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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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汉飞点点头:“挺好的,正如陛下所言,她很喜欢我与绡绡,除去一开始见面有些尴尬,其余的倒是挺融洽的。”

傅夜朝抿了一下唇,轻声问道:“那函王也在宫中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摇摇头。

提起函王,慕汉飞有些尴尬,他昨夜也担心遇到沈易该如何,没想到昨夜沈易去了函王府,并未在宫中留宿。

傅夜朝不知想起什么,叹了一口气,道:“今晚你和绡绡还留宿在宫中吗?”

慕汉飞实诚地摇摇头:“陛下未言,我也不知。”

傅夜朝叹声更重,道:“罢了罢了,你送我出宫吧。”

慕汉飞自然知晓傅夜朝的心思,抬眼轻声笑道:“看来这几日你比较苦。”

傅夜朝一听瞬间委屈上来,他握住慕汉飞按在案桌上的手,放在唇边不断轻啄:“这几日我独守空房,可苦死了。”

没等慕汉飞回话,就听见哐地一声。

两人顺势瞧过去,只见沈寒冷着一张脸,而福公公则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议事厅

沈寒背脊冷峻,而傅夜朝则挺直背跪在地上。

慕汉飞被福公公拉在一旁,他原本一来到议事厅便想随着傅夜朝一同跪下,可福公公像是瞧出他的想法,直接一把把他拉到一旁,而傅夜朝也对他摇头,慕汉飞只好打消。

可若是一直让他站在一旁干等,也不符合他的性子。

在长时间沉默后,慕汉飞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兄长.......”

沈寒听到慕汉飞喊他,终于转过身看向慕汉飞,但他的眉头仍蹙得紧,宛如崩裂的山峰。

慕汉飞抿紧了一下唇,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轻声道:“兄长,暮生他受不住寒。他已经跪了这么久,是不是该.......”

沈寒抬手打住:“汉飞,兄长可没让他跪。”他撇眼看一下跪在下方的傅夜朝,声音不冷不热道:“这地砖是白玉所垒,周围又有火炉,这地砖不凉。”紧接着,沈寒冷哼一声,道:“更何况他都跪了这么久了,也应该把他膝下的白玉给跪暖了,他都不说什么,你又何必担心他。”

沈寒纵然这般说,但却对福公公挥了一下手,示意他再去搬几盆火炉放到厅内。

因终究开了口,沈寒所营造的那种压迫微微消散了一些。

沈寒坐到龙椅上,长吐了一口气,沉声道:“你们两个在一起多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刚想回话,但傅夜朝却直接硬刚沈寒,只听他道:“陛下这时间长又如何,短又如何?我傅夜朝与淑清在一起后,我就没想过要分开。”

沈寒怒不可遏,他拿起一旁的茶杯猛然砸向傅夜朝面前:“混账!”

慕汉飞一阵心惊,他刚想说话,沈寒就踅身看向他:“汉飞,绡绡这几日要常住宫中,托我找你去把茶茗接到宫里来,你先回忠义侯府。”

傅夜朝也看向慕汉飞,他轻声劝道:“淑清,你快些回忠义侯府吧,先把人从府前提起来。”

福公公也劝道:“将军,您先回忠义侯府吧。虽说是天慢慢转暖,可这天一暗下来也冷地刺骨,锦小将军在外面等您许久了,您还是回去看一下吧。而且,不久也宫禁了,您早去早回吧。”

福公公这么一补充,慕汉飞才意识到傅夜朝让他提起的人是锦渡。

慕汉飞有些担忧地看向沈寒与傅夜朝,道:“可是.......”

福公公旧计重施,轻轻把慕汉飞推出议事厅,他轻声道:“将军,陛下毕竟是您兄长,他不会对傅大人做什么的。而且您现在站在这里只会让陛下对傅大人更生气。所以您就把心放回肚子里,让傅大人来处理这件事吧。”

慕汉飞也看出傅夜朝与沈寒有心要把他支出去,可是这种情景他怎么能放心,但福公公说得也没错,这件事他再杵在一旁,恐怕更会引起沈寒对傅夜朝的怒意。

慕汉飞叹了一口气,踅身向福公公行礼,“此事,还劳烦福公公多费些心。”

福公公点点头:“咱家知晓的,还请慕将军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色慢慢加深,慕汉飞见再拖延下去,等他再回宫中就可能真被关在宫门外了,只好向福公公告辞,赶回忠义侯府。

沈寒等慕汉飞走后,目露冷意,声音跟冰渣一样:“傅夜朝,你还记得你曾跟朕应许过什么?”

傅夜朝的腰板更直:“臣莫敢忘。”

见傅夜朝一脸的他并未做错,沈寒的怒火烧得更盛,他雷嗔电怒地指着沈寒怒吼道:

“你就这么给朕记住的吗?傅夜朝,你曾答应要与朕一同肃清山河,你答应朕要护住为国尽力的武将,你就这样把人给朕护住的嘛!”

傅夜朝抬眼冷静地看向沈寒:“陛下,臣应允您的臣从未失言,故臣一直兢兢业业莫敢缺职。可是......”

他直直看向沈寒:“就算臣与淑清非爱慕,臣亦会像保其他将军那般护他保他。故臣不懂,为何知己之情可以,但相互爱慕就不可!”

沈寒大声道:“可他是朕的弟弟!”

傅夜朝回道:“陛下,臣说过,臣要得只是那个人,所以不管之前他是被先帝捧杀还是现在他被陛下您盛宠,臣就只要他,这与他的身份从来无关。”

所以您就算是拿他是皇系血亲的身份来压我,我也绝对不可能放弃他,绝不!

沈寒头一次被气得发抖,所谓怒极反笑,沈寒那张火冒三丈的脸忽然就变成了笑脸:“傅夜朝,你问朕为何知己之情可以而爱慕就不可。好,朕告诉你原因。你知晓先帝吧,先帝没有爱慕,但他却信他的兄弟。朝中大臣对其妻子也少慕情,但甘为知己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攥紧了手:“为何爱慕不可,就是因为爱情是这世上最不靠谱的感情。”

他一字一句清晰吐出:“朕这一生,最不相信的就是爱情。”

傅夜朝自然知晓沈寒因先帝后的事情而不信感情,他早在猜到淑清身份时他就考虑过这个问题。

故傅夜朝不慌不忙道:“陛下说得没错,朝中大臣的确几乎都妻妾成群,但是陛下您忘了,慕佥慕将军一直对其夫人忠贞不渝,一辈子就爱了一个人。”

沈寒眼中的冰出现了裂痕,他顿了一下,眼中的裂纹迅速愈合,他回道:“可是傅夜朝,你不是慕佥。整个云朝,不也只出了一个慕佥吗?”

傅夜朝无比赞同道:“是啊陛下,这世上只有一个慕佥,同样,这世上也就只有一位先帝。臣非先帝,亦非慕伯伯,可是淑清也并不是燕姨。而且云朝出了一个,就会有第二个。臣便是您已知的第二人民医院”

沈寒被傅夜朝的自信气笑,他之前特别欣赏傅夜朝的傲然自信,一直劝阻其余部下少些妒恨。

可是没想到,如今他却明白了众臣对傅夜朝的妒恨与厌恶。

但就算沈寒心中这边冷笑,但他眼中原本修复的裂纹再次出现。

傅夜朝也看出沈寒脸上微微的松动,他再接再厉道:“还有陛下,我知晓您不愿让淑清跟我在一起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同是男子,这会给淑清带来麻烦。可正是因为我是男子,我能在朝堂之上有所作为,才能更好地护住他。”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陛下,说句大不敬的话。您现在在位可以护住淑清,可是您如今年岁已大,日后,您又能护住他几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瞳孔猛震,他攥紧了手,死死地看向傅夜朝,良久,他对福公公道:“阿福,送人。”

福公公应旨,搀扶起傅夜朝,慢慢地把他送向马车。

路上,福公公忍不住开口道:“傅大人,您的话有些过了。”

傅夜朝的膝盖有种骨裂感,他忍着痛意回道:“我自然知晓我说的话有些过了。但是陛下情绪上头,若不让他痛,他怎么可能清醒过来。”

福公公对傅夜朝此话不是很认同,他开口道:“傅大人,您其实还是不了解陛下。陛下绝对不是棒打鸳鸯的人。”

福公公轻声道:“就拿慕小姐来讲,一开始陛下也难以置信慕小姐竟然喜欢锦小将军。”他轻轻一笑,“他跟大人您一样,很是嫌弃锦小将军,嫌他过于傻气。可是陛下知晓慕小姐喜欢啊,所以他哪怕再嫌弃,也尊重慕小姐的想法。”

他禁不住抬头看向这皇宫上空的明月,声音极其温柔道:“若不是陛下被迫留在皇宫,他一定可以在慕家陪着将军小姐长大。”

他缓缓转头看向傅夜朝,轻声道:“可纵然这样,陛下也是慕家之人。慕家的人啊,想必大人必定是要比咱家还要了解,那是一贯的口是心非、嘴硬心软。”

所以,陛下现在怒气上头,的确当下难以接受您和慕将军的感情。可陛下会很快意识到,慕将军也是喜欢您。他会尊重慕将军的意愿,慢慢把您当作弟妹接纳您。

这般说着,两人便快到了马车处,福公公怕人杂住了嘴,可未尽之言,傅夜朝却读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福公公派一旁的人将踏石放到轿旁,他扶着傅夜朝轻轻踏上去,关怀道:“傅大人慢些。”

傅夜朝一只脚刚刚踏上轿旁前突出的木板上,他身子忽回转看向福公公,轻声道:“多谢福公公关怀。暮生今晚所说的确有些过分了,还劳请公公帮我向陛下道歉。”

福公公脸上露出笑意,应允道:“咱家会的,傅大人放心。”

傅夜朝的狐狸眼轻轻勾起,整个身子彻底没入车轿中,他弯身作了一个微揖,道:“多谢福公公。”

福公公回礼道:“傅大人客气了。”

傅夜朝对他点点头,对轿夫吩咐了一下,便放下轿帘。

轿中,傅夜朝眯起眼,脑海中全是福公公脖颈深处的那一块印记。

想了半天,傅夜朝忽想到什么,他把轿帘掀开定眼看向皇宫上空的这轮明月。

同是这轮明月,锦渡倚着墙,面无表情地紧紧盯着,毫不在意自己眼中的干涩。

不久,他忽听到一阵马蹄,原本麻住的身子顿时来了精神,他站直身,面露狂喜地看向缓缓驶来的慕汉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走进也发现了锦渡,他下了马,看着他蹙眉道:“雨解,我听说自下朝以后你就一直在府外等我,你怎么不进府等?”

说着便想牵着锦渡进府。

可锦渡已经等不及了,他一把拉住慕汉飞的胳膊,急切道:“兄长,陛下怎么想,您同意了吗?绡绡同意了吗?”

他眼露恳求,真切道:“兄长,我求您了,您快告诉我吧,我......我快疯了!”

此时锦渡衣衫不整,束得发也因靠墙磨蹭而炸毛,根本不似平时的锦渡,若是让言官瞧见,说不定要参他一本。

不过此时街道空寂,倒是无需担心锦渡失态。

慕汉飞看向锦渡,道:“陛下在朝后已经封绡绡为华绡公主,其中何意你也知晓了吧。”

锦渡紧攥慕汉飞衣袖的手顿时变得无力,眼也由一开始的情绪急切变得空洞,他禁不住后退,用着虚无的声音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慕汉飞叹了一口气:“雨解,绡绡已经同意了,此事也算是定了下来。”

锦渡忽然炸毛:“为什么,为什么绡绡会答应和亲,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反问道:“那雨解你又为什么是这种反应。”

锦渡的身子忽然就顿住了,他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也禁不住反问自己,不停喃喃道:“我为什么是这种反应?我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慕汉飞看着锦渡,不说话。

良久,锦渡停住喃喃,突然大笑道:“是啊,我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因为我tm地喜欢绡绡啊。我tm的蠢,我爱了我守护了这个姑娘多年,我竟tm地不知道我爱她。我tm地不知道…我竟然爱她。”

“哈哈哈哈哈哈!”

锦渡边笑边忍不住后退,直到他的背靠上冰冷的石墙,这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可就算这样,他昂着头,看着天上的明月,不停地发笑。

慕汉飞抿紧唇,看着锦渡发疯似的狂笑,内心也一抽一抽的痛。

过了很久,锦渡笑哑了嗓子,紧促咳嗽起来,可咳了不久,他又开始有了吐意,于是只好翻了个身,一手扶住石墙,干呕起来。

慕汉飞见此,连忙走过去,抬手轻轻拍着锦渡的背,以希他能舒服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锦渡一把拉住慕汉飞的手,清声道:“兄长,您和老师是不是早已看出我喜欢绡绡?”

慕汉飞的手忽然顿下,旋即他慢慢地点了一下头,道:“嗯。”

锦渡忽松开慕汉飞的手,瘫坐在地上,他头仰着,那轮明月映了他的眼。

源源不断的清泪从锦渡眼角流入鬓发,他忍着刀割般的刺痛,轻声道:“原来只有我一个人傻傻地看不清自己的心。哈,如今看来,这种结局倒是早已注定。”

锦渡自从练武后便从未再哭过,如今泪流不断,不仅慕汉飞不适应,就连锦渡自己也难以接受。

他不断抬起衣袖擦拭着,但眼就如同暴腾的泉眼,不断逼迫这眼泪从眼角流出,怎样擦也擦不尽。

最终锦渡放弃了,他放弃擦眼角的泪。

可是他却仍不甘心。

他忍不住看向慕汉飞,轻声道:“兄长,你和老师知晓我笨、我傻,可是我不懂,你们明明知晓我傻,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何时去霄国,云霄两国据此严谈数月,就连别寒疏已经走后,仍僵持不下。

最后,慕玉绡给赫连炽写了一封信,告知她云国女子无论何等地位都需亲手制作婚服,而制作两人的婚服需一年,故希望赫连炽同意她留在云国制作婚服。

赫连炽看完信后,沉默许久,这才让丘聊同意慕玉绡留在云国一年。

青槐轻轻弹着琵琶,听丘聊说完,她抚平琴弦问道:“霄皇当真是因为想要得到慕玉绡亲手做得婚服才允许她留下吗?”

丘聊摇头:“婚服自然是主要原因,但是这婚服自然也可以霄国缝制。”他轻轻摇着酒杯,缓声道:“一开始陛下就是想等她及笄之后再求娶。”

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发现慕玉绡对锦渡有好感,这才像自己的猎物被盯上惹怒的狼,龇牙咧嘴想要把猎物夺回来。

这才迫不及待地想要慕玉绡立刻跟他回霄国,因为只有在霄国,他才会对这个女人有着完全的支配与独占。

慕玉绡自然也看出赫连炽这么焦急的原因,她不想她的兄长与老师整日因此事耽搁朝政,这才给赫连炽写信,告诉他在这一年当中,她会一直留在皇宫中,直到云霄两国约定之期。

因此,赫连炽最终妥协,允许慕玉绡再留云国一年。

青槐听此,脸上的神情仍如冰封,她抬起手又开始轻轻弹着琵琶。

丘聊见青槐又沉浸在她一人的世界,忍不住走向前,强迫她停下弹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伏在青槐的肩上,吻了一下她的鬓角,轻声道:“阿槐,等回霄国后,你也准备我们的婚服吧。”他开始畅想,嘴角勾起温意的笑:“我们的不需要跟陛下这么盛大,但我也会为你寻珍宝来镶嵌.......”

没等丘聊说完,青槐极其平静地打断丘聊的畅想:“将军,或许因这些时日相处,您是不是忘了青槐只是您掳来的妓。”

丘聊的心被钝器狠狠一砸,他几乎立刻站起身撇头看向青槐的脸,但青槐的脸上只有冰一样的平静。

待丘聊放开她,青槐低低垂头,继续细捻轻拢着琵琶的银弦。

丘聊的舌尖轻颤,他想说话,但嗓子撕扯般的疼。他攥紧了手,深呼吸几下,十分勉强挤出一个笑,“阿槐,你是我的妻。”

青槐如清月般的脖颈丝毫未动,琵琶声依旧稳而细长的萦绕屋宇。

丘聊很想问,你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做属于自己的婚服吗?

但他不敢问,因为他知道答案——想过。

丘聊揉了揉脸,他从青槐身后走到她的面前,轻轻握住她弹琴的手,抬头看向她道:“阿槐,还有十几日我们便要回霄国了,这几日我带你在这边郊逛一下吧。我知道,你一直很想看一下云京。”

青槐的脸上终于有了神情,她眼中带着几分诧异与不解,可还未等丘聊激动,就见青槐挣脱了他的手。

丘聊的身子顿时僵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槐把琵琶放在桌子上,她起身,绕过丘聊走到窗边,未言直接把木窗打开。

她看着外面的红梅良久,旋后看向怔住在原地的丘聊,红唇微启,她轻声道:“丘聊,你觉得你配吗?”

......

丘聊一走,慕汉飞自然也要从皇宫中搬出来,他原本以为此事最开心的莫过于是傅夜朝,毕竟他因绡绡的事一直在皇宫中忙,聚少离多。

兄长虽最后也接受了暮生的存在,但这是勉强接受,若是他见他们两个相挨极今,便会想个法子让他们分开。

如今终于回忠义侯府,自然也多些时间亲近。

但令慕汉飞惊愕的是,一向钟与那事的傅夜朝,在他回去当晚,竟然主动提出他要睡书房!

既然傅夜朝主动提出睡书房,他自然是有要事,慕汉飞也很自觉地不去打扰他。

但是.......

慕汉飞在床上翻来覆去,他睡不着,只要他一闭眼,他的脑海中就不停地回响一种声音——暮生在忙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近朝中似乎并未大事发生,若是唯一的大事也是礼部一直在忙的和亲事宜,至于和亲沿途护送一事,他跟兄长也已定下。

所以,暮生到底在忙什么?

慕汉飞越想越是难以入睡,故所幸披衣去书房看看傅夜朝到底在忙什么。

当他推开书房的门,傅夜朝正皱着眉头抬手捏自己的眉尖,见慕汉飞推门,这才连忙站起身。

“淑清,你怎么还未睡?”

慕汉飞走到案桌旁,打开灯罩添了一些油脂,轻道:“可能是今晚喝了茶的原因,便有些睡不着。所以与其在床上睁眼到天亮,还不如到书房看看有什么能帮上你的。”

话毕,他看向案桌,发现桌子上全都是有关兵器的书籍,他随手拿起一本翻看了一下,本以为是介绍各种兵械,但他猜对了一半,因为不止如此,因为这些更像是墓葬品。

慕汉飞把书放下,疑惑问道:“暮生你查这些做什么?莫非你又寻到有关前朝的线索了吗?”

傅夜朝抿一下唇,沉声道:“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线索,但我觉得这个图腾太可疑了,便想查一下。”

慕汉飞点点头,紧接着再问道:“那你查到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叹了一口气:“没有查到,但是这图腾我实在是太眼熟了,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一开始他以为是图腾,便到翻阅了相关书籍,从近及远,不管是民间的还是官方的,但是一点儿都没有。

后来他突然听说一些地方的人,为了某种目的也会在身上刺兵器的图腾。

这才回来查有关兵器的图腾,但奇怪地是在兵器集录上也是从未有过记录。

慕汉飞一向对兵器感兴趣,听傅夜朝说有如此奇异的兵器图腾,瞬间来了精神。

他问道:“是什么图形,我可以瞧一下吗?”

傅夜朝自然应允,他提笔沾墨把这图形画在宣纸上,随后把图形递给慕汉飞。

慕汉飞接过图纸放在灯下细细瞧了一下,他轻攥宣纸,凝眉细思。

良久,他忽道:“暮生,我觉得这有点像马真当时的旗帜。”

旗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凑过去,仔细一瞧,若是把这类圆形当成长形,倒真是旗帜,可是一般旗帜是画鸟虫花草之类的,可这上面的东西可不像是这些啊。

慕汉飞自然看出傅夜朝的疑惑,他指着这长形上画的图形道:“这是龙鳞刀。”

傅夜朝惊愕地看向慕汉飞,难以置信道:“这就是龙鳞刀?”他拿起一本图册打开翻到记载龙鳞刀的页,给慕汉飞看:“可是淑清,这一丝都不想啊。”

慕汉飞解释道:“这的确是正规的龙鳞刀,但这图形上的也是龙鳞刀,只不过是马真自以为的龙鳞刀。”

当年马真起兵时,他特意去铁匠铺去打象征着皇位的龙鳞刀。

可哪怕是乱世,也没人敢打这龙鳞刀啊。

铁匠不打,马真蛮不讲理的劲便上来了,他一把把铁匠推出去,自己拿着铁敲打起来。

马真本身就是莽人,根本无一丝学识,这龙鳞刀还是他听故事听来的,一丁点儿都不了解这龙鳞刀。

于是马真靠着道听途说的龙鳞刀特征,加上自己的喜欢,便把手中的刀打成如今的模样。

傅夜朝“啊”了一声,继续问道:“可是随着他势力越大,他的属下之中不缺乏知晓刀剑的人,那些幕僚就没告知他这不是龙鳞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点了一下头,又旋即摇头:“自然有人告知他,不过当时马真凭借此刀已立下赫赫战功,因此倒是无需借龙鳞刀原意来提高士气。相反,若是一味说马真手中的刀是赝品,反而会令士气低落且得罪马真。”

于是马真营帐的都装作不知晓原本的龙鳞刀,自欺欺人地夸赞马真手中的刀为真龙鳞,而马真则为真龙。

至于其他争锋派别,不是被先皇灭掉就是被马真灭掉,而当时马真的势力远大于先帝,故一些知晓龙鳞刀的见马真如此阵势,不免也怀疑他们所知的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龙鳞刀。

傅夜朝有些感慨道:“形势改变传统。”

慕汉飞点点头:“暮生所言极是。也是因马真的势力逐渐壮大,世上很多人都开始纷纷修改龙鳞刀的记载,夸耀马真手中的龙鳞刀,并进之夸耀马真乃真龙下世。”

后面无需慕汉飞说,傅夜朝也知晓了。

所谓墙倒众人推,马真失势,他手中的龙鳞刀瞬间也失去威名,故又被人骂到一文不值。

故民间便烧毁有关记载。

而云国没有马真龙鳞刀的记载则是因为先帝,双方对战时先帝一见便知晓马真手中的刀就是一件他自己打出来的赝品,战后在营中这么一说,大家自然知晓马真手中并非真正的龙鳞刀。

所以云朝建国后,史册上便没有记载马真的刀剑,毕竟一件赝品,哪里值得记载兵械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故整个云国,因各种原因,便没了这刀的记载。

慕汉飞再看了一眼那图腾,道:“因为我小时候喜欢缠着父亲给我将从前的事,故这龙鳞刀我还有些印象。”

傅夜朝灵台中白光一闪,他突然想起他为何觉得这图腾眼熟了。

因为他跟淑清一样,小时候听父亲讲过他们的往事。

傅夜朝道:“我想起这是什么了,这是马真的营帐图腾——棨。”

这棨其实是一种幡的泛称,但马真不知晓啊,他一听属下说这个棨就是戟,有直捣黄龙之意,故当即定下棨便是他们的图腾,是故当时出现一个特别滑稽的现象,战戟上的旗帜便是棨幡图。

但是并不止于此,马真贪恋男色,经常在男宠的脖颈上刻画这种图形。

是故马真战败后,被迫当成他男宠的人亲自用刀把脖颈上刺青所附的肉割了下来。

慕汉飞也知晓这段往事,他开口问道:“莫非你是看到有人身上有这种图腾?”

傅夜朝点点头,知晓了含义,他看着案桌上的兵械书,不免扶额,“淑清,我恐怕是白忙一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语气中颇带有几分咬牙切齿。

不过也难怪傅夜朝有了几分气火,他本以为此事重大会成解开幕后之人面纱的密匙,没成想竟然白用了功,浪费了他一直期待的小别胜新婚美夜。

慕汉飞不由莞尔,他走进傅夜朝轻轻抱住他,手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轻声道:“也并非是白活,毕竟谁也不知晓此点以后用没用。”

傅夜朝把头靠在慕汉飞的肩上,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慕汉飞看了一下天色,道:“三更了,既然如此,不如一同休息一会儿。”

傅夜朝闷声笑了一下,道:“好。”

但临到入睡之际,傅夜朝的灵台忽闪过有关棨幡的想法,但是太急了,他未抓住。

傅夜朝的灵台上浮现出最后一条想法。

——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陛下请您应允!”

锦渡跪在议事厅前,一遍又一遍请求沈寒任他为云北将军,护送慕玉绡前往霄国并留在骨明。

慕汉飞与傅夜朝站在侧厅,看着脸色苍白的锦渡,心中也不好受。

那晚锦渡晃晃跌跌回了锦将军府,翌日就因受感风寒发了热。练武之人不易生病,但一生病便是要伤筋动骨疗养些许时日。

锦渡这一疗养,便疗养到现在。他现在脸颊消瘦,身子羸癯,不似从前的硬朗,且不说沈寒早已定下护送之人,就算没有定下,但看锦渡这一吹就倒的身子,沈寒也难以把这重任交给锦渡。

更何况.......

傅夜朝叹了一口气:“此事涉及幕后之人,他再怎样请求,陛下也难以应允。”

慕汉飞心情也十分沉重,他自小把锦渡当成弟弟,如今他这一双弟妹,一个即将远离,一个却瘦如白骨,都散了。

傅夜朝也知和亲日期将至,慕汉飞心中越发沉重与伤情,如今再见锦渡这摇摇欲坠旧病缠身的模样,心中更是难受。

他抬手拍了拍慕汉飞的肩,道:“淑清,我们先去见绡绡吧。”

慕汉飞收回目光,踅身与傅夜朝一同进了辞取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辞取殿内茶茗正在给慕玉绡的手指上药。

傅夜朝走上前瞧了一眼慕玉绡的手,看向茶茗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慕汉飞也眉梢紧蹙,他似乎知晓她的手是怎样受了伤。

茶茗站起身向两人行了一礼后,解释道:“公主刚刚绣香囊时不小心伤了手。”

慕汉飞看了一眼旁边断了弦的琵琶,暗暗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心思不静。”

傅夜朝对茶茗点点头,取过药,蹲下身给慕玉绡的手指轻轻涂抹着伤药。

慕玉绡见两人都瞧清她的心思,只是心照不宣不言而已,她只好抿紧了唇,不说话。

傅夜朝涂好药后,站起身,拉着慕汉飞坐在一旁。

傅夜朝给慕汉飞倒了一杯茶,自己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后道:“若是想见便去见一面,你自己在这独自心伤,这次伤的是手,下次伤的又是什么?”

慕玉绡的眼光不自觉地落在自己的手指上,指腹上哪怕抿了药,那腥腥点点的红意仍清晰可见。

她怔了一下,手指无意蜷缩,旋即慢慢覆在手帕上,把伤藏起来,道:“算了,不见了,见了更多他反而更加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再次抿了一口茶,他面上不显,但心中颇赞同慕玉绡的话。

人,是越见越不舍,最终难以放手。

慕汉飞放下茶杯,跟慕玉绡道:“不久你便要去霄国了,兄长与老师护送你到霄国后便会一直留在云北。”他攥紧了手,嗓音微颤,“若是受了委屈,便书信给兄长与老师,莫要委屈了自己。”

他到现在也不想让他的妹妹远嫁,可是他也难以让绡绡承受两国的战火。

慕玉绡紧紧把唇抿紧,这才把泪意憋了回去。她的手指绞紧手帕,轻声应下。

可纵使不愿分别,但时间总是催着人走。

或许是锦渡的诚意打动了沈寒,沈寒便允了锦渡随慕玉绡一同前去霄国。

本以为一切顺利,但是到了云国与霄国的边境,和亲的队伍却被霄国军队拦了下来。

慕汉飞本就不愿自家妹妹嫁给赫连炽,见霄国阻拦,当场冷哼一声:“看来霄皇这是要悔婚,既然如此,这场婚事作罢。”

话毕,便安排梅齐调头先去云北忠义侯府修整,他要回去写奏折把此事禀告给沈寒。

丘聊解释道:“慕将军莫急。云国兵力过多,易使我霄国百姓生怖,故请慕将军把华绡公主交付给本将军,由本将军亲自护送华绡公主到骨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眯起眼:“当初霄国与我云国商议时,可并非是今日的模样。”

丘聊掸了一下衣袖,淡淡看向傅夜朝:“但自古以来,和亲绝无如此大量兵力进入他国,这是约定俗成之事,想必傅大人与慕将军也应知晓。”

傅夜朝攥紧了手。

的确,自古和亲只有少量队伍跟着公主前往他国,其余兵力暂压边境,直到完婚。

他之前便想过信高绝对不会允许他和淑清踏入霄国,如今倒是验证了他的这个想法。

傅夜朝慢慢松开手,他开口道:“淑清,按之前的第二种方案行事。”

慕汉飞指骨泛白,他大步走向前拔出安怀直接架在丘聊的脖子上。

霄国的军队一见纷纷拿起手中的兵器指向慕汉飞,而云国这边自然也不甘示弱,前方全是利索的拔刀声。

丘聊抬起手示意身后的士兵收好武器,傅夜朝也下令让云国的将士们收好兵器。

慕汉飞手腕微动,剑锋轻轻地削下他后颈旁的头发,他冷声道:“我慕汉飞就这么一个妹妹,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我就算丢官弃爵我也会把你亲手解决掉。”

傅夜朝也板着一张脸,淬着火道:“若是我云国公主在你霄国出了问题,你看我身后的三十万将士答不答应,你看我云国答不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丘聊夹指把剑移开,道:“丘聊自然不会让我霄国的皇后出事,请二位大人放心,否则我国陛下也不会轻绕了我。”

慕汉飞越过丘聊的肩,冷冷地看了一眼潘畔,把剑收回鞘中,踅身走到傅夜朝身旁。

潘畔攥紧了手,撇过头去不再看向前方的两人。

很快护送队伍便出了一小流军队,从后面走到前面。

丘聊抬手示意开队绕行,他走到慕玉绡的马车旁,隔着轿帘对慕玉绡道:“公主,此次由丘聊护送您骨明宫,路上因环境问题可能会让您不舒服,届时请及时派人通知丘聊。”

慕玉绡淡淡应允。

丘聊点点头,令士兵抬起手中的仪仗分散在马车四周,他骑上马亲自在前方开路。

锦渡压了压头盔,撇眼看向慕汉飞与傅夜朝,见两人对他点点头,这才收回目光,头微微低下。

之前便已提过,云北与霄国这边多密林,再加上丘聊怕慕玉绡因长途奔波劳累,便故意放慢前行速度,减缓颠簸。

一路慢行,直到天黑也还未走出密林,是故丘聊下令就地休息。

丘聊拨弄着篝火,看向潘畔道:“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跟着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他最近的心思都在慕汉飞身上,但潘畔一直怕与慕汉飞对上,这他还是知晓的。

潘畔从一旁拿了一根木柴丢到火中,看着火不停上腾,轻声道:“她是我妹妹,哪有妹妹出嫁哥哥不送之理。”

丘聊颇感意外地看了一眼潘畔,旋即勾唇笑了一下,从一旁抓了一把柴火扔了进去,道:“我一直以为你投靠霄国是因为你恨慕汉飞,如今看来似乎还有隐情啊。”

潘畔不愿再谈这个话题,只是拿着一根一根的柴火往篝火中扔,呆板地看着火舌不断高弹。

丘聊沉默了一会儿,忽问道:“你觉得陛下能跟慕玉绡厮守吗?”

潘畔停下手,他搓弄着手指上的柴灰,看了一会儿火舌在木棍上跳舞,道:“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丘聊自然听出潘畔话中的别意,失笑道:“我又不是陛下,自然要听真话。”

潘畔十分肯定道:“不能。”

丘聊的心狠狠停顿了一下,旋即才慢慢地恢复跳动,他又添了一些柴火,低着头面色深沉:“这么肯定?”

潘畔回道:“我太了解绡绡了。若不是有家国仇恨或许两人还有那么一丝可能,但是现在他们之间已经有鸿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轮到丘聊无意识搓手上沾染的灰尘。

潘畔也不理会丘聊的沉思,继续道:“你知道为何霄国一直攻不下云北吗?因为云北人心中永远对家有着一股执拗,同时因战乱,他们更看重国。所以云北就算没有忠义侯一家,霄国也永远不会得到云北。”

丘聊沉默不语,只是相交的手指指甲插入皮肉中,指缝间沾染了鲜血。

他的左腿,他的心脏,被这林间的寒飞吹得直痛,他感觉自己......有些耐不住这疼了。

骨明离云北倒是不远,丘聊一行人很快便到达了骨明,按照赫连炽的吩咐,他需护送慕玉绡到骨明宫前。

但是,本以为一路平安无事,可没想到到了骨明宫却出差错。

一行重兵把丘聊等人团团围住。

潘畔蹙紧了眉头。

丘聊拔刀大怒道:“都反了吗?这是谁的命令,知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这是本将军的命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声音的穿透,这时原本围绕在丘聊面前的重兵往旁退去,留出了一条道,一位身穿华服身子瘦弱的男子提剑缓缓朝丘聊走来。

丘聊见是信高,立刻下马向信高行礼。

“义父,刚才多有冒犯,请恕越连无礼。但陛下曾给越连旨意,华绡公主须得在日中前入住未央宫。如今已是隅中,请义父令这些士兵退下,越连好送公主入宫。”

信高未说话而是一直抚摸着剑柄,立在慕玉绡马车旁的士兵见此也把手放到剑柄上,身子微倾作出防卫姿态。

丘聊见此,一月的天,他额上的汗珠却大如豆粒。

他低头沉思,一会儿他该怎样与潘畔配合拦下他义父手中的剑。

这般僵持良久,丘聊忍不住开口道:“义父,慕玉绡乃慕汉飞之妹,三十万大军压在霄国边境,请义父三思!”

