后颈上,蹭了蹭他椎骨,半是回答半是撒娇道:“绡绡派梅齐送来朝服了,所以再陪我多睡一会儿。”

慕汉飞听到绡绡来给他送的朝服,脸上陡然红烫起来,他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再寻个借口回府,但他刚想说话,就听到傅夜朝沉稳有力的呼吸,顿时把话咽了下去。

慕汉飞想到了南部三郡发生的事,倘若别寒疏的话是真,那不光云北边境会出问题,南部也会出问题,届时他免不了征战,那一同共眠的机会能有几时?

想到这,慕汉飞顿时消了起床的打算,他微微把头往枕头出埋了埋,往后靠了靠,握住傅夜朝的手,闭上眼静静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安稳。

对他的,对暮生的,安稳。

待慕汉飞清醒后,傅夜朝已经坐在镜台前束发。慕汉飞支起身子躺在床上看着傅夜朝把头发一下一下竖起来。

待束好,傅夜朝停住动作,拿着一根玉簪在手中转,似乎在等某人从他手中把这玉簪取走轻轻插在发髻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见此轻声一笑,旋即掀开被子,但他并未从床上走下去替傅夜朝插簪,而是换了一个姿势,依旧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傅夜朝。

傅夜朝也低头一笑,随后对着镜子把手中的玉簪插入冠中。

待傅夜朝束好冠整理碎发时,慕汉飞穿上衣服披散着头发走到傅夜朝身边,从他的肩膀衣服处把掉落缠在其中的头发一根一根抽出来。

傅夜朝见此,笑道:“淑清,我衣领里面也有掉发,你帮我摘一下。”

慕汉飞虽未说话,但是却抬手轻轻翻开傅夜朝的衣领,从里衫中摘出不少的青丝。

傅夜朝见此笑道:“淑清,我还以为你走过来是想把玉簪摘掉重新帮我束发,没想到是帮我摘发。”

慕汉飞看着镜子中的傅夜朝,道:“若我是要给你把发髻拆掉,该如何?”

傅夜朝立马抬头,伸手想要把自己好不容易束好的发髻拆掉。

慕汉飞立马抬手制止住他:“别摘,好不容易束好的。”

傅夜朝握住慕汉飞的手,看着镜子,伸过手去蹭了蹭他的手心,道:“淑清让我拆发,这发髻拆了又能如何呢?”说着他笑意更大,“而且若是能得淑清为我束发,费点功夫又能如何?”

慕汉飞看着镜子中的傅夜朝,嘴角也忍不住扬起:“不如何,只是会令朝中大臣惊奇我们为何双双迟到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慕汉飞轻轻抿了一下唇,道:“而且若是我要过来为你束发,在我醒了的那一刻就走过来了,哪里还需你玩着手中的玉簪等我不到自己束好。”

傅夜朝也不生气,只是抬起头看着镜中相依偎的两个人,嘴角勾着笑。

傅夜朝红唇轻启:“我不乞求你每日在我身边帮我束发,我只想偶尔在这一面镜中看到你我相依偎的面容,这样便足够了。”

慕汉飞的手忍不住轻轻蜷缩了一下。

暮生知晓了他的意思,他此话就是他身为将军,不可能永远待在他的身边同他做一些束发之类等温情蜜意的事情。

他生来便是要在边埸,刀尖舔血。

慕汉飞想到如此,不小心动了一下手指,因他长时间练刀,手指上不仅有茧,更有被刀柄磨破的倒刺。

慕汉飞一动,他手指上的倒刺就在傅夜朝脸上刮了一下,这一下让傅夜朝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痛意,就连那原本放松的眉尖也蹙疼了一下。

只是不知这丝痛意到底是否因是被倒刺勾了一下才浮现。

但这丝痛意只是一瞬间,傅夜朝旋即恢复了笑意,脸上的痛意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可慕汉飞一直盯着镜中的傅夜朝,哪里又错过他这仓促的痛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轻轻抽出了手,避免手上的茧与刺再次伤到傅夜朝。他从傅夜朝衣领里摘掉最后一丝青发,缓缓地绕在指尖。

傅夜朝楞了一下,想到了从前。

慕汉飞道:“虽然我不能替你束发,但是我愿意来归来之时帮君摘掉这掉落的青丝,见证这发丝又青黑变霜白,从坚韧变脆断。”

不求日日相伴,但求同你双鬓共白。

慕汉飞合起手掌,把未缠住的青丝握在指尖,他慢慢俯下身,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处,把手换上他的腹部,轻声道:“是青丝缠绕,亦是情丝缠绕。”

慕汉飞抬起头看着镜中的傅夜朝,继续道:“暮生,所谓手指连心。”他把手展示给傅夜朝看:“你看,我的心被你的情丝给缠住了。”

傅夜朝原本就微微有些的急促的呼吸此时骤然如催军的擂点,他转身把慕汉飞从身后抱到腿上,像只魅惑的狐狸露出了微锐的獠牙与坚硬的臼齿。

他的下颔轻轻在慕汉飞的肩锁上摩挲,旋即带着危险的气息扑向慕汉飞的耳边:“淑清,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慕汉飞用头轻轻碰了一下傅夜朝的额头,一双琥珀般的透彻的眼看向傅夜朝的狐狸眼,道:“我知,暮生我知我在说些什么。”

傅夜朝一下抬头吻了上去,手指从慕汉飞的侧脸缓缓移入慕汉飞披散的青丝之中,在避免扯痛慕汉飞头皮的同时用手指轻轻绕住慕汉飞的青丝,旋即借着这缕青丝抚上慕汉飞的后首,把他往自己的怀中轻轻摁住,唇齿缠绵着。

良久,慕汉飞感觉再这样下去上朝时自己肯定会被瞩目,旋即伸手轻轻把傅夜朝推开,撇过头去,道:“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闷声一笑,又印了一下,道:“我之前研制好药了,放心。”

见慕汉飞瞪他,笑意更深。

旋即,傅夜朝看着慕汉飞这一身里衫,又蹭过去问道:“淑清,你不穿朝服是想让我服侍你吗?”

慕汉飞一把推开傅夜朝的脸,道:“我是还没给我肩膀上药,你想错了。”

话音刚落,慕汉飞就感觉自己肩锁处隐隐作痛。之前傅夜朝激动时就喜欢咬他肩锁,昨晚不知又触动他哪根弦,又用獠牙咬住,不止如此,他还感觉到傅夜朝前部分臼齿也在轻磨。

他当时都快怀疑此人在借他的骨头磨牙。

慕汉飞站起身,道:“昨日清晨你给我上肩锁的药呢?我抹一些,然后换好衣服快去上早朝。”

傅夜朝也站起身,从一旁的抽屉中取出一个小盒,拉着慕汉飞走到床边坐下,旋即就要去剥慕汉飞否认衣服。

慕汉飞眼疾手快躲了过去,并取走了傅夜朝手中的药,道:“肩膀我也可以自己上药,暮生你去备一下车马,我随后就到。”

傅夜朝心知慕汉飞这是不愿让他上药,也不强迫,他站起身,顺了一下慕汉飞的青丝,道:“知道啦。”

旋即从桌子上拿了一把珊瑚扇,一脸笑意地迈出了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看了一眼,随后轻扯衣服,取出药膏涂抹在发红发肿的肩锁上,边抹边腹诽道:要是让你上药,这个早朝还不如不去。

慕汉飞很快换上朝服,红着脸向一脸笑意的傅姨行礼后,上了马车。

他一进马车,就被傅夜朝轻扯到腿上,道:“吃饭。”

慕汉飞一把推开他,坐在傅夜朝特意令人铺好的鹅绒上,道:“这样吃。”说着,从一旁拿去碗勺,轻轻喝着里面的粥。

傅夜朝道:“淑清,今晚我便搬到忠义侯府吧。”他支着手含着笑看向慕汉飞,“我有些迫不及待想把自己的名字写入族谱呢。对了,听闻出嫁要哭嫁,要不下朝路过丞相府,我适当掀开轿帘掉一两滴眼泪。”

慕汉飞呛了一下。

他实在难以想象一脸兴奋的傅夜朝如何在路过丞相府前挤几滴眼泪.......

傅夜朝继续道:“还有,听闻新妇入府要给公婆做饭,因不知道公婆口味,所以先做给小姑子尝一下。燕姨的口味我不知,但绡绡说我们一家人的口味差不多。那今晚我去厨房给你和绡绡下厨。”

傅夜朝俯过身去,眼睛闪闪地看向慕汉飞:“我们先去祭拜燕姨和慕伯伯,旋即再一同吃饭,饭后当着绡绡的面给我入族谱好吗?”

待傅夜朝说完,慕汉飞用勺子连忙喂了他一口米粥,道:“好,除了不用哭嫁,其他的都听你的。”

傅夜朝把勺中的粥吃到嘴中,看着慕汉飞微红的脸,笑道:“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都听你的。

待早朝完毕后,沈寒留住了傅夜朝与慕汉飞。

慕汉飞不知所谓何事,便问一旁的福公公道:“公公,陛下唤我和傅大人所谓何事?”

福九州轻笑:“在慕将军的庆功宴上,陛下见两位大人情绪都恹恹的,又听闻昨日两位大人都未出府,有些忧心。不过......”福九州看了一眼两人紧贴的衣袖,不免轻轻抬了一下衣袖,笑道:“想必陛下如今已经改了主意。”

福公公话落,慕汉飞有些微微忧心地看向傅夜朝,傅夜朝轻轻摇头示意无事。

慕汉飞见傅夜朝心有成竹,这才微微松下心,跟着福公公进入了议事厅。

沈寒一见慕汉飞与傅夜朝一同站在一起,脸上露出了微微放松的神情,他把手中的奏折放下,透露出关心道:“前日宫宴一别,朕还有些担心,看来今日是可消弭了。”

慕汉飞赶紧请罪:“前几日末将与傅大人有几个小事未沟通好,让陛下替我二人忧心,实在不敢当,请陛下降罪。”

沈寒示意让福公公赐座,道:“汉飞,你跟暮生都是朕的肱骨之臣,朕自然要担忧你们。不过汉飞你无需紧张,我们之间无需生疏客气。”

慕汉飞在云北多年着实不知如何跟皇帝相处,只好微微瞥头瞧了一眼傅夜朝,见傅夜朝毫不在乎礼节的坐下,这才随着傅夜朝一同落座。

沈寒问道:“汉飞,朕令礼部给你做得冠服可否合适满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一听冠服,心骤然停了一瞬,旋即剧烈跳动起来。

自他回来就一直在忙绡绡与暮生的事,完全忘记暮生在信中说过的冠服的事情。

怎么办,实话实话?

还未等慕汉飞回答,就听傅夜朝道:“臣已瞧过慕将军穿上冠服,大小正合适。至于纹饰如何,”傅夜朝露出了笑意,“还请陛下不要为难慕将军。慕将军常年行军在外,除了注意铠甲与剑是否合适,根本毫不在意身上的衣物是否正好,何谈对纹样的喜欢。”

沈寒轻轻蹙起眉头,傅夜朝此话有理,但他脸上露出淡淡失望:“朕还是希望汉飞可以喜欢这冠服,毕竟朕的登基大典只有这一次。”

傅夜朝继续答道:“陛下所赐冠服上有桃花与忍冬纹,臣瞧见慕小姐在给慕将军缝制衣物时也喜欢缝制这两种花纹,当时慕将军瞧着这两种花纹时也露出了笑意,想必应是欢喜冠服的,请陛下莫要伤心。”

慕汉飞一听,也连忙道:“禀陛下,臣正如傅大人所言不知如何欣赏这华美的冠服,但当臣见到衣袍上所绣的桃花与忍冬时,的确十分开心。”

他站起身来向沈寒行礼:“在此,末将多谢陛下赐服。”

沈寒听言脸上露出了笑意:“喜欢就好,不懂京内审美也没关系,你是我云国的将军,自成风雅,朕看谁敢嫌弃你。”他抬眼瞧了一眼傅夜朝,继续道:“何况暮生在你身旁,有着云国第一风雅公子在,汉飞你的衣着也难以落俗,故莫过忧心自薄。”

傅夜朝见沈寒在听闻慕汉飞说欢喜时露出的笑意,不免攥紧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曾查过沈寒的卷宗,或许是因跟随先帝常年征战落下了病根,沈寒的身体渐渐有些孱弱,若非如此,沈寒不会让巩家在他眼皮底下壮大起来。

他的病日益加重,先皇因此也的确特意请修尔大师来帮当时的太子看病,其中的药物中也的确有忍冬花。

但混杂其中的还有一昧药引——鹿血。

而他问过绡绡是否听闻过淑清的药方,而绡绡也曾因担忧淑清的身体特意向父亲要了当年的药方,但淑清的药方中不是鹿血,而是画了一圈。

那这个圈到底是遗忘,还是因为......这味药方不可言说,所以才画了一个圈。

傅夜朝抬头细细看着勾着笑跟慕汉飞谈着纹饰的沈寒,不觉攥紧了手。

如今陛下对淑清也发关心,他心底的这个荒唐猜测却越敢真实。

沈寒端起茶杯润了一下唇,旋即语出惊人道:“既然汉飞与暮生都满意朕让礼部做得冠服,那朕登基大典之时,便由汉飞与暮生一同为朕奉玺佩绶。”

傅夜朝听言立刻站起身,阻拦沈寒道:“陛下不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慕汉飞听言也立马从座椅上站起来,朝沈寒行礼道:“臣附议。”

莫怪两人反应剧烈,新帝登基奉玺佩绶这个环节是由士林中资历最高之人前来为新帝行此环节,傅夜朝的名望虽力压士林,但对于年纪而言终究还是少了几分历练。

何况傅夜朝之上还有他的父亲傅黎傅丞相,不管从哪个方面而言,都是傅丞相更适合为沈寒奉玺佩绶。

再言慕汉飞,他长期征战守卫云北,多年来虽因先帝的捧杀也学了不少礼仪,在一众将军中也算是守规的,可放在朝堂,这点规矩也没眼看。

沈寒的脸慢慢沉下来,道:“为何不可?”

傅夜朝行礼解释道:“陛下,您不愿敬告先帝已令朝堂流言纷飞,若是再由臣与慕将军执此礼,恐怕影响陛下圣誉,故臣请陛下收回成命。”

慕汉飞也道:“禀陛下,末将与傅大人实属资历薄情,况末将完全不知如何奉玺佩绶,难以担此大人,请陛下收回成命。”

沈寒细细想了一番,道:“偌大朝堂倘若真要谈资历的话,非傅丞相与慕佥慕将军最为适合。但傅丞相曾语先帝此生不再涉政,慕佥将军也以阵亡,你们两个身为子嗣,子承父业最为恰当。”

他顿了顿,手指轻动,道:“朕曾说过朕一生绝不用尸位素餐之人,放眼整个云朝,还有谁比你们两个功绩更伟?若是你傅夜朝帮朕寻出两人,朕便启用他们两个,可好?”

傅夜朝腹诽道:一点也不好。

不过沈寒在监国执政之初便曾言他一生只要实干之人,尸位素餐者永束高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也的确说到做到,凭借铁血手腕,成功让一些甚无功绩的老臣自动致仕,自此云朝再也有朝官敢敷衍沈寒。

这样一来,朝中重臣的确在功绩与名誉可压他与淑清者,无了。

傅夜朝看着沈寒意在必得的神情,心中叹了一口气。

当时他是支持沈寒此举的,虽然重贪多是下方之人,但这些凭借的正是这是尸位素餐之人的资历官威,所以他当时是极力推进沈寒此项决策,给朝中换了一部分血。

如今再看,竟有沈寒除人正是为了今日所提前准备之感。

不过真若按他所猜测的那般,倒也少了几分匪夷所思,多了几分理想当然。

傅夜朝心知沈寒这是在为慕汉飞铺路。

淑清在云北多年,在朝中基础不过就他一人,又曾被先帝捧杀,如今哪怕南部三郡军功加上,恐怕也少得不了朝中之人的青眼。

可若淑清是奉玺佩绶之人,不管以后如何,只要沈寒当政,朝中无人敢轻视淑清。

且此举也能向众武将表示他将对武将与文臣一视同仁,大大增添武将对沈寒的好感,从而更加倾向沈寒这一方,同时不动声色之间亦削弱巩家的势力,可谓一石二鸟。

傅夜朝想通之后,也乐得看沈寒舌战群儒,更乐得与淑清一同载入青史,于是直接选择骑驴下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行礼道:“既然陛下已决意,臣无异议。”

慕汉飞惊愕地看向傅夜朝,他想开口,但被傅夜朝一个眼神拦了下来。

沈寒见傅夜朝同意,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既如此,也需劳烦暮生教导一下汉飞相关礼仪。”他舒出一口气,“朕现在是越来越期待朕的登基大典了。”

回府的路上,慕汉飞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或许是因他被捧杀良久,沈寒此举无疑给慕汉飞一种沈寒要效仿沈昭对自己进行捧杀之感,可若是待冷静之后细细一想,他虽功高,可绝谈不上盖主,而且没必要因他再搭上暮生。

捧杀应断然不能。

但就算不是捧杀,如此高的宠信亦能给他和暮生带来麻烦。

一位帝王一生只有这么一次奉玺佩绶,且沈寒必定是明君,此礼必要载入青史,如此扬名立威、多年难逢的机会朝中众臣虽都说任凭陛下决断,但估计都在暗中盯着这个位置。

他跟傅夜朝虽为沈寒心腹,可年纪着实属小,又倍受恩宠官衔升的本就比许多人快了很多,如今再得恩典奉玺佩绶,恐怕更遭妒恨。

傅夜朝见慕汉飞皱着一张脸,抬手轻抚慕汉飞的脸旁,道:“淑清,此事你依陛下的意思即可,剩下的交给我。”

慕汉飞抬起头看向傅夜朝,问道:“暮生,你既知此事不可,为何还要依着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想到从前沈寒为了取消祭祀大典冷眼看着一众愣头青被打的皮开肉绽时,眼神暗了一下。

他斟酌了一下语气道:“淑清,陛下看似温雅从善如流,可他是帝王,是说一不二的人。只要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办的事情,哪怕大殿伏尸溢血,他也不会更改主意。”

傅夜朝就是从沈寒的话中已经听出非此不可,这才顺了沈寒的意,未多加阻拦。

而且,若是他猜测没错的话,此次奉玺佩绶恐怕他是沾了淑清的光。

之前若不是朝中无人,沈寒哪怕让淑清失去此功也不想让他错过登基大典。今日,冠服如是此理,奉玺佩绶亦是如此。

——自始至终,陛下只想让淑清站在他身边。

可这样着实显目,这才让自己一同,来作掩饰。

且此次登基大典晚宴,沈寒特许携女眷共宴,恐怕是为了绡绡。若是奉玺佩绶允许女子,沈寒必定想尽一切办法扫除障碍。

既已铁心,阻拦的确没有必要。

慕汉飞听言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明日早朝估计是要炸开锅了,你我以后恐怕更是引人注目。”

傅夜朝贴过脸去,轻轻在慕汉飞的唇上印上一吻,温声道:“不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缕红意浮上慕汉飞的脸颊。

他还是有些不习惯这些亲密行为,他知道自己有些矫情,毕竟再亲密的都经历过,如今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吻而已,应无需这般。

可他的心脏还是仆仆直跳。

傅夜朝见他的反应低声笑意一下,气息扑着慕汉飞的侧脸,带着一丝调趣,道:“淑清现在不习惯,那你我多来几次就应面不改色了。我还需努力,争取让淑清哪怕心如擂鼓也可面无表情。”

慕汉飞一把推开傅夜朝,本想说莫开玩笑,但话还未出口,就听梅古道:“大人、将军,锦小将军求见。”

慕汉飞有些惊讶,此时已下朝多时,锦渡竟还未回府,而是在这里等他们。

傅夜朝冷哼一声,脸色露出不虞。

慕汉飞感到有些好笑,抬手揉了揉傅夜朝的脸,俯身在他唇上印了一下,旋即对梅古道:“请锦小将军进来。”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官袍的俊美男子便掀开轿帘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

虽然动作急促,但锦渡并未失礼,一入轿帘便对慕汉飞与傅夜朝行礼:“兄长,傅大人。”

慕汉飞轻轻对锦渡点头,而傅夜朝则直接把头撇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问道:“小锦,你如此着急所谓何事?”

未等锦渡开口,傅夜朝再次冷哼一声,道:“都已弱冠的人竟还是如此不知稳重,倒废了你的好字。”

锦渡听傅夜朝挖苦自己原本绷着的心微微一松,既愿责骂应还有些希望。

他朝傅夜朝行礼:“傅大人教训的是,雨解谨听教训。”

慕汉飞一听锦渡的字,这才恍然这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弟弟已经弱冠了。

慕汉飞道:“是兄长的错,未来得及备下你的弱冠礼,待来日来忠义侯府,兄长给你补上。”

锦渡压下急迫,向慕汉飞道谢:“多谢兄长的好意,此.......”

傅夜朝看出锦渡的急迫,故意打断吸引慕汉飞的注意,道:“淑清,你可知雨解此字何来?”

慕汉飞一直在注意傅夜朝,见他开口自然而然把目光集中到傅夜朝身上,好奇道:“雨解是哪两个字?”

傅夜朝答道:“雨珠的雨,解释的解。”

慕汉飞低头细细思索了一番,道:“我记得小锦的渡来自山溪渡,承‘不管风波去又来’1。雨解两字我想或许是来自‘苦雨终风也解晴’2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渡回道:“正如兄长所言,雨解两字正来自与此。”

这下轮到傅夜朝微微惊讶;“汉飞你是如何知晓?”

傅夜朝了解慕汉飞,他虽熟看兵书,但却不是看诗词的人。

慕汉飞意有所指的笑道:“我自然是没有时间看这种过雅的东西。这是在会稽时绡绡看着桃花渡脱口出的诗,我这做兄长的才记了一嘴,没想到竟真是此意。”

锦渡听到慕汉飞提起慕玉绡,两只原本焦躁的耳朵垂了下来,而傅夜朝见他如此,再次发出一声冷哼。

慕汉飞瞧出了不对劲,轻蹙眉头看向锦渡道:“雨解,你今日所急之事可是与绡绡有关?”

锦渡的表情有些像丧家犬,但他着实没有办法,只好丧着头道:“兄长我说错了话惹了绡绡生气,她最近一直不理我也不愿出府,所以特来请兄长把这礼物送给绡绡,并问问绡绡消没消气。”

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上好的暖玉,雕刻着忍冬花纹。着实看出费心良久。

慕汉飞趁锦渡看着盒中的玉出神时刻,抬眼看向傅夜朝,用眼神问道: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傅夜朝同样用眼神回道:把他赶出马车我再详细跟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道:绡绡还生他的气吗?

傅夜朝颇无奈道:绡绡怎么可能生他的气。

慕汉飞知晓慕玉绡未生气后,便觉只要不在气头上什么事都好解决,况他这个做兄长的也不是不知情趣的人,既然两人都出了问题还是见面聊一下比较好。

于是慕汉飞开口道:“既然你已经上了马车,我和你傅兄长正准备回忠义侯府.......”

慕汉飞还未说完,傅夜朝便知慕汉飞这是想邀锦渡一起回府,当场就把盒子从锦渡手中拿过放在桌子上,冷淡道:“礼物本官与慕将军会帮锦小将军转送。现本官与慕将军要回府有要事相谈,锦小将军若无事便下车吧。”

锦渡听出傅夜朝这是在赶他,只好向慕汉飞道别退了出去。

待马车重新行驶,慕汉飞不解地看向傅夜朝,道:“既然绡绡未生气,那让雨解当面赠礼不比我们转送更令绡绡高兴吗?”

傅夜朝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玉佩,叹了一口气:“绡绡见了他不会高兴,而且我从梅齐那里听了绡绡脖子上伤的事情,此时绡绡恐怕也不想以这幅面容见他。与其这样,还不如你我转送。”

慕汉飞怔了一下,看来他去南部三郡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情啊。

傅夜朝轻轻摸了一下慕汉飞的头,开始给慕汉飞说着他未曾在信中写明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药方的事情绡绡怕以防万一,便想去拜访修尔大师,没料修尔大师再次云游,但已到山上,于是绡绡便拿出她为锦渡准备的的弱冠礼,想在佛前开一下光。

这弱冠礼是礼物,是绡绡打算在锦渡弱冠时送给他的,现在自然不能让锦渡知晓,便找了一个借口让他先出去,约定好两人在寺庙后院的桃花林汇合。

意外就在此处发生。

绡绡遇到了一个人,一个温雅的男人。

待锦渡过去发现两者都含着笑意,以为绡绡喜欢面前这个男人,醋意上头说了几句违心失礼的话。

绡绡当了真,跟那个男人道歉后便没了心思再赏桃花,便想回府,可谁知锦渡正好遇上了一位世家女子,绡绡见此原本低落的心更是被人掰成两块。

于是绡绡寻了一个得体的借口分手,回忠义侯府后后便再未出过府,就连锦渡的弱冠礼都未再去,只是挑选了中规中矩的礼物代表忠义侯府托他捎了过去。

傅夜朝缩了一下手指忍住对慕玉绡的心疼,道:“他的弱冠礼若你未在府按理绡绡是不能去的,于是绡绡在此之前便托了我,央我陪她一起去。没成想,后来还是没有去成。”

慕汉飞看着盒中的暖玉,轻轻攥紧了手,他长吸了一口气,道:“既然雨解有了喜欢的人,绡绡与他保持距离也是对的。既如此,这玉佩还是不收得为好。”

慕汉飞说着便想合上木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拦下他,道:“淑清,我说过锦渡是吃醋并非不喜,否则字不会启用绡绡所读之诗。”

慕汉飞这时脸上微微浮现一些怒意:“算了,什么吃不吃醋喜不喜欢,都算了。反正你也不喜欢他,既如此,还不如借机把这情断了。”发泄完,慕汉飞长吐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难看的神情。

“我哪里又有资格说他,我自己,也笨的出奇。”

傅夜朝见慕汉飞想到花魁的事,轻轻握住慕汉飞的手:“淑清,你们两个不一样,你不要一味批评自己。”

的确不一样,慕汉飞是意识到自己的喜欢,但怕这份喜欢给傅夜朝带来厄运,这才不断迷惑自己说自己不喜欢,在感情上显得拖泥带水。

而锦渡是笨到没有意识到他对绡绡的喜欢,乱吃飞醋,冒冒失失,这才伤害了绡绡。

傅夜朝见慕汉飞还有些难受,坐过去把他抱住怀中,轻轻安抚着:“淑清,你从未辜负我,你不要多想。”

慕汉飞在傅夜朝的安抚下渐渐恢复冷静,他攥紧了傅夜朝的手,问道:“你既然知道锦渡喜欢绡绡,为何不跟点醒我一样去点醒他?”

傅夜朝伸手与慕汉飞十指相握:“因为他不懂自己的感情,这需要他自己去懂,别人点不醒。”

这份感情需要锦渡自己去琢磨,若是别人明点,只会让锦渡觉得这是别人说自己喜欢绡绡,那他将一直不懂下去,再度伤害绡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轻轻吻了一下慕汉飞的青丝:“好了,好事多磨,反正现在是他着急,多焦心几下吧,说不定自己就悟了了。”

·霄国

信高拿出一份奏折交给丘聊:“过几日便是云国皇帝登基大典,你代表霄国去一趟。”

丘聊看着这份奏折第一次生了抵触心理,他道:“师父,此次前去云国祝贺学生辈分小,不适合,师父还是挑选一下资力较深的师兄前去为好,否则师父又会受到弹劾。”

信高眯起眼,沉默片刻把奏折摔到丘聊身上,怒道:“丘越连,你是怕为师被弹劾不想去云国,还是为了那个女人迷了心窍不想去云国!”

丘聊挺直腰板:“师父,的确是越连资力尚浅难当大任才请师父再选他人,没有别的私心。”

信高看到丘聊这个样子,一阵怒火攻心,他拿起一旁的铁鞭,一边打一边破口大骂道:“当真是被狐狸精迷了心窍,之前为师要杀那个女人你以命相胁,现在为了这个狐狸精又违抗为师的命令,不顾霄国大局。好,你丘越连好得很!”

丘聊一声不吭,挺直腰板一声不吭地受着罚。

信高打了一会儿,越打怒气越涨,最后怕把丘聊打死,这才气得把手中的铁鞭扔在地上:“丘聊,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为师对你的教诲吗?”

丘聊把血咽下:“自知深愧师父,但丘聊不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高怒极反笑:“好,好一个不悔。丘越连,本将军现授军令,云国你非去不可!”

话毕,便让丘聊退下。

丘聊忍着身上的疼痛回了府,一到府中便让府中的医师来为他治伤,青槐听了消息,待医师看好伤后,坐在一旁为他上药。

丘聊侧头去瞧青槐,但青槐低着一张脸,露出的侧脸从中瞧不出情绪。

丘聊看了许久道:“过一月,我便要启程去云国,路经云北,我陪你去给父母上一炷香吧,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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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情得似山溪渡,不管风波去又来。——《三江小渡》杨万里

参横斗转欲三更,苦雨终风也解晴。——《六月二十日夜渡海》苏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然慕玉绡早已从梅齐那里得知他和暮生的关系,也已得知暮生今日便搬到忠义侯府,但慕汉飞还是想再严肃一些。

慕汉飞思索了一番,拿出笔墨十分郑重写下“青庐”两个字,傅夜朝瞧慕汉飞在写东西,刚想凑过去看一眼,就被慕汉飞轻轻推开脸。

慕汉飞叠好好交给梅齐,让他回府交给慕玉绡,梅齐领了命令便快马回了府。

傅夜朝笑道:“写什么呢?还避着我。淑清,你可从来未有过啊。”话到最后一句,明耳可听出委屈。

慕汉飞端起桌上的茶水,气定神闲饮了一口茶,极其淡定:“无甚,只是告知绡绡一些事情。”他把茶杯放下,看向傅夜朝,“而且倒也不是避你,只是想让你晚一些知道。”

傅夜朝若有所思,他看着慕汉飞的脸,心想:定是要给我惊喜。

傅夜朝轻轻支起脸,一动不动地看着慕汉飞。

他在想这惊喜会是什么,但他现在心中涟漪不断,根本什么也想不起。

罢了,傅夜朝心道,只要是他给的,什么惊喜都是欢喜。

梅齐速度很快,不消一会儿便到了忠义侯府,他到药房把这张纸交给了慕玉绡。

慕玉绡放下手中的药杵,打开一瞧,原本清淡的脸上露出会心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把纸叠好,吩咐梅齐道:“阿齐,你去兄长的房间收拾一下,屋内单人的东西换成之前我定好的双人物品。”

她顿了一下,道:“还有青布,青帐,尺寸的话我也估不清,你问一下店家应该就知晓了。”

梅齐点了点头,立马准备出去置办。

这厢,马车缓缓驶到了丞相府。

至于傅大人之前说过的哭嫁自然是没有的,不过两人倒是去了丞相府。

对于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傅家父母自然知晓,也默认两人的关系。

但默认归默认,慕汉飞还是认为该正式跟伯父伯母说一声。

傅夜朝倒是不以为意,他虽是二老的亲生儿子,但这些年来父亲一直忙于公务。少有时间陪伴母亲。近来因为致仕,这才有时间陪着母亲。

自己当年从会稽赶来,对当时义无反顾离开父母心中有愧,空闲之余便一直在家陪着二老。

可谁知二老早已过习惯两人悠闲生活,傅夜朝一脚插进来,倒是显得拥挤许多。

傅夜朝在情感上本就通透,一瞧如此,识趣地去忙朝堂之上的事情,再也不掺在两人之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此次从丞相府搬出,傅夜朝倒是并无愧疚感,但见慕汉飞坐立难安在乎这些礼节,只好陪着他再回一趟丞相府。

慕汉飞一见到二老便跪在地上,行完大礼后,道:“伯父伯母.......”他一下哑了声,来之前所思的万绪如未归的青帆,江海平阔上只留了一叶舟,最笨重的一叶。

慕汉飞再郑重地行了一礼:“汉飞此生不会辜负暮生的情谊,会珍重之、行践之。”

傅夜朝倒没这么嘴笨,他跪下也行了一下礼,抬起头看向父母,道:“儿子经年夙愿成真,想必父亲与母亲心中为儿子欢喜。这些年来苦了母亲一直为儿子忧心,是儿子不孝,但今日之后,万望母亲少霜白,多笑意。”

傅母看着两个孩子,忍不住红了眼。

当初知晓儿子喜欢之人是男人时,也曾昏厥过,可转念一想,儿子哪里喜欢的是男人,分明喜欢的只是汉飞,而汉飞碰巧就是个男人。

再想,觉就儿子的这个破性格,若是没有汉飞,哪里又会喜欢什么人,估计一生窝在府中,孤寂一生,甚至早逝。

与其如此,倒不如有一位喜欢的人,起码可以拥有期待活下去。

更何况儿子说得对,这颗心是他自己生出来的,应由他自己决定归处。

如今夙愿已得,便是最好的归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母向前扶起两个孩子,道:“你们一生欢愉便是我们所期盼的,如此甚好。”

话落,傅母忽然想到什么,道:“今日是个好日子,让绡绡过来,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傅夜朝在慕汉飞开口前道一把扶住母亲,让她坐在一旁的座椅上,道:“今日不行,待过几天我和淑清都空闲下来,让绡绡一同前来,我们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傅母也很通彻,她不是深居闺中的妇人,最近整个朝堂都在为奉玺佩绶而波涛暗涌,想必夜朝与汉飞一直在忙这个。

而且汉飞这些年来孤身走来也十分不易,如今身边好不容易有个知情知暖之人,应领着夜朝前去祠堂告诉阿晚吧。

想到慕佥夫妻,傅母眼中的红丝更多,她拿起丝绢轻轻擦拭一下眼,站起身轻轻摸了一下慕汉飞的头,道:“汉飞,伯母衷心为你开心。”

慕汉飞眼尾也浮上红意,但他强压了下去,轻声道:“伯母,谢谢。”

傅黎站在一旁,见情绪渐渐平缓起来,从一旁拿出一个木盒递给了慕汉飞:“夜朝出生之际,你父亲曾寻一树难得珊瑚赠与夜朝,如今你们两个算是结发,伯父与你伯母思前想后,于是取了这珊瑚最好一角,制成了两只酒船,算是伯父伯母的心意。”

慕汉飞接过,这木盒轻若新芽,但他捧在手中,却感如唐练给他所捧头盔般一样重。

慕汉飞郑重道:“多谢伯父伯母赠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母拭掉眼泪,笑道:“都是一家人,莫说两家话。既然绡绡在府中等你们,如今天色已近正午,你们早些回去准备吧。”

傅夜朝轻声哄了母亲几句,携慕汉飞一同朝二老行礼告别,便上了马车回忠义侯府。

不过还未到忠义侯府,马车便被拦了下来。

马车一停,傅夜朝便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梅古答道:“禀大人,怀大人求见。”

怀大人?