信高听言微微收敛杀意,他做够了压迫,淡淡开口道:“越连你想什么呢,本将军自然知晓她的身份,你又何须再说一遍。”

丘聊低着头没有说话。

他现在的脑海中全是史册中记载的龙鱼殿之事,当时的信高忽然站起身,拔出佩剑亲手刺死了当时监国的太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高能杀陛下的亲母太后,这就意味着他也敢杀毫无子嗣之功的皇后。

信高看向后方的马车,对慕玉绡道:“华绡公主,你该下车了吧,莫非是想让本将军请你?”

慕玉绡在马车上回道:“信将军,在霄国莫非外廷之人可见内廷之人?据本宫所知,并未有这种规矩吧?更何况信将军你既非皇亲国戚又非帝师,本官凭什么要下车见你。”

丘聊的心弦顿时绷紧。

信高的确既非皇亲国戚又非帝师,按照慕玉绡的身份的确无需下车接见信高。可是整个霄国都知晓,当今的掌权人并非赫连炽,而是信高。

慕玉绡拿身份来压,不知是对还是错。

信高冷哼一声:“本将军乃陛下长辈,名虽未挂帝师,但胜帝师,这个理由可否充分?”

慕玉绡的声音依旧不咸不淡:“理由充足,但本宫长途劳累,并不想接见信大人。如今已快接近日中,信大人也该回府了。”

信高攥紧了手:“好一口伶牙俐齿。既如此本将军就直话直说,你若是想进骨明宫,就下轿亲自把这碗断子药给喝了,否则哪怕是陛下亲临,你也绝不可能踏入骨明宫半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丘聊攥紧了手,背脊里的衣服如雨淋般湿透,整颗心慌张而用力的蹦跳着,但纵使如此,他竟有种解放感。

他的义父终究不会放过影响霄国以及陛下的女人,当年的太后如此,今日的慕玉绡亦是如此。

锦渡听言大声朝信高大声吼道:“荒唐,这就是你们霄国对待我国华绡公主的态度吗!”

信高冷声回道:“本将军的态度就只有一个,就是你云国的公主此生不能拥有子嗣。只要你慕玉绡服下这断子汤,随你入住骨明宫。”

锦渡攥紧了剑,对一旁的侍卫道:“我云国因霄皇求娶真切并为了两国和亲,才把华绡公主远嫁霄国和亲。可是将士们,你见到霄国的态度了吗?他们根本不在乎两国的和平,他们在羞辱我云国的公主,亦是在羞辱我云国千万百姓的心意。”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信高,道:“既然霄国并非想迎娶我云国的公主,那我们即日回云国。我们云国的女子我们云国男儿抢着要。”

锦渡说完,他抬手下令将士们改变仗对,准备离开霄国。

但他们一动,围住他们的霄国士兵也动了武器,眼中露出戒备与杀意。

信高抬手示意四周的将士稍安勿躁,他看向马车,高声道:“华绡公主,此后断绝子嗣与云霄两国至少五十年的和平,孰轻孰重本将军想你心中已经有所决定了。”

他轻轻挥了一下衣袖,带着从容不迫、清闲恣意,道:“怎么样,不能只听你的将士说啊,你是公主,此事应由你来决定。”

锦渡刚想说话就听到马车里面响了几声,他立马俯过身去听慕玉绡所说的话。听慕玉绡说完他的脸色一阵难看,但是沉默良久,锦渡一个跃步跳上踏板,小心翼翼掀开轿帘走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高见此眉头蹙起。

但立刻一条利布从轿帘里飞出刺向信高,信高冷笑了一声,伸手便把刺向他心口的布攥住。

这时锦渡也从马车上跳下来,双方把这条红绡扯紧。

信高本想把这条红绡掷在地上,但他余光一瞧,原本要扔的动作忽然停住,他攥紧这红绡,问道:“华绡公主,你这是何意?”

茶茗从车上跳下来,随后扶着慕玉绡从马车上走下来。

慕玉绡面色不改地看了一眼四周,旋即走向锦渡。锦渡见她走过来,手臂一抬,把这条红绡从信高手中收回来,与茶茗配合把这条红绡叠好。

茶茗把叠好的红绡交给慕玉绡,慕玉绡整理了一下华服的衣袖,这才把这段红绡抱在怀中,她伸手把信高攥皱的红绡抚平。

旋后,慕玉绡抬眼看向信高,道:“你就是信将军吧,本宫曾有幸听过信将军的事迹。”她的手轻抚着发皱的红绡,继续道:“听闻信将军幼时家穷,您能成为当今的司马大将军,是你家乡的人用百家饭、百家衣给养出来的。”

信高的眼冷了下来,道:“华绡公主此事何意?”

慕玉绡看着怀中的红绡道:“本宫经过云北,每逢百姓他们便赠我一小段红绡,实在贫穷的,便用粮食换了一丝线交给本宫。本宫手中的这一段,不,应该是说这一匹红绡是整个云国对本宫的心意。”

信高沉默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跟云北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他知道红绡在云北有何含义。

一是婚娶,二是寄托感恩,三是祈求平安。

马市自云国应了这段婚事便在两国边境开了起来,因为两国缔结合约,不少云北的百姓也会来到骨明做生意。

他在骨明的街道上,曾发现这些人都会带着一小截红绡,属下见他好奇便问了含义。

这段红绡是他们这些人来到异国克服不适的家乡之物,每当因水土问题有些难受时,他们便会拿出这一小段红绡来或摸或闻。

只要这段红绡在他们怀中他们就会感到安心。

如今慕玉绡千里迢迢从云京来到骨明,她本是云北之人,云北百姓惦念忠义府一家的恩情,便赠与慕玉绡一小节红绡。

这里面既祝慕玉绡大喜,又寄托了他们的感谢以及对她在霄国生活不适的担忧,更是表达他们对和平的热爱与期待。

信高抿紧了唇,他领兵多年头一次有些怀疑自己对慕玉绡的偏见是否正确。

慕玉绡把红绡交给茶茗,对信高道:“本宫甚是认同信将军的话,一碗断子汤换云霄两国不止五十年的和平,很值。”

慕玉绡十分淡然道:“所以,信将军,把这断子汤给本宫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高抬头仔细瞧了一眼慕玉绡,她脸色微白,除了这段时日长期颠沛、披星戴月赶到霄国以致身体不适外,更与她自小身体孱弱与落水有关。

其实这样的女子想要有子嗣也是极其困难,毕竟体质太寒,但纵使如此,也好比一碗断子汤彻底了断子嗣好。

信高咬了一下唇,把这一丝恻隐给咽了一下,他挥了挥手,让人把汤药给带上来。

慕玉绡看了一眼那碗汤,乌黑发褐定然极苦,且里面肯定没有兄长与老师给她放的蜂蜜。

信高见慕玉绡呆愣以为是她犹豫,讽刺一笑:“怕了,后悔了?”

慕玉绡轻轻一笑:“只是些微苦,又有什么怕的。”她端起碗一饮而尽,随后她拿出手帕把嘴角的药渍擦掉,“至于后悔,本宫从答应和亲之事就没有过后悔。”

话毕,慕玉绡把碗摔到地上,厉声道:“但是信将军你也别以为本宫是软柿子任你捏,你别忘了本宫亲兄乃忠义侯、师从吏部尚书、义兄更是云国的皇帝。你虽是霄国的兵马大将军,可本宫并不惧你。”

慕玉绡拿起之前的手帕把手细细擦拭,“也正是因为本宫的这个身份,本宫不怕更不悔喝这断子汤。”

她朝信高微微颔首,缓面道:“信将军,本宫已经喝了你亲手端来的断子汤,信将军是不是该让这四周的士兵退下去了?”

信高的脸色微微发着白,但他遵循诺言让围绕在四周的士兵退了下去。

慕玉绡轻轻掸了一下衣袖,低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潘畔,旋即上了马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丘聊起身看向信高。

信高看了丘聊一眼,道:“带公主进去吧,别误了时辰。”话落,他看了一眼华重的马车,旋即带抬手示意部下退下,而他自己则跪在地上,喊道:“臣信高恭迎华绡公主。”

锦渡咬紧了唇,腥味蔓延口腔。他死死盯着那断裂的瓷碗,最终只能攥紧了手,随着浩荡的仪仗前行。

但一行人刚进宫不久,前方便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丘聊令队伍停下,静待来人是谁。

随着马蹄声的接近,丘聊看清了来人——是赫连炽。

赫连炽穿着一身冠服,厚重的礼服搭在马背上,头上的十二旒冕不停地打着赫连炽的脸,倒是令不知他那泛着一片红意的脸颊是急的还是被旒冕上的珠子给打的。

丘聊立马下马向赫连炽行礼,但他的腰还未弯到一半,就见赫连炽慌不顾礼直接跳到慕玉绡的马车。

锦渡见是赫连炽,新仇旧恨一股涌到灵台,他下意识就想拔剑遏制赫连炽登轿,但被身旁的梅盛个拦下,这才把剑收回去。

赫连炽钻进马车,一把手拉着慕玉绡的手腕,赤红着眼问道:“你喝了?”

慕玉绡想把手抽不来,但她一反抗赫连炽就攥得更紧,无法,她只好淡淡回复道:“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连炽突然就怔住了,他喃喃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喝掉这碗断子汤,你为什么不再等等我......”

相比赫连炽的慌乱以及焦躁不安,慕玉绡的神情就显得十分冷静:“霄皇,我们之间不适合有孩子,所以就算是喝了这断子汤对你我而言并非坏事。”

赫连炽听言,攥住慕玉绡的手倏地一下松开而来,他似乎不相信他听到的话,难以置信道:“绡绡,你从未想过给我生个孩子吗?”

慕玉绡轻拢了一下衣袖,依旧淡薄着情绪道:“霄皇,你觉得我会给我间接杀父仇人深情款款得养儿育女吗?”

她的眸子像极了极寒深处自行行成的冰锥,直刺赫连炽的心脏:“霄皇莫不是忘了你怎样求娶我的吗?而且,听闻霄皇后宫佳丽万计都是霄国一等一的美人,既如此少我一人又能如何?”

千万丈的怒火在赫连炽的灵台奔涌狂躁,他现在很想对着惹他发火的人,把这股怒意全部发泄出来。

但坐在他面前的是慕玉绡啊,是他心心念念的在水伊人啊!

赫连炽把心中不停喷涌的怒火压下,努力温声道:“绡绡,你现在刚喝进去,没关系,一会儿我寻御医给你催吐出来便是。

赫连炽明显慌了手脚,他直接想抄起慕玉绡上马直奔太医院,但是慕玉绡阻止了他。

慕玉绡叹了一口气,道:“本来此事我不应揭穿,但由于云霄两国的合作关系,霄皇我必须得提醒你。”

——“你现在真的太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赫连炽掌管着霄国的生杀大权,是手握实权的皇帝,今日他信高再不愿慕玉绡嫁给赫连炽,也不能直接出兵包围住慕玉绡,并在众目睽睽之下,像皇帝一般,赐给她终身不能亲怀子嗣的机会。

但很可惜的是赫连炽太弱了,虽说赫连炽的势力最近与信高的不相上下,但身为一个帝王,跟臣子一比,跟其他的皇帝一比,着实的弱。

慕玉绡其实很不想告诉赫连炽这个现实,哪怕她厌恶他,她也不想拿这个去打击这些年来如履薄冰的赫连炽。

因为她也知道一直努力却始终得不到是什么滋味。

但今天她发现不能不说,赫连炽现在还带着一股幼稚的傲慢,为了今后的合作,她必须把赫连炽的这丝傲慢给去掉。

慕玉绡开口道:“就算今日你及时赶到能如何?或许我会喝不了这碗汤,但他信高敢强迫我喝第一次,他就再敢强迫我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当着他的面,把这碗断子汤给喝的一丝不剩才罢休。”

赫连炽脸上原本的赤红被苍白代替,他想开口解释,但却发现慕玉绡的话是对的。

慕玉绡理了一下膝襕,她的声线语调依旧淡冷得很:“霄皇,我会在这皇宫等着与你完婚,但是你也该成长起来了。”

赫连炽攥紧了手,良久,他退出了马车,挥退了护送他回宫的人,自己一个人,脚步些颠地走向这偌大凄冷的骨明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慕玉绡来的当晚按理应设接风宴,但赫连炽因断子汤一事已经完全没了心思。

而慕玉绡更是对这些无所谓,她来霄国本就是为查流云草、幕后黑手和青槐而来,对于霄国这一堆烂摊子以及他们的明争暗战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虽未举办晚宴,但是赫连炽也未冷落了慕玉绡,他挥退仆人步入未央宫,他见慕玉绡依着矮榻看书,他的情绪更加奔涌。

她就,就一点儿都没难过吗?

茶茗轻轻喊了一下慕玉绡:“公主,霄皇来了。”

慕玉绡听言从一旁的木桌上取下花签放在书中,这才起身看向赫连炽:“霄皇所来作甚?”

赫连炽踟蹰了一下,旋即进入屋在一旁落座,他道:“绡绡,我带御医来了,让他给你诊一下脉吧。”

慕玉绡知晓赫连炽的心思,她道:“霄皇莫不是忘了本宫也学医,这碗断子汤喝下,药石已无用。”

赫连炽的心脏钝痛,但此事毕竟是他理亏,如果不是他无用,这一切不会到这种地步。

不过他请御医前来虽也有这个原因,但并非是主要原因,这次请御医前来主要是看慕玉绡身体的余毒到底有没有清空。

赫连炽勉强扯了一个笑,道:“绡绡,我上次赠你香囊时见你身体中的余毒一直未清空,这才想请御医特意来为你诊断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倒是未正面回答赫连炽的问题,而是目如锐光地把赫连炽扫了一下,道:“霄皇既然知晓我身体中的毒香草可解,想必早已知晓下毒之人是谁。”

赫连炽抿紧唇,未语。

慕玉绡也料到赫连炽不会说那人是谁,她也不生气,只是拿起桌子上的书,倚在软榻上继续读着她未读完的书。

赫连炽见此,连忙道:“绡绡你信我,我会杀了给你下毒的人,你信我!”

慕玉绡翻了一页,淡淡应道:“嗯。”话落一会儿,她又翻了一页,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中的书。

赫连炽彻底被慕玉绡这种极其敷衍的态度给激怒了,他猛然站起身,赤红着眼既委屈又暴怒大声道:“慕玉绡!”

慕玉绡把书放下,毫不畏惧地看向赫连炽,眼中仍是一片冷水:“霄皇喊本宫作甚?”

赫连炽有些哽咽:“慕玉绡,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得吗?恨我没用,生气我对你不关心...慕玉绡你一点儿情绪都不给我吗?”

说着说着,赫连炽的眼底又浮现出难遏的暴戾与卞躁。

茶茗见赫连炽难以控制情绪,立马护在慕玉绡的面前,警惕地看向赫连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连炽见状,眼中的躁意狂涨,他攥紧了手问道:“慕玉绡!”

你就,就从来没有相信过我爱你、护你,你对我永远都是防备与冷静,爱人之间的情绪一丝一毫你都不肯施舍给我!

后面的话赫连炽为了自尊没有说出来,他知晓慕玉绡的答案。

他深深吐出一口浊气,道:“慕玉绡,今日的事我会补偿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慕玉绡静静地看了一眼赫连炽,“什么都可以?”

赫连炽见慕玉绡眼中有了情绪,半是愉悦半是焦急道:“对,什么都可以。”

慕玉绡把手中的书放到桌子上,直起身,一字一句道:“我想要回云国。”

赫连炽原本有所期待的脸顿时僵住。

慕玉绡见状轻笑了一声,“这个的确有些难为霄皇,那便再换一个——我想要青槐回到云国。这个如何?”

赫连炽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年丘聊为了青槐这才与他合作,现在青槐相当于丘聊的妻,若是他强行把青槐从丘聊身边夺走送回云国,且不说自己对丘聊而言是轻诺寡信,单单是丘聊的疯狂,他就信丘聊一定会做出骇人的事情。

慕玉绡见赫连炽难言的表情,瞬间失去了兴趣,她拿起桌子上的书,冷声道:“以上看来霄皇都给不起,既然如此,我要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到底是谁给我父亲下的流云草。”

她再次翻了一页书,道:“这个条件一开始就是云霄两国合作的条件之一,想必霄皇应该可以应允吧。”

赫连炽指骨泛白,他勉强笑道:“这个自然可以,不过这是我新婚之夜给你的惊喜。绡绡,青槐毕竟是丘聊的妻,我不能分开他们,但是你可以有随意召她前来的权力。”

慕玉绡头也未抬道:“如此多谢霄皇。阿茗,送客。”

赫连炽看了慕玉绡寡淡的脸,最终什么话也未说,只能转身离开。

既然赫连炽应允慕玉绡可以见青槐,翌日慕玉绡便派梅盛去接青槐。

青槐看了一眼梅盛,一向无波澜的脸浮现出一丝惊诧,她道:“你...”她顿了一下,似乎在压制自己的惊愕,她缓了一下,继续道:“你身为外男可进骨明皇宫?”

梅盛行礼道:“请姑娘放心,这是云霄两国早已拟好的条件。”

此次婚事傅夜朝几乎不插手,但他唯一对霄国提出的要求就是慕玉绡所住宫殿的护卫由云国自行组建,他们除非得到赫连炽的应允,否则不会踏出未央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傅夜朝与丘聊磨了许多时日,才迫使丘聊应允。

当时还未觉得有什么,但慕玉绡入宫第一晚便有人鬼鬼祟祟来到未央宫外,就会发现傅夜朝的确思谋远虑。

青槐点了点头,她上了车轿。

但当马车驶进未央宫时,青槐突然对梅盛问道:“大人名为梅盛对吧,您是梅齐的兄长吗?”

梅盛轻声应了一下,道:“梅齐若是知晓您还记得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青槐没有说话。

慕玉绡见青槐的马车一到,便亲自出门迎接。

青槐一见慕玉绡的面容就知晓她便是慕汉飞的妹妹,便委身向她行了云国的万福礼:“青槐拜见华绡公主。”

慕玉绡连忙拦住青槐,轻声道:“绡绡怎么可受您如此大礼。”说着搀扶着她进了未央宫。

慕玉绡待青槐一落座,便郑重地后退,跪拜在地上向青槐行稽首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槐端坐在座位上,也不阻拦,十分安静地看着慕玉绡行礼。

三礼完毕,茶茗扶起慕玉绡。

青槐细细看了一眼慕玉绡,开口道:“青槐从未没想过像公主这种身份,竟然会向奴这等身份的行如此大礼。”

慕玉绡诚挚道:“姑娘,此礼您受得。”

青槐面上仍是一脸的平静,既不惊喜也不对之感到愧疚。

慕玉绡抿了一下唇,从怀中掏出一枚青簪,亲自交给青槐:“这是您前年的及笄礼物,很是惭愧今日才交到您的手上。”

青槐接过,细细瞧着这青簪,这青簪刻着的是一种花纹,但这花纹她没见过,便未曾细究,转而用指腹去摩挲这簪身。

良久青槐道:“这簪子一定不是公主的兄长所刻,也不是您的老师傅夜朝所刻。”

慕玉绡轻轻点头:“他们二位为您准备了另一份及笄礼,这枚青簪的确并非他二人所制。”

青槐对慕汉飞与傅夜朝所准备的礼物并未升起好奇,反而问道:“公主不要再让青槐猜了,不妨告知青槐。青槐实在难以想通,除他们二位,云国还有谁会这般惦记青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微微一笑,毫不顾忌道:“是梅齐啊。”她走进青槐看着她手中的青簪继续道:“姑娘可知这青簪上是什么纹样?”

青槐的手顿了一下,下意识就想把这枝青簪放到桌子上,但慕玉绡蹲下,合上了青槐的手,轻声道:“别放,这是我在云北趁梅齐没注意让梅盛从他那偷出来的,想必现在梅侍卫一定很沮丧,说不定解酒消愁。”

青槐的手指圈起这枝青簪,微微发着颤。

慕玉绡望着青槐的眼睛,认真道:“青槐,你该回家了。我前来霄国其中一个目的之一就是让你把这青簪亲手交给梅齐,让他给你戴上。”

青槐听言一下把手从慕玉绡的手中抽出来,她把这青簪放在桌子上,忽道:“青槐知晓这青簪上的纹样是什么了,但是青槐配不上这波叶海菜花。云国...也已不再是青槐的家。”

说着,她站起身把慕玉绡拉起来,“青槐并不想跟公主叙旧,这世上早已没有了青槐。”

慕玉绡怔了一下,轻声道:“青槐,我的观点跟梅齐一样,你是这世上最美的波叶海菜花。且云国仍是你的家,我兄长与老师在等你回去,梅齐更是在等你。”

话落,慕玉绡忽然想起什么,她道:“莫非你是想....”

青槐面色不改,“既然没什么事情,青槐便先回将军府。”

说着她便走了出去,但刚出屋门,只听青槐道:“江风引雨入舟凉1,过去种种不必再提,以后若是再遇,恐怕应是在宴席上,届时奴便要称公主为皇后,而公主也称奴为嘗姑娘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叹了一口气,对茶茗道:“阿茗,你送嘗姑娘回将军府吧。”

青槐遥遥道:“不必,将军应在外面等奴。”

不出青槐所料,她刚一出未央宫的宫门,就见丘聊依在流光宫旁的红墙上。

丘聊见青槐出来,站直身朝青槐笑道:“阿槐,我们回去吧。”

青槐虽未应答,但是却朝丘聊走过去,任他牵着自己的手。

慕玉绡与茶茗站在未央宫殿口,看着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

茶茗扶着慕玉绡回殿时,不免忧心:“公主,这下该如何是好。”

她方才瞧着,青槐像是对丘聊有意啊,但是她们此番前来也是为了杀丘聊,这样一来,反倒是恩将仇报。

慕玉绡轻轻拍了一下茶茗的手,示意她安心,她道:“阿茗,你知晓吗?青槐她在云北养伤时练就了一身好茶艺。”

茶茗不解慕玉绡为何突然提到茶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轻笑了一声,旋即解释道:“当时青槐因心情烦闷梅齐便带她去一旁的湖泊赏花,赏的就是这波叶海菜花。回来后,青槐便跟梅齐学得茶艺。”

茶茗问道:“公主是如何得知的?”

慕玉绡轻轻点了一下茶茗的额头:“因为我把他给灌醉了。”她轻叹了一口,“或许太痛了,他也想让另外一个人知晓,这世上还是有人爱她的,所以他说了他的爱慕。”

说来也是凑巧,那日是青槐的“祭日”,梅齐便牵了一匹马走到云京郊外,给青槐的坟上药。

当时她正好从山上采药回来,恰好碰到了梅齐,即可她便知晓梅齐或许对青槐有男女之情。

于是当晚梅齐回去后,她想了个法子把梅齐灌醉。

其实梅齐不醉也会告诉自己他和青槐是怎样熟悉的,但那时的情绪梅齐会憋住,再怎样痛苦他始终不会失仪。

她怕梅齐憋久了伤脾脏,便灌他酒,让他发泄出来。

也就是那晚,她知晓了很多事。

梅齐携青槐赏雨的那日,云北忽下暴雨,黑色很快便漫布天野,宛如黑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梅齐连忙放下船上的蓑簟挡雨,但雨势过大,还是有雨珠被风挟着入了船舱内。

青槐把落在自己手中的雨珠抹开,嘴角泛着苦涩,道:“江风引雨入舟凉1,怎温热的东西,也会慢慢一片凉意。”

梅齐给青槐倒了一杯茶,青槐接过半喝着水半暖着手,但没喝几口,很快这茶就凉了,青槐看着茶水中的自己,讽刺一笑:“凉了。”

梅齐听言,就小心翼翼给青槐添了一些热水,轻声道:“茶不倒满,喝一点凉后再添一点,仍是热的,不凉。”

青槐有些惊愕以致她忘记接住茶杯,只是一双杏眸映着梅齐羞涩的脸。

梅齐见青槐发楞,把茶杯放到青槐手中,声音虽轻柔但无比肯定道:“不是凉的,是温的。”

慕玉绡想到这不免勾起唇角,“这世上的人在红尘间久了,难免不会心凉。可是,这世上总会有一个人会一直把热分给你,驱散凉意,让凉了的心再次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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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引雨入舟凉——王昌龄《送魏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旬后云北忠义侯府

傅夜朝把收起淋满雨的油纸伞,在惨淡的烛火下走进祠堂,对着牌位跪在慕汉飞一旁。

慕汉飞的脸色惨淡,一片苍白,像是一团火憋死后又淋了雨再骤然冰冻,残留一副行尸走肉。

但当傅夜朝跪在他身旁,这副尸体像是得到一口仙气,灵魂勉强进入身体归位,短暂地出现回光返照。

慕汉飞僵硬地转动脖颈低眼看了一下傅夜朝的腿,嘶哑着声音道:“你的腿不好,要是想陪我,你站在一旁吧。”

傅夜朝并未起身,而是行了稽首礼后,才道:“此事亦是我考虑不周,应当在伯父伯母面前请罪。”

慕汉飞沉默良久,他忽颤着嗓子清声道:“暮生,你说绡绡是不是早就准备不回来了。”

所以当信高逼她喝断子汤,她才毫不犹豫地喝下。

傅夜朝攥紧了手。但是他不能哭,淑清现在因此事已把嗓子损地接近失声,他不能倒下。

傅夜朝虽未应答慕汉飞的话,但慕汉飞知晓了傅夜朝的答案。

他紧紧咬紧了唇,把嗓中的那把尖刃给咽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蜡烛将近熄灭,慕汉飞缓缓站起,转身去把傅夜朝搀扶起来,这倒是令傅夜朝有些惊讶,毕竟依照慕汉飞的性子,如今云北无事,他能在祠堂跪上十天半个月。

慕汉飞也看出傅夜朝的惊愕,他用着将近失声的声音对傅夜朝道:“暮生,我有事跟你商量,你随我去书房吧。”

他越说声音越接近无,喉珠剧烈上下滚动着,代表他的主人现在十分不适的状态。

傅夜朝来不及缓腿上的痛麻,蹙紧眉头道:“淑清你现在先别说话,待会儿到书房你写给我看。”

话落,他对站在祠堂前的梅古吩咐道:“梅古,你把之前我抓好的药再给将军煎一副,待会儿送到书房来。”

梅古领了命退了下去。

慕汉飞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傅夜朝披上,拿起放在边角的油纸伞撑开,在堂内烛火熄灭的最后一刻与傅夜朝迈出了祠堂。

一到书房,慕汉飞便到他的案桌上拿出了一封信,在把之交给傅夜朝后,他随便磨了一下墨,旋即提笔写了两个字。

傅夜朝看完信后,面上的神色沉重起来。慕汉飞瞧见傅夜朝把信读完,立刻接起宣纸,把他写的东西交给傅夜朝看了。

傅夜朝接过慕汉飞递给他的宣纸,他看着笔墨发淡的两字,眉梢间的渊重越来越深。

他看向慕汉飞,道:“淑清,你是怀疑叠环之事可能与钟离合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点点头。

他其实是没想过慕玉绡会这么快就给他写信,但是通过这封信他也看出慕玉绡为何加急送到自己的手中。

赫连炽为她举办的宫宴上,众位大臣向前给慕玉绡行礼,这些大臣的态度她来之前便猜的八|九不离十,故内心倒是持着风平浪静。

但是到钟离合前来行礼时,慕玉绡却感到不对劲。

钟离合可以说是霄国中比较亲云的,他的衣服以及器具都彰显出云霄两国的文化。

可是在钟离合身上的云国物品却并未让慕玉绡感到故乡的熟悉,相反,显得十分的怪异。

后来慕玉绡借机靠近钟离合,终于发现钟离合身上的怪异之处在何。

——他衣服上绣的是束莲纹以及......八棱八出的菱花。

莲花与菱花纹饰在云国服装中当然多如春草,可钟离合身上的束莲纹却是瓷器上的纹样,衣服上的暗纹可是铜镜形状的菱花。

慕汉飞从不隐瞒慕玉绡任何事情,在她出嫁之前他与傅夜朝更是把手中的线索全部托盘而出,所以慕玉绡直接想到女童失踪案中的命格一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看纹样,束莲纹刻在瓷器上,瓷器则代表土,其衣服的暗纹为菱形,铜镜则代表金。

而女童失踪案中,所有女童皆为阴土命格,故当时他们所推测对方或许是阳金命格。

土生金,金因土的滋养而壮大。

当时的女童是此意,此时的纹样恐怕亦是此意。

她曾问过赫连炽给钟离合做衣服的人是不是云国人,但赫连炽十分明确告诉她,钟离合的衣服是他夫人所制,而他夫人就是云国的人。

云国女子做女红之际,所有人都会告诉她,万万不能把服饰上的纹饰与器物上的纹饰混淆。

且只要熟悉云国文化的也应知晓,云国最重礼,服饰以及器物上不同纹饰代表的意义是不一样,因为服饰与器物上的纹样背后都代表它们自己独一无二的故事与传奇。

是故,一个亲云的霄国人,怎么会连这么基本的东西都不知晓?

或许真相就是他自然喜欢云国,喜欢云国的细软服饰以及昂贵典雅的器物,但与其说这是喜欢,倒不如说是野心。

他不在乎这些背后所代表的意义,更不在乎云国百姓因之而形成的生活准则,他只是想把这些美好的东西占为己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喜欢云国,所以他想要霸占云国。

傅夜朝之前在看慕玉绡对钟离合服饰的描述时,心中就浮现出慕玉绡之后的猜测,如今慕汉飞写叠环,似乎更是验证巫觋之事也有可能与钟离合有关。

傅夜朝把事情捋了一遍,道:“但是巫觋之事据大巫所绘,当时把服饰交予他的是丘聊。可据我所知,丘聊跟钟离合似乎毫无关系。”

而且钟离合与信高对立,丘聊作为信高的爱徒更是不可能与钟离合扯上关系。

除非...丘聊一开始就是钟离合插在信高身边的一个间谍。

慕汉飞也蹙起眉头。

他一开始也在想过丘聊为何会出现在槐微林,毕竟信高厌女,他怎么可能会令丘聊去掳女人给他献祭。

可若不是信高,丘聊又为何出现在槐微林?

如今又出来一个钟离合,若是他衣服上的纹饰是故意为之,倒是可以解释女童失踪案,但这又如何解释丘聊的在场?

但若是认为丘聊是钟离合养在信高身边的狼,又如何解释丘聊月溪族的身份,毕竟信高是亲手捡到丘聊,而丘聊又是他亲手带到大的,凭着信高的控制欲,丘聊如何跟钟离合联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年未联系,他又非霄国皇帝赫连炽,想要丘聊背叛信高谈何容易。

除非钟离合也是月溪族人。

慕汉飞的脑子乱轰轰的,他知晓霄国关系纷多复杂,但是他从未想过这几根交织在一处,竟成了一团乱麻。

慕汉飞咬紧了唇。

不行,他要快点理顺,他的妹妹不能再继续在霄国待下去了。

可慕汉飞想得越多,他的头就如同无数把利刃在刺。

他的心跳如擂鼓,紧促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傅夜朝见慕汉飞的脸迅速苍白也变了脸,他连忙跑到慕汉飞身边扶住他,手极其快地探上慕汉飞的脉,见他只是压力过大出现暂时昏厥,这才松了一口气。

傅夜朝一把把慕汉飞抄起来,穿过书房走到一旁的卧室,把他放到床上。

慕汉飞此时也缓过劲来,他想起身,但是被傅夜朝轻轻摁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坐在床边覆着慕汉飞的手,轻声道:“自绡绡去了霄国,你基本晚上都难以入眠。你现在好好休息一下。”

慕汉飞疯狂地摇着头,努力地想要撑起身,但是他的身子最近有些羸弱,刚刚扬起,背脊还未半直,他就眼前发黑,哐地一下倒下了身。

傅夜朝被吓了一跳,他探手想看一下慕汉飞伤的如何,但是慕汉飞眼神溃散,但手却一把勾住傅夜朝的手不放。

一行清泪从慕汉飞的眼角流出,他攥紧傅夜朝的手不停地摇头。

傅夜朝立马躺下,把慕汉飞抱在自己的怀中,双手把他箍住,一下一下捋着他的背,眼尾也发了红,他心疼道:

“淑清,呼吸,冷静下来。我们会解开这谜团的,我们会带绡绡回家的。现在兄长在云京还记挂着绡绡,你不能再让他不顾一切来到云北了。”

傅夜朝的嘴唇不停摩挲着慕汉飞的额头,不断温声地安抚着他,可他的眼中也沁出了泪。

现在必须等待,等待狐狸把尾巴露出来。

无需傅夜朝与慕汉飞再写信嘱咐慕玉绡,慕玉绡也知晓若是想把这一切理顺,那唯一的线索便是钟离合府内的夫人。

慕玉绡沉思了一会儿,对茶茗道:“阿茗,你说我该再找一个什么借口见一下青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茶茗收书的手顿了一下,她细细想了一下,道:“不如说公主您想看一下这骨明,霄国您唯一熟悉的只有青槐,赫连炽肯定答应。”

慕玉绡凝眉细想了一下,道:“这个借口倒是可以,但若是出宫,丘聊肯定会跟着,届时想要把他给支开不太容易。”

茶茗把书放到书箱中,道:“但是青槐小姐常年被丘聊据在府中,她不一定知晓钟离合口中的夫人。”

慕玉绡摇摇头:“不,青槐一定知晓这个人。她当时走时跟我说宴席,我当时便觉得青槐在暗示我,于是一直在暗中观察参宴的大臣,然后就发现钟离合有问题。”

茶茗见慕玉绡提到钟离合,不免叹了一口气,“多亏小姐学识渊博,见他的服饰发现此人看似和蔼实则狼子野心,要是换了个人,都不一定能看出来。”

慕玉绡一听,黛青一弯笑道:“阿茗,你还记得我喜欢什么花吗?”

茶茗毫不犹豫道:“莲花。”

茶茗答完灵台一亮,道:“莲花!”