慕汉飞看向傅夜朝,他现在还未熟悉朝中重臣,根本不辨来人。

傅夜朝蹙起眉头,他转头看向慕汉飞,见他一脸疑惑,向他解释道:“是吏部员外郎怀莫。”

慕汉飞一听这个名字,终究记起这位怀大人是谁。

这位怀莫便是在才名上与暮生并肩的后生,听闻一首离歌赋惊艳了仕林,才名持续高涨,在仕林中的地位不容小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傅夜朝入仕,朝堂众人本以为这两位会在文坛挣得你死我活,但没想到暮生一本心思在吏部尚书上,而这位怀莫也未去翰林,反而在暮生手下做事。

话说,他还曾十分不屑这位怀大人,毕竟在自己心中,无人可抵暮生。如今见暮生不在乎,心中也少分厌恶,多了几分好奇。

傅夜朝道:“请怀大人进来。”

怀莫这小子他还算了解,一般若不是急事,他不会来与自己碰面,只会在府中摆弄着他的琴。

更何况现在已近正午。

怀莫一进马车瞧见慕汉飞在其中倒也不意外,他早就听闻傅夜朝与慕汉飞有旧交,再加上父辈的关系,如今走得近十分正常。

他翩然向两人行礼:“傅大人,慕将军。”

傅夜朝点点头,直切话题道:“怀大人拦轿所为何事?”

怀莫压低声音道:“怀莫奉陛下之令前来与两位大人商谈霄质两国来使问题,故冲犯两位大人拦了轿。”

傅夜朝心知这种情况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看向慕汉飞道:“淑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点点头:“嗯。”

傅夜朝得慕汉飞允许,便对怀莫道:“若怀大人不嫌弃,一同去洗倦楼可好?”

怀莫行礼:“一切谨听傅大人安排。”

慕汉飞见此召来梅古,道:“回府告诉小姐,我与暮生中午在洗倦楼用中食,让小姐无需等我们。”

梅古领了慕汉飞的命令刚想退下,就听怀莫道:“梅侍卫,且慢。”

慕汉飞听言疑惑地看向怀莫,而傅夜朝的眉头再次蹙起。

怀莫向慕汉飞行礼道:“慕将军,请恕下官无礼。”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当日在筝山寺,下官有愧慕小姐,此次恰遇慕将军,故特请慕将军待下官向慕小姐赔罪。”

慕汉飞更懵,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那日与绡绡相谈的男子恐怕就是眼前的这位怀莫了。

慕汉飞不知当日的情况,求救与傅夜朝。

傅夜朝看了一眼怀莫,见他坦坦荡荡,脸上一片清肃,这才把木盒接过,道:“本官会替怀大人向慕小姐赔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于是道:“怀大人,不如同乘马车一起前去洗倦楼?”

怀莫行礼道:“下官的马车在侧,就不叨扰大人了。既如此,下官先行退下,洗倦楼再议。”

话毕,怀莫利索地退出了马车。

傅夜朝把木盒交给梅古,道:“给绡绡说一声,礼物若是喜欢留下即可,不喜欢搁置库房。”

梅古接下,朝两人行礼,便退了下去。

慕汉飞见人都走了,这才心中的安耐良久的疑惑问出:“暮生,当初你为何不说此人是怀莫?”

莫不是担心他在气头上,让绡绡跟怀莫接触?不应该呀。

傅夜朝解释道:“怀莫的情况有些复杂,我还未想好该怎样跟你说,所以才未提他。”

这个怀莫的确情况复杂。倒不是说此人心机深沉,但他的人际关系着实复杂。

此人年少就读于巩家私堂,也正是因为巩家提供盘缠他才有机会来到云京参加科举并一举夺魁,随后在名楼以一首赋扬名仕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以为他会为巩家所用,可谁都没想到他当场就把离歌赋卖了出去,并把钱全给了巩家,在巩府面前割断衣袍,意为恩断义绝。

当年巩瞋全部的心力都在沈寒身上,巩家当家的是巩威。巩晖听言当场拿起剑就想把怀莫给砍了,但巩威拦下他,饶有兴趣地把钱收下,来到府门口去见怀莫。

巩威看了一眼地上的衣袍,旋即细细打量着怀莫这张脸,嗤笑一声,道:“本公子不知是该夸怀大人你是年轻气盛好还是胆大包天好。”

这时巩家的奴仆给巩威搬出了椅子,他坐在上面,把玩着手中的玉,拉长声音笑道:“你是真不知轻重还是有意为之呢?”

怀莫依旧冷着一张脸,道:“我知巩家是皇亲,又得盛宠,势力朝中过半,更知我的仕途可能止于今日。”

巩威点点头:“挺有自知之明,既如此,那你怎么还敢与巩家作对?”

怀莫眼睛直直看向巩威,道:“生而厌脏而已。”

巩晖一听,立马下令让禁卫把怀莫捉着,但巩威不知何种原因又把人给拦下。

巩晖怒道:“大哥,他这是在侮辱我们巩家,我为巩家除害,你拦我作甚。”

巩威嗤笑道:“蠢。虽我们斩杀这位状元陛下并非怪罪于我们。但是今日你把他一杀,到时扬名的是他而在史册上留臭的是我们巩家。我们巩家为何要当他的垫脚石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巩威看向怀莫,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中的玉石,道:“怀莫,既然你不知天高地厚,让我就让你尝尝权势的滋味。这偌大的云京,只要你找到一位官员肯收留你,那巩家就放过你,若是找不到,那你就在巩家给我脏一辈子。”

怀莫定定看着巩威,道:“好。”

不出巩威所料,偌大的云京几乎没有人要怀莫。蔡党自然是不想得罪巩家,而清流之人既厌恶怀莫之前在巩家就读,又觉怀莫非长情之人,都不愿留之为徒。

就这样,怀莫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云京之中,宛如当时的傅夜朝。

可三日过后,怀莫却以李府弟子出现在翰林。

众人吃惊之余,更是不愿与拥有如此手段之人深交。

但怀莫也怡然自乐,在翰林修书修得倒是风生水起,不过在此期间一直是独来独往,直到傅夜朝升为吏部尚书,怀莫才从翰林调到吏部,成为他的手下。

慕汉飞听完,只觉此人甚是传奇,但是对自己而言根本毫无关系,他不知傅夜朝为何未想好在他面前提起此人。

傅夜朝攥紧了手,道:“汉飞,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剩下的,待商议霄质两国来使后,我再说与你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慕汉飞虽感到奇怪,但是在正事面前也只能先压下疑惑,待谈完霄质两国来使的情况再谈怀莫。

到了茶楼,店家朝傅夜朝行礼:“主子,怀大人在三爵居等您。”

傅夜朝点点头,问道:“可有点茶?”

店家回道:“并无。”

傅夜朝思索了一下,道:“近来阁中进了些许剑南彭州的茶,茶就用这个,水则取乳泉,茶具用我之前那套即可。”他顿了一下,补充道:“再派人去糕店取些糕点过来。”

店家一一记下,退了出去。

慕汉飞随着傅夜朝上了阁楼,怀莫听到声音起身向二人行礼。

傅夜朝从一旁拿过一个软垫铺在慕汉飞的座椅上,直接问怀莫道:“现在的消息是何人出使?”

怀莫一开始还有些惊愕堂堂目中无人傅大人竟然还伺候人,但见傅夜朝提出正题,他又恢复之前那张冷落的脸,一本正经回道:

“质国这边已经确定是别寒疏来使,但霄国那边则众说纷纭,但大抵两派。一派则是信高的人,据说是丘聊代表霄国来使。”

慕汉飞听到丘聊,手遏抑不住地蜷缩起来,原本正襟危坐的身姿微微向怀莫出倾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怀莫未注意到慕汉飞这个小小细节,他继续板着脸说道:“而另一派则是钟离合。钟离合一派多是老臣与新将,其中可担当大任的恐怕只有钟离合。”

傅夜朝点点头表示知晓。

霄国这边虽分两派,但却并非难以预测。

如今赫连炽年岁小,他不喜压在他头上的信高一派,但更不喜一帮老臣组成的钟离合一派。

再说现在霄国朝政一直被信高把持,出使云国这么大的事情,凭借信高的独断,他绝不允许小皇帝做主,最后出使的一定是信高一派。

这时茶端了上来,两人保持静默,待茶侍退出去后,傅夜朝一边给慕汉飞倒茶,一边道:“霄国这边虽众说纷纭,但不出所料应是丘聊出使,最多再加上一个钟离合。”

怀莫摇摇头:“正如大人所讲,出使的必然是信高一派,但是却不一定是丘聊。”

傅夜朝端水的动作一顿,“为何?”

怀莫想到自己所听八卦,一张冷峭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自然。但这毕竟是公事,任何蛛丝马迹的消息都是从这些八卦中所得,他必须一五一十地告知傅夜朝。

怀莫压下不自然,板着脸开口道:“听闻师徒分裂是因一个女人。”

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的眉头轻轻蹙起,而坐在他一旁的慕汉飞手臂上则露出了青筋。

傅夜朝不动声色在案桌的掩护下握住了慕汉飞的手,他挑开紧握的手指,与之十指相握。

慕汉飞怔了一下,旋即调整呼吸,慢慢冷静下来,听着怀莫的话。

怀莫端起茶轻轻小啜一口,似乎也在平复,抿完茶后,他用着冷淡的声音开口道:“据说丘聊得到一位美人,因恐美人被人惦记,一直让之跟在身旁形影不离.......”

之后的场景便可预料。

信高厌恶女色在霄国是人尽皆知,甚至云质两国的人也知道霄国大将军信高性|冷如冰。

不过他本人如此,却并不强求自己的下属以及学生也如此。

是故,丘聊在霄国也算是花名遍地开。

信高一开始还有些担忧,但见丘聊并不耽误大事,便随之去了。

但谁也没想到自从云北大战后,丘聊身边的女子越来越少,甚至把府内的歌舞伎全部遣散,唯留一位女子放在身边。

信高从不在意丘聊身边多少女人,之后听闻丘聊散尽百花唯留一朵时还感到微微欣慰,认为丘聊以后行事可能会更稳重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欣慰还未持续多久,便如水珠碎了一地。

据说信高派遣丘聊去处理霄国东南一代盗贼问题,丘聊便携着这位女子一同去了东南。

开始丘聊并未辜负信高的期望,不出一月便摸清这帮贼人的行动轨迹,并步兵开始围剿。

丘聊不愧在霄国与暮生齐名的将军,这场战役一开始就以排山倒海的士气压制对方,逼得对方步步后退。

但是,一切都并非一帆风顺。南方一带多密林,密林难免多毒虫。

听闻在最后一战时,这位美人被毒虫给蛰了,丘聊按理应该亲自上场收战,但因这位美人中毒,他便把此事交给了下属。

这位下属狂妄自大,一向最喜欢把敌人耍得团团转,把丘聊嘱咐的速战速决抛之脑后,就这样给了这帮强盗喘息之地,让之逃之夭夭,不见踪影。

此次剿匪失败,让一向喜欢斩草除根的信高勃然大怒。

但信高生气的本身并非是这次行动失败,他真正生气的是因为丘聊原先打算坐镇,却因女色而置战机于不顾。

他本身就厌恶女色,而如今他的弟子此次又因女色误事,这实在狠狠打了信高的脸。

同时,他本以为丘聊可以更加稳重,结果却是更加意气用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次因女色耽误战机,那下次是不是又会因这个女人而搁误国事。

信高动了杀心。

丘聊回到骨明刚想在府中先安置下这位美人,再去向信高请罪。

但没成想信高提着剑直接奔向丘聊的府中,想要当着丘聊的面把这个妖精给直接杀了。

信高杀女人不是一次两次,这其中就包括陪了丘聊很长时间的花魁。

许是花魁泄密而美人并无,许是只是把花魁当玩物而把美人当心上人,这次丘聊用剑拦住了信高的剑——这是丘聊第一次在练武外对信高拔剑。

怀莫道:“当时丘聊正与医师详谈细养的问题,而信高直接冲进来提着剑就刺向这位美人的脖颈,若不是丘聊反应极快,恐怕这位美人当场命丧。”

慕汉飞听言,被傅夜朝覆盖住的手再次紧紧攥紧,为避怀莫察觉出异样,他端起手中的茶杯来遮挡面部的僵硬。

青槐.......

傅夜朝在桌下轻轻抚着慕汉飞的手以示安慰,面上不显任何情绪问道:“信高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在他看来祸国殃民的女人,丘聊是怎样拦下信高的?”

怀莫摇摇头,继续道:“这件事霄国那里也没有消息。但正如大人所说,信高一次不成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最后应许是丘聊做了何种保证,这位美人从信高手中活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垂下眸。

何种交易不妨猜测一下,丘聊是月溪族人,此族擅制兵器,但一直与信高不合,故一直在为霄国的强盗等提供刀剑,这令信高一直很头疼。

丘聊虽是月溪族人,但不知因何种原因从月溪族逃了出来,后来被信高遇到一直放在身边培养,故他对月溪族少了几分的亲近。

月溪族内部似乎知道丘聊为何离开月溪族,故一直对丘聊持蔑视态度。

但是一场庆功宴上,一位月溪族人本想借酒宴除掉族中这个败类,但没想到当他割掉丘聊的臂护时,他臂上出现了一片紫红色,形状像极了月溪族族腾——九尾狐。

月溪族信血缘,但是更信他们的神——九尾白狐。他们信他们身上流淌的是狐族的血统,他们一生信奉的便是狐族之首九尾狐。

是故,这位月溪族人当场下跪,说了一通听不懂的月溪语,旋即在丘聊面前自刎谢罪。

自此,月溪族不断去接触丘聊,想让他回族当族长,并凭借在霄国的威名令月溪族扬名三国。

但丘聊对这个经常搞事情的月溪族一直没有好感,就一直在拒绝。

信高早年也是一通君子气派,当丘聊这个事一出,就有人出主意让丘聊利用族长这个身份整顿一下月溪族,但信高拒绝了。

可随着月溪族越发猖狂,而信高根本摸不到人,之前的君子之气在一场又一场的乱战中消弭,所以他需要丘聊在月溪族制衡,起码在刀剑这方面有所限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信高知丘聊对月溪没有什么好脸色,再加上月溪族只能算的上是烦而构不成危,所以信高便搁浅了这个计划。

没想到丘聊为了青槐,竟然动用他最厌恶的月溪族。

不过......

傅夜朝轻轻蹙起眉头,既然信高应许青槐继续留在丘聊身边,那他绝对不会再为了青槐跟丘聊动手。

这次陛下的登基大典按理应由信高本人来,毕竟除了刺探云国的情况,也是需要来威慑云国,以防陛下为了立威而对霄国动手。

但是信高年纪已大,之前在战场的上受的伤又频发,霄国将军中可派的唯有丘聊。

所以为何霄国对此次出使人员众说纷纭?

怀莫见傅夜朝蹙紧眉头,知晓他在疑惑信高为何不派丘聊,解释道:“大人,此事并未完全结束。听闻信高的确是有意要派丘聊出使我国,但是丘聊不愿。信高因此直接对丘聊动了兵法。”

丘聊不愿?

这下就连慕汉飞都惊愕地看向怀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与丘聊之前在云北动过手,或许是心高气傲的信高自小带大的缘故,丘聊此人特别爱斗,每逢两人对战他都能从丘聊眼中看出极度的疯狂,其中的玩味并不亚于别寒疏。

此次质国的使者是别寒疏,一定是别寒疏自己请命前来,他在百里堤战中失败,但他把自己视为对手,一定不会放弃此番来云国与自己名正言顺的比试。

同理,脾气相近的丘聊也是如此。

可就是这样的丘聊,不仅放弃这个与他正面交锋的机会,还因此再次忤逆信高,着实令人吃惊。

傅夜朝一开始有些惊愕,但旋即就恢复如常,冷静道:“此次霄国的使者不出所料应该就是丘聊,最多再加上钟离合。”

此次丘聊本人不愿出使云国,但现在霄国无人,他也不可能让身体逐渐孱弱的信高跋涉千里来云国,而凭着信高的性子,他也由不得丘聊胡来。

所以最后霄国中一定有丘聊。

怀莫点点头,道:“陛下也是这般认为。不过陛下并不确定钟离合会不会随丘聊一同出使,故此番怀莫也前来也是想听一下大人的想法。”

傅夜朝道:“本官知晓陛下的意思。钟离合因幼时在云国生活过,还算是对云国比较友善,曾在两国剑拔弩张时当过和事老,故在边境他还有些好名声。”他话锋忽转,“但陛下并不信这份友善。”

慕汉飞想起云北传闻中的钟离合,也赞同地附和道:“本将军也私以为钟离合远不如信高,他这些年来虽因护着赫连炽而在霄国平步青云,但往往是这种人看不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如暮生所言,这些年来钟离合看似是充当了两国之间的和事老,但若静下心来仔细看一下,有好几场至关重要的战役,钟离合的话可是让霄国的怒火更涨,更催发了战事的爆发。

而且,能爬到这种地位的人,绝对不是没有野心的人。

试问在赫连炽这个傀儡的掩护之下,谁人不想成为当年的信高?

傅夜朝细细思索了一番:“不管是别寒疏还是丘聊,想要他们两个不想生事,届时本官拟一份比试单,让慕将军在对试中拖住他们。这算是武比,那在文玩上,本官,乐大人还有你怀大人,我们三人拖住。其余的,本官再请陛下派人暗中盯紧即可。”

怀莫点点头:“那文武两玩的相关事宜就有劳大人了。不过迎接规格该如何制定?”

傅夜朝问道:“陛下是什么意思?”

怀莫答道:“陛下的意思是一切让大人安排。”

傅夜朝沉思了一下,回道:“陛下不喜铺张浪费,但陛下一生只有这一次登基大典,规格自然不能低。此事便交由乐大人,让他来定夺。”

怀莫点点头,起身向两人行礼:“大人、将军,怀莫已交代完陛下的事情,就不再叨扰二位,这厢先行告退。”

傅夜朝意思道:“不同我们一起品茶了吗,若是怀大人不着急,不如一同品一下这上好的彭州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怀莫一脸冷然地拒绝道:“怀莫需尽快告知乐大人,就不同两位大人一同品茶了。怀莫先行告退。”话毕,他便作揖退了下去。

但他刚刚踅身正准备打开木门时,他忽然顿了一下,道:“大人,莫要忘记你我之约。”说完,便打开走了出去。

慕汉飞听言看向傅夜朝,“约?”

文坛领袖之约?亦或是吏部内部之约?

傅夜朝的面容忽然沉重起来,他定定看向慕汉飞,开口道:“淑清,此事算是陈年旧事,我不知你是否还有怒意,但这事也让我压抑了很长时间,如今我不想再瞒你。”

慕汉飞见傅夜朝正经起来,也忍不住板正脸,坐直身子,一脸严肃道:“暮生你说。”

傅夜朝蜷缩了一下手,道:“暮生,你应该还记得绡绡在丞相府中落水的事情吧。”

慕汉飞眉头一蹙,道:“当年绡绡落水与巩家有关,这与怀莫有何关系?”

纵然怀莫曾受恩与巩家,但他回云京之时,怀莫应该与巩家断绝了关系,他并非是怒恨及人之人。

傅夜朝长呼出一口气:“当年出言讽刺绡绡的女子便是怀莫的心上人,但绡绡落水之后她便在巩家彻底消失,怀莫说她曾回过巩家的庄中,但不出多长时间,便彻底消失。怀莫当年为我做事便是要求我把他心上人找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想到慕玉绡苍白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旋即平复下来,道:

“原来是他。”

傅夜朝疑惑地看向慕汉飞:“他?怀莫?”

慕汉飞点点头。

在象郡时,绡绡曾单独给他写过一封信,说她遇上一个人,说了一番话,此后心中的多年阵痛终于消散。

当时他还有些疑惑,但暮生说绡绡曾遇到过怀莫,联系当时的时间点,绡绡遇到的应该是怀莫。

据绡绡的话,怀莫对她所讲的应该是与那次落水有关。

慕汉飞:“我的确还是有些生气,但转念一想,我毕竟不是绡绡,既然绡绡的心结解开,此事便止于当年。而且.......”

慕汉飞的眼神暗了下来。

而且罪魁祸首不是当年的小女孩,而是把她推到众人面前的巩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

慕汉飞看向傅夜朝:“他如今在吏部,想要找人自己也可以吧。”

傅夜朝眼神也暗了下来:“在云国,怀莫凭借着吏部员外郎的身份找一个人是绝对不在话下。但问题是,这个人得在云国。”

慕汉飞听出傅夜朝的言外之意,不知为何,他忽然想到了女童失踪案。当年他和暮生拦下了最后一位金命女子,那便是少了一位,巩家若是有交易,必定要补齐一位。

可是他曾去过槐微林,并无女子再次失踪。

倘若他未记错的话,怀莫似乎就是槐微人,而怀莫与巩家的这位小姐相识,那就说明这位小姐也是槐微人,更是阴土命。

如此一来,少了的这位阴土命,巩家是拿自家的女儿填补上的。

傅夜朝见慕汉飞锁紧眉头,便知他有了思路,问道:“汉飞你是不是想到什么?”

慕汉飞答道:“我怀疑与女童失踪案有关。”话落,他的眉头锁的更紧,“但时间对不上。怀莫与巩家决裂是你我还在云北之时,可我与绡绡回到云京,这才出现女童失踪案。”

傅夜朝摇头,道:“淑清,怀莫转吏部正是女童失踪案之后。时间对得上。他正是怀疑她不在云国,这才特意寻我帮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想到女童失踪案,心中也是沉重。如今已近两年,但现在唯一的思绪就是她们是被绑到霄国,之后因种种原因他们一直未再找到任何消息。

恐怕,凶多吉少。

傅夜朝也看出慕汉飞的沉重,他轻轻抚着慕汉飞的手,安慰道:“不管如何,我们一定尽全力把她们带回来,让她们回家。”

慕汉飞听言,心情并未好转,而是更加沉重,他蜷缩了一下手指,声音低沉道:“暮生,我有些怕她们会成为第二个青槐。”

虽现在得知青槐在丘聊身边,但这并不代表那些流言蜚语不会跟着青槐死而复生,并重新化作一把匕首,刺向青槐。

当年的女童们......是不是也犹如青槐,一生活在不属于她们的罪过之中。

傅夜朝伸手把慕汉飞紧锁的眉头轻轻推开,温声道:“淑清,我已经想好办法,只要她们回来,我傅夜朝保证不会让她们重蹈青槐的遭遇。”

慕汉飞怔怔地看向傅夜朝,旋即这些忧心忡忡,这些不安彷徨,尽融消在这无限温柔的秋水之中。

他握紧傅夜朝的手,坚定道:“暮生,我信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简要吃了些茶点便赶到乐府。

这时怀莫已回府,于是三人简要商所提陛下讨了一下两国来使的事,便针对奉玺佩绶的问题商量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才对这套流程完成最后比较完善的筹划。

乐诤本想留两人一同用食,但二人不想再次错过,便婉拒了乐诤的好意。

傅夜朝向乐诤行礼道:“伯父,您的好意暮生与淑清心领了。不过淑清的冠服还有些问题,所以今晚就不叨扰伯父了。”

乐诤看向一脸惬意的傅夜朝,不由有了一些父辈的感慨:“暮生这些时日当真是变了许多。如今的暮生当真可以令傅兄放心了。”

慕汉飞听到此言不由转头看向傅夜朝。他有些疑惑,暮生的性子有时的确带有一丝乖戾,但绝对算不上令人忧心。

莫非是忧心暮生扛不起这重担,可整个云国谁人不知铭鼎之才乃是当今吏部尚书傅夜朝呢?

傅夜朝恭敬地向乐诤行礼:“是暮生不孝,劳长辈忧愁,不过此后,请叔伯放心,暮生定不负所望。”

乐诤笑着点点头,脸上充满了欣慰。

许是近初冬,原本还扑洒满庭院的橘光此时只在天际残留下一角,整个天幕被一层朦朦胧胧的光雾笼罩着,宽阔的街道静悄悄的,唯留贝壳轻撞的声音随着风不断回响。

马车碾过青砖,留下淡淡的白意,不消一会儿便回到了忠义侯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本想先下,但慕汉飞伸手轻轻拦住了他,傅夜朝惊愕片刻,旋即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笑意。

慕汉飞先一步从马车上跳下来,拦住梅古,亲自从一侧搬下乘石放在一旁,随后拢起衣袖,一手掀着轿帘,另一只手伸到傅夜朝面前。

傅夜朝笑看了慕汉飞一眼,旋即把手搭在他的手上,一改之前借助轻功一跃而下的潇洒,轻轻借着慕汉飞的手,翩然踩着乘石从马车上下来。

慕汉飞扶傅夜朝下去后,拿出傅夜朝之前为他所求的红香囊把之放在傅夜朝的手心中,随后轻轻拿起一带系在自己的手上,另一带系在傅夜朝的手上,如此之后他隔着玉佩与香囊攥紧傅夜朝的手,步履端正朝忠义府内走去。

两人通过大敞的乌头门,履过青砖,穿过垂花门,走过栓满红绸的踏道桥,来到一个青布搭成的庐帐前。

慕汉飞抬头看了傅夜朝一眼:“进去吗?”

傅夜朝侧身看向慕汉飞,笑道:“求之不得。”

慕汉飞轻轻松开傅夜朝的手,向他简单作揖,旋即不等玉佩散去微微热意,便又握紧傅夜朝的手,端正地走进青庐。

因为这个青庐是临时搭建起来的,里面就简单地摆了几件慕玉绡从库房搜出来的珍宝,以及......只有一幅的慕家父母画像。

慕玉绡见两人进来后,便退到梅盛他们一侧,静静伫立着。

所有人都未说话,但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两人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两人对拜后,慕玉绡从一侧走到供奉画像前的案桌旁,拿起小刀割了两片羊肉置于白玉小碟中,茶茗见此拿起托盘恭敬地端在慕玉绡面前。

慕玉绡把两个小碟放在托盘上,随后从桌上取出之前准备好的两半瓠瓜,放上筷子,走向两人。

慕玉绡向两人简单作揖,两人回礼后,慕玉绡从托盘上取过小碟分别递给两人,待两人食用完毕后,再把瓢递给两人。

礼毕,慕玉绡端正着脸念着礼词:“共劳而食,合卺而酳,所以合体,同尊卑,以亲之也。1”

她念完后,原本板着的一张小脸松了下来,露出了笑意。她取出慕佥留给慕汉飞的玉佩放到傅夜朝的手中,旋即再牵起自家哥哥的手,让两只手紧握。

她衷心道:“举案齐眉终此生。兄长,傅哥哥,恭喜你们。”

傅夜朝感受着手中的圆润,唇角勾勒出笑意。

这兄妹两个怎么都这么像啊,都是拿玉佩相握,这明明该是红绥啊。

他是这样想着,但眼角却涌出一滴晶莹。

慕汉飞极其严肃认真地点了点头,旋即露出笑意,抬手摸摸慕玉绡的头:“辛苦你了。”

慕玉绡摇摇头,眼角却涌现出泪意,不过这不是伤心,而是衷心替自家哥哥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知晓先帝对兄长的捧杀,她知道兄长板平的脸色下深深埋藏着的是如履薄冰的恐惧,她更是素知兄长做好孤身一人的准备。

她一直在心疼,但总是深陷无奈,因为她知道自己不适合随兄长走下去——因为自己是被兄长守护的人,并无任何能力可以守护兄长。

她曾惊愕老师喜欢兄长,但静思后发现也就只有老师才能一直陪兄长走完这漫漫的一生。

如今见兄长脸上的笑意与松弛,她知道,所谓的命中注定,在兄长这里,便是老师。

简要的婚礼刚刚过后不久,礼部的人便来寻慕汉飞。

傅夜朝轻轻蹙起眉头问道:“礼部的人来寻你作甚?”

慕汉飞低头想了片刻,余光中瞥见案桌上摆放的祭品,恍然道:“应是巫觋之事。”

的确是巫觋之事。

此事礼部早已完成,因为陛下下令此事由慕汉飞全权负责,只好等慕汉飞班兵回朝后想他上奏。

但当晚因陛下设宴,此事作罢,第二日又因将军们的谈心被拉去喝酒再次作罢,本想待休沐前去叨扰,却又听闻吏部的祖宗跟慕汉飞黑了脸,淫|与傅夜朝的威名,这才又推迟了一天。

直到今日在朝中见二人和好如初,这才寻了时机赶过来,把这动不动就易骇人的差事给早早交办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率先走出青庐,见天际上的明月,再次黑了脸。

巫觋之事按理应该在六部说,但这位却追到了忠义侯府,且还是晚上。

慕汉飞也掀开营帐走了出去,他知晓傅夜朝为何黑脸,但毕竟涉及公务没有办法。

他抬手揉了揉傅夜朝的脸,道:“若是巫觋之事,既已猜出是丘聊与青槐,那我便早早把他打发掉。”

傅夜朝捉着慕汉飞的手,他想说什么,但一想到今早慕汉飞说得话,只好叹了一口气,道:“那你早些解决,我和绡绡等你。”

慕汉飞点点头,便朝南书房走去。

傅夜朝见慕汉飞的身影消失在影壁间,便转身朝厨房走去,但还未到穿堂就被慕玉绡拦下。

慕玉绡道:“老师可否是去厨庖?”

傅夜朝点点头:“今晚我想给你和汉飞做些吃食。”

慕玉绡惊愕地看向傅夜朝,旋即脸上露出了笑意:“我之前从阿齐那里听说了,之前我还以为你只是在打趣兄长......”她顿了一下,道:“没想到老师你也有这一天啊。”

的确是有新妇奉食,但那是翌日清晨,而不是这新婚之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师的确有时不守规,性子中带着几分肆意妄为,但或许是因为伯父伯母恩爱和睦,在亲人这种礼仪上老师还是愿意遵守的。

更何况最近老师一直在忙陛下登基大典的事情,翻阅了不少书籍,其中必然少不了礼记。

可就是这样过目不忘的老师,竟然忘记这新婚之夜是两人.......而不是在庖厨当厨妇。

傅夜朝听言忽然想到新妇奉食的确是翌日清晨时,不免扶额轻笑:“是我恍惚了。”

但怎么能不激动到灵台紊乱。

他渴望了这个人太多岁月,他把自己紧紧束缚过,勒出鲜血露出白骨只敢默默陪在他身边,后来卸下链锁,性子中的任情肆意又崩了出来,但那样的自己也只是敢在淑清身边徘徊,而非

——像现在这般肆意拥抱,亲密无间。

不过恍惚的不止这一件事。

傅夜朝走向前,借着这朦胧的光看了一眼慕玉绡的脖颈,见上面还留着血痂,心口也是泛着疼痛。

“绡绡,你这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轻轻摇摇头,道:“老师,不留疤的,您和兄长放心。”

话落,慕玉绡便拉着傅夜朝衣袖朝着大厅走去,边走边道:“兄长嘱托我,让我今晚看着你先用食。”

傅夜朝看向慕玉绡的脸,心中涌现出无限的暖意。

两人刚刚落座,慕汉飞便派梅齐来禀告两人,让两人先行吃饭,傅夜朝轻轻蹙了一下眉头,盛了一晚粥让梅齐给慕汉飞递了过去。

今日慕玉绡高兴,从桃花树下挖出慕佥为慕汉飞埋的酒,在给傅夜朝倒了一杯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或许是因今晚过于激动,两人吃了一点便有了饱腹感。

傅夜朝见慕玉绡心情还算好,便拿出木盒准备跟慕玉绡谈一下锦渡的事情。

纵然他嫌弃锦渡傻,可正如淑清所言,绡绡喜欢他。而且,他这几日除了忙陛下登基大典的事情,也一直观察着朝中的风向。

这几日朝中各种利益不断交锋,除了临近的登基大典,就是皇后人选。

帝后大婚完全不亚于陛下的登基大典,更何况这其中还掺杂着复杂的家族利益,故看似各种话题漫飞,可实际上一两句谈登基大典,九十句难离皇后人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更有大臣来寻他测淑清的口风。

他这才意识到绡绡快要及笄了,要现在开始准备婚事了。

但这并未给他紧迫感,因为他知道绡绡喜欢锦渡,而锦渡人虽傻,但足以值得托付真心,亦是真心喜欢绡绡。

可没想到两人竟闹了矛盾,不,是绡绡单方面的伤心。

正如淑清所说,那个着实傻,傻到认不清自己的心,眼前这个倒是聪慧,可这些聪慧带来的却是自伤。

傅夜朝想了一下,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下绡绡她心中是怎样想的。

傅夜朝拿出锦渡给她的木盒递给慕玉绡。

慕玉绡之前接到过怀莫给的木盒,又得知三人都去过乐府,便以为又是怀莫给她的东西,伸手接过道:“这里面又是驱寒的药品吗?看来我又要誉一本书了。”

傅夜朝听慕玉绡提起药材,这才知怀莫送给慕玉绡的是驱寒的药。

傅夜朝抬眼看了一眼慕玉绡,见她即将打开木盒,道:“这是锦渡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抚住盒锁的手当场顿住。

傅夜朝叹了一口气,“他突然拦下我和淑清的车轿,托我转送给你赔罪礼。”

慕玉绡抿了一下唇,打开了木盒,见里面躺着一块雕刻着忍冬纹上好的暖玉,原本轻合的唇变成紧抿。

傅夜朝看了一眼,道:“看样子用了不少心思。”

慕玉绡把木盒放在桌子上,沉默了一会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旋后又拿起酒壶想要再满一杯,但被傅夜朝制止。

傅夜朝叹了一口气,“绡绡,这是何苦。”

慕玉绡垂下眼,回道:“老师当初又是何苦。”

傅夜朝拿着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旋即一饮而尽:“绡绡,你跟锦渡与我和你兄长不一样。”

慕玉绡抬眼看向傅夜朝,眼尾泛着红意,轻声“嗯”了一句,随后忍不住缩起身子。

傅夜朝见此轻轻把她揽在怀中,摸着她的头,无声地安慰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轻轻靠着傅夜朝,眼泪从右眼爬过山根留入左眼,在从左眼眼尾悄无声息地流入鬓发中。

良久,只听她道:“兄长看您,眼中含着的是与您一样的喜欢,而锦兄长对我是兄妹之情,我从未在他眼中看过您和兄长看向彼此时的神情。”

慕玉绡低眼看向桌子上的暖玉,攥紧了手道:“老师,我不想在他眼中看到难为的神情。”

傅夜朝叹了一口气,低声道:“绡绡,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慕玉绡没有说话,但目光未曾离开桌上的暖意,哪怕泪如刀,刺痛她的眼。

不久酒意便开始上头,慕玉绡的眼皮越来越沉,不消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一边的梅盛见状,无声向傅夜朝行礼,从座椅上抱起慕玉绡往她房间走去。茶茗也匆匆向傅夜朝行了一个礼,跟上了梅盛。

顿时,整个大厅,唯留傅夜朝一人。

他静立了一会儿,唤人收拾一下,自己提着酒坛去了桃夭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慕汉飞打开大巫所画的画像,面中的女子虽然遮面,但慕汉飞一眼便认出这是青槐,而礼部的人翻遍霄国的服饰,也确定这是霄国的贵族服饰。

他把画卷合上,抬眼看向来人,本想找个借口把人打发出去,但却瞧见对方眼中退意深浓,便意思了一下,顺水推舟让他退了出去。

礼部的人走后,慕汉飞本来想放下画卷去陪两人用食,但瞧见这些日子堆在桌子上的奏折,心中着实难以放下,便让梅齐去转告二人,让二人先行用食。

待慕汉飞处理完折子走出南书房,月已近中庭。

慕汉飞手指轻动,抬起腿就想去寻傅夜朝。

梅齐看出慕汉飞的心思,道:“将军,大人在桃夭亭。”

慕汉飞点点头,刚走到穿堂,正准备穿过时,忽停住了脚步。

他想起了乐诤的话。

.......

慕汉飞踏上结石,走到假山拱起桃枝缠绕的桃夭亭,而亭中,傅夜朝发髻微乱,依着柱身,微敞衣襟,半躺在石凳上,对着明月一下一下喝着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呼吸微滞。

他之前听闻傅夜朝被誉为云朝第一公子除了那无人可比的文藻,更令人惊叹地是那举止间不经意透露出的士人风姿。

如今亲眼一见,风姿确实是令人折服,忍不住对之倾心。

但呼吸微滞之后带来的是难缓的痛意。

影壁前

慕汉飞看向梅齐,问道:“阿齐,你陪着暮生的时间长,你觉得暮生他......是个怎样的性子?”

梅齐有些惊愕:“将军为何这般问?”

慕汉飞紧抿了一下唇:“今日拜访乐大人,忽听到乐伯父说暮生如今的性子可算是令傅伯父伯母放心,可是他怎么会令人不放心?”

慕汉飞抬头看向天上的明月,手指轻动。

其实他自己的性格挺奇怪的,他是一个不念过去但忧惧未来的人。过去种种苦楚他可以遗忘并抛掷脑后,但是他对未来没有一丝信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总是觉得,若是先帝一死,陪葬品必有他慕汉飞的一条命。

他也曾设想过他慕汉飞未给先帝陪葬,但是在新帝面前也是心怀绝望。

云北安定需要慕家,而霄国野心勃勃,两国之间必有一战,而朝中可胜任的只有他们慕家。

他定会是新帝建功先驱,届时必定比如今还要高危。

他可能会功高盖主被杀,他有可能被新帝留给他的后代立威,他就算这任新帝一直信任他,但他的后代呢?他的后代怎能不惧怕这样一位手握重病的老臣?

可是自从遇见暮生后,对未来的忧惧都慢慢消弭在他的“细琐烦人”之中。

他有想过他跟暮生的未来,灵台上,无比清晰出现过他与暮生的未来。

当然,这是对他自己而言,算不上反驳。

可是暮生他自出仕便立功万千,桩桩件件皆有利于民,这才让暮生在民间有负衡据鼎之说

其中虽少不了有人暗推波澜来捧杀暮生,但当今的云朝,暮生绝对但得起一代鼎臣之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他不懂,不懂长辈们为何对暮生怀着深切的忧心,傅伯父伯母如是,乐伯父同忧之。

梅齐明白了慕汉飞的意思。

说实话,傅夜朝的性子如何,慕汉飞是知晓的一清二楚,他的性子中带着乖戾。

可慕汉飞,根本不在乎这人人皆怖的乖戾,他不认为傅夜朝性子中的肆意是错,并透过这层尖锐的壳看到了这肆意中的虚妄与痛苦,去拥抱去喜爱这样一个人。

梅齐斟酌了一下,道:“将军应该知晓大人曾有很长时间未在人前露面吧。”

慕汉飞点点头,不出所料,梅齐说得应该是茶楼着火的事。

梅齐见慕汉飞知晓,便继续道:“其实傅丞相曾为大人请过武学师傅,但大人当时沉溺于文坛,便婉拒了。茶楼之后,大人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其实是很难以想象的,因为当时的傅夜朝太傲了,纵然茶楼的事很打击他,但他自持的才气并没有消失,他骨子里还是傲的。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背着傅家的家法荆条跪在师傅面前,跪了一天一夜,这位师傅才愿意重新教导他。

梅齐道:“但是那时的大人已经变了心态,他变得十分厌世。当初大人追随将军去云北,傅丞相原本以为大人会恢复如常,但归来入仕后,依旧没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越演越烈。

他永远不会忘记,一日盛宴之后,傅夜朝明明滴酒未沾,却扶住树大吐特吐,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

待他取完药汤后,他却寻不到人。他在府中找了一圈后,终于在府内的湖水中找到了人。

当时是寒冬腊月啊,虽湖面并未结冰,但有风又飘着雪,很冷。

因为此事,他们这群暗卫才知道一直努力爬到权势顶峰的人,却是最厌恶入仕的人。

慕汉飞想到在云北一下血就窝在炉火前不愿动的傅夜朝,再想到那个奄奄一息泡在湖中的傅夜朝,心痛难抑。

慕汉飞解开外袍,披在傅夜朝身上,并怕漏风还特意系了一下。

傅夜朝早就知道慕汉飞上来,待他系好外袍后,他醉眼迷离地把慕汉飞一下拉到石凳上,原先依着柱身的头放到慕汉飞腿上。

傅夜朝两只手抱紧慕汉飞的胳膊,叹谓了一声:“是真的。”

许是绡绡的单相思引起了他从前的回忆,所以哪怕看着手中的玉佩,可至今仍觉如虚幻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觉这一切都是在梦中,他只是做了一场美梦,但当慕汉飞胳膊上的暖意传到他的脖颈脸上时,他才发现这一切都真的。

几声痴痴的笑从傅夜朝唇中泄出。

慕汉飞正抚着傅夜朝鬓角的手忽然顿了一下,他轻轻问道:“暮生,你笑什么?”

傅夜朝揽紧了慕汉飞的手臂,蹭蹭他硬邦邦的手骨,叹谓道:“你是真的,你现在真的是只属于我。”

慕汉飞的心中涌现出丝丝酸意。

或许是月正明,又或许是酒太烈,但更是慕汉飞在身旁,傅夜朝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委屈。

“我啊,在朝堂上孜孜以求嘉谋善政,冷血冷情,不留半分人情,有人就说我这性子当真天生适合波谲云诡的朝野。”

“可是淑清,我不喜欢奸狡诡谲的人心啊。”

慕汉飞轻轻摩挲的傅夜朝的脸颊,轻声安慰道:“暮生,我知。”

暮生看似诡衔窃辔,实则责任感很强,只要是他挑起的重担,哪怕是付出生命,他都会把之高高挑起,直到完成,才轻轻放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刚刚入仕时,暮生一定很难吧。

当时傅伯父已经致仕,就算傅伯父仍在丞相之位,凭着暮生的傲气,也绝不依靠伯父。

他自己一人,就那样,在朝堂上摸索着,受着双重的伤,忍着茶楼的恐惧与厌恶,看似平步青云般走到了吏部尚书之位。

慕汉飞轻轻抚着傅夜朝的侧颊,心疼道:“一定很辛苦吧。”

傅夜朝被抚的舒服,他抓过慕汉飞的手,在上面落满了密密麻麻的吻,随后乖乖地摇摇头:“现在想来,只觉问心无愧。”

入仕是他选择的,他不后悔。若是有什么担心的,除了担心他能不能护住淑清,他还担心他有没有窃东西。

故,身处庙堂,他惨淡经营深思慎行,生怕出了一点点错不配其位,是以窃职。

对下谋策,曾经的一叶知秋全然不在,只能步步小心时时关切,生怕谋虑失当残害百姓,是以窃命。

慕汉飞轻声应着,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翻倒在地的酒瓶,问道:“暮生,你今晚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傅夜朝轻轻笑着:“因为高兴啊。我窃到了你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最讨厌窃别人的东西,故肆意妄为中带着谨慎。但是对于慕汉飞,他同样谨慎对待,可是也不一样。

他想窃他家淑清的心。

他想把这颗窃来的心狠狠融在心间,与自己的心合二为一,这样谁都抢不走他的淑清,他的淑清就只属于他一个人。

慕汉飞脸上也露出了笑意,手指轻轻地,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脸颊。

傅夜朝脸上的笑意越发之大,像原先那般笑出了声。

他忽蜷起手,高高举起作举杯态,对着明月高声喊道:“心有烈酒!”

他倏然顿了一下,把目光慢慢移到慕汉飞的脸上,他的手也随着目光一同移到慕汉飞的唇旁,原本的醉眼此时睁开,泛水的狐狸眼中盛着慕汉飞的脸,轻声道:

“与君对酌。”

不管是理性从属于庙堂,还是感性从属于山林,我的心,只属于你。

你身处朝野,我便为你谋尽人心护你平安,你若想深避山林,我便为你洗手作羹保你轻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是庙堂还是山林,我都只跟着你,我都只爱着你,为你做尽一切。

慕汉飞另一只手捉过傅夜朝的手,学他放在唇角,瞥头轻轻吻着这既能琴棋书画又文韬武略的手指。

他忽然有些明白了傅夜朝今晚醉酒的原因。

想必他眼中的自己亦是自己眼中的他,白玉无暇的人怎么喜欢上自己想要跟着自己,他惊喜但也总觉虚幻,也总觉忧心。

生怕对方以蠡测海,会后悔,会后悔遇上自己并选择自己。

但是当十指相握时,所有的虚幻与不安全部消散,唯剩慢慢的心安。

慕汉飞轻轻笑道:“暮生,我要纠正你一句话。与君草寝,哪里胜得与君洞房花烛。”

慕汉飞轻轻握住傅夜朝的手,看着他泛着水汽有些迷茫的狐狸眼,分开他缩着的手,与之十指相握,低头吻了下去。

暮生,心有烈酒,与君对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傅夜朝眼睫轻动,随后慢慢醒来,随着眼睫开启,慕汉飞的睡脸也慢慢浮现在傅夜朝眼前。

傅夜朝唇角刚刚想绽开一抹笑,旋即昨晚大片大片的记忆涌入灵台。待记忆全部恢复,傅夜朝不免扶额。

昨晚,自己当真是.......太恣意了,要不是还有一丝意识在,怕淑清疼,恐怕要再给绡绡建个桃夭亭了。

不过,淑清说得对,草寝的确难胜洞房花烛。

傅夜朝想到这,唇角的弧度更大,他凑过脸去在慕汉飞的额上落下一吻,旋后轻轻挪开身子,起身去了庖厨。

因为昨晚胡闹今早起晚了些,他还有些担心绡绡早起把朝食给准备好了,等他走进庖厨却并未见到慕玉绡的身影,便知她还未缓过昨晚的酒劲。

待慕汉飞与慕玉绡都醒后,傅夜朝已经把朝食摆上桌,并熬制了两碗醒酒汤。

慕汉飞感觉有些累,喝了几口粥便没了胃口,正在他不想吃起身准备早朝的事情时,傅夜朝拦下他,道:“淑清,多吃一点,否则你熬不过那些唇枪舌剑的。”

慕汉飞还是没有胃口,但他想到昨日陛下所提的奉玺佩绶,顿时明白傅夜朝所言何意。他从善如流地接受傅大人多年在朝堂的经验,坐了下来,勉强把这碗粥吃完,便去后面的卧榻上休息去了。

慕玉绡皱着小脸把醒酒汤喝完,见慕汉飞一脸倦意,转头看向跟她同样喝着醒酒汤的傅夜朝,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傅夜朝吃完,发现慕汉飞已经睡了过去,他低头轻轻笑了一下,他走了过去想把慕汉飞抱起,但他的手一碰慕汉飞的腰,慕汉飞瞬间睁开了眼,浮现出一丝杀意,不过这丝杀意在瞧见傅夜朝的一刻,骤然在眼中消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扶额站起身:“我们走吧。”

待马车走了一段,傅夜朝低头看着慕汉飞疲倦的脸,终于忍不住道:“淑清,你身体怎么这么不舒服?”

听闻只有第一日才会出现不适,怎么如今还这般疲惫。

慕汉飞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旋即又迷迷瞪瞪地依着傅夜朝困了过去。

说实话慕汉飞也有些惊奇。

他是武将出身,自小就一直锻炼着身体,虽然幼时体弱一些,但长大后除了连续多月的鏖战,很少令他这般休息不过来。

不过昨晚也真是折腾过头了。

不出暮生所料,福公公向众大臣宣告陛下任命傅夜朝与慕汉飞为他奉玺佩绶后,整个朝堂都炸开了锅。

原本还有些困倦的慕汉飞被这阵势吓醒,但听了一会儿大臣们的鏖斗,发现最后的火烧不到自己的身上,之前那股困倦又渐渐席卷慕汉飞的灵台。

傅夜朝见此,绕开几乎要打起来的大臣,走到慕汉飞身旁,让他依着自己休息一会儿。

沈寒一直在观察着底下的重臣,慢条斯理地端着茶杯轻抿。但当他放下茶杯,却发现慕汉飞一脸倦意地依在傅夜朝身上,眉头轻轻蹙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福公公见此,连忙制止下面争吵的大臣。

下面的大臣听到福公公的声音都一脸惊讶,整个殿堂瞬间鸦雀无声,纷纷一脸红意地看向沈寒。

傅夜朝见此,倒是有些心疼这些大臣。

沈寒其实是一位挺宠溺臣下的君王,他不像之前的君主一样十分厌恶唇枪舌剑的场面,相反他很能容忍,一直给有私仇的大臣可以公报的机会。

一般沈寒等着两波人吵得意兴阑珊时才让福公公出面制止,而如今双方刚刚面红,正是意头正浓准备从满腹经纶的肚子中搜刮骂人的话时,沈寒却忽然让福公公喊停。

这怎么不能让一众大臣面面相觑,一股躁意噎在心口呢。

沈寒冷冷地环看一眼,沉声道:“此事朕意已决,有异议者,无需参朕大典。退朝!”

话落,他站起身甩了一下衣袖,便走了出去。

傅夜朝轻轻拍了一下慕汉飞的手,把他叫醒。

慕汉飞打了颤,随后懵松地睁开眼却发现沈寒已经站起身,连忙把身子摆正,恭敬地朝上方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朝过后,慕汉飞按理应去六部处理事务,比如大典之时宫内禁军巡逻分布问题以及云京附近控制进出问题,但这两个问题对于常年布置云北的慕汉飞而言并非难事,于是昨晚他已做好规划,给兵部尚书递了折子。

兵部尚书毕竟多年浸泡在官场之中,他看出沈寒给予慕汉飞这个职位只是在拉近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并非让慕汉飞真正做兵部侍郎的事。

所以他一瞧慕汉飞脸上难以消散的倦意,再联想到今日沈寒的反常,反常之因明显可知。于是兵部尚书大手一挥,让慕汉飞直接回府休息。

但慕汉飞可以回府休息,傅夜朝却被沈寒唤到了议事厅。

沈寒一见傅夜朝进来便把朱笔放到一旁的笔架上,让福公公给他搬来一张座椅,道:“听说暮生你搬入忠义侯府了?”

傅夜朝倒不惊讶沈寒知道此事,他从容回道:“回禀陛下,因傅慕两家一直是世交,故慕将军便把其妹交给臣来教导,再之陛下登基大典将至,慕将军怕臣劳累,便让臣搬至忠义侯。”

沈寒点点头,算是认可这个理由,但他紧蹙的眉头明显表现出他并不赞同这个做饭。

不过也是,若是傅夜朝所猜没错的话,沈寒本来是拿出自己私库里的钱来给弟弟妹妹修葺府邸,希望两人可以住得更舒服一些,但没想到自己却搬了进去。

沈寒紧接着又问:“汉飞今日怎么这般疲惫,可是身体不适?”

傅夜朝脸皮厚道:“慕将军昨日夙夜准备云京布防之事,又因不久才从象郡赶至云京,跋涉之疲慢慢显露出来,臣已评过慕将军的脉象,并未大碍,多加休息即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听到慕汉飞没有事,原本因紧张担忧而前倾的身子微微向后放松了一下。

傅夜朝想到两国来使的事情,便继续跟沈寒道:“想必陛下从怀大人那里听说臣对两国来使的想法。故臣今日也是想询问一下陛下的相法。”

沈寒从一旁拿出一道折子,道:“昨日怀莫刚刚因此事向朕递了折子,这道质国来使的折子便呈到了朕的面前。”

沈寒当场打开一看,果然跟他猜测的别无二致,质国的使臣便是质国负有盛名的别寒疏。

他曾在汉飞的折子中读过他自己对别寒疏性子的理解,虽算不上嚣张跋扈,但其也不是儒雅,而是乖戾好斗。

这样的人出使登基大典是很不当的,特别容易在云京惹出乱子来,所以云京必须有个人压制着他,才能安然结束他的出使。

而人选自然就是在百里堤大败别寒疏的慕汉飞莫属,其方法也正如暮生所提,给别寒疏提供一个正式可以闹事的场合,从而限制他的活动范围,直到登基大典结束完成出使任务回到质国。

沈寒道:“别寒疏此人好斗,此次他请命来到云国估计也是为汉飞。既如此,那便依你的意见准备武试。过一月别寒疏便至,暮生你需尽快给朕呈个奏折,细拟一下所需。”

傅夜朝应道:“是。”

沈寒继续道:“既然暮生这几日疲惫,别寒疏又即将来京,那兵部的事宜就暂且缓一下,准备一下登基大典与武试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听到沈寒主动提起兵部的事情,便趁机道:“陛下仍是想让慕将军担任兵部侍郎这一职位吗?”

沈寒听傅夜朝这么说,便知道他有了主意,便问道:“暮生可是有了想法?”

傅夜朝胆大包天道:“陛下是何想法?”

沈寒倒也不在意傅夜朝这不敬的态度,道:“朕打算在登基大典后便让汉飞担任前将军,负责云京士兵的训练,这也与他在云北的职责相近,会更得心应手些。”

傅夜朝回道:“臣亦是这般想,但陛下,云北该如何?”

他有私心,他也曾想过陛下肯定会令淑清担任前将军,驻守云京,不再回风沙伤人的云北。

可是云北该怎么办?

没错,现在霄国没有力量袭击云北,单凭慕佥将军旧部可以守一方暂时的安定。

可是以后呢?信高死后,重掌大权的赫连炽是什么态度?

就算赫连炽维系着信高对云国的政策,可是躲藏在暗中,对三国一定朝政进行操控的第三方势力会轻易放弃他们的野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北是云国与霄国之间的屏障,虽然当初先帝是贬慕佥到云北戍守,但是若纵观全局,云北之所以不像象郡那般快速沦陷,就是因为慕佥戍守在云北。

所以哪怕慕佥最后战死,霄国也未从云北讨到任何便宜,反而是赔了妇人又折兵。

但更不能否定的是——当年的云北之战充满了蹊跷。

云北太重要了,云北三郡一旦如南部三郡般轻易沦陷,那危机是直逼云京。

故,淑清早晚得回云北。

沈寒知晓傅夜朝的意思,他站起身,走出一旁的案桌,走到身后的藏书柜旁,看着上面他为慕汉飞准备的金印紫绶,抿紧了唇。

傅夜朝也不说话,静静地看向沈寒,等待着沈寒做出决定。

可随着沈寒沉默的时间越长,傅夜朝的心就有越痛。

他垂下眼看着系在腰侧的玉佩,攥紧了手。

他不由在心中勾起对自己的讽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晚他是那般疯狂且热切地纠缠着淑清,可天一亮,当这一身朝服加身,当他一迈进朝堂,他又变成之前的冷面阎罗。

毫不犹豫冷情地把昨晚他紧紧纠缠的人推到云北,亲手推他回到血染风沙的战场。

就在傅夜朝倍感痛苦与焦灼时,沈寒踅身看向傅夜朝,道:“朕以为你会跟朕一样把汉飞留在云京。”

傅夜朝敛去眼中的涩意,站起身恭敬地行礼道:“微臣不敢窃职,亦不敢窃云北千百百姓的命。”

是以,哪怕他窃窃希望淑清可以永远陪在他身旁,但他只能选择让淑清回到云北。

傅夜朝这话其实是很不当的,此番话看似衷心,但似乎更在评判沈寒,评判他因一己之私而置云北百姓性命于不顾。

但沈寒并未计较傅夜朝的失言,他静静看了低头恭顺的傅夜朝良久,旋后叹道:“朕曾发誓待朕登基,朕一定要把忠义侯请回云京,可惜忠义侯为国捐躯。那时朕就在想,朕要大赏其子嗣,必不让其子嗣与他一样,一生劳苦催死在云北。”

他顿了一下,沉声道:“看来朕要失言了。”

傅夜朝垂下眼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傅夜朝领了沈寒的令便退出了议事厅,缓缓朝摆放马车的惊风阁走去。因为提议淑清回云北的事情,傅夜朝的心情有些低沉,他看到自己轿子标志,想也未想便抬帘钻了进去。

一进去便把窝在轿角的慕汉飞给吵醒了。

傅夜朝看着盖住鹤氅的慕汉飞楞了一下。

慕汉飞睁开惺忪的眼,抬头看向傅夜朝,道:“你来了。”

傅夜朝并未回话,而是伸手去摸车内的火炉,当手指上传来微凉的触感,傅夜朝的脸上浮上出一丝怒意:“淑清,我不是让你先回府吗?”

慕汉飞也不怕傅夜朝脸上的怒意,他靠过去,把鹤氅盖在他身上,依着他的肩膀又闭上眼,哑着声道:“说好了一起回府的,所以我等你一会儿也无妨。”

傅夜朝把慕汉飞抱在怀中,他低头看向一脸睡意的慕汉飞,一股不可遏制的痛意浮上心头。

他攥紧慕汉飞的手,道:“淑清,你可知陛下召我谈甚?”

慕汉飞已经睡了一会儿不像之前那样意识模糊,不过他也未睁开眼,道:“大概是吏部的事情吧。”

傅夜朝抿了一下唇,道:“是关于你兵部侍郎的职位。”

慕汉飞听言睁开了眼睛,他起身看向傅夜朝:“陛下怎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呼出一口气:“陛下是想你执金印紫绶负责京城兵力训练,但是我跟陛下说你早晚是要回云北的。”

慕汉飞这些明白了傅夜朝为何一直僵着脸,他抬手摸了摸傅夜朝的脸,道:“陛下可有责怪?”

傅夜朝摇摇头,他勾起嘴角讽刺一笑,“淑清,我还是.......还是冷心冷情。”

慕汉飞楞了一下,旋即挣开盖在身上的鹤氅,双手捧着傅夜朝的脸,道:“暮生,我不许你这样想自己。”他抬起身在傅夜朝的额上落下一吻,认真道:“暮生,我倒是觉得你我心心相印,正如你所说,我早已做好回云北的打算。”

而且他之前也说过自己不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这也是自己当时为何不愿给他束发插簪的原因。

“所以你不要这样。”

傅夜朝把慕汉飞拥入怀,咬紧了唇,眼角闪着水光。

“淑清,谢谢。”

慕汉飞不知如何安慰傅夜朝,只好抱紧他,想要通过体温给予他力量。

不消一会儿,慕汉飞开口道:“暮生,陛下已经不止跟你只谈论此事吧。”

虽然他睡得昏昏沉沉,但刚才暮生直接去摸炉火他便知他在议事厅待了不少时间,既如此就不可能只谈这一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这件事此时提有些莫名其妙,估计是陛下顺口提到兵部的事情,暮生才借机询问他之后的官职安排,毕竟兵部侍郎这个职位本就是陛下在气头上给予他的。

如今他已然为陛下立功,陛下自然要考虑他在云京到底是何官职,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前将军。

傅夜朝点点头:“还有别寒疏来使的事,陛下已接纳我的意见,准备武试。”他把慕汉飞抱得更紧一些,“所以兵部的事情可以暂时缓一些,好好休息,留出精力来对付这个强敌。”

慕汉飞轻声应了一下,旋即让自己在傅夜朝温暖的怀抱中陷入沉睡。

等慕汉飞醒来他已经在东厢的房间,他换好衣服出去一看天色,发现已快到日昳。

不过慕汉飞从东厢出来,发现慕玉绡在西厢的阁上开着窗户绣东西。

慕玉绡听到声音便放下手中的绣品抬头望去,见慕汉飞醒了,连忙转身似乎要下来见他。

这时茶茗忽然就从西厢出来,遥遥对他行了一个礼,转身便进入了一旁的耳房。

不消一会儿慕玉绡从房中走出,而茶茗也从耳房走了出来,不过她手中端着几个白玉小盅。

慕玉绡走到慕汉飞的面前,翩翩行了一礼,道“兄长,这是中午刚刚为你留的食,您先用些。”

慕汉飞点点头,让两人进了屋,茶茗把东西摆在桌子上,便站到慕玉绡的身后当着隐形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在云北时便常常不按时用餐,慕玉绡当时便一直在小厨房为慕汉飞准备吃食,没想到因昨晚的胡闹,慕玉绡又把她制药用的耳房当了一次小厨房。

慕汉飞依次把白玉小盅打开,第一个还算是正常,是一碗白米饭,第二个就微微有些奇特。

慕汉飞皱着眉头用筷子挑起一根长条,疑惑道:“这是什么?”

慕玉绡乖巧答道:“是鳛,又称黑龙,不过多称泥鳅。”

慕汉飞:“......”

泥鳅?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这东西是补.......

慕汉飞把这想法给放到一旁,又打开了旁边的小盅,但这小盅的奇异度丝毫不亚于上一个。

他再次挑起一长条问道:“绡绡,这又是什么?”

慕玉绡依旧乖巧地答道:“是驴鞭。这还是我和茶茗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因为你不爱吃枸杞,还特意磨碎浇上煮的。”

慕汉飞的灵台上浮现出一句话:不会吧。

他把所有的小盅全部翻开,毫不意外,全都是大补的食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面色复杂地看向慕玉绡,虽然今天他的状态的确不好,但是没有这么差吧。

慕玉绡自然看出自家哥哥的难为情,她解释道:“这些的确跟今早有些关系,但是你身体的疲惫更多的是因为你刚从象郡回来的原因,更何况不久质国来使要与你武试,你需好好保重一下身子。”

虽然慕玉绡后面所言有理,但慕汉飞还是因第一句话感到有些难为情。

他勉强夹了几筷子尝了尝,自家妹妹的手艺自然是好的没说,但是知晓了这食物背后的含义,再美味也着实让他实难下咽。

慕汉飞把筷子放下,对慕玉绡道:“我刚刚瞧见你似乎在绣东西,现在我已经用了一些食,你先回去忙,我自己在这吃就行。”

慕玉绡狐疑地看向他,并不相信慕汉飞会乖乖地把东西吃完,慕汉飞可能自己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像极了不愿吃药的他。

不过慕玉绡也不是没有对策。

慕玉绡道:“自兄长从象郡归来,我们兄妹还未像现在这般坐下细细看着对方。绡绡已听师父说了别寒疏来使的事情,恐怕届时兄长定少在府中,故绡绡希望能多陪兄长一段时日。”

慕汉飞听慕玉绡这么一说,他忍不住看向她脖颈处的伤痕,难以遏制的疼痛遍布全身。

慕汉飞拿筷子的手僵了一下,慢慢开口道:“绡绡,我........”

慕玉绡打开一个小盅,用一旁的筷子给慕汉飞夹了一块羊肉往这小盅中沾了一下,旋即放在慕汉飞身前的小碟上,道:“兄长身体安康便是对绡绡最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这发红发腥之物,慕汉飞心底的疼痛顿时被难以置信代替。

慕汉飞:.......

慕汉飞沉默了一会儿,艰难地开口道:“绡绡,这莫非是,是鹿血?”

他真的,看起来很虚?

慕玉绡点点头:“我知晓兄长不爱喝,便把这调配了一番,当作佐料,绡绡自行尝了一口,是合口味的。”

慕汉飞看着发黑的鹿血一言难尽,在自我怀疑与怀疑否定中来回徘徊,最终败在慕玉绡殷勤的眼神下,夹起筷子尝了一口。

还是跟之前一样,味道很好,但是......

就在这时,傅夜朝拿着一份奏折走了进来,“淑清,我拟好了一份明细与流程,你看一眼,不合适的我们再讨论一下。”

不过傅夜朝说完看到桌子上满盅的补物,也楞住了一下。

慕玉绡起身向傅夜朝行礼:“老师。”

慕汉飞跟看到救星一般把筷子放下,矜持朝慕玉绡道:“绡绡,兄长与你老师有国事要商,你先回避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下意识就看向桌子上的菜。

慕汉飞连忙保证道:“绡绡,这些东西兄长保证一滴不剩,但现在兄长真的有要事相谈,你先回房间可好?”

慕玉绡只好点点头,朝二人再行一礼,退出了房间。

傅夜朝落下座,看着其中一个小盅笑道:“这是鳛吧,难为绡绡在这初冬竟然还能寻到鳛。”

慕汉飞一听,抿了一下唇,把鳛的小盅放到自己的面前,又端了一盘羊肉,随后把剩下的补物全部推给傅夜朝,道:“绡绡的心意,莫要浪费。”

傅夜朝半是无奈半是好笑道:“淑清,我已用过食,何况这些是绡绡.......”

傅夜朝住了口,因为慕汉飞瞪了他一眼。

慕汉飞气鼓鼓道:“若不是昨晚你过于胡闹,绡绡怎么可能给我准备这些东西。”

说到这,他忍不住看向傅夜朝。

虽说都练武,但是自己可是经过战场厮杀的将军,体力耐力每天都在锻炼,可淑清是每日都伏案的文臣,怎么不像怀莫一般瘦瘦弱弱的,而是比自己的身体都强好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颇有些无奈地看着面前盅盅碟碟,但他狐狸眼忽然一勾,前倾过身来,逼近慕汉飞的脸,魅惑地朝他吹了一口气,蛊惑道:“那你就不怕我吃了这些今晚更折腾你?”

或许经过这三几次,慕汉飞倒也不像从前那般易红脸,他放下筷子,伸手轻轻把傅夜朝鬓角微乱的发丝往后一抹,淡然道:“要干一架吗?”

傅夜朝正想说求之不得时,只听慕汉飞绕过他肩看向他身后的剑架,对着衰出道:

“我还未见过衰出的刀锋呢?我想看一下,衰出跟安怀对上,这两把宝剑到底谁更胜一筹。”

傅夜朝立马回正身子,望着桌上的驴鞭鹿血,正色道:“我今日的确因忙于公务身子有些疲乏,也理应补一下身子。”

话毕,傅大人轻轻憋了一口气,蹙起眉头,端起这一盅鹿血,一饮而尽。

慕汉飞往前倾了一下身子,见白玉盅中只留下薄薄一层红意,这才满意地回了身。

不过,这碗鹿血并未白喝。

月中庭,一个黑影越过重重防守的外院,穿过园林,跃上东耳房,在青瓦上留下索索的声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青瓦之上传来索索的脚步声,傅夜朝原本剪烛的手顿了一下,慕汉飞也放下手中的奏折。

两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出了东耳房。

那人一直潜在屋脊的背面,他瞧见房前的烛火熄灭,便把身子往下更压了几下。

不消一会儿,慕汉飞的背影便出现在来人的眼前。此人勾起嘴角,起身从屋脊上方飞跃下去,推掌直探慕汉飞的心脉。

但慕汉飞早有准备,故一听到破风声,便侧身按住来袭的胳膊,另一只手曲肘狠狠落在来人腰部,但那人也看出慕汉飞的攻势,他右膝忽弯,顺势滑到慕汉飞右侧,再一旋身,挣脱慕汉飞的箍制。

慕汉飞见此也一跃身,站在西厢方向,做出防备姿态。

来人饶有兴趣地看向慕汉飞,他攥起右手,正想再冲上去时,一阵细微的声响从艮丑位传来。来人急忙撇头,但为时已晚,虽躲过致命上,但锐利的银针却划破他的面纱。

慕汉飞蹙眉看向脸颊处留下一道血痕的人,冷冷道:“别寒疏。”

别寒疏借着月光朝慕汉飞略显轻浮地挑了一下眉,旋即看向从屋脊上跃下来的傅夜朝,一脸不羁道:“你就是汉飞口中的傅夜朝?”

傅夜朝听别寒疏腻腻歪歪叫慕汉飞,眉头轻皱,他来到慕汉飞身边,轻轻甩了一下袖子,冷视道:“你就是淑清手下败将别寒疏。阁下应月后达到云京,不知阁下提前所来并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别寒疏对傅夜朝口中的手下败将倒不置一词,他大大方方笑道:“因为我想见汉飞相见的迫不及待。”话落,他打量着傅夜朝,道:“不过你倒是挺令我惊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手把自己脸上的血抹掉,继续道,“这功力,想必阁下也是经年练武之人。既如此,何不当痛痛快快的武将,反而当心眼比针还小害人心思比海还大的文臣。”

傅夜朝眼神暗了下来,他忍不住又摸出银针,但他的右手被身后的慕汉飞拍了拍,只好把银针收了回去。

慕汉飞把傅夜朝护在身后,冷言道:“别将军若是想悄没声息消失在这世上,本将军可以成全你。”

别寒疏嘻嘻一笑:“哈哈哈,无非是想见一下养育慕将军这般水灵的人的府邸。”他环顾四周,嗯了一声,道:“的确是块风水宝地。”

慕汉飞冷冷看向别寒疏:“既如此,还请别将军速速离开,否则休怪本将军无情。”

别寒疏幽怨地看了慕汉飞一眼:“诶呀,还一口一个别将军,我都唤你汉飞了,你就不能唤我一声寒疏吗?”

傅夜朝攥紧了手,冷峻道:“不能。”

别寒疏看都没看傅夜朝一眼,而是继续高兴道:“对啦,我的字为疏别,我还记得在战船上告知过你。若你唤我疏别我会更高兴哒。对了,汉飞的字是什么?”