慕玉绡赞许地点点头:“对,就是莲花。”

钟离合身上的束莲纹以及菱花其实都与莲花有点关系,慕玉绡自小爱莲,否则也不会因去嗅莲花的清香而被人暗算掉入水中,染了一身寒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有何关系?关系十分大。

瓷器上的纹样众多,为何钟离合身上单单绣着的是束莲纹,铜器的形状虽有少,但上面的纹饰并不少,那暗纹为何又是菱形纹。

若是此人当真与青槐相识,故意在钟离合身上作这些霄国并不懂,那就代表她在等慕玉绡通过青槐去寻她。

因为她知晓慕玉绡一定可以通过这些纹饰知晓背后所深藏的信息,她更是知道慕玉绡一定也能猜到对方这是故意把消息传递给她。

慕玉绡轻轻支脸,道:“我爱莲一事除了我兄长与老师他们,几乎无人所知。此人知晓我爱莲,定是从前跟我有过牵扯。更何况这还是在霄国。”

所以她一定要见一下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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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莲纹的确是瓷器上的花纹,但是瓷器上的花纹与衣物上的花纹到底能不能重合用,我也不知道啊。

莫要认真哈,给你们笔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赫连炽轻蹙眉头:“你要出宫?”

慕玉绡翻过一页书,轻声应了一下。

赫连炽果断道:“不行,宫外太危险了,你出宫不安全。”他站起身向慕玉绡走了几步,继续道:“你想见这边的莲花,我明日就命人把城内的莲花全部移植到宫中,任你欣赏。”

慕玉绡慢慢翻了一页纸,道:“既然如此,霄皇就不必替本宫把花移植到宫内了。若是本宫没记错的话,霄皇的生母先太后曾不小心在宫内溺水,先帝知晓便令人把水池填平。既是先帝对先太后的心意,你身为儿臣还是不必如此。既费钱力物力挖渠引水,又白白费了先帝的情意。”

赫连炽一听忍不住道:“谁告诉你先帝与先皇后的事情,这池塘...”

这池塘是我听说你落湖后让人填的。

但赫连炽把话音收掉,他更知晓慕玉绡的言外之意。

这莲花本好生生长在外面舒展腰枝,令人远远观赏,既自赏又愉悦他人。

而你赫连炽,又跟从前一样,只顾自己喜欢,不顾他人感受强取豪夺。

她慕玉绡经历过这种事,她没办法只能被关在皇宫之中,但她可以让这莲花仍盛开在原本就属于她们的地方。

赫连炽把这股闷意压下,他重新坐到座位上妥协道:“那我今日陪你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淡淡翻了一页,丝毫不惊讶赫连炽提出的要求,她道:“信将军让吗?你强娶本宫信将军便硬灌本宫断子汤,今日你推去全部政务只为陪本宫赏花。”

她声调极其平缓,像是在陈述一件已确信的事实,她道:“那信将军岂不是更坚信本宫是狐狸精转世,更是要取本宫的命。”

慕玉绡这么一提,赫连炽再次想到慕玉绡被当着云霄两国的面灌下断子汤,原本就压制住的怒火再次炽腾。

但正如前文所言,是他赫连炽没用,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所以他对慕玉绡永远怀着一种极深的负罪感。

以及,对未来来不及孕育孩子的愧疚感。

赫连炽强压怒火道:“可以出宫,但是必须有人陪着你。”他转头看向茶茗,指着她道:“你必须跟我保证你只坐在船上欣赏,采莲之类的全部交给她,你绝对不能站在船沿。”

慕玉绡把书放在一旁的案桌上,直起身轻轻地把茶茗拉到一旁。

赫连炽见此,把手放下。

慕玉绡见赫连炽把手放下,这才继续道:“你的条件本宫可以答应,但本宫也有条件,此次出宫本宫要青槐一同陪随。”

她懒懒地轻晃拿书的手腕,道:“本宫知晓你并不相信本宫,你可以随便派你相信的人来监督我。我认识的丘聊可以,不认识的其他官员也可以,都随意你,只要你答应青槐跟本宫一起即可。”

她顿了一下,轻笑一声,她抬头看向茶茗略带一丝无奈道:“阿茗,本宫这几日真是状态不好,竟然把潘畔给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接着,她看向赫连炽,道:“潘畔对本宫而言更是可以,毕竟本宫与他的关系想必霄皇心中定然十分清楚。”

这话是真让赫连炽坐立不安、如芒在背。

当年他饿倒在云北的一座山中,虽然是慕玉绡发现的他,但是当时若是凭借慕玉绡自己根本不可能把他弄到忠义侯府。

所以是她兄长慕汉飞亲手把他抱回忠义侯府,傅夜朝亲手给他熬的药,潘畔给他擦伤上药,而牧征鸿则在知晓他想回深山时,特意派人给他搭建了一个茅草屋,给他遮风挡雨。

这钱不用想,肯定是忠义侯慕佥出的。

但潘畔来到霄国后,他见过慕汉飞与牧征鸿的失意。

后来,云北的战火蔓延,当时朝内混乱,正是他培养自己势力的好时机,但是他没想到绡绡的父亲与牧征鸿一同在这场战火中丧了命,就连她的兄长都差点死在云北。

他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真的。

...

赫连炽猛然站起身,这里太逼仄了,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赫连炽匆匆道:“我知晓了,我会下令让青槐过来陪你,待会儿马车安顿好,我派人来接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毕,这里像是烧脚一般,赫连炽便逃一般地离开了未央宫。

*叶花湖

丘聊半跪在船沿旁,他把手伸在湖水中,细细感受这随着船动而滚流的软水。

潘畔扫了一眼丘聊,旋即往后看了一眼,见青槐与慕玉绡都未说话而是端坐在蓬中喝茶,这才把目光收回,继续无聊地看丘聊玩水。

丘聊侧倾着身子,眼睛直住前方,心中暗道:快了。

随着水流的前进,丘聊另一只手快速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交到水中的手中,那匕首在他掌心一滑,前方一朵白花的茎顿时被割裂。

就是现在!

丘聊手中的匕首一收,两指夹住花茎便把花从水面前拿了出来。

潘畔见丘聊小心翼翼地把花放在他提前准备好的瓷盆中,不由嗤笑一声:“你这采个花还用匕首啊,打仗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全神贯注。”

说着,伸手舀了一下水,轻泼到这朵白花上。

丘聊见此立马上手拍了一下潘畔的手,他小心翼翼把花翻了一下,见花仍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回道:“这茎很韧,用手根本无法在保持花完整的情况下破茎,我这才用匕首割。”

潘畔看了一眼青槐,旋即看了一眼瓷盆中的花,叹了一口气,道:“她应该不喜欢养在水盆中的花,而且这花很快就会死了。”

丘聊抿紧唇,未说话。

良久,丘聊慢声道:“我知道。”

正如慕玉绡不喜欢把莲花移植到皇宫,他的阿槐也不喜欢把这花养在府中,而且这花也无法在府中养。

潘畔再次轻叹一口气,道:“你说公主知晓陛下的心意吗?”

皇宫内除了防火外的护河,基本上观赏性的水泊都被他给填了。这次不让她靠近船沿,也是生怕出个意外再掉落水中,再次加重她体内的寒气。

丘聊沉默片刻,十分肯定道:“她知晓,但是她不在乎。”

潘畔有些尴尬,跟他的意有所指一样,丘聊此话也意有所指。

慕玉绡不会接受赫连炽,而他的阿槐也不会接受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丘聊看着瓷盆中的花露出了笑意,“可这又如何,我永远爱她。”

...

幸好随着船的缓缓驶前,湖面上出现了莲花。

潘畔见此便提脚轻点荷叶,折了不少莲花,再一个旋身,回到船上。

丘聊见潘畔捧着一堆莲花回到船上,不解道:“你不是知道她不行摘掉的莲花吗?”

怎么还采?

潘畔看着手中的莲花道:“不是给绡绡采的,绡绡也不会要我采的莲花。”

他伸手轻轻点了一下微微发刺的莲蓬,脸上的神情莫测。

丘聊对潘畔给谁采花不感兴趣,他转头看向蓬内看着低头品茶的青槐。

或许是人未跟着慕玉绡离开的原因,丘聊现在见青槐品茶情绪还算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就是因为情绪稳定,他的聪敏也回到他的灵台之中。

一开始他接到赫连炽的命令时就有些紧张,他跟赫连炽一样总觉得慕玉绡见青槐是别有目的,所以当两人见面时,他根本没有心思像现在这样采花玩水。

但随着两人的沉默,原本的焦虑不安便在丘聊身上消失,他感觉自己可能多想了,阿槐常年不出将军府,哪怕是出去也是跟自己在一起,她哪有机会接触什么人。

慕玉绡也应该只想阿槐被他深藏府中,应该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此番出来赏花只是为因为她在霄国没有认识的人,有阿槐在只是为了减少陌生感。

他和潘畔出现在此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两人到现在都不说话,丘聊心中生起了狐疑。

可还未等丘聊站起身,天骤然漆黑,偌大的雨珠便砸了下来来。

慕玉绡选的是乌篷船,不下雨的话他们五个人在船上还可以,但一下雨,这船就感觉有些不堪重负。

丘聊和潘畔连忙把蓑帘放下,一人一前一后站在船上,避免有人袭击。

但随着雨越下越大,丘聊与潘畔都已淋透,且不光下雨,还有刮着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丘聊见青槐掀开蓑帘连忙走过去用身子给青槐挡雨,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大声道:“阿槐,你出来做甚?”

青槐依旧一脸平色,道:“我怕你多想,公主又不愿让你和潘将军淋雨,思来想去,我想我还是出来同你一起去另一只船上躲雨较好。”

丘聊怔了一下,旋即意识到刚刚青槐看出了他对自己和慕玉绡的不信任,只是因为他一直在旁看着,秉着清者自清,并未多言,可没想到下了雨。

赫连炽之所以不亲自陪慕玉绡赏花,就是为了避免慕玉绡被骂,如今他们两个若是因监视她们两个在外面淋雨感染了风寒,恐怕慕玉绡仍难离被大臣腹诽。

青槐清透,便主动出来,如此既可避免他与潘畔生病慕玉绡被弹劾,又能避嫌。

丘聊直接道:“既是公主的命令我等遵从便是,阿槐我和潘畔这就离开,你乖乖进去别淋雨受寒。”

青槐并未立刻放下蓑衣进去,而是直眼看向丘聊:“别,与其以后疑神疑鬼,不如趁现在把怀疑彻底消失。”

丘聊听言,对里面的慕玉绡喊道:“公主,阿槐就有劳您照顾了。”

话毕,他轻轻推了一下外面的蓑衣,把青槐推进蓬内,不顾潘畔的意见直接把他提到另一只船上。

青槐见此,脸上仍无表情,只是更加从容的回到座椅上,淡然地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与青槐仍不说话,毕竟谁不也知道丘聊与潘畔会不会突袭。

青槐早就知晓慕玉绡此次寻她游湖所谓何事。

她忘手心倒了一点儿茶水,在桌上写了流云草三个字。

慕玉绡见此,神情骤然严肃起来。

青槐朝慕玉绡比了一个三,意为与流云草有关的为三处。

第一处,青槐写了一个丘,很明显是丘聊,紧接着她又写了太医院,意为太医院有相关记载。

第三处,青槐十分郑重地写了一个钟字,旋即,她圈了一个圆,又以这圆引画了一道,然后,她写了一个字。

慕玉绡见此,原本平缓放在膝上的手倏地收紧蜷缩,瞳孔紧振。

——青槐她,写了一个“巩”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慕玉绡不禁蹙紧了眉头。

若说巩姓的话,她还真认识一位,正是当年不小心推她入水的巩钟,但是据怀莫所说,巩钟自从被接到巩家后便失踪了,难道现在她被巩家送到了霄国?

若是这样,那幕后黑手倒是可以锁定钟离合。

慕玉绡也沾了一些茶水,在上面写了巩钟的名字,随后看向青槐,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她。

青槐点点头,旋即从怀中掏出她之前偷绣好的钟家护卫图以及钟离合不在的时间图交给慕玉绡。

慕玉绡见是有关钟家的东西,便知巩钟这是要见自己一面,但此时不是看图的时机。

她把图放到怀中后,在桌面上写了一个钟,再写了一个丘,把这两个字圈起来,看向青槐。

青槐明白慕玉绡什么意思,无非是问丘聊与钟离合有什么关系。

但这些日子以来,她倒是真的没有发现丘聊与钟离合有什么关系,但并不排除可能因为自己信高经常派人盯着丘聊的原因。

青槐摇摇头,写了一个巩,意思是让她去问巩钟。

慕玉绡本想问青槐是怎样跟巩钟联系上的,但是茶茗突然翻到杯子把茶水全部洒到桌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茶茗慌忙道:“对不起公主,都是奴才粗心这才让茶嘴弄翻茶杯。”她连忙掏出手帕先擦拭桌沿,旋即问道:“公主,嘗小姐这水有没有沾湿你们的衣服?”

茶茗打翻茶水便知丘聊或者潘畔来到了船上,这才把字迹冲淡。

青槐摇摇头,淡声道:“无碍。”说着,像是无聊至极,掀开蓑帘去看外面的雨景。

慕玉绡也掀开蓑帘,看着雨珠散落在湖水中。

良久,她道:“阿茗,待会儿雨停后,你便采一些莲花花苞拿回去插瓶。”

说着,她看见了一旁浮在水面上几乎一动不动的白花,好奇道:“欸,阿茗,你看这湖上的白花是什么?”

青槐也看到了这些白花,她冷峻的眸子突裂了开来,迸发出一丝柔情蜜意,“是波叶海菜花,这种花只出现在最干净的水中,没想到这片莲花湖中竟也有。”

慕玉绡听言,道:“阿茗,一会儿你顺便采一些波叶海菜花,就权当我们借花谢佛,谢谢嘗小姐陪我们来这里赏花。”

青槐摇摇头:“这花在平常的花瓶中养不活,与其今晚死去,不如留在这里明日再盛开。”

她转头看向慕玉绡,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意,“这样也不辜负公主的好意。”

没等慕玉绡再开口,丘聊在船外道:“公主,请恕臣无礼,不小心听到您和内子的谈话,不过臣已采摘了波叶海菜花,就无需劳烦公主再替内子采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微微探身看向窗外,这才发现丘聊他们的船就在后侧。

她倒也未脸露不虞,只是轻轻点头,收回了身,继续端坐在一旁,看着雨中的莲花。

丘聊继续道:“公主,天降大雨,为了公主的安全,请公主尽快回宫。”

慕玉绡倒是并未把目光放在丘聊的身上,而是看向潘畔。

她轻声道:“潘将军也跟丘将军一般请本公主尽快回宫吗?”

潘畔的脸色当场一僵。

丘聊的确是因天色不佳才让慕玉绡回宫,但是他是看着慕玉绡长大的,知晓慕玉绡最爱的就是雨景。

当年云北只要一下雨,他们四个不忙政事,便带着慕玉绡去游湖。

如今想来,不止是如隔世,更是如同刚从天堂跌落地狱一般。

潘畔低头不语,慕玉绡也不着急,就这样一直看着潘畔。

良久,潘畔开口道:“公主素喜雨中游船,这雨虽大,但已然无风,倒也少些危险,既然如此还是不扰公主的欢心,继续游船便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落,他挥了一下手,示意身后的士兵暂缓划桨,让船微微稍停移除慕玉绡的视野。

丘聊见此蹙起眉头,用手肘戳了一下潘畔的侧腹,不满道:“陛下怪罪下来,你担责任吗?”

潘畔脸色苍白地捂着侧腹。

丘聊见潘畔面色不好连忙扶住他,道:“我没用力啊,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潘畔出了一身的虚汗,哪怕是大雨淋身也冲刷不掉这难以摆脱的虚热。

丘聊见他不对劲,便想让人先把船停靠在一旁,但潘畔拦住了他。

潘畔轻咳了几下,缓了一口气,道:“我没事,就是魇住了。”

他急促的喘了几口气,脸色倒是好看了一些。

丘聊细想了一下慕玉绡的话,发现这个女人挺狠的,对自己足够狠。

当年她因为潘畔流了多少泪,如今与潘畔重逢,她就有多大的力气,拿起这泪与恨做得刀,刺向还念点儿旧情的潘畔,同时也刺向自己的心。

所谓伤敌一万,自损八千便是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潘畔缓了一会儿也缓了过来,他借助丘聊的支撑站了起来,道:“陛下不会怪罪的,因为他也知晓绡绡喜欢雨中赏花。”他因胸闷忍不住再咳嗽了几声,继续道:“就算有事,责任在我,你放心吧。”

丘聊没说话。

他到现在也没想通,既然潘畔惦念着从前,那他当时为什么会背叛他的兄弟,抛弃云北的一切来到霄国,然后想今日一般,整日被痛苦包围,晚上是熬不尽的梦魇。

丘聊轻轻捋了一下潘畔的背,道:“当年你其实可以假死逃跑。”

潘畔轻笑一声,脸上慢慢显露出苦涩,“就算逃走又如何,我已经回不去了。”

巩家杀了唐练,他回不去了。

潘畔不想再跟丘聊聊这个话题,他看向撩帘看花的青槐,道:“我刚才听绡绡叫她常小姐,是她原来的姓吗?哪个常啊?”

潘畔其实并不关心青槐到底姓什么,他只是想引开丘聊的注意力,但他没有想到他自己反而被这个姓给吸引。

丘聊道:“我在你手上写吧。”话毕,也不顾潘畔愿不愿意,拿过他的手,在他掌心把这个字一笔一画极具柔情地写出来。

他边写边道:“阿槐好像就姓青,后来阿槐说她不想用青这个姓了,便改为嘗。”

一开始潘畔兴致缺缺地看丘聊在他手心写字,可随着这个字的大致模样的清晰,潘畔的脸越发凝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丘聊写完,脸上浮现出笑意,“以后她不再是云国的青槐,她只是我一个人的嘗槐。”

我的...阿槐。

潘畔一言难尽地看向丘聊。

他想问你知道这个字的意思吗?没错这是一个姓,但若一开始她就是姓这个嘗,他不会心情这般百味杂陈。

可现在是青槐自己选的这个姓,这个“嘗”姓。

丘聊写完这个字还有些愉悦,但是他见潘畔的脸上满是复杂,心情也慢慢地变得沉重起来。

良久,他问道:“潘畔,这个嘗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听说云国的人改姓都是有缘由的,选择哪个姓氏背后也定是有故事。

一开始他只顾着开心青槐改名,因为这样慕汉飞就算是拿慕玉绡的婚事跟赫连炽要“青槐”,赫连炽也无法把青槐交给他。

——这世上没有“青槐”,有得只是他丘聊的妻“嘗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今日潘畔的表情告诉他,这个姓氏绝对不简单,青槐选“嘗”肯定有缘由,而且这个缘由,潘畔恐怕很难跟他说。

潘畔的心越发沉滞,一股难以言说恐惧席卷他的灵台,无法疏通。

丘聊长长吐出一口气,道:“你说吧,我没你想得那般脆弱。”

青槐脸上没有情绪他都忍过来了,无时无刻的尖刺他都漠视掉了,只是一个姓氏,又能...伤到他哪里。

潘畔笑道:“这个姓氏挺古老的,在云国也偏僻,挺乏善可陈的,你没必要知晓。”

说着,潘畔便拉着丘聊的衣袖去看湖中的鱼,道:“丘聊,你看这鱼吃花了,我告诉你,这种吃花的鱼烧起来最......”

丘聊盯着潘畔拙劣的演技,沉声道:“陛下都可以忍慕玉绡毫不犹豫喝下断子汤,只是一个姓氏,又哪里能伤到我。”

他咬牙切齿道:“有关她的对我而言都极为重要,潘畔你说吧,我能接受。”

潘畔见丘聊攥紧了手,皮上青筋尽露,像是将破的鼓皮,眼尾也发着红,断然一幅在半怒半魂散图,好不吓人。

他不免在心中吐槽道:你真的能接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此时既是他引的话题,也是他没掩好情绪,这才引起丘聊的关注,若是他非把这丝疑虑给丘聊压下去。

恐怕,丘聊的情绪真不一定能控制住。

潘畔斟酌了一下,道:“你跟青槐是在什么时间认识的。”

他其实更想问丘聊,他是什么时候把青槐给掳过来的,但...

丘聊想了一下,道:“大概临冬了。”

潘畔一听,松了口气,道:“那应该是我想多了。嘗是秋初的祭祀,一开始我以为是她拿自己当祭品,现在想来......”

潘畔未再说下去,因为丘聊的脸苍白的很,活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潘畔扶住丘聊,道:“你掳青槐不是冬日了吗,怎么还这一副肝肠尽断的样子。”

潘畔说完自己也楞住了。

秋天,祭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云北之战就是霄国在秋初借着草盛马肥攻打的云国,此后不久汉飞便失踪被青槐所救,也是在秋日...青槐家破国危。

怪不得一副回肠寸断的样子。

丘聊把唇咬出了血。

他原本以为青槐在慢慢接受他,可是他没想到竟是自己自作多情。

丘聊抬起头看向青槐如玉般的侧颊,心中一片凄凉。

他忽然想起他不怀好意问过她,她为什么不去死,而是呆在他的身边。

青槐轻轻一笑,覆手弹一下琵琶,道:“因为我活着就是为了看到你死。”

那是青槐第二个笑,亦是最后一个笑,自此她再无情绪。

是啊,多闻“只为玉碎,不为瓦全”,若手中的玉被污而未碎,恐怕是“只为来时晚,花开不及春”1。

如玉般的美人,岂能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夜,丘聊把慕玉绡送回府后,便步入内室。

青槐在慢慢弹着琵琶。

丘聊倚在门窗上听了许久,问道:“阿槐,这是什么曲子?”

青槐淡淡道:“胡笳十八拍。”

丘聊的心动了一下。

她是不是也会因孩子而柔软。

但没等丘聊细细感受,青槐接下来的话让他如坠地狱。

青槐冷冽道:“学艺不精,奴只会弹前十拍,若将军想要听这曲,还请将军去外面听。”

丘聊装作听不见,道:“阿槐,你怎么不问我给你带来的波叶海菜花在哪?”

青槐依旧弹着冷清的琵琶,头也不抬道:“无须问,想必早已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丘聊攥紧了手。

她说得没错,他亲手所摘的波叶海菜花早在船上时便已然在此盆中发黄变黑,枯萎了。

......

哪怕瓷瓶中的水表面再怎样干净,哪怕天降甘露,终究无法掩饰暗里是脏的。

这世界上最美的波叶海菜花根本无法在其中存活。

哪里又须问,花...还在不在。

※※※※※※※※※※※※※※※※※※※※

1唐孔绍安《侍宴咏石榴》

2汉司马迁《史记·屈原列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兰叶簌簌作响,巩钟悄然睁开了眼睛,旋即她勾唇一笑,又合上了眼。

最近霄国不太安定,众位大臣人心惶惶,因为最近无缘无故死了不少大臣,且仵作都未找到原因。

顿时,一场腥风血雨在骨明展开。

在第五位大臣死后,信高终于坐不住,他去钟府去找钟离合,问是不是他做的,但钟离合脸色也十分难看,因为其中有一个是他的学生,他本想去找信高,结果两人一对头,却发现都不是彼此派别做得。

屋内陷入了迷雾一般的压抑。

信高把茶杯猛然拍在桌子上,他站起身,充满冷意道:“仵作解剖势在必行,你管好你身后的一帮文臣,武将的尸体哪一个不缺胳膊少腿,开膛破肚的也不在少数,又不是云国人,在乎那些玄乎的东西作甚。”

钟离合的脸色十分难看,倒不是信高下他面子难受,而是这五位大臣中,明的暗的死的都是他这边的人。

若再不解剖发现真正的死因,不用猜,死得恐怕还是他这边的人。

为了安抚众臣,也是为了身份不能暴露,钟离合没有心情跟信高作对,便决定顺应信高,对这五位大臣进行解刨。

钟离合面色不改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道:“本官是个文臣,此时一切交由将军处置。”

信高斜了钟离合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他已经得到钟离合的同意,那解剖之事可就由不得他后悔,至于后面找事,正验证了他钟离合是个伪君子。

信高坐在高椅上不断擦着剑,但吏部的那些官员全都有些撑不住,但迫于信高的威严,只能白着一张脸,在一旁端坐着。

仵作先把喉咙割开,仔细查看了一番,见没有任何异物,便顺着胸骨去割开那明显已经有些膨胀的肚子。

这一割可不得了,原本因夏日就腐臭的味道更是张扬舞爪起来,比狼虎等张开血盆大口朝人哈气更令人作呕。

那些脸色苍白的大臣骤然撑不住,他们先是紧紧攥紧自己股侧的肉,以使疼痛强压不断往上滚涌的呕意以及鼻间强烈的冲击。

但是在股肉麻木之后,他们最后的兵力已经溃散,意志以及对信高的畏惧顿时在这气味中烟消云散,他们猛然站起身冲出去吐了。

仵作见此,轻轻拂掉手上的腐肉,对信高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大人,您是否也出去缓一下。”

信高抬眼看了一下仵作:“你这是要通灵赶本将军?”

仵作忽想起眼前这人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一场大战见过的尸体恐怕比自己一生见过的还要多,甚至精彩。

他住了嘴,向信高行了歉礼,转身再去解剖眼前的尸体。

待仵作在里面扒头伸手搅了一会儿后,信高问道:“可找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仵作摇摇头:“禀将军,什么都没找到。”

信高倒也未责怪仵作无用,而是站起身凑近这血肉模糊的尸体,道:“一开始的检查是不是表皮都没有痕迹?”

仵作点点头,“禀将军,大人尸体表皮并无任何痕迹。小吏一开始也生怕疏忽,特意查看这位大人身上的蚊虫咬痕,但是都未找到痕迹。”

信高仔细看了一眼这尸体,见露出的确无任何痕迹。

良久,信高轻描淡写道:“把他的头发给剃了,看看头骨有没有针孔之类的。”

仵作一听倒是有些惊讶,在霄国这头发可是很重要的,因为只有实行死刑或者流放的人才会把头发剃掉。

一开始他做检查时就想把头发给剃掉,但是连解剖都困难,更何况是头发。

没想到信高不仅让他解剖,甚至毫不犹豫地让他剃发,当真是意外之喜。

仵作连忙操起头,小心翼翼吃力地把头发给慢慢割下来。

不怪他手艺生疏,实在是霄国上下难以找出让他割头发的人。

不消一会儿,仵作就把这尸体的头发全部剃了下来,这一剃一个红孔便出现在两人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高的神情骤然严肃起来,他道:“刨。”

仵作也知晓这定就是致命伤,他拿出刚磨好的刀,顺着这一小孔费力割开。

完毕后,仵作用手臂侧干净的衣袖擦了一下脸上的汗,他退到一旁,指着这长凹下的肉道:“禀将军,这位大人是头顶进针造成出血而亡。”

信高寒着脸道:“把剩下的同样剃掉头发查看是否相同手段。”

仵作领了命,便依照此法同样给剩下的四人剃发解剖。

果不其然,他们都是颅内出血死亡。

仵作看了一会儿,道:“禀大人,凶手不仅武功高强,且懂医术。”

若不是武功高强,一根细针怎么能令人毫不因痛大叫而死,若不懂医,这针怎么正好是在穴位上。

信高放在剑柄上的手倏然攥紧。

死因是找到了,那凶手杀人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五个人之间的联系又是什么?

正当众位大臣好不容易吐完,就差点儿被门哐地一声给吓出心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信高冷面向他们走了,没有丝毫温度道:“即刻回宫,查询他们生前所交叉的痕迹。”

众臣见信高脸色不虞,顾不上涮口,瑟瑟发抖道:“是。”

在第五位大臣被杀后,赫连炽也坐不住了,他跟往前一样坐着软轿前往未央宫,但他的内心却焦急如火。

赫连炽下了软轿,把下人挥退进了未央宫。

一进未央宫,他就压低声音道:“绡绡,那些人是不是你派人去杀的。”

虽说是询问,但赫连炽却十分肯定。

这死了的五个人他知道,这是当年云北之战的主战派,慕玉绡杀他们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个,更重要的是正是他们五个人跟流云草有关系。

没错,他当时要告诉慕玉绡流云草的线索就是这五个人,没想到慕玉绡竟然自己查了出来。

慕玉绡懒懒地翻了一页道:“这些人本宫难道不该杀吗?霄皇是不是忘记了本宫来霄国到底是做什么的。”

赫连炽当然没忘,当初慕玉绡答应来霄国就是为了替她父亲报仇,这也是他跟沈寒约好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是不同意慕玉绡把这五个人给杀了,只是信高已经开始着手查此事了。

他焦急道:“但是绡绡,信高已经去查五个人的生平了。我能查到云北的事情,他也能查到。”

慕玉绡听言把手中的书放下,她直直地看向赫连炽道:“那正好,本宫正要看看他亲手揭下霄国伪善面纱时的表情。”

赫连炽一把抓住慕玉绡的手,压低声音道:“绡绡,这件事很严重。我当然支持你继续动手,但是这段日子你必须收手,这宫中并非全都是我的人。”

慕玉绡一把把手从赫连炽的手中抽出,她冷淡道:“本宫自然知晓,毕竟害本宫父亲的人还未彻底杀完,本宫怎么可能会因小失大。”

赫连炽慢慢把手收回,他一下把他送给慕玉绡被随便摆放的花瓶推倒,在一片碎声道:“慕玉绡你别太过分,此场婚礼你不愿祭拜先帝也得祭拜。禁足三月,直到你我大婚。”

话落,便离开了未央宫。

茶茗连忙走进来,看到一地碎瓷,立马跑到慕玉绡身侧看看有没有碎片伤到她。

慕玉绡摇摇头:“是赫连炽故意摔的,他看好了方向,没有伤到我。”

茶茗压低声音道:“公主,这几日的确有人在未央宫宫外活动,想必是信高派来的,这几日公主还是小心为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点点头,“我也有此意,最近信高盯得紧,我们还是小心为好。对了,巩钟那边你告诉锦兄长,让他小心保护巩钟。”

茶茗点点头。

信高不愧是信高,不出一月,便查出五人均跟云北之战有关,甚至还涉及到了流云草。

信高多年征战,与慕佥也交过不少手,凭当时的伤根本要不了慕佥的命,是时他就在怀疑有人是不是给慕佥下了流云草。

可他也万万没想到当年的疑惑竟然会在今日揭晓。

信高立马把一旁的水杯摔到在地,他指着这帮大臣怒骂道:“好啊,本将军查个凶杀案查了半天倒是揪出了一帮蛆啊。流云草不是禁草吗,你们这帮人知法犯法,好啊,真是好啊!”

说着,他又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摔到众人眼前。

丘聊见情况不对连忙拦住信高,道:“义父莫气,您身体还有旧伤,太医叮嘱过您不能发气。”

信高猛然转头瞠目瞪着丘聊,他一把把丘聊推开,拔出他的佩剑架在丘聊的脖子。

丘聊倒也淡定,他抬手挥退屋内的官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人全部走光后,信高一脸痛意,他咬牙道:“丘越连,是不是你把流云草下在慕佥的食物中要了他的命!”

丘聊供认不讳:“没错,是我给慕佥下的流云草。”

信高只是怀疑,但没想到当真是丘聊,他动了怒,割伤了丘聊的脖颈,怒气道:“你是我亲手教出的徒儿,你怎么能做如此卑鄙无耻的事情!”

丘聊倒也不慌,他道:“义父,那您跟着慕汉飞去云国刺杀慕玉绡呢?这光明正大吗?”

信高的气一下子被丘聊勾了起来:“竖子,竖子!”

丘聊道:“的确是丘聊不孝,但是丘聊自然没错,战场上本就是耍手段,能赢即可。而且当时的霄国的确需要一场重大的胜利。”

信高的手不断发颤。

丘聊说得没错,当时的霄国的确需要一场胜利。

他旧伤复发严重,而慕佥却身强体壮一直驻守在云北。丘聊虽为将才,但年纪过轻,就算能力卓越,霄国的人仍旧恐惧慕佥。

用流云草虽卑劣,但是慕佥一死,哪怕最后还是慕汉飞胜了,可国内的士气的确比之前好了很多,也不慌不逃了,开始准备建设霄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是因为如此,赫连炽求娶慕玉绡他才并未多加阻拦,因为云霄两国和亲,不仅有利于云国,更是有利于霄国。

丘聊看出了信高的犹豫,他道:“义父,您当真要为了这流云草要了我的命吗?”