慕汉飞在傅夜朝醋前连忙道:“本将军的字为何与别将军无关,还请别将军速速离开忠义侯府。”

别寒疏听言,那张娃娃脸上浮现出几分委屈,他怨声道:“汉飞,我不愿万千日夜兼程来到云国来见你,你不欢迎我就罢了,还一个劲儿地赶我走。”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手帕,学着戏台上的怨妇把手帕往慕汉飞那里一甩,演得十分哀怨婉转,仿佛慕汉飞便是那狠心的负心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

手怎么这么痒!

甩帕还未完,别寒疏还用这手帕掩面,哀戚道:“亏我还想方设法从质国使臣中脱出身,就是为了告诉你霄国是丘聊出使呢。”

他再次甩了一下手帕,矫情道:“罢了罢了,我这就走。”

话毕,他踅身就想离开忠义侯府。

慕汉飞听到丘聊两字瞳孔遏制不住紧缩,见别寒疏作势要走,连忙阻道:“且慢!”

别寒疏听到慕汉飞叫他,脚步立马停下来,但他未转身,只是一下一下耸着肩,像是在哭泣一般。

慕汉飞很想说你太造作了,一举一动着实不堪入目,但是事关青槐,他只能把这些话压下去。

慕汉飞止不住前走了几步,涩然道:“青槐,青槐可随丘聊前来云京。”

他曾告诉过青槐,他会带她来云京,见见不是风中带血而是花香高阁的云京,见见同样聪慧的绡绡,再见见......她曾打趣过自己的暮生。

如今世事无常,可是若是她还愿意,他还是想让她见见这两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看着慕汉飞薄弱的背影,忍不住攥紧了手。

别寒疏回身看向慕汉飞耸了耸肩,“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如今丘聊可是十分疼爱青槐,而他又不是不知道你跟青槐有过这么一段,此地又是云国,谁也难说丘聊会不会带青槐来这里。”

慕汉飞听言垂下了头。

是啊,这里是云国,丘聊怎么会冒着风险把青槐带到云京来。

是他,奢求了。

傅夜朝往前走了几步轻轻拍了一下慕汉飞的肩膀,待慕汉飞整理情绪时,他眯起狐狸眼看向别寒疏:“别将军是如何得知丘聊出使云国?而别将军又为何告知我们丘聊的消息。”

明明是傅夜朝问得问题,但别寒疏却看向了一旁的慕汉飞。他勾起嘴角,笑道:“事关机密我自然不能透露。汉飞,我之前说得话依旧有用。”

别寒疏的笑意更大,不过倒让人感受不出任何笑意,而是一种变态的乖戾。“只不过,换成我个人。”

话毕,别寒疏越上屋脊,对着两人咧嘴笑道:“汉飞,月后再见,届时可要唤我疏别。”

待别寒疏消失后,傅夜朝轻轻推慕汉飞进了东厢,给他倒了一杯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也未问慕汉飞别寒疏曾对他说过什么,他只是在安静地等着慕汉飞从低沉的情绪中走出来。

良久,慕汉飞开口道:“暮生,别寒疏曾跟我说质国的太子想与我们云国做笔交易,是跟扎距在云质两国的第三方势力有关。但我觉其中有诈,并未应允。”

傅夜朝轻声嗯了一下,抬手轻轻抚摸着慕汉飞冰凉的脸,道:“淑清,你做得很对。”他顿了一下,再道:“不过这件事得告诉陛下。”

慕汉飞点点头。

他之前便准备了一个折子想要跟陛下说质国合作的事情,但是他忽想起陛下似乎一直不知第三方势力的事情,故这个折子便搁置下来。

不过.......

慕汉飞看向傅夜朝,道:“听别寒疏的话质国太子已经打消了这个主意,这该如果跟陛下说?”

虽然凭借他这些日子对沈寒的了解,沈寒绝对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但关乎云国国本,他也那以推测沈寒所想。

傅夜朝覆住慕汉飞的手,道:“此事交由我,你且宽心。”

慕汉飞轻轻应了一声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事还未完。

子时末,慕汉飞又听到一阵索索声,他立马睁开眼,傅夜朝也被惊醒,旋即两人听到声音朝西厢处移去。

两人顾不上披衣,拿起剑架上的剑便匆匆跑出了房间,朝东厢赶去。

到了东厢,梅齐梅盛等人已经跟刺客碰上。刺客的功夫比不上齐盛两人,他从两人包围之下逃脱,便立马刺向慕玉绡。

茶茗抽出暗剑挡住杀招,旋即露出杀招斩向刺客,这个刺客倒也不惊讶茶茗功力之深,他握紧剑柄迎了上去。

梅齐连忙护在慕玉绡身前,而梅盛则去助茶茗一臂之力,以防刺客脱身。

但始料未及的是,这个刺客看出他不敌茶茗,趁茶茗用剑,硬生生把胸膛送到剑尖。

茶茗瞳孔一缩,本能想收锋留下这个活口,但为时已晚,这个刺客被一剑穿膛,身子抽搐几下,便倒在地上。

梅盛见此收了剑,脱下干净的外袍递给慕汉飞,慕汉飞接过披在慕玉绡身上。

傅夜朝连忙过去想要补救一下,但出血量过大,全然无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扯下刺客的面纱,却发现除了一双眼睛还算是完好,剩下的地方全部被热水烫出伤痕,完全认不清脸。

傅夜朝见此连忙把面纱盖在刺客脸上,以防吓着慕玉绡。

傅夜朝站起身看向梅齐。

梅齐不等傅夜朝开口便答道:“禀大人,此人目标明确,他完全是冲小姐而来。”

不消梅齐说,傅夜朝也看出这个刺客是冲着慕玉绡所来。

慕汉飞把慕玉绡抱在怀中轻轻安抚,听言不由露出担忧看向傅夜朝。

傅夜朝也蹙起眉头。

他知道淑清在忧心什么,无非是在忧心这个刺客是不是之前那波黑衣人。

但是他觉得不像。

之前那两个黑衣人武功并不比自己和淑清差,但是这个刺客却远逊梅齐与梅盛,只不过是轻功稍剩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站起身,对梅齐吩咐道:“阿齐,你找人把这具尸体放到后厢房,待会儿我跟淑清亲自验尸。”

这时护院的侍卫也听音赶来,梅齐便吩咐人把尸体抬到后院。

傅夜朝看向慕汉飞怀中的慕玉绡,见她苍白的脸上还算是冷静,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走向前轻轻摸了一下慕玉绡的头,轻声道:“需不需要老师让梅盛给你熬碗安神汤。”

慕玉绡摇摇头,她缓了缓情绪,从慕汉飞怀中走,朝两人道:“绡绡无碍。多亏茶茗他们几个在我身边,这才算是有惊无险。”

傅夜朝看了一眼在旁的茶茗,对慕玉绡轻声道:“绡绡,我需要问一下情况,你先回屋,让梅盛在外守着,可好?”

慕玉绡轻轻皱起眉头。老师虽这般说,但是她看出老师有些怀疑茶茗。

她刚想开口,傅夜朝打断她道:“绡绡,老师保证还给你一个安然无恙的茶茗。老师知晓你相信茶茗,但是也请绡绡让我与你兄长放心。”

茶茗自然也看出傅夜朝对自己的怀疑。其实她早就看出傅夜朝与慕汉飞一直在怀疑她,但是不知为何两人一直默许她待在慕玉绡身边,纵使这样,她知道两人依旧不信任她。

如今便是这怀疑的最高点。

茶茗向慕玉绡行了一礼,道:“小姐放心,茶茗去去就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也知这个情况,她叹了一口气,“那你早些回来。”话落,她向两人行了一礼,便进了房间。

慕汉飞对梅盛吩咐道:“阿盛,你去阁中在外间替绡绡守着,待茶茗回来你换身衣服再去后厢。”

梅盛点点头,便入了西厢。

三人沉默地走到后厢,而后厢此时摆放着尸身,灯火通明。

傅夜朝接过梅齐准备的鹤氅披上,看向茶茗,道:“茶茗,你陪在绡绡身边也有两年了。本官和慕将军相信你对绡绡并无恶意,甚至你出现在绡绡身边就是为了保护她。”

傅夜朝此时的狐狸眼宛如鹰隼,他锐利地看向茶茗,“刚刚本官相信你也看出什么。现在该交代你是何人所派的吧。”

茶茗下跪道:“正如大人所说,奴婢自小便是被当作小姐的暗卫所培养,奴婢一生的任务便是保护小姐。”

茶茗顿了一下,继续道:“但关于茶茗是何人所派,茶茗不敢说。但茶茗可说的是茶茗原本是由前慕将军送给小姐,但因小姐落水,这才改变之前的计划,尽快出现在小姐身边。”

慕汉飞惊愕道:“父亲竟然知晓你的存在?”

慕汉飞是真的感到惊讶,之前他以为父亲中立,或者说与当今的傅伯父一样不关心帝位之争,但事实上父亲却是太子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以为他父亲是因不敌敌军才战死沙场,后来才知父亲是故意设计自己战死。

如今,身在云北的父亲竟然早就知晓茶茗这个人,甚至有可能亲自把茶茗送给绡绡。

父亲,你到底还隐藏了什么?到底还有多少是我和绡绡所不知的?

傅夜朝已然猜到此人是谁。如今茶茗连用大人都不敢称呼对方,已然是沈寒无疑。

傅夜朝道:“想必你来之前便被嘱托过你现在的主子是绡绡,本官希望你永远不要忘掉这个事情。行了,你下去吧,绡绡在等你。”

茶茗听言站起身来,但她未走,而是看向了慕汉飞。

慕汉飞知晓傅夜朝已经知道了什么,便让茶茗回阁。茶茗得到慕汉飞允许,这才退了下去。

待茶茗退下后,慕汉飞看向傅夜朝,刚想开口就被傅夜朝拦下。

傅夜朝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旋即从一旁拿出一把匕首,割断刺客因烫伤黏在一起的唇肉,撬开了他的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慕汉飞见此瞳孔瞬间紧缩。

倒不是惊愕这唇肉紧黏,早在暮生扯下此人的面纱时他就看出这伤是新的。

令他惊讶的是此人的牙上在烛火下微微闪耀着细长条,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种银线他曾在槐微林见过。

他走进一瞧,不出所料,这根细长条是穿过犬齿,与当年狼王的位置一模一样。

慕汉飞忽然蹙起眉头,他顺手拿了一把匕首,挑开此人的上颚,发现牙齿的后面沾染着黑色的东西,同时上颚出现了腐烂的症状。

这个刺客来之前是服了毒,若是茶茗晚几步,这个刺客就会毒发身亡。

傅夜朝把匕首放在一旁,道:“果然是特意来送死的。”

慕汉飞点点头,道:“当年槐微林你我就怀疑过那人是不是特意来送死,如今看来倒是解了惑。”

话毕,他抬头看向傅夜朝:“暮生,这是敌还是友?”

之前他们去槐微林,正是因为狼王才引出女童失踪案,进一步怀疑巩家通敌卖国,彻底把他们引入这巨大的瓮中。

可随着后事的繁多,他原本以为这方势力已然沉下去,没想到又开始浮现出来,并引他们再入一棋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些对他们而言并非是坏事,甚至有利于天下安稳。

如此这一方到底是站在哪方?

傅夜朝也轻轻蹙起眉头,道:“是敌是友暂时还难以看出,不过这背后一定牵扯更巨大的利益,这才派人来催促我们。”

霄质两国即将来使,陛下登基大典在即,而他们却只是在准备使者来云与奉玺佩绶,这些在这一方势力看来着实缓慢,影响他们得到更大的利益,这才派人来催促。

倒是颇有警示之意。

慕汉飞看着这具尸身,不由蹙眉,“不过暮生,你是如何得知此人与当年来刺杀绡绡的人不是同一波人?”

虽然这刺客的武功看不出是霄国那边的,但是因之前的刺杀,又因霄国来使,所谓最安全的便是最危险的,所以令人很容易联想到霄国。

可暮生却洞幽烛远,直接割开刺客的唇让他看牙上的孔与线,像是早已料到这人与霄国并无瓜葛,而是幕后之人。

傅夜朝听言答道:“其实当年得知有人来刺杀绡绡实属偶然........”

慕汉飞归京,虽带着久经沙场的将士,但是将士与暗卫是不同的,傅夜朝当时一直难以心安,便派暗卫悄然去迎接。

但暗卫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虽查不出什么异样,但多年厮杀的本能告诉他们,此中有异,于是想方设法传信到丞相府。

他一方面又增派暗卫前去接应,另一方面又派人前去忠义侯府排查,甚至当晚因难以安心,直接动身前去忠义侯府守夜,没想成就让他给守住了。

慕汉飞恍然大悟:“竟是如此。”

原来他竟派人跟了一路。

慕汉飞想到这,万般情绪全部涌上心头。

他早已知晓暮生爱他爱得极早,可是每当前尘的事浮现在眼前,他总是会感到暮生那时对他的爱意。

每当此时,他总是有些恨自己,不光恨当年的自己何德何能得到暮生的喜欢,更恨自己对暮生爱得太迟,懂得太迟。

傅夜朝看出慕汉飞的伤情,连忙打趣他道:“正因我派人跟了你一路,这才知晓槐微空棺的事情,否则我怎么那般迷信,直接在朝堂直言祧庙偷迁必有大祸。”

慕汉飞不觉失笑。

他当时还奇怪如此年轻的吏部尚书怎能这般迂腐,只是槐微附近的商户迁个坟而已,怎么还扯上国体,而且吏部这般清闲吗,连槐微这种小地方都知晓。

原来这是意外之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又指着这刺客身上的暗纹道:“而且,他身上有这个东西。”

话毕,他熄了烛火。

稍些月光从窗户穿透过来,映在尸身身上,显露出一个圆形的暗纹。

不过这暗纹着实之淡,再加上这本就微暗的月光,若不仔细瞧,恐怕还真看不出这暗纹。

傅夜朝见慕汉飞瞧清,拿出火折又重新点上了蜡烛。

慕汉飞盯着这个暗纹道:“这衣服上的暗纹怎么这么像捕猎用的网子?”

傅夜朝道:“这是畢罕,不过这东西的确是从捕猎飞禽的网子发展而来。”

畢罕?

慕汉飞疑惑地看向傅夜朝,这东西他根本从未瞧见过。

傅夜朝解释道:“畢罕,帝王仪仗之一。不过自从先帝建国,便认为这些仪仗过于繁琐,于是便废除了一些,其中就包括畢罕。”

这东西除了老一辈在先朝见过,像慕汉飞这一辈不知畢罕倒也算不上孤陋寡闻,就连他也是因为参与陛下墓室构设,这才对畢罕有所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一阵心惊:“莫非这是前朝皇室之人。”

傅夜朝摇摇头:“当今的云国并无拥护前朝之人,不过这幕后之人倒是有可能生活在前朝。”

这畢罕虽为帝王之仪,但是前朝皇室嫌弃畢罕过丑,虽未废除,但早已废用。故其多处在墓室之中,前朝若是想复国,定不能用这种晦气之物。

不过这刺客身上绘制着畢罕的暗纹,倒是一定与前朝有关,至于关联多大,只能慢慢查下去。

慕汉飞也想通关键。

绘制在衣物上的图案,如同霄国的图腾,这定是要表现其主之意。

而畢罕如今多带有秽污之意,定然不是起事者所满意的图案,故不会是前朝之人。

但慕汉飞又绕晕了。

这幕后之人本就是想搅得三国不稳战事频发,从而起事获渔翁之利。那这样的野心家又为何用畢罕?

傅夜朝也瞧出慕汉飞的疑惑,但这也是他的疑惑,不过,傅夜朝看向慕汉飞道:

“淑清,不管这到底是不是幕后之人故意设局暴露,从而再令我们入计中计,这都是一个新的线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点点头,他看了一眼刺客身上的畢罕暗纹,不由赞叹道:“不愧是暮生,单从一个暗纹就看出此人非霄国之人。”

傅夜朝并未接下这称赞,而是道:“一开始这畢罕我也未曾看出,是后来去扯他面纱时无意借着月光瞧见的。真正让我瞧出这并非同一波人的,是因为这刺客本身。”

其一,上一次的刺客武功并不亚于他和淑清,而这次的这个却不如齐盛等人,顶多轻功高于两人。

刺杀讲得是一杀必中,断不能给敌人留下防备。上次若不是他乱心,恐怕当年的黑衣人已经得逞。而这次却连齐盛两人都察觉出对方的存在。

其二,是这个刺客面对茶茗的态度。

茶茗就连他和淑清都瞧不出内力,若往人中一放,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

茶茗当时看出这个刺客不敌齐盛两人,故根本未有出手的打算,只是护在绡绡身前。

可就是这样“无害”的茶茗,却高度引起刺客的警惕。当他刺向茶茗时,他手腕以及面部的紧绷程度跟他面对齐盛两人时完全不同。

他似乎知晓,在这三人当中,武功最高的就是茶茗。

若是霄国之人,他是如何得知茶茗的武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傅夜朝眼中一片深沉。

茶茗已经暴露,看来陛下那边恐怕是出了差错。

慕汉飞听傅夜朝这么一说,他忽然想到这个刺客扑向茶茗时,他的眼角抽动了一下,这个动作宛如当年扑向他剑的笑,恐怖仍如斯年般令人生颤。

他感到了事态严峻。

不知是否是因畢罕的原因,他总感觉此时来刺杀绡绡,并非是冲绡绡所来,而是冲着陛下而来。

陛下的登基大典已近在眉头。

慕汉飞猛然抬头紧缩眉头看向傅夜朝:“此事是不是登基大典意外的前兆?”

傅夜朝抿紧嘴唇:“不管如何,登基大典恐怕要小心再小心。不过绡绡这边也需加强防卫,当时霄国来刺我们并未查清,如今在霄国来使之前又出现这种事情,恐怕别有目的。”

而傅夜朝有种预感,这个目的终将在丘聊出使之后渐渐浮现出水面。

傅夜朝复又看向这尸身,忽道:“淑清,这几日你去找锦渡聊一下绡绡的事情,若是锦渡对绡绡有爱意,便尽早把婚事定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自然也是希望慕玉绡的婚事可以尽早定下,对方是自己知根知底的锦渡自然是最好,毕竟倘若出现今日的情况,有位丈夫在侧自然是要比他们两位兄长要及时多。

但近些日子,他发现绡绡并不愿见到锦渡,而他也听了些消息,说是锦渡的母亲相中一位世家小姐,锦渡对之也颇有好感。

慕汉飞想到这,不免攥紧了拳。他知晓绡绡为何不主动表述自己的感情,除了拿不稳锦渡是何态度外,恐怕也是为了自己。

绡绡见过自己被捧杀,她知晓官位越高他越艰难。她若是把她自己的这份心思告诉他这位兄长,他自然拼劲全力实现她的期愿。

可实现之后,且不说锦渡的母亲对她的喜欢,单单是拿锦两家的官位就能给自己造成多大的压力。

正如暮生对绡绡的评价般,她聪慧至极,以致自伤。

她早早便知晓她的婚事不只是关乎她自己的喜欢,更是关乎通过这场婚事从而对慕家对他这位兄长在朝堂境况的影响。

她不愿,不愿因自己的事累及他。

慕汉飞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道:“我自然赞同尽早定下绡绡的婚事,可这婚事毕竟是大事,不能轻易决断。”

傅夜朝也沉着声音道:“我知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自然也知道慕汉飞的忧心与慕玉绡的担忧,若是他的猜测正确,这担忧完全不必,而他能看出锦渡是喜欢绡绡的,只是自小长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成了一团迷雾,挡住了锦渡的眼,这才令两人各自心伤。

若是没有今天这一出,他也赞同让锦渡慢慢看清自己的心。

但,无缘无故的刺杀出现了,绡绡如今无婚事反而有些危险。

因为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一股躁意,而这股躁意便是与绡绡的婚事有关,他的心告诉自己要尽快把绡绡的婚事定下来,否则为时则晚。

傅夜朝忧心地看向被云纱遮挡住的明月,攥紧放在腰侧的手,沉声道:“淑清,我很怕,届时绡绡的婚事,由不得我们两个做主。”

可正如傅夜朝所担忧的那般,为时已晚,慕玉绡的婚事由不得他们两个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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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七夕,小剧场奉上,正文动笔之前写的,可能有些ooc。给你们笔芯!!!

哄人

宴席上,傅夜朝把一扇贝清理干净,把杯中的酒倒进去,随后放在慕汉飞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不理他,结果他的不理反倒成放纵,傅夜朝揪他衣服的动作越来越显。慕汉飞想岿然不动,可恨不知这姓傅的吃了什么,力气大的很,他堂堂武将竟然被一文弱书生揪的差点七晃八歪,稳不下身来。

慕汉飞使劲把自己的衣袖从傅夜朝手中扯出来,没好气道:“做甚?”

傅夜朝讨好道:“念念,可怜可怜我,看看杯中。”

傅夜朝一向不爱撒娇,这微微带着讨好的语气,让慕汉飞心神有些荡漾。

慕汉飞心道:“我就看看这姓傅的搞什么鬼,才不是对他心软。”

做好心理防设,慕汉飞轻轻一咳,微微倾身,面上装着一副我不在意,听言地把目光放在那杯中。

那杯中就是一点儿酒,少的很,都不够一口的,这有什么好看的。

慕汉飞不爽的看向傅夜朝,“这是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傅夜朝露出狐狸般的笑,“扇贝又言蠡,这蠡中之物便是我的心。我的心就如这蠡,丁点儿的东西,只能呈现你。”

听着傅夜朝这猝不及防的情话,慕汉飞脸微微一红,他清咳一声,把这蠡抢过来一口饮尽,评价道:“过于放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家宴席,陛下正与傅丞相祝酒,而傅夜朝却对他发骚,不就是放荡嘛!

傅夜朝听了也不生气,眉眼带笑地看着慕汉飞。

慕汉飞砸了一下嘴,回味道:“不过甜中不腻,甚得我心。”

傅夜朝给慕汉飞满上,“如此,念念边多吃些。”他附过身,像是要咬他的耳朵,厮磨道:“多吃些,如此看清我的心,与你,云雨合一。”

慕汉飞背脊一颤,他不可遏制抬头望向高台上的陛下,见他在与一位大臣祝酒,这才微微放松。

他转头对傅夜朝咬牙道:“呸,不要脸。”

傅夜朝微微直起身,但两人的距离依旧亲密,他把杯中之酒饮尽,道:“念念如同这酒,只需一口,便令我为之倾倒。情到之处,我也无可奈何。”

哄好了吗?自然是哄好啦,至于吵架的缘由摊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再度大家七夕快乐!!!请大家做好防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翌日,早朝结束后,傅夜朝与慕汉飞照例被沈寒唤到了议事厅。

沈寒坐下后,从桌子上拿出一份奏折,交给一旁的福公公,由福公公递给下方的慕汉飞与傅夜朝。

傅夜朝与慕汉飞一瞧,瞬间蹙紧了眉头。

上面写着霄质两国一旬后便会达到云国。他们对于质国到来倒是并不意外,毕竟别寒疏昨晚刚探了忠义侯府。

但是没想到一直未定下的霄国使臣竟然在十日后也到达云京,这着实令他们两个有些担心,怕霄国又搞什么幺蛾子。

待两人看完,沈寒道:“两位爱卿见此有何想法?”

傅夜朝抬头看向沈寒,问道:“不知陛下是否知晓霄国使臣是谁。”

沈寒道:“昨日斥候来报,正如所猜想的那般,霄国的使臣是他们的将军丘聊。”

傅夜朝一听便知晓沈寒已经掌握了不少信息,于是问道:“既是丘聊,是否仍依之前的对策?”

沈寒点点头:“朕刚刚已看完你跟汉飞所上的奏折,详细完善,便依这个即可。淑清,你是吏部尚书,此事交由你全权安排即可。”

傅夜朝领了此旨后,斟酌片刻,再次问道:“陛下,臣与慕将军商议过,既是陛下的登基大典,礼仪应全部按由云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这样,不如借入乡随俗之故,让别寒疏丘聊之辈随他一同学习礼仪,如此便还能限制两人生事。

沈寒听言沉思了一会儿,他未回答傅夜朝所提,而是道:“暮生,这两国使臣一同到达云京,朝中是否要准备其接风宴?”

傅夜朝回道:“启禀陛下,正是如此。”

沈寒脸上忽露出了一丝笑意,道:“既如此,不妨与让重大臣一同携带家眷入宴,既隆重又可弥补朕自登基大宝以来对众臣的忽视。”

傅夜朝不免有惊愕然。

自沈寒登基以来的确还未犒劳众臣摆设晚宴,如此一说的确应当设宴,当然之前也并非未有把使臣迎接宴与此宴相结合的,但是再让家眷一同的,却是前所未有。

沈寒倒是不在意傅夜朝脸上显而易见的惊愕,转头看向慕汉飞,含着笑意道:“此次宴席汉飞这边看来只能先让令妹出席了。若朕未记错的话,令妹应快及笄了,那汉飞可需尽快做打算了。”

慕汉飞看着沈寒的话,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不知这早做打算是为绡绡缔结婚事还是事关他自己的婚事。

沈寒继续道:“无论是汉飞还是令妹,若有喜欢的人,不妨告诉朕,朕亲自给你们赐婚。”

慕汉飞嘴笨的特点在此时显得十分明显,他顿时哑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傅夜朝连忙站出来,板着一张脸庄严肃穆对沈寒道:“陛下还有心做媒,陛下可知您的婚事多令大臣们忧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话一毕,不出所料,沈寒原本一脸的笑意收敛起来,换成一幅苦不堪言头痛不已的神色。

傅夜朝看着沈寒轻蹙眉头的脸,继续道:“既然陛下提起此事,不如您深思一番,给下官拟一个大致,好让乐大人与下官依着画瓢去寻个葫芦。”

沈寒连忙拒绝:“此事不急。暮生,你先与乐大人把晚宴安排好,此宴至关重要,须得妥妥贴贴。”

傅夜朝内心松了一口气,但他脸上却装着一幅“陛下您怎么可以岔开话题”的神情不情不愿地领了命。

沈寒是真心不愿谈论自己的婚事,待成功转移话题后,生怕傅夜朝再提此事,连忙让两人退下。

慕汉飞见此,也松了一口气,与傅夜朝一同退下。

出了议事厅,傅夜朝便拉着慕汉飞去了吏部,他先把武试安排一下,随后再拉着慕汉飞去找乐诤。

乐诤一听也轻轻蹙起眉头,他思虑了几番,道:“虽说是夜宴,但终究还是朝中有品阶的大臣来参与。既然如此,这家眷不如限定在同样有官勋的夫人身上。”

傅夜朝道:“不妥。刚刚陛下提到玉绡,应是想让淑清在此宴席上带上绡绡。但若只限官勋,绡绡就过于显眼,不妥当。”

乐诤叹了一口气,道:“伯父也知这般不妥,但毕竟是陛下在位的第一次夜宴,虽不少官家对皇后之位虎视眈眈,但正因如此,这次夜宴不能搞成百花宴。”

傅夜朝不由跟着乐诤一同叹了一口气,他虽知晓陛下可能是想见一下自己妹妹,但是他搞出这么一出,为难的是他们这些大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沉思了一下,道:“正如伯父所说,朝内官勋到达晚宴的毕竟是少数,夫人有官勋的更是少数,如此首位嫡女还未有婚约的更是少数。故,此次夜宴如此限制可好?”

乐诤一听只好赞同道:“也只能如此了。”

因这些事情,两人在吏部忙到傍晚这才回了府。

路上,慕汉飞看着揉眉的傅夜朝,一股疼意浮上心头。他靠过去,抬手轻轻揉着他的头,轻声道:“暮生,你靠在我身上小憩一会儿。”

傅夜朝靠过去倒是靠过去了,不过他捉住慕汉飞的手,放在唇角轻轻细吻。

慕汉飞看着一脸疲倦的傅夜朝,道:“要不今晚让绡绡做些补汤,好缓缓这疲惫?”

傅夜朝听慕汉飞提起补汤,不由躺在他怀中轻笑:“又让绡绡去割鹿取血吗?”

慕汉飞也想起自己逼着傅夜朝喝鹿血的事情,唇角也微勾起来:“我尝过,绡绡做得味道还不错。”

傅夜朝自然也认为慕玉绡的手艺无可挑剔,那碗鹿血的味道也的确不错,但这仍不影响他讨厌喝鹿血。

傅夜朝懒懒躺在慕汉飞怀中,波澜不惊道:“我自然知晓绡绡的手艺,也不是不能喝,但若绡绡未此特意去买一头鹿,特意为我们两个取血,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一想到绡绡面无表情拿着药材去喂鹿,然后十分抱歉又虔诚地取出匕首,在鹿身上轻轻割一小道,用白玉小盅轻轻取一些血,再把这小盅呈到他面前,慕汉飞就感到一股恶寒遍布全身。

为了自己着实,慕汉飞义正言辞道:“傅大人年壮,自然无需喝这种补药。”

傅夜朝忍不住噗嗤一笑,伸手勾着慕汉飞劲瘦有力的腰,轻声道:“慕将军刚刚不是还忧心我疲惫,怎这一会儿又道我年壮。”他拖长了嗯声,笑道:“总觉是逼迫慕将军这般说的,倒有些过意不去。”

慕汉飞:.......

可不就是你拿鹿血逼迫我说的吗?

傅夜朝的手从慕汉飞的腰际滑到柔软的鹤绒上,支撑起身子,目光闪闪地抬头看向慕汉飞,眼中含着慕汉飞曾见过的兴奋,“不如今晚,请将军操练?”

慕汉飞:.......

他一把推开傅夜朝的脸,让他躺在自己的怀中,手穿过一丝不苟的青丝,轻轻揉着他的头皮,没好气道:“没个正经。”

傅夜朝此时才闭上眼,含着笑意躺在慕汉飞的怀中小憩休息一会儿。

慕汉飞眉眼温柔地看向在自己怀中小憩的傅夜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他是有话想问暮生,他想问若是陛下执意为他指婚,而他拒绝,此后陛下发现该如何。

但他忽然发现他是杞人忧天。

怀中的这个人从一开始不就是做好陪他一同赴死的准备再奔向他的吗?若是他再不停地发问,反而是对恋人的不信任,对这份感情的不信任。

更何况,事已至此,那便随天随命,在感情上,他起码要与爱人肆意一回儿。

马轮滚滚,很快便到了忠义侯府。

三人用过食之后,慕玉绡便起身准备回自己的闺房。

但慕汉飞拦住了她,“绡绡,兄长有事要同你说。”

慕玉绡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两人,但随即想到什么,攥紧了手。

慕玉绡跟着慕汉飞与傅夜朝进了书房,她沉闷着,不说话。

三人进了房间后,都沉默着,直到傅夜朝起身拿起剪子把过长的灯心剪断,打破这冗长的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攥紧了腰侧的香囊道:“绡绡,过些日子便是夜宴,陛下下令携带女眷,兄长与你老师需带你前往。”

慕玉绡有些惊讶,但是旋即把收敛下去。

她之前也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的确有帝王允许大臣携女眷入宫一同赴宴,之前父亲受宠时便也曾邀请过母亲,只是那时兄长还小,便婉拒了。

慕玉绡点点头,“那这些日子我温习一下宫廷礼仪。”

慕汉飞抬眼望向自己胞妹,他终究是叹了一口气,道:“绡绡,你别犯傻,既然喜欢雨解,那便告知他,兄长也亲自与伯父伯母聊一下,把这婚事定下来。”

昨夜暮生说怕绡绡的婚事由不得他们两个做主,慕汉飞再三反侧,终是决定让绡绡与锦渡见一面,把话聊开。

他正想如何牵线,没成想陛下提出夜宴,既如此他便想借此让两人见一面,同时探一下锦伯父的想法。

慕汉飞继续道:“陛下如今重用兄长,也知慕锦两家的关系,你的婚事影响不到你兄长。若是陛下这般防备兄长,那早在与你师父接触时便警告兄长了。”

慕玉绡抿紧了唇,未说话。

慕汉飞继续道:“当然这前提是建立在你喜欢锦渡上。若是你不喜欢,便当兄长未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看慕玉绡心情低沉,便轻轻推了一把慕汉飞,让他先处理公务,自己跟绡绡出去一下。

慕汉飞点点头。

傅夜朝领着慕玉绡登上了桃夭亭,两人望着一轮清宵寂静不言。

良久,傅夜朝道:“绡绡,谢谢你给我缝制的香囊。”

慕玉绡楞了一下,这才明白傅夜朝的意思。

两人在青庐时慕玉绡把父母留的玉佩交给了傅夜朝,第二日便把亲手缝制的香囊递给他,让他同兄长一样,把玉佩放在香囊中,系在腰际。

但是她赠送香囊的意思除了放玉佩,更是表示自己对傅夜朝的接纳与支持。

她知晓,傅伯父伯母那边没有阻拦之意,但是老师却不知该如何跟自己说,他怕自己乱想一通,所以还是有几分忐忑,故那晚只是草草聊了一下,否则凭他的性子,定不会让锦渡安稳。

慕玉绡道:“老师,其实该说感谢的是我。若是没有老师,兄长恐怕没有现在的轻松。”

她在云北见过被身上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兄长,她见过在穿宵连夜战事后兄长躲在书房一个人哭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她就在想,红尘之中,她的兄长为何要活得如此艰难。

但是,幸好遇上了老师。

她这才见过眉梢轻松含笑的兄长,这才见过长夜漫漫却可以不用一人捱过尘世无限苦酸的兄长。

她见过兄长的笑,便不再愿见兄长的苦涩。

所以她无比地感谢老师的出现。

慕玉绡低下了头,“我知晓老师为何拿香囊开话。”

无非是想告诉她,既然她支持他与兄长,如此惊世骇俗之事她都可以选择一同承担,但他们也可以承担起她对锦渡的喜欢。

“老师你与兄长总是赞叹我聪慧,嫌弃锦渡哥的傻意。但是我却总觉锦渡哥才是真正的聪慧。”

可是,真正聪慧的人不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旬过后,霄质两国的使臣便到达云京,傅夜朝与慕汉飞奉沈寒之命前去城口迎接使臣。

慕汉飞本以为先到云京的会是别寒疏他们,但是没有想到先到云京的竟然是丘聊。

丘聊坐在马上,见是慕汉飞顿了一下,就这一顿让一旁的侍卫先下了马朝慕汉飞行礼。

不过丘聊反应很快,他立马下马朝两人行礼,“傅大人,慕将军。”

慕汉飞遏制住自己的目光不后移,旋即面色不显地回礼:“丘将军。”

傅夜朝回完礼道:“丘将军一路舟车劳顿,陛下已令人在馆驿备好物品,请丘将军同本官与慕将军一起前去。”

丘聊淡淡看了一眼傅夜朝,随后把目光锁在慕汉飞身上,他忽然一笑,道:“不知慕将军在云北受的伤可已痊愈。此番前来,越连特意带上夫人所制伤药,就是生怕慕将军在武试中旧伤复发。”

慕汉飞瞳孔紧缩。

他不是从未在战场上受过伤,但云北那一战差点要了自己的命,而且他的父亲也是在那一战役中丧生。

如今丘聊一入云国一见他,首先提起的便是此事,这不光是有敌意,而是心怀鬼胎。

傅夜朝在内心也蹙起眉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早已预料丘聊定会拿云北之事来打击淑清,但是他以为这旧事会在武试中提起,没有想到这丘聊还未入云京,便在城外给淑清下马威。

果真来者不善。

但傅夜朝能眼睁睁见丘聊在云京城门当着他的面欺负慕汉飞,他就不叫傅夜朝。

傅夜朝四两拨千斤回道:“刀剑无眼,多少英雄死于无名之辈。在战场上受伤难免,慕将军非神,自然也会受伤。但是陛下早已派御医医好慕将军身上的伤,如今冬雪夏雨无忧。倒是劳烦丘将军千里迢迢还特意把上好的伤药带到云国。”

傅夜朝顿了一下,旋后道:“不过这也是丘将军心仪之人的心意,毕竟路上易风雪,若是丘将军旧伤复发可不苦煞一同前行的部将。何况丘将军心仪之人应比我们这些外人更懂丘将军,故忧心丘将军在武试中受伤倒非无伤大雅,反倒令人钦羡呢。”

众人一听,心道不愧是傅狐狸。

丘聊嘲笑慕汉飞在云北几乎战亡,而傅夜朝却也暗示丘聊自己也差点死在云北,而且还是无名小卒对之砍伤。

再说,哪怕慕汉飞在云北失败受伤,他们云国的皇帝可是派御医前去医治,从未放弃为国效力之人,可你们霄国却曾有过直接把人斩杀之例。

你不担忧你自己旧伤复发在战场上失力,即将成为这位将军,反而忧心慕汉飞,未免有些好笑。

最后才是更毒。

丘聊不是未曾想过以霄国正礼迎娶他口中的这位“夫人”,但是结果却并不如他愿,原本的承诺变成一句空话,只能让人家没名没分的跟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口中哪里是钦羡,分明是对丘聊的讽刺,丘聊听言不黑脸才怪。

不出众臣所望,傅夜朝每说一句,丘聊的脸就青一道,宛如一把把刀刺入丘聊的心口。

傅夜朝完全不在意丘聊的青黑脸,而是轻轻一笑:“对了,本官听闻丘将军向来爱吃霄国的腌肉,这不本官特意去寻乐居在此的霄国厨子亲口尝了一下这腌肉。你们可知如何?”

众臣知晓傅狐狸这是话里有话,纷纷请傅夜朝说下去,有几个年轻的沉不住气,直接起哄问为何。

傅夜朝嗤笑一声,道:“过咸。”

傅夜朝感叹道:“本官本是好意寻了这个厨子来为丘将军做食,但没想到丘将军变了胃口,如今倒是要去寺中请老师傅来为丘将军做斋饭了。”

几个北方官员听此哄堂大笑。

这是北方的俚语,本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意为瞎管闲事。他把腌肉与斋饭与之一替,对丘聊进行了一番指桑骂槐,讽刺他连自己都顾不上,还操心慕汉飞的事情。

因为霄国也多吃腌菜,倒是也熟悉这句俚语,故这棵桑树十分明确知晓傅夜朝在骂他。

“哈哈哈哈哈哈。”一道洪亮的笑声从一旁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心想是谁这么大胆跟明目张胆地大笑,便齐齐望去,这一望,便倒也不惊讶,这人正是在云国任性程度可媲美傅狐狸的别寒疏。

原来是别寒疏再次脱离质国使臣之队,骑着马率先来到云京,但他一来便瞧见丘聊在给慕汉飞下下马威。

别寒疏最爱看热闹,秉着不看热闹是傻子的心理,骑在马上兴致勃勃地看傅夜朝回怼丘聊,把丘聊说得哑口无言。

丘聊见是别寒疏,嫌弃地冷哼了一声,便不再去瞧他。

别寒疏笑够,从马上下来,毫不客气地走到慕汉飞身旁,搭着慕汉飞的肩,看向傅夜朝,笑道:“傅大人,本将军十分赞同你的话,不过有一点你可是说错了。”

傅夜朝很想用针把搭在慕汉飞肩上的手给扎下来,但是碍于众臣的面,他此般做着实没有理由,只好压下这番心思,不动声色道:“不知别将军认为本官哪里说错。”

别寒疏唯恐丘聊下台不嫌麻烦添乱道:“想必傅大人也听说丘将军有喜欢的姑娘,更是听说这姑娘可是一点儿都不喜欢咱们风流倜傥四处惹花的丘将军。但咱丘将军可是喜欢得不得了,在百般用法都不得到那姑娘的欢心后,便把人强取豪夺留在身边。”

别寒疏笑盈盈地看向傅夜朝:“所以傅大人,你觉得这样人家姑娘会忧心咱丘将军的伤势吗?恐怕啊,是丘将军不知从哪搞来的小心思,非得让人家姑娘做伤药。”

以此来表现情深,以及自欺欺人地为心仪之人忧心自己而感到沾沾自喜。

傅夜朝终究还是为别寒疏留下情面,而别寒疏则直接毫不留情地把这薄薄的一层纱给揭掉,让丘聊脸面碎了一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丘聊直接拉下脸,对傅夜朝道:“傅大人,既然云皇已安排下住处,便请傅大人在前方引路。”

就在这时,慕汉飞终于把目光放到丘聊的随行人员中,但是他没有见到他想要寻找的人。

傅夜朝见此轻轻拍了一下慕汉飞,以示安慰。

因为之前已经做好准备,倒也并非十分绝望,他打起精神,一同随之去了馆驿。

别寒疏一到馆驿,便蹿没了人影,待他四处溜达了一圈后,对慕汉飞道:“汉飞,我要住忠义侯府。”

傅夜朝伸手打掉环住慕汉飞胳膊的手,冷脸道:“别将军,莫要生事。”

别寒疏刚来一直未生事,就刚刚他才凑了一个热闹,所以傅夜朝话中暗含他要搞事情这令别寒疏十分的不爽。

他瞪了一眼傅夜朝:“我就是住进汉飞的府邸,哪里要生事,你还云国铭鼎之才呢,就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傅夜朝冷哼了一声:“你的清白还需本官来污蔑嘛?”

你的名声,早在质国就被你造作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寒疏被傅夜朝揭穿也不尴尬,被打红的手又环上慕汉飞的胳膊,摇晃着撒娇道:“我不管,我才不要跟丘聊住在一起,我要住进忠义侯府。”

慕汉飞十分决然地把别寒疏的手推开,严肃道:“家妹未出阁,不方便外人进入。”

别寒疏指着傅夜朝,半是伤心半是气愤质问道:“那他怎么住在忠义侯府,我怎么没看出他哪里合适!”

慕汉飞身上起了一层麻意,他拍了一下胳膊道:“别将军,傅大人乃家妹的老师,入住忠义侯府自然合适。”

慕汉飞抬头看向傅夜朝,眼角露出了笑意,随后他又看向别寒疏,道:“更何况,在汉飞心中,傅大人从来都不是外人。”

傅夜朝听到此话,原本冷然的脸也浮现一缕笑意。

这时,丘聊旁的小侍卫出现在三人面前,他估计也没想到门户大敞自己显露在人前,明显也楞了一下。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朝三人走来,对着慕汉飞与傅夜朝恭敬地行了一礼。

傅夜朝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侍卫,随后开口道:“丘将军有何事?”

小侍卫答道:“回禀两位大人,丘将军询问夜宴何事开始并何事结束。”

傅夜朝回道:“夜宴日入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寒疏忍不住插嘴道:“听闻这次接风宴是与云国大臣宴席一同举行,其中还有女眷,不知令妹是否也一同随慕将军前去?”

慕汉飞冷冷地看向别寒疏:“别将军的好奇心真的不是一般的强盛。”

别寒疏不在乎慕汉飞对他的讽意,轻轻一笑:“那是自然,否则怎么能没了好名声。”

慕汉飞:.......

不以为耻,反而以此为荣。

这时锦渡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着一周的人,只是简单地朝慕汉飞与傅夜朝行礼,随后闷声地站在两人的身后。

别寒疏看到来人,看向慕汉飞,“汉飞,不介绍一下吗?”

慕汉飞看向锦渡,道:“这位是锦渡锦将军。”

别寒疏听言挑了一下眉头。虽然云国实力最强的是慕汉飞,但是这位锦渡在质国也赫赫有名,同样令人不可小觑。

他一直听言这位锦将军有多骁勇善战,曾猜想这位锦将军长相如何,要么是像将军以往形象面露凶意,要么就是像他和汉飞一样,是翩翩美男子,儒雅与锐气并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结果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人。

面皮子倒是不错,但用垂头丧气的,还有些唯唯诺诺,刚刚走过去,傅夜朝就是白了他一眼,结果就颤住了脚,若不是汉飞轻轻颔首,恐怕这位锦渡就被吓跑了。

别寒疏虽对锦渡感到一股一言难尽,但是三人的互动却意外勾起了别寒疏的恶意。

别寒疏眼中滚涌着浓浓的兴趣,他看向锦渡道:“啊~原来你就锦渡啊。若汉飞不介绍,我还以为你是忠义侯府的入赘私婿呢。”

此话一出,屋内的四个人齐刷刷地看向别寒疏。

锦渡的心猛然一跳,他呆呆地望着别寒疏,一脸的傻意。

别寒疏根不在乎自己说出的话到底有多惊人,他一脸无辜道:“怎么了,大家为何都这般惊讶,的确就像啊。”

慕汉飞冷声道:“别将军,家妹尚未出阁,请你自重。”

别寒疏无所谓笑道:“未出阁归未出阁,难道未有婚事。”他惊讶道:“不会吧,慕将军这是忙于战事一直未关心令妹的婚事吗?”

别寒疏彻底来了兴趣,他一下子蹿到慕汉飞面前,兴奋道:“既然如此,汉飞不如考虑一下我,我别家在质国也是一等一的贵族,令妹嫁给我,绝对不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一手把别寒疏推开,冷声道:“别将军势大,我忠义侯高攀不起。”

别寒疏一脸委屈:“我就知道汉飞相中了你身后的这个小白脸,哼。”

锦渡听到这,一脸怒意地从慕汉飞身后走出,对别寒疏道:“请别将军自重,女孩家的名节可不是别将军的名声,请不要随口开玩笑。”

慕汉飞把锦渡拉到自己的身后,对别寒疏道:“别将军再这般不知轻重,那休怪本将军不客气。既然丘将军与别将军已到馆驿,请两位将军准备一下今晚的夜宴。本将军与傅大人就不打扰两位将军休息了,先行告退。”

话落,慕汉飞一手抓住锦渡的胳膊,把他拉了出去。

傅夜朝的马车足够大,慕汉飞把锦渡拉到马车上,问道:“今日你不是负责京城巡逻吗,怎么擅自离岗来到这里。”

锦渡闷声道:“家父见我状态不好,便接过我的职位。我在家中过于烦闷,便来寻兄长。”

傅夜朝看到锦渡一脸傻气就来气,但他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你此番来寻我们是为绡绡吧。”

锦渡一听绡绡两字,原本垂下的头立马支棱起来,他抬头看向傅夜朝,带着一丝的惊喜道:“绡绡不生我气了?”

这下轮到慕汉飞叹了一口气,他抬手揉了一下锦渡的头:“傻不傻,绡绡自小到大哪里生过你的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渡忽感到一股泪意袭面,他忍下酸意,傻笑道:“是我傻,兄长说得是,绡绡自小到大哪里生过我的气,分明是我自己小肚鸡肠了。”

傻笑完,他又问道:“兄长,听闻绡绡今晚也参与此次夜宴,可是当真?”

慕汉飞点点头。

锦渡喃喃道:“既然如此,那我回家准备一下,做个小东西给妹妹陪个罪。”

话落,他匆忙跟两人道别,蹿下马车,消了影。

傅夜朝看着锦渡的背影,不由产生疑问,绡绡说锦渡聪明,可是若是连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这难道能算是聪明吗?

哺时,慕玉绡穿上礼服走到马车前,她顿了一下,停住了脚步。

茶茗有些忧心地看向慕玉绡:“小姐。”

慕玉绡笑着摇摇头,“无事。”话落,她在茶茗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碾过袅袅炊烟,来到皇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傅夜朝与慕汉飞得沈寒特例,慕玉绡并未在皇城外下车,而是由着马车直接驶入流光殿一旁的洗马处。

慕汉飞与傅夜朝早在此处等着慕玉绡,待慕玉绡一到,慕汉飞便亲自把慕玉绡接下来。

锦渡也在一旁等了良久,见慕玉绡下车,便匆匆过去,喊她道:“绡绡。”

慕玉绡楞了一下,长呼了一口气,旋即脸上露出笑意朝锦渡行礼:“二哥安好。”

锦渡听到这个称呼楞了一下,但他的心思并未在这称呼上,他把手中编织的狐狸交给慕玉绡:“这是二哥的赔罪礼,望妹妹收下。”

慕玉绡看着手中编织的栩栩如生的狐狸,不免心下一暖。

她刚想接过,就听到一声脆脆的“锦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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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大家听《恭喜恭喜》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锦渡回头看向来人,手因顺势也从慕玉绡的指间滑过。

慕玉绡的手顿时僵在半空,随后慢慢放下手,收敛所有的喜悦与苦涩,悄悄退在慕汉飞身后,安静如菩提。

锦渡面露惊喜,道:“陈小姐,你今日也来赴宴啊。”

这位陈姓小姐停下脚步,含羞带怯地看向锦渡,她咬了一下唇,不好意思道:“家母昨日刚刚受封,故今日才幸得参与夜宴,并遇上锦小将军。”

慕汉飞轻轻蹙起眉头,撇过头去与傅夜朝咬耳朵道:“暮生,这位陈小姐是?”

傅夜朝也撇过头去,轻声道:“礼部侍郎陈敷之女。”

陈小姐此时也注意到身后的慕汉飞与傅夜朝,她顿时羞红了脸,怯怯地朝两人行礼,道:“傅大人,慕将军。”

傅夜朝敷衍的点点头。

他对身旁的慕玉绡道:“绡绡,刚刚你乐姐姐来寻过你,你去找她吧。”

慕玉绡点点头,她得体地朝锦渡行了一礼,旋即转身走向女眷歇息的清夭殿。

可就在踅身那一刻,白如玉盘的脸庞上滑下一滴清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虽未见慕玉绡掉泪,但自己的妹妹他了解,当手指与那狐狸错过时,心中定然如撕裂一般。

这位陈小姐见慕玉绡走了,她不好跟男眷独处,便依依不舍地跟锦渡道别,也去了清夭殿。

锦渡失望地望着自己手中的草狐狸,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待这位陈小姐走后,慕汉飞定定看向锦渡,道:“听闻伯母很是中意这位陈小姐,你觉如何?”

锦渡见慕汉飞知晓,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在兄长面前谈感情,他有点不习惯。但慕汉飞问了,他便回道:“陈小姐人很不错。”

慕汉飞攥紧了手,复又慢慢松开,面色如常道:“那兄长便恭喜你了。”

锦渡却摇摇头:“兄长,这份恭喜雨解可收不下。陈大人可看不上我。”

他锦渡虽也是四品官职,与陈敷官阶相近,但自古武不如文,陈敷自然看不上以武立位的锦家,但凭母亲的一厢情愿这件婚事怎么可能成。

可他扭不过母亲,只好先跟陈小姐先接触着,他原本以为这位陈小姐见过一次面后便断绝来往,却未想到这位陈小姐与她父亲不一样,全然没有对武将的鄙视,再加上她向他学习编织一些小玩意,两人的关系倒也不差。

傅夜朝忽明白绡绡为何说锦渡聪明了。

锦渡苦笑地看向手中的小狐狸,道:“本以为这只狐狸可以交给绡绡,没想到还是没能交给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伸手拍了拍锦渡的肩,道:“早晚会送出去的,何必急于这一时。刚刚锦伯父就在寻你,你先回去吧。”

锦渡沮丧地点点头,朝两人行了一礼后,便去寻他父亲。

慕汉飞看向傅夜朝,道:“你觉得我们还撮合锦渡跟绡绡吗?”

慕汉飞忽然觉得,锦渡适合当兄长,适合当儿子,但对于绡绡而言,却不一定适合当她的丈夫。

他之前一直以为锦渡只是没认清自己的心,可现在他却发现,就算锦渡认清又能如何,他不会跟绡绡在一起。

傅夜朝看着锦渡消散的背影摇摇头:“不撮合了。绡绡的婚事,待文武比试后,你我去跟陛下要个恩典,求陛下把绡绡的婚事交由她自己处置。”

这样,哪怕绡绡一直放不下锦渡选择终身不嫁,云朝也无人敢议论。

傅夜朝忽道:“绡绡一直说锦渡聪明我不信,今日我信了。”

一个人若是他真正聪明,不在于他知道他想要什么,而是知道他不能要什么。

锦渡因为文武之别不能要这位陈小姐,他自然也不会要绡绡。

因为太过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兄妹关系的危险,慕锦两家的危险,陛下潜藏的危险。

一向奉行中立不惹事的锦家,绝对不会娶一位将门之女,更不会娶一位家族在风口浪尖上的女子。

绡绡这般聪慧,她除了知晓她的婚事对淑清的影响,她更看出锦渡不能要什么,锦家不能要什么,她给不了锦渡什么。

她自己十分清楚地认识,她的感情,锦渡不能要,也不敢要。

既然如此,告不告诉他,已经没了必要。

没错,锦渡在安身立命上,他很清楚他要得是什么,他不能要的又是什么。

随着天色渐黑,各位大臣携着女眷都已步入流光殿,并已入座。

因为傅伯父伯母已远离官场,傅夜朝又未有女眷,沈寒怕他一人孤零零的,便让他与慕汉飞坐在一起。

慕汉飞落了座,宫女正好给傅夜朝摆上酒器。慕汉飞一瞧,不免有些愕然。

一般这种大型宴席,在云国可是不许部臣自己携带酒杯,但是傅夜朝却堂而皇之让宫女取出他私有的珊瑚莲叶杯。

慕汉飞轻轻揪了一下傅夜朝的衣袖,蹙眉道:“暮生,你这般过于显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给了慕汉飞一个安心的眼神,吩咐刚刚的宫女道:“本官之前还在宫内预存了另一只珊瑚杯,你去取来把慕将军的酒杯替下。”

宫女倒也未面露难色,领了傅夜朝的命,便退了下去。

傅夜朝吩咐完,贴过身来跟慕汉飞悄悄说着话:“淑清莫要忧心。陛下早在太子时期便允许我用珊瑚杯了。而且只是用珊瑚酒杯罢了,之前陛下可是令御厨给我开得小灶。”

此话一毕,宫女已把另一只珊瑚荷叶杯取来,摆在慕汉飞的案桌上。

傅夜朝拿起酒壶给慕汉飞倒了一杯酒,随后把这酒杯放在一旁的爵中,缓缓温着酒。

他继续道:“何况早在宴席开始之前,我就向陛下提起过,陛下应允了,你安心即可。”

慕汉飞一直知晓沈寒对傅夜朝的宠爱,之前玉佩的事情他已经认为到达极限,没想到沈寒不仅允许在这种宴席上自携酒杯,还令御厨给他开小灶。

慕汉飞:........

他这个“前”被捧杀的人都没有此等待遇。

就在慕汉飞思索傅夜朝到底得宠到何种地步时,傅夜朝轻轻揪了一下他的衣袖。

慕汉飞下意识靠过去,道:“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把酒递给慕汉飞:“酒温好了。”

慕汉飞没有尝过这宫里的酒,见酒已温好,便想尝一口气。但他刚想去接,却被傅夜朝拦下。

慕汉飞不解地看向傅夜朝。这人明明给他温好了酒,还递给他,怎么到了最后就不让他喝了呢?

傅夜朝顿了一下手,随后把酒递给慕汉飞道:“没事,刚才想了一个事,这才阻你,你尝一下吧。”

傅夜朝收回手,端起酒杯掩饰自己的惊诧与暗沉。他刚刚若是没看错的话,丘聊刚刚眼中涌现出的是杀意吧。

丘聊竟然对淑清有杀意!

无怪傅夜朝惊讶,虽然慕汉飞终究要与丘聊在战场上厮杀,但在平常也算是昔昔相惜的对手。他们两个的关系跟别寒疏与淑清的关系相似,但别寒疏从未对淑清有过杀意,可丘聊却已然对淑清起了杀心。

傅夜朝把滚涌的情绪敛入眼中,低头轻饮了一杯酒。

不管那杀意是真是假,亦或是暂时,看来丘聊在京这些时日,他需做好防备。

不久,沈寒便到了流光殿。

众人起身向沈寒行礼,傅夜朝压下各种思绪,随着众臣一同向沈寒作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坐下后,福九州便让站起的众臣一同坐下。

沈寒游刃有余地开始与别寒疏丘聊等人寒暄,待寒暄结束,祝酒一杯,便让宫中的歌姬到殿中开始演奏,众臣随意。

哪怕随意,沈寒也应再对众臣对酌一杯,沈寒的确举起了酒杯,不过对象却只限慕汉飞与傅夜朝。他坐在宝座上,含着笑,遥遥对着两人举起了酒杯。

两人见此,也端起珊瑚酒杯,恭敬地敬向沈寒。

因为二人的位置与沈寒相距极近,沈寒便与两人开始闲聊。

沈寒道:“朕记得暮生一到冬天肌肤就容易皲裂,这酒过烈你要少饮些,以防酒意过热着凉。汉飞也是,你练武最将就招招落实,手不能颤。而这酒最易令人发虚,尤其你还用剑,不要饮多。”

傅慕两人都一口应下,但应得得体,但内心还是有些暖意的。这些小细节,云朝少有人知,若不是精心留意,恐怕不一定知晓,毕竟这些事那些趋炎附势之人都未看出。

沈寒脸露笑意:“你们两个不嫌弃朕小气便好。”

话落,他往一旁看看一眼慕玉绡,对她微微笑道:“这位便是慕小姐,果真如阿福口中那般娴美,宛如仙人。”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朕记得朕登基大典过后慕小姐便是十五,云国十六及笄。”他把目光转到慕汉飞身上,“届时汉飞一定要告知朕,朕一直为错过汉飞的弱冠而遗憾,朕想补偿给你,如今只能补偿给令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一听便下意识想要拒绝,但是傅夜朝拦下了慕汉飞。

他看向沈寒,笑道:“陛下真是喜爱赠礼。当年臣弱冠时,陛下就大笔一挥赐臣价值连城的玉佩。今年乐大人嫡女及笄,陛下同样赐予乐大人爱女一对举世无双的礼服。”

傅夜朝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当然臣不是批评陛下,陛下赠礼是因记挂臣下,是臣下的福分。但慕将军一直奔劳在战场,陛下您一上来就直接谈赠礼之事,可真是把慕将军砸懵了。”

沈寒也想到慕汉飞之前被沈昭捧杀的事情,他心中又增加几分对沈昭的不快,纵然他已然逝去,但他对汉飞造成的伤害,他恐怕用一生都难以弥补。

沈寒平了一下情绪,对傅夜朝道:“暮生,你给汉飞满一杯茶。”他举起手中的酒杯,对慕汉飞道:“汉飞,共饮。”

慕汉飞楞了一下,旋即端起酒杯恭敬地朝沈寒敬去。

虽然沈寒未多说,但是他却从这一杯酒一盏茶中体验到他对自己的愧意。

沈寒身为帝王不可轻易认错,否则动摇地是他的威信。所以沈寒未说,可是当他举起这杯酒时,那显而易见的愧意便全盛在酒中。

慕汉飞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多谢陛下赐礼,待到家妹及笄之日定下,定先告知陛下。”

沈寒点点头,不过他忽道:“朕刚刚瞧见锦小将军一直在看着慕小姐,如今慕小姐也将近及笄,莫非汉飞是看中了锦小将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衣袖下的手猝然攥紧。

她自然知晓锦渡一直在看向自己,但她没想到沈寒竟然注意到。

这该如何是好?

慕汉飞的心也被沈寒这话蓦然提起,他刚想开口,就听傅夜朝道:“启禀陛下,慕小姐自小与锦小将军长大,两人自然亲密。之前锦小将军惹恼了慕小姐,这才忍不住愧意频频看向慕小姐。”

傅夜朝打趣慕汉飞道:“陛下您有所不知,锦小将军这点跟慕将军一模一样。每当慕将军惹恼了慕小姐,慕将军就这般一直盯着慕小姐,看她什么时候气消。”

慕汉飞回道:“启禀陛下,一切正如傅大人所言。”

这般回倒不是怕沈寒生疑,主要是他们刚刚才打算放弃撮合锦渡,自然没有必然惹这个麻烦。

沈寒听言脸上露出微微动容:“朕年幼时也曾想有过妹妹,先后打趣朕说妹妹生气该如何,朕那时不知所措,便道那就一直待在妹妹身边,盯着妹妹,看看妹妹什么时候气消。”

傅夜朝听言手指慢慢蜷缩起来。

沈寒不由笑道:“不过朕有了弟弟后,也的确如汉飞一般,待他生气便小心翼翼盯着他看,直到他气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听言,这才发现这次宴席,身为亲王的沈易又未到场。

而且,提起沈易,慕汉飞不由想起一入云京暮生对他说的话。

顿时一阵心惊肉跳。

沈寒见气氛有些沉重,便转移话题道:“既然锦小将军与慕小姐是兄妹之情,朕就不乱点鸳鸯谱了。不过姑娘家的婚事可是大事,汉飞,你可有何人选?”

还未等慕汉飞回答,一旁的别寒疏从坐席上站起来,遥遥对沈寒,道:“云皇,别寒疏多谢云皇款待,此杯特敬云皇。”

别寒疏敬酒,沈寒自然不能不理,他端起酒杯遥遥一对,道:“别将军莫要客气,希别将军在云京这些日子可以宾至如归。”

话落,便把杯中的酒喝尽。

别寒疏敬完,丘聊自然也要向沈寒敬酒。

不过别寒疏敬的是谢酒,而丘聊主动所敬之酒却是罚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丘聊举起酒杯朝沈寒敬意道:“云皇,丘聊代表霄国使臣多谢云皇款待,这杯酒丘聊敬您。”

沈寒听此,让福九州满上酒,他刚想说些场面话,却听丘聊又道:“不过这杯酒既是敬酒又是丘聊自己的罚酒。”

罚酒一出,众位大臣的脸色不由一变,不过倒未交头接耳讨论,都是一致保持沉默,好奇丘聊这罚酒何意。

沈寒神情不变,道:“哦,丘将军为何要先行自罚?”

丘聊笑道:“丘聊是粗人,最喜舞刀弄剑,实在欣赏不得这些雅乐,丘聊听闻慕将军擅剑,正巧丘聊也是,这才不得冒犯云皇,请云皇允许丘聊与慕将军一同舞剑好给各位助兴。”

傅夜朝听言眯起了眼。

屁,他丘聊若算的上粗人且不懂雅乐,那霄国无人可担一声公子。

此番说辞,明明是想借机与汉飞比试。

沈寒也知丘聊醉翁之意不在酒,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沈寒绝对不允许丘聊在他面前撒野。

沈寒轻声一笑:“听闻丘将军舞地一手好剑,而慕将军也擅剑,你们两人痛饮一杯随后舞剑,定然无比风雅。朕的确也很期待。”

丘聊以为沈寒这是应允之时,又听他道:“不过朕也知晓,擅剑之人爱剑如命。非战场,若拔剑必要请剑,而慕将军的宝剑此时并未在宫中,丘将军亦是如此。若是随意用两把剑,倒是欺辱了二位将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四两拨千斤完,轻描淡写道:“朕很不愿见二位将军受辱,故此次舞剑便由宫中歌姬替代。朕听傅大人说过不日便安排三国之间的文武比试,既如此,倒不如推到那日,如此也算不欺辱二位将军与两位手中的宝剑。”

丘聊有些不甘,但是沈寒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若是他再纠缠下去,恐怕老师知晓后定不轻饶,他倒不担心自己,反而是怕这怒火再烧到青槐身上。

与此,丘聊只好不甘心地把杯中的罚酒饮尽,退回了位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歌姬舞剑,一杯一杯喝着闷酒。

宫宴结束后,丘聊上了提前准备好的软轿,准备回馆驿。

但软轿刚刚走了一半路,丘聊便知晓慕汉飞定然偷偷跟在软轿之后。

他勾起了唇,由着慕汉飞跟在软轿后。

慕汉飞跟着软轿进了馆驿,他在外面守了一段时间,见丘聊却无异常,只好离开。

但慕汉飞不知的是,丘聊此时已到一个外院。

丘聊在外面听着琵琶声散了一下酒味后,便推开门进入房间,随后小心翼翼把门关上。

屋内弹筝之人正是青槐。

果然敌人最了解对方,慕汉飞了解丘聊不会把青槐一个人留在危机四伏的霄国,而丘聊也了解慕汉飞一定不甘心,一定会跟着自己,便用了金蝉脱壳之计,把慕汉飞给甩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槐见丘聊进来,手指停住,指腹轻轻按住琴弦,让琴弦慢慢停止颤动。

青槐虽停下抚琴,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要服侍丘聊。

丘聊自己坐下喝了一杯茶,消一下口中的酒气。他看向抱琴的青槐,忽道:“阿槐,你猜我见到了谁?”

青槐头也不抬道:“自然是慕将军。”

丘聊听言,站起身从身后抱住青槐,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以为你会去寻他。”

还好,你还在。

青槐不由嗤笑一声,“我从未来过云京,如何去寻慕将军?更何况,你安排了这么些暗卫在我身边,我能逃走。”

丘聊抱紧了青槐,“可是我怕他会寻到你,然后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青槐冷着一张脸,冰然道:“我许过诺,我会遵守诺言。”

青槐说完,便挣脱掉丘聊的怀抱,从桌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细细润着嗓。

丘聊见此,忍了许久的醋意直冒心头。待青槐喝完杯中的水,他把青槐怀中的琵琶放到桌子上,旋即把青槐抄起,放下了床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情到浓时,青槐被丘聊的动作逼出了泪雾,但这层雾很快便消散而去,唯留下冷然的脸。

丘聊忍不住亲吻着青槐的侧颊,眉眼染上显而易见的爱意,但是青槐由着丘聊来,脸上并无表情。

丘聊见此,动作越发之大,他想逼哭青槐,可是无论怎样,青槐的眼上只是极为短暂地浮上一层水雾,旋即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他在青槐眼中看不到任何的情绪。

良久,丘聊清理完,把青槐抱在怀中,贴着她的鬓角道:“阿槐,阿槐.......”

阿槐,我后悔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些情绪。

夜宴中,丘聊对慕汉飞动了杀意。

他与慕汉飞交手多年,除了在战场上必须砍杀外,他其实从未对慕汉飞动过杀意,相反他想让慕汉飞活得更久一些,甚至武功更精进一些,这样他就一直不缺有意思的对手。

可就在慕汉飞刚刚握酒杯之时,就在他看傅夜朝那握酒杯的姿势时,他对慕汉飞动了杀心。

他看似在饮茶,但他的目光一直在盯着慕汉飞,见慕汉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的姿态,他攥紧了手,眼中遏制不住升腾起一股又一股的杀意。

因为,刚刚那个动作......像极了青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丘聊不免嘴角轻勾,露出讽刺的笑。

怎么能不像,青槐的父亲虽然是个穷酸书生,但是像这种礼仪,他断然是教不出青槐这种运筹帷幄从容自在的礼仪,尤其这种饮酒品茶的动作,若不是自小习之人所教,只会是东施效颦。

青槐的礼仪,是慕汉飞所教。

丘聊看着躺在自己怀中胳膊却发微凉的青槐,不免露出苦笑,他扯了一下被子把青槐的胳膊裹进去,随后抱紧了她。

那年他奉命前去云国军营,却意外遇到从云北忠义侯府搬出的青槐。青槐的容貌的确上佳,但他身处花丛多年,这点儿姿色对他而言算不上惊艳。

他唯一感兴趣的便是这个女人跟忠义侯府是什么关系。

但这太容易知道了,随便一打听,便知道了青槐的身份。原来是把慕汉飞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救命恩人啊。

知晓了身份,他顿时对这个女人失去了兴趣,便匆匆离开了云北军营。

这个女人跟之前一样,很快在他的心中消散,不留一点痕迹。

但是却又再遇上了她。

当时下着暴雨,他见这个女人在滚涌的河边撕心裂肺地嘶哄着,她的身上有着明眼可见的青红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他忽然想起,这个女人因救慕汉飞没了清白,但那时这个女人还是一脸的坚毅,对没了清白这事不甚为意。可现在,看她身上这些粗鲁的痕迹,便知她可能因慕汉飞再次受到伤害。

丘聊此时并未有想救这个女人的想法,他一向认为怀了死意的人救了也是白救。虽然没有想救的想法,但是他很乐意看这个女人投江,然后再与慕汉飞碰面时,把这场景仔细讲给他听。

可这个女人没有投江。

暴雨倾注下,这个女人抹掉脸上不知是泪还是雨的水,踅身回去。

丘聊甚是惊讶,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必死无疑,没想到竟然选择活下去。

这时,他的兴趣点才从慕汉飞身上转移到这个女人身上。

他勾起嘴角,轻笑道:青槐是吧,我倒要看看你的韧劲能坚持到几时。

于是他把她打晕掳回了霄国,扔到了自己的营帐。

青槐一醒来,便警惕地看向他,一开始眼中还有些被掳的慌张,可很快她便恢复了冷静。

她抬头看向自己,道:“你就是丘聊?”

自己听言倒是惊愕住了,他以为青槐会不认识自己,没想到竟然一见面就叫出他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听她继续道:“我知道你掳我的意图,但是很可惜,我一个残枝败柳在慕汉飞眼中已算不上恩人,云北的百姓也不认我,你掳我前来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自己嗤笑一声,回道:“我自然知晓你在慕汉飞心中比不上战事,否则他怎么会抛弃你让你再受屈辱呢?”

青槐的情绪并无波动,她依旧冷冷地看着自己,道:“既然如此,你有何目的?”