丘聊在赌,他在赌他在信高心中的地位。

信高几度手腕用力,每当丘聊感觉他手中的剑把他的脖颈割得更深之时,信高的剑就会停住。

信高终是把剑放下,他攥紧了手:“此事是你该人家的,人家想要报仇也无可厚非。你给我把此事处理好,随后自行去领罚。”

丘聊松了一口气。

他赌对了。

但是信高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丘聊,他必须给丘聊一点儿教训:“义父本想既然你喜欢,一辈子也都这样了,你非得要娶那个嘗槐便娶吧。”

丘聊不可思议地看向信高。

但信高讽刺一笑:“但是义父发现义父错了。义父一直以为是那个女人配不上你,可是丘聊你看看你自己,你配得上人家姑娘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落,信高把剑归鞘,走出了屋内。

良久,丘聊失力地跪在地上,他抬手扶额苦笑道:“是啊,我不配。”

流云草一事幕后真凶是谁信高自然一目了然,此事他虽让丘聊自行解决,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去见一下慕玉绡。

因为这个女人身为皇后,她对赫连炽而言太过危险。

翌日,信高便来到未央宫。

封锁的侍卫终究难以抵挡信高的威亚,给他开了门。

但早在他看到信高之时,他便派人偷偷去告知赫连炽。

信高进入未央宫时,慕玉绡正悠闲地躺在花树下对着兰草绣花。

信高见此,讽刺道:“公主当真是悠闲,你可知外面因你们的婚事闹得满城风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慕玉绡把布线放下,她听到信高的话半是无语半是好笑,她道:“本宫原以为信将军是想让本宫做一个眼瞎耳塞嘴哑的皇后。”

她站起身轻轻掸了一下因微躺而发皱的衣裙,继续道:“莫非信将军改了主意,想要本宫眼观八路、耳听四方?毕竟本宫师从云国铭鼎傅大人,也算是比霄国半数以上的栋梁之材要强了许多。”

信高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本想讽刺慕玉绡搅起风云不负责任地在宫中享乐,没想到被她反将一军,上升到女子干政。

倒真是傅夜朝的好徒弟,都惯会一张利嘴颠倒黑白。

慕玉绡见信高被自己堵得哑口无言,被强灌断子汤的那口恶气终于消散,她懒懒吩咐茶茗道:“阿茗,给信将军上茶。”

茶茗看了信高一眼,这才领命退下。

慕玉绡拍了拍手,梅盛立马从屋内搬出座椅给信高。

但信高却一把抓住梅盛,眼光泛冷:“你有武功。”

梅盛也不挣扎,任凭信高揪着他的衣领。

慕玉绡冷了信高一眼开口道:“信将军,你在本宫宫中未免太放肆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她讽刺地看向一脸警惕甚至露出杀意的信高,道:

“整个未央宫都是本宫的住所,若是本宫没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人傍身,倘若遇上像信将军这般武功高强的人物突然刺杀本宫,那本宫不就是人家刀俎下的鱼肉了嘛。”

信高一听便知晓慕玉绡定然是猜出当年刺杀她之人是自己,而傅夜朝当时能成功阻拦自己,想必也知晓自己的一定行踪,这样一来,若是慕玉绡身边无武功之人,反而蹊跷。

信高冷哼一声,把梅盛松开。

未央宫任由慕玉绡处置是赫连炽与沈寒的决定,对于宫内尽是侍卫他不好多说,只好作罢。

信高坐在梅盛搬来的座椅上,道:“公主虽被陛下关禁闭,但公主这禁闭关得可正是时候啊。”

他刚接官员被杀之事,她就因不满向先帝祭祀当着赫连炽的面摔了花瓶,引起赫连炽怒火从而被关禁闭。

这时机当真是太巧了。

慕玉绡十分淡然道:“并非巧合。你霄皇三天两头来未央宫与本宫商议婚事,而这婚事又必关祭祀,本宫与霄皇早就有歧义,只不过你霄皇绷不住情绪,这关本宫何事。”

信高站起身,逼近慕玉绡,眼色阴沉暗含杀意:“那五个人的死因你我心知肚明,公主何必装蒜。”

慕玉绡抬眼看向信高:“哦,死人了,谁死了?”她像是听到十分有趣的事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陡然转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前倾身子,她逼近信高,原本淡然的眼湖骤然冰封:“信将军,本宫不是先皇后,更不是赫连炽。”

她拔出赫连炽重新给她的那把刀,拍了拍信高的脸。

这极不尊重的行为成功让信高青了脸,但碍于慕玉绡身后所代表的云国势力,只能让信高按压下拔剑的冲动。

慕玉绡漫不经心道:“都说女子不重大局,信将军只敢灌本宫断子汤却不敢真杀本宫。”

她虎口顶着护手,拇指推开剑鞘,露出雪亮的剑身,“但本宫情绪一上来,信将军的命还在不在,本宫就不知晓了。”

话毕,慕玉绡斜眼看了梅盛一眼,梅盛得名,迅疾推了信高一下。

信高未设防,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几步,直到依着座椅,这才停了下来。

这时茶茗也从旁侧出,她趁信高震惊之余,一把掐住信高的下颌,把她准备的茶水全部灌了进去。

等信高反应过来,茶茗也把茶水灌完,她一把把茶杯摔在地上,躲在梅盛身后,而梅盛则面无表情把两人护在身后。

信高扶住椅子俯身对着草地呛了几口水,他把卡在喉咙里的水咳出来,这才抬头看向慕玉绡。

信高眼中充满杀意地看向慕玉绡,他抬袖把嘴角的水渍擦掉,但其动作却更像是拿剑抹面前人的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怒极反笑:“好,很好。”

慕玉绡同样回报冷笑:“信将军果然老了,怪不得步步紧逼。”

说到这,慕玉绡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她道:“信将军,若您真是为赫连炽好,您应该深查一下云北战事,否则赫连炽的帝王最后还不知道落在谁的手中。”

信高楞了一下,他顾不上因剧烈咳嗽而引起的胸闷,他霍然站起,问道:“公主何意?”

慕玉绡答道:“信将军在朝这么多年,本公主不信将军一丝都未察觉。”

她收回目光,伸了个懒腰,慵懒道:“信将军,话再说下去就真没意思。梅盛,送客。”

话毕,她一手拿起布线,一手牵着茶茗回到宫中。

梅盛挡住信高的视线,对信高道:“信将军,请。”

信高见慕玉绡进了殿内只好收回目光,他斜眼看了一眼推自己的梅盛,冷哼一声,甩袖离开了未央宫。

一到殿内,慕玉绡立马拉着茶茗说起悄悄话,她问道:“阿茗,你真棒,直接硬灌信高,想必他得势以后,肯定没人敢这般对他。”

茶茗递给了慕玉绡一杯水,轻声道:“公主可解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抿了一口茶消了口干,一双杏眸满足地眯起,脸露笑意道:“解气。”

茶茗靠近慕玉绡,轻声道:“公主,解气的还在后面。”

慕玉绡听言睁大了眼睛,她立马看向一旁的药橱,里面的一瓶药显然被动。

她惊愕地看向茶茗,道:“阿茗,你给他下了那个?!”

茶茗含笑轻点了一下头。

慕玉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道:“信高这下可真要出糗了。”

信高最重衣冠,最厌文人那种坦胸露|乳的风流,他这下服了生热的药,她倒要看看他信高到底怎样对抗。

信高就诊之后,失力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地服着御医开得药。

他现在无心计较慕玉绡对他的恶作剧,他在想慕玉绡赶他前别有用意的话。

没错,他之前便意识到国内有股暗含的力量一直在干预朝政,甚至是在搅动三国之间的平衡。

但每当他想去探究时,这股势力就是沉入水中,让他摸不清踪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高缓过劲来后,他慢慢走到窗边,他打开窗户,看着接近中央的明月攥紧了手,良久他如同泄力般松开。

自己喃喃道:“真是老了。”

那边信高刚查出死的五位官员与云北战事有关,这边钟离合就把下属暗中召集起来,共同商讨此事。

钟离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神色平淡但威严如毒刃般看向这群下属。

终于有一个下属忍不住开口了道:“大人不必担忧,流云草一事最终只会查到丘聊身上,信高一向宠爱丘聊,定不会再继续查下去,故请大人宽心。”

钟离合未说话,依旧缓缓品着茶,但威严却宛如实体,压的一众人等喘不过气来,实感这宽大的议事阁逼仄恐怖。

先发言的人脸色苍白,额前沁出豆大汗珠,身子也不停发抖,宛如将崩的土山。

不过剩下的人恐惧感并不必那人少,甚至随着时间的漫长而不断叠重。

终于在许多人即将虚脱之际,钟离合把茶放在桌子上,开了他的尊口。

“你们说了一通全然没发现本官想要的重点,到底是本官心思难测,”他阴厉地扫了这帮下属一眼,反笑道:“还是你们蠢得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一听,纷纷从椅子上滑下来,腿软地跪在地上。

钟离合也不再喝茶,而是身子前倾望向众人,声音暴戾道:“本官倒要看看你们能蠢到什么地步。”

终于有人急中生智想通了钟离合阴晴不定的原因。

试想,信高是集六部之力,耗费许久,利用不知多好的人际关系才查出这五个人涉及流云草的事情。

这还是在这五人死后才顺藤摸瓜查出来的,那凶手是如何知晓,并在他们生前准确刺杀?

——必定是他们这群人中走漏了消息,出了内奸,这才让人杀了这五人。

钟离合自然无需暴怒这五人死牵扯到流云草的事情,因为他知晓这件事有丘聊在前面挡着,信高就算再怎样查也查不到他身上。

可是让他暴怒不安的是,他的手下出了奸细,这就代表在他羽翼未丰之时,很有可能被信高察觉,从而进行消灭。

一旦想通,这位手下率先开口道:“大大人,请恕属下无礼。属下斗胆猜测,大人是不是怀疑出现了内奸?”

此言一出,原本腿软的众人纷纷炸开了锅,他们纷纷交头接耳杂乱地讨论可疑之人,甚至有人脾气一上来,脸红耳赤地相互指责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离合蹙紧了眉头,他拿一旁的茶杯摔在地上。

霎时,众人静如寒蝉。

耳边清净,钟离合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他站起身走向跪在地上的那人,半蹲身子看向他,勾唇笑道:“你还算聪明。不过你认为这内奸之人是谁呢?”

这一问,把此人立刻推到风口浪尖上。

现在这个情景,谁都可疑,但谁都不能说,因为一旦洗清嫌疑,届时被烈火烹饪的就是他自己。

对了!

此人连忙道:“大人,属下还是原来那句话——非我族人,其心必异。1”

反正潘畔一直被他们这些人疏远,自己对他有偏见钟离合也知晓,这么说肯定没错。

众人纷纷闭嘴,并非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这帮人都有可疑,但唯独潘畔没有可疑。

毕竟他是钟离合动了离间计把他从云国挖过来的,而且一直活在钟离合的眼皮底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机会去通风报信。

没错,最近因慕玉绡来骨明,因她想报仇一直把潘畔弄在她身边,可是丘聊在身旁啊。

怀疑丘聊,不相当于怀疑钟离合吗?

钟离合还未开口说话,他的侍卫便匆匆来报:“大人。”

钟离合见他脸色气喘,估计是有要事禀告,他挥了挥手,示意讲。

侍卫道:“禀大人,刚刚潘将军受夫人之邀,逮住了一个潜在府邸外的奸细。请您立刻回府。”

钟离合眯起了眼,道:“回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钟离合一回来,巩钟立马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到钟离合身边,她勾着钟离合的胳膊,委屈巴巴地把身子半藏在她身后。

她低声道:“大人......”

钟离合抬手摸了摸巩钟的头,稍作安抚,旋即看向脸色难看的潘畔。

他对侍卫点点头,示意把人带上来。

侍卫点点头,不消一会儿,便把锦渡给带了上来。

巩钟狠狠瞪了他一眼,把钟离合抱得更紧。

钟离合对巩钟点点头,示意她下去,巩钟抬眼看了一下钟离合,抿紧了唇,不情不愿地退下。

他坐在主椅上,看向锦渡,勾唇笑道:“锦将军来到霄国并亲自偷看本官府邸,所为何事?”

锦渡看了潘畔一眼,笑道:“钟大人难道不知晓本将军所谓何事吗?请问钟大人,潘将军为何在您身边,而您身边那位女子是不是我云国巩大人的女儿?”

钟离合颇感惊讶,“锦将军说镜兰是巩大人的女儿。”他勾唇轻笑,“这下倒要感谢锦将军了,镜兰她从人牙子那里逃出来时伤了头,失去了记忆。本官一直在为镜兰寻找家人,可惜未果。没想到镜兰她竟然是霄国国舅的女儿。”

锦渡眯起眼,道:“钟大人何必装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离合笑道:“锦将军何意,本官装什么蒜?锦将军可说来听听。”

锦渡刚想说话,就被潘畔一巴掌打昏。

潘畔跪在地上,道:“请大人饶他一命。”

钟离合气质骤变,他狠戾地看向潘畔,阴冷着声音道:“慕玉绡已经怀疑我们了,锦渡不能留,否则傅夜朝一旦知晓,必定会顺着你跟镜兰查下去。”

潘畔焦急道:“锦渡他的确是受慕玉绡之令来查看镜兰,但是他不能杀。大人您应该知晓,若是慕玉绡知晓锦渡死掉,她定跟大人鱼死网破,届时恐怕会更加麻烦。”

钟离合眯起眼,道:“那你认为锦渡该如何处置?”

潘畔攥紧了手,阴冷着声音道:“把他交给陛下,利用五人之死,把信高拖下水。”

钟离合听言从椅子上站起身,他逼近锦渡,居高临下地看着潘畔,笑道:“把锦渡交给赫连炽他的确能活,但是你那妹妹的清白可就保不住了。”

潘畔的心跳如急促的鼓点,他勾唇一笑:“大人,潘畔既然投靠了您,自然把过往的情感全部抛掉,全心全意为大人您作打算。”

钟离合笑道:“是吗?”话锋倏转,钟离合立马掐住潘畔的脖子,把他掼在地上,狠戾道:“潘畔,你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的心一直在慕汉飞那边。没错,本宫是惜你的才能怜你身世,但是不听话的狗在本官这里只有死。”

潘畔也不挣扎,他就任凭钟离合的手不断在他脖颈处用着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忍着窒息与干呕,扯了一个笑,费力道:“大人,锦渡只为大人铺路。”

钟离合听言,脸上的笑意越大,他手上的力气越大。

潘畔脖颈处的青筋已经暴张,白嫩的肌肤也透出红意,脸上更是隐隐发紫。

这时,巩钟接到消息从室外跑出来,她连忙把香囊放到钟离合的鼻尖。

果然,钟离合一闻香气,脸上的乖笑渐消,手也慢慢松力。

钟离合一把松开锦渡,转手掐住了巩钟的下颌,道:“你们两兄妹是不是在算计本官,嗯?”

巩钟被钟离合掐的生疼,眼泪一下涌到眼眶,但她强忍着,就硬把泪水留在眼眶,委屈又韧劲十足地看向钟离合。

钟离合见到这双眸子怔了一下,手上的力气陡然卸掉,他抿紧了唇,松开了巩钟。

巩钟被他稳稳地放在地上,但因缺氧腿上发软,瘫跪在地上。

钟离合见此,蹲下身子轻轻捋着巩钟的背给她顺气,细声安慰道:“镜兰,是我错了,对不起。”

巩钟抬头想把泪压下去,但是眼角却开了闸,眼眶中的泪如泄洪般从眼角流入鬓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巩钟连忙低头,拿出手帕堵住这些泪,但是一直不连段。

钟离合把巩钟揽入怀中,看向已经缓过气来的潘畔,道:“怎么回事?”

潘畔哑着声呕哑嘲哳道:“夫人最近发现府中有些不对劲,大人您公务繁忙,夫人便寻下官来查看一番。”

说着他瞥头看向晕倒在地的锦渡,抿了一下唇,继续道:“没想到真发现有人在暗中看着夫人。”

经潘畔这么一说,钟离合这才想起这几日巩钟晚上特别容易惊梦,今早他走时还拉着他的胳膊,一脸的欲言又止。

钟离合轻轻捋着巩钟因抽泣而发着颤的背脊,继续问道:“慕玉绡怎么会认识镜兰,还派锦渡暗中观察着她?”

此话一出,钟离合发现巩钟的背脊颤的更厉害。

钟离合疑惑地看了一眼巩钟的背脊,又转眼看向潘畔。

潘畔抿了一下唇,道:“此事还是由夫人告诉您吧。”他转头看向锦渡,道:“关于他,属下所言还请大人好好考虑一番。”

钟离合点点头,示意让潘畔把锦渡弄下去,他挥了挥手,示意周边所有人都退下。

待人走光后,钟离合双手环住巩钟的腰,在她脖颈处轻声说道:“镜兰好了,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别哭了,哭得我心疼。现在告诉我,慕玉绡为何盯上你,”他顿了一下,加上一句“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巩钟听出钟离合话中的命令味道,她忍下颤抖从钟离合的怀中退了出来。

她离开钟离合一段距离,旋即跪在地上,边嗓音发颤边声调又极其悲戚道:“请大人赐巩钟一死。”

钟离合眯起了眼,语调也不像之前的温柔,而是阴冷道:“为何?”

巩钟直起身,她擦干眼泪,眼神空洞道:“妾知晓自己并不配当大人的夫人,但因...”她抿了一下唇,继续道:“还是装作有资格接受了这一称号,并窃窃开心。但上天终究看出妾德不配位,这才令陛下喜欢上慕玉绡并迎娶她为霄国的皇后。”

她忍不住想把自己蜷缩起来,冷颤着声音道:“自妾来到霄国,大人待妾一直极好,正因如此,妾不能连累大人。还请大人一杯毒酒赐死妾。”

说着,她跪倒在地。

钟离合听言心中那些阴暗被背叛的想法才陡然消散,他轻攥住巩钟的手,把她拉入怀中,再次温声哄道:“镜兰,没关系的,你是我的妻,可以在我面前自称我。”

他在巩钟的发上落下轻柔的吻,蛊惑道:“镜兰,你乖一点儿,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乖。”

巩钟哑着声音悲痛道:“可是,可是大人知晓后会嫌弃妾,妾本就不...”她不知想到什么,把像字及以后的字都吞了下去,轻声道:“不好。若是大人再见妾以前所做的丑事,定要嫌弃妾。”

钟离合挺赞赏巩钟的。

这个女人最像她,尤其是眼睛与脾气,像极了她。但也足够聪明,她一直心知肚明她只是那个人镜影,也知晓自己在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发过脾气,但是最终依旧妥协,可就算这样,她并未像之前的那些女人一样丧失了她的韧性。

这些女人永远不知道,他其实最喜欢的就是那个韧劲。既然已经丢失,破败的铜镜也没有再存下去的意义。

钟离合越发满意,他轻轻捋着巩钟的背,声线像滚了蜜糖一般,温柔地蛊惑道:“镜兰,没关系的。你看你兄长同样不完美,但我不依旧喜欢他吗?告诉我吧,镜兰,我想知道,我想让你依靠。告诉我,镜兰。”

或许钟离合的声音从来都没这么温柔,巩钟的眼顿时迷离起来。

她勾住钟离合的脖颈,带着微微抽泣的嗓音把她虚荣心发作以致被当成慕玉绡落水靶子的事情告诉了钟离合。

钟离合听完不由暗里嗤笑一声。

不过是仗势骂人显摆身价,没想到反而被慕玉绡比下来再被反骂一通的小事。

没想到巩钟竟然为了这等小事要他赐一杯毒酒。

不过这样一来,他总算知晓了慕玉绡为何会注意到巩钟,也知晓自从慕玉绡来骨明后巩钟惴惴不安的原因,更是解了慕玉绡为何会派锦渡盯上巩钟的惑。

但是慕玉绡是怎样看见巩钟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离合心思一转,继续蛊惑道:“镜兰,你不必这样紧张,她就算来到骨明又如何,她被陛下囚禁在骨明宫,哪里会见到你。”

这话说得像是锦渡监视的事情从未发生一般。

巩钟揪紧了钟离合的前襟,紧张道:“可是那次她回宫时经过府邸时掀开了帘子,妾正好回府,她便看见了妾。”她抬起头,紧张不安道:“目光对上了,妾在她眼中看到了惊讶。”

钟离合想起慕玉绡的确出过宫,而且两人对视还是因为他带巩钟出去制作东西。

想到这,钟离合又想起慕玉绡又不知晓巩家对他贡献女童一事,原本对潘畔的疑心与杀意霎间烟消云散。

看来一切只不过是凑巧。也是,若慕汉飞他们早就怀疑自己,怎么可能只派一个锦渡来到他的府邸,慕汉飞与傅夜朝恐怕得亲自来到霄国。

而且,他也会收到那个人的消息。

如今看来不过是慕玉绡看见巩钟怀疑他与巩家勾结,这才锦渡前来监视他跟巩家有没有联系。

不过...

钟离合看着巩钟道:“镜兰,你是怎样发现锦渡在监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他都未发现家中竟然多了一个人。

巩钟指了指外面的树,认真道:“虽是夏日,但骨明的夏短,叶子也开始落了。这几日妾发现叶落在地上整体形状不对,借着赏花仔细把树一瞧,发现这书的枝干不对劲,叫兄长一来,果然从树上逮住了他。”

钟离合听言有些惊讶,“你怎样看出来的。”

巩钟听言委屈上来,她轻轻锤了一下钟离合的胸口,道:“大人整日政务缠身,妾身又不愿出府,只好每日盯着这府中的花花草草,春去秋来,那个不记得清清楚楚。”

钟离合轻笑一声,把巩钟揽入怀中,温声道:“好好好,我以后会寻时间多陪一下我们镜兰。”

说到这,钟离合发现的确如潘畔所讲,他可以利用这五个人的死以及锦渡联合陛下扳倒信高。

钟离合沉浸在野心中,他如蛇蝎般的声音漫卷大厅,“很快,我就有大把的时间来陪你。”

巩钟倚在钟离合的怀中,把头往他怀中挤了挤,压下脸,温声地嗯了一声。

她的脸因钟离合的应允发羞发红,但埋在钟离合怀中的眼,里面无一丝的迷恋,有得只是冷漠与冰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赫连炽拿着狗尾巴草逗着瓷碗里的蛐蛐,脸上全是玩意。待钟离合说完后,他懒懒开口道:“钟大人,你是说这五个人是信高的人杀的,这才让丘聊匆匆处理?”

钟离合恭敬道:“启禀陛下,相关证据臣都写在上面的折子之中,请陛下仔细查阅。”

钟离合漫不经心道:“此事事关华绡公主,这封折子务必请陛下仔细阅览、谨慎对待,莫伤两国之谊。”

不出钟离合所料,事关慕玉绡必定能吸引赫连炽的注意力。

赫连炽放下手中的草,抬头看向钟离合,道:“怎么还扯上了云国,死得不都是霄国的官员吗?”

钟离合答道:“禀陛下,这五人都跟当年的云北之战有关,确切地是说跟国舅慕佥慕将军之死有关。”

赫连炽蹙起眉头,道:“怎么回事?朕的岳丈不是身中数刀流血而亡吗?怎么又跟这五个人的死有关。”

钟离合斟酌了一下语句,道:“陛下可知流云草?”

赫连炽一脸烦躁:“什么草,钟大人你怎么又扯上草了。”

钟离合小心翼翼道:“据臣所知,慕将军之所以战死沙场就是因为被人下了流云草,以致加快血液流动,才失血过多而亡。”

赫连炽听言,原本困倦的缝眼瞬间如受惊的猫眼,他勃然大怒,使劲拍了一下桌子,道:“给朕查,谁要是敢破坏朕和公主的感情,就给朕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离合为难道:“陛下,此事臣单独禀报给您就是因为涉及官员太广......”

赫连炽打断了钟离合的话,怒气冲冲道:“伏尸百万又如何,谁人能抵朕的皇后。缺了的官员再选拔顶上即可,朕堂堂霄国还少了他们就垮塌吗?钟离合,不惜任何代价给朕查,越干净越好!”

钟离合就是在等赫连炽这句话,他内心勾起了笑,但面上却露出忧国忧民的为难。

赫连炽十分配合钟离合,把不学无术、暴虐专权的幼稚皇帝演得惟妙惟肖,他大怒道:“钟离合,你不是说要效忠于朕,怎么朕让你办个事就一脸的为难。”

钟离合假意劝阻:“陛下,这事事关重大,您应谨慎下令,而非...”

赫连炽一脸朕不听,直接下令道:“钟离合,此事朕既然交给你,那你就给朕好好查。”

他怒然甩袖:“什么黎明百姓,什么天父苍生,朕来负责,你只要知道你是效忠于朕即可,其余地关你何事,退下!”

钟离合一脸难言地转身退下,可当他完全背对赫连炽时,嘴角却勾起了唇。

赫连炽炯冷地看着钟离合的背影,唇角也勾起讽刺的笑。

一开始他以为这个钟离合也算个忠臣,但谁成想披着“忠言逆耳”的皮,干的全都是利于自己的事情,根本不顾朝廷大利。

倒真真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也好,他也想收拾信高,既然钟离合跳出来要替他行道,那就让他和信高狗咬狗,他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赫连炽的心思被嗓的涩疼给扯了回礼,这时他才发现他因装作发怒嗓子吼的有些疼。

赫连炽坐下,招呼一旁的小太监去给他倒一杯水,然后拿起那根狗尾巴草去逗这只蝈蝈。

可没消一会儿,钟离合又重新进来,说有要事禀告。

赫连炽头一次表里如一,他脸上尽是烦躁,嫌弃钟离合事多。

钟离合进来之后发现赫连炽一脸躁意倒也不惊讶,毕竟让赫连炽烦躁暴怒地还在后面呢。

赫连炽懊躁道:“你不是去查信高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钟离合道:“禀陛下,臣妻与公主有些误会,是故特意请陛下为臣妻美言几句。”

赫连炽疑惑道:“公主这几月正被朕关禁闭,她与你夫人怎么会有误会?”

钟离合笑道:“陛下也知臣的夫人是云国人,臣妻幼时跟公主有过一面之缘,留给公主的印象十分不佳。”

钟离合在慕玉绡与巩钟如何相识笔墨清淡地涂了过去,反而把锦渡一事重笔墨地给赫连炽描绘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连炽一听锦渡长时间就住在未央宫,灵台恍然被巨雷劈裂。

什么?

锦渡!

锦渡一直在未央宫,慕玉绡一直让锦渡住在他特意为她打造的未央宫里。

她不知道未央宫是什么意思吗?

她怎么敢,怎么敢让锦渡也住在未央宫,住在他别说留宿就连留下喝杯茶都困难的未央宫里!

这里是他的骨明宫,是他亲手铸造起一个没有锦渡的骨明宫,她怎么敢让锦渡住在未央宫!

怎!么!敢!

赫连炽越想他的情绪翻涌得越汹涌。

他眼角发红,额前的青筋怒张,活像刚从地狱爬出来满含凶意与杀气的厉鬼。

赫连炽猛然把桌子踢倒在地,喝声道:“滚,都给朕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离合蹙眉道:“陛下,那锦渡......”

赫连炽甩袖指着钟离合道:“把他给朕压入大牢,给朕严刑拷打,什么八大酷刑十大死刑,统统给他用上。势必给朕问出他未得朕命随公主前来霄国是何居心!”

话落他又踢了一脚滚在台阶上的案桌,怒声道:“滚,都给朕滚!朕现在谁都不想见到!”

没等钟离合匆匆作揖离开,就见赫连炽拿起剑架上的剑,气冲冲地朝未央宫走去。

小太监虽习惯了赫连炽喜怒无常,但是却是头一次见赫连炽这般怒不可遏,顿时僵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

钟离合见此,冷眼横对道:“还不赶快通知禁卫,若是陛下与华绡公主出了事,朕拿你试问。”

小太监听言,连忙颤颤抖抖去找人拦下赫连炽。

钟离合见此厅无人后,他走上臣下不能步上的台阶,扶起龙椅,他缓缓落下,把手放在龙形扶手上。

他闭上眼,细细感受这无与伦比的一刻。

再等等,只要再等等,这个位置就会永远属于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慕玉绡也收到消息,知晓锦渡被抓,现在交到赫连炽的手中。

茶茗与梅盛连忙拿出之前藏好的武器,严阵以待。

慕玉绡也攥紧了手,等着赫连炽前来。

砰!

赫连炽踹开门,大步流星朝慕玉绡走去,他见梅盛茶茗护在慕玉绡身前,怒气大涨,他早就见这两人不顺眼,便直接握剑对着两人冲了上去。

赫连炽毕竟是霄国的皇帝,梅盛与茶茗倒是不怕伤着赫连炽,但是他们也需小心翼翼,以致不伤赫连炽的命。

所以当梅盛的剑因惯性直刺赫连炽的胸口时,茶茗连忙用剑挡住,但这样一来倒是给赫连炽寻了孔隙

赫连炽用剑割伤了茶茗的胳膊,一脚把梅盛踹了出去。

赶来的禁卫见此连忙去拖住赫连炽,但都被赫连炽踢飞出去。

茶茗不顾伤口,拿起剑就想挡在慕玉绡的身前,但慕玉绡脚步一点,转到赫连炽身侧卸了他的剑,把他的剑扔给身后的侍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一脚把赫连炽踹了出去,踅身去看茶茗的伤。

她蹙紧眉头,拿出手帕紧紧给茶茗包扎起来,旋即她再去看梅盛的腿。

赫连炽被禁卫扶起来,他的眼尾脸颊赤红,倒不是气他被慕玉绡踹到地上,而气什么都比他重要,之前的锦渡,现在的茶茗、梅盛。

她愿意给任何情绪,但唯独面对他,只有一个字“平”。

赫连炽捂住胸口,眉梢一抽一抽的疼,他红着眼,大叫道:“慕玉绡!”

慕玉绡丝毫不管赫连炽的大哄大叫,她给梅盛固定好腿后,走到茶茗身边,让她跟着梅盛一齐前去治伤。

赫连炽见她嘱咐完,不甘心地又喊了她一声:“慕玉绡!”

慕玉绡这才把目光放到赫连炽身上,她轻整了一下衣束,看向赫连炽身后的禁卫道:“你们退下吧,你们霄皇应该想单独跟本宫说话。”

禁卫一脸迟疑地看向赫连炽。

之前进来他们担心他们陛下没有礼仪对公主动手,但现在他们有些担心他们陛下能不能在这公主手下活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这位公主护短又记仇,可说是睚眦必报。当初信将军灌她一杯断子汤,她反灌信将军那种药,听闻信将军最后跳入冰窖中才消了那热。

到现在都还没养好身体。

赫连炽不知他禁卫心中的绕绕,他一手放下手,一手把这些禁卫挥退。

禁卫有些犹豫。

但赫连炽发了脾气,“都给朕滚!”

禁卫这才一步三回头退了下去。

慕玉绡开门见山:“赫连炽,锦渡是不是在你那里,把他交给我。”

赫连炽冷笑一声,眼中沁出了泪,他勾唇笑道:“的确在我手中。”

他走进慕玉绡,逼近她的脸,俯视着她眼睛,“霄国的酷刑你听说过没,没听说过也没关系,毕竟凭你的聪慧,届时你见到他身上的伤就会知晓他受过哪些酷刑。”

他冷哼一声:“不过,你可能只见到他的尸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起手轻抚慕玉绡的脸颊,“可是怎么办绡绡,我现在对他十分不爽,哪怕是他的尸体,哪怕他已经死了,我不也不想让你见他。绡绡,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慕玉绡一巴掌把赫连炽的手扇了下去,冷眼盯着赫连炽:“你敢动他一根毫毛试一试,你可别忘了,他是我云国的将军,只要你动他,你就违反了跟我兄长的约定。”

赫连炽彻底被慕玉绡激怒,他一把抓住慕玉绡的手,怒声道:“我就杀他怎么了!你能奈我何!”

慕玉绡冷冷道:“不能奈你何,但是我会回云国,你永远找不到我。”

赫连炽攥紧了手,道:“你以为我会乖乖任你回云国,嗯?”

慕玉绡笑道:“你觉得你能拦住我!”

赫连炽咬紧了牙。

他知晓,他拦不住她!

赫连炽赫然大笑:“哈哈哈,慕玉绡,你告诉曾告诉我‘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1,”他湿了眼,他指了指自己的心,有些哽咽道:“可是慕玉绡,我的心一遍又一遍被你伤凉了。”

他扯下脖颈处的一个小瓷瓶塞到慕玉绡的手中,红着眼道:“我知晓我害你断子对不起你,这一切都是我懦弱所致,我知道。所以我把碎片磨成粉放在瓶中挂在心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绡绡你可知,每走一步疼得不是旒冕打脸,疼得是一起一伏间撞击心口的痛。

它像我们孩子的骨灰,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告诉我因为我这个父亲没用,不仅永远失去ta,还伤了ta的母亲。

一行清泪从赫连炽的脸颊上滑落,他悲哽道:“可是你不能这样对我啊!这未央宫我亲手设计的,这是相当于我们的婚房啊,你怎么能让锦渡住进来,你怎么能啊!”

这未央宫,我全权交给你,兵力是你从云国带来的,布置是随你喜欢,这偌大的骨明宫明明是我的,但我却不敢踏入这小小的未央宫。

因为我知晓你不喜欢。

我步步后退,就是为了让你舒服些,可是你怎能...这般糟蹋我的心意。

慕玉绡不为所动,她直看着赫连炽含泪的眼,冷声道:“可若你未曾求娶,不以云北百姓为质,你所说的,我兄长,我夫君样样都可给我,我凭什么对你夺走后又给予的感恩戴德。”

她攥紧了手,眼中露出了杀意:“把锦渡交出来,他来霄国是我云皇应允的,他去钟府是我下得令,你做什么都冲我来。”

赫连炽攥紧了手,他盯着慕玉绡如白藕一般的脖颈,眼中不断闪烁着疯狂。

他太想了,他想咬断这脖颈,看看这血是凉的还是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连炽把唇咬出血,当他尝到那股腥味,他笑了。

“行,要锦渡是吧,今晚便是你我的新婚之夜,我要你,彻底的。”

慕玉绡指尖发白,良久,她笑道:“可以。”

赫连炽很想笑,他想大肆嘲笑。

他想说你明明知晓他这一辈子若是你不应允,他不会碰你,因为他知道你嫌他脏。

可是,为了锦渡,你却放弃了你的冰清玉洁。

真伟大啊!

可是赫连炽只想哭,他真的只想哭。

良久,赫连炽听到自己麻木的声音:“今晚,未央宫的兵力布置,归我。”

话落,他转身就想离开这未央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喊住了他:“赫连炽,我从前告诉你的是我的抱负,这点我从未改变。”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可是你听没听过下一句。”

“——无那尘缘容易绝2。”

赫连炽勾唇一笑。

是啊,这世上,最靠不住的便是情缘。

可绡绡,最扯不断的,亦是情缘。

这是劫,逃不开。

※※※※※※※※※※※※※※※※※※※※

纳兰性德《蝶恋花·辛苦最怜天上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慕玉绡用烈酒浸泡过的手帕沾上药,轻轻在茶茗的伤口涂抹。

茶茗抿紧了唇,终究,她忍不住问道:“公主,您真要...真要把身子给赫连炽吗?”

慕玉绡无所谓地点点头,道:“嗯,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是会带你回家。”

茶茗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慕玉绡。

慕玉绡给茶茗上好药后,道:“你现在胳膊上的伤不易撕扯,今晚你和阿盛都先养伤,我不用你们两个在侧。”

茶茗攥紧了手,不语。

赫连炽走了不久,一贯仆人忽出现在未央宫,他们低着头,捧着红绡等一众新婚物品开始张彩未央宫。

而未央宫里的侍卫只能低着头。

慕玉绡看着他们丧戚的脸,心中也是难受。

他们是云北最出色的士兵,每当云国的号角吹响,他们身着甲胄,骑着劲马,挥舞着笔刀或□□,豪气万丈迎着敌人的鲜血踏着敌人白骨,以身卫国。

可是自从跟她来到霄国,倒是处处受气,时时憋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潘畔自从知晓钟离合把锦渡交给赫连炽后就一直待在大臣办事殿,未敢出宫。听说赫连炽怒气冲冲去了未央宫更是放心不下,便一直在宫中等消息。

等来的结果也正如他所预料的那般,绡绡的清白...保不住了。

潘畔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去见赫连炽,提出他想见一眼慕玉绡,本以为要费些功夫,没想到赫连炽却轻而易举地答应了。

赫连炽背对着潘畔道:“你也算她兄长,今晚是朕与她的新婚之夜,你身为兄长便替云皇与慕兄长到场吧。”

潘畔只是领了赫连炽的命令,并非多说。

潘畔踱着步子慢慢跟着前面的小太监前往未央宫,随着那抹红意越来越接近,潘畔的心像是要被刀挑出来一般。

窒息与血腥充斥这副身体。

临到宫门,潘畔停下了脚步。

他有些踌躇,因为他知晓,他不配替代汉飞来参见绡绡的婚礼,尤其这场婚礼注定是悲剧。

并且...跟他有难以脱卸的责任。

可再般不想,小太监已经通报进去,不消一会儿,茶茗缠着白布,一脸杀意对潘畔道:“公主有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潘畔在内心叹了一口气,向茶茗行礼道:“有劳姑娘。”

到了屋内,慕玉绡一针一针地绣着香囊,那香囊上绣着的是宝相花。

潘畔忽感觉慕玉绡针刺的不是软细的轻绡,而是他的心。

汉飞说他像水,而当时的绡绡则十分稚气地指着香囊上的宝相花道:“楚哥哥像宝相花,细腻却又大气。宝相花的花也像波纹,但多了几丝温柔。”

潘畔的指骨发白。

绡绡啊,原来你还记得。

慕玉绡绣好最后一针,她拿剪子夹断了线,道:“你来做什么?”

潘畔垂眸:“我来看看你。”

慕玉绡刚想讽刺他来得到他主子的应允了吗?但转念一想,钟离合一直知晓潘畔旧情难忘,都这样还放心用他这么多年,何况最近还立功良多。

比如——锦渡便是他亲手从树上逮下来的。

可以说今晚这一切是他促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把香囊放在桌子上,端起茶抿了一口道:“赫连炽让你过来是想让你用兄长的身份来见证我们完婚,好无遗憾?”

潘畔依旧不语,变相默认了这个说法。

慕玉绡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旋即把茶杯摔在潘畔的面前。

潘畔蹲下身,把碎瓷捡起来,他小心翼翼避免自己的手指被割伤。

倒不是怕受伤,毕竟他身为武将,身上不缺刀疤,他只是不想让他的妹妹在新婚之际见血,不吉利。

虽然这个婚礼简陋,且不是他妹妹想要的人。

潘畔把碎瓷捡起后,轻声道:“吏部那边有我的人,我没让他们对锦渡用酷刑,你放心吧。”

话毕,他便想走出去,把这些碎瓷扔掉。

但是慕玉绡的话拦住了他的脚步。

慕玉绡咬牙切齿道:“潘畔,自从兄长在云北再遇见你,他心中就有一个结,我心中也有一个结。”

潘畔抿紧了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晓慕玉绡想问什么。

慕玉绡忍着痛意,问道:“我最后再叫你一声楚哥哥,我想知道以慷慨之士辈出之地为小字的你,为什么,为什么背叛了云国,抛弃兄弟来到霄国?”

她眼中含着泪,讽刺一笑:“权力、地位?可是你若在云国,你凭借这些你也能得到今日的地位,甚至更盛。”

所以潘畔,究竟是什么让你叛国背兄?

潘畔的脸皱了一下。

他的手指被碎瓷割伤了。

潘畔有时总是绝对上天在搞他,每次他再怎样小心翼翼,总是事与愿违。

他不由心道:还是见红了......

慕玉绡见潘畔沉默,再次一字一句从牙中蹦出来,问道:“你为什么叛国背兄?”

潘畔未回身,他沉默良久,问道:“绡绡,汉飞应该跟你说过我的身世吧。”

慕玉绡攥紧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知道,她知道潘畔的身体里流着的是巩家的血,且是被巩家所厌恶的血脉。

潘畔轻笑道:“没错,现在是沈寒更胜一筹,甚至快把巩家给连根拔起。可是我在的时候,他是一人之下的国舅爷,是沈寒都不能轻易动的人。那时的我,在云国看不到未来。”

他不怕跟汉飞一起被沈昭捧杀,因为他本身就是汉飞带起来的,若是没有汉飞,他这条命早就累死在北治码头上了。

又或者,抱着赴死之心去巩家拉巩瞋垫背。

他甚至不在乎他的官位升迁,他只想跟在汉飞身边,驰骋沙场。

可是他遇到了巩威,那个跟他流着一半一样的血的人。

他很不甘心,他不甘心明明都是儿子,两个人的待遇人生却截然不同。

当他遇到巩威,血脉里的高低贵贱让他无比的难受。

也正是这时,他才意识到无论他的官职可以做到多大,只要他巩威仍有皇亲国戚这一身份,多大的官都败给血脉。

他的母亲已经被巩威的母亲压住,他不能再让巩威骑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一辈子,他不能一辈子都受制于巩家,不能!

潘畔顿了一下,道:“更何况,我对你兄长有着那种意思,他越是如佛像般众人平等普生皆渡,我的心中就越难受。我难受我在他心中的地位可不可以高点,我不想他在我面前也是一尊微笑的佛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我逃了,我叛国背兄来到这异国敌国——霄国。

赫连炽喝了酒半夜才到未央宫。

慕玉绡端坐在床上,盖住红布,她没有羞涩,也没有喜悦,有得只是交易一般的死气沉沉。

可交易都比现在好,起码因得到自己想要的,而开心。

赫连炽把慕玉绡的盖头挑掉,他坐在床边伸手想摸一下慕玉绡已经张开的脸,但慕玉绡撇过头去,让赫连炽的手落了空。

赫连炽慢慢把手收到膝上,蜷缩攥紧。

但他早就预料到慕玉绡会是这般毫无情绪,所以倒也提前把心给麻痛。

他从红色的婚服中掏出油纸,轻轻掀开直到露出糕点,他把糕点小心翼翼放到慕玉绡眼前,道:“这是你最喜欢的梨花糕,今晚你定没吃东西吧,先吃点梨花糕垫一下肚子。”

慕玉绡没推赫连炽的手,也未接他手中的梨花糕,她冷冷地看向赫连炽:“霄皇,这只是一笔交易,还是你提出来的交易。”

赫连炽攥紧了手中的糕点,待他松开,油纸中已难见完整的梨花糕,只剩下一大堆碎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连炽怒笑,他一下把油纸扔在地上,猛然站起身,倒了两杯酒。

赫连炽下意识想把这杯酒递给慕玉绡,但忽想到她面无表情喝下象征着携手共老的合卺酒,赫连炽心中就有一股怒意。

是啊,说不定她还不愿喝这合卺酒,毕竟今晚对她而言只是一场交易。

既然这样......

赫连炽一口把这两杯酒倒入口中,旋即把慕玉绡压倒在床,强硬地把酒灌进她的唇中。

慕玉绡第一次喝酒,辣出了眼泪,但是这层泪雾很快便消散,毫无痕迹。

赫连炽在红烛摇曳中紧盯着慕玉绡的脸,但她的脸仍冷地像块冰,似乎接下来的事情,她只是在看一本很无趣的春|宫|图,内心毫无波澜。

面对这么一张脸,赫连炽恍惚想起丘聊的话。

当他厚着脸向丘聊请教怎样不使慕玉绡疼时,丘聊也露出爱莫能助的苦笑。

——因为青槐在床|笫之事上,也是淡着一张脸,这张脸宛如白纸,看不出欢愉,也看不出疼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连炽攥紧了手,旋即起身扯下床幔,他的红衣、慕玉绡的红衣从床间飞出被扔在地上。

不久,房间便传出男子的粗喘声。

这仿佛是男子一人的独乐,因为自始自终,女子了无声息。

不久,这男子的粗喘闷哼被外面的巨雷以及泼天大雨所覆盖。

不喜欢又如何,我不信,我捂不热你的心。

赫连炽想给慕玉绡清洗,但慕玉绡背对着他,道:“霄皇,你我交易已经完成。人你该放了。现已子时,你人,也该离开未央宫。”

赫连炽一时餍足倒也不生气,他俯身在慕玉绡脸颊上落下一吻,道:“我带你去沐浴,这样会舒服些。”

慕玉绡转头看向赫连炽,脸上悲喜不显,只是道:“可是本宫看见霄皇十分不舒服。”

赫连炽脸上的温情被慕玉绡脸上的冷意陡然打散,他赫然起身,道:“慕玉绡,你我都......”

慕玉绡面色不改:“这又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连炽咬牙道:“你把我当什么,你又把你自己当什么,你当真为了锦渡不要尊严了嘛!”

慕玉绡平着表情道:“可一开始提出交易的人是你,一开始把本宫的尊严踩在脚底的人也是你。霄皇,你别忘了,你与本宫的婚事自始自终是云霄两国以及你我之间的交易。”

赫连炽看着这满目的红意,放声大笑,笑完,他从地上捡起匆匆穿好衣服,也不顾这倾盆大雨,直接冒雨冲了出去。

良久,慕玉绡问道:“阿盛,他离开了吗?门关上了吗?”

梅盛沉默一会儿,道:“兄弟看着他回了明绡宫,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慕玉绡”听言顾不上难言的疼痛,她慌忙的披上衣,赤脚跑出主殿,通过走廊跑到偏殿,她打开门,走到慕玉绡身边,解开了她身上的穴位,露出了一个笑意:

“公主,您饿了吧,我已经让阿盛准备好晚膳了,您起身用点。”

慕玉绡看了一眼茶茗的胳膊,果然,她受伤处的红衣已经变深。

她看到茶茗还光着脚,立马想拉她上来,可是她因刚解开穴位浑身无力。

慕玉绡红着眼死死看向茶茗的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茶茗察觉到,立马听话地上了床。

慕玉绡哑着声音道:“阿盛,你把热水抬进来,并把药取来。”

梅盛未应话,但是在一片雨水打檐声中声声杖点远离。

慕玉绡恢复了点力气,她慢慢掀开茶茗的胳膊,见到上面尽是红星,眼角沁出了泪:“傻不傻。”

茶茗立马摇头。

慕玉绡赤红着眼看向茶茗,道:“阿茗,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当她被茶茗定在这偏殿床上,当她耳边响起雨声,可是她的眼前浮现的却是赫连炽施暴,耳边悄无声息,因为她知晓她的阿茗会学她,学她面无表情。

她那时就反复在想,她是不是错了,她是不是不该答应赫连炽这个条件,她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应该怀着无所谓的态度嫁到霄国。

因为她的任性,是她身边的人买单。

茶茗如是,锦渡如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许许多多之人,为她的任性埋单。

茶茗抬手轻抚掉慕玉绡的眼泪,轻声道:“公主,您应该猜出我是陛下养的暗卫了吧。我呢,自小被陛下依照公主的性子培养,陛下曾设想出公主遇险的千万种情况,茶茗也按照这些进行训练。”

她脸上露出了一个笑意:“其实茶茗挺开心的,因为那些情况公主都未遇到,这样就不会受伤吃公主最厌恶的药。”

茶茗的身子有些发颤,但她仍挺直背脊道:“今日的情况,陛下从未预料到,但茶茗知道,茶茗没做错。”

茶茗郑重道:“公主的婚服应该穿给锦将军看,也应该由锦将军解开。”

慕玉绡攥紧了手,把因受伤发热而脸色酡红的茶茗抱在怀中,她颤着声音道:“阿茗,你冷不冷?”

茶茗没感到冷,她只是感到因失血与初次的干呕感,以及浑身发热的痛意。

茶茗一把抓住慕玉绡的前襟,她现在开始意识意识发散,恐惧一阵一阵袭击,她忽然感到一阵慌乱,急促呼吸道:“公主,您说赫连炽有没有察觉我不是您,我...我第一次做,没有经验,要是露馅的话...您就。”

慕玉绡抱紧茶茗,哑着声音道:“阿茗,你自小学我,又跟了这么些年,哪里又不像。”说着,眼中不断涌流着清泪。

茶茗听言终于放松下来,她苍白着唇,笑道:“那就好。”话音刚落,她就因失血疼痛昏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梅盛也派人把热水抬入房,他把药递给慕玉绡,轻声道:“公主,我来照顾阿茗吧。”

慕玉绡抬头看向梅盛,发肿的杏眸再次涌出清泪,她颤着声音道:“阿盛,对不起。”

梅盛从慕玉绡怀中接过茶茗,他细声道:“公主,你知晓的,我只要她,我不在乎是不是完整的她,我只是要她。”

梅盛抱紧了茶茗,道:“公主,属下先带她清洗去。”

慕玉绡连忙下床,道:“你腿不能曲,还是由我来吧。”

梅盛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可能会摔着茶茗,便点点头,与慕玉绡一同架起茶茗轻轻把她放在浴桶中。

梅盛在茶茗额间露下一个温柔至极的吻,旋即慢慢向慕玉绡行礼,退了出去。

...

慕玉绡不停试着茶茗额间的温度,见热消散下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当她望着茶茗苍白的脸,巩钟与青槐的脸却意外地重合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坚定道:“云国有人在等你,我要带你回去。”

可是,她们都不约而同地回了她一个笑。

不同场景,她们面目重合,轻声道:“徒有霜华无霜质1。”

以前她不懂,现在她懂了。

她也...不敢再回云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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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鲍照《梅花落·中庭多杂树》

祝各位老师,教师节快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慕汉飞霍然起身,他拔出安怀,怒气自他眼尾顺着胳膊烧到剑身,安怀发出铮鸣之声。

“我要去杀了他,我要去杀了那个狗东西!”

傅夜朝见慕汉飞的情绪不可控,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浸了药的丝帕,配合屋内的燃香,让慕汉飞昏睡过去。

梅齐连忙过去帮傅夜朝扶住慕汉飞,但傅夜朝摇摇头,拒绝了梅齐的好意。

傅夜朝一把把慕汉飞抱在怀中,抱稳后,他对梅齐道:“阿齐,你去收拾一下东西,即刻出发前去骨明。”

梅齐楞了一下,但也未问原因,领了命令就踅身准备前往骨明。

但傅夜朝喊住了他。

傅夜朝认真看向梅齐:“阿齐,请你务必把青槐还有我的妹妹带回来,一切都交给你了。”

梅齐攥紧了手。

他慢慢踅身,第一次未行主仆之礼,而是十分郑重地朝傅夜朝跪了一拜,起身,不顾风雨冲了出去。

傅夜朝把慕汉飞放到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北晚上风大,傅夜朝怕慕汉飞受凉,便给他压了压被角,见他的呼吸慢而绵长,这才放下心,踅身脚步轻缓地走了出去。

一出门,梅古便跟在傅夜朝身后,傅夜朝挥了挥手,神色疲惫道:“阿古,你留在这里护卫吧。”

他往前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住,道:“对了,你派人准备一下,不日我和淑清需要回一趟云京。”

梅古有些疑惑。

若是他未记错的话,不日便是霄皇与公主的大婚,大人跟慕将军留在云北就是为了携礼参与大婚。

但为何又忽然要回云京?

梅古心中虽充满疑虑,但他毕竟是下属,领了傅夜朝的命令,便退了下去。

待人走后,傅夜朝拖着身子慢慢走到祠堂,他把烛火点燃,慕佥与燕晚的画像赫然被烛火映亮出现在傅夜朝的面漆。

傅夜朝跪在草蒲上,露出了一脸的疲惫。

这第三方势力已经浮出水面,只需一网打尽即可,最多是钟离合察觉发动拼死一战,其他的倒是无妨。

不过这么些年,他不是没有遇到向钟离合这么大的事情,可是都没有如今的疲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绡绡一直认为他是因为喜欢淑清才对她爱屋及乌。

不是的,他疼爱她只是因为她是慕玉绡。

她是他在百日宴上一眼便相中的妹妹,是他孤寂人生中遇到淑清第一缕阳光。

他把毕生所学告知绡绡,把人情世故中的冷暖告诉绡绡,就是不想让她跟云国大多数女子一般一生全花费在一个男子身上。

为他伤,为他寻死觅活,一颗心五马分尸数万次。

他知道他跟淑清不会让绡绡嫁给这种男子,可正如他们的兄长所说,这世上最守不住的便是人心。

所以他要让她的妹妹足够理智,从痛苦中挣脱出来。

可是,

他的妹妹足够理智,所以为了国家大义,她毫不顾惜自己。

他知道这样没错,

可是身为兄长,他和淑清也是会痛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跪了还没一会儿,一阵慌张的脚步声便从外面传来。

傅夜朝蹙起眉头,转身看向身后。

只见梅古慌忙行礼道:“大人,沈大人来了。”

沈大人?

傅夜朝一下有些懵,他心道:工部的沈员外郎来这里做什么?

梅古见傅夜朝未朝沈寒身上想,提醒道:“经常跟在沈大人身边的福大人也跟着前来了,他们现在正在屋内看将军。”

梅古一提福大人,傅夜朝立马想到福九州。

他立马站起身,拂去膝襕上的草尘,心道:这两位怎么来了,简直是胡闹。

傅夜朝心中虽这般腹诽,但他整理好衣冠后,立马朝两人室内赶去。

等傅夜朝感到屋内,沈寒已经看完慕玉绡写给慕汉飞的信。

他攥紧手中的宣纸,眼尾赤红,怒火急欲喷泄:“赫!连!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抿紧唇,站在沈寒面前并未说话。

沈寒的手上的青筋暴张,他转头看向福公公,道:“阿福,传朕旨意,告诉赫连炽,让他安然无恙地把朕的妹妹送回来,事若迟缓,休怪朕无情。”

福公公听言立马跪在地上,不敢接旨。

傅夜朝吐出一口浊气,道:“请陛下三思,钟离合很快便将伏诛,国内的幕后势力也即将消弭,此时不易半途而废、打草惊蛇。”

沈寒站起身,把他攥皱的纸团狠狠扔到傅夜朝的脸上,骂道:“混账,朕的妹妹岂是他能羞辱!”

傅夜朝的脸被这纸团割伤,潺潺流出些鲜血滴落在地上。

他跪下,道:“陛下不该前来云北,敢问陛下如今是何人当政!”

沈寒怒目道:“傅夜朝,朕跟你谈的是接华绡公主回国之事,你跟朕谈的是什么!”

傅夜朝叹了一口气:“陛下,您想把公主接回来,起码要把国内的烂摊子收拾好吧。否则过几日起兵事,岂非要两面受敌。”

沈寒的怒火暂消,他冷哼一声,并未回答。

福公公见此,连忙道:“傅大人,您所虑陛下也已考虑到,您放心,巩家不会生事,一切尽在陛下的控制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笑了一声,道:“是函王易容成陛下在监国吧。”话落,他话锋突转,宛如裹着冰刃,他抬头看向福九州,道:“与其说一切尽在陛下的控制中,倒不如说一切尽在您福公公的控制之中。”

此时慕汉飞已经从迷药中醒过来,他听到傅夜朝的话出了一身冷汗,他晃晃跌跌从床上跑下来,一把抓住傅夜朝的胳膊,脸上全是讶然。

不同于沈寒全然不知的惊愕,慕汉飞已经知晓福九州是间谍之事,不过之前他们两个已经商议过,待巩家一并被捉,才禀告沈寒。

怎么现在就......

傅夜朝轻轻拍了慕汉飞的手示意安慰,他抬头看向沈寒,笑道:“陛下,其实您也早就察觉出福公公与函王有联系了吧。”

只不过,一个是自小跟在自己身边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另一个则是自己自小看大的亲兄弟。

这样两个人,他不去怀疑。

沈寒冷下了眼:“暮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夜朝吐出一口气,道:“陛下,若臣未查错,陛下您跟福公公相识应是在您夜潜马帐之间吧。”

福公公变了脸色,指着傅夜朝骂道:“大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落,他去看沈寒的脸色。

他倒是不担心沈寒对自己暴怒,他担心沈寒因从前的事再次受伤。

福公公道:“陛下...”

沈寒抬手打住福公公的话:“无妨,让他说下去。”

傅夜朝攥紧了手,道:“陛下于那时从马真手下救出已经被净身差点成为禁|脔的福公公。”

沈寒威严不动,他蜷起手指用指骨一下一下敲打着指骨。

“你继续说。”

傅夜朝直面道:“但是陛下,您知晓您为何没被...”

啪!

福九州一巴掌扇在傅夜朝的脸上,打断了他的话,厉声道:“傅夜朝,你不要再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吐出一口血,继续道:“因为马真要得是棨姓,而福公公当初被洗干净送进马真的房间,是因他姓棨命信,唤为棨信,正是马真图腾所名。”

慕汉飞攥紧了手,他终于有力气开口。

慕汉飞哑着声道:“淑清,你不要再揭兄长的痛了。”

是了,众人传颂地夜潜马帐、怒斩马朕是他兄长利用美色换来的。

他虽未受伤,但现在想来,仍是沈寒的耻辱。

慕汉飞转身看向沈寒:“兄长,巩钟已经证实,与巩家与钟离合合作的,正是您身边的福公公。”

沈寒猛然站起身:“汉飞,你和暮生说这话是不是太荒唐,若是阿福要我的命,或者要我的帝位,他早就默不动声色得手,哪里又需沾染上钟离合与巩家!”

慕汉飞叹了一口气道:“兄长,他要得从来都不是您的命,函王也要得不是您的帝王。”他抬眼看向脸上已浮现出怒意的沈寒,继续道:“这点您应该比我和暮生都了解。”

所以您从来不怀疑这两人,哪怕函王与巩家走得极近。

沈寒怒极反笑:“汉飞,你不觉得你说这话矛盾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一开始就说福九州跟沈易暗中联系,与巩家、钟离合做非人勾当,这会儿又说他们不贪图这无上的地位。

感情既无恨,利益又不要。

那他们两个又为何与巩家联合起来算计他?

莫非......

沈寒怒气消散,脸上是炳炳显显的惊愕。

慕汉飞叹了一口气:“没错,他们都知晓你不会放过巩家,与其让他们受先皇庇护一直碍你的眼...”

倒不如以身饲虎,勾起巩家的恐惧与野心,并伺机处理古生遗留问题。

一开始他和暮生还疑惑古生的人为何能被沈易所用,直到...他们在父亲的书房里找到了古生的画像。

慕汉飞吐出了一口气,他也没想到他和暮生会在无意之间知晓这等皇室秘辛。

“太后不支持函王争夺帝王,除了她偏向兄长,更是因为函王是古生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轰隆~

一响巨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沈寒的脸露出点点白意,良久他道:“此事不能外泄。”

慕汉飞点点头。

此事就算沈寒不说他也不会外泄,倒不是怕先帝脸面丢尽,而是他想到那个晚宴上,他的兄长亲自割肉递给沈易。

不管沈易是不是与他有血缘关系,对于沈寒而言,沈易是李太后的儿子,那就是他的至亲弟弟。

与自己并无差别。

沈寒缓缓坐在椅子上,他的眉梢中的筋不断往眉骨上撞,撞的他眼前发黑。

他缓了一下,道:“你们两个时怎样察觉出这些事情?”

慕汉飞抿了一下唇道:“兄长,从我一开始从云北回来,福公公与函王殿下就在布置这盘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初官道被阻,他只是以为先帝不喜再次针对,后来发现槐林空棺只是这棋盘落下的第一枚棋,但他也不解,这幕后之人到底是多大的权力,竟然敢堵驿道。

现在回首,一切昭然若揭。

再比如女童失踪一事,若非那死出现并死得过于蹊跷,他们也不会去槐微林附近的村长查看,更难以获取巩家的消息。

此后经历的每件事,哪怕是他的身份,都是福公公与函王商量后抛出来的饵。

在这一串串事中,福公公与函王一边吊着他和暮生去深查,另一边控制着巩家,除了保障他们两个查案,也是为了大局的稳定。

如今钟离合已经从暗处露出面来,他们两个也便一同随着钟离合一起出来。

沈寒攥紧了手,他抬头看向阿福,眉宇间透露出难涩。

他缓声道:“阿福,这一切都是汉飞与暮生在说,你怎么说?”

福九州走到沈寒面前跪下:“陛下,奴才听您处置。”

沈寒看着跪在地上的福九州,一股酸胀自心中暴裂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很难过。

他没有被亲信之人背叛的撕裂感,而是一股各种苦涩杂糅的酸痛。

他到底是多令人担心啊,他到底是多令人失望啊。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可以撑起保护伞的人,可现在他才知晓,一直以来,是他被保护着。

他过去无时无刻不在想,若是他羽翼丰满,他篡了沈昭的位,他的母亲就不会自尽,他的胞弟胞妹就不会在苦寒的云北长大。

现在,他以为自己强大了,可是他的胞弟要回云北,他的胞妹远嫁霄国,而一直呆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兄弟,却早已开始忧心他能不能控制住巩家与古生残余,便以身饲虎、诱敌深入。

他终究是...无!用!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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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看历史类的书籍,发现现在很多人玩的情调,都是古人玩剩的笑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陛下。”福公公温声唤着沈寒。

沈寒眼尾赤红,抬眸看向福九州。

福公公露出温煦的笑:“陛下,您还记得您为何给奴才起个名字吗?”

沈寒抿紧了唇。

他当然记得。

母亲“死”后,他为了报仇便四处打听马真的事,最后听说马真喜欢男宠,便想了个法子进入马真的营帐。

就在那里,他遇到了阿福。

营帐的侍卫为了让他们有体力伺候马真,便给他们送来一些稀粥。

他当晚要刺杀马真当然没有胃口吃,但幸而因高烧刚退脸色苍白,倒也未引人怀疑他还完好。

阿福见他身子不适,端过一碗稀粥放到他面前,温声道:“我知晓你身体不舒服,但是饭还是要吃的。”

沈寒撇过头去不理向他释放好意的阿福,他灵台中唯一思索着的就是今晚他该用什么姿势把马真给杀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阿福却并不知道他脑子中的盘算。

他坐在自己的一旁,苦笑一声,道:“我们这辈子都不是完人,可是我们这些非完人的人也得活下去啊。”

他轻声道:“其实,能活下来,已经很幸运了,真的。”

然后阿福告诉他,他的名字是叫棨信,是前朝有名的棨家。

可自从前朝落败,象征前朝势力的棨家则成为各个势力厮杀的对象,好像前朝所做的一切恶都是从棨家开端的。

这样,一个延绵几百年的家族,所剩了了。

阿福垂着眼道:“我是棨家的嫡子,因外出求学才幸免于难。我也曾想过自尽就这样一了百了,可是我得活下去。我得替我家人看一看这太平盛世。”

所以哪怕被马真捉了进来,被迫变成了非完人,今晚可能被迫承欢。

他都...他都得活下去,同时他也想看看能否让别人也活下,起码活在世上还是有点儿意义的啊。

阿福转头看向已经回神的沈寒,亲自把自己的伤口揭给他看:“你看,我幼时失恃,少时不仅失怙而家族一落千丈,自己也成了这个样子,可谓一生悲苦。”

他轻轻露出一个笑:“可是以后说不定我就没这么霉运缠身了,可能会幸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很想说:你傻不傻,干嘛自揭伤口给别人嘲笑。

但他...苦过。

沈寒未说话,但是向阿福靠近,抬头轻轻搭上了他的肩。

那晚,他因姿色被马真看上,于是他不顾他是不是姓棨,让他与阿福一同陪他。

那时的沈寒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阿福今晚他要杀马真,经过母亲的事情,他已经谁都不相信。

但他最终硬邦邦留了句:“待会儿你离我远些,别靠床。”

马真果然喜欢他,连看都没看阿福,直接让他过去。

沈寒抿紧唇,一步一步朝马真走去。

待马真想揽过他亲吻他的唇时,他毫不犹豫从衣袖中拿出一根长针,刺入马真头上的穴位。

马真一疼,立马把他踹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幸好床大,他只是摔在床上,没碰伤,故立马翻身起来,从鞋底拿出匕首,直接扑过去,把匕首刺入马真的胸口。

马真在此过程中怎么可能不叫,但阿福聪慧,当他拿长针刺入马真时,阿福立马明白沈寒是来坐什么。

他退到一旁,趁马真疼时,偷走他的刀,大声哼出一些令人不堪的声音以及浪词。

因这,外面的侍卫不是进来查看情况,而是躲得远一些,以致不扰马真的兴。

所以那晚行刺成功,阿福功不可没。

沈寒的眼中涌现泪意,哑着声音道:“自然记得。”

事后,他问阿福是跟着他生死未卜,还是给他一笔银子让他离开这里,寻他想过的生活。

但是阿福却选择跟着当时那个前途不明但危机四伏的自己。

回到他的营帐中,阿福道:“主子,您给奴才改个名字吧。”

沈寒怔了一下,道:“你我不算主仆,我留你在身边也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笑道:“可是只有这个身份,您才不会因奴才而遭受非议,也就只有这个奴才才能留在您身边。”

福九州眼中也沁出泪:“陛下,您说先帝虽不重情,但也算是有本事之人,是这几路人马中佼佼者,将来您也必定成为帝王。如此,您也算有福之人,您愿意把这福气分给奴才,福通九州。”

福九州跪下,认真行了稽首礼,庄重道:“陛下,奴才与函王愿以枯枯之身,希我云皇功耀九州!”

话毕,再拜。

慕汉飞深觉自家兄长要与福公公有很多话要谈,便轻轻扯了一下傅夜朝的衣袖退了下去。

慕汉飞把傅夜朝拉到慕玉绡的药房,他把傅夜朝安坐,自己去了柜上去寻一些伤药。

慕汉飞把手帕倒入烈酒中浸了一会儿,待了一会儿后,他拧干手帕,把药倒入手帕之中,细细擦拭傅夜朝微微红胀的脸颊。

傅夜朝抬起头,乖乖的让慕汉飞给他擦药,哪怕因痛皱眉,但依旧笑着。

慕汉飞见此,不免叹了一口气,道:“今日是你过了,你说你那般说,是想让我揍你还是想让我现在心疼你。”

马真的营帐永远是他兄长的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因为身为男子以色迎人,而是他手无缚鸡之力。

刺杀马真几乎用尽他所有,但若没有福公公在身侧,恐怕他便死在乱刀之下。

傅夜朝一把捉着慕汉飞的手,也不顾嘴角撕扯的疼,嬉皮笑脸:“起码现在是疼我的。”

慕汉飞叹了一口气,他落了座,道:“你不是一直说要等决赛后才告诉兄长的吗?你怎么今日就告知了他。”

他抬手轻轻给傅夜朝红肿的脸颊扇了扇风,眼中也夹着心疼:“你看,挨了一巴掌吧。”

傅夜朝轻声叹道:“不疼。”他的声音沉了下来,“淑清,你虽说完我,但想必你也看出了,我这次做没错。”

慕汉飞也沉默起来。

没错,暮生这次做得没错。

他之前便已看出福公公此事完结后有心受罪,但今日他才发现,没错他要承罪,以死承这纵污害国之罪。

哪怕...他的本意便是扛起这国之重鼎护这黎民平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吐了一口浊气道:“而且淑清,临秋了,鲜血已经先行,祭祀即将开始。我们不得不...提前准备战事了。”

与其是他们从一开始被福公公他们牵着鼻子进入了这一盘大棋之中,倒不如说是他们是在引他们进入祭坛,让他们见证一场又一场以鲜血燃起祭火、以生命作为祭品的涅槃重生之祭。

开场槐林空棺是以空死告知上苍,一场盛大的重生之祭即将开始。

槐微林死的那个人也是这样,以身之死微微之血作为牙祭上贡苍天,告知苍天,这场祭祀,开始了。

再如深夜刺杀绡绡的那个毁容刺客,他身上的暗纹乃畢罕,正如前文所讲,畢罕乃前朝之礼,因其繁杂,成为亡国之衣,先多与前朝之人葬于墓室。

死亡之礼,畢罕先行,倒也没错。

但以上,都只是牙祭,真正供奉天神的祭礼是灭前尘之阳、辅后世之阴的命与忠贞。

福公公与函王背上的因与钟离合、巩家勾结而沾染上无数条人命,唐练的清清白白以及干净的一条命,史余这么多年来丧妻的孤寂。

这些化作鲜血,污盖住云国之阳,以重大的血腥营造出胜利的假象。

这是祭礼所设的云国郊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正的主祭坛设在霄国,霄国的骨明宫。

巩钟多年来的忍辱负重,以字为镜,映照着这些年来钟离合与巩家在三国所作的恶;

青槐宛如波叶海菜花的坚韧,以姓为嘗,她身上的血换作利刃,刀刀割开伪善,让流出的腥臭聚齐在一起;

而慕玉绡则以身笼罩起这些恶臭,牢牢把之钉在祭坛中央。

这些以女子之躯散出血腥,麻痹对方,诱敌深入。

现如今,敌人已深在祭坛难以逃出。

只差一场雨,只差一把火。

当雨冲洗刷掉血腥,所有被遮挡住的阳刚将全部显露,这样便自生炽火,烧尽腌臜污秽,祭开万世日月之恒。

骨明宫,已经燃上引火之血。

丘聊醒来,他不着急睁眼,而是先缓了一下额前的昏胀,再旋即抬手拿出嘴中仍旧散着凉意的玉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丘聊沉默了一会儿,穿好内衣步靴走到一旁的内格,他从中拿出一个小木匣,打开之后,把这枚玉璧放入其中。

而木匣之中,显然躺着两枚发凉的玉璧。

丘聊穿好衣服,打开房门走到青槐的房间。

他一进来青槐救醒了,她背过身去,面上没有表情。

丘聊也不说话,他躺进去,轻轻把青槐揽入怀中,贴着她的耳边,喃喃细语道:“阿槐,前年你不愿去看云京,可我这心里总是惦念着。”

他蹭了蹭青槐的脸颊,轻声道:“我想告诉你我眼中的云京。”

银装素裹,远远看上去倒是一派死气沉沉之感。

但家家户户却种满了腊梅,红腊似火,白腊似水。

跟云国人的脾气很像。

平常似水般柔软,处处含笑,处处贴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若一遇他们这帮外敌,水瞬间变成了火,势要把他们这些人给烧掉。

银装素裹之下,臣服着的是浓浓的生机!