自己从怀中掏出匕首慢慢逼近青槐,但她眼中并未恐惧,相反,她的眼中充满了恨意与杀意。

他勾起嘴角,用匕首把捆在她身上的绳子割开,旋即把匕首扔在她一旁,站起身,傲然道:“我掳你前来主要想看云国的女人再三被侮辱还能不能活下去。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用匕首结束你的命,另一个就是我让你充当军|妓,看看你能活多久。”

一阵寂静。

良久,青槐捡起了地上的匕首。

他见此,不免有些遗憾,他以为青槐会选择活下去。

真的是,太令人失望了。

但他还未感叹完,青槐握紧匕首直接扑向自己,她借助倒力把匕首狠狠刺进他的大腿并顺势狠狠割下去。

这个动作只是一瞬,他躲避不及,中了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立马伸手掐起青槐的脖子,忍着痛苦把她狠狠摁在地上,疼痛引起的暴戾想让他瞬间结束青槐的命。

但当他用力时,他瞧见了青槐的笑。

这时他才明白,哪怕选择死,她也要让自己留下不可避免的伤,哪怕自损性命只是伤他一条腿。

他松开了手,乖戾笑道:“看来你是选择了另一条路。”他忍着疼痛蹲下身,拍了拍青槐的脸,道:“你可莫要让我失望。”

那晚,青槐便被他丢进了军营之中,除了偶尔得知青槐还活着的消息外,其他的什么都不在意。

直到他听闻慕汉飞杀了一位功臣之后,他才回想起当初侮辱青槐的便是这人。因为此事,他便又想起青槐,于是来了兴致,去专门的营帐去看看她过得如何。

结果也不算意外,她身上伤痕累累,但是她还活着,甚至跟着同营的人学了一手好琵琶。

那时他的兴致忽然上来,便留在这个营帐中与将士们一同寻欢。

因为他的品阶过高,整个营帐的将士只敢喝酒,不敢对里面的女人动手动脚,生怕他看上了其中的一个,惹了他的怒。

可是这些人也不想想,他是什么身份,他在骨明什么美人没见过,他怎么会看上这里面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他打脸了。

当青槐气定悠闲地端起茶杯抿茶时,他忽感觉到,整个营帐不是他看她受辱,而是她视他们这群男人为蠢蛋,在愚昧的台上唱着一场又一场自为得意但却蚩蚩蠢蠢的戏。

她太特别了,整个营帐的女人都小心翼翼侍奉着自己,唯有她在认真充饥。

不过若不是特别,他当时也不会起了兴趣把她掳到军营中来。

他那恶趣味又上来,他嗤笑道:“这饭菜这般好吃?”

青槐抿了一口茶,“自己做的自然好吃。”

他明显一愣。这时他才发现,青槐动筷子的只有她面前的那盘青菜。

军营是有厨子的,她们这些人虽为军妓,但是因战事一开少见女人,故待遇也不算很差。

所以只要是不寻死的女人,哪怕再戚怨,也会吃他们给予的饭菜,从未有人像青槐这般,自己做点东西。

这个女人着实神奇,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地方做了一盘青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他知道青槐为何自己做了一盘,除了代表自己还活着,也代表着她从未丢弃自己的尊严。

可是越是这样,他心中的恶趣味越大,他让人把那盘野菜端了过来,自己夹了一筷子,而青槐也生气,只是单单吃着米饭就着茶水。

她越发那样,他心中的兴趣越大,以致演变成了情y,那晚要了她。

他想让青槐哭,但每当他逼迫她到极点时,她的眼中只是浮起一层泪雾,然后咬唇不服输地对他笑。

后来,在一次又一次的逼迫中,他变态地动了心。

丘聊的小腿开始发凉发痛,那痛意如刀海般不停在他骨头上滚扎。

外面应是下雪了。

丘聊的脸上浮现出一层薄汗,可他的神情却仍是柔情,他抬手轻轻摸着青槐的青丝,如情人斯磨般喃喃道:“阿槐.......”

青槐背对着丘聊睁着眼,眼中无一丝的动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宴翌日,这天本应该由傅夜朝带着别寒疏等人去浏览云京。

但别寒疏裹紧他的棉衣,坐在阑台上恹恹拿石子砸水,“大冬天的,而且昨夜刚下雪,外面又秃又冷,我才不要挨冻。”

傅夜朝自然知晓别寒疏自南方前来不习惯北方的严寒,可就是因为他不习惯,傅夜朝才特别想把别寒疏拉出去挨挨冻。

傅夜朝面无表情道:“别将军,出去走走生热,这要比在这静坐要暖和的多。”

所以,给我麻溜地起来。

别寒疏别过头去,一脸的我没听见和你说得是错的我才不信。

两人僵持良久,慕汉飞从外面走进来,对傅夜朝道:“暮生,陛下邀我们同别将军等去御花园赏梅。”

傅夜朝拿脚毫不客气地踢了踢别寒疏的腿,冷言道:“听见了没。”

还不快起来。

慕汉飞站在傅夜朝一旁,对别寒疏道:“我知晓你想比试,故特请陛下提前至今日,待赏花完,你我便比试一番。”

话落,他微微拔出系在腰际的安怀,安化出鞘发出铮的一声,惊醒了装聋作哑的别寒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寒疏立马转身看向安怀,从通身银白的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脸。

别寒疏立刻鲤鱼打滚地从阑台上翻下来,站起身,一手拉着慕汉飞,一手拉着傅夜朝,迫不及待道:“云皇相邀,自然不能怠慢,我们速速过去。”

傅夜朝:.......

说得刚刚一动不动的人好像不是你一般。

到了御花园,三人发现丘聊已经坐在沈寒一旁。沈寒也瞧见他们,吩咐一旁的福公公赐座。三人匆匆行了礼后,便落了座。

傅夜朝满了一杯茶想端给慕汉飞暖暖手,却发现慕汉飞一直在看着丘聊。

傅夜朝顺着慕汉飞的目光望过去,但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于是贴过去轻轻问道:“淑清,你在看什么?”

慕汉飞被傅夜朝这么一唤回了神,他也靠过去,轻声道:“暮生,你没发现丘聊有些不对劲吗?”

听慕汉飞这么一说,傅夜朝又仔细瞧了一眼丘聊,脸上出现了恍悟。

他的衣束虽整体看不出有任何问题,但若仔细一瞧,他的左腿与他的右腿则显现出不协调感——他的左腿小腿处比右腿的微肿,且有不停往右腿后处藏之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宫女从一侧如鱼贯出,把火炉中的炭火换了一下。

此时丘聊拿出微藏的左腿,不自觉地往火炉处探去。

他此番动作更是证明了傅夜朝的猜测:他的左腿落下病根。

傅夜朝轻声道:“今日雪刚刚开始融化,虽无风,但依旧刺骨,看来今日他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慕汉飞依旧盯着丘聊的左腿,他疑惑道:“且不管今日的武试,暮生你不觉得奇怪吗?丘聊的左腿是什么时候负的伤,还落下了这么大的病根。”

丘聊是霄国战神,寻常的比试中霄国几乎很少有人可以近丘聊的身,若是在战场上,负伤的部位也应是胸膛前后,或者是胳膊与大腿处。

可丘聊的伤却是小腿上。

当然,此处并非未有伤,只是少之又少,除了刺杀不利与废弃此人的武功,很少有人会直刺伤小腿。

再加上信高因自己年轻的伤落了一身病根,因此现在很是注重疗养。如今霄国少有名将,丘聊又是他自小带大,更是应对他的身体十分注重。

如此一来,丘聊怎么还会落下这么大的病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沉默了一会儿,道:“恐怕这伤丘聊并不想让信高知晓,再加上救治未及时,这才落下了病根。”

淑清之前在云北与丘聊对上数次,在战事中最易发现敌人的伤,正如这次,淑清几乎一瞬间就发现丘聊的腿有问题,这就说明两人在云北对上之时,丘聊的腿并未有伤。

当云北之战结束后,丘聊几乎是活在信高的眼皮底下,哪怕他受命去剿匪去征战,丘聊几乎都是高坐后方,根本没有与敌人直接碰面的机会。

这就说明,丘聊此伤应该伤在他与淑清交战后回霄国前在云北受伤的。淑清养完伤后仍在前线,但这段时间他却并未碰上丘聊,可算时间丘聊依旧在云北。

而那个时候正是他救青槐的时候。

可这个时间点十分可疑。

在淑清的只言片语中,他发现青槐是一个不喜欢给人留麻烦的人,她是一个很骄傲的人,所以在被辱后拒绝淑清的帮助,更是在流言蜚语中搬出忠义侯府。

这样的女子照她的性子,应是把魏桂了解后可能选择赴死,而非直接跳入江河中。

所以,他们应该是想错了。他们一直认为可能是青槐投江后丘聊所救,可以也有可能是青槐的确想过死意,但是临近江边她改变了主意,正巧这一幕被丘聊所见。

丘聊性子乖戾,一生劲敌便是淑清。青槐是淑清的救命恩人,他恐怕早已知晓,之前是没兴趣,但是当青槐遭受这些仍表现出坚韧时,他恐怕是有了兴趣,所以把青槐掳到了霄国军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伤,恐怕是此时受的。

慕汉飞见傅夜朝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便轻轻扯了一下傅夜朝的衣袖,小声问道:“暮生,你在想什么吗?”

就在傅夜朝刚想回话时,别寒疏一脚插进来,对着他们两个轻声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傅夜朝:.......

怎么哪里都有你。

这时沈寒在上方也注意到慕汉飞与傅夜朝在交谈什么,他轻笑道:“暮生汉飞,你们两人在说什么呢?有什么是朕不能听的呢?”

傅夜朝起身向沈寒回道:“请禀陛下,今日应由臣携别将军一同览我云京雪景,但慕将军忽跟臣说陛下邀请臣等赏花,臣有些纳闷,别将军与丘将军可不是如此风雅之人,故慕将军向臣解释说陛下提前武试。可臣更纳闷了,这冬雪刚融,哪里有地方可供刀剑。”

沈寒笑道:“那慕将军可跟暮生解释了?”

慕汉飞站起回道:“回禀陛下,臣刚要跟傅大人解释,别将军就凑过来了,因此陛下便发现臣与傅大人在说悄悄话,便还未向傅大人解释。”

沈寒轻轻拂了一下袖,把一旁梅花落下的雪拂去,他轻声笑道:“看来不知暮生困惑,想必别将军也一脸困惑。既如此,朕来简单介绍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一开始沈寒并未想提前,毕竟昨晚刚下了雪,他知晓汉飞身上可能有旧伤,万不得已他不想让慕汉飞受寒。

但是今日早朝过后,汉飞便来寻他,想提前武试。

他扭不过他,只好提前。但是冰寒雪地,向刀剑之类的,可能因地滑而受伤,所以依旧放在后面,便把箭术提前。

这样,哪怕是在御花园,也能比试。

而这次比试也很简单,比赛射花。这远比移动靶心更难。

沈寒站起身来,“这是两国使臣来京第一场比试,故这第一箭剑便由朕来,是示范,也是为各位将军抛砖引玉。”

话落,一旁的福公公便为沈寒取来一把普通的弓箭。

沈寒试了一下弓弦,一旁的福公公见此,便拍了一下手,前方的禁卫从一花枝上摘下完整的一朵梅花,扬到空中。

沈寒立马从托盘中取出一枝箭,拉满了弓,对准了这朵梅花。

当梅花不能再上扬时,沈寒立马松箭,这根箭划破沉寂的雪景,如雷驰般刺向这朵梅花,众人摇头看去,只见这根剑正中花蕊,便下滑落到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把弓递给了福公公,擦了一下手,笑道:“朕多年未动弓箭,箭术消退了不少,也不知是否正中花蕊。不知谁可前去帮朕见一下结果。”

没等众人回话,别寒疏就从座椅上弹起来,笑嘻嘻地看向沈寒:“云皇,我去。”

沈寒对之轻轻颔首:“有劳别将军了。”话毕,便回到龙椅上,端起一旁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丘聊看向抿茶的沈寒,又看了一眼去捡箭的别寒疏,端起身旁的茶垂眸,掩饰眼中的暗沉。

其实在场的都是久经沙场之人,这箭术也算是自小伴之成人。台上的云皇持箭时,弓如满月,弦微微发着颤但手却十分稳定,他肩部正平,腰部微微用力,一看便是练家子。

当箭离弓那刻,他们就已看出箭必中花心,根本无需让人亲自过去查看。

云皇这么做,无非是给霄质两国一个下马威。告知他们,云国虽多年不经战事,可若是来袭,云国的将士们比如此箭,正中他们的野心。

别寒疏自然也是知晓沈寒的目的,说实话,他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这个瘦瘦弱弱的皇帝,箭术竟然这般强。

可纵使他做好箭尖正中花心的准备,但是当他去捡这枝箭时,他还是被沈寒的箭术给惊艳。

这朵梅花是去了花托的,如此一来,想要射中花心十分困难,因为这朵花太轻,很容易被箭袭前的利风所影响,从而偏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沈寒不仅刺中,这花同样很完整,这完整自然不只指花瓣花萼等,还有花蕊,一丝未伤。

别寒疏把箭从地上拔起,并轻轻取起这朵完整的花蕊,站起身朝沈寒道:“不愧为云皇,不仅箭术高超,也十分风雅。可谓是铮铮铁骨,又不失那似水的柔情。”

面对别寒疏的夸赞,沈寒只是含着笑意轻描淡写道:“别将军缪赞了。”

但是席下的慕汉飞心情可就不平静了。

这招名为飞箭刺花,是慕佥讨燕晚欢心所创,因本为闺情,云国少有人知,甚至可说除慕家无人知晓。

慕汉飞抬头看向台上的沈寒,轻轻攥紧了手。

看来父亲与陛下的关系远远比他所想象的还要亲密。

沈寒看向一旁的福公公,福公公见此,立马让后方的人过来。

沈寒从托盘上取出一块玉佩,道:“此玉佩乃世间少见的暖玉,上面雕刻着忍冬纹,可疗体寒。各位将军常年在外,易体湿体寒,此玉有疗养作用,也算是朕对各位将军身体安康的美好祝愿。”

话毕,沈寒温柔地看向慕汉飞,举起茶杯,算是对臣下的致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寒疏见此,忽想到当年慕汉飞所说,不由勾起唇角。

的确,如此君臣,哪里由得别国离心。就算最后下场凄惨,得君如此,倒也不枉费倥偬这一生。

而丘聊再次端起茶杯,眼中神色不明。

待慕汉飞喝完后,沈寒看向座中几人道:“不知是两位将军先行比试?”

别寒疏再次自来熟地站在其中,笑道:“云皇,这枝箭是疏别捡的,希望可由疏别开始。”

沈寒倒是无所谓谁先开始,他点点头表示赞同。

“别将军可自行选择由谁与你对擂。”

别寒疏嘴角扬得更高。慕汉飞见此,便知别寒疏选得必定是自己,他身子微微前倾,刚想站起身来,就听别寒疏道:“我选他。”

慕汉飞的身子霎时顿住,惊愕地看向别寒疏所指之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别寒疏指向的是丘聊,但是他想要比试之人却是站在丘聊身后的那个侍卫。

傅夜朝见此,眼神顿时暗了下去。

别寒疏笑盈盈地看向丘聊,嬉皮道:“丘将军,你我算是老对手了,太知根知底了,没有意思。所以可否割爱,让你的侍卫跟我比试一番?”

丘聊似乎早就知晓别寒疏要找他的事,他把茶盅慢慢放在桌子上,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袍,这才抬头看向别寒疏,“有何不可。”

话毕,他抬头看向身后的侍卫,对他点点头,此名侍卫便从丘聊身后走了出来。

他先向沈寒行礼,旋即再跟慕汉飞与傅夜朝行礼,最后直起身走出了亭阁,站在长砖上,对别寒疏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别寒疏依旧含着笑意,丝毫不为他看不住自己的行为而露出恼怒。

待别寒疏也站在长砖时,之前扬花的禁卫对站在对面的禁卫点点头,两人同时摘下一朵花,抛掷到空中。

别寒疏气势顿变,整个人如高空中的鹰隼,锐利而伐杀,不似平常嘻皮涎脸。

别寒疏盯紧升空的梅花,嘴角如弓,他喃喃道:“去吧。”顿时箭离弦,如盯紧猎物的鹰隼,直扑过去。

那位侍卫的气势虽也有格杀之意,但他通身的气质更像沈寒,气定神闲中带着志在必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别寒疏的剑先在他之前射出,他倒也为别寒疏的箭影响他的花而慌张,相反,当箭刺破空中之气而是花侧移之时,满月的弓霎时如半弦,那箭如猛兽直刺花蕊。

待这位侍卫的箭落下之后,禁卫才把两箭捡起。旋即侍卫这边举起了手。

当花盛上来时,别寒疏的花已经被箭所刺破,甚至已经有了干枯缩卷之意,而丘聊侍卫的托盘上,这朵梅花宛如禁侍刚刚从梅枝上所摘取一般。

沈寒拂袖,让宫女退了下去。他对侍卫点点头,以示嘉许。

别寒疏看着自己手中的弓,倒是并无意外,他轻笑一声,又恢复之前的嬉皮笑脸,他坐在慕汉飞身旁,两指夹住慕汉飞的衣袖,委屈巴巴道:

“汉飞,我本来想赢了跟你讨个礼,问你的字呢。虽然我现在输了,但是你能可怜我把字告诉我吗?”

慕汉飞把自己的衣袖从别寒疏的手指间扯出来,毫不在意别寒疏的委屈。

他道:“别将军并未委屈,而汉飞与别将军别无瓜葛,倒无赠礼之言。”

话毕,他往傅夜朝靠去,轻声道:“这个侍卫不容小觑。”

无论是弓弦的绷紧程度以及下盘,都是上乘,此乃技精。不仅如此,他的镇定冷静以及临阵应变也为上乘,此乃心定。

技精倒无甚惊讶,毕竟拥有天赋之人多之又多。难得这般年岁如此心定,将来必定非同小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看来丘聊此番带他来云京,定是如同信高对他般相同培养。

傅夜朝也轻轻靠过去:“他将来的成就的确要高于丘聊。”

不过.......

傅夜朝的眼神暗了下来,别寒疏一直叫嚣要跟淑清对决,为何比试的第一场竟然选择了这名侍卫,且见他的表情,不仅是早已预料出输赢,更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

而且这个侍卫很奇怪,他见陛下行礼,对自己与淑清行礼,但是他却并未正眼看向别寒疏......以及丘聊。

慕汉飞自然也看出别寒疏在此名侍卫出弦那刻便知晓了自己已经输了,他之前也看出这名侍卫功底深厚,但是与之功力相比较,他更疑惑这侍卫的面容。

此人感觉十分熟悉,像是之前在哪里见过一般。还有他刚刚拉弦的动作以及指法,都莫名地令他熟悉。

可到底,他从哪里见过呢?

慕汉飞刚这么想,那位侍卫向沈寒行完礼后,抿了一下唇,犹犹豫豫地看向慕汉飞几回,最后鼓起勇气走向慕汉飞。

他微微向慕汉飞行礼,道:“慕遥参见慕将军。”

慕遥此名一出,慕汉飞终于记起此人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北忠义侯府

慕汉飞看着少年道:“你是改变主意了吗?”

少年摇摇头,低声道:“我不能离开这里。”

慕汉飞看着少年戚容,走过去把他扶起来,道:“那你这次所来为何?”

少年抬头看向慕汉飞,眼中满是请求:“将军,请您为我赐名,请您与绡绡记住这个名字,我以后会去寻你们!”

慕汉飞叹了一口气,“那你姓为?”

少年摇摇头:“我没有姓,我想随慕姓可以吗?”

或许因是离情,或许是对未来的茫然,慕汉飞忽想起傅夜朝曾念过的一首诗“忆君遥在潇湘月,愁听清猿梦里长”1,满生感慨。

慕汉飞对这位少年道:“既如此,便名为遥姓为慕吧,唤作慕遥。”

慕汉飞不由站起身看向慕遥,半是惊讶半是喜悦道:“慕遥,竟然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遥见慕汉飞还记得自己,不由也露出一个笑容,“当年多谢慕小姐的救命之恩,慕遥才有幸活至今日。不知慕小姐身体可否安康?”

慕汉飞这才发觉此次重逢沈寒还在上面看着,若不是慕遥说出救命之恩,恐怕遗留祸端。

听到此言,傅夜朝自慕遥出现紧皱的眉头也稍稍松懈。

慕汉飞收敛了情绪,对慕遥道:“家妹身体安好,倒是一直在记挂着你。”

沈寒听言,开口道:“既是旧友,理应相聚一番。”他转头看向丘聊,“如此,不知丘将军可否成全这片旧意?”

丘聊笑道:“越连听闻贵国有四喜,其中之一便是‘他乡遇故知’,如此情谊,越连自然不愿做恶人。”

慕遥听言,向沈寒行礼道:“多谢云皇。”

沈寒看向慕遥,笑道:“既如此,不知慕小侍卫可还有再战之意?”

慕遥点点头,他抬头看了一眼立在傅夜朝身侧的锦渡,对沈寒作揖道:“云皇,慕遥听闻锦将军箭术了得,不知可否讨教一番?”

锦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与傅夜朝诧异地顺着慕遥的目光看向身后的锦渡,两人竟然不知晓锦渡是何时来到身后。

锦渡见慕汉飞与傅夜朝都看向自己,顿了一下,从一旁走出来到中间,向沈寒等人行礼:“末将锦渡拜见陛下,拜见慕将军、傅大人。”

沈寒抬起手让锦渡平身,他看向慕汉飞,笑道:“汉飞,朕知锦渡自小也是得你教导,既如此,便让他一同前来与你们这些前辈过过招,也算是开些眼界。”

沈寒说完看向慕遥,“既然慕小侍卫想与锦小将军比试一番,那便早些开始,这样亦可早些相聚。”

待慕汉飞落座之后,傅夜朝靠过去,道:“淑清,你觉得陛下召锦渡前来当真是为了开开眼界吗?”

慕汉飞低眉沉思一会儿,道:“的确不像是让雨解来增加见识,倒更像是把锦渡推给我们两个,不,应该是想把锦渡推给绡绡。”

傅夜朝也赞同的点点头,不过他更疑惑,当时他和淑清已经说明锦渡与绡绡是兄妹之情,为何陛下仍想撮合锦渡与绡绡。

傅夜朝与慕汉飞相谈之时,锦渡与慕遥已经把弓拉满,两人纷纷持箭,对准禁卫抛起的梅花,当梅花飘到一定高度,两人纷纷松手,这两支箭宛如斗鹰,双方胶着,纷纷扑向梅花。

两人放下弓,回到亭中,等着禁卫把托盘端上来。

傅夜朝与慕汉飞咬耳朵道:“淑清,你觉得两人谁会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轻声回道:“平局。”

果不其然,两朵梅花同样完好无损。

沈寒问道:“既然花都完好无损,那便依箭落速度决定输赢。”

禁卫回道:“启禀陛下,这箭一同落下,并无先后。”

亭内一片寂静。

良久,沈寒笑道:“果真英雄出少年啊。”他转头看向丘聊,“丘将军,霄国有如此少年,值得高兴啊。”

丘聊回夸道:“云皇亦是如此。”

沈寒从托盘中拿出这枚玉佩,轻声笑道:“不过这下可麻烦了。”

玉佩只有一枚,但锦渡已经和慕遥僵持住,根本无法再进行比较。

丘聊站起身,说道:“慕遥若是赢得这枚玉佩,应是赠给慕小姐。越连听闻锦小将军与慕小姐为兄妹,想必也是赠与慕小姐的。云皇,您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轻笑,他看向台下的慕遥与锦渡,“两位小将军,可如丘将军所言?”

慕遥与锦渡互看对方一眼,答道:“正如丘将军所言。”

沈寒轻笑一声,挥了一下手,福公公见此,恭敬地从沈寒手中接过玉佩,放到木匣中,递给慕汉飞身后的梅齐。

丘聊见此,向沈寒道:“云皇,越连有个不请之请,今日是比试第一场,越连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故请云皇应允,让越连与慕将军试一场。”

沈寒并未应声,而是看向慕汉飞。

慕汉飞站起身对沈寒行礼后,看向丘聊,笑道:“自云北之后一直未与丘将军比试过,今日丘将军不远万里前来云国,汉飞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沈寒见慕汉飞同意这才点点头,令侍卫重新把弓箭取过来。

当丘聊迈出亭走到长砖那一刻,凛风化作利刃割向他左腿的骨头,每用一分力,宛如骨头筋肉再断一般。

但丘聊装作无事,他从一旁的木架上取下弓,轻扯了一下弓弦,对慕汉飞轻轻一笑。

这时,天公作美,又向这红梅点点抛向万数白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拉满了弓,在漫天白意中冲准了那点红星,当雪花沾红时,慕汉飞放开了箭。

下雪了,万缕湿意与冷意作箭刺向丘聊之前裂开的骨缝。

丘聊的额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见慕汉飞的箭飞出后,冲准了红梅,也放开手中的箭。

箭落了,红白相间,真美。

慕汉飞把弓放在木架上,踅身看向丘聊:“丘将军,你输了。”

丘聊淡淡一笑,也把手中的弓放置在木架上,道:“慕将军好箭术,越连自愧不如。”

慕汉飞伸手把托盘上的梅花取走,对丘聊微微颔首,他朝站在青松旁的傅夜朝走去。

傅夜朝见慕汉飞过来,双手自然地替慕汉飞拂去落在鬓角与肩上的雪,昵声道:“别湿了骨头,你的肩膀还疼。”说着,从梅古手中拿过鹤氅披在慕汉飞肩上。

待傅夜朝把鹤氅系好,慕汉飞朝他展开手,露出了那鲜艳的梅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隔着阑台看了亭中与别寒疏交谈的沈寒一眼,旋即轻轻地把花从慕汉飞的手中取出,笑道:“陛下问时你如何回答?”

慕汉飞也瞧了沈寒一眼,见他未关注自己,轻声道:“陛下不会小气地不让我把花带走。”

傅夜朝轻笑一声,把这朵梅花放入绡绡给他做好的香囊中,低头轻声道:“慕将军的心意,本官收下了。”

慕汉飞看着傅夜朝,也忍不住轻笑一声,他扯了一下傅夜朝的衣袖,道:“该进去了。”

傅夜朝点点头,与慕汉飞一同迈进了花亭。

而一旁的丘聊,看着同样完整的梅花,同样轻笑了一声,把这朵梅花收入囊中。

只不过,这笑,甚是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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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君遥在潇湘月,愁听清猿梦里长。——《送魏二》王昌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慕家餐桌上,一片寂静。

慕汉飞与傅夜朝倒是不在意这怪异的氛围,两人寂静地给对方夹着菜,吃饭间偶尔目光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但这两人惬意,但慕玉绡夹在锦渡与慕遥中间就如坐针毡了。

当她见到慕遥站在她眼前对她笑时,慕玉绡是真的开心。她知晓当年若不是慕遥阴差阳错赠的香草,她早已命丧黄泉,哪里还能看到兄长的幸福。

她是真心感谢并挂念着慕遥。

现在见慕遥活着,且活得很好,她真的很高兴。

但是她没有想到锦渡竟然也跟着一同来了忠义侯府,且两人还有些敌视。

慕遥毫不在意锦渡审视的眼光,他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递给慕玉绡:“绡绡,这是我特意从霄国带回来的香囊,给你。”

慕玉绡在慕遥拿出香囊那刻已经闻出这就是他当年所赠的香草,她伸手接过,认真道:“阿遥,谢谢你。”

慕遥的笑意更深,他从桌子上夹了一道菜放在慕玉绡的碗中,道:“绡绡,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个,你多吃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礼尚往来,慕玉绡也夹了一道菜,放在慕遥的碗中,道:“时隔多年,我也不知晓你喜欢什么,就照儿时的记忆做了些,你且尝尝合不合胃口。”

慕遥夹起,放在嘴中细细咀嚼,随后朝慕玉绡笑道:“很好吃,今晚我可能要多吃一些了。”

慕玉绡笑着又给慕遥多夹了几块,“多吃就多吃一些。”

锦渡见状,心中不是滋味,他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当他放下酒杯时,余光中却瞥见慕遥勾起唇对着他笑。

慕遥这一笑彻底让锦渡胸膛中的火蹿到头顶,他猛然拿起酒壶满了一杯,旋即站起身,举着酒对慕遥道:“之前不知是慕侍卫,多有得罪,锦渡特意以这杯酒向慕侍卫道歉。锦渡先干为敬。”

话落,他把杯中的桃花夭一饮而尽。

慕汉飞听此,撇过头去问道:“暮生,这是怎么回事?”

傅夜朝也侧过头去,把来龙去脉告诉慕汉飞。

夜宴结束后,慕汉飞因为怀疑丘聊可能携青槐前来,便偷偷跟着他去了馆驿。那晚,他与慕玉绡一同回的忠义侯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上他就已经查出有人在跟着他们,便嘱咐梅古去查看。梅古不消一会儿便回来,告知他慕遥在后面跟着。

他当时不知慕遥与绡绡的关系,便想让梅古在一旁守着,临近忠义侯府附近再动手,同时留下凭证,好今日找丘聊算账,套出青槐的消息。

但没成想,当他和绡绡的马车刚进府,梅古就来报,说是锦小将军忽来忠义侯府,并发现了慕遥,于是两人在府外打了一架。

至于胜负,梅古也没看出来,反正两个醉鬼最后都纷纷离开了忠义侯府。

傅夜朝因此今日才一直在花亭中注意着慕遥,看着他跟丘聊到底有何计谋。

他本来是想把这件事告诉慕汉飞,但没成想慕遥竟是当年的少年,原来的打算顿时在消散,全然笑看锦渡的热闹了。

慕遥见锦渡这般主人架式眼中也露出不满,他站起身,端起满酒的杯,一饮而尽。

旋即又提起酒壶再满了一杯酒,他举起酒杯,对着锦渡,声音半冷道:“也算是与锦小将军不打不相识,这杯,慕遥先干为敬。”

锦渡见此更是火大,端起酒杯,一口干了下去。

慕玉绡见状便知两人这是要拼酒,且是你死我活那种。她刚想起身把两人拦下,但傅夜朝隔着锦渡拦下慕玉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给慕玉绡夹了一筷子菜,对锦渡与慕遥的相掐对酒毫不关心,他道:“绡绡,你多吃些菜肴。”

慕玉绡有些焦急道:“可是......”

傅夜朝坚持道:“绡绡,吃菜。”

这种男人争风吃醋的事情不能管,你一脚插进去帮谁,不管帮谁,其中一人的火焰就会更盛,既然如此,倒不如让两人吃去。

慕玉绡无法,只好乖乖吃饭,但是举箸之间,仍忧心地看向拼酒的两人。

两人心中都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妒火,待慕玉绡用完餐,两人的脸已因酒意而泛红。

慕玉绡把茶茗招呼过来,把桌子上的残羹处理一下,随后望着两个深醉的人发愁。

慕汉飞扶起慕遥,对慕玉绡道:“我去送慕遥回馆驿,你把锦渡扶到马车上,让梅盛送他回去。”

慕玉绡点点头。

慕汉飞是男人,他自然看不出慕遥醉酒脸上出汗有些不舒服,他直接把慕遥扶出去,把他放到马车上,直接让梅齐驾车驶向馆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慕玉绡见锦渡紧蹙眉头,不停抬手做擦脸状,便知他脸上出汗有些不舒服,去浸了一下热汗巾给锦渡擦拭。

慕玉绡这样一擦,锦渡原本紧蹙的眉头舒展开,脸上露出舒服的神情。

慕玉绡见此,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她站直身子,准备把汗巾放下,可谁知锦渡却感知那抹热意要离开自己,一把把慕玉绡的手腕攥住,把她拥入怀中。

锦渡突然一拉,慕玉绡毫无防备直接摔入锦渡的怀中,因这突发的力量迫使锦渡的背撞上木椅,让他发出一声沉闷。

慕玉绡回过神来,便站起来,她刚想挣扎就发现锦渡在压制自己。

她不由无奈道:“二哥,我是绡绡,你先放开我,我让梅盛送你回家。”

锦渡睁开了眼,慕玉绡本以为他见到自己后会松开,但没想到他把压制自己的一只手轻轻抬起,摸到她的后枕上,旋即半是不容拒绝半是温柔地把慕玉绡按向自己的怀中。

锦渡低头轻触慕玉绡的发髻,嘴中不停地喃喃道:“绡绡,绡绡。”

慕玉绡楞了一下,她不知锦渡为何突然这般,旋即她听到“绡绡,你不要生我的气,我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股泪意浮上慕玉绡的眼,她挣扎的动作也停住,她把手轻轻环上锦渡的腰,压抑嗓中的痛音轻声道:“我没生你的气。”

我从来都没有生过你的气,我知道你要什么,也知道你不想以及不能要什么。

我理解你,所以我不生气。

我,我就只是有些一些伤心,但是这点儿伤心太微不足道了,我缓缓就能好,你不要在意。

锦渡听到慕玉绡说自己不生气时,手臂上的劲放缓减轻,但他依旧禁锢着慕玉绡。

他把慕玉绡往上抬了一下,用下颔轻轻蹭着慕玉绡的额头,委屈巴巴道:“绡绡,你不能不理我,你不能。”

慕玉绡抬头轻轻抚着锦渡的脸,轻声道:“可是雨解,你今晚这是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让我误会了,让我误会你喜欢我,让我窃窃认为你跟慕遥拼酒是因你在吃醋。

可是雨解,你明明不喜欢啊。

茶茗走到大厅,她本想看看慕玉绡为何还不出来,但她一进去却发现锦渡抱着她,脚步顿时回转想要离开大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听到声音,她转头看向茶茗,把她喊住:“阿茗,你扶我起来。”

茶茗叹了一口气,踅身走到两人一侧,伸手把锦渡的手掰开,扶起茶茗。

这时梅盛也走到大厅来,慕玉绡见此,便让梅盛把锦渡扶过去,然后慢慢看着锦渡离开她的视线。

茶茗见此,忍不住道:“小姐,你这又是何苦?”

慕玉绡转头看向茶茗,她未说话,只是轻轻对着茶茗笑,抬手摸了摸茶茗的发髻。

良久,慕玉绡轻声跟茶茗道:“阿茗,你早些去休息,我去给老师熬一下姜汤,他定是受了凉,我可不想让兄长怪我粗心。”

话落,慕玉绡再次摸了摸茶茗的发髻,踅身朝小厨房走去。

唯留茶茗带着泪意看向慕玉绡的背影。

慕玉绡把姜汤盛在小盅中,在飘雪中走向傅夜朝。

进到屋中,却发现傅夜朝正小心翼翼雕刻着一枚发簪,里面还含着一朵鲜艳的梅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把姜汤放在桌子上,轻声道:“老师,先喝口姜汤去去寒,待会儿再做发簪。”她顺便问道:“老师今晚怎么突然要做发簪?”

傅夜朝轻轻吹去碎末,笑道:“今日陛下在御花园设比箭台,要求射花,谁的箭射花而不伤花则赢。”说到这,傅夜朝的笑意更大:“这是你兄长射的花。”

今日的淑清像幼时第一次射中靶心的孩子般高兴想他跑来,真的很可爱。

而且淑清绝对不知道,当他把手中捧着的花送给自己时,他有多心动。

慕玉绡听到射花楞了一下,旋即明白了兄长为何把这朵花捡回来赠给老师。

慕玉绡斟酌了一下,道:“老师,您应该知晓母亲一直在府中,几乎从不出门吧。”

傅夜朝握着发簪看向慕玉绡,不知她为何要提燕姨,但是她既然问了,他便会答:“我知晓,燕姨身体不好,所以常年久居府中少有外出。”

慕玉绡继续道:“那您知晓母亲用何解闷吗?”

傅夜朝顿了一下,失笑道:“这我还真不知晓。”

慕玉绡看向他手中发簪中的梅花,笑道:“父亲跟随先帝征战,母亲一直陪在父亲身边。但当国定时,母亲便在忠义侯府等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相伴倒不觉随着父亲因战事辗转待在营帐苦,可一旦相离,这府中的岁月哪怕有药材相伴,也是很苦。

母亲一直在府中等着父亲,想念着父亲。

父亲自然也知晓,他怕母亲在府中无聊,便想了个法子讨母亲欢心。而这个法子便是飞箭刺花。

飞箭刺花在慕家便成定情守情之意。

而兄长学后射箭后,便学父亲在桃夭亭中为母亲表演。但除去自己与母亲,他从未在其他女子或者男子面前表演过这番。

如今陛下误打误撞让兄长在众人面前表演了一番飞箭刺花,虽含义不同,但兄长应把这场比试当作给老师的表演,这才在比试后捡来这朵梅花,赠与老师。

傅夜朝惊愕半许后,笑意满布全身,他轻轻摩挲着这支还未圆润的发簪,脸上不断发着笑。

他曾说过他是将军他不可能永远陪在他身边,可是没关系,可摘青丝,可一同在花树下醉酒,他的发髻可佩戴着他所赠的梅花,已经很足够了。

但慕玉绡毕竟在傅夜朝面前,他能过于失态,于是轻声咳嗽了一下,收敛了神情,认真地朝慕玉绡道:“绡绡,谢谢。”

谢谢你把这段往事告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笑着摇摇头。

不过,傅夜朝想起慕遥,又问道:“绡绡,你临近及笄,你的婚事?”

慕玉绡不由想起锦渡,她攥紧了手,轻声道:“老师......”

傅夜朝开口道:“我知晓你心中喜欢的人是锦渡,但是你真的要等他一辈子吗?”

慕玉绡并未直接回答傅夜朝的话,而是道:“老师,绡绡是您的学生。”

您可以做好一生守着兄长的准备,而我亦可。

傅夜朝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我和你兄长早知你会如此。关于婚事你莫要忧心,我与你兄长绝对不会强迫你,你随心便是。”

慕玉绡向傅夜朝行礼:“多谢老师。”

而此时,傅夜朝忽冷下眼,他抽出匕首掷向屋后的窗户,随后传来一声闷哼与阵阵窸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慕汉飞刚想推开门便听到屋内有扔掷匕首的声音,且声音渐消。他立马反应过来,纵身越过屋顶,在升到屋脊那刻,他看到一个黑影捂住胸口,跳出了高墙。

慕汉飞刚想去追,梅古便在注意到后带人追了过去,慕汉飞有些担心,便从屋脊上跳下来,慌忙把门推开,见两人安好这才送了一口气。

慕汉飞连忙跑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傅夜朝转身定定看向被匕首刺破的窗纸,冷声:“今晚有人偷听。”

来人不仅轻功上乘,更是掩声好手,倒不像刺客之类,反而像专门培养偷听之人。

慕汉飞听言骤然沉下心,书房本就是商讨要务之地,若是此人再屏息摸进来,恐怕要泄露不少机密,而若出去商谈,危险性更大。

慕汉飞道:“看来这些日子得小心行事。”

被傅夜朝重伤的黑影跳入一座外宅之中,里面的人见此他受伤,连忙唤大夫来帮他疗伤。

此黑影抓住来人的手,艰难道:“我要见主子。”

他话音刚落,被他唤作主子的人便出现在他面前,他蹲下身查看了一眼黑影的伤,便令人把他用木板抬进医房。

黑影一把抓住他主子的手,颤声道:“主子,尽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那位主子点点头,轻轻把被紧握的手挣脱开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一挥下令让一众人带此人前去疗伤。

但背在身后的手,臂上青筋暴张。

忠义侯府因接二连三被袭,慕汉飞再三思量,接受之前沈寒的好意,把府兵换成了京城训练有素的将士。

而或许漫天大雪,天气异常寒冷难有场地可供比试,又因登基大典将近,京城内加强防守,别寒疏和丘聊倒是不寻往常安静地待在府中练习相关礼仪,并未外出生事。

于是,在登基大典前夕,倒是一片安静,不过这寂静,倒颇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雪降雪融间,登基大典便如约而至。

沈寒任由福公公给他整理冠服,他瞥头看向不断向傅夜朝询问动作的慕汉飞,不由笑道:“汉飞,莫要紧张,只是一个登基大典而已,你参加的是朕的又不是先帝的,不要这么紧张。”

慕汉飞是真的紧张,哪怕之前演练多符合标准,但到今日他依旧紧张,生怕动作做错。

他听沈寒打趣他,无奈道:“陛下,您一生只有这一次登基大典,臣只想让之作为典范流传千古,不想出现纰漏影响陛下的圣誉。”

沈寒摆摆手,冷着面无所谓道:“此次大典朕只是不想让你缺席,又不是让你跟那些老臣一样操心这里不得体担心那里不符合大礼。这次登基大典早在朕决定去除先皇祭拜之时,就注定会被人批评万年,所以你就更不必担心这个问题。”

慕汉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您也知道您决然把祭奠取消会导致您在千年之后仍被人说啊。

想必慕汉飞的紧张,傅夜朝就游刃有余。他轻轻给慕汉飞整理了一下冠服,旋即轻拍他的肩,道:“慕将军,你多年练武你要相信你的肢体记忆,这次大礼你没有问题的。”

安抚了一下慕汉飞,傅夜朝又走到沈寒面前细细转了一圈,见没什么问题,便严肃道:“陛下自己也需上心,否则倒霉的是陛下您,要是登基大典出现什么问题,您信不信您的议事厅前跪倒一片众臣。”

沈寒自然是信的,当时他取消祭祀大典他就见过有大臣要当场撞柱的,若是此次出现纰漏,他真信这些老臣会烦他到什么程度。

沈寒轻声咳了一下,看向傅夜朝转移话题道:“暮生,朕这一身可有问题?”

傅夜朝作揖道:“启禀陛下,并无问题。”

先前的话题算是过去了。

不消一会儿,大典开始。慕汉飞与傅夜朝跟在沈寒身后,做了种种繁琐的礼仪,终于到了奉玺佩绶的环节。

此礼大臣于走道两侧俯身跪拜,大典中响彻钟声。

几声过后,傅夜朝对慕汉飞做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可以出去。慕汉飞长呼一口气,对傅夜朝点点头,端正身子,步履严雅地走到大典穿过俯拜在地的众臣来到阶前,踅身韶雅地站在一侧。

再几声钟响,傅夜朝身着礼服也步入殿中,不过相比于慕汉飞的端严,傅夜朝就显得从容。他走到慕汉飞面前,朝他轻轻颔首,便站在他身侧,等待沈寒走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是几声钟响,沈寒踩着回音步履靓严穿过众臣走到傅夜朝与慕汉飞面前。

沈寒抬起夸大的衣袖露出整手朝两人行礼作揖,慕汉飞与傅夜朝还礼,只不过两人背脊弯曲弧度要远远比沈寒的大。

沈寒起身,两人慢慢起身,以免碰撞到沈寒。

这时福公公领着几个宫女从侧殿走了出来,手中端着十二旒冕、玉玺以及玉佩绶带。

慕汉飞抬步向前,从一旁的托盘中先取绶带给沈寒系上,再取玉佩挂在绶带上,礼毕,慕汉飞躬身向沈寒行礼,沈寒回礼后退后。

傅夜朝向前站在台阶上,取下沈寒的礼冠,放置一旁的托盘中,再取起十二旒冕给沈寒佩戴上,旋即走下台阶,恭敬行礼。

沈寒端步走向龙椅前,踅身望向大臣。傅夜朝再捧起玉玺恭敬走上台阶,把玉玺郑重地交给沈寒,旋即快步退到台阶下。

当沈寒把玉玺高高举起时,福公公连忙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再次把身子压低,同声高喊。

沈寒讽刺地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巩瞋,旋即高声道:“众卿平身。”

礼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此礼完毕,还有祭天礼,众臣又好好荡荡跟着沈寒去天坛,告知上苍,并以食祭拜。

如此连转一天后,才终于到了晚宴,此时慕汉飞终于卸下束手束脚的礼服。

傅夜朝在侧殿看着慕汉飞脱下礼服后一身轻松的表情,不由打趣他道:“淑清,莫非这一身礼服比铠甲还重?”

慕汉飞揉肩的手顿时停住。

这礼服虽缀满各种玉石,但与铠甲相比的确要轻许多。

慕汉飞低思:莫非又嘲我体力比不上他。

这般一想,慕汉飞收回手,回道:“并无,只是不习惯而已。”

傅夜朝轻笑几声,走到慕汉飞跟前,抬头替他揉了揉僵硬的骨头。

这时福公公来道:“慕将军、傅大人,晚宴已经快开始了,请二位入殿。”

慕汉飞轻轻推开傅夜朝的手,看向他道:“走吧。”

傅夜朝颔首,两人并肩走向流光殿,在殿中与各种心怀鬼胎的众臣寒暄过一番后,便落了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之前的夜宴相同,傅夜朝与慕汉飞的座位在沈寒的下方,不过这次变成右侧,因为左侧是长时间未露面的沈易。

慕汉飞一落座,沈易便举起酒杯朝慕汉飞致敬,慕汉飞的身子顿了一下,旋即脸上挂上合适的笑,回敬了沈易。

就在慕汉飞思索着怎样把目光不动声色移开时,巩瞋小步趋到沈易身边,慕汉飞见此抬起僵住的手扯了一下傅夜朝。

傅夜朝当时正在与乐大人说些什么,但被慕汉飞一扯,他立马跟乐诤道歉回头看向慕汉飞,“淑清怎么了?”

乐诤见两人有事要谈,十分自觉地离开了两人的身旁并拉走前来祝贺的一众大臣。

慕汉飞轻轻侧身贴耳道:“暮生,沈易与巩瞋在交谈。”

傅夜朝抬了眼皮看了一眼焦急的巩瞋,旋即收回目光放在慕汉飞身上,轻声笑道:“如今陛下已登基,他怎么能不着急。”

与前面所说理由相同,之前是有先帝压着沈寒,沈寒这才未直接杀了巩瞋,现在先帝已经去世,沈寒若不是想把巩家背后的势力彻底揪出来以消后患,他完全可以不顾任何的大臣的一件直接把巩瞋给杀了。

这点直接可以从他拒绝向先帝行祭礼,以及力排众议让他和淑清担任奉玺佩绶看出——沈寒他是一个说一不二的

现在是沈寒在蛰伏,还未准备对巩瞋动手,但这把刀肯定在登基大典不久后落下,巩瞋怎么能不害怕不着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轻蹙眉头:“但是奇怪的是,巩家在这段时日并未有任何动作。”

因怕巩家生事,他特意与掌管京城防卫的林大人商议了许久,并抽出一部分兵力专门盯住巩家以及馆驿那里,但没想到,风平浪静。

这很不像巩家的作风。

傅夜朝抬头看向沈易,眉宇中也是不解。

之前沈寒登基虽名正言顺,但只要未行登基大典一切都不算定居,若是此时起事,尚可为急了的兔子,但若在此之后,他们可就慢慢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但也不算不解。

沈易的生母李太后一向疼爱沈寒,沈易虽因母亲的偏爱憎恨李太后,但是李太后生病沈易能衣不解带的陪在李太后身边,也足以看出他的孝意。

如此一来,李太后把沈易拘在宫中断了他与巩家的联系,倒是可以说通。

不消一会儿,沈寒便换好衣服从侧殿走来。众臣一见纷纷起身行礼。

在一轮又一轮祝词后,沈寒自己说了一番表面话,便让福公公宣布宴席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取出一旁的小刀,从桌前的羊肉上割出几片放到白玉小盘中,让福公公端给沈易。

慕汉飞见沈寒笑着跟沈易说着兄弟两个才知道的闲话,不由问道:“暮生,你说这真的是表面的兄友弟恭吗?”

但看着不像啊。

傅夜朝细细观察着沈易的表情,但随他关注时间越长,他的眉头蹙的便越弯。

之前他听闻沈易一生最崇敬的便是慕佥慕伯伯,甚至违反先帝之令,从当时的古生府邸逃到忠义侯府。

在忠义侯府住了些许日子,直到还是当时身为太子的沈寒亲自到忠义侯府才把沈易带回宫。

而慕伯伯被贬,他更是在城墙哭晕,所以京内一直流传着这位函王自小爱慕忠义侯的说法。

故当时淑清回京,沈易匆匆赶到丞相府,眼中流露一丝情意,看着淑清的面前像是着急确认什么似的,待他确认完毕眼中流露出疯狂的神色,他这才信了这一直未断绝的谣言。

可如今看来,他的确是在确认淑清的相貌,但不一定是确认淑清容貌肖似慕佥,而是确认,淑清的容貌是否肖似如今的陛下沈寒。

但这未免太过荒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等,古生.......

未等傅夜朝深思下去,福公公便从台阶恭敬的下来,在他与淑清面前摆放了几盘小盅,并把他们二人杯中的酒替换掉。

福公公笑道:“咱家恭喜两位大人。”话毕,便恭敬地退回到沈寒身边。

两人下意识看向沈寒,而沈寒则举杯向二人祝酒。

二人这才知晓为何恭喜,只因这酒为酌酒、肉为祭肉,自古以来皆为天子专享,若天子极宠臣下,这才把酌酒与祭肉分给臣下。

二人连忙举杯回敬。

这晚,算是平静无事。

当夜宴即将结束,傅慕二人皆以为大典终于完美结束时,发生了一件措手不及的事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宴席刚散,丘聊拦下正准备回府的慕汉飞与傅夜朝,对着将近走进偏殿的沈寒高声道:“云皇,我霄国有份厚礼奉上,请云皇稍等。”

不止沈寒停住脚步,在殿所有未走的大臣纷纷看向丘聊。就连巩瞋与沈易都一脸愕然地看向丘聊。

但丘聊只拦住慕汉飞与傅夜朝,一脸含笑地看向沈寒。

沈寒看了一眼福公公走出了大殿,福公公接受到沈寒的命令后连忙小跑到大殿中央,让除去丘聊等三人外的大臣一律离场。

既是皇令岂有不遵之意,但纵然离场,原本都只影单孤的大臣顿时打通了任督二脉,二三结群,面上嘻嘻笑笑,目光都偷偷看向他们三人,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

待人都走净后,福公公开口道:“三位大人,陛下议事厅有请。”

来到议事厅,沈寒赐座之后,便对丘聊道:“既然贵国有祝贺朕登基之礼,为何不之前交由礼部,而是劳烦丘将军亲自跟朕交代。”

傅夜朝冷冷看着丘聊,他不懂既然是祝贺之礼,丘聊为何要把他与淑清留下,丘聊以及霄国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丘聊倒是不在意殿内三人的冷眼,他站起身来到殿中,道:“自然是重礼。”话毕他抬头看向立在沈寒一旁的福公公,他勾起唇,语意不明意味深长道:“如此重礼,不知云皇可否让不相干的人退下呢?”

殿内慕汉飞与傅夜朝是他丘聊亲自拦下的人,慕遥是丘聊带来的人,而沈寒则是霄国祝礼的对象,唯一一个不相干的人便是沈寒旁的福公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未等沈寒开口,福公公极为聪明道:“陛下,奴才想在外面替您守着。”

福公公既然都这么说了,沈寒便应允让他退到议事厅外。

福公公把门关上后,沈寒冷峻着一张脸看向丘聊道:“这下丘将军可以毫无防备了。”

丘聊勾起唇,无所谓地耸了一下肩,但丘聊真的算得上乖戾,刚刚明明还在笑,但一声收笑后,他定定看向沈寒轻声道:“这笔交易是我霄国皇帝想与云皇单独做得。”

不等殿中三人作何反应,丘聊忽又勾起唇,自顾自道:“一,霄国出兵清理云翼残部,并交接在战事中被俘虏的云国战士。”

慕汉飞听言忍不住想站起来。

云霄两国交战多年,哪怕胜多败少,也有不少士兵被霄国抓去当了俘虏,他之前在云北一直想办法解决俘虏之事,后来到云京也跟沈寒商议过此事,但沈寒告知他霄国拒绝,只能再想办法先与霄国交谈。

没想到,赫连炽竟然让丘聊在此时提出。

傅夜朝也一直知晓慕汉飞的心思,但此事是丘聊代表赫连炽与沈寒对话,慕汉飞不能坏了规矩,于是伸手握住慕汉飞的手,安抚他的情绪。

慕汉飞也自知身份在这,只能压下各种想法,死死盯着丘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对慕汉飞抬手,以示安抚,旋即转头看向丘聊,道:“云翼不过区区强盗,倒也不劳烦贵国动手。不过俘虏一事,当年朕令朕的吏部尚书傅大人亲手写给贵国有关此事的折子,朕可明晰记得贵国可是一口回绝,断无商余之地。

沈寒开始翻起了旧账。

如今霄国当权的是信高,赫连炽只不过是信高的傀儡,提线皇帝如何可违信高之令,与云国做这笔生意。

而你丘聊是信高的养子,云国又如何可信你是真心实意替你家霄皇传递信息。

丘聊低头叹了一口气,忽道:“陛下,臣都说无人信臣,您非要臣先说。您看,结果不正如臣所言。”

此言一出,傅夜朝也跟着慕汉飞直接站起身,愕然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慕遥。

慕遥勾唇一笑,不同于丘聊面上的乖戾,他眉眼温柔,面容如玉,可通身的气质却同样表现出霄国特有的乖戾。

他走向前丝毫不在意尊贱朝慕汉飞与傅夜朝恭敬地行了一礼,温声道:“是慕遥的错,吓到兄长与老师,在此慕遥再拜,向二位行礼致歉。”话毕,再翩翩行了一礼。

慕汉飞冷下眼:“霄皇此礼过重,末将承担不起。”

傅夜朝也冷声回道:“霄皇的身份既已暴露,就不必再自称慕遥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遥,不,应该是叫赫连炽,他不在意慕汉飞与傅夜朝的冷面冷言,依旧挂着笑意。他转头看向坐在高台上的沈寒,道:“云皇,您应该有霄国这边的消息。孤如今可以瞒着信高钟离合来到云国不被发觉,您应知晓孤手里的势力并不小于他们。”

沈寒寒着脸道:“不知霄皇亲自来云国所般为何。”

赫连炽像是看不出沈寒的冷意,笑容满面道:“那孤亲自说给云皇听。”

第一个正如丘聊所说。

二是开放云北的马市,税银之类,全部交由云国,霄国一分不取,为期五十年。

三则是缔结合约,云霄两国五十年边境不出战事。

赫连炽补充道:“关于第一条,当然,贵国这方也需归还霄国被俘战士。”

沈寒听完手指缓慢而有力地敲着扶手,良久他道:“既是交易,不知霄皇想要什么。”

一三算是互惠,但第二条则是霄国往云国送钱,一送还是五十年。他倒是相信赫连炽可以做到这些,但是他却看不透赫连炽这般做的原因。

赫连炽侧身看了慕汉飞一眼,旋即直面看向沈寒,道:“孤此番前来是想为孤迎娶一位皇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的心咯噔一下,傅夜朝也眯起了眼。

沈寒冷声道:“自古联姻便是双方皇室子女,可先皇并未给朕留下一位妹妹。霄皇恐怕要失望了。”

慕汉飞听到沈寒这般说,如擂鼓的心这才慢慢冷静下来。

赫连炽笑容一转,眼神带着某种意味,语调带着一种了然道:“云皇,您的父皇的确未给您留下一位妹妹,可是您当真没有妹妹吗?”

慕汉飞因骤然听到这皇室闺密震惊不已,而傅夜朝的心则慢慢沉了下去。

沈寒霍然起身,看向赫连炽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杀意:“霄皇莫要一派胡言。”

赫连炽漠视沈寒周身的威杀,从容笑道:“云黄,您应该知晓在霄云质三国存在这一方势力,现在与这方势力相接触的便是您的眼中钉巩家,但是之前可是古生。”

赫连炽提到古生,轻轻抖了一下身上的礼服,露着无害的笑意,道:“孤之前也在查这方势力,但是没想到查到了一些旧事。”

他语调婉转,透露着狠戾:“比如当年古生为何无缘自杀,再比如先皇与慕将军为何决裂甚至动了杀意。”

修罗红唇微启:“不过这些旧事您一直在瞒着,孤也无意揭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咬紧了牙,道:“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而你也配不上朕的妹妹。”

沈寒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赫连炽脸上的笑也倏然消散。

他狠戾地看向沈寒,阴着声道:“孤乃霄国至尊无上皇,权力地位哪点比不上他。而且最重要的是孤爱她,而那个人他从不爱她。在这一点上,孤远远要超于他。”

沈寒冷声一笑:“霄皇的确是霄国名义上最尊贵的皇,但朝中信高揽政,各种利益门派纷杂且不停争斗,你自己坐在皇位上都揣揣难安,朕凭什么让朕捧在手心中的妹妹嫁给你!”

他紧接着冷哼一声:“既然霄皇知晓这些旧事,那霄皇定然知晓朕最不信嘴上所说的爱。那霄皇你凭什么认为单凭你嘴上所说的爱,朕就信爱这种鬼话。”

赫连炽攥紧了手:“我爱她,您难道在看过我射箭还不清楚吗?飞箭刺花他在云国给她表演了多年,难道我在霄国就一点儿都没练吗?”

慕汉飞瞳孔一震,全身开始发僵。

什么,他没听错吧,是飞箭刺花吗?是他所想的那个意思吗?

傅夜朝抿紧了一下唇,他抬手覆住慕汉飞的手给他力量。

他之前便猜测沈慕两家的关系,也知晓他的猜测有多荒唐,但现实比他所猜测的还要荒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一听瞳孔也紧缩了一下,他不自觉地看向慕汉飞,见他一脸的惊愕,心脏隐隐抽疼。

他之前便在寻找时机把这些旧事告诉汉飞,他本想在绡绡及笄礼亲自出席忠义侯府,在祭堂当着慕伯伯与母亲的面告诉他们,他是他们的兄长。

他本想循序渐进的,但是他没有想到赫连炽竟然知晓了这些隐秘的过往,来到云国求娶绡绡并忽然把这一切告知了汉飞。

怎么会,这样.......

赫连炽见慕汉飞与沈寒都一片静穆,脸上原本的狠戾消失,浮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悔意。但他很快恢复之前的淡然:“云皇,孤敬你是兄长这才好言相谈。不过无论是对绡绡而言还是对云国而言,这桩婚事百利无害。”

话毕他眼神一寒:“至于云皇您所说的问题,霄国的确有,但现已进入扫尾阶段。我不会让绡绡受任何委屈。”

慕汉飞攥紧了手,他站起身看向赫连炽,冷声道:“这桩婚事,我不同意。”

赫连炽转头看向慕汉飞:“兄长,您是知晓的,绡绡心里也有我。我爱绡绡,难道您宁愿让绡绡嫁给锦渡尝尽您母亲前半生所受的苦,也不愿让他嫁给我吗?”

慕汉飞与沈寒都抿紧了嘴。

所谓杀敌诛心,赫连炽当真是其中好手。不过也是,若不会这些东西,他又怎能从信高的手中聚集起自己的势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是见过母亲所尝之苦,他的确不想让绡绡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所以他静默。

但慕汉飞跟沈寒不同,他待在燕晚的身边要远远长于沈寒,他比沈寒更了解燕晚,也更了解慕玉绡。

慕汉飞把口中的血咽下,冷冷看向赫连炽,语调冰凉道:“没错,我母亲前半生的确苦涩。但我母亲哪怕她死,她也不恨先帝。我母亲与我父亲在一起也的确幸福。但是她嫁给我父亲的原因是因为她爱他。”

因为她爱慕佥,她清楚自己的心,所以她嫁给父亲。

慕汉飞顿了一下,继续道:“但世间女子难得嫁给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所以赫连炽,你若是慕遥,在你与锦渡之间,我会选择你。但是你是赫连炽。”

你若是慕遥,我可以不顾忌你是霄国人,你爱绡绡,若绡绡愿意我会把她许配给你,因为嫁给一个爱她的人远远要强与她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人。

可是你是赫连炽,你是明知霄国要害我父亲而因自己的利益坐视不管的赫连炽。可以理解自保,而且其中也有父亲自己选择之意。

但是,绡绡绝对不会嫁给曾无意谋害自己父亲的人,而他绝对不会让绡绡嫁给如今无力自保的赫连炽。

除去这点,他也绝对不信曾因利益而袖手旁观的人不会因利益而对绡绡不离不弃。

赫连炽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也长时间与慕汉飞相处过,所以他一眼便知晓慕汉飞所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连炽抿紧了唇,良久,他开口道:“兄长,我未有你所想的那般不堪。那时我刚刚回朝,才迷迷糊糊知晓这第三方势力的存在,所以才.......无力救下将军。”

当得知慕佥战死,他也恨自己弱小,所以他才忍着弑母之恨留在信高身边。

赫连炽深呼出一口气:“兄长,我已知晓你不想让绡绡嫁给我,但此事也由不得你做主。”他攥紧手,强迫自己的声线平稳,“我相信您也察觉出将军之死恐与霄国几乎灭绝的流云草有关。关于流云草我有线索,但只有当绡绡嫁到霄国,我才能把这条线索告诉她。”

话毕,他不顾慕汉飞与沈寒的杀意,翩翩行了一礼,“兄长,我等您的好消息。”话毕,他冷脸对丘聊道:“丘将军,我们先回馆驿。”

话音一落,赫连炽便踅身离开了议事厅,而丘聊匆匆向沈寒行了一礼,也随着赫连炽离开。

慕汉飞眼中含满杀意看着赫连炽的背影,他咬紧了牙,手臂上青筋暴起。

他没想到,赫连炽竟然拿流云草一事威胁他和绡绡。好的很,从今以后,这世上只有赫连炽,再无那个腼腆的慕遥。

赫连炽走后,厅内剩下了沈寒等三人,同母异父的关系使得三人不约而同地保持静默。

良久,沈寒坐到龙椅上,无力道:“汉飞,关于旧事你知晓多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寒知晓慕汉飞对从前的事只知零星半点,甚至不及零碎,否则他早能察觉出自己对他的好,并不完全出于君臣之谊,更多出自一位兄长对弟弟的关怀。

慕汉飞抿紧了唇,稍顷,他答道:“只是知晓母亲曾经嫁过人,并不知晓.......”

并不知晓母亲曾嫁之人乃是先帝,更不知他还位兄长,而这位兄长便是沈寒。

虽然有些诧异,但如今想来也算不上诧异。他现在终于明白先帝为何要置父亲与自己于死地,而沈寒为何一直护着自己,给予自己任凭许多大臣终极一生都无法得到的尊荣。

沈寒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母亲跟随先帝那段时日泛善可陈,你也无需知晓。”

被利用被抛弃,看着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恩恩爱爱,想要和离却家破人亡只能再跟着这个男人,一颗心被掰碎过无数次,但没想到就这样她还能再被利用一次。

慕汉飞对先皇与母亲的事知晓不多,毕竟待他有了记忆云朝已经建立。但因先皇一直未曾立继后倒是听说了几嘴。

当年先皇与马真对擂,先皇为了蒙蔽马真假意撤帐,但先皇后携太子去山上采药不知此令,待回来时正巧碰上马真的营队。

先皇后为了保护太子只身引敌,或许从一开始就知晓自己将成为人质,先皇后便直接跑向悬崖,幸因山路崎岖,马真的人只好下马追去,这才给了古生时间。

古生先把沈寒救下,再赶去悬崖,结果只见悬崖边上残留一只已经破了的草鞋,一问马真的人,这才知晓先皇后为了不给先皇留下后患,直接跳崖。

古生立马派人下去找,但只找到残余的衣服以及几根硕大的白骨,耳边不远处是狼的嚎叫声。

如今看来,当年先皇后不知消息恐怕是先皇与巩家特意设计的,以此来激怒营帐中的将士,把士气提升到极点来打赢这场生死攸关的战役,成功击溃来势汹汹的马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低下了头。他现在终于明白沈寒为什么那么恨沈昭,哪怕成为众矢之的也不愿在登基大典上给沈昭祭拜。

沈寒不知想起什么,眼带温意,轻声道:“汉飞,你和绡绡的名字还是我给你们起的。”说着此处,他不免扶额,“当初沈昭问慕伯伯儿子的名字叫什么时我还在一侧,若是当初我能多想一番,受邀去看看你,我知晓你就不会那么晚了。”

慕汉飞听言忽觉有些意外但又不令他诧异。

今晚回看,自从相遇,熟悉之后,沈寒一直唤他为汉飞,但唤暮生与其他同辈的人,却是唤他们的字。

淑清淑清,淑为叔,意为三,他当时还在想父亲为何取淑字,恐怕父亲想起远在云京的沈寒,这才为他取了这个字。

慕汉飞垂下头:“陛下.......”沈寒突然变成他同母异父的兄长,他还是有些不习惯,而且沈寒还满眼期待地看着自己,他心中忽然滚涌起一阵难过。

傅夜朝也知慕汉飞复杂的心情,他轻轻拍着慕汉飞的肩膀,温声道:“君臣之礼大于兄弟之礼,淑清,你还是唤陛下吧。”

沈寒眼中带有一丝失望,但是他也知道让慕汉飞现在就接受他一直效忠的君王是他同母异父的兄长,也是不可能的。

沈寒哑声开口道:“汉飞,你习惯哪一个称呼便唤哪一个吧,都是称谓,兄长.......不介意。”

慕汉飞眉睫轻扇,他缓了一下情绪,道:“陛下是如何得知我和绡绡的存在?”

沈寒脸上露出一丝尬意,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慕伯伯第一次教我飞箭刺花时给我带了几块糕点,我一尝便知晓那是母亲的手法,便知了你的存在。那时应该是你刚刚足月。”

傅夜朝听言不由挑了一下眉头。他曾猜测沈寒知晓淑清的存在是在忍冬花之后,没想到竟然要早这么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沉默一会儿,忽道:“陛下,请问先皇是如何知晓淑清的存在?”

他的心中忽然升一种更为荒诞的想法。

当年古生起义时他已经不小了,他还记得父亲曾跟说过的旧事。古生当年受伤严重,是先皇后也就是燕姨救回来的,故一直对先皇后心存感激。

因此他一直在提携当时还是太子的沈寒。

但是很奇怪的是古生忽然跟敌国勾结起义,又忽然在会稽城前自尽。

这在当时是个谜,但如今可以窥测一下。

先皇后对古生有恩,古生当时一定看出先皇后与太子落下一定少不了巩家的挑唆,太子都这么恨巩家,想必古生也少不了不多。

但巩贵妃一直未有子嗣,为了沈寒,古生这才待在朝堂慢慢剪除巩家的势力。

可当时的巩贵妃却突然有了身孕,若是儿子,沈寒的太子之位注定不保,古生一向不是一个能忍的人,脾气一上来就以清君侧的名义举了兵。

但是临到会稽,却发现燕晚还活着,而沈寒也因燕晚的在世不再想要这个太子之位,他有些难以接受,这才让他当场自刎。

先帝一定也对古生自刎好奇,便抛弃慕佥所上的奏折,亲自去询问慕佥。先帝乘兴而来,没想到正好碰到还活着的燕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年的龌龊翻涌而来,燕晚深知沈昭不想让世人知晓他抛妻弃子,为了护住慕佥父子三人当场自尽。

可纵然这样,沈昭仍担忧慕佥会不会发觉那些往事,再加上沈昭哪怕不爱燕晚也绝对不允许她为慕佥相夫教子,这才把怒火全部撒在慕佥的头上。

但无缘无故便斩杀多年的兄弟,还是功臣,定会令朝心不稳,故贬谪慕佥至云北,让他死在黄沙之中。

而慕汉飞这个对沈昭代表着耻辱的结果,则在他年幼时对之实行捧杀便足已。

毕竟捧杀之人焉能长久。

这样一来这桩往事便消弭在慕家的落败之中。

可是先帝万万没有想到,太子早已知晓了这段往事,并拼命去护着慕佥。虽沈寒最后并未完全护住,但自己也到了灯枯油尽之时,不能再对慕汉飞做任何手脚,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寒把他的计划全部打乱。

但这毕竟都是猜测,猜测并非事实。

沈寒沉默片刻,道:“古生自尽后,沈昭大喜,便询问侍下该赏赐慕伯伯什么。”

当时的慕佥什么赏赐都不缺,侍下便对沈昭说可以把这些赏赐赠予他的夫人,比如说诰命夫人。但之前慕佥拒绝过,沈昭便认为此举不行。

另一个侍下便说可以赐予母亲一棵古桃树,沈昭细思一番,便觉此举可行。可是在寻到这棵古桃树后,他忽来了兴致,要亲自去忠义侯府见禁卫把这课桃树种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沈昭去忠义侯的那日并未对外宣称是他亲自到忠义侯府,于是慕伯伯便携母亲一同去见这桃树落土,就这样阴差阳错地遇上了沈昭。

这些年来的小心翼翼亏于一旦。

慕汉飞咬紧了牙。

所以母亲为了不连累他们,这才自尽,父亲无法只能对外宣称身因旧疾而死。

傅夜朝也攥紧了手,虽与猜测的有些误差,但结果却是相似的。

他突然为燕姨与青槐感到可悲,她们原本应有幸福的生活,但都死在男人们强加给她们tm的“名节”上。

明明不爱,明明自己伪名,明明自己“守丧三年儿子遍地”,却用“名节”来侮辱来禁锢女子,甚至逼迫她们去死。

这就是世俗,这些世俗,过于可笑。

沈寒看出慕汉飞的自责,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宽慰他。因为他们都被母亲保护过,都知晓那种无力与自责。

沈寒抬头轻轻把眼角的泪拭去,转移话题道:“汉飞,绡绡不是喜欢锦渡嘛,我现在就下旨,让绡绡嫁给锦渡,绝了赫连炽的狼子野心。”

慕汉飞摇摇头,轻声道:“陛下,绡绡不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不由站起身来:“我知晓绡绡是担心她嫁给锦家会让锦家担忧我的想法,但是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撮合绡绡与锦渡,我想锦家不会这么没眼力见的。”

慕汉飞低下头。

之前他知晓绡绡的确有这个担忧,不过若是绡绡知晓他们与陛下是同母异父的兄妹,这自然算不上担忧。

唯一担忧的便是锦渡喜不喜欢他。

但现在......