丘聊揽紧了青槐,道:“但是那是冬日的云京,我听闻夏日的云京花叶相接,红云绿雾,美得似仙境。”

他轻轻哼笑了一番,道:“不过我倒是不想见十里花海,我想见一下槐花。”

想见一下你名字中的槐花。

青槐闭紧了眼,没有说话。

当晚,丘聊仔细在身上挂上了香囊,他还是忍不住打开香囊,细细摩挲了一下里面的药瓶以及...他偷偷从青槐衣物上摘下来的青丝。

如今青丝渐多,倒是颇似结发所剪的头发。

丘聊轻轻拿出剪刀,剪断垂在脖颈处的辫发。

他拿着这一缕头发,本想放进香囊之中,但是不知他想到什么,手忽然停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丘聊站起身,打开了窗户,撒了他刚刚剪下的青丝。

他看了一会儿明月,轻轻笑了一下,然后把窗户关上。

丘聊安静地躺在床上,静待夜幕的降临。

这时,桌子上不显眼的一角出现了一本书。

书上有一页,页上有一行十分清晰的墨字,上面写着:

玉璧,死后口含之物,亦意——璧含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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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聊的时间线是半年以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钟离合走到丘聊尸身旁,看着仔细查验着丘聊的伤口,但在查验全部可能被利器致命的伤处时,却发现丘聊身上只有脖子上一处刀伤,其余的地方都是干干净净。

仵作胆战心惊地看了钟离合一眼,在见钟离合退开尸体处时,心中吊着的那口气才松了下来。

在得到钟离合的默认后,仵作这才拿出剪刀彻底把丘聊身上的衣物剪掉。

钟离合闻着屋内的皂角醋味,眯起眼,收在宽袖中的手细细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戒,神色喜怒不减。

不消一会儿,仵作便把丘聊身上所有的衣物剪掉。他照例用醋把丘聊的全身用醋擦了一遍,当他擦到丘聊的手指时,发现丘聊小拇指下有一戒指。

仵作蹙起眉头,站起身把这戒指交给钟离合。

钟离合眉梢蹙起,他从怀中拿出手帕拿起这枚戒指仔细看了一眼,旋即淡淡道:“这枚戒指是从哪里发现的?”

仵作内心发凉,他颤着声回道:“禀大人,此枚钻戒是小吏从丘将军的尾指上发现的。”

此话一出,钟离合身上的气质骤变,他猝然把这枚玉戒捏碎,旋即把这东西扔在地上。

仵作心颤了一下,立马把头低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怪钟离合这般生气,这尾戒被压在小拇指下,分明是在向钟离合宣战。

这尾戒戴在小拇指上意为消灾避秽,几乎所有有钱人都会在小拇指上戴一枚尾戒。

钟离合最是讲究,若是他未猜错的话,钟离合应该是看丘聊在战场上造的杀孽太重,这才赠与他一枚尾戒,以求庇护免污秽缠身。

而如今,这枚尾戒被人从丘聊指上摘下,还特意压在他的小拇指下,是对尾戒信仰的讽刺,更是对信仰此事的钟离合宣战。

这般挑衅怎能不令除去信高、大权在握的钟离合生气!

钟离合抬脚把这手帕碾了碾,做完后他若无其事地掸了一下衣袍,缓缓看向仵作,淡声道:“你继续。”

小吏的心颤了几筛,过高的恐惧以及这门职责带给他肢体记忆,让他恭敬向钟离合行完一礼后,从另一个桶中拿出捣烂的白梅刷涂在丘聊的尸身上。

过了不久,他取下这些白梅肉,把炭火往丘聊身下的凑了凑,再拿出特制的油纸伞准备看一下骨骼的伤痕。

可是他刚刚油纸伞对着阳光看伤口,他手中的油纸伞猛然掉落在地。

钟离合见此,朝仵作走了过去,没等仵作说话,他踩碎了油纸伞,从怀中掏出丝绢盖在手上,一把掐碎了未来得及求命的仵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知晓的太多了。”

钟离合拍了拍手,旋即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毫不留情地把丘聊显现红意的肉割掉。

血浆喷溅了钟离合一脸。

钟离合站起身,他撕掉里衫慢条斯理地擦掉脸上的血滴,看着丘聊仍流着鲜血的胳膊,笑道:“越连,别怪舅舅无情不给你留完整的尸身。”

他脸骤变,散着阴冷声缓却厉道:“要怪就怪你无用给舅舅留下隐患。”

他冷哼了一声,把沾了血的碎布扔在地上,转身离开了丘聊的卧室。

钟离合走到房外,对守在一旁的侍卫吩咐道:“把里面的尸体处理掉。”

侍卫领命,他刚想进去,就听钟离合冷着声音道:“那个女人在哪里?”

侍卫楞了一下,这才明白钟离合口中的那个女人是指青槐。

他恭敬道:“昨日丘将军把嘗姑娘送到未央宫,说是先让青槐留在未央宫,等他打点好再跟陛下请示赐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离合听言眯起了眼。

今日他一收到消息便赶来丘聊的府中,见只是丘聊一个人的床褥,当场就怀疑是不是丘聊一直捧在心中的女人杀了丘聊。

但是一看伤口,就知道不是那个病弱的女子的手法。

但是这并不排除他怀疑这个女人跟外人一同联合。

可竟然是丘聊亲自把这个女人送到未央宫,像是提前预知他将被杀一样。

钟离合看着天际滚涌的云,右手缓缓扶住剑柄。

看来是要彻底改天了。

钟离合走后,这位侍卫便走到屋内去处理尸体。

他见到仵作的尸体倒也不惊愕,他抬手把仵作惊恐的眼睛合上,准备把这尸体拖到一旁,待会儿随便找个地方埋掉。

把仵作的尸体挪到一旁后,他拾起钟离合割掉变得血淋淋的肉块,放到丘聊身旁,旋即转身离开这边,找人把尸体一同运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看见...没看见他给仵作合眼时,他眼中的惊恐印着的不是一脸狠意钟离合的眼,而是——造假胎记处白净的肌肤上浮现出的钟字。

钟离合快马回到府中,低声吩咐帮他整理衣领的管家道:“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一定要快。”

管家对钟离合打了个眼色,旋即像往常一样把马车牵到后院,到了后院之后,他环看了一眼四周,见没人连忙把马随便一栓,旋即从后院偷偷溜了出去。

不久,一帮人从钟离合的后院进入了他的书房。

钟离合坐到椅子上,不等来的人站身直接抬手免了他们的礼。

钟离合不似往常一般让他们猜他的心思,而是直接开门见山道:“想必诸位知晓了丘聊的事情,各位有何看法。”

众人面面相觑。

能有何看法,连霄国武功第一人丘聊丘将军都在家被悄无声息杀害,他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又有什么想法。

无非是恐惧与害怕,之前死的五个人,现在死的丘聊,哪一个不是在昭示着那人并不罢休。

谁知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以为霄皇是螳螂,他们是黄雀,可如今看来,他们由暗转明,反而成了别人眼中的螳螂。

这怎么能不让这些大臣瑟瑟发抖,每晚睁眼到天明。

可这些,哪里又敢说与钟离合听,只能个个装孙子不敢说话。

钟离合哪里不懂这些人,顿时丘聊被杀的怒意被这些人开了一个口子。

他忍住拍桌,不威自怒道:“你们都是再跟我装聋作哑吗?”

众人都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莫敢多言。

钟离合一开始对他们在外面作威作福,但在自己面前犹如老鼠见了猫般的样子还算满意。

如今却不免恨这帮人不争气,关键时刻那些聪敏都变成了灰烬。

钟离合扫了这帮人一眼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潘畔,道:“阿楚,你有什么想法?

潘畔听到钟离合直接点自己的名字还有些惊讶,毕竟一般这种场合他为了不受钟离合与众人忌惮,通常是不参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钟离合那边也默认许多事情与他无关,他也乐得清闲。

迫不得已参与时,他也保持盆栽形象,不说话,赞同还是反对都不表态。

但如今,钟离合却直接问他的看法,是当真认为在场之人无一智可用,还是故意试探以让他表示决心。

潘畔不由在心中嗤笑,若是最后一条,钟离合十分没有必要,他潘畔已经回不去了。

他站起身道:“大人属下只有一条建议。”

钟离合淡声道:“说。”

潘畔也不怕钟离合眼中的滚涌的寒气与风飚般的杀意,莞尔一笑:“类比信高。”

钟离合缓缓闭上眼,微倾的身子后仰依靠在椅背上,他蜷缩起手指,一下一下敲打在扶手上。

在此的众臣听着这死神敲门的声音,额上沁出冷汗。

他们有些责怪潘畔,责怪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害得他们的心被架在刀上,而且这握刀的手还一下一下发着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比这些人的慌张恐惧,潘畔始终含着笑,表情悠哉,完全不惧钟离合身上的肃杀。

良久,待那些大臣感到自己已经快没了呼吸时,只听钟离合道:“帝后大婚,依卿所言。”

潘畔低头行礼,恭敬喊是。

但隐在脖颈处形成阴影的唇却勾起一个弧度。

确定之后,钟离合便把这帮人驱散,带上潘畔坐在马车上,回钟府。

钟离合闭着眼养目休息。

潘畔无聊就拿出剑一下一下擦。

钟离合缓缓睁开了眼,看着潘畔,忽道:“阿楚,本官忽想起你跟本官这么久,本官还未与你比试过。”

潘畔的擦剑的手忽停了一下,旋即把剑归鞘,抬眼看向钟离合,笑道:“阿楚不是大人的对手。”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要说大人的对手,一个慕佥一个信高都让大人除掉了,这世上好像还真未有再跟大人一决胜负的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离合的脸上并未因潘畔这番话出现情绪波动,他依旧淡着声音道:“是吗?慕汉飞不算吗?陛下不是吗?”

潘畔懂了,钟离合这是在安排夺位兵力,这番话,要么是他在对上慕汉飞,要么是他对上陛下。

潘畔轻笑:“大人,你过虑了?”

钟离合抬眼看向潘畔,道:“哦,此话何意?”

潘畔道:“大人,慕汉飞毕竟是云国人,就算他妹妹是我霄国的皇后,他能在我霄国这边动手?”

钟离合看着潘畔,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潘畔俯过身去轻声道:“帝后大婚乃是国礼,需不断走流程,人不多,但也有分量。若是真等帝后大婚,反而更容易暴露。倒不如......”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钟离合看着潘畔没有说话,但是他攥紧的手以及眼中的野心足以看出——他听进了潘畔的话。

不消一会儿,钟离合道:“你府邸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潘畔站起身,走出了马车。

他来到马车外,朝钟离合行礼。

钟离合掀开轿帘,清声道:“可。”

潘畔恭敬行礼。

待钟离合的马车远去,他才直起身。

潘畔看着天上远去如纱般的乌云,露出了笑意。

明月何皎皎,客行终旋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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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佚名明月何皎皎原句:“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帏。”“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钟离合一到府,就见巩钟拿着鹤氅在外面等他。

钟离合微微怔了一下。

他接触过很多女人,但不少都是冲自己身份去的。这倒也无妨,毕竟他图他们似阿姐的容貌。

他曾说过,巩钟除了那双眼睛,容貌跟阿姐从不相似,可是那股韧劲却无数次让他看到阿姐的影子。

巩钟一看到钟离合立马朝他跑过来,她把鹤氅披在钟离合的肩上,揽着他的胳膊轻声道:“大人,妾给您熬了粥,待会儿您喝几口。”

钟离合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巩钟的手,道:“你最近晚上不要在府外等我。”

巩钟没说话,她揽着巩钟进了府。

但是钟离合知晓巩钟不会乖乖听他的话,他若是晚归,她仍会在外面等。

钟离合轻扯下巩钟挽在他胳膊上的手,未等巩钟面露失意,就轻轻把她拉入怀中,握住她微凉的手,用鹤氅把她包裹起来。

“乖,这几日不安稳,你还是先庄下躲藏一下。”

巩钟垂着头,轻声道:“大人,您在哪,妾就在哪,不会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她转过身去,紧紧抱住钟离合。

钟离合叹谓一声,也把巩钟抱紧,下颌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髻,道:“傻不傻。”

巩钟未回答,只是抱得钟离合更紧。

但是巩钟眼神却掠过钟离合的肩膀,抬眼看向天上即将圆满的明月。

与此同时,青槐也支着胳膊看向这轮明月。

梅齐抿着唇,静静守在青槐身边。

慕玉绡看了两人一眼,轻轻拉着梅盛与茶茗离开。

梅盛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公主,您说青槐小姐愿意跟梅齐回去吗?”

慕玉绡转身看向梅盛,问道:“阿盛,你为何这般问?”

梅盛抿了一下嘴,道:“丘聊很爱青槐小姐。”

这些日子他一直暗中保护青槐,然后他就发现丘聊对青槐是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些并不让他感触。

真正让他感触的是,丘聊已经知晓他即将死亡,却并非拉着青槐一同下去,而是找了借口把青槐送到未央宫。

临走时,朝公主跪下,一为赎罪,二为请求公主多照顾一下青槐。

最后,丘聊面露温柔,轻声道:“我希望阿槐可以放肆笑,可以放肆哭,把情绪都体现在脸上,做真正的她。”

...

梅盛沉默了一会儿,道:“属下知晓青槐小姐不阻拦丘聊死是为大局,但是...并非不意味她没有动过心。”

慕玉绡并未说话,茶茗走到梅盛身边轻轻扭了他一下,低声问道:“你觉得公主会喜欢赫连炽吗?”

梅盛下意识摇头。

茶茗低声道:“这不就是了。”

赫连炽对慕玉绡的好丝毫不亚于丘聊,但慕玉绡从未对赫连炽动过身,何况丘聊之前还羞辱过青槐。

除去这些,青槐的家破人亡全因丘聊领兵入侵云国,并松散管理属下所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主起码还未见到将军的血泚溅在她的脸上就如此恨赫连炽,更何况是青槐。

茶茗看着慕玉绡的背影,轻声道:“公主和小姐从来都知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不会轻易感动。”

过了许久,慕汉飞与傅夜朝缓缓朝未央宫走来。

慕玉绡见此连忙迎上去。

慕汉飞摸了摸慕玉绡的头发,轻声道:“别忧心,兄长已经跟赫连炽商量好,这几日就装作侍卫跟在他身边。”

慕玉绡问道:“若是遇到钟离合该如何?”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巩钟曾说过钟离合曾在会稽见过兄长与老师。

傅夜朝道:“无事,与其说是保护赫连炽,倒不如说我和你兄长是奉他的命令去摸清宫内到底多少人是钟离合的人。所以不会正面与钟离合遇上的。”

慕玉绡听言这才松了一口气,等她神经松懈下来,终于意识到不对。

她撇过身去看向两人的身后,发现锦渡并未跟着,她蹙眉道:“兄长,锦兄长他...”

慕汉飞脱下身上的鹤氅披在慕玉绡身上,道:“他已经离宫,阿古跟着他了,你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渡自从被放出去后,赫连炽便派人一直监视着他,只要他敢接近未央宫,便令守在一旁的侍卫把他乱箭射死。

锦渡也知晓赫连炽留宿未央宫的事,他想见慕玉绡,但又怕自己给慕玉绡带来更大的麻烦,只好暂时断了联系。

直到慕汉飞与傅夜朝偷偷来到骨明,这才能跟着两人暂时与慕玉绡见一面。

可慕汉飞与傅夜朝可以留宿未央宫,但是赫连炽绝对不允许锦渡在他的骨明宫多留,所以他便离了宫。

慕玉绡点点头。

关于情感她并不想在两位兄长面前多说,尤其是这两位兄长一直对她心中有愧。

她知晓了情况便不愿再谈这个话题,于是她道:“兄长,你昨日匆匆来到骨明,还未正式见一眼青槐。”她转头看向房内,道:“你去见一下她吧。”

慕汉飞抿紧了唇。

他来骨明第一眼想见的除了自家妹妹,还有就是青槐。

他在信中虽得知青槐的情绪还算稳定,但是仍是想见一眼她到底好不好。

可没成想绡绡已经准备杀了丘聊,为了避免绡绡被钟离合盯上,他和暮生匆匆赶到丘府,在绡绡即将用扇的那刻,成功阻拦下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并...见到了青槐。

之后杀掉丘聊后,他和暮生一到骨明宫就去见赫连炽,直到现在紧绷着的弦才微微松弛一些。

但如今即将见到,他的心中却冒出无可言喻的酸意,酸得他眼眶发红,泪水嚣张跋扈地想要奔驰出来。

傅夜朝知道他的踌躇,他伸手覆住慕汉飞的手,轻声道:“淑清,我陪你。”

近人情更怯,我知晓,我陪你。

慕汉飞长舒一口气,点点头,与傅夜朝一同进到殿内。

他们的脚步声打破殿内沉默的气氛,梅齐率先向两人行礼作揖,青槐也转过身,委身向两人行了万福礼。

礼毕,青槐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道:“将军,好久不见。”

慕汉飞心中的痛意在见到青槐的笑意后骤然消散,他抬袖郑重地向青槐作揖,随后也露出了笑意。

他轻声道:“阿槐,好久不见。”

青槐含着淡淡的笑意,“知晓将军过得好,青槐也就少些愧意。”她走到桌边,拿出茶杯,倒了两杯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梅齐见此,默不作声接过茶水,递给慕汉飞与傅夜朝。

青槐倒也不阻拦梅齐,由着他去。

她抬眼看向傅夜朝,再行一礼,道:“想必您就是傅大人,青槐仰慕已久,如今一见,倒是了去青槐的夙愿。”

傅夜朝再次恭敬地向青槐作揖,礼毕,他轻声道:“我可以唤你青槐吗?”

青槐大方道:“请随大人。”

傅夜朝点点头,继续道:“青槐,如今霄国惨雨酸风,我和淑清想送青槐你先回云北等待消息如何?”

青槐轻轻摇头以示拒绝。

青槐淡声道:“慕将军与傅大人从未亏欠于我,不必处处为我着想。青槐这些年留在丘聊身边就是想亲眼见证他的死亡。”

梅齐见青槐谈到丘聊时情绪并未有波动,这些天来积聚在心中的担忧散去不少。

青槐继续道:“如今丘聊已死,但其身后的罪魁祸首钟离合还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微微一笑:“不知青槐是否有幸,在不远将来见到将军与大人亲手杀死钟离合。”

既然青槐这么说了,慕汉飞与傅夜朝也不再强求送她回云北。

慕汉飞道:“阿槐,等战事结束后你随我回云北吧,我曾说过,我带你去看云京的琼楼玉宇以及花红柳绿。”

青槐道:“好,届时就有劳将军与大人了。”

慕汉飞见青槐不排斥,便继续道:“阿槐,绡绡应该与你提过,此事结束后,你与绡绡皆改名换姓,入慕......”

未等慕汉飞说完,青槐拒绝道:“将军,我说过,你并未亏欠我。所以将军,你没有必要这样做。”

慕汉飞攥紧了拳:“阿槐,你总说我并未亏欠你,可是你心里却认为你亏欠我,是不是?”

青槐抿紧了唇,并未说话。

她在丘聊那里听说了魏桂的下场,她知晓慕汉飞一听说此事便直接拿刀砍了魏桂,他也因此备受朝廷大臣弹劾。

若不是傅夜朝在野护着以及当时身为太子的云皇对之偏爱,恐怕她今日不会见到慕汉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的声音微微发颤:“阿槐,若不是当初你救了我,我慕汉飞怎么能有幸替父报仇,若不是你传递消息,钟离合与丘聊不会暴露这般快,我云国将损失更大的兵力。”

青槐垂下眸:“这是我身为云国人应该做的,将军何必......”

一直沉默的傅夜朝开口道:“我听闻青槐的令尊是修过儒学的,想必令尊应给你讲过子贡赎人之事。”

青槐不语。

傅夜朝继续道:“取其金则无损于行,不取其金则不复赎人矣。1”

傅夜朝脸上露出和善的笑意:“青槐,你所做的一切有利于云国,有助于慕府,慕府以及云国想赠回馈,你应当收下。”

青槐攥紧了手。

傅夜朝放柔了声音:“我知晓你的担忧,可是一切重来,云京识得你的又有几人。更何况,是慕府的高攀,照陛下的意思乃应封官进爵。”

青槐沉默了一会儿,道:“将军、大人,青槐从一开始就非官宦子女,琼楼玉宇只是一时之奇,终归是要回飞泉山林。”

傅夜朝轻笑:“那可真好。此事结束后,我与淑清也打算回归山林,给年轻的后辈让路。届时我们六人作伴,定不凄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槐刚想再拒绝,就听傅夜朝道:“青槐,我曾舌战群儒,不少厚脸皮的人都被我说得当场要撞柱自尽。”

他笑道:“青槐,你确定要找借口吗?”

青槐叹了一口气,不再开口。

良久,她道:“将军、大人,请您务必带回镜兰,她这些年很不容易。”

慕汉飞轻声道:“我答应过一个人,会把他心爱的女人平安带回云京,然后与你一同作为娘家这方出袭他们的婚礼。”

青槐睁大了眼,旋即她眯眼轻笑:“真好。”

※※※※※※※※※※※※※※※※※※※※

1《吕氏春秋》

福建加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潘畔看着泛着淡光的月亮,攥紧了手。

一旁的小将见此也有些微微着急,他来到潘畔身边,低声道:“将军,士兵们已经集结完毕,但大人还未来,该不会...”

虽然钟离合捂得严实,但是私下消息早已传开,他们战神死时,胳膊上浮现出殷红的钟字。

这是上天不允他钟离合改朝换代啊!

想到这,再联想迟迟未来的钟离合,他已看出军心已经因恐惧而溃散了。

潘畔看着天色,沉声道:“再等等,若是大人不来,就按大人之前的计划依时而动。”

小将心中只觉一块黑色的云砸在他头上,耳边已经响起被紫黑色浸染的边角声。

可军令不可违,他只好定了定神色,道:“是。”

潘畔蹙着眉梢骨,抬头望着月亮,原本的从容与自在已转变成担忧。

他沉着心暗道:镜兰,你不要做傻事,有人在等你回家......

华月已上巽巳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潘畔直接下令道:“行军。”

右边的旗手收到命令立马挥旗,下令行军。

潘畔一行人刚到骨明宫前,还未等攻城车运到前方,破风箭便如雨般自城垛间纷飞而下。

潘畔反应快,把来剑全部砍断,可站在他身旁武功差一点儿,几乎全部被灭尽。

后方立马发应过来,小兵拿着盾牌瞬间赶到前方去挡勾人命的剑。

就在箭雨乱飞之际,骨明宫的城门忽然缓缓升起,如狼虎一般的士兵冲了出来。

众士兵见此哪里不晓得他们的计划早已败露,但事已至此,只能待前方领军投降之前继续厮杀。

潘畔斩杀了几个霄国人后,抬眼去寻他想见的人。

但是他没有见到慕汉飞,原本就紧蹙的眉头更是皱成一个“v”型。

“你在找我吗?”

声音自侧方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潘畔立马踅身看向声音的来源,而他眼前显出披着硬铠、带着铁盔的慕汉飞的脸。

潘畔看着头盔脸上明显浮现出惊愕的神情,他沉默一会儿,道:“这是...老师的头盔吗?”

慕汉飞静静打量着潘畔的脸,之前相见大雨磅礴他看不清潘畔的脸,如今终于借着火把与明月把他之前这位兄弟的面容细细看了一眼。

慕汉飞抿紧了唇,他的心滚涌着酸意。

潘畔瘦了,之前他的双颊还有些肉,可如今他颧骨突出,上面的皮像是贫苦人家过年时糊在窗户上的一层薄如细丝的纸。

慕汉飞这般看着潘畔,心道:这些年他过得很不好。

慕汉飞手腕一转,甩出利刃,把刺向潘畔的侍卫喝退,“今晚潘将军的对手是本将军。”

周围的士兵听言,都微微散开些距离,继续混在一起打。

烽火映照处,慕汉飞开口道:“阿楚,回来吧。”

他已从青槐处知晓,把巩钟收集到的消息传给她的正是潘畔。

潘畔敛下眸,并未回答慕汉飞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这沉默却也回答了慕汉飞的问题。

回得去吗?且不论叛国罪,他的身上可是背负着唐练的血、他的兄弟牧征鸿的血。

这样的一个人,回得去吗?

回不去了。

潘畔把锋端亮出来,指着慕汉飞道:“将军,自从得了这把宝剑,你我还未比试过。今日便比试一番吧。”

说着,潘畔便握紧锋端刺向慕汉飞。

慕汉飞一把把锋端挑开,翻身来到潘畔身后,用剑鞘顶着他的背部,道:“阿楚,我始终想不明白你为何背弃我们,你不是那种人。”

潘畔俯身抬腿后踢向慕汉飞,趁慕汉飞收剑时,一个旋转把身子正过来,拿剑刺向后退的慕汉飞。

他边刺边道:“汉飞,绡绡已经告诉了你,又何须再问我一遍。”

慕汉飞躲过这一刺,一手握住安怀压住锋端,一脚高抬压紧潘畔的脖子,咬牙道:“阿楚,你说过你这一生只为情生,根本不在乎功名利禄。你要让我如何信你只恨不过被巩威所压才如此。”

或许潘畔的确不甘过,他不甘一直被他痛恨的巩家一直碾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生活的艰险让他知晓再怎样不甘,他得活下去。

等他跟自己在忠义侯府,他能看出潘畔很小心翼翼。他失去了母亲,他知晓只有眼前才是最重要的,人不能忘记自己的初心。

他只想要简单的幸福。自己在他身边一同比试,征鸿寻他做饭喝酒,这很幸福。

正因如此,当在会稽遇到巩威时,他的想法才是躲。

——他不想失去他现在所拥有的。

所以,阿楚你为什么选择来到霄国,待在钟离合的身边?

潘畔冷笑一声,旋剑,一个侧身摆脱了慕汉飞的挟制。

“将军说得对,我只为情生。我对你什么感情你跟何钟不早就看出来了吗?”

他趁慕汉飞一怔,一个箭步劈向慕汉飞,待慕汉飞下意识用安怀去挡,他立马转变剑势,锋端的利刃卡在安怀剑鞘处。

潘畔微微用力,锋端去掉安怀的剑鞘,露出了银白的剑身。

“将军,你知道你对我像什么吗?像那面容慈悲的菩萨,万物平等,众生如一。可是将军,我自私啊,我只是想让你成为我一个人的救赎。所以当你目光看着何钟不同,你让我怎么还能再待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潘畔说完,胳膊一弯,用剑去旋慕汉飞的胳膊,慕汉飞的胳膊被迫伸直拿剑指向潘畔。

未等慕汉飞想把他的剑踢开,潘畔却并不给他机会,敞着胳膊冲向安怀的锋端。

慕汉飞瞳孔紧缩,但潘畔之前用力砍了他胳膊一下,紧接着便用身子压向慕汉飞。

潘畔手中的锋端掉在地上,雪白的剑身上染上了暗红的血液以及黑黄的风沙。

潘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咬住慕汉飞的掩膊。

慕汉飞听到有东西蹦掉的声音,他下意识看向肩膀处,但他什么都看不见,只是感觉鲜血顺着掩膊流入掩膊下的衣衫中,湿了一片。

潘畔轻笑了一声,道:“你什么都不属于我,可只有这肩锁属于我。”

说着,一大口鲜血又从他的口中吐出。

慕汉飞僵住了身子。

他不敢动,他怕他一动,潘畔出得血更多。

潘畔因口中不断涌着鲜血,含糊不清地说了最后一句话:“将军,我不欠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落,他轻轻扯了一个笑,歪在慕汉飞的脖颈处。

他是该死的。

他对不起他阿娘给他起的名字,对不起忠义侯对他的好,更对不起钟离合对他的赏识。

所以,他愿意用死洗清一切。

这样,他就能干干净净在黄泉中冲个洗,去寻老师去寻征鸿,穿上他喜欢的轻铠,拿着锋端,与他们痛痛快快无论时间地比上一场。

酣!畅!淋!漓!

但是潘畔死前最后的意识不是慕汉飞,而是巩威的脸。

潘畔被撕裂的灵魂不由嗤笑。

那个蠢蛋,钟离合是冲自己而来,他又不会武功,怎么给他断后。

明明那么害怕,可虚掐着自己脖子颤颤巍巍的手却又那么温暖,他不断在自己的脖颈上划着逃,可是他又怎么能逃得过。

潘畔的身子已经开始麻木,灵魂的意识也在溃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的心仍旧想着:我潘畔的母亲行得正,哪怕是你父母把我们砸伤,她也告诉我是你最后制止了你父母,让汉飞成功带走我们。

...我知道的。

潘畔灵魂的最后一刻,灵台中浮现出的是巩威深情的眼。

他醉过。

明明知晓两人的身份,可是在那一瞬间,他的眼真的迷离了。

巩威给了他很多人都吝啬给予他的独一无二的爱——纯真却又浓烈。

他想要的便是这种感情。

因为知晓慕汉飞给予不了,所以哪怕再渴望,他从未想过跟傅夜朝一样,把自己的爱说给慕汉飞听。

可是这一辈子都得不到的感情,巩威却给了他。

潘畔的身子抽搐了几下,体温开始慢慢溃散,身上肉的温度即将跟地上凉透的血一般。

他不欠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亲情、友情、知遇之情以及...爱情,他不欠了。

他将深赴地狱,告知那些死去的人,他潘畔不欠了情了。

豆大的泪一下从慕汉飞眼中逼了出来,他拔出安怀,手因无力以致安怀掉在地上叠着锋端。

两处鲜血交汇,一同涌入黄沙之中,染得这片大地发着燕红。

慕汉飞抱紧了一下锦渡,旋即慢慢把他放在地上,捡起脏污的安怀,用着泪痕血迹交错的脸大喊道:“尔等将领已死,降者不死。”

降者...不死。

华月已到中庭,饱满的清宵直挂天际,向这片大地洒着圆满的光辉。

鼓声,停了下来。

慕玉绡一听外面没了动静便知战事已平,不过她也未松一口气,她转头看向傅夜朝问道:“老师,云国国内可安排好了?”

傅夜朝从容地翻了一页书,道:“会稽那边有你师婆守着,云京那边有你大哥压着,质国那边有别寒疏,钟离合的势力出不了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看书极快,这般与慕玉绡说着话,他也看完了最后一页。

傅夜朝把书合上,缓步走到窗边,看着这轮十五的圆月,心情也是复杂。

这场威胁三国的幕后势力,在一夜之间全部倾覆,当真是...世事难测。

·三月后

天色熹微,慕汉飞换了一身劲瘦的衣服在骨明宫外等着。

不久三辆马车缓缓朝慕汉飞驶来。

傅夜朝掀开轿帘,一个轻步便来到慕汉飞的马车上。

他捏了捏慕汉飞的脸,轻声道:“辛苦了。”

慕汉飞把傅夜朝的手拿下,对他露出轻惬的笑意,他把傅夜朝的手握紧在腹前,看向后面的马车。

他嘱咐道:“锦渡,你驾车慢一点,阿茗现在可不经磕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渡点点头,郑重道:“兄长放心。”

傅夜朝见此,也不由蹙眉,他不放心对梅盛道:“之前让你准备的软垫可铺好了?”

梅盛也忧虑不安:“属下铺好了,但是属下还是有些...”

茶茗见此不由羞红了脸:“将军,大人,只是才一个月,不用这么小心。”

慕玉绡连忙把车帘放下:“不要受风,你现在可吃不得药。”

青槐听见,不由掀开帘子对着后面的车道:“镜兰,你还是来我的马车上。”

巩钟轻轻挑开帘子,她看了一眼微微郁闷的怀莫,轻声道:“怀哥哥精通六艺,青槐你放心吧。”

青槐听此,只好作罢。

傅夜朝见准备的差不多了,对慕汉飞道:“淑清,我们走吧。”

慕汉飞却道:“先等一下,我再检查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他拿出一个厚重的瓷瓶,仔细检查了一番,见没有磕碰这才松了一口。

他再次抽出一张软垫,把这瓷瓶细细裹起,小心翼翼放在马车的三角出,以防磕碰。

做完这些,慕汉飞对着身后道:“走吧,陛下在云国等着我们!”

众人应了一声,坐车的坐正身子,骑马的挺直腰板,在来往的云霄两国小贩中穿梭,一片欢声笑语。

赫连炽攥紧了手,直到马车连黑点都看不清,他都未离开。

一旁的小侍卫轻声道:“陛下,您不是要去看信将军最后一眼的吗?刚刚太医来报,信将军就这几天了。”

说到这,小侍卫也听唏嘘的。

一向被认为忠臣的钟离合却有意谋反,而一向被认为奸佞的信高,却是想锻炼赫连炽成为一代合格帝王的忠臣。

信高信高,在过去竟给人一种无人信高洁之感。

不过,也不能怪世人,毕竟他的手段着实的极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侍卫毕竟是臣下,他只敢在心中腹诽这些大人物几下,为了他的命,只好再次开口道:”起风了,您该离开这高墙了。”

赫连炽把唇咬破,手上的青筋暴现,但他缓缓的松了手,沉着声道:“走吧。”

他强求了绡绡那么久,他也该成熟了,再不舍,也只能放手。

这时,旭日缓缓从东方升起,初生的金光如偌大的花瓣一般铺向大地,铺向这偌大的骨明宫。

世间一片金碧辉煌,宛如佛光笼罩大地,一切皆散发着平稳与欢乐。

这场盛大的祭祀,在黑暗中汹涌腾起火舌,消弭了污秽的欲望,在大光下,留下了世界上最纯洁的东西——冰壶魄。

※※※※※※※※※※※※※※※※※※※※

接下来会更几篇人物范围,比如巩钟的,里面告诉大家钟离合是怎样死的,还有福九州以及史大人的番外,最后再更傅大人与慕将军的小番外。

ps:字数不定,单独拿出来,感觉体验会更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潘畔有些烦躁地看向缩在车角的巩钟,她自从醒来后就没消停过。

他蹙眉忍了一会儿,终于再难忍受,道:“别哭了,巩瞋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吗?”

巩钟边抽泣边抬起肿胀的眼,心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她也只敢一抽一噎,不敢再哭出声了。

面前这个人容貌虽然上等,但是巩瞋都那么怕他,绝对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恶鬼。

其实她倒是不难过自己被巩瞋送人,毕竟就算不是送给霄国,也是被送给云国内的大官。

对于自己的结局,她早已在之前巩家女子中窥见这种情景。

害怕是有,但是不算很多。毕竟她也在巩家待了两三年,勾心斗角学了不少,她肯定能活下去。

她就只是伤心,伤心她在云国留了一地遗憾。

她还未见她的怀莫哥哥得到重用成为大官,她还未接她母亲回巩家的墓,她还未让那些欺辱她的人付出代价。

她怎么就被送到了霄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重要的是,她还未...来得及道歉。

慕玉绡落水一事她敢拿她母亲发誓,她绝对没推她,她看到慕玉绡的膝盖上被人扔了石头,她是被那块石头击中膝盖抽筋掉到水中的。

可是没人相信她。

但也不能说这件事她一点儿责任都不负,如果不是她虚荣心上来,把那股尖酸刻薄表现的淋漓尽致,慕玉绡就不会让她逼得步步紧退,最终被人暗算掉落湖中,差点淹死。

她当时说完的确尝到踩低别人抬高自己的爽快,有些理解巩家府中那些小姐们为何同是庶女却毫不客气欺辱她。

可这之后,她立马就后悔了。

她看到慕玉绡苍白的脸顿时想到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母亲,她的母亲就是一直被人踩低。

她也看到了在巩府难以如意的自己。

她当时心里就在想:要是母亲知道,说不定要哭一场,哭她养的女儿怎么成了这种人。

与此同时,怀莫失望的脸也浮现在她眼前。

那浓浓的失望,让她心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就是因恐惧滞了那么一下,就一下,慕玉绡就被人打到湖中。

巩钟蜷缩了一下手指。

怀莫哥一定对我很失望吧,可是...我也不想啊。

潘畔见巩钟抽抽噎噎,以为她被自己吓得不轻。

他虽然不心疼血液中流着巩瞋污秽的女人,但是慕玉绡毕竟是他看大起来的。

如今看着缩腿发抖的巩钟,他想起在云北想起母亲又怕父兄担忧躲在祠堂哭的慕玉绡。

潘畔吐了一口气,道:“钟离合身边有不少女人,你年纪也不算最小,所以别指望他像戏文中的小生那般疼人。”

巩钟没说话。

她发现单纯的不是自己,而是潘畔。

她可是在巩家长大的欸!

他怎么就认为她是那种被父兄护在深闺、不谙世事的世家小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当今的世家小姐,又有几个真像戏文中那般对落魄小子付出真心。

最多就是嫁给及第的贫书生。

可是潘畔竟然还以为自己幻想着那个什么钟离合可以疼自己,然后开始作。

他也不想想,这霄国连巩瞋都怕的人,她怎么可能认为自己像戏文的魅妖,可以蛊惑钟离合,得到一生一世。

她又不傻!

不过经潘畔这么一说,她也没有时间去想那些遗憾,而是盘算着她该怎样从狼虎丛生的霄国活下来。

到了霄国,巩钟发现自己并不受钟离合喜欢,但就算如此她在钟府过得也不错。

她在钟府过得太无聊了,便闲着没事看起钟府府内的藏书。

一开始巩钟还奇怪她只是巩瞋送给钟离合的奴婢,霄国又不像云国认可巩瞋,她怎么会在府中过得这般自在。

后来她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潘畔念在血缘的份上暗中惩戒了不少人,钟离合更在她想看医书这方面有推动作用。

那些精心设计的药房相遇,那些恰到好处的温柔,巩钟面上不显,但是内心却是嗤笑。

钟离合真当她没看过书啊,这些陷阱都是他故意设计,想让她变成另一个人。

但这没什么,她本来就不是自己,成为另一个人让自己过得好一些,挺划算的。

但这个想法在后来彻底消散。

——她看到钟离合对云国百姓的厮杀。

她本来在药房看书,想找点驱寒的东西届时让潘畔送给慕玉绡,也算是少些遗憾。

但是当她拿一株药材时,她发现了一个开关。

她不傻,这种东西她不会碰。

因为发现这个机关,巩钟连手上的药材都失去了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把药材回归原位,本想离开,或许是上天注定她巩钟倒霉,她踩到了裙摆,一滑一撑之间,她按下了这个开关。

一条密道浮现在眼前。

巩钟害怕里面的黑,可是越是害怕,心中也升起浓浓的好奇心。

——里面到底是什么奇珍异宝,竟让钟离合在这边修了一条密道。

若是这机关没打开也就罢了,可是打开了,她也顾不上鬼神敲门。

她走进了这条密道。

密道的尽头,是钟离合毫不犹豫踩着一个男人,他手的匕首一落,胸膛里面喷射出鲜血,泚溅在钟离合的脸上。

钟离合杀了人还不罢休,趁人还未死透,从一旁拿起铁钳,把烧红的铁水浇在他掏空的位置。

那人抽搐了几下,没了声息。

钟离合见这个人死后,像是没尽兴一般,淡笑着,掐断了另一个人的脖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他未倒铁水,而是站起身浇了热油,待油把肉煮得差不多时,钟离合拿出匕首开了那个的脖颈,取出了一节血淋淋的喉结。

巩钟感觉自己没了呼吸。

她早就知道钟离合不是什么好人,钟离合一心要把她弄成另一个人,她也不屑去了解钟离合。

可是她再怎样把钟离合想得阴暗,她也没有想到钟离合的残忍远远在她想象之上。

肉的骚味与血的腥味扑鼻而来,巩钟忍不住恶心发呕。

但是巩钟咬紧了唇。

她知晓,她不是那个人,哪怕钟离合表面上对她多好,她都是替代品,而钟离合最不缺的就是替代品。

她必须离开这里,她不能让钟离合发现她。

可没等她走几步,热油停沸,钟离合听到了声音。

他话不多说,直接用匕首朝她刺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当巩钟以为自己命丧于此时,潘畔从她身后用剑把这匕首格开。

他一只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在阴暗处,道:“大人,是我。”

钟离合不悦的声音异常清晰地传到她的耳边:“找死?”

巩钟恨不得拿个匕首从嘴中吞下去,以此来遏制响如军鼓的心跳声。

潘畔淡淡道:“大人,属下前来有要事相禀。”

钟离合道:“出来说。”

潘畔苦笑一声道:“大人,您是知道的,属下刚下战场,受不了这味。”

钟离合没说什么,而是问道:“有什么事?”

潘畔也是见惯钟离合的变脸,他直接道:“大人,慕汉飞他们已经去了象郡。”

钟离合倒有些意外,他问道:“他们去象郡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潘畔敛下眸:“质国入侵,他是将军。”

钟离合沉默了一会儿,对潘畔吩咐道:“本官知道了,你去趟质国,最近质国在清除本官的势力,那帮人都是蠢的,本官不放心。”

潘畔答道:“是。既然已得大人的命令,那潘畔便不再打扰大人的雅兴了。”

钟离合轻声了应了一下,旋即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再次扑出来。

一出暗道,巩钟便再也忍不住扶着墙不顾形象的呕吐起来。

潘畔倒也未着急离开,等巩钟吐完,他递给巩钟一幅手帕,旋即准备离开。

巩钟拿过手帕猛擦了一下唇,问道:“他杀的是什么人?”

潘畔淡着声道:“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

巩钟攥紧了手。

她看出来,那是他们云国的士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让巩家享着荣华富贵,是让她们只顾自己来回拉踩不关心性命安危的...云国将士。

那两人被钟离合高抬起时,看到了她,但是他们只匆匆做了一个让她快逃的眼神,便死在钟离合的手中。

巩钟咬了一下唇,问道:“你为什么救我。”

她早就知晓潘畔是她同父异母的兄长,之前她在巩府备受他的照顾不是因他是她的兄长,全是因为潘畔对慕玉绡的愧意。

更何况,潘畔都能动手杀了巩威,亦能在巩瞋身上划刀,他绝对不是惦念血缘的人。

所以潘畔为什么冒着生命安全去救她?

巩钟不懂。

潘畔攥紧了剑柄,道:“不是我想救你,而是他们想救你。”

潘畔说完,不顾巩钟的呆愣离开了钟府。

是他们想救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巩钟的耳旁总是响起这句话。

一到深夜,那让她快逃的眼神不断入她的梦。

倒不是害怕,更不是恐惧。

而是一股愤恨,对自己在钟府锦衣玉食的愤恨。

因为这些锦衣玉食里面包裹的是她同胞的血。

巩钟发现,她再也无法心安理得地告诉自己,只是为了活下去她跟着钟离合做他的禁|脔哪里不对了。

但是,是真的不对了。

她无法直视那让她快逃的血眼。

质国的战事结束地很快,潘畔很快就从质国回到霄国。

自从潘畔来到霄国,巩钟便开始粘着潘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潘畔去哪,她就去哪。

两人也不说话,巩钟就是这么跟着潘畔。

哪怕巩钟也不知道她跟着潘畔要做什么,毕竟潘畔也是叛国之人。

直到她遇到了青槐。

青槐弹着一手好琵琶,她听入了迷,便想打听青槐这一手好琵琶从哪里学的。

下人嘴碎,她被迫知晓了青槐的过去。

后来,巩钟跟着潘畔去钟府面对着青槐也不说话。

她不说,青槐也不说。

随着了解,巩钟看出了青槐并不喜欢丘聊,甚至是恨丘聊。

通过那些过往,她也明白青槐为什么恨丘聊,可就是这样她不明白,青槐的性子这么烈,她绝对不是甘心留在丘聊身边的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有一天,巩钟忍不住问道:“青槐你为什么要留在丘聊身边?”

她原本以为青槐不会回答,但她回答了。

青槐停了琵琶,宛如清珠的嗓音在巩钟耳边振动:“我想看着他死。”

巩钟惊愕地看向青槐。

她的表情可不像是丘聊寿正终寝的表情,而是...注定丘聊在不远的将来被杀的表情。

那是巩钟自与青槐相识以来开口问青槐的第一句话,是青槐开口的第一句话,也是她们两人最后一句话。

这天以后,巩钟像是没有听过青槐说话般,坐在青槐身侧,听她弹着永远在前部的胡笳十八拍。

而青槐,也像从未开过口。

巩钟也学会了胡笳十八拍,与青槐相似的是,她也只是会弹前部,永远不会弹蔡文姬被赎回国后的百味杂陈。

在琵琶声中,巩钟想起了一个被她遗忘多年的名字——镜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怀莫曾告诉她,他很喜欢镜兰这个名字。

因为“镜破不改光,兰死不改香1”。

一切好像没变,她依旧按照钟离合所期望的那般,日益像另一个人,同时又像是单纯少女,只是敢默默喜欢他,永远不回头。

可是一切又变了。

巩钟讨好钟离合,不再为了她自己。

她早就看出潘畔的心不在钟离合这边。钟离合是个好扮装,他在朝堂上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忠臣,很能装。

可惜,他遇上了比他还能装的潘畔以及自己。

越是自信把人心玩弄于股掌的人,也越容易因骄矜自满而被意想不到的人玩弄于股掌。

于是她跟潘畔把这阴谋用力推向水面。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慕玉绡与她接上头,她把潘畔查到流云草的事告诉了慕玉绡,而慕玉绡则利用这些来制造恐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时,她故意不跟慕玉绡商量,让潘畔把锦渡捉住交给钟离合。

果不其然,钟离合对潘畔有了怀疑。但这又如何,他们惯是对自己狠之人。

很快,钟离合的骄矜浮现出来。

巩钟看着钟离合的脸,脑海中不断重复着一句话:钟离合该死了。

没错,他该死来了,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价值。

他全部的资本已经暴露出来,他这根长线该消失了。

钟离合喜欢粗暴,一开始是粗暴对巩钟,巩钟忍着。

后来她心思转变,便跟钟离合说她来粗暴。

钟离合蹙眉。

巩钟面上忐忑,但心中却无比确定钟离合会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念念不忘的人曾用草鞭打过他。

钟离合答应了。

想到这,巩钟忍不住看向钟离合的脖子。

她铺垫多年的东西,终于快要派上立场。

兵变前一夜,钟离合自然不愿做那事,可那事又哪里由得他。

当晚,依旧是由巩钟来粗暴。

巩钟用力啜着钟离合的脖子。

她的手不断轻轻摁压着钟离合的脖子。

钟离合倒也未多想,毕竟这一年多来,巩钟总是轻摁他的脖子找那东西。

巩钟的唇微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找到了。

旋即,巩钟用力吸钟离合的脖颈。

或许钟离合的姐姐是医者,可她巩钟不是。

不久,钟离合涨紫了脸,他挣扎了几下,不久便没了气息。

巩钟拿起钟离合的匕首,不放心地直刺钟离合的心脏。

如此数十刀下去,钟离合绝无活命的可能。

巩钟看着身下的鲜血哈哈大笑起来,可笑着笑着,她就忍不住哭了。

她自然不是哭钟离合的死,毕竟钟离合死了,巩钟比谁都高兴。

她为她云国的将士报仇了,大仇得报,舒服!

可是,她在霄国这么些年,脏了个遍,尤其是腋下,青紫难以见人,若是仔细看,那里有着许多茧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磨得。

她有羞耻的,之前有,只是淡淡的,毕竟她要活命。

可深埋压抑下的羞耻顷刻爆发,她回顾此生,发现这么一个没脸没皮的人的确不该活在世上。

污眼!

巨大的羞耻感带来的是不可摧毁的自灭感。

巩钟笑够了后,她用刀刺向自己的心脏。

鲜血流到了腋下,像是刚刚消融的冰水。

巩钟迷糊中看到了怀莫。

她忍不住笑,心中道:真好,临死前,她的怀莫哥哥原谅了她。

巩钟醒来,看着怀莫,眼中立马涨满了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怀莫一下一下安抚着她。

等巩钟哭够,她抽噎道:“慕玉绡不是我推的,我也不应该起虚荣心。”

怀莫轻吻着巩钟的青丝,道:“我知晓。”

良久,巩钟轻声问道:“怀哥哥,慕玉绡还活着吗?”

“活着呢,都及笄一年多了。”慕玉绡端着药,走进了房间。

巩钟愕然睁大眼睛:“你怎么这么大了...”

慕玉绡递给她一面镜子:“你也不小。”

随后,慕玉绡便跟她说道,她见她掉湖便想去救,结果在湖底碰到了石头,一昏就是睡了这么多年。

还是怀莫打听出霄国有神草,这才一同来的霄国,这不,药灌下去,就醒了。

巩钟虽感到疑惑,但是最后也接受了慕玉绡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慕玉绡没有什么理由骗她。

慕汉飞看着笑得纯情的巩钟,对身旁的傅夜朝道:“暮生,一开始我还不赞同绡绡的想法,如今看来不错。”

傅夜朝轻轻把慕汉飞拥入怀,他轻声叹了一口气:“巩钟不是青槐,这也不是差方法。”

有些人注定走不出过去,倒不如不记得过去。

正如冰注定在阳光下融化,不如一直放在阴暗的冰窖中。

这样,未免不是好事。

而且冰壶魄源于本身,哪里又是阳光和黑暗所能决定的呢?

※※※※※※※※※※※※※※※※※※※※

1孟郊《赠别崔纯亮》

我本想写一个赫连炽的番外,但当动手写时,发现赫连炽不是那种偏执到疯的人,他最后没杀信高便是这个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在看到慕玉绡油盐不进时,他产生极大的挫败感,而这种挫败感最后不断朝他的生活延绵,影响到他的权势,所以他当断则断。

知晓结果必定不好,他认输,哪怕不舍得也放手。

当然,赫连炽也有对慕玉绡的愧疚,这种心情跟丘聊有些相似。

但丘聊又与赫连炽不一样,他其实带上了一丝疯狂。

他想看到青槐对他产生情绪波动。

可偏执与深情共存。

他最后用死来给青槐铺路,让青槐得到云朝以及慕汉飞的庇护,望她余生一切安好幸福。

赫连炽,丘聊以及钟离合,在谋划并实行侵略后,就注定得不到这三个女人的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福九州看着那个老公公打着哈欠挑着碎炭火,脸露焦急道:“公公,请您多加点大一些的,太子殿下现在畏冷...”

他还未说完,那个公公一把把福九州推开,烦躁道:“去去,别烦我。”

福九州睁大了眼睛,怒道:“他可是太子殿下,你!”

那位公公嗤笑一声:“呵,他是太子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咱家凭什么费力不讨好。”他挥了挥手,赶人道:“去去去,再废话咱家就不这么客气了。”

福九州心里气愤,他一把那公公推开,在他哎呀声中拿起夹子连忙拾取木炭。

没错,他福九州的确跟这些人差不多,但是沈寒从未把他当下属看,沈寒会的武功,他也会。

可他刚想搬着盆跑到东宫,一群势力的侍卫便跑了进来。

福九州被团团围住,在咬牙切齿的“给咱家狠狠揍”中,挨着无数的拳打脚踢。

福九州死死抱着这盆木炭。

他不能不抱紧,他怕失去这盆木炭,就失去了他的殿下。

木炭熏的福九州的前胸发痛,但他却十分心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福九州被揍了一会儿便被人扶起,福九州没了力气,但他喘着粗气把怀中的木炭推给扶他的人。

“快给太子殿下送去,快!”

扶他的人冷冰冰看着周围的人,道:“斩立决。”

听到这个声音,福九州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就是当今的陛下沈昭。

知晓是沈昭,福九州原本溃散的意识瞬间聚散起来。

倒不是福九州怕身为皇帝的沈昭,而是警惕。

他在警惕沈昭是不是要对沈寒下手。

沈昭自然注意到福九州的骤然聚魂,但是他只是以为福九州怕他,毕竟这个世上除了沈寒不怕他外,就连巩蔡都怕他。

沈昭对着一旁的侍卫道:“带他去太医院取些伤药,你再派几个人去把最好的木炭运到东宫。”

福公公被迫带到太医院。

他顾不上羞耻把自己的前襟撕开,对着太医道:“就是熏伤,您给开点儿药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医见是皇帝的御前侍卫亲自领人前来,也不敢怠慢,先看了看福九州身上的伤,再试了一下福九州的体温,这才转身连忙给他开药。

福九州见太医看完,连忙把衣襟拢好。

李展看了一眼发着热的福九州,蹙眉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殿下身边有陛下,没有人敢欺辱他。”

福九州沉默不语。

正是沈昭陪着沈寒他才不放心。

但又不能不回答。

福九州只好到道:“奴才一直伺候殿下,如今见不到殿下难以安心,有劳李大人把奴才尽快送回东宫。”

李展还未回话,就见史余缓步朝他走来。

李展蹙起了眉头,道:“阿余你来太医院作甚?”

史余恭敬朝李展行了一礼,道:“老师头疼又犯了,可惜之前的药方有些发潮,特意来太医院寻一下之前的药方。”

李展一听,便跟史余聊起父亲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太医院已经把药交给福九州,甚至知晓福九州着急,只是匆匆告诉内外如何服药。

福九州见李展聊了起来,事关他的父亲,福九州也不好催促,便直接抱着药,不顾头重脚轻,费着劲朝东宫跑去。

福九州这么一跑,李展自然注意到,他顾不上跟史余道别,一个箭步冲到福九州身边,一把抱住差点晕倒的福九州。

李展的心中忽升起了一把火,怒声道:“你这是做什么,本官难道.....”

李展还未说完,就见福九州闭紧了眼,苍白着脸色,喃喃道:“殿下,逃...”

李展的话全部泯灭在口中。

他想起了一桩旧事,据说陛下有意立巩贵妃为后,但起兵却是借得前皇后家族的恩泽。

明的不行只能来暗的。

马真步步紧逼,正是一石二鸟的好时机。

那晚,先皇后坠崖,军队力破马真。而太子重病,之后更是单刀赴马营,差点被杀。

据说,太子如今的重病正是那不知疲惫的征战发泄所带来的精力溃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展眼中晦暗不明。

他忽然明白了眼前这人的心思。

他垂眸看向烧得没意识的福九州,心道:连太子那种身份的天潢贵胄都无法保全自己,你一个小小的奴才又则能从陛下手中夺回太子的命?

李展是这般想,动作上却是抱紧了福九州,提着他的药,用武功快速来到东宫。

他不知分寸,抱着福九州就来到沈寒的主殿,颇胆战心惊地看向沈昭。

沈昭收回喂药的手,不悦地看向李展。

李展顾不上怀中还缩着福九州,双膝跪下,等着沈昭的责怪。

这时,沈寒呢喃了一声:“阿福...”

李展怀中的福九州像是心有感应一般,亦是喃喃道:“殿下。”

这两道声音都气若游丝,但沈昭与李展都是练武之人,尤其是两人身边一人一个,这两声呢喃传到耳边,异常清晰。

沈昭抬眼看了一下旁边的矮榻,上面还挂着一个红色的香囊,而沈寒自从燕晚“去世”后就一直厌恶红色,这矮榻自然不是他的物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偏爱之意显而易见。

沈昭撇了一眼烧得通红的福九州,对跪在一旁的李展道:“把他放在旁边的矮榻上。”

李展楞了一下,旋即听令把福九州放在一旁的矮榻上。

他刚刚把人放下,就听沈昭淡淡道:“李展,你把外敷的药拆开,给他上药,内服的药待会儿太子的药也要煎,一块送去便是。”

沈昭说完便不再看向福九州,而是蹙着眉头看向瘦成枯柴的沈寒,捉过他的手,包裹着,一下一下轻拍着,跟哄孩子一般。

而沈昭在这安抚下,原本痛苦的脸也微微缓解了些。

李展眼中晦涩不明。

看陛下的样子,像是十分疼爱太子。

哄人也是分手段的,比如他幼时被哄是轻拍手掌,而阿余被哄同样是被拍手掌,但是却非一样。

要是用哄他的姿势去哄阿余,阿余不受用,若是用哄阿余的姿势来哄他,同样也不吃这一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皇子自生下来沈昭倒是抱过,却从未哄过他,一般都是太子哄。

可瞧陛下带着旧日熟悉的生疏动作,沈寒脸上的轻缓,分明看出太子幼时备受陛下的宠爱。

沈昭脸上的关心与在意也毫不作假,那为何这父子关系差到太子亲近之人都认为沈昭要除掉太子?

当真只是因为从前?

李展理智地收回目光,拿过药膏,给福九州浮满燎泡的胸膛轻轻擦拭一下,拿过药膏给他涂抹上。

沈昭此时似乎很享受作为父亲被孩子依赖的感觉,他轻缓拍着沈寒的手,细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可这段小调很快戛然而止。

——沈寒带着哭腔轻声哼道:“阿娘.....”

沈昭的动作当场顿住。

良久,沈昭把沈寒的手放到他的被褥中,俯身取了一个暖炉放到沈寒的手边,细细替他掖好被角后,站起身对李展吩咐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展,这段时日由你照料太子殿下,赐尔斩杀权,若有不敬太子者,当场斩杀。”

沈昭见李展领命后,便逃般快步离开让他窒息的东宫。

李展看了一眼沈昭慌乱的背影,踅身看向苍白着脸的福九州,眼前忽浮现出他一脸决然地站在沈寒面前与沈昭对抗的情景。

他蹲下身,细细打量了福九州一会儿,见他无恙,这才走到沈寒身边注意沈寒的气息变化。

...

福九州搬着一张矮榻气喘吁吁地朝桃树下走去,他刚走了没几步,眼前骤然一亮。

他面前的矮榻被李展轻而易举地扛在肩上。

李展蹙紧了眉头,“旁边不是有很多太监吗,你怎么一个人搬着矮榻?”

福九州见是李展,就任凭他把矮榻扛去。

他答道:“殿下要用的东西,咱家亲力亲为才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福九州答完,毫不客气道:“劳烦李大人把这矮榻放到那边的桃树下,咱家再去取些火炉。”

李展挑了一下眉梢,道:“福公公不是说要亲力亲为吗?”

怎么舍得让我扛?

福九州奇怪地看了一眼李展:“李大人不是陛下派来的吗?若是殿下出了差池,第一个项上人头不保的不就是李大人吗?如此,咱家自然放心。”

他说完,便转身跑到一旁的火房,开始搬运火炉。

李展摇了摇头,暗道:我在期待什么?

这般想着,他扛着矮榻来到桃树下,寻了一处远离枝雪地,把矮榻安置下来。

福九州动作也快,李展刚刚放好矮榻,他就安排人把火炉绕着这矮榻围了一圈。

他细细检查了一番,见李展还在此处,便放心地跑到屋中,抱了一团被褥铺到矮榻上。

做好后,福九州小心翼翼把沈寒扶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展见到沈寒朝他行了一礼。

沈寒微微颔首,便在福九州的搀扶下坐到矮榻上,抬起疲重的眼,看着桃树枯枝。

沈寒喜静,福九州挥退一旁的奴才,静静站在沈寒的旁边,陪他一同看着枯枝上覆满的雪。

良久,沈寒闭上眼,轻声道:“阿福,你跟李侍卫先回屋暖一下。”

福九州点点头,拉着李展去了一旁的小屋。

但就算这样,福九州打开窗户,看着沈寒,生怕他出现意外。

李展见此倒是颇感意外。

他以为福九州会固执地呆在沈寒身边。

李展很少见过像福九州与沈寒这种似友非仆的关系,问道:“福公公与殿下何时相识的?”

福九州的眼神立马凌厉起来,他瞪向李展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展哼哧一笑:“我能做什么,福公公之前可是你说得咱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怎么能做出伤害殿下的事,无非只是好奇罢了。”

福九州冷哼一声:“李大人,当心好奇害死猫。”

李展十分识趣地闭了嘴,但是福九州越是警惕排斥,他就...越有兴趣。

时隔一月,天已大寒,沈寒的病更重,无论是太医院首还是江湖郎中,只敢对着沈昭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言外之意全部跃然纸上——太子危矣。

福九州取来鹤氅披在沈寒的身上。

沈寒面皮发紧,他抬头看向福九州,气若游丝道:“奏折写好了吗?”

福九州有些哽咽,轻声道:“已经呈报给陛下了,估计今晚便可收到答复。”

沈寒已经没有力气点头,但是听到消息后疲累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轻松。

他活着或许没有办法入慕家的家谱,死后更是不能入慕家的墓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他还是想...落叶归根——哪怕仍有距离。

沈寒其实也有些遗憾的。

他很想见慕汉飞长大,见他娶妻生子,见慕伯父与母亲白头携老。

可惜,终究还是奢望。

沈寒闭了一下眼,不消一会儿,他听到一阵脚步声,复又睁开了眼,见是李展,便对福九州道:“阿福,你去帮我熬些药吧。”

福九州知晓沈寒这是在支开自己,可是他不懂沈寒为什么要支开自己。

他虽满怀疑窦,但是为了不让沈寒费些力气,便听话地去药方煎药。

沈寒定了定发散的目光,看着李展轻扯了一个笑:“李大人。”

李展立马跪下:“殿下,臣受不起。”

沈寒闭上眼缓了一会儿,复又睁开:“李大人应该知晓本宫此举何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展抿了一下唇,未答沈寒。

他自然看出沈寒这是有了托孤之意,他这是想把福九州托付给他。

沈寒轻笑:“他啊,以前遍体鳞伤,本宫以为他跟本宫后日子会好过一些,可是没想到又吃了不少苦。”

李展低下头。

前尘往事他知晓。阿福他...以后的确不该再吃苦头。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可是对他而言跟在殿下身边才是永久的福分。”

沈寒努力地想要瞧清李展的脸,但是他头昏眼花,眼前一片黄色。

他攥紧了手,稳着声线道:“跟本宫赴死是他的福分吗?”沈寒轻摇了一下头,“有人爱他并愿与他厮守一生,这才是上苍给予的福分。李大人就是那个人。”

未等李展说话,沈寒又道:“不过此事也的确有些不妥,李大人为难也是应当。”沈寒的呼吸急促起来,他顾不上说话,闭上眼,努力平复着胸膛剧烈的起伏。

李展咬住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沈寒一病重便替阿福寻好了后路,只不过后来遇上了他,这才又改变了主意。

李展挺直身子看向沈寒,坚声道:“殿下,我愿意照顾他一辈子。”

他喜欢的,从前第一次看到他,他就喜欢了。

或许阿福已经不记得他曾救过的一个小孩,但是这个小孩自己记得。

沈寒费力睁开眼,见李展一脸认真郑重,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轻笑道:“有劳大人了。”

...

李展从福九州手中接过蒲扇,一下一下扇着炉内的火。

福九州撇了李展一眼,道:“殿下跟大人说什么了?”

李展答道:“殿下说让我调到东宫,统领东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福九州挑了一下眉,不满李展地说辞:“就只是这个?”

若是为了这个,那殿下为什么要把他支开?

李展轻笑一声,支手看向福九州:“要不还能为了什么?”

福九州轻蹙眉头,不过此时药已煮好,他连忙拿着汗巾端下,不再理李展。

他知晓殿下跟李展说得绝对不是这个,但是他尊重殿下。

等沈寒喝完药,福九州便轻轻给沈寒掖了一下被角。

但当他转身时,却发现墙角里站着满脸泪痕的沈易。

福九州连忙把沈易哄出去,轻声问道:“二皇子这是怎么了?”

沈易轻轻抽噎一下,微拉着福九州的衣袖小声问道:“阿福,兄长这是怎么了?”

福九州自然无法告诉沈易真相,只能骗他道:“殿下只是病了,在养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易猛然把福九州推倒在地,他压力声音怒吼道:“你骗人!”

说着,脸上又流满泪,风风火火跑出了东宫。

李展立马扶起惶然无措的福九州,轻轻打掉一些雪后,道:“安心,我去追。”

福九州挂着几丝白意,站在原地楞了一会儿,他缓缓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白雪,心中纷繁复杂。

他也不想骗,可是他多希望殿下只是生了一次小小的病,很快就会痊愈。

翌日,福九州去了一趟忠义侯府取了一些修尔大师给予的药。

等他回来,就见沈易捂着沈寒的手,无声掉着泪,见他一来,抬袖猛然一擦,轻轻把沈寒的手放回被褥,小跑了出去。

福九州有些不明白,但沈易毕竟小,昨日又与他闹了别扭,今日不愿理他也是正常。

直到沈寒身体慢慢好转后,福九州才知晓沈易为何偷偷跑到沈寒面前掉眼泪。

天气渐暖,宫中的桃树已经开始抽枝,再加上忠义侯刚刚得了一个女儿,沈寒的心情也好转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虽然身体慢慢恢复,但仍需喝药。

这药因福九州一向谨慎,都是由他自己亲自来熬。

但是正当他熬药时,一阵肚痛。

这时一个太监走过来,朝福公公献媚道:“公公,你先去方便方便,这里就交给小的了。”

福九州狐疑地看了一眼这太监,旋即点点头,走了出去。

但他一出去就看到了李展,扯过他的领子,咬牙道:“去药房盯着。”

说完,他快步走开。

李展见此连忙去药房,果不其然,那个小太监正在偷偷往药罐中撒药。

李展立马过去卸掉小太监的下巴,拍了一下他的头,一颗黑药丸从他口中吐了出来。

就在这时,沈易跑过来,人未至声先道:“阿福,药熬好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他进屋,就见药罐盖碎了一地,而李展掐着小太监的胳膊,被掐的人下巴还被李展卸掉。

沈易惊愕了半许,拿出皇子的姿态,阴着声音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这时福九州苍白着一张脸也走了进来,见李展箍住那小太监,便知自己的小心没错。

他之前只是以为自己昨夜受了凉,但小心为上,便让李展前来守着,没想到这个人果然有问题。

福九州话未多说,从一旁拿出一个香草往这小太监脖颈上一抹,不消一会儿,他的脖颈上就浮现出红意。

福九州眯起眼,对着李展道:“劳烦李大人把此人关进暗牢里。”

李展点点头,押着这小太监去了东宫特设的暗牢。

沈易见此,问道:“阿福,是巩家那边的人吗?”

福九州把碎片收拾好,重新拿出一套药罐,点点头。

沈易攥紧了手,“又是巩家,他们当真认为巩贵妃能生出孩子嘛,从前就计谋着,如今孩子没型,竟然还敢现在就肖想太子之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福九州垂下眸,不说话。

日子不咸不淡过着,沈寒的病已经养好,重新回归朝政,沈易像以前一样对着沈寒撒娇,福九州依旧服侍在侧,李展仍在东宫当值。

一切如初。

可...有东西变了。

福九州半夜走出了东宫,走到一旁的草丛中,蹲下身摸着东西。

但他还没摸到,自己的衣领便让人提了起来。

福九州惊愕地回头。

他也练过武,可身后之人竟然轻而易举来到他身后提起自己,而自己竟然一点也未察觉到!

李展蹙眉,压低声音道:“你疯了。”

他早注意到福九州这几日怪怪的,一直偷偷摸摸与巩贵妃那边的人联系,没出几月,巩贵妃那边便有了身孕的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个消息,他就知晓福九州打什么主意。

但太危险了,这可是谋害皇嗣!

没等福九州回复,一道快如闪电的银光便朝李展刺来。

李展抱紧福九州一侧身,躲过袭击。

李展踅头一看,身后站在地是目露寒光的沈易。

福九州趁李展发呆,立马掏出匕首指着李展,恶声道:“李展,你今晚什么都没看见,知道了嘛!”

沈易不满道:“阿福,杀了他,他可是陛下的人。”

福九州面露犹豫。

沈寒生病时多亏李展照顾,若是今日杀了李展,反而对不起沈寒,而且如今李展是东宫的统领,父亲又是翰林大学生,杀了他一旦被人发现就不利于太子登基。

李展唇角轻勾,他一把攥住福九州的手,看着沈易道:“扳倒巩家吗,二皇子,算臣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易狐疑的看向李展:“你想做什么?”