慕汉飞攥紧了手,道:“陛下,赫连炽不会打无准备的仗。”

这厢殿中所发生的事情,赫连炽必定令人全部告知绡绡。

而绡绡为了云北,也为了查出流云草背后的人是谁,她一定会同意和亲。

傅夜朝叹了一口气,道:“绡绡的眼中并非全然都是情爱,她是忠义侯之女又是慕将军之妹,这样的女人眼里怎么能没有国家大义。”

所以,绡绡她一定会同意赫连炽的要求。

而赫连炽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在临走前他才会对淑清说,绡绡的婚事由不得他做主,他早已料定绡绡会应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厢,赫连炽也回到馆驿,今晚的事情让他有些疲惫,挥挥手便让丘聊退下。

丘聊刚想说什么,就听赫连炽道:“丘聊,兄长现在是被这个消息给惊住,若他回过神,你好自为之。”

丘聊一听便知赫连炽所讲的是青槐的事情,顿时把话咽下去。

赫连炽捏了捏眉头,烦闷道:“孤知晓你是想问信高那边该怎么办,此事孤心中自有计较。退下。”

丘聊见赫连炽烦闷得很,他既说心里清楚,身为臣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道:“既然陛下心有沟壑,那陛下早些歇息,臣告退。”

赫连炽烦躁地挥手,推门而入。

但赫连炽刚关上门,一把银刀便横在他的脖颈上,闪着冷光。

按理被刀架在脖子上,是个人都应有些恐慌,甚至是对对方的杀意。但赫连炽不仅没有杀意,相反,他身上原本有的躁意轰然消散。

赫连炽眉梢轻挑,他勾起唇,笑道:“绡绡前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做好招待。”

慕玉绡从阴影中走来,冷清的月光映在她的脸上,宛如锋锐的剑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赫连炽听到脚步声,唇角的笑意更深,他抬起手抚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旋即做了一个推的动作。

梅盛见此,手腕刚想用力,就被慕玉绡抬手拦住:“阿盛,先把刀放下来。”

赫连炽听此,慢慢踅身看向慕玉绡。

但谁知他刚刚转身,慕玉绡从袖中掏出匕首扔掉铁鞘,一个跨步来到他跟前,匕首架在他脖颈上,冷声道:“流云草的主人到底是谁!”

许是情绪激动,慕玉绡手腕未控好力,刀刃微微陷进赫连炽的脖颈中,露出渗人的血液。

赫连炽丝毫不在意脖颈上的鲜血,相反,鲜血勾起了他骨子中的乖戾。

赫连炽望着慕玉绡充满杀意的眼,轻声笑道:“绡绡,你终于肯为我牵动情绪吗?”

这么多年,她的眼中几乎从未因他而出现过波动。

云北相处时,她的眼中是淡然似古井,哪怕分别都是平平淡淡的。

如今在云京相见,她的眸中也只是闪过淡淡的喜悦。

可是,她只要一见锦渡,眸中是化不开的情绪,喜悦的,伤心的,百味杂陈的.......许多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这种情绪不是对他,为什么这双眸子里望着的不是他。

锦渡不过区区奴仆,他凭什么拥有这个人的情绪,凭什么!

可现在她的眼中是自己,她现在所有的情绪都是因自己而起。

但是,这远远不够。

慕玉绡见赫连炽回避,于是手腕用力,刀刃往肉里更推进一些,她咬牙道:“赫连炽,流云草的主人到底是谁!”

赫连炽低头,吹了一口刀柄处的剑刃,旋即抬头不顾利刃入肉下哈微顶着护手,慢慢靠近慕玉绡,唇勾轻声道:“嫁给我,随我去霄国,我就把流云草的线索告诉你。”说完,朝她脸颊吹了一口气。

梅盛见赫连炽如此轻浮慕玉绡,手攥紧剑刚想冲过去,就见慕玉绡把匕首扔到地上,伸手拦住了他。

梅盛脸上带着怒意看向慕玉绡:“小姐!”

慕玉绡把梅盛手中的剑抽出,抬手就把剑插入梅盛腰侧的剑鞘中。

她冷冷地看向赫连炽,道:“我答应你。”旋即看向梅盛,“梅盛,我们走。”

梅盛无法,只好先带慕玉绡离开了馆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慕玉绡离开后,赫连炽扯开衣襟随便从里衣中撕了一条布缠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蹲下身,脖子的伤口因动作宛如被烈马撕拉,但他像是不知痛般,低头把慕玉绡扔在地上的匕首与铁鞘捡起,望着上面的血,呢喃道:

“绡绡,我知晓我们回不去了。”

他轻轻摸着上面他亲手刻的那个绡字,低声道:“可是,你属于我了。”

慕玉绡拖着疲惫的身子赶回了府,茶茗见慕玉绡与梅盛回来,从府口小跑到慕玉绡面前。

慕玉绡见茶茗急匆匆地跑过来,勉强扯了一个笑,问道:“阿茗,怎么了?”

茶茗抿了一下唇,道:“小姐,将军一回府就跪在祠堂,到现在还未起身。”

正如慕汉飞知晓慕玉绡一定会去找赫连炽,慕玉绡也知晓自己兄长知道后会去跪祠堂。

慕玉绡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老师呢?”

茶茗的语气也跟着沉重起来,“傅大人自从回来后便一直待在书房查东西,梅古已经从皇宫的藏书阁取来了不少书。”

慕玉绡对茶茗道:“我之前熬的汤你给老师问温一下送过去,我去祠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茶茗点头领命,她侧过身扶住慕玉绡的手,轻声道:“小姐,起风了,回府吧。”

慕玉绡也感到有些冷便同茶茗一同进府,但她刚走了几步,忽停住脚步。

慕玉绡忽看向天上的满月。

良久,她轻轻抬起手,透过指缝去窥这轮清宵。

慢慢的,那只手收紧,缓缓放下。

慕玉绡收回手,轻轻拍了拍茶茗的手,走进了忠义侯府。

忠义侯府的门缓缓关上,不让明月瞧见绝情人的背影。

慕玉绡走到祠堂,见门口映出橘色的烛光,见慕汉飞消瘦的身影,她的心情也微微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慕玉绡跨过门槛,像慕汉飞之前那样,走到他的身边,对着父母的牌位跪下。

沉默如同过了经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究还是慕汉飞开了口,他看着父母的牌位道:“绡绡,你答应了吗?”

虽为疑问,但是语气中却带着尘埃落定般的沉重。

慕玉绡低声“嗯”了一下。

慕汉飞放在膝前的手攥紧,“绡绡,你知晓兄长在先帝时明明被捧杀还依旧往上爬的原因吗?”

慕玉绡沉沉地点了一下头,轻声道:“因为兄长放不下云北的百姓。”

当年云北无人,只有慕家父子,若慕汉飞不往上爬,一旦慕佥战死,云北则由其他高官来接手,可朝政慌乱,各党争利,若是把云北千万百姓的性命交到一门心思只想升官发财的人手上,他慕汉飞不敢。

所以他要往上爬,爬到可以护住云北百姓的高度,他不能掉下来。

慕玉绡的心如擂鼓,又快又痛,一股窒息感无时无刻不萦绕在她的心房。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沉沉吐出这口气:“还有......我。”

慕汉飞的声音带着一种空寂:“是啊,还是为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要挣军功,他要用这些荣耀去换他妹妹的婚事自由,每当他喘不过气的时候,他就想他的妹妹该怎么办。

如果因他此时的松懈,军功不够,他的妹妹在别人家也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时,他该怎么办,他又能怎么办。

为今之计,那就是不要停下来。

他得挣军功。

不惧怕多少杀意与荣誉加身,他只想用这些为他的妹妹保驾护航。

慕汉飞的眼角泛红:“可是绡绡,一旦你嫁给赫连炽,兄长该怎样护你。”

现在的霄国,远远比龙潭虎穴还要可怕。

没错,他是将军,可正是因为他是将军,他不能不顾千万百姓的命冲去霄国,只因他的妹妹受了委屈。

更何况,且不谈能不能揍赫连炽信高等人,他连霄国都进不去啊。

可若是在云国,管他是天潢贵胄还是高官侯爵,只要欺负了他的绡绡,他只是把人给揍一顿而不是把他的府邸给拆了,就是他慕汉飞给陛下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云国,他可以接他的妹妹回家,可是在霄国呢,他能吗?

所以绡绡,兄长该怎样护你.......

慕玉绡自然知晓慕汉飞一直往上爬的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自己,他担心她的婚事会因忠义侯府的衰弱而不了了之,所以他扛着压力往上爬。

她知道的。

慕玉绡低头道:“可是兄长,赫连炽要得是我。”

耳边闪过清风,就像是从云北吹来的般,凛冽却带着一丝暖意。

慕玉绡抬头看向燕晚的牌匾,轻声道:“我......我慕玉绡也是生长在云北的啊。”

慕汉飞一下子就僵住了身子。

是啊,他的绡绡,也是生长在云北啊。

云北的战火她见过,云北的贫瘠她知晓。她也是云北的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良久,慕汉飞吐出一口浊气,问道:“好,绡绡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慕玉绡攥紧了手。

慕汉飞终于转过头,把目光放在慕玉绡的侧脸上,他道:“绡绡,赫连炽应该把一切都告诉了你。你知晓他......他在撮合你们,锦渡可以要得起。所以你告诉兄长,你能放下锦渡吗?”

慕玉绡未回答。

放得下吗?

爱了这么些年,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但这颗心并非只为锦渡跳动啊。

慕玉绡转身看向慕汉飞,答非所问道:“我希望兄长与老师提到我时,不止有宠溺,更有骄傲。”她一字一句咬道:“为我骄傲。”

慕汉飞知晓了慕玉绡的答案。

慕汉飞抬手轻轻摸了摸慕玉绡的头,认真道:“兄长与老师一直因你而骄傲。”他转头看向父母的牌匾,轻声道:“相信父母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解决了赫连炽求婚这件大事,萦绕在两兄妹之间的还有他们一直被欺瞒的往事。

慕玉绡看着母亲的牌匾,轻声道:“兄长,陛下他......他真的是我们兄长吗?”

慕汉飞轻声应是。

当时在大殿上,沈寒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玉佩,那枚玉佩他一见便知晓是父亲的手艺。

而且之前因君臣之别他一直未曾仔细瞧过沈寒,所以今晚他才发现沈寒的眉眼像极了母亲——内敛又温柔。

慕玉绡一开始也很是惊愕,但现在一想先帝与先皇后的往事,反而更加理解母亲说得话

温柔是分多种的,父亲的温柔是对母亲的爱,兄长对自己的温柔是兄妹之情,但还有一种温柔是为了得到而假装出来的。

这是她记忆中为数不多的母亲的音容,当母亲讲述此话时,坚韧而温柔。

母亲便是这样的人,不管从前多痛苦,回首再望,都一笑而过,并把之化作一种智慧——留给自己女儿关于感情的温柔智慧。

所以,她才没犯傻,把兄妹之情的温意当□□人之间的温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也更理解别人,比如沈寒。

慕玉绡望着母亲的牌位,轻声道:“那他一定要比我们还要难过。”

她和兄长只经历过母亲一次的死亡,但是沈寒却是经历两次撕心裂肺的死别。

且都是在他羽翼未丰之时。

慕汉飞也不由轻叹一口气。

他和绡绡起码在安稳下在父母恩爱下成长起来,但是陛下自出生便随着先帝南征北战不停辗转,每时每刻生活在先帝冷脸之下。

不仅如此,他还遭受过被抛弃,被陷害,自始至终都活在丢命的恐慌之中。

他能走到今日,真的很难。

慕汉飞看着母亲的牌匾,道:“陛下跟兄长说,我们两个的名字是在战事难得安稳下,他被母亲抱着,在篝火旁想出的名字。”

他能看出,这寥寥的时光便是沈寒一生中最温柔的时刻。只有在母亲怀中,望着星空,畅想着未来,他才是一个真正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真的太孤寂了,所以他想有个弟弟或妹妹陪着他。

可惜,这么些年,他们一直处于分离状态。

所以,他在窃窃等待着。

他好不容易快等到绡绡及笄,好不容易准备把这一切都托盘而出,没想到赫连炽求娶,还未相认的妹妹便要离开云京嫁到霄国。

佛教中的八苦,他尝了遍。

慕玉绡轻声开口道:“兄长,他想认我们吗?”

“.......”

时辰已晚,沈寒见慕汉飞在这也是别扭,便让他们两个早些回去歇息。

当两人走到前殿,一向注重礼仪的福公公从后面追了上来。

福公公气喘吁吁笑道:“慕将军,傅大人,可否应允咱家陪两位大人走上一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知晓福公公这是要跟他谈沈寒的事情,便点头应允。

福公公笑着开口道:“慕将军,其实你和慕小姐都被陛下偷偷抱在怀中呢。”

这时慕汉飞才知晓,在他幼时,身为太子的沈寒总是偷偷从东宫溜出去,去忠义侯府看自己,拿着拨浪鼓在自己面前不停的摇。

福公公感慨道:“那是陛下在这红尘中唯一的快乐的时光。”

可惜那段时光太短暂了。

沈易当时特别粘着沈寒,因为沈寒经常不在东宫,他一气之下就在东宫住下了。

就这样,沈易发现沈寒经常溜出宫去忠义侯,为了跟沈寒在一起完,他提出也想跟着沈寒去忠义侯府玩。

福公公笑道:“那时的函王因为年纪小,脸上是一派的天真,很容易被人套话。陛下为了不暴露先皇后这才强迫自己不从宫中偷偷溜出去。”

正巧那时的慕汉飞也快有了记忆,沈寒再不舍,也只好忍了下去。

这一忍便忍到绡绡出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旋即再这样断了。

沈寒在宫多年,因巩家的威胁以及对沈昭的不满,他把自己打造成一口枯井,少有事务让他眼中心中掀起一点波澜。

可是一遇到与他们有关的事情,那如古井般的心境就如暴风来临的海边,不断翻涌着波浪,急躁地像个小孩。

很快,三人便走到马车处。

福公公郑重地向他行了一礼:“咱家一生都跟随着陛下,咱家知晓陛下的心意。所以,斗胆请慕将军多体谅一下。”

慕汉飞想到这,眼角消去的红意再次浮起,他轻轻转述了福公公的话,“陛下他,一直很期待与我们相认。”

慕玉绡看着父母的牌位轻声道:“兄长,那我们别让他一个人在偷偷摸摸孤寂下去了。我想父亲,母亲那般疼爱他,也定不想让我们与他生疏。”

慕汉飞同样看着父母的牌位,轻柔地说了一个字:“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翌日正是休沐,慕汉飞便携着慕玉绡入了宫。

沈寒得知消息有些急躁,他本想在宫口迎接两人,但被福公公拦了下来,这才在子归殿焦急地等待。

待福公公通传两人即将来到殿外,沈寒终于按捺不住自己,走到宫口来迎接他们。

一见面,慕汉飞兄妹都堪堪行了一礼,并未称呼沈寒。

沈寒也知人多事杂,此时还不易让人知晓他们真实的身份,便挥手让这些宫女太监全部退了下去。

慕玉绡见人退的差不多,这才用沈寒将将可听的声音,喊了他一句兄长。

慕汉飞抿了一下唇,作揖轻声道:“兄长。”

沈寒:.......

沈寒呆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这是幻还是真。昨日还低着脸难以接受的汉飞,怎么今日就唤自己兄长了呢?

是不是自己太过于渴望,以致出现了癔症?

直到福公公唤了他一声,他这才回过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古井般的眸前浮现出一幕水雾,但很快又消弭在空中。

他含着笑意,亲自为他们引路。

福公公在一旁跟着,见沈寒不言,于是替他开口道:“陛下等你们好久了,今日休沐你们又来的早,陛下已经安排御膳房给您二位做了些早膳,待会儿将军与小姐可要好好尝一番。”

慕玉绡看着一旁不停跟着自己说话的福公公,不免有些恍惚。她还记得在会稽之时,他这般跟自己套近乎,自己心乱如火中之丝。

如今再听,心间盛满了沈寒对他们的温柔。

沈寒轻轻为他们掀开主间的门帘,一股热意直扑两人的面。

慕汉飞与慕玉绡站在门外有一些踌躇。

这是子归殿,是云国皇帝沈寒所居之地,纵然沈寒是他们的兄长,但是昨夜才知沈寒乃同胞兄长,今日便进入这子归殿,还是有些惊愕,以及骨子中对皇权的怖意。

沈寒也看出两人有些不自在,于是道:“汉飞、绡绡,若兄长并非天子而是流落在外的乞儿,当你们邀我步入钟鸣鼎食的忠义侯府而我不敢入时,试想你们会是什么感受。”

慕汉飞一时不知该怎样回沈寒。

沈寒轻轻一笑:“既然你们把我当天子,哪有一直让天子高挑门帘,而臣子不入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毕,他对福公公使了一个眼神。

福公公立马领会沈寒的意思,他悄悄走到慕汉飞身后,含着笑慢慢推他进去:“将军啊,就算您不怕冷,也别让小姐受冻啊。”

慕玉绡见慕汉飞被福公公轻轻推进去,下意识看向沈寒,见沈寒脸上一直浮现着温柔的笑意,原本绷起的心才微微松懈。

她回沈寒一笑,跨步走进了这几乎无人曾入的子归殿主屋。

但沈寒并未把门帘放下,他看着他的弟弟妹妹绕过屏风进到他住了许久的室内,第一次才涌现出归属之暖。

福公公知晓沈寒的心思,他看着含着笑略显呆意的沈寒,打趣道:“陛下可是傻了?”

沈寒自然听出福公公这是在打趣自己,他轻声道:“阿福,你说只是让绡绡与汉飞进入我的房间,我便高兴至此,若是当年母亲在战事前离开先皇,我是不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他顿一下,声音更轻:“亦或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兄长。”

福公公顿时缄默。

这是沈寒多年未曾解开的心结。

他还记得当年陛下患病濒死之际,他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握住自己的手,用着没有哭音只有极其清淡似无的嗓音,轻声道:“阿福,你说我若是在慕家该有多好。”

倒也不是嫌弃这宫内冷,只是觉得他本应是慕家的人,他不应该死在宫中。

福公公压下嗓中的刺,轻声道:“陛下,您在慕佥将军与夫人便是这世上最好的孩子。”他的声音也像沈寒那样放轻,“现在您在将军与小姐心中虽有些陌生,但是不久后您会的。而且,您在他们心中是最好的君王。”

沈寒低头微微一笑,看向福九州,道:“阿福,借你吉言。”话毕,他走到室内,把门帘放下。

走到屏风后,原本坐下的慕汉飞与慕玉绡一同站起身,看向他。

不同于初见时的眼神,此刻他们的眼中并无惧意,虽然还带着一丝陌生与忐忑,但是沈寒已经很满足了。

沈寒招呼他们二人坐下,亲手为他们布菜,聊着他们并不知晓的燕晚的往事,以及他们小时候早已忘掉的趣事。

因为这些往事带着熟悉的温度,三人间的气氛倒也是一片和气。

但是他们三个人都知晓,今日相见,并只非为了认亲,还有和亲之事。

饭毕,餐桌上一片沉默。

沈寒终于忍不住,他看向慕玉绡,道:“绡绡,你真的要嫁给赫连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慕玉绡回答,他急忙道:“绡绡,你要相信兄长,兄长不是昏君,云北的事情兄长一定能解决。绡绡你想,你老师已经解决朝政积贫问题,汉飞也不是懦夫,我云国兵力并不积弱,无需用女子来承担这一切。”

慕玉绡看着沈寒眼中的急切与担忧,心中也有些难过。

她缓了一下情绪,道:“兄长,您所说的我都知道。可是兄长,赫连炽要得是我,我不知晓他对云国有什么企图,但是兄长,我不能成为他冠冕堂皇对云国开战的借口。”

她答应赫连炽不是一腔无用的热血,她想过赫连炽为何非得要她。

是喜欢?

赫连炽可能因从前,对她的确有几分喜爱,可上位者的喜欢又值几两钱,最多是被当作置办物品,供之自溺于情感上的自我感动。

赫连炽要她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她的身份。

正如兄长所言,如今的霄国乃是龙潭虎穴,赫连炽可能连自己都保不住。

可正因如此,他需要云国支持,他需要娶一个可以震住霄国蠢蠢欲动的人。

且潜藏在霄国这方的势力也涉及云国,单凭他自己难以把之揪出,他需要与云国合作,而且必须保证云国这个人也知晓这件事。

这样两方线索互换,手中掌握的信息才会越多,而敌人也因此很容易暴露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一看,他要求娶一个无甚威胁却可带来巨大利益的女人,何乐而不为?

况且.......

慕玉绡轻声道:“陛下您还记得漏泽园吗?”

沈寒楞了一下。

他当然记得漏泽园,当时汉飞曾在云北说过他想建一陵园来收敛将士们的骨土,但因朝廷国库不盈,他只能把汉飞这个想法记下。

不久,暮生入仕,再有了一定能力后,大刀阔斧进行改革,这才去除了不少费银子的弊政,慢慢使国库充盈起来。

本来他想召暮生前来一同商议陵园的事情,但没想到暮生上了一道奏折,引经据典提出建立漏泽园。

两人一拍即合,准备了很久,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漏泽园推广下去。

因其过程着实艰辛,又是自己第一次实现汉飞的期望,自然记得。

沈寒疑惑道:“自然记得,不过绡绡,你问这作甚?”

慕玉绡手指微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默良久,她开口道:“漏泽园埋得是战死他乡的战士,让他们的枯骨得以安歇。这既是对将士们的敬重,亦是将士家人点点的慰藉,让她们知晓,她们的丈夫或儿子的枯骨在死后并未遭受敌人的践踏。”

慕玉绡不知想到什么,她的身子开始发颤,声音也有些抖抖索索。她咬紧了唇,这才致使自己声调暂时平稳。

“我在云北,见过了许多许多的尸体,缺胳膊少腿被敌人砍去头颅的,身体腐烂看不出一点完肉的.......总之,在战场上,各种各样的尸体我都瞧见过。”

沈寒听言不由抬头看向慕汉飞,但他很快垂下眼。

那种情景下,汉飞不阻拦绡绡见这些,他能理解。

慕玉绡并未看到沈寒的小动作,此时她有些陷入从前的记忆中。

慕玉绡攥紧了手:“可这些鲜血并不令我生怖,真正让我害怕的是这些将士们遗孀的眼神。”

她在云北施药,曾遇到一个三十岁的妇人,她问可有家属,妇人摇摇头。

她的父亲在她幼时被征了军死在战场上,待她嫁人后不久,她的丈夫又被征了军再次战死在沙场,唯留她一人含辛茹苦把儿子养大。

可前不久,她的儿子也去了沙场,同样再也回不来。

这位妇人才过了三十年,但是她已经对生活没了盼头,只有身边的人不断赴死的麻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闭紧了眼,想把那妇人空洞的面从记忆深处压下去。

缓缓地,她睁开了眼,慢慢看向沈寒,用轻沙的声音道:“我知晓兄长不是昏君,我们的将士也绝对不允许霄国的铁骑踏入我云国国土一寸。我们云国的确不需要一位女子来维持和平。”

慕玉绡轻轻吐出一口气:“可是,我希望云北不要再建漏泽园,漏泽园里也不要再进我们将士的枯骨,像那位妇人的百姓可以少一些,再少一些,甚至没有。”

沈寒和慕汉飞都保持沉默。

他们自然知晓命缘义轻的道理,他们也自然知晓跟自己流着同样血缘的妹妹并不比他们差,可真见到长大后想把他们甚至整个云国拢进她的羽翼下时,他们还是少了几丝欣慰,多了些不舍。

慕玉绡见两位兄长自责,连忙道:“当然,我也有私心,我想查出当年给父亲下流云草的人到底是谁。”

她定定看向两位兄长,露出了一个笑意。

其实私心何止与此。

我见过兄长看向丘聊身侧时的失落,我知晓老师与兄长一直在寻找青槐。

如今,我有了这个机会,我想把青槐从霄国带回来,认认真真地告诉她,兄长与老师一直在想念着她感激着她。

还有陛下。陛下看出她对锦渡的感情,便暗中撮合她与锦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她也看出了他的雄伟抱负。

她也想尽一份力,拔掉陛下与兄长一直在寻的第三方势力,还云朝一片清明。

沈寒叹了一口气,问一句跟慕汉飞一模一样的话:“那绡绡,锦渡呢?兄长眼不瞎,在夜宴上兄长看得出来,你喜欢锦渡。”

其实沈寒知晓慕玉绡的答案,但身为兄长,他还是希望他的妹妹可以打消这个想法。

慕玉绡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本就是落花流水,倒也算不上情长意深。更何况,自此红尘闺间,少了‘好梦频惊,何处高楼雁一声’【1】,多了‘笑从双脸生’【2】,岂不更好。”

沈寒叹了一口气:“绡绡,你真是像极了母亲。”

当年沈昭发疯,非让慕伯伯领兵攻打云京,他要借此来向母亲证明,他比慕伯伯强。

堂堂帝王,如此儿戏,好笑之余,是千万百姓性命悬于一线的生机。

母亲自刎除了护着慕伯伯他们,也是为了阻止沈昭再发疯。她跟绡绡一样,从来不拿百姓之命当作玩笑。

慕玉绡不禁愕然。

她一直猜测先帝是因母亲背叛而逼死母亲,没成想真相竟是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默了一会儿,问道:“兄长,先帝可曾对母亲有过一丝真心?”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但是她希望是有一些的。

她希望给之前把心放在先帝身上的母亲,一丝安慰,虽然母亲已经不再稀罕先帝的真心。

沈寒讽刺一笑:“他那种人哪里知道什么是喜欢,无非求之不得在折磨罢了。”话落,他重重吐出一口气,“他临死前是有过真心,但母亲早已不要。”

她有慕伯伯一人的真心便足矣。

慕玉绡轻轻点了一下头,不再过问。

沈寒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已应许,兄长便不再强求。明日早朝我便宣布封你为华绡公主,把云霄两国婚事,大昭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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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和2来自晏殊的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慕汉飞惊愕地站起身道:“陛下,是否太快了。”

很多东西还未商讨,明日便宣布,太快了。

沈寒听到慕汉飞下意识喊他陛下微微蹙了一下眉,但他知晓让慕汉飞完全接受很难,便松开眉锁,也站起身来道:“今日赫连炽又给我来了一道折子,一直在催促和亲事宜。不早了,我们需尽快作应对之策。”

这时福公公从屋外进来,向沈寒禀告:“陛下,傅大人已经在议事厅等候。”

沈寒振了振有些微皱的衣袖,看向慕汉飞道:“汉飞,我已约好暮生一同商议,你也随之前来吧。”

慕汉飞点点头,走到沈寒身边同他一起出了这子归殿。

但两人刚绕出屏风,沈寒的脚步忽顿了一下,慕汉飞停下脚步,不解沈寒为何突然停下。

只见沈寒看向福公公,询问道:“福公公,朕子归宫旁边的沧浪殿与辞取阁可打扫出来了?”

福公公恭敬道:“回禀陛下,早已把沧浪殿与辞取阁清理出来。”他轻轻抬起头看向慕汉飞,眼中含着笑道:“就等慕将军与慕小姐入住了。”

慕汉飞惊愕地看向福公公,旋即看向沈寒,道:“陛下,这不妥。”

沈寒摆摆手,“没什么不妥,明日绡绡的公主名号一封,赫连炽派丘聊一求娶,众位大臣便知我何为要你留宿。无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毕,他顿了一下,隔着屏风道:“绡绡,太后想见你们,我担心你们两个不习惯,便婉拒了,故今晚需带你们两个拜见一下太后,你做好准备。”

待慕玉绡应了声后,沈寒携着慕汉飞一同去议事厅去找傅夜朝。

路上,慕汉飞还是深觉他一外男留宿宫中实在不妥,纵然陛下还未迎娶,但传出去,仍会令陛下备受大臣诟病。

他忍不住开口道:“陛下,臣留宿在宫,终究是不妥。”

沈寒停下脚步看了慕汉飞一眼,见他的眼中尽是为自己他担忧,心下一暖不忍他忧心,只好与他坦白:“汉飞,此事无需担心,我并不会留你们在宫中太久。”

他顿一下,轻声道:“其实我知晓你们在忠义侯府更自在,我留你们在宫中,主要是为了绡绡。”

绡绡?

慕汉飞忽明白了沈寒的意思,“陛下,您莫非是想......”

沈寒点点头,他抬头看了一下青天上还未消失的月亮,叹了一口气道:“我还是有些私心,我想逼一下锦渡,继而逼迫绡绡,让她彻底打消这个念头。”

慕汉飞垂下头,他觉得陛下这主意,逼迫锦渡倒是一定能成,毕竟锦渡是喜欢绡绡的,但是绡绡却定然不愿打消这个念头。

他刚想劝诫,但忽想起沈寒也是绡绡的兄长,如今刚刚相认的妹妹就要远嫁霄国,他比自己可能都要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幼时护不住母亲,如今又护不住妹妹。

他怎么能,亲手破了他的这一丝幻想。

而且,他的脸上并非是轻松。

他的眉梢骨紧蹙,脸上带着的也是严肃与忧心.......还有几分孤注一掷。

恐怕连他自己都知晓,这个方法对绡绡并不合适。但就算这样,他仍旧想试一下,看看能不能留住自己的妹妹。

慕汉飞把劝沈寒打消这主意的话咽了下去。

但长路漫漫,若是什么都不言,反到平添了几分尴尬。

慕汉飞便寻了个话题,开口道:“陛下,今夜我与绡绡去拜访李太后可否妥当?”

虽然他现在还未从他惧怕的帝王便是自己的兄长这个雷击中恢复,但是就算他再难以置信,今晚他和绡绡要见面的就是他们兄长的养母......委实,还是有些尴尬。

总觉,他和绡绡是要将兄长抢走一般。

沈寒自然也看出慕汉飞的不自在,他向慕汉飞解释道:“太后多年深居幽宫,不像我,还能时不时溜出宫前去看你们。她为了压制巩贵妃与掩护我,直到母亲死时,她都未有机会前去见见她的姐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垂下眼。

这位李太后他还是知晓一点。

自从巩贵妃死后,这位令巩家瑟瑟发抖的李太后便退出朝中大臣的视野,专居自己的宫殿,一门心思扑在吃斋念佛中。

每当她出现在大臣的眼中时,也就只有沈寒沈易这两兄弟的不和在朝堂中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

除此之外,她从不关心朝堂的斗争,也因此有关李太后的事少之又少。

没成想,这位李太后竟然还与母亲有着这种渊源。

沈寒的眉梢轻动,他舒着眼,轻声道:“若是当年母亲成功离开沈昭,你和绡绡定然不会像今日这般与我生分,而我们生活中也定有一位极其疼爱我们的姨母。”

沈寒此话按理应极其幽怨,可在慕汉飞听来,只有这位帝王常年求之不得后的怅然。

可没等慕汉飞说话安慰沈寒,两人便到了议事厅。

傅夜朝一见沈寒与慕汉飞的身影,便朝二人走过来,向沈寒行礼。

沈寒坐到龙椅上,对傅夜朝道:“暮生应知晓绡绡的想法了,关于赫连炽求娶一事,你是如何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未等慕汉飞对傅夜朝行眼色,就见傅夜朝道:“启禀陛下,昨夜臣思来想去,觉和亲一事对我云国而言,利大于弊。”

慕汉飞眼皮狠狠一跳。

沈寒听言身子前倾,他扶住把手,漫不经心道:“哦,竟是利大于弊。暮生,这利弊如何分析?”

傅夜朝也不怕沈寒,正面道:“利有三点,而弊只有一点。”

唯一的弊端自然云国兵强马壮,云国人自然不愿与霄国联姻,朝中必定是武大于和。

但利这方面更明显。

首先是马市五十年,这将大大丰盈云国的国库,并逐渐替换掉国内的劣马,从而大大增加军队的战斗力,与此同时,云北的百姓既可享受难得的安稳,亦可挣些银两。

其次则是幕后势力。这第三方势力滋扰云国良久,但他们仅仅知晓这方势力之前与古生合作过,如今是与巩家有关,而其他方面则一无所知。

但巫觋之事与丘聊有关,而赫连炽也曾明确表示他是通过查找第三方势力知晓了慕家与沈寒的关系,因此这第三方势力的大本营极有可能躲藏在霄国。

但想要进入霄国实在不易,可一旦与霄国和亲,赫连炽便应允与云国合作,如此既可得到赫连炽手中的消息,亦可避免霄国反咬,相对流畅地在霄国查询第三方势力。

沈寒面色不显喜怒,只是手指蜷缩起来,一下一下敲着紫檀扶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氛围严峻。

傅夜朝了无惧色,依旧一板一眼地向沈寒说着他的想法:“最后一条则是对慕家的利。慕老将军为了降低幕后人的警惕壮烈牺牲在战场。但这并不意味着慕家放过流云草背后之主。”

在会稽与史余相认后,慕汉飞便寻师娘求他去寻与流云草相关的事,回到云京后,他也依旧派人去云北打听相关事宜。

哪怕在南部三郡,慕汉飞也未曾忘记流云草之事。

但流云草毕竟在霄国消亡已久,云国了解者少之又少,这些年来竟一无所获。

如今真的想要得到流云草的消息,唯有去霄国才能知晓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沈寒轻敲扶手的手指忽停,他把手收回膝间,身子缓缓向前倾,道:“弊是真弊,但利可不一定是这些。”

他身子慢慢后仰,轻哼一声,道:“暮生,你有些令朕失望。”

听到沈寒的责怪,傅夜朝面色倒也不改。

若是他的下属跟他这么洋洋洒洒说上一通,他除了最后一条勉强觉得可信,其余的两条的可信度不亚于白日遇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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