李展轻笑,把怀中的福九州抱紧:“不想做什么,就想抱得美人归。”他低头看向惊愕的福九州,笑道:“得下点儿聘礼。”

沈易仍不相信李展。

李展看向沈易道:“臣现如今是太子殿下的人,二皇子,您跟殿下良久,您是知晓的,殿下绝对不允许陛下的人跟着他。”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二皇子若是怀疑臣是巩家那边的人就更不必。”

他轻笑了一声:“试想臣若是巩家那边的人,无需二皇子动手,殿下早已杀了臣,不是吗?”

“而且,臣的弟媳与巩家走得较近,通过臣,二皇子更能得巩家的信任,不是吗?”

......

一场暗计,就此慢慢铺展开来,形成盛大的祭祀之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会稽的梅雨时节到了,白天就暗沉,一到晚上,更如进入浓墨一般。

史余坐在巷子深处,喝着无法醉的菊|花酒,浇灌着无法消弭的思念之火。

“阿娘,我怕。”

一个小女孩颤抖着声音细声道。

史余歪过头,看向阴雨中朦朦胧胧的母女。

她的母亲似乎顿下了身子,轻声道:“二丫是怕黑吗?牵着阿娘的手就不怕了。”

史余瞧不清动作,只是模模糊糊看着小女孩往她阿娘身上靠。

小女孩的声音很快传来:“阿娘,二丫听四胖说这里曾经死过人,你说会不会有鬼啊。”小女孩边说声音边抖,明明是她自己说的,但如同小男孩恶作剧般在她耳边叮咛道:“这边有鬼!”

小女孩的母亲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史余收回目光,仰着脸任雨冲洗着他的思念,让这些思念汇入黄泉,告知底下的那个人:“亭柳,我想你。”

这时小女孩的母亲道:“二丫,你为什么怕鬼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女孩楞了一下,道:“啊,阿娘,若是有鬼的话,他们就要吃了二丫,二丫怕。”

她的母亲轻松着声音,缓声道:“若是这样,二丫就不用怕。”

二丫好奇道:“啊,阿娘真的有鬼吗?”

她的母亲继续回答道:“阿娘也不知道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若是有鬼的话,阿娘也不怕。”

二丫更加好奇:“阿娘为什么不怕啊?”

母亲答道:“你还记得阿娘给你讲过的唐将军吗?没错,这里的确死过人,是唐将军被上天唤了去当作咱们会稽的保护神了。所以啊,那些恶鬼不会吃二丫和阿娘的,因为唐将军可不允许这些恶鬼欺负咱们。”

二丫高兴道:“怪不得二丫走了这么久都没被鬼吓到,原来是唐将军在保护二丫啊!”

她的母亲似乎也蹲下了身,轻轻捏了一下二丫的鼻子,轻声道:“是啊,唐将军在保护我们呢!”

二丫道:“阿娘,二丫不怕鬼了,因为唐将军在这啊。”

她的母亲道:“二丫真棒,没错,唐将军在这呢。”

二丫轻拉着她的母亲的手,冲着这雨雾大声喊道:“唐将军,谢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史余红了眼,一行清泪从眼角滑下。

方振见此,轻轻给他披上鹤氅。

因为巩家的事,史余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睡觉了,如今刚刚睡着,看他的表情,像是又梦了从前。

方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可没消一会儿,史余就醒了。

方振见此,道:“大人,你多休息一会儿吧,好长时间没合眼了。”

史余抬手捏了捏微微酸|胀的眉梢骨,缓了一口气道:“这几日不能放松,必须把巩家一窝端。”

方振微微心疼道:“可是大人,您得保重身体啊。”

史余缓缓绽了一个笑,眸子亮地惊人:“我很好,我一直在保重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振吃惊之余,暗感不对,可若是说那些不对,他也说不上来。

史余挥了挥手,道:“方振,你继续暗中监视着巩家,务必无漏网之鱼。”

方振抱拳道:“是。”

史余见方振走后,拿出双燕剪细细打磨,他轻声道:“亭柳,你再等等,就快了。”

我很快就去寻你,你走得慢一些。

因为巩家一直在方振的监视之下,朝廷中的沈易与李展又一直对巩家传递假消息,故巩家一步错,步步皆错。

剿灭行动很快,巩家本就是出师无名,又是乱臣贼子,多数军费全部独吞,军中竟是一群酒囊饭袋之带之人,不出一会儿,唐练死前转移到史余名下的唐家军全部把巩家残兵败将活捉。

史余轻点完人数,上报给沈寒。

沈寒让史余押送几人亲自来京,剩余罪大恶极的直接在会稽斩首示众。

史余把会稽的事务交给方振后,便亲自押着巩家人去云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人交给吏部后,史余便去老师家拜访。

李岩似乎看出史余已经有了去意,纵然早有准备,但仍难接受,便挥挥手让李展去招待史余。

李展与史余长久未见,虽有书信联系,但了了几张纸也说不尽感情,他有很多话想跟这位兄弟说。

但因史余脸上带着回光返照的笑,让这些话都无法可说。

两人不约而同保持沉默。

这时,一个小男孩朝李寒飞奔过来,道:“父亲,抱。”

李展一把抱起男孩,对着史余道:“阿齐,这是伯父。”

李齐坐在李展的怀中朝史余行了一礼,道:“伯父安好。”

史余看向李展道:“这是...”

李展轻声道:“这是我跟阿福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余听言露出了笑:“真好。”

当年他也想过,他要跟亭柳收养一个孩子,看着他长大,圆满一生。

史余从怀中取出了些压岁钱放到李齐的怀中,轻声道:“阿齐,这是伯父给你的压岁钱。”

李齐看了一眼李展,在李展的同意下,这才取了史余手中的压岁钱,一本正经地道谢:“谢谢伯父。”

史余抬头摸了摸李齐的头,看向李展笑道:“像阿福。”

李展看着怀中的李齐,笑而不语。

李展其实很感慨。

史余跟唐练除了父亲当年阻拦外,原本携手走完一生是没问题的。

而自己与阿福,一个是沈昭的御前侍卫,一个是太子的贴身亲信,相差辽远,本以只能念在心中。

可没想到待自己追上阿福后,阿余跟亭柳却生死离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苍果然最爱戏弄人。

史余逗了一会儿李齐,抬头看向李展道:“阿展,幸福下去。”

李展抿紧唇,良久,他道:“一路...顺风。”

史余点点头,踅身离开了李府。

史余回到会稽时已经是阳春三月,会稽这边早已一片绿意。

史余骑马来到太守府,却发现外面好几辆马车。

史余一见那缀满珊瑚贝壳的马车,便知傅夜朝他们到了会稽,估计是赶来见他最后一面。

慕汉飞一见史余进了府,连忙起身行礼:“师娘。”

傅夜朝也起身行礼。

史余点点头,道:“时间有些晚,没有什么好招待你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摇摇头,他走到史余的面前,掏出一根玉簪,道:“师娘...”

史余接过,他瞧了一眼,道:“明日一同入葬吧。”说着,便把这玉簪还给了慕汉飞。

慕汉飞与傅夜朝听言,当场跪下。

史余抿了一下唇,道:“汉飞,夜朝,这对师娘是好事。”他抬手扶起两人,轻笑道:“师娘已经累了,要休息一下,好吗?”

慕汉飞攥紧了手。

史余轻轻拍了一下两人的肩,轻声道:“房间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们两个最近也应累了,便在会稽休息一会儿。”他微微倾身,道:“帮一下阿振。”

话落,他轻轻推着慕汉飞与傅夜朝,道:“去休息吧。”

...

翌日天色熹微

慕汉飞轻轻推醒傅夜朝,道:“夜朝,我们该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睁开了眼,起身攥住慕汉飞的手,沉重地点点头。

慕汉飞打开骨灰盒,把那根玉簪放了进去,与傅夜朝骑着马走到郊外,临到唐练的墓地两人都有些踌躇。

慕汉飞咬紧了牙,下了马,与傅夜朝一同朝前方的小土堆走去。

唐练的墓依旧静静伫立在那,而史余也静静抱着唐练的墓碑,头发沾满了柳絮,一片花白,一旁是空了的菊花酒壶。

史余走得很安详,像是睡着了一般,而且还做着美梦,嘴角勾起笑。

慕汉飞与傅夜朝怔了一会儿,旋即跪在地上,为两位恩师行礼。

一对双燕归来,叼着泥枝,簌簌身上水,交缠着筑巢,安居。

...

【博物馆】

“这是龙鳞刀,据考证应是云朝前马真所用的佩刀,这不算龙鳞刀的变体,因为这根本就是马真根据自己的想象打造出来的。但为什么这把刀直到现在仍有价值,这是因为这利于研究民间信仰以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余佩戴着扩音器,从容自在地讲着柜内展示的龙鳞刀。

史余解说完龙鳞刀,再接着讲述一旁的双燕剪以及头盔。

临到中午,史余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走到厅外,坐下休息一会儿。

厅外一张面容姣好地脸正微微垂着,一针一线仔细绣着云朝的纹饰。

不少游客被他精湛的刺绣所吸引,围着他看。

史余的心仆仆跳了几下,不受控地也走向前方,看着男子轻轻刺着纹饰。

这时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走过来,微微维持了一下秩序,道:“大家不要靠得这般近,唐先生有些不习惯。”

大家这才发现他们都快贴上撑布用的杆子,连忙向这位唐先生道歉。

但他似乎听不到,仍一笔一线绣着花。

这时,工作人员待唐练收针时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肩,对着他打着手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长得这么帅手艺又极好的男子是位聋哑人啊。

唐练站起身朝众人鞠了一躬,随后跟工作人员打着手势。

工作人员点点头,对着大家道:“唐先生说很感谢大家对云国纹饰的喜欢,因为云国展这边的文创是香囊,若是大家有喜欢的纹饰,并有充足的资金及购买意愿下,可以找唐先生绣大家喜欢的纹样。”

等工作人员说完,一位家长便递过桃花缠枝纹的纹饰,希望唐练可以绣一个香囊保孩子安康。

唐练点点头,拿起红绢细细绣了起来。

工作人员见唐练有了喘息之地便准备离开,没想到他一抬头就看到了一旁的史余。

他连忙道:“史老师,您怎么在这?”

这个时间点按理馆长应该在与史余谈剑器修复工作,可如今史余竟然在这。

而且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工作人员,可太失礼了。

史余换上浅浅的笑意,宽声道:“我刚刚有些累,出来喝水休息一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史余目光不受控地看向垂眸认真的唐练,忍不住开口道:“这位是...”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唐练道:“这位是我们博物馆的志愿者,这几日会在这边做一些文创的工作。”

他说着便领着史余往馆内走:“史老师,你看着这些剑器...”

史余叹了一口气,只好随着工作人员的引导,同时说一下当下可以与a大联合修复技术。

虽然因为工作被迫离开,但史余却心想,他可以答应来博物馆来做技术指导。

连续几日,史余都挤出时间来到博物馆,休息之时就静静坐在唐练身边,看着他绣着云国的服饰。

...

史余不蠢,他发现自己对唐练很有兴趣,或者是说一见钟情。

可一向侃侃而谈的史余,遇到唐练却嘴笨的可以,只敢偷偷趁人家不注意,坐在他的身旁,看着他绣花。

可是光这么待着,他的内心也充满了宁静与平和,一种不知所谓的满足感席卷全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连续几日,史余一向平和的心终于乱了涟漪。

他郑重地跟着班中会手语的学生学了两句话,把周围人问了一个遍,确认不会冒犯唐练后,这才鼓起勇气走到唐练身边递上他修复过的一个亭灯上的纹样。

唐练抬起一双干净的眼看向史余,史余则微微紧张地重复着不知练了多少千次的手语。

“您好,我想要这个纹样可以吗?”

唐练点点头,示意他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拿起针线开始绣了起来。

就在史余刚刚落座,一个男子便走到唐练的面前,他拿起一个成品看了一眼,嗤笑一声,随意扔在桌子上。

史余蹙起眉头,站起身道:“先生,若是您不喜欢也应该摆好原位,这都是别人的心血,不可糟蹋。”

那人不仅不听史余的劝,反而十分粗鲁地推了一下史余,怒骂一句:“你谁啊,老子的事你少管。”说完,他把一张纹样拍在桌子上,恶气道:“先给我做!”

史余踉跄了几步,见这人蛮不讲理,便想联系保安。

但事故就在电闪雷鸣之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唐练眼露凶色,攥住那人的手,一用力翻身而过,把这人压制在地,道:“警察,不许动。”

说着便想掏出怀中的手铐。

唐练因为怕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压制他的力气稍微轻一点。

那人一见唐练是警察,趁唐练掏手铐猛然翻身,顾不上疼痛,两脚一翘,从唐练身下挣脱开来,踉踉跄跄往前跑。

唐练又岂能允许猎物跑掉,几个箭步便追上了此人,一阵对仗后,成功把人再次摁压住,套上了手铐。

其他队友也从四周赶了过来,把人给弄起来,押回警局。

唐练擦了一下汗,笑着踅身对着史余做了一个以手加额表示敬意的动作,便跟着队友一同下了电梯,往门口赶去。

他的目光很亮,灯光在他的眼中像是嵌在润墨中的明星。

史余的心仆仆直跳,直跳过后,是心境的恍然与惆怅。

这时工作人员连忙过来维持现场与解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分抱歉,因为行动秘密,需要保密,很对不起大家让大家受了惊,之前已经与警方联系过,会让大家随便选一件文创产品作为补偿.....”

史余看了一眼一旁的刺绣木架,攥紧了手。

他沉默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博物馆。

三月后

史余脱掉一身厚重的工作服,从实验室走出来。

这时校长找到他道:“小余啊,这几日警局这边要来跟着小钱学习公文写作,小钱一个人照顾不来,你也跟着一同吧,就当休息几日。”

史余知晓校长这是怕钱缟不庄重,讲到兴头上总是喜欢拿着一些实例调侃,这对学生而言倒是能促进学习,但是对这些人而言却是在打他们的脸。

此事不能推脱,史余只好点头应允。

因为这种培训一般就设在学生放假之后,而此时又正值夏季,倒是有不少优秀生毕业展。

史余在学校食堂用过餐后便到展厅看一下学生作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他走到刺绣展厅顿了一下,旋即攥紧手走到他所在的武器展厅。

当然,他们修复的东西自然不能放在校内展示,展示的是他们当时修复文物时的照片。

可史余刚到三楼就怔住了

——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伫立在他修复的头盔前面,细细观赏。

他听到脚步声,踅身看向史余,露出了一个笑意。

唐练朝史余走过去,道:“您就是史老师吧,我是唐练,之前在博物馆见过,因为任务的原因未跟史老师打招呼,请多见谅。”

说着,便先向史余伸手。

史余这才回过神,轻轻握住唐练的手,轻声道:“唐警官严重了,史某未干扰公务才是万幸。”

短暂的相握后,两人都放开了手。

唐练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怀中掏出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余下意识以为里面是手铐,可看到唐练取出一个香囊,不免怔住。

这是他想要的纹样。

史余忍不住看向唐练。

唐练大方笑道:“之前不是答应给你绣这个纹样嘛,所以便绣好带在身上,想着说不定什么时候遇见,把这个当作我的赔罪礼物。”

史余接过,垂眸细细看着这个香囊,脸上涌现出一片暖意。

他知晓唐练很忙,没想到他还记得...

唐练见史余收下,便抬头看向他修复头盔的照片,道:“这幅头盔我在博物馆见过,我看了一下重量似乎比其他头盔都重,这是为什么?是故意的吗?”

史余小心翼翼把香囊收好,解释道:“这款头盔我们检测到它的甲片都许多材质,我们比对了一下,很多甲片是后来贴上的且多数来自前胸的甲片。”

史余的声音不免变得沉重起来:“应该是这位将军为了祭奠他死去的兄弟,这才取下一片甲片,放在头盔上。”

唐练点点头:“莫嫌金甲重1,燕子楼空2,肩挑三千里山河,不足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余的心一动,他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燕子楼空...”

没等史余说完,另一道声音忽插了过来,面无表情道:“燕子楼空,佳人何在,空锁楼中燕。2”那人打了个哈欠,继续道:“这不是你挖出来木匣子上写的诗吗?怎么给人家讲这个。”

史余被钱缟吓了一条,而唐练凭借着良好的警觉性早已注意到钱缟的到来,因为都是高校的老师,他又不认识,怕史余再不认识,就没打招呼。

唐练轻轻瞥了一眼史余,不过这两位似乎是认识啊。

史余蹙眉道:“阿缟,你不是在准备课件吗?”

怎么来到这里。

钱缟继续打着哈欠,道:“熬了一个通宵,课件已经做好了,这才出来觅食。”

史余:...

他颇感无语,出来觅食怎么觅到了学生作品展。

没等史余说话,钱缟推了一下因打哈欠下滑的眼镜,困倦地看向唐练道:“这个是谁啊,你学生?”说完他又自言自语道:“不对啊,你学生我都见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练仔细瞧了一眼这位不修边幅的老师,凭借工作练出来的眼神,认出这位邋遢的老师就是他们公文讲座的老师。

唐练:...

这是照片上那儒雅的人吗?

史余也有些尴尬,道:“他平常就是这么邋遢,并不代表我院文学院的形象。”

唐练点点头表示理解,他伸出手道:“钱老师您好,我是您接下来公文班的学生唐练,您唤我小练即可。”

钱缟脑子掉线,不过礼仪他还是不失的,他轻轻握住唐练的手,道:“小练啊,练好啊,所谓是‘练余心兮浸太清,涤秽浊兮存正灵’3。”

卖完文人的酸,他嘿嘿笑了几声,道:“小练啊,你有没有男朋友啊,你看我家小余怎么样,你们两个名字太配了,不如考虑一...”

还未等钱缟说完最后那个下字,史余双手全上,一把手捂住钱缟的嘴,一把捂住钱缟的眼,十分抱歉道:“唐警官,实在抱歉,他睡不足就天马行空,完全没有逻辑,请不要在意。”

唐练挑了一下眉头,倒是摇摇头表示不在意。他指着一个木匣的照片。继续问道:“史老师,钱老师说得木匣是这个木匣吗?这里面是放什么的?”

史余看了一眼那木匣,道:“是这个没错,里面放了一把双燕剪,故才刻了这句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道:“那史大人,练余这句诗是墓志铭吗?”说着,他便指向一旁的墓碑照片。

史余点点头。

唐练笑道:“史老师,钱老师的宿舍在哪,要不要送他回去?”

史余顿了一下,看向只剩鼻子的钱缟,这才发现这货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钱缟这人看着清瘦,实际上分量够重,但以前的史余因为搬惯了器械与文物,倒是也能搬动他。

可他之前不小心扭伤了腰,把跟醉死一样的钱缟弄回去就有些困难了。

唐练似乎也看出史余的不适,主动道:“史老师,不知我是否有幸参观一下您的宿舍,想必有关云国的照片更多。”

史余有些微微惊讶,道:“唐警官对云国很感兴趣。”

唐练淡淡一笑,“是啊,感觉有些东西很熟悉。”

说着,他向前走了一步,把钱缟架住,道:“既然如此,钱老师便由我来扶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余抿了一下唇,笑道:“那就多谢唐警官了。”

史余领着唐练很快就来到宿舍,他把钱缟扔在他自己的卧室后,就领着唐练来到自己的宿舍。

因为职业原因,唐练忍不住打量史余的房间。

跟他想象的很相似,满屋的书籍以及照片,不同的是屋内整齐以及大片的透光。

史余给唐练倒了一杯水,唐练看着他桌子上的照片,拿起一张道:“这亭灯上的纹样就是香囊上的这个吗?”

史余看了一眼,笑道:“唐警官好眼力,这个花纹的确是从亭灯上依样画下来的...”

...

外面阳光正好,湖水如练,亭柳依依,远处偶然传来深厚的箫声。

余生这么长,有很多时间,把云国的故事一一讲述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傅夜朝轻轻摇着扇子看着西南王冷哼一声,道:“西南王,这账本都找了一个月了,也该找出来吧。”

西南王敷衍道:“西南多是小聚分散,本王一个一个去找,只是短短一个月,傅大人也太没耐心了。”

西南王很烦,平常朝廷的官员来西南无一不胆战心惊,哪里像傅夜朝这般看着毒蝎喝着茶,甚至还闲情逸致地摇着扇。

之前来西南的官员不出三天便被吓得滚回了云京,并把粮草批下来,可是这个傅夜朝竟然在这里已经待了一个月了,而且晚上他让人放的毒物都还伤不了他。

真是岂有此理!

傅夜朝听言也不生气,他淡淡一笑,道:“既然账本暂时还未整理好,不如请西南王领着本官前去看看西南的将士。”傅夜朝把扇收在胸前,笑道:“也算不枉此行。”

西南王眼神立马沉下来,皮笑肉不笑道:“傅大人,现在练武场全是汗臭味,不如明天再请傅大人一共观摩。”

傅夜朝哗地一下打开扇子,伪笑道:“如此甚好。”

西南王随便找了个借口便走出了房间,一出他的脸哐得一下就跌了下来,他吩咐一旁的侍卫道:“今晚解决掉他。”

侍卫点点头,退了下去。

这厢傅夜朝看着西南离开,脸也恢复冷然的表情,他对着梅盛道:“今晚注意戒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梅盛点点头,退下去布置今晚的防卫。

傅夜朝轻轻扇着手中的扇子,眼中是风雨将至的平静。

西南王的侍卫虽强,但他们主要强在用毒上。而傅夜朝在来西南之前就已听说西南王擅毒,故早已制好对策,以毒攻毒。

不出所料,他们在潜入傅夜朝庭院之前,先是放了一批毒物。

梅齐听到动静,拿出火折吹了一口气,旋即把之扔掷前方。

点点火星骤然生成火墙,里面不断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借着这火光,梅盛立马挥手,如雨的箭刺向西南王派来的刺客。

傅夜朝依着窗,扇着扇子,仔细看着梅盛他们的对打。

那些刺客果如傅夜朝所料,擅毒,但是剑术刀术远远逊于梅盛等人。

一道银光从傅夜朝眼尾闪过,旋即便是破风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眼也未眨,他轻抬手,用扇柄卡住来剑,旋即旋动扇子至剑柄,趁刺客剑柄未握,抬腿就把踢了出去。

傅夜朝身子一侧,拿好扇子挽了个花,便把剑反刺被踹到在地的刺客胸口。

不消一会儿,全部刺客便被消灭。

傅夜朝看了一眼月色,笑道:“明日,一切就可结束了。”

刺客有去不回西南王自然知晓,他霸了西南这么久,头一次有了紧迫感。

他猛然一拍桌子,来宣泄他的怒气。

从一开始他就应该知道,沈寒既然能派傅夜朝来西南,足以说明此人软硬不吃。

这时西南王的弟弟来到西南王的房间,他一听说他兄长要领傅夜朝去看西南兵力,这才连忙赶过来阻止西南王。

他大着嗓门道:“哥,你可绝对不能领傅夜朝前往西南军营。”

西南王阴着脸道:“本王自然知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傅夜朝真的参观了西南军营,他就会发现西南给朝廷造成的压力全是虚假的。没错,西南士兵的战斗力的确强盛,令敌人闻风丧胆。

但是那是针对外敌入侵,若别族不侵占西南,西南的将士是绝对不会踏出西南半步,毕竟他们不适应西南外的气候。

同时,西南各自为政,根本混乱不堪,傅夜朝本就懂医术,他一瞧便知自己是用毒物以及巫术来控制西南。

傅夜朝的心思是个灵活的,他必定针对他的这些举动来想出相应的对策。

这样一来,他这个西南王就可有可无,任凭朝廷拿捏。

西南王眼神淬着毒道:“阿蛮,今晚你派人把八大阎罗请来,明日我要彻底解决掉傅夜朝!”

阿蛮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这么些年过去,八大阎罗已经不在西南出没,如今终于可以重新现世。

阿蛮高兴答道:“哥,请八大阎罗出山就交给蛮弟了!”

傅夜朝擦好剑,看着熹微的天色,把剑收入鞘中,闭眼冥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梅齐见到挂在傅夜朝腰侧的衰出,不免心道:看来衰出要一剑成名了。

鼓声过了三声,傅夜朝悄然无息地睁开眼,他站起身掸了掸微微发皱的膝襕,道:“走吧。”

到了厅堂,傅夜朝轻笑道:“西南王,一切可准备就绪?”

西南王也轻笑道:“一切自然都准备就绪。”

傅夜朝又展开他那把扇子,道:“西南王请。”

西南王哼笑几声,笑道:“傅夜朝,你当真准备好了?”

傅夜朝那狐狸眼流露几丝精光,道:“自然。”

听到这话,西南王霍然后退,原本笑着的脸露出阴厉,他喊道:“给我杀!”

傅夜朝眯起了眼,把扇子往后一扔,拔出衰出,行六瓣莲花,转眼刚刚露面的六大阎罗脖颈处缓缓露出一道红线,霎间,一股又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而傅夜朝接住扇子,一展,挡住喷溅的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南王见此,立马掏出一个小瓶,还未等他拔塞,他只感到脖颈一痛,旋即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那蛊母似乎感受到主人已死,连忙从裂缝中钻出,可蛊母刚露出全身,就骤然蜷缩。

——一根银针扎在蛊母身上。

傅夜朝从容地在怀中掏出火折,轻轻一吹,旋即扔掷。

那位置当真巧妙,火头正朝蛊母的头,那根虫子重新抽搐,旋即一股黑烟冒起,蛊母骤然变成了一堆灰。

阿蛮见此当场就像发怒的蛮牛冲向傅夜朝,但剩下的两名阎罗怎么可能再让阿蛮丧命,他们夹着阿蛮就消散在夜空中。

但那咆哮的声音却不停地回荡。

“傅夜朝,我以性命为祭,以巫族之名下达诅咒,你一辈子求之不得,无女人子嗣,死死被男人纠缠!”

傅夜朝:...

他拦下想要去追的梅齐,吩咐道:“此人成不了气候,现在先解决西南内部平稳问题。”他抬眼看了一眼天幕,道:“至于这只蛮牛,届时各方合作一下,他也跑不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北

慕汉飞收好安怀,看着这北翼山寨,心道:又让勒背给跑了。

牧征鸿走到慕汉飞身边,问道:“将军,接下来该怎么办?”

慕汉飞细细想了一下,道:“每次收兵再剿着实麻烦,不如换成便衣守在这里,等着勒背自投罗网。”

牧征鸿蹙起眉头,道:“将军,勒背难道还会在回来?”

虽然他们一直未逮住勒背,但是并不是一无所获,起码勒背手下的兵已经所剩了了,而现在因为忠义侯驻守云北,云北安稳,很少有人再愿被勒背招收。

而且如果勒背再回来,他真的可能会被逮住,就算勒背傻,也不会再傻到这种地步。

慕汉飞道:“这山寨是勒背唯一的资本,之前我不派兵驻守就是想看看勒背还是否会回来,如今已经证实,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上一段时间。”

牧征鸿一听,觉所言有理,便准备下去安排。

慕汉飞忽然想到什么,叫住了牧征鸿,问道:“我们走时有些匆忙,你可还记得父亲说过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牧征鸿细细想了一下,道:“侯爷好像说西南王的胞弟逃出了西南,朝廷下令注意警戒,把此人给逮住。”

慕汉飞低头想了一番,道:“云翼山寨是云霄两国接壤之地,他们可能会通过云翼山寨逃窜到霄国。这样,征鸿,你让兄弟们最近辛苦些,除了警惕勒背回寨,也要注意西南王那边的人。”

牧征鸿抱拳:“是。”

没出几日,果然有三个黑影摸黑进入了山寨,因为之前便收到消息,塔大蛮身边有着两位武功极强的高人,所以慕汉飞便士兵一旦发现可疑,不要妄自擅动,而是通知他。

慕汉飞接到消息立马朝那处赶,可没想到他们正好碰到一处。

塔大蛮狐疑地看向面前的黑影道:“你可就是云翼山寨的寨主勒背。”

慕汉飞见塔大蛮不认识勒背,便道:“旁人是勒背,咋又是内个?”

塔大蛮道:“我乃西南王之弟勒背,你会不会说官话,我听不懂。”

慕汉飞道:“西南王的人怎么会来我云翼北寨,休得胡说!”说着声音带了怒音,说:“你是不是忠义侯派来的奸细!”

一开始塔大蛮听到慕汉飞如山泉般清冽的声音心中还有疑窦,毕竟在他的认知中,勒背跟西南的小混混有得一拼,声音应该是粗俗不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一见慕汉飞生了气,心中的疑窦骤然消散,毕竟勒背的急躁少有人知,且的确是他的脾性。

塔大蛮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扔给慕汉飞,慕汉飞一手接住,借着月光看了一眼,上面刻着西南,又雕刻着西南王特有的蛊母纹,的确是逃出西南的塔大蛮。

慕汉飞把玉佩握在手中,问道:“你既然是西南王的胞弟,那不在西南享受着荣华富贵,怎么跑来我云翼北寨。”

塔大蛮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我来老弟这边主要是想改变主要,投靠那位大人物。”

慕汉飞眼神一寒,心知这塔大蛮必须得生擒。

慕汉飞循循诱导道:“西南王怎么忽然改变了主意。”

这塔大蛮是个装不下事的人,一听慕汉飞问,就全部倒了出来。

当然他不傻,他隐瞒了他跟西南王独吞的大量军饷,而是添油加醋说朝廷怎样对他们缺粮少草,又怎么逼他们去除匪,不提西南王先动手的事,而是渲染傅夜朝目中无人拔剑就砍,以此来给慕汉飞造成紧迫感。

——西南这么老实还被朝廷针对,何况是你还与朝廷对着干。

这时,月亮已爬上中庭,大片的月光扑洒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塔大蛮身后的一位阎罗被银光一刺,下意识看向慕汉飞挂在腰侧的安怀,旋即变了脸色,夹起塔大蛮就跑。

慕汉飞虽然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暴露,但他一见三人跑,立马扶着剑追了上去。

塔大蛮有些懵,但他紧接着就听那位阎罗道:“听闻云北慕小将军有一宝剑,名为安怀,其剑柄为桃花缠枝,其剑鞘走势如流星。而刚刚那把剑便是安怀。”

慕汉飞一把抓住藤条,使劲一荡翻身来到三人面前,拔出安怀指着塔大蛮:“原来是安怀暴露了。”

刚才那番话他已听到,没想到安怀竟然能传到西南。

塔大蛮懵了一会儿旋即冷静下来,道:“慕汉飞是吧,你不是也被云国的皇帝捧杀吗?你想想,西南王已经被杀,你离死亡又有多远?”

慕汉飞淡淡一笑:“本将军不知死亡之期有多近,但塔大蛮,你若不束手就擒,你的死期便是今日。”

塔大蛮大声吼道:“那云国老头这般对你,你何必为这种朝廷尽衷心!”

慕汉飞执剑的手岿然不动,他声音庄重道:“云皇对本将军如何不劳你费心,但塔大蛮——裂我云国者,群起而诛之。”

话落,慕汉飞与牧征鸿两面夹击很快击败了塔大蛮身边的两个阎罗,生擒了塔大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塔大蛮十分不甘,破口大骂道:“慕汉飞,我以性命为祭,以巫族起咒,你这辈子对一个男子爱得死去活来,断子绝孙!”

慕汉飞嫌弃塔大蛮吵闹,撕掉一块布条,狠狠勒住塔大蛮的嘴,把他送到慕佥那里。

出了忠义侯府,牧征鸿颇为无语道:“这塔大蛮怎么说这种诅咒?”

按理不应该说是死法惨烈,比如五马分尸之类的。

竟然,诅咒将军喜欢男人,这不废话嘛,若是喜欢男人,不就断子绝孙了吗?

而且像他们这种把脑袋挂在腰间的,早就有可能断子绝孙。

这诅咒着实没有什么威力。

慕汉飞解释道:“对西南而言,无论是被男子喜欢还是喜欢男子都是莫大的耻辱,是故一个人在西南骂另一个喜欢男子,这是对另一个极大的羞辱。西南跟中原一样,同样重视子嗣,若无子嗣,也是上天的惩罚,这比丢命还严厉,是会被嘲笑一辈子的。”

牧征鸿听完,这才明白了塔大蛮险恶的用意。

慕汉飞一向不信鬼神,对西南这种巫族的诅咒更是无感,便拉着牧征鸿继续去捉勒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待战事平息,慕汉飞与傅夜朝休沐回云北游玩时,看到远处的云翼北寨忽然想起这件事,就半开玩笑地跟傅夜朝讲了。

傅夜朝一听,也忽然想起塔大蛮对自己的诅咒,好笑地也讲了一番。

慕汉飞惊了一会儿,不免好笑道:“这个塔大蛮可真是...”

诅咒人都诅咒同一套,没有一点儿新意。

傅夜朝笑道:“这种诅咒的事哪里会出什么新意。”他的声音轻了下来,捉着慕汉飞的手,道:“而且对你求之不得,亦是心甘情愿。”

慕汉飞之前一听这话脸上都会浮现疼惜,但这次脸上不仅未露出疼惜,而是露出了一丝自矜,他道:“的确,我对你爱得死去活来,你的确是求之不得。”

傅夜朝失笑,

还真是求之不得。

夜晚,慕汉飞迷迷糊糊心道:塔大蛮的诅咒倒是还挺有效。

旋即他又想到:也不算有效,两人的诅咒都消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慕汉飞的意识昏沉,心道:管他呢。

他紧紧抱住身上的人。

他们现在很幸福,这就足够了。

※※※※※※※※※※※※※※※※※※※※

正式要跟这篇文说再见了,很高兴遇见你们,也很高兴你们陪我走完这一路。

其实傅大人是很温柔的,我还曾记得他与慕将军入我梦,在我很困难的那一阶段摸了摸我的头,轻声道:“谢谢你。”因为这句话,我后来写傅大人总是忍不住把他写温柔一些。

同时我要改一下笔名,希望大家看到新笔名时,脑海中还能浮现一丝印象:哦,这个人啊,原先的笔名叫……

还有会修改错别字,希望大家见谅,给你们笔芯!

最后,祝大家中秋节快乐,阖家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